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要有各色的光线旋转间偶然落在角落里的少年方向,照亮那张苍白又稠丽的面颊,就有喝醉了的人迷瞪中也想往那方向靠过去,而这无疑加大了少年的惊慌感,也增加了少年试图离开酒吧大厅的难度。
困难地勉强拉开一个休息间的门,少年的眼前乍然从乱糟糟的昏暗到白色的光亮处,有一瞬间几乎有些辨不清视线,只勉强朝着唯一的人影开口。
“请帮助我,我需要借用您的通讯手机……”
他想……给宿逸打电话。
站在那里的男人身量很高,高鼻深目,似乎有些混血的血统,着一件昂贵制式丝绸衬衫,领口微开。
他看上去刚刚饮了几口酒,神情有些不经心的醉意,而在此时看到了跌撞进房间的少年时,暗色调的眼瞬间抬了起来。
他的眼没多久就锁到了少年微微张开,月季染似的唇-瓣上。
是有点红-肿的,像刚刚被吮口勿咬-尝过不久。
桓煜也有想过这么个腼腆漂亮的小孩儿会在什么情况下给他打电话,而他会怎么回应,是先故意调-戏人一会儿,还是稍设个无伤大雅的套拿个小把柄,让这小孩儿只能再来找他。
——小孩儿没给他打电话。
但从那天见到之后,桓煜总是会在各色-美人遍布的场合,偶尔想起这个长得跟落在画布上雪花似的,然后一个人在酒店房间里被一个打开的电动-玩具吓得不知所措的漂亮小孩儿。
没他之前想象里小美人一个玩小玩具弄成那场景刺激,但反而更有些寻味。
他无意间几次带了外貌秀气纤细的少年走,但都半路把人礼貌地送回了,好像个无欲无求的正人君子。
赝品毫无疑问是赝品,和正品差得太远,让他连一丁点兴趣也升不起。
而现在,少年正撞到了他的面前。
他有一瞬间考虑过,少年是否是国外的其中一个兄弟放了长线来钓他的诱饵,但假若真是这样,他也不在意。
若真有什么人舍得把这般程度的小美人当饵,即使是毒-药,他甘之如饴。
这副被某个人不甚温柔地宠-爱过,刚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模样,真真是可怜又可爱,让人喉部生出涩意。
“通讯手机?小朋友,在这种酒吧里,你想要点别的什么?”
少年其实说出那句话来,已经耗费了大多精神。
因为此刻,那种已经从之前开始将他迫着从睡梦中醒来,变得越来越异样的热意已经往他裸-露在外的指节延伸,口-舌的极度干渴感让他的声线受到了影响,视野也仍旧带着不稳的恍惚感。
而高大男人看着少年泛着浅红的秾丽颊侧,唇间若有若无的水色。
暗色调的眼随着状似准备伸手扶住快摔倒的少年,不动声色走近时渐深,似乎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而在此时,休息间的门被猛地踢开了。
冰冷与黑暗从外方裹挟而入。
男人抬眼,眸中若有警惕的讶异。门口的摄像开着,少年能进入这个专人休息间不是偶然,而他刚刚在少年进门后,已遥控落下了锁。
那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看着状态明显异常的少年,毫不犹豫地单臂把人缚于怀中,而后黑色的怒意于周围升起。
他漆黑的眼像是看着胆敢对怀中禁藏不怕死垂涎的蝎虫,苍白修-长的五指轻易捉握住了男人的喉颈,然后向上硬生生提起。
少年的状态似乎不好到即使被有些疼痛地禁-锢住也没有反抗,宿壑到底没有让这样的少年看到刺激精神的画面。男人教放开时脊背寸寸绷紧,被无言的恐怖震慑跪倒后,喉咙处显出五个深黑色仿佛灼伤过的指印。
……
黑暗的房间里。
“才只是走开了一会儿,你就一个人跑去那种麻烦的地方……这么想离开我的掌-控?”
宿壑捏了捏少年的下巴,看着少年轻微颤了片刻的尖细下巴,眼眯了眯。
他只是去循着之前的线索临时下车确认几分钟,不防这只这段时间一直在睡觉的少年就在这期间出了意外。
虽然这只小恶魔实在很好找,不单是那种甜味,在这种食色聚集的人类场所,只要少年出现,就会吸引过多不必要的视线。
宿壑根本没费什么力,随意地拎起一个倒在沙发上怔怔走神的醉鬼,说了少年的外貌特征,那醉酒的人就直接抬手指了方向。
他一时勾了莫名其妙的笑,而那笑当然不是出于愉快的情绪。
再之后就是循着渐远的甜味踹开了那无端上锁的隔间,把只差一点就被人骗入臂唇间的少年重新捉回桎梏里。
“我知道你没有引-诱那些人,但给他们可乘-之机本就是你的过错。”宿壑漆黑的眼在此时晦暗难辨,又像是显出了本蛰伏着的暗兽的本形。
“知道我是恶面——你不会觉得只需要口勿就能填满我的胃口吧?”宿壑指节略擦过圈在他腿上的少年纤细的腰际,那成熟的清沉声线此时微低。
而此时坐在他身上的少年已经被热意烧灼着,唇-瓣无意识地极轻开阖,莓色而蒙着层雾意的红眸中若有失神。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
第26章 三月的魅魔26
……
看着少年的模样, 宿壑没有任何克抑下去的意图。
少年纤细的腰际被指腹捏握着,那力度几乎有些让他过于细嫩的皮肤觉得有点痛了,但是从纹路传来的热度反而在这种略凶的握法中顺和了片刻。
少年被口勿住的时候, 宝石莓似的红眸模糊中睁大了点,而被不那么轻柔地故意咬了下脣瓣时,无意识地有点想要后退少许, 而腿侧已传来陌生又烫恶魔的触感。
“我没说你能躲。”那清晰又在此时若落在耳际的微暗声线道。
……
少年醒来的时候, 先是感觉自己腿有点酸痛。早上揉揉眼睛睁开眸时, 低头看看, 发现自己的腿线侧是红的,腰上依稀有几个未消退的指印。
少年有些想起宿壑把他抱在了腿上,虽然他不太明白是做了什么。
少年手撑在床靠前坐起来,准备下床时,停住了。
宿壑从隔间走出,看到少年愣愣一会儿,又微皱下眉地低头看的模样,抬步走来。
“好了, 差不多要去下一个城市了。”他例行来牵握少年的手。
等走到少年跟前, 也停了一下。
红了。
虽然知道是他造成的,时间也稍微久了一些, 他也实在没想到少年腿侧会红成这样。
因为本身是细软雪白的皮肤,那种被磨过的颜色就更为突兀,显眼, 也更为……
宿壑看了一会儿,离直接低下头去大概只有毫厘距离, 察觉少年看到他暗下的眼下意识往后缩了点。
虽然亲会效果更好一些, 但少年现在这样多半也不会乖乖让弄, 就先处理了带着人走吧。
宿壑一边以指覆上泛红的地方,一边开口警告道:“别动,不然会更疼。”
少年石榴色的唇抿了下,不动了。
宿壑从半俯下起身的时候,少年膝盖试着互相触了触,腿-间确实碰到也不痛了,只是仍然红红的。
然后有一个口勿落下来,虽然已经被这样忽然亲了很多次,少年也依然没有适应,每次都像被忽然捉住的小动物。
稍微吃了口甜点的宿壑舌忝了下唇,站起身。
乌发红眸的少年仿佛乖巧地跟在年轻男人身后,其实仍旧被绑住了手腕。
等到了停着的车上,少年不知道这是第几辆无主的交通工具了,但是一直驶往一个方向不变。
车行的道路是笔直的公路,没有多少颠簸,少年在微微的车身摇晃中慢慢睡着。
中间被口勿醒了一次,似乎是年轻男人下车买了些水和食物等补给停留时顺便来动在后座睡着的他。
年轻男人刚刚喝过水,于是少年现在脣角被染上了透明的水渍。
少年因为被弄醒“唔”了声,但之后也没更多反应继续闭着眼睡着了,不知道故意到后座来动他的人看着怎么想。
晚上一般在距离最近的旅馆休息。位置不巧,汽车旅馆,青年旅馆等类都有,不过如果房间中的床被质量太差,宿壑会不知道从哪搬来一床新的。
少年慢吞吞爬上床窝在里面,大部分时候也会被重新薅出来,除了亲之外,腿有的时候也会被弄红,虽然第二天被绑架者拇指擦过就不会疼,但这并不是隔天不会再次变红的保证。
这样连续几天沿同一方向的公路行驶,经过的人烟越来越稀少,灰尘也时有厚重。
视野中的景象停住,后座的车门打开,然后少年被撑在后座按着口勿了一下。
等少年重新被放开抬头,石榴色的脣瓣这段时间总是比往常红,微微肿着。
这是一个加油站,但前后都是公路车道,两侧无房屋,看上去有种荒芜感。
加油木仓连在油孔上加油,宿壑已独自开车门走下,往便利店附近买些简单的补给。
在这种偏僻的途径加油站,偶然碰到其余车辆的概率很小,而此时站内有另一辆,是辆更专业的大型露营车。
同样下来补给的五六个旅友看到仰头饮了口矿泉水的年轻男人,热情地走近攀谈闲聊,其中一个往停在后边加油的车上指了一下。
“哥你那边车上坐的……?”
八-卦是人们永远喜欢的话题。
年轻男人实在生得太好,好得不像平常人,即使只是偶然碰见,也让人不由自主对他升起探究欲。
他笑了一下。
“他是我的小恋人,我是他的‘绑架者’。”
听上去像是情侣间的小情丨趣,但无人知晓这是实情。
露营车边其中几个原本暗暗向他投去视线的女性双眼的注目黯了,大大咧咧的男人们闻言却吹了声口哨,打趣调侃了几句,甚至还开了点带颜色的玩笑。
宿壑没回应,唇角似乎一直带着笑容,只是喝完水,就回到了车的驾驶座。
少年被亲后睡了一小会儿,后来听到那边一大群人起哄说笑的声音,才迷迷糊糊又醒了会儿,看到宿壑回到驾驶座,想道是不是又要开车往下一段路了,前座的宿壑却忽然从前探身到后座来,口勿了他一下。
少年舌头有点麻,嘴脣肿的地方被吮口勿过一遍,痛感像是减少了点,但是宿壑离开之后,似乎更肿了。
少年伸手摸了摸,看上去表情有点郁闷。
这样偶尔停下来补给加油,三天后,抵达了最后的目的地。
那是一个边陲临海小城,碧空如洗,如果离海岸线近,能偶尔看见白色海鸥。
这一次宿壑没有随意找一个旅馆,而是租了一间小房子。
少年对临时住所没有什么要求,但房间能远望到地势更低的海滩。
他现在对蜜酒巧克力已经淡忘了,只有腹部的纹路有时会忽然热起来,不过这期间前后,宿壑已经压下来对他动手动脚。
宿壑大部分白天会离开,不过放他在屋子里的时候没绑住他手腕了,还搁了一个唱片机和几张唱片。
少年有的时候一只恶魔睡觉,有的时候听一遍唱片。
全部都听过几遍了,少年就坐在窗台上慢悠悠地晃腿。虽然他不可以出去,但是吹吹风也很舒服。
临海城市,连风都带着海水的气味。
这天宿壑回到楼下,仰头看见少年坐在窗台上,也没说话,眯着眼看了少年一会儿。
未多久传来门锁开的声音,一双苍白修-长的大手捏着少年的腰就把人抱下来了。
抱下来,也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不过晚上少年的腿又红了,这次疼的时候宿壑没用指节,而是低头口勿了一遍,磨出的痛就立刻消失了。
不过被口勿那部分细嫩的皮肤太叫少年畏羞了,抿唇好半天不愿意看人,晚间还想从臂弯里往外扑腾,当然被轻易地镇压了。
宿壑隔天另外带了几张唱片回来,这里面有少年最喜欢的《星星奏鸣曲》。小恶魔一天听好多遍,就少去坐在窗台上了。
而在第十天,年轻男人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个闪着淡金色光芒的盒子。
宿壑仿佛刚刚从海边回来,身上,黑发上都有一股浸过海潮的气味。
他没有费多少时间,流畅地将那个圆盒中的液体为底和另外几样稍显奇异的原料调在一起,变成了一种浅蓝金色的半透明液体。
盛在那个小圆盒子里,有一种圣洁与亵丨渎不分明之感。
少年被放到床丨上,T恤衣摆被掀开。
那是一只白色的笔刷,少年被柔软的刷毛触碰到腹部的时候有点痒,动动下意识想挣扎,可是被宿壑哄了哄摁住了。
严格来说宿壑并不算哄,更像是一种临时性的诱-骗,还在少年胸前亲了一下,让青涩敏锐的少年躯体忽然僵住。
不过随着笔刷一笔笔缓缓地挪动,小恶魔小腹上的纹路慢慢被模糊,稀释,然后消退。
少年红眸眨巴眨巴。这个纹路他路途中曾经悄悄试图借清水用力擦洗过,擦到腹部的皮肤快破皮了也没有掉,现在……
他看着那个心型带翼的纹路渐渐退去,而那种攒住他,并一直持续带给他古怪不可控热意的异样也逐渐被剥离,消失了。
而仅仅是注视着这个过程,少年便感觉到了一种难以抵抗的潮丨水般的疲惫感。
虽然脆弱的腹部还露在外面,少年的眼皮也逐渐沉重下来,最后小小的唇微微开-阖,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