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不做正经替身[穿书][穿越重生]——BY:宴夜鲤
宴夜鲤  发于:2023年0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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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刚染的。”牧云笙嗓音发紧,直视前方地道:“小心点摸,可能会掉色。”
  温肃柠应着,但没停手,牧云笙完全能够通过发梢被触动的轻微痒意,想象得出温肃柠是怎么向前探身,用手指卷着摆弄他头发的。
  不得不说牧云笙完美驾驭着他崭新的发色,温肃柠头一回见人染绿发,发现还挺显白的。
  “你怎么突然想着染这个颜色?”
  牧云笙沉默数秒,小声道:“当初不是答应你了么?体重涨到110我就把头发染成绿的。”
  温肃柠愣了愣,他以为牧云笙当时只是在开玩笑,甚至他都忘记了还有这回事。
  “我有110了吗?这几天都没上称。”
  “有。”牧云笙无声地深吸口气,理智最终还是没能抵得过心中的暗潮汹涌,他听见自己故作镇静地道:
  “昨晚抱你,感觉出来了。”


第48章
  温肃柠的手指一顿。
  他昨晚是在趴着享受牧云笙按摩时不知不觉睡着的,等到今早醒来,已经成了侧躺,明显是牧云笙给他挪了姿势。
  可心照不宣的事被牧云笙说出,好像瞬间就变得暧昧起来。
  车内昏暗,温肃柠能够从后视镜里看到牧云笙的眼睛,那双原本紧盯前方的茶色瞳眸自以为隐蔽地瞄向后视镜,却猝不及防地和他视线交错。
  不约而同地闪躲开来。
  过了许久,温肃柠才低声道:“万一是你感觉错了呢?”
  “不太会吧,就算错也差不太多。”
  牧云笙看到前面有红灯,就直接右转,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开到哪里去了,反正就是哪里绿了往哪走,他耳朵支棱起来,凝神听着温肃柠的动静。
  只是少年就此沉默,让他心情愈发紧张不安起来。
  难道他说错话了吗?
  牧云笙疯狂回想方才说过的所有话,脑袋都要想痛了,他活了二十三年,还从来没像现在这样顾此失彼,瞻前顾后过。
  “等我回家量一量,不过感觉也是迟早的事。”
  温肃柠向旁边挪了挪,他从驾驶座和副驾驶之间的缝隙看向前方,“我们是不是一直都在绕圈子?”
  “是吗?”牧云笙假装并不知道,“可能是看错路了吧。”
  两人再度沉默,牧云笙简直想一巴掌拍死自己,他完全不知道该把车开去哪里,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只能蹦出来一句:“你本来是要去做什么啊?”
  “吃饱了出门散散步。”温肃柠道,“要不然你把我送回去吧。”
  “哦,好。”牧云笙在前面右转。
  他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什么啊,明明昨天还相处得好好的,一起去游戏厅玩得很开心,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古怪了呢?
  牧云笙知道,变的不是温肃柠,而是他。
  他从牧柏岩口中知道了那些被温肃柠小心掩盖起来的秘密,温肃柠手腕上的道道伤痕,会有因为秦暮而割出的吗?
  那狗东西凭什么啊?
  我小心翼翼喜欢着的,只能凝视他睡颜不敢轻易靠近的少年,凭什么被你凌虐侮辱?
  牧云笙胸中涌上一股火气,他大爷的,不管了!
  他调转方向,直冲着和温肃柠家相反的方向驶去。
  温肃柠:“诶?”
  牧云笙:“带你去个好地方。”
  对话似曾相识,温肃柠问道:“又去好地方吗?”
  “这次保准好。”
  十分钟后,牧云笙在堤坝旁停下了车。
  温肃柠推门下车,环视这方全然陌生之处,这里应该是当地的水库,水面遥遥无际地绵延向夜色深处,一轮弯月映照在其上,被微风吹得粼粼。堤坝倾斜着向下滑去,人们聚集着在堤边谈天玩耍,热闹非凡,晚风中飘来小吃车的阵阵香气。
  堤坝最下方,很多人在垂钓,也不知道收获如何,温肃柠听到牧云笙关上驾驶座车门的声响,紧接着青年来到他身旁,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吐出来。
  温肃柠也学着他,做了相同的动作。
  水边的空气相较于城市要凉爽湿润许多,当然了,闻不到什么清新的味道,因为各种小吃实在是太香了。
  温肃柠还不知道z市有这样一个作为居民们茶余饭后好去处的地方。
  牧云笙抬腿站上堤坝的台阶,温肃柠也跟着爬了上去,视野瞬间更为拔高,都能看到水库另一端属于城市对侧的点点灯光。
  “之前我偶尔回来这边跑步。”牧云笙轻声道,“在路上跑和在跑步机上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有时候跑到一半馋了,就买点东西吃。”
  “会钓鱼吗?”温肃柠望着下方坐在折叠凳上的钓鱼佬们,问道。
  “我没那个耐心。”牧云笙用力地伸了个懒腰,身边的人多起来,车内让他窒息的暧昧沉默终于消散,他可以大声说话了,“性子急,做不来这种需要长时间等待的事情。”
  也确实,牧云笙平日里总是风风火火的,但温肃柠倒是不太赞成他说自己性子急,急性子应该做不来反反复复的耐心拉片吧。
  而且从牧云笙教他健身的过程来看,阴暗西蓝花先生可耐心得很。
  两人沿着堤坝散步,餐车上飘来的香味确实诱人,温肃柠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想知道卖的是什么,牧云笙见状,问道:“想吃吗?”
  温肃柠摇头:“我刚吃完晚饭。”
  “那不碍事,说不定走着走着肚子就空了。排骨篜里”牧云笙说着来到餐车旁排队,对忙得热火朝天的老板喊道,“老板,来个小份,不要辣多放孜然!”
  五分钟后,温肃柠手里多了几串烤鱿鱼,鱿鱼须趁热吃相当劲道,只用了片刻就全都解决掉了,很解馋。
  少年于人声鼎沸中垂眸吃着,斜上方的路灯在他发顶涂上一层亮色,并在额间留下道倾斜的明暗交界线。
  他手臂的高度,肩颈放松的弧线,面庞微侧的角度,映在牧云笙眸中,简直是每个导演心目中梦寐以求的光影画面。
  “别动,就这个姿势。”
  牧云笙迅速掏出手机,膝盖弯曲降低重心,找到最完美的角度,将镜头对准他,在温肃柠抬眸之际,按下拍摄键。
  温肃柠咬下签子上的最后一根鱿鱼须,对牧云笙道:“给我看看。”
  牧云笙将屏幕展示给他,跟着牧云笙看过那么多经典镜头,温肃柠也有了相当不错的审美,他点点头,道:“挺好。”
  牧云笙收回手机,突然有点心虚。
  他确实是觉得方才画面很美,才动了拍下来永远作为记录的心思。
  但主要原因还是在温肃柠,如果换个主角,他大概就懒得掏手机了。
  正好牧柏岩不是也让他拍照片么……现在算是完成了,就、就剩下看大腿那条了。
  他将所有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出脑海,重新走了没几步,就看到有卖自制杨枝甘露的摊点。
  牧云笙难以自控地停下,火速点了两杯。
  堤坝很长,温肃柠在牧云笙的撺掇下断断续续吃了狼牙土豆,肠粉,关东煮,刚等他稍微没那么饱胀,手里就会又多份吃的。
  他甚至觉得牧云笙是不是想趁着现在,用各种食物把他的体重使劲堆一堆,这样等到他回家站在秤上,就可以看到110斤的结果了。
  “不要了,实在吃不下了。”
  在牧云笙买章鱼烧时,温肃柠赶忙把他拦住,但阴暗西蓝花还是扫码付了钱,笑道:“要相信自己,这点东西两口就吃光了。”
  温肃柠各种吃食拿了满手,都快忘记自己原本是想要饭后消食的了。
  他咬着Q弹多汁的章鱼烧,默默打了个饱嗝,实在咽不下去演,只能道:“饱了。”
  浪费食物是可耻的的,更别说是这么好吃的食物。
  牧云笙理所当然地接过他手里剩下的章鱼烧和半盒肠粉,稀里哗啦地三口两口解决掉,感叹道:“幸好我只买了一份啊。”
  他吃饭速度一如既往得快,唇角沾了些许肠粉的酱汁。
  温肃柠摸过裤子两边的口袋,都没能找到纸巾。
  他思索片刻,抓住牧云笙的手腕。
  牧云笙立刻扭头看来:?
  温肃柠抬起他的手,握住的地方从腕挪到手掌,牧云笙能够清楚感觉到少年凝视着他的视线,正定格在他唇角。
  啊啊啊啊?
  那双乌黑眼眸清楚映出他的模样,牧云笙甚至都看到自己扎眼的绿发在温肃柠瞳孔里。
  少年握着他的手,拇指就按在他掌心,其余的手指点在手背,也许是吃东西走路有些热了,不再像惯常那般泛着冰凉。
  他在举自己的手,要举到哪里?要去做什么?
  思绪电光火石之间,牧云笙的唇碰上了皮肤的柔软,温肃柠拿着他的手,用侧边擦去了唇角沾染的酱汁。
  牧云笙:“……”
  他一时无言,等等,刚才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啊!
  “哦哦。”牧云笙慌忙用手掌抹了抹,抹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带纸了,忙不迭地从兜里掏出,抽了一张擦手,然后擦嘴。
  力道大的似乎都要把薄唇磨破。
  温肃柠收回手,自然而放松地站在他身边,安静注视着牧云笙表现出来的窘迫。
  他其实可以出言提醒牧云笙,却还是选择了刚才的方法。
  是想要故意看得牧云笙露出无措反应吗?
  算是吧。
  温肃柠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坏。
  牧云笙耳朵尖红得和绿发形成鲜明对比,在大夏天的夜晚营造出奇特的圣诞氛围。
  牧云笙知不知道他真的很容易红耳朵?
  温肃柠再度抬起手,只不过这次,他目标明确,在牧云笙还懊恼擦嘴之时,碰上了他耳尖。
  “这么热,要吃雪糕吗?”
  牧云笙震惊地纸差点掉了。
  耳尖的温柔一触即离,等到他反应过来,温肃柠已经去到旁边的冰柜车处,准备挑选雪糕了,只留给牧云笙一个背影。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
  牧云笙脑子里卷起离子风暴,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温肃柠选好了雪糕,礼貌地和摊主道谢,扫码付款。
  半分钟后,温肃柠拿着块绿豆沙回来,递给牧云笙。
  “不知道哪种好吃,就选了我自己喜欢的。”
  “哦哦哦这个我也喜欢。”
  牧云笙匆忙将擦了手和嘴的纸掖进兜里,接过雪糕,还装模作样地在自己通红的脸上按了按:“好凉快。”
  他拆开雪糕袋子,将表面还带着微白冷霜的绿豆沙举向温肃柠:“要吃吗?”
  温肃柠摇头:“我吃太饱,在碰凉的怕闹肚子。”
  牧云笙闻言,就自己低头咬了口。
  冻硬的雪糕在唇齿间融化,凉意迅速蔓延至全身,绿豆的清香和凉爽完美融合,是小时候最熟悉的味道。
  现在几十块钱上百块钱的雪糕层出不穷,各种口味让人眼花缭乱,可就是这两三块钱一支的绿豆沙,却比其他任何雪糕都能带给他难以言喻的幸福。
  身体上的热度很快就因为雪糕稍微消退,但是胸腔中狂跳不已的心,估计只有他跳进水库里才能安顿下来。
  牧云笙默默吃着雪糕,温肃柠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找了一条台阶下去堤坝,去看老头钓鱼了。
  牧云笙吃完最后一口,他站在垃圾桶旁边思量半天,最终将雪糕棍塞进口袋时,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病。
  他走下台阶去找温肃柠,这才发现温肃柠并非单纯看钓鱼,而是在跟钓鱼大爷聊天。
  大爷说话带着z市方言口音,温肃柠要费点劲才能听懂,牧云笙坐在他身后的台阶上听着,随手摸到一颗小石头,扔到水里试图打水漂。
  温肃柠和大爷齐刷刷扭头看来,牧云笙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举起双手:“不好意思,我忘了会吓跑鱼。”
  十点左右,堤坝边的人就开始变少了,温肃柠也跟钓鱼大爷告别,和牧云笙一起回到坝上,坐进车里,腹部的饱胀感更甚,让他都有些顶得上。
  果然,不该吃这么多的。
  可牧云笙实在热情,温肃柠不太想过于坚决的拒绝他,果断和理智还是为此让了步。
  回去路上谁都没再说话,明明是同样的沉默,牧云笙却奇异地不再紧张。
  将温肃柠送到小区楼下,他笑着道:“我明天再来,到时候去健身房,你的腿应该好多了吧?”
  “基本完全好了。”温肃柠关上车门,从半敞的车窗里对牧云笙道,“早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目送迈凯伦消失在视野尽头,温肃柠轻轻吐出口气,上楼回家。
  进门之后温肃柠直奔卧室,从床底拉出体重秤,站了上去。
  显示屏上的数字亮起,最终定格在了111.3。
  温肃柠怔忪片刻,他去到卫生间,站在盥洗池前,镜中少年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肉,兴许是在外面热的,鼻尖和颊边些许泛红。
  非常熟悉的画面。
  温肃柠抬起手,看到镜子里手腕上的陈旧疤痕,穿过来的第一天,他晕头脑胀地撑着池子,脸色惨白,眼睛因流泪些微红肿。
  短短三个月过去,竟有这么大的变化。
  其中有努力的原因,也有运气的成分。
  如果非要说还是努力更占大头,如果不是当初和牧云笙第二次见面同他聊了几句,某种程度上点醒了处在迷茫期的青年,牧云笙也不会主动要求加他好友,后续的种种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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