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芫声音颤颤巍巍明显轻咽。
“对不起……”
他以为冯宴对他只是玩玩而已。
因为冯宴这个人太洒脱了,好像什么无所谓一样,他不觉得冯宴是认真的。
冯宴轻笑了一下,连声音都没有笑出来,“不用说对不起,你还小,不知道随随便便丢下一个人是不正确的。”
“阿宴……对不起……你别睡,我会说到做到。”
“我要娶你!”
“你也不要丢下我。”
“不要丢下我……”,穆芫的声音已经止不住的哽咽。
风柳刀的毒难解,如果自己害死了冯宴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跑了许久之后到达了医馆。
他将冯宴带到医馆之后,告诉医师所中之毒。
“是鹊明石的毒,快救他!”
“救他!”
因为知晓毒药,毒亦未入肺腑,冯宴保全了性命。
冯宴昏迷了六日之后醒了过来。
却发现已经不是在东辽了,而是在北玄冯府府邸。
冯宴看着熟悉的环境眼神眯了眯,而后慢慢的起身朝门口走去,刚到门口门就被推开了。
是穆芫,他眼中布满了红血丝,见冯宴醒了,穆芫将他紧紧的拥入怀中,“阿宴。”
“你终于醒了。”穆芫言语急切欢喜着。
冯宴见人还在,也安心了下来,他推开了穆芫,“别抱我。”
“你怎么还没死?不是要死吗?”冯宴不屑开口。
穆芫再次将冯宴拥住,“阿宴,对不起。”
“我以后会好好的活着,就算为了你,也会好好的活着。”
冯宴再次将人推开,“奴隶有抱主子的道理吗?”
穆芫觉得现在什么话都已经伤不到他了,好像获得了新生,只要冯宴好好的,什么都不重要。
“阿宴。”
穆芫搂住冯宴的颈脖将人带到自己咫尺之间,而后重重的吻了下去,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活了过来。
他喜欢冯宴,想余生护他安稳,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他曾以为冯宴潇洒洒脱对于自己只当成一个过客的。
所以他未曾敢想那么多,所以他现在很高兴,冯宴是他的。
也只能是他的。
“嘶……”
感受到自己的唇瓣被冯宴用力的咬了一口,穆芫松开了人,血腥味在口腔蔓延着,但他也不恼,冯宴气他是应该的。
冯宴恶狠狠的瞪着穆芫:“你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穆芫则舔了舔唇,“你不让我抱你。”
“不让你抱你就亲?我要是不让你亲你是不是还得……!”冯宴咬牙切齿的开口。
“是。”穆芫回答的很干脆。
“干你。”
冯宴后退一步,开始正经拉开话题,“以后你的任务就是劈柴做饭,一个月了二两银子。”
穆芫上前一步,“我可以做饭,但我只给你一个人做。”
冯宴点头,“可以。”
穆芫再次逼近:“娶你要多少银子?”
冯宴眉蹙了蹙,总感觉穆芫是自己带回来的定时炸弹,他轻咳了一声:“你在冯府干个一百年差不多。”
“那就先成亲,我慢慢还给你。”
冯宴:???怎么算怎么亏啊这事。
“谁答应你了,别不要脸啊。”
穆芫靠近冯宴直接微微弯下臂膀而后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嘛!”冯宴不稳的环住穆芫的颈脖。
“给你做饭吃。”
这小孩认真了?
“你做的饭能吃吗?娇生惯养的小皇子。”
穆芫否定了这句话:“我现在是你的奴隶,我会好好学的。”
“我觉得你另有所图。”冯宴眼神撇过去,总觉得这让没安什么好。
“给我涨月钱。”
“你要钱干什么?”冯宴问道。
“娶你。”
算来算去都亏了。
自己的钱?给穆芫。
然后穆芫再拿来当彩礼?
还是自己娶他算了。
“我不答应啊。”
穆芫的手往腰身掐了一手。
“不答应就干到你答应。”
第263章 阿离和小白
麟鹤成为了斐南国的阶下之囚,死在牢狱。
苏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感慨。
更有些不相信。
看着穆魏拿过来的婚书,苏离思绪被拉了回来。
“哈哈哈哈……白褚……好小子……”
苏离蹙眉,难得穆魏那么高兴,都不想打断他了。
“什么事情那么高兴啊老爹爹。”
“哈哈哈……哈哈哈……”穆魏将手里的聘书递给苏离,“他将北扈州立属给爹爹了!”
“北扈州?”
那块东辽单方面不承认是北玄的北扈州?
当初在谈判桌上差点打起来的那个北扈州?
东辽耍流氓说是自己的北扈州?
当聘礼了?
给了?
苏离见穆魏高兴成那样,怕是现在让他把自己卖了他也愿意吧。
于是乎苏离就真试探了,“爹爹,我不和他成亲了,你把这些东西回给他。”
穆魏一整个拒绝三连:“诶,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婚期都定下了还有反悔的道理吗?”
“那岂不是笑我东辽不守信用!”
苏离脸黑成一片。
他知道了,北扈州比儿子重要。
穆魏再次看着立属地傻笑,然后还撇了一眼苏离,“你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啊,爹爹都答应人家了。”
“两个人吵架很正常,过两天就好了。”
穆魏见苏离态度转变直接开始安慰起来了。
苏离:“爹爹,你这是卖我呢?”
“诶!”穆魏摆摆手,“你瞎说什么话呢,爹爹怎么会卖你,我看来看去,白褚那小子靠谱。”
苏离:????
…………
婚期在年关之前。
当苏离穿着一身红衣站在镜前的时候,感慨万千。
繁复的婚服比平日里穿的衣裳多了好多东西,重的不像话。
暗织全部都是吉祥如意的兽鸟花纹,整个人看起来贵气又多了一份规矩重视。
婚服很好看,人更好看。
这次和上次不同。
他自愿嫁给白褚。
也不用盖盖头。
更不用坐花轿。
他可以骑马。
可以做自己一切想做的事情。
婚礼更是热闹非凡,从东辽到北玄,他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
成亲的喜帐从宫外蔓延到宫内,十里红妆不敢怠慢,楼绣阁香,佳人姿娇,今日是一切事情的结束。
更是一切事情的开始。
北玄帝宫的火烛亮着,窸窸窣窣被风轻轻拍打好似也在庆祝。
是熟悉的味道。
淡淡悠悠的石竹香。
苏离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起来,一个人坐在塌前,无聊的甩着脚,在床沿一荡一荡的。
“嘎吱……”
门打开了。
苏离装模作样的坐好。
看起来还挺乖巧。
门口白褚的步子有些紊乱。
狗日的喝了多少?
苏离眼神垂着叹了一口气就起身去扶人。
“白褚!”
“你喝了多少?”
白褚没有回答抬起眸子直接就抱着苏离开始亲。
白褚扶住苏离的软纤腰肢。
心中眼中都是欢喜。
“阿离。”
“我现在是你的夫君了。”
苏离面色涨红,别开脑袋,“你叫我一声老公听听。”
白褚拒绝,他直接将苏离抱了起来,醉意的调子在苏离耳边萦绕。
“这个衣裳太麻烦了。”
白褚有些痛苦的看着苏离。
“我解不开。”
“你你你你………你这个禽兽……”苏离惊呼出声。
白褚按住苏离的手腕。
“阿离,我们半月未见了。”
“今日还是成亲。”
“让我亲亲。”
苏离闻言脸色殷红,许久之后嘴角几乎不可察觉的蹦出来一个字。
“嗯。”
刚应下白褚的吻便落了下来。
“唔…………”
…………
第二日起身的时候白褚都已经下朝了。
苏离起不来。
于是乎他放弃了。
白褚从门口进来一脸的笑意。
看着白褚洋洋得意的样子,苏离拿起枕头就扔了过去。
“做个人吧你!”
白褚一丝不恼,直接将手里的粥端到苏离身边。
“要不要夫君喂你。”
苏离倒是老实点点头,皇帝伺候拒绝是傻子!
白褚嗤笑一声,而后拿起调羹一勺一勺的喂苏离。
刚吃来一口。
“呕……”
苏离双眼瞪大,惊恐万分。
“你做的?”
白褚眉头蹙起,随着苏离的眼神蹙越看越深。
“有……那么难吃吗?”
苏离惊讶的看向白褚。
“真的是你做的啊?”
白褚有些失望。将碗放到一旁的矮几上。
“嗯。”
苏离从矮几上拿过碗,“那我再吃一口。”
又一口下肚。
“呕……”
还是算了吧。
苏离老实将碗放下。
“小白。”
“你还是练练厨艺再来吧。”
第264章 沈岩之和孟秦
沈岩之从牢狱中出来之后,孜令永不准入仕途。
虽然是罪臣却没有剥夺他行商的权利。
一年之内,安阳城便多了一家名头响亮的镖局。
驳渊镖局的主子就是沈岩之。
道上的生意难做,驳渊镖局被同行打压之事时常有发生,撤镖,盗镖之事层出不穷。
但出了几回差错之后,世人皆知驳渊镖局多了个靠山。
谁也不敢动了。
因为靠山是官家的人。
不仅是官家的人,还是军营里的人,是大将军身边的副将。
名唤元溯。
但这位靠山却从未踏足过驳渊镖局,从来都只是在背后将驳渊镖局的麻烦解决了。
欺负过沈岩之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这是镖局里流传出来的话。
甚至是安阳城流传出来的话。
这日闭扇镖局与驳渊镖局夺镖,护送的是官家的东西,酬劳丰厚,又上了夺镖台。
元溯在军帐内擦拭着手里的长剑,衣裳也换过了,一脸洋溢着得意的笑容,明媚的眸子看起来欢欣喜悦。
孟秦一掀开军帐就看见了正要出去的元溯。
刻意换了衣裳,除了去见沈岩之,元溯从不在意自己的仪态。
孟秦见状怒火明燃。
他眼中交织着许许多多的情绪,好似许多东西在这一刻都爆发了。
“你又要去见沈岩之?”
元溯抬头看来孟秦一眼,“是啊,他去看看他夺镖。”
猛的感受到自己的手腕被孟秦钳制住,他暴躁了起来。“孟秦,你干什么!我告诉你啊,别以为我们两上过就把自己当回事了。”
说着他挣脱了孟秦的束缚。
“我今日休沐,你管不着我。”
孟秦往后退了一步,眼中丝丝痛楚根本掩藏不住,“为什么沈岩之可以,我就不行!我哪里比不上他?”
元溯看着孟秦,也毫不避讳,不怕伤了人,“你有我岩之哥哥腿长吗?有他腰细吗?给你一本论语你字都认不完,你比得上他什么?”
说罢元溯之便潇洒离去。
但很奇怪,骂了孟秦之后心中又闷闷的,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但骂都骂了,他决定回来再给孟秦道歉。
元溯走后孟秦一人在原地愤恨的不知所措。
沈岩之想要什么,元溯就给他什么。
知道沈岩之不想见自己,就从不见他。
远远的望着人就好了。
这日夺镖驳渊镖局胜出,其中也有元溯的手笔。
他看着沈岩之高兴,自己就高兴。
看够了之后看就走。
元溯走后夺镖台上的沈岩之眼神丝丝异样了起来,一旁的镖员瞧清了沈岩之的情绪。
过去拍了拍沈岩之的手臂:“这都第多少次了,人不能像你这样没有良心,我看你也不是没有心啊,有些东西错过了,可就不会再有了。”
沈岩之看着元溯转身的背影,有些犹豫。
有些东西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
他现在追上元溯。
还来得及。
沈岩之侧头对着身侧的人笑了笑,“你说的对,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
说罢沈岩之跃下了夺镖台。
朝着元溯离去的方向而去。
感受到有人跟随,元溯转过身。
就看见往自己这方来的沈岩之,他还是那么好看。
“元溯。”沈岩之过来的有些急,调子微喘着。
元溯欣喜的有些不知所措。“你……”终于肯见自己了吗?
“明日镖局有个酒局,你来吗?”沈岩之笃定元溯会答应的。
像之前一样,答应自己所有的事情。
元溯有些惊讶,“我可以去吗?”沈岩之拒绝他太多次了,元溯觉得自己好像早就已经刀枪不入了。
今日听到这样的话,就像是常年闽旱的土地上突然开出了花儿一样。
沈岩之朝元溯笑笑,“明日我在驳渊镖局等你。”
元溯闻言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