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原本想出去阻止,却脸色晦暗不明的闪到大树后面,暗道,怪不得归元宗弟子都说师兄喝多连师尊都敢骂,看来酒劲上头确实性情大变。
“锦熙兄,我只喜欢你,一见钟情,再见......”
“见你妈了个头,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叶锦熙怒不可遏。
齐越边跑边回头,“就不能给个机会?将来我是要继承苍穹派的!”
叶锦熙闻言,扯起嘴角冷笑,“修二代怎么了?你看金世轩,不照样被我师尊虐?”
顿了顿,他又补一句,“完虐!”
雅间里的金雄似乎有所察觉,望向空着的三个位置,转头担忧道,“薛宗主,会不会出事?要不我去瞧瞧?”
薛宁端起酒杯送到唇边不以为意道,“在金宫凌能有什么事?”
“我就怕齐三公子......”金雄欲言又止。
薛宁掀起眼帘,“怎么?你还怕我两名弟子生吞活剥了他?苍穹派就这么不堪一击?”
“我倒是没这意思,”金雄干笑两声,忽然神情肃然道,“薛宗主,那些暗影有没有供出幕后主使?”
薛宁摇头,“死都不可能说,还得继续查下去。”
金雄颔首,“没想到暗影埋得这么深,背后定有各大家族支持,不知这次逐鹿大会结束,会不会混进修炼场。”
“爹,你放心,我只要进了修炼场,就能揪出这些杂碎,将他们一网打尽!”金斗鸡小脸涨红,踌躇满志地说道。
略显迷离的眼眸,不时瞟向薛宁,流动着隐秘窃喜的情绪。
师尊真好看!
金雄瞪了他一眼,哼声道,“你给我消停点,别惹麻烦!那么庞大的组织,你说一网打尽就一网打尽?!”
“别老强出头,给你师尊惹麻烦!”
一提师尊,原本还想逞强辩解的金世轩,立马蔫了下去。
他确实不想给师尊添麻烦,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么多年还认错了,挖空心思对师兄好,冷落了师尊......
想到这,金世轩有点上火,举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心里嘀咕着,要不要今晚去给师尊赔礼道歉?
会不会被踢出来?
嗳,师尊这个脾气还真难整!
想到这,金世轩有点忧郁,又自斟自饮了一杯,暗自揣摩着今晚作战战术。
忽然,一道身影闪进来。
三人抬头,便瞧见鼻青脸肿的齐越。
“齐公子,你这是怎么了?”金雄站起来,急急地问。
“喝多了,摔的。”齐越抬手摸了摸撕裂的嘴角,回想起方才花园里可怕的场景。
心头竟是狠狠一跳。
要不是江御出现,自己很有可能被打死。
但为什么动了怒的长阳君子,仍旧勾魂神魄,魅力难挡,真是绝了!
齐越一脸心事重重地落座。
太过明显的谎言,金雄却不愿意拆穿,悻悻坐下。
摔的就摔的吧,
总比被打的强!
而此时,花园里行凶之人,正被人抵在树上逼问。
“师兄喝多了?”江御嗓音低哑,眸光微沉。
“嗯,喝多了!”叶锦熙心虚,不敢反抗,下颚被钳住,迫使他不得不抬起头来。
“殴打苍穹派齐三公子,也是酒劲作用?”江御嘴角噙着笑意。
“我想打他不是一天两天了!”叶锦熙想起这事,还觉得胸口堵得慌。
江御却不接茬,话锋一转,“他问师兄是不是喜欢我?你怎么回答的?”
叶锦熙呼吸一滞,目光躲避,“还能怎么答?你是我师弟,当然喜欢。”
“只有这些?”江御忽然加重语气逼问。
“不然呢?”叶锦熙试图别过脸去,江御却不放手。
萦绕着圆月前的淡淡乌云突然散开,透出狡黠光亮,映照在无暇的面容上,显得更加精美勾人。
江御凝视半晌,忽然俯身,鼻翼凑在修长脖颈,仔细地嗅了嗅,“师兄,你真香。”
“你想到自己为何这么香吗?”
若有似无的触碰,让叶锦熙心尖微颤,脑袋一片空白,“我、我不知道。”
“师兄就没想过自己的体质特殊?”江御嗓音意味不明,“或者是对我来说,很特殊?”
“特殊?”叶锦熙一惊,下意识回眸,正巧碰到抬起脸来的江御的唇瓣。
“......”
“师兄想亲我?”江御暗紫色的瞳仁流动狡黠。
“没——”
叶锦熙刚想反驳,江御便严丝合缝地贴了上来。
“......”
一时间,周遭静谧,如同无人之境。
原本凉爽的夏夜,温度陡然升高。
四片唇瓣相贴,一阵心猿意马,叶锦熙慌张地想逃,张嘴说话间,却给了江御可趁之机,
叶锦熙,“......”
糟糕,
腿有点软,
真没出息,居然被炉鼎小师弟......
想到这,他突然怒意横生,
玛德,就算是要弯,也得在上面才行!
叶锦熙猛地翻身,将人压在树干上,反客为主,狠狠地亲了回去,
你轻薄我,
我就得反击!
大师兄人设不仅清冷禁欲,还特么睚眦必报!
躲在乾坤袋里的小银龙窥见这幕,不由地抖了抖身子,朝旁边俩同伴小心翼翼地咨询,
‘主人该不会认准他了吧?好凶哒!咱们的安全还有保证吗?’
妖藤,“......没有!”
妖蛇,“......认命!”
第147章 只要你听话,师尊很温柔
宴席即将结束,叶锦熙与江御也没回来。
金雄时不时瞄向鼻青脸肿的齐越,心里怕他后反劲,再闹出什么事来,便也不敢恋战,喝了几杯就道,“今日状态不好,有些头晕,薛宗主也刚回来,应尽早休息。”
他说着,朝薛宁投去求救的目光。
“好。”后者微微颔首,“多谢金宗主款待。”
齐越却一边朝门口张望,一边插话道,“可是,锦熙兄和他的师弟还没......”
“可能是太过劳累,回房休息了。”金雄急忙解释道。
齐越还想不依不饶,“这么早?”
“早不早跟你有关系吗?”金斗鸡忍无可忍地站起身,鄙夷地瞥了一眼齐越,转头又对薛宁露出讨好笑容,“师尊,我送您回去。”
薛宁,“......”明明住在一个院落,何来护送?
他神色淡淡地站起身,迈开步伐,直接越过金世轩的位置。
后者屁颠屁颠地追上去,“师尊等等我,我喝多了,头晕。”
薛宁,“......”这么说来,到底是谁送谁?
雅间最后只剩两人。
金雄略显为难地望向齐越,“齐三公子,要不别等了?我给你找个大夫先看看伤?”
“不必,一点皮外伤而已。”齐越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江御出现之时,自己就不该跑。
明明有机会两人独处,却给他做了嫁衣。
怎么想都有些不甘心!
齐越站起身来,拱手道,“多谢金宗主设宴,晚辈先回房休息。”
“好好!”金雄迫不及待地想送走这瘟神,也赶忙站起,又做眩晕状。
“金宗主留步,我自己回去就行。”齐越笑笑,转身就要走。
却在迈出步子的刹那,转过身来,“金宗主,与苍穹派结盟之事,希望你尽快给答复,我也好回去向掌门复命。”
金雄脸上笑容僵硬一瞬,须臾间恢复如初,“好说好说,背后靠大树好乘凉,我今晚与客卿们再商讨一番。”
齐越点点头,端着大门大派架子的模样,与脸上青紫十分违和,看起来滑稽可笑。
他转身快速离开雅间。
身影消失的刹那,金雄嘴角的笑容收敛回来,神情变得肃穆森然,喃喃自语道,
“哼,什么狗屁结盟,不过是想找一帮狗腿子而已,苍穹派的野心,愈发昭然若揭了!”
金雄虽然一眼看透苍穹派的伎俩,留在逐鹿镇继续参加修斗的世家子弟却不这么想。
他们聚集在一起,高谈阔论,义愤填膺,说的却是另外一个宗门。
“听说了吗?归元宗薛宗主领着弟子进蛮荒了!在里面还杀了人!”
“真的吗?如此嚣张跋扈?居然滥杀无辜?这不太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幸存者都跑出来了,说他们归元宗用的是禁术,魂魄审判!死者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够狠!蛮荒说闯就闯,禁术说用就用,看来这修真界的制度,只是给我们定的,归元宗根本不受管束!”
“什么仇什么怨?薛宁居然带着弟子做这种事?这已经不是嚣张跋扈能定义得了的!这是丧尽天良!他们竟仗着修为高深为所欲为,若再不制止,下一个可能就是你我他!”
“说的对!我们必须团结反抗,看看人家苍穹派,擂台赛出了那么大的糗,竟大度的只字不提,厚待各家宗门弟子,不与他们结盟,简直是损失,更没法与归元宗抗衡!”
“......”
一路被尾随进屋的薛宁不知外界的议论,皱着眉头回身,“你怎么不去睡觉?”
“跟着我干什么?”
金世轩一直低头,没料到薛宁会转过来,一头撞进坚硬的怀抱,瞬间红了脸,
“师尊,我......”
“我什么我,滚回去睡觉!”薛宁说着,就想将人推开,结果金世轩上来浑劲,不由分说地抱住了他的腰,不留空气地贴过去。
“师尊,对不起!”金世轩嗓音哽咽道。
薛宁闻言,神情微滞,推人的手也没那么用力了,“对不起什么?”
“我、我还以为......”金世轩扬起脸来,澄明的眸子泛起水雾,唇瓣嫣红,很有光泽度,
看上去美味可口。
轻易就勾起原始的......欲望。
薛宁凝视,眸光逐渐幽暗,“以为什么?”
“以为救你的是师兄?”
被直接戳破,金世轩一愣,“原来师尊都知道?”
薛宁嘴角勾了勾,身上气质陡然一变,眸光闪过猩红,“当然知道,”
“那你打算如何补偿我呢?”
“这些年的冷落和区别对待?”
金世轩瞧见这样的师尊,竟慌张地松开了手,不由地往后瑟缩一步,“我......”
“怎么,害怕了?”薛宁往前一步,“早知如此,又何必招惹我?”
“我没、我就是想道歉。”眼前明明就是师尊,长得一模一样,却像是换了个芯儿,说不出的诡异可怕,好似曾经被其虐过。
金世轩掉头就想跑,却被薛宁一把抓住衣领,“来都来了,干嘛着急走?”
“这就是道歉的态度?”
“光说有什么用,不如来点实际的!”
金世轩僵硬地扭着脖子,嘴角勾起讪笑,“师尊,什么叫实际的?”
“你也知道,为师常年受心魔困扰,倒不如你来帮着解解?”
“怎么解?”他心头涌上不祥的预感,又觉得这套路忒熟,好像经历过很多次......
薛宁抿唇浅笑,没说话,却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实际。
金世轩来不及惊呼出声,就被一把扔到床榻里,背脊猛地一磕,疼得他呲牙咧嘴,
不敢耽搁,翻身就想下床,结果薛宁比他更快,颀长身形挡住去路,嘴角狞笑,
“不想道歉了?”
“师尊,我......”
金世轩刚探出头,骨节匀长手指就将他摁回去,
“......呜呜,师尊你轻点。”
薛宁眸光猩红,面容邪魅,“放心,只要你听话,师尊很温柔......”
第148章 明明你也没拒绝,还挺投入的......
清晨时分,晨曦微露。
一缕金光透过窗柩映射进来,映照着如冰似雪容颜。
颀长身姿落座在床沿边上,漆黑深邃的眸光落在年轻泛红的面颊,神情略微复杂。
晨间醒来时,身边多了一个人。
薛宁下意识就想召唤菁纯剑,却发现面容极为熟悉。
不是昨晚死缠烂打跟着进屋的孽徒金世轩,还能是谁?!
他盯着微微红肿的唇瓣,一时间眼里波涛汹涌,但片刻后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
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好在孽徒似乎昨晚很累,完全没有察觉。
薛宁这才安心地坐在床边,细细观察,暗自思忖。
毫无疑问,是心魔作祟,昨晚到底发生何事?
难不成又将孽徒毒打了一顿?!
想到这,薛宁脸上闪过一丝疼惜,伸出骨节匀长手指想掀开被子察看伤口,却停顿在半空,犹豫起来。
毕竟男子间,授受不清,就算师徒关系,也不可跨越雷池一步,
只是......
他停顿的手指,隔空描画着红肿的唇瓣,神情陷入一种不可自持的情欲中,竟一时间有些晃神。
忽然,外面传来低声呼唤,将薛宁的思绪拉回。
他正了正神色,强行压下旖旎心绪,站起身来,快步朝着门外走去。
江御就站在台阶之上,犹豫着要不要再叫一声时,薛宁已经脸无表情地跨出门槛,“这么早,你找我何事?”
“师尊,”江御拱手作揖,旋即抬起头,唇角温润笑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森然沉冷,“可否与您借一步说话?”
薛宁挑眉,“有何事还需背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