反派在修罗场艰难求生[快穿][穿越重生]——BY:宿千苓
宿千苓  发于:2023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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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述一路上水米未进,又突然消耗过多,心神不宁,走到床边:“陈酒怎么了?”
  “我不知道……姜述,你救救他!”陈之宵艰难道,他以为今晚他不会再哭了,可他这一辈子的眼泪还没有流尽。
  见陈之宵如此,姜述心底一沉,他脸上未出丝毫慌乱,冷静地在陈酒手腕上一探。
  ……命数已尽,魂魄消散。
  姜述的手指不太自然地颤动了一下,他收回手,低哑着声音道:“等着。”
  姜述疾步冲进书房,从抽屉取出一个小盒子来,拿出一枚药丸,随后转身送进陈酒嘴里。
  “他会醒过来吗。”陈之宵充满希冀地问。
  姜述沉默半晌,每一分一秒都是对于陈之宵的巨大折磨,他十分焦虑,恐慌,并且茫然。
  怎么就……这样了呢?
  “你给他吃的东西,有用吗?”陈之宵又道。
  “有用。”姜述低声说,他的手指依旧放在陈酒手腕上,似乎是为了不漏掉任何微弱的脉搏信号,“这是固魂丸。”
  “……什么?”
  姜述深深叹口气:“如果他醒不过来了,你会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
  “我去找过陈酒原本的家人,他们告诉我一件事。”姜述沉默一会,道,“陈酒,不是人。”
  作者有话要说:
  陈酒:那我是?
  这几天不定时掉落加更,别看漏了哦~


第145章 被献祭的祭品(完)
  姜述这话一出, 不光是陈之宵,就连陈酒也忍不住睁大眼睛。
  陈之宵完全不相信:“你在开什么玩笑,陈酒怎么可能不是人?”他甚至怀疑姜述现在神志不清。
  陈酒将信将疑。
  陈酒穿到这个世界快一个月了,丝毫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区别于人的地方, 如果说有, 那就是体温一直很低,怕冷。
  陈酒思考半天, 突发奇想。
  “难道我是蛇精?”
  可他也不蜕皮啊。
  再说了, 建国之后不能成精。
  琢磨半天,姜述发话了。
  “我找到了他的父母, 他们都是书香世家, 育有一子,孩子是刚读大学,和陈酒年纪相仿。他们看上去,并不是会轻易出卖孩子的人。”
  那两位父母都是教师, 中午下课, 正送小孩过马路, 十分的贴心。
  姜述寻了个安静的地方,问他们是否认识陈酒。这个吗名字刚一说出口, 这两位的脸色都变了。
  是那种带着些后悔和痛苦的表情。
  “你是谁, 你怎么会知道……”江母说, 她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高挑清俊, 周身透着一股与常人不同的气势, 无端让人生出畏惧心理。
  “我是谁, 你们不必知道, 但我希望你们能告诉我关于陈酒的一切, 因为,”姜述语气淡淡,“他快死了,也许只有你们能救他。”
  一开始,姜述打算直接强行逼问,毕竟能把自己的亲生孩子卖给另一个人,这本身便是有悖人伦,天理不容的。
  可他看这两个人的表现,又不像是那种罪大恶极之人。
  其中似乎另有隐情。
  遂他改变主意,决定与这两人谈谈。
  “那孩子过得不好?”江母听后,不可置信,“陈家当时可是说好了,要待他好,我们才答应的!”
  另一旁江父拍了拍江母肩膀,示意她平缓情绪,他缓缓道:“看来是陈家违背诺言了……也罢,这种事情看来是藏不进棺材里了。”
  江父讲述了一个超脱于现实的故事。
  听到后来,姜述的心情简直不能用复杂来形容了。
  “到底是什么?”陈之宵焦急道,“这件事情对于让陈酒醒来很重要吗?”
  “陈酒是玉,江家世代流传下来的玉,之后经过滋养有了神志,因为江家这一世始终无法生育,便以玉化人,以弥补他们膝下无子的遗憾,化人之前特地入梦知会两人,让他们看到婴儿不必惊慌,但巧的是,那一年江母正巧怀孕,发现的时候已经怀孕几个月了。”
  陈之宵倒吸一口冷气:“这……这一听就是谎话,你也信?”
  姜述静默片刻:“起初我并不相信,但陈酒的由来的确十分神秘,再加上他异于常人的体质,我联系了师傅,师傅说确实有这种案例。”
  “那然后呢?”陈之宵追问。
  “那一年,江倦出生,之后陈家人被圆寂大师指引,要来江家得一婴儿,性别为男。而江母怀的是女孩,那么指向性就很明确了。”
  “起初江家并不同意,陈家和他们谈判许久也没有成功,最后心生一计,直接将他们的女儿绑来,逼江家就范。江家人属实无奈,可那是他们的亲生孩子,最终在陈家保证会给陈酒一个好归宿之后,才把人交了出去。”
  陈之宵不知何时紧紧握住拳头。
  陈家人做事,的确十分下三滥,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实则内里已经腐朽不堪,坏事做尽。天道好轮回,一报还一报,坏人终究是没有好下场。
  “那现在……该怎么办?”陈之宵还是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姜述深深看了一眼陈之宵,那一眼的意味着实十分浓重,陈之宵并不知道这浓烈的情绪意味着什么,直到他听到姜述接下来的叙述。
  “古籍记载全阴体质之人,十八岁便会死去,其实记载不准确,是玉若化为人,只能经历十八载春秋,之后便会自动散灵。”
  陈之宵一时失语,久久没有说话。
  被江倦强行破开的窗户没有关,夜风呼呼往屋子漏,外面月亮现出血色,今晚鬼王降世,阴气大开,小鬼狂欢。
  江倦重伤过度,却不想离开陈酒,可那个该死的天师在,江倦若是与他对打,绝占不上便宜。
  他索性就在不远处找了个漆黑地方,静静躲着养伤。
  等几天后养好了伤,就是陈酒的十八岁生日了,那一天,他亲自来接陈酒。
  “——所以,你的意思是,哪怕没有受伤,陈酒十八岁那天,也一定会走?”
  陈之宵突然有些迷茫,他心中的希冀突然被这么无情的话语给吹散,吹得一点都不剩了,他的心突然空了。
  姜述残忍道:“是。”
  陈之宵闭了闭眼睛。
  他还很年轻,没有参加过任何人的葬礼。他甚至丝毫没有考虑过生与死的事情。他才十八岁,哪里会考虑如此复杂的事情呢。
  所以当这个念头突然降临的时候,陈之宵被砸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他手脚都冰凉了,身体也仿佛失去了知觉。他一步一步走到床边,轻轻握住陈酒的手,注视着他苍白的面孔,难过的心情自心尖一点一点地浮现。
  太难受了。
  陈之宵的声音沙哑无比:“那他现在也醒不过来了吗。”
  却不料,姜述又给他一个巨大的转折。
  “等会就能醒了。”
  姜述给陈酒吃的,是最为珍贵的药丸,这东西有价无市,一颗难求,哪怕是姜述,也只有这么一颗,是保命用的。
  姜述就这么把第二条命给了陈酒,哪怕他只剩下三天不到的时间。
  姜述微微垂眸,看着陈之宵不断呼唤陈酒的名字,冷静道:“你看着他,醒了叫我。”
  陈之宵“嗯”了声。
  姜述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因为有些地方破了,暂时用胶带代替。
  哪怕是粘胶带,姜述的动作依然一丝不苟。
  随后,他走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开始清洗自己的手指。
  镜子里的男人垂眼一根一根清洗自己的手指,思绪飘忽,等洗完了,他才想起自己的外套没脱,随手脱了,丢在一旁的洗衣篓里,动作一停,想起这件衣服陈酒曾经穿过,又把衣服捡回来了。
  他唇边溢出一分无声的叹息,将衣服仔细叠好,收进衣柜深处。
  陈酒飘来飘去,看着姜述的动作,觉得他现在似乎不太正常。
  正常的姜述,绝对做不出来把衣服丢掉,再捡回来的举动。
  陈酒想到一个问题:“所以我如果撑到十八岁那天,就不算任务失败对吧?”
  系统:“不,你要活到十八岁零一秒,才算成功。”
  陈酒:“……一秒钟咱们就别记了吧。”
  好说歹说,系统死不松口,陈酒真的很郁闷。
  又是一阵熟悉的困倦感袭来,陈酒这回欣然接受,再次醒来,屋里没有开灯,周围一片寂静。
  陈酒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正要起身看看时间,突觉好像……有点挤。
  姜述这床也不小啊,怎么会这么挤,而且谁把胳膊放他身上了?!
  眼睛适应黑暗,陈酒往两侧一看,好家伙,这是没有床睡了么,怎么两个人全睡在他身边?
  一左一右,跟护法似的。
  陈酒动了两下,那两人瞬间惊醒。
  咱就说这姿势真的有点尴尬。
  陈酒咳了两声:“吵醒你们了?”
  却没人说话,两人都默默看着他,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陈之宵最先有了动作,他一手支起身体,二话不说,先低头亲了下来。
  陈酒着实没想到陈之宵醒来之后第一反应是干这个,反应极快地伸手,挡住陈之宵的唇。
  陈之宵含糊不清:“你唔唔组干森莫。”
  陈酒咳了声:“我才想问你要干什么。”
  姜述还在旁边呢!能不能不要这么光明正大!
  陈之宵却很理直气壮:“你现在很虚弱,给你渡点阳气。”
  “哦,我睡了多久?”陈酒道,假装自己没有之前的印象。
  “现在是半夜五点了。”陈之宵看了眼闹钟,乖乖地答。
  陈酒:“哦……那你们继续睡吧,我去喝口水。”
  陈酒下了床,走到客厅,正要从水壶里倒水,旁边伸出一只手,拿走了水壶。
  “水凉了,重新烧一下吧。”姜述静静道。
  陈酒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想到刚才的事情,就燥得慌,讪讪“哦”了声。
  开了灯,姜述打开烧水开关,咕嘟咕嘟的声音逐渐响起来,不知道姜述是不是和陈之宵达成了什么协议,陈之宵一直没出来。
  陈酒坐在沙发上,看姜述烧水,气氛似乎有些安静过头了,他便寻了个话题。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倦进来之后。”姜述道。
  陈酒尬笑几声,他摸了摸胸口,之前被黑雾击中的锥心刺骨感已经完全消失,像是压根没受过伤似的,可见姜述给他用的药有多好:“我还以为我死定了。”
  “为什么要救他?”姜述却问,“因为他是你弟弟,还是因为你喜欢他?”
  “喜欢?——怎么可能。”陈酒说,“我对他是家人的感情,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大公无私啦,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陈酒没有骗姜述。
  陈酒从小便是孤儿,他没有父母,长大之后,愈发羡慕那些有父母的孩子。
  刚才看到陈母哭,陈酒心中受到的震动不小,那一刻他十分羡慕陈之宵,哪怕是在副本里,他们只是一堆数据,可是数据也有父母,他没有。
  姜述的视线自陈酒身上轻轻扫过,带着洞察人心的观察力,他走进卧室,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件外套。
  陈酒伸手,正要说谢谢,阴影随之笼罩下来。
  淡淡的,独属于姜述的气息压下来,仿佛是一个慢动作每一秒都在无声地问“可以吗”。
  陈酒没有答,也没有其他动作,于是姜述便顺理成章地亲了下来。
  整个过程,陈酒心里都是乱的,最后的念头居然是:
  要是被陈之宵知道,他得气死吧。
  过了会,水开的提示音响起,姜述离开他的唇,眼中沉重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些,转而起身,泰然自若地去倒水了。
  陈酒身上搭着那件外套,寒意褪去了。
  喝完水,陈酒进屋,没想到陈之宵没睡,趴在床上玩手机,陈酒有些犹豫:“我还是去沙发上……”
  “阿酒,你不爱我了吗?”陈之宵幽怨道,“我等了你这么久,你却要去沙发睡?”
  “但三个人睡的确很挤。”
  “挤一挤很暖和。”陈之宵强词夺理。
  陈酒沉默,看了姜述一眼。
  你就这么放他胡闹?
  姜述移开视线。
  我管不了他。
  最终陈酒还是睡在了床上,无他,只因陈之宵将悲伤的情绪掩盖的太好,现在仿佛处于一种极为微妙的平衡点,稍有不慎,就会被打破。
  陈酒躺在床上,半天没有睡衣,一侧姜述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另一侧,陈之宵忽地转了个身,动作轻缓,仿佛小狗试探的,一点一点地拱到陈酒脖子前,轻轻咬了一口。
  陈酒揪了一下他的头发,陈之宵抬起头,用气音在他耳边说:“阿酒,你好偏心啊,我刚看到你和他接吻了。我呢?”
  陈酒:“……”
  陈酒不想跟他狡辩,为了哄人,便也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陈之宵满意了,搂着他的腰,高高兴兴地睡着了。
  倒数第一天。
  三个人都没有出去,姜述下厨,陈之宵做帮手,厨房里一片凌乱。
  听到门铃声时,陈酒正在看电视,不打扰
  其他两人,他来了门,是一个外卖员。
  手机号是姜述的。
  陈酒替他签收了,那是个很大的盒子,上面写着某家蛋糕店的名字。
  陈酒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没人会记得他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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