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顺利完成任务,就可以继续获得积分奖励。”
“我可是很厚道的,你得到的额外奖励我都没有抽成,全都给你了。”
“最主要的是,成为固定宿主之后,将来可是有机会成为地府阴神的。”
奶团子说:“成为地府阴神之后,你就有机会带着池池一起成为阴神,然后你就可以跟他永生永世在一起了——”
说到这里,奶团子不禁又悲从中来。
想它堂堂系统,居然混到了卖老婆求荣的地步。
不过钟池好像已经是敖锐泽的老婆了。
哦。
那就没事了!
奶团子兴致冲冲道:“所以你觉得呢?”
听见这话,敖锐泽眉头一挑。
有机会成为地府阴神?
这奶团子有点东西啊!
不过敖锐泽也没打算拒绝。
毕竟它还挺好玩的,偶尔逗弄一下,还可以缓解一下心情。
也就在这个时候,神父的声音响了起来:“萧先生,你是否愿意和钟先生结为夫夫?从此爱他,尊重他,不离不弃,忠诚一生,无论富贵和贫贱……与他同甘共苦,携手共创健康美满的家庭,直到死亡!”
看着面前的钟池光彩四溢的眼睛,敖锐泽笑着说道:“我愿意!”
……
之后的十多年里,敖锐泽依旧是皇铭的常客,只不过陪在他身侧的变成了钟池。
直到萧老爷子,还有钟、池两家的老人先后去世。
某天从游泳池出来之后,钟池突然抱住了敖锐泽的腰,说道:“我们也走吧。”
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刚才在游泳的时候突然发现,如果细看的话,他的眼角已经可以看到皱纹了。
虽然投生成为一个普通人,总免不了会有老去的一天。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不会在乎,但是现在,他只想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敖锐泽的眼睛里,心里。
敖锐泽低头一看,对上他眼底的神光,只笑着说道:“好。”
于是第二天,两人便不幸丧生在了一场车祸之中。
消息一出,不知道多少人唏嘘出声。
虽然后来警察局也因此阴差阳错地发现那名肇事司机竟然是他们追捕了十几年都没有抓到的一名连环杀人犯。
就连奶团子也懵了。
因为在它的推演中,敖锐泽和钟池本来都是能活到七八十岁的。
结果他们现在才四十出头就死了。
但这当然是一件好事了。
因为这样一来,它就不用再等上几十年了。
“至于池池那边,我之前不是让你给池池打过预防针了吗,让他死后到了地府之后,如果没有找到你,就在地府多等你几年。”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努力做任务,然后去地府和池池会和。”
死亡之后,就直接被带到了奶团子的系统空间的敖锐泽笑了笑:“好。”
奶团子当即就激动了起来。
“我这就去找找看附近有哪个小世界出现了漏洞。”
“找到了——”
下一秒,敖锐泽眼前一黑。
同一时间,九天之上,一道清俊的身影追随着敖锐泽的气息再度进入了下界。
……
“不好,安王殿下又开始发热了。”
“快,快去请太医。”
……
“安王殿下怕是要不好了……”
敖锐泽刚一穿过来,撞见的就是这么一个场面。
奶团子当即说道:“宿主,是否花费五十积分,兑换一瓶强身药剂和一瓶解毒药剂。”
强身药剂,顾名思义,就是具有强身健体的功效,有了它,足以帮助敖锐泽扛过这场急病。
至于为什么还要另外花费四十几分兑换一瓶解毒药剂,当然是因为这具身体里藏着不止一种毒素。
敖锐泽:“换吧!”
话音一落,两股暖流就一齐汇入了敖锐泽的五脏六腑之中。
“噗。”
敖锐泽猛地一翻身,呕出了一大口黑色的鲜血。
“殿下——”
屋子里瞬间就又乱成了一团。
只是很快,那名老太医的惊呼声就响了起来:“安王爷的脉搏似乎比刚才强了两分……”
三天后。
敖锐泽就已经勉强可以起身了。
“谁能想到呢,这一场大病下来,殿下不仅安然无恙,还因祸得福——太医说,多亏了这场大病,导致殿下体内的药毒不稳,和身体里的胎毒冲撞到了一块,刺激到了胃部,最后它们全都被殿下吐出来了。”
太监屈伋一边说着,一边将熬好的药端给了敖锐泽。
其他的太监宫女纷纷说道:“殿下果然洪福齐天。”
“也多亏了郓州城这满城老百姓虔心的祈祷,听说有些人家都把自己的床板给劈了,就为了给我们殿下做长生牌。”
“不枉我们殿下为了他们,亲自跑到大堤上去督工。”
……
敖锐泽抿了一口药汁子,只笑了笑。
这是个古代世界,和他之前待过的那个小世界相比,这个世界的历史差不多就是在元朝时拐了个弯儿。
这个世界,结束元朝统治的不是明太祖朱元璋,而是扬太祖赵毅。
如今在位的便是扬朝第五位皇帝元熙帝。
前身赵锐泽,是元熙帝的第八子,封号安王。
除他之外,元熙帝还有两个儿子。
一个是大皇子,也是赵锐泽的同胞兄长。
一个是四皇子,他是元熙帝的嫡子。
但如今朝堂上的夺嫡主力军,却只有大皇子和四皇子。
因为前身出生的时候,正逢有前朝余孽刺杀元熙帝,他的生母贤妃一不小心喝下了那名前朝余孽端给元熙帝的毒药,导致她提前发动。
后来他们虽然都保住了性命,但是贤妃喝下去的毒药却是大半都过渡到了前身身上,太医曾断言他活不过二十岁。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被排除出了皇位继承人之列。
直到三个月前,东南地区突降暴雨,洪水冲垮了郓州境内的堤坝,一夜之间,郓州大半州县被淹,哀嚎遍野。
朝廷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准备派出钦差前往郓州赈灾。
只是在钦差的选择上,皇子和朝臣们却有自己的考量。
赈灾这种事情,办得好,自然是得名又得利。
办得不好,也没什么,尽了心,元熙帝还算圣明,总不至于降罪下来。
只是没想到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四皇子突然得了风寒,太医说至少要休息一个月,才能恢复过来。
大皇子随后便进了宫,跟贤妃诉起了苦,说他公务繁忙,实在是抽不出空来去郓州赈灾,白白弄丢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一旁的前身听了,想着为兄分忧,也是想着担起一些身为皇子的责任,不负朝廷这么多年来为了给他治病损耗的金钱,便主动担下了这件差事。
大皇子听了,自然是感动不已,不仅帮他准备了足够多的赈灾钱粮,还专门给他找了两个有着丰富的治灾经验的官员。
所以虽然因为身体不好,前身路上就病倒了。
但好在他们物资充足,带来的人手还算得力,
因而很快,郓州的灾情就稳定了下来。
但是没想到没过多久,暴雨就再次席卷整个郓州。
郓州大堤也再次洪水被冲垮。
赵锐泽没办法,只好亲自到大堤上督工,杀了七八个试图临阵脱逃的官员,威慑住了其他人,这才将决口勉强又堵上了。
但是他身体本来就不大好了,在大堤上承受了两天两夜的暴雨之后,病情更是急转直下。
敖锐泽穿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而按照他原本的命数,他也的确是死在了三天前。
敖锐泽不禁长叹一口气。
奶团子当即安慰道:“没事没事,虽然这个世界比上个世界要危险得多,一上来直接就是火葬场,但是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一定可以度过这些难关的。”
“我没有担心。”
敖锐泽说:“我只是有点想我老婆了。”
奶团子:“???”
呵,男人!
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两个惶急的声音:“安王爷好些了吗?臣等有要事禀报!”
敖锐泽:“进来吧。”
当下便有两名官员走了进来,他们可不正是大皇子派来协助前身治灾的那两名干吏。
“安王爷——”
那两人弯腰作揖之后,都顾不上先直起身体,就迫不及待道:“我等本不应该在此时打扰王爷,但是事权从急,还请王爷见谅。”
“安王爷,郓州藩库之中,只剩下不到两千担粮食了。”
而郓州百姓却有两百万之数,他们正在源源不断涌入郓州城中。
事实上他们此次带来的粮食并不少,但是耐不住屋漏偏逢连夜雨,郓州大堤二次被冲垮,连带着他们存放在附近赈灾点的粮食也被冲走了大半。
“这些粮食最多还能再坚持三天。”
因为这,他们也已经顾不上去追究那些为了中饱私囊,在修建郓州大堤时偷工减料,导致郓州大堤连续垮塌的地方官了。
“可是按照我们的推算,至少这个月之内,朝廷的救灾粮食都运不到郓州。”
因为国库和附近州府藩库中的存粮在此之前都已经被他们带到郓州来了。
“城中的一些粮商手里倒是还有一些粮食,虽然碍于朝廷的刑律和安王爷您的威名,他们不敢大肆哄抬粮价,但是如今城中的粮价也已经翻了三番了。”
大多数的百姓都买不起这么贵的粮食。
要是再让他们知道郓州藩库中已经没有多少粮食了,他们发现自己没了活路,而那些粮商却赚了个盆满钵满,只怕过不了几天,他们就该造反了。
那他们现在该怎么办?
奶团子有点慌。
敖锐泽搭在床边上的手指也忍不住敲动了起来。
不过没过多久,他就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既然如此,那就停止施粥,郓州藩库中剩下的那两千担粮食,全都拿到市面上去,溢价十倍出售。”
“什么?”
听见这话,不仅仅是那两名官员,就连奶团子也不禁震惊出声。
当务之急难道不是平抑粮价,安抚百姓,然后再想办法筹集粮食吗?
结果敖锐泽不仅停下了赈灾,还要溢价十倍出售粮食?
那不是带头哄抬粮价,逼迫百姓造反吗?
第26章
果不其然,消息一出,郓州城内顿时一片哗然。
“安王都卖起了高价粮,那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反正天塌下来,还要安王撑着呢。”
“没错。”
当天下午,郓州城内的粮价应声而涨。
之后的两天里,安王名下的粮店陆续涨价十几次,其他粮店见状,纷纷跟风涨价。
以至于很多百姓在粮店买粮食的时候,只差付钱了,却突然就被店里的伙计告知粮价又暴涨了五成甚至是一倍,让他们加钱。
到了第四天,郓州城内的粮价已经暴涨到了二两银子一斗。
在大扬朝,一斗约为十五斤。
一两银子约为一千文铜钱。
要知道丰年时,民间粮价不过二十文一斗。
即便是平年,粮价也不会超过四十文。
结果现在,郓州城内的粮价竟然直接暴涨到了二两银子一斗——
要知道这年头,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辛苦一年都不一定能攒下二两银子。
一时之间,郓州城内,民怨四起。
不知道多少百姓连夜把之前给安王做的长生牌又都砸了。
更有不知道多少儒生跑到州府衙门前抗议,只为了逼迫敖锐泽收回成命。
“安王爷,皇上将郓州托付于你,你就是这样办差的吗?你枉为皇子。”
“难道郓州数百万百姓的性命还比不上那几两脏银吗?郓州若是生出了民变,安王爷你难辞其咎。”
“上书,我等这就联名上书,誓要向朝廷,向皇上告发你的所作所为。”
但是敖锐泽却没有搭理他们,不过为了安抚日渐不满的百姓,他还是做了一些事情的。
比如以贪赃枉法的罪名,让他手底下的人将郓州一干五品以上的官员,全都抓了起来,最后查实了他们贪污修筑河堤的银两,导致郓州大堤接连两次被洪水轻易冲垮,害得郓州无数百姓枉死的罪名。
最后,他手底下的人从这些贪官污吏家中一共抄出了上百万两白银。
“但这件事情最多也就是能把百姓安抚住一两天,粮价一日不降,郓州百姓迟早会反。”
“迟早?只怕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利州城外的一处茶摊上,数千正在休息的士兵将这里围了个严严实实,不远处还停放着数百辆满载粮食的大车。
而茶摊为数不多的几张桌子,也都已经被这支军队的将领坐满了。
说话的是几个长满了络腮胡的将军。
就在他们对面,坐着一个身穿一件蓝色锦袍,头戴一顶墨色玉冠,生的端是风流韵致,虽风尘仆仆,却难掩周身贵气的年轻男人。
那几名将军眉头紧蹙,又说道:“以我们现在的速度,就是昼夜不休,也至少还需要十天的时间才能赶到郓州。”
可是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只怕他们还没有赶到郓州,那位安王爷就已经被郓州城的百姓给活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