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军事学院不招收omega的原因。
其实边盛也不能确定,他更多的是对童岁这个人好奇。
跟班道:“我们这边有种药,对Alpha和beta都没有影响,但omega吃了会进入假性的发热期,您要不要弄点过去试试?”
边盛皱了下眉,指尖将那根没抽完的烟碾碎。
“你拿来吧。”
至于用不用,他还没想好。
边盛走回寝室,他爬上床时瞥了一眼下铺的童岁。
他已经睡着了。
完全放松的时候乖得很,就是对他的态度很差劲。
他虽然比不上夜临渊,但怎么都比那边的胖子要强吧。
中间的午休本来就短暂。
童岁还花了些时间去洗澡,以至于闹钟响起来时,他脑袋完全是发蒙的状态。
童岁跟着他们起床,换好衣服,慢腾腾地穿鞋。
他总觉得身上好像没什么力气。
“岁哥,你还没好啊,要迟到了,等会儿教官又得罚了。”
小胖看了眼童岁身后还没来得及叠的被子,他们的内务包括了叠被子。
“我帮你吧。”
他的手还没碰到,就被另一只手给拦住了。
边盛?
边盛一声不吭,老老实实地替童岁把被子给叠好了,叠得虽然有些丑,但总算是比没有强。
“走吧。”
童岁嗯了声,跟着走了出去,他们几乎是压着时间集合的。
下午依旧是个好天气,太阳毒辣。
他们集合之后就跑了几圈。
之后在树荫下立正,耳边知了的声音一声声,有些聒噪。
童岁的视野被沾在眼睫上的汗珠影响,仿佛眼前的操场都是朦胧的。
“好了,解散休息一下。”
周围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躲在花坛下坐着了。
童岁才反应过来,他慢吞吞地打开自己的水瓶,将剩下的水都喝完了,依旧觉得口渴。
小胖连续叫了童岁好几声,直到轻轻碰了下他的肩。
童岁才反应过来,困倦地抬起头。
“啊?”
“我帮你打水吧,”小胖看到童岁的脸时有些担心,“岁哥你没事吧,看起来好像有点不舒服。”
童岁的脸很红,但唇却是偏白的。
“嗯,没事。”
小胖拿着他的水瓶走远了,他看着胖,但是体力挺好的,这会儿还走的速度挺快。
童岁晃神的功夫,装满的水瓶就已经回到他的手里了。
“谢谢。”
他接过又喝了一大半,还是觉得很渴,喝水似乎已经解决不了他喉咙的干涩。
一声清脆的口哨声响起。
童岁放下水瓶,跟着其他人一起站起来时,一阵眩晕让他站在原地缓了几秒,最后才慢慢走回到自己的位置。
教官站在童岁前面不远处似乎说了什么,很长一串,声音忽近忽远听不太清。
周围响起了兴奋的呼声。
“可以去摸枪了,这可比站军姿有意思多了。”
“不过听说要考核。”
“考呗,我神射手怕啥。”
教官带着他们往靶场的方向走。
童岁慢慢走,抱着自己的水壶,像条小尾巴一样走在最后。
坐在办公室的夜临渊目光不自觉的偏移,跟随,然后打断了正在侃侃而谈的系主任。
夜临渊道:“我下去巡一遍。”
系主任:“??”
等夜临渊走了之后,他看向助理,“你们夜院长怎么了?”
助理:“我不知道啊。”
他今天都出去过一次了,怎么还去啊?
到了靶场。
刚才吹自己是神枪手的都闭嘴了。
没几个碰得到靶子的。
童岁虽然带了护具,但是此起彼伏的枪声还是震得他脑子嗡嗡的。
他抬起手,扣动扳机,脱靶。
再次扣动扳机,脱靶。
童岁:“……”
一梭子弹打完了,他的靶子还干干净净的。
全部脱靶。
从某种意义来说,也算是很厉害了。
就在他低头重新想要装填子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他侧过头。
对上了一双黑沉沉的眸子。
夜临渊?
童岁愣了几秒,在他发蒙的时候,子弹已经重新装好了。
夜临渊握住童岁的手,站在了他的身后。
他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低沉却格外的清晰。
“注意看。”
夜临渊的身上有着冷冽的凉意,将童岁那股干涸压下去了一些,喉结滚了滚,他勉强集中注意力,看着两人相贴的手。
夜临渊的手掌很宽,能将他的手完全包裹住,因为常年的训练,手掌内侧分布着粗糙的茧子。
随着子弹飞出,精准地击中十环的靶心。
他没有停顿。
连续射击,子弹全部从最初的孔洞穿过。
一梭子弹后,只留下了一个漂亮的弹孔。
全场都停下了。
这是什么恐怖的实力?!
童岁有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扭过头,两人距离近的童岁再往前几厘米,唇就能碰上对方的颈侧。
夜临渊抬起手指,将他的耳机摘了下来,冰凉的指尖微微碰到他发烫的耳廓。
“有没有找到一点感觉?”
第48章 ABO5
耳朵上那一点凉意很快被燥热重新取代。
童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忍不住抿了下有些干涩的唇,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夜临渊。
夜临渊此刻就像是散发着凉气的冰块。
夜临渊道:“有什么疑问吗?”
童岁不说话。
夜临渊皱了一下眉头, “我们再来一遍?”
似乎面对童岁, 他的耐心总是比别人要多很多,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夜临渊。”
童岁轻轻开了口。
他的声音有些绵软的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在他的心上跳动。
童岁的身形往前倾了一些, 原本就紧贴的唇直接碰了上去。
一阵柔软的热意紧贴着他颈侧的皮肤,仿佛动脉的血液都跟着这一股热度,沸腾了起来。
童岁没什么力气地靠在他的身上。
夜临渊的脑子空白了一下。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接住童岁轻飘飘没什么重量的身体。
热意急促地喷洒在他的颈侧。
夜临渊伸手进童岁衣摆下一探, 他的后背全部被汗浸湿了。
“好难受……”
童岁小猫似的蹭了下夜临渊的颈侧,但这块皮肤已经被他染上了烫意。
他有一些不满。
眼神涣散用本能寻找更凉快的地方栖息。
夜临渊一把将他抱起来, 圈进自己的怀里, 淡淡往周围扫视了一圈。
那些窥探的目光全部一缩,害怕地低头装作自己很忙。
“你们继续训练。”夜临渊道:“他身体不舒服,我带他去医务室。”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 靶场内传出各种猴叫。
“我去!给我看的都迷糊了!”
“好涩啊!别说是去医务室, 就算现在拐去隔壁酒店开个房我都信。”
“我悟了, 原来我不是不喜欢alpha,我只是不喜欢长得丑的,童岁这种娇娇小猫我一口可以吃十个。”
医务室距离靶场有一段距离。
童岁蜷缩在他的怀里,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 行为也更加放肆了些。
他的手指紧紧抓着夜临渊的衣料, 那块料子被他弄的皱巴巴的,但他就是不肯撒手, 生怕下一秒人就会消失不见。
夜临渊把他的小动作放在心上, 步伐稳健又快速, 穿行在校道上。
忽然,夜临渊感觉锁骨处一阵刺痛。
夜临渊轻皱了皱眉,低下头。
那双黑沉沉的眼眸太过于深邃,只是这么静静的望着他,像是一潭望不到底的湖水。
童岁无法分辨里面具体的情绪,心虚的松开了嘴。
锁骨的位置一道清晰小巧的牙印。
童岁喃喃道:“疼吗?”
还没有等夜临渊的回答,他又自顾自的往下说。
“对不起,我咬疼你了。”
他似乎是为了做出补偿,在锁骨那一处牙印上像舔式伤口般,没有章法的用唇轻吮。
夜临渊感觉到童岁的肩膀频率异常的颤抖。
他停下脚步,掐着下颌将童岁的头强行抬起来。
那张红的异常的脸蛋上都是眼泪,眼睫上湿漉漉一簇一簇的,他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咬出深深的痕迹。
夜临渊想替他擦眼泪,手却被童岁用两只手紧紧握着,贴在他的脸上。
那双澄澈的眼底满是雾气,他像是质问,又像是祈求,“你为什么不肯亲我?”
眼泪和吻一起落在他的手心。
滚烫的如同熔岩喷发,热度从手心一直蔓延到他的心脏。
夜临渊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用袖口替他擦掉多余的眼泪,喉结上上下下滚动,吐出一句沙哑到有些艰涩的话。
“乖,安静点。”
童岁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他攀住夜临渊的脖颈,咬住他冰凉的耳垂。
他的力道并不大。
比起是威胁,更像是一种变相的邀请。
夜临渊太阳穴突突的跳,扣在童岁肩膀上的手指缩紧,“童岁,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
他的话根本没有起到安抚的效果,反而起了副作用。
等夜临渊把童岁送进医务室,里面正在打盹的工作人员都吓了一跳,连忙跳了起来。
“夜、夜院长?!”
工作人员在看到夜临渊现在的样子时,眼皮跳了跳,跟别提他怀里还有个疑似omega的人。
好家伙,他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夜临渊没有回他,而是径直走进去,将童岁放到里面的病床上,童岁不愿意松手。
“你别走。”
“我没有要走。”夜临渊朝外面道:“他身体不舒服,你过来看一下。”
“噢,噢噢。”
医护室里面的医生不敢怠慢。
他撩开帘子,看到眼前这缠绵的一幕,连忙垂下眼。
他听到向来冷若冰霜的夜临渊轻声轻语哄道:“乖,让医生帮你看一下,就不难受了。”
童岁听了他的话,这才把头稍微往外面探出来一点。
看到白大褂的医生后,眼睫剧烈颤动了几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童岁抱紧了夜临渊。
“是不是我好了,我们就可以一起离开这里?”
“嗯,你要配合治疗。”
“好,我会配合的。”
童岁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圈着夜临渊的手,紧张的抓住了他的衣角,“你别走。”
夜临渊站在旁边,朝医生招了招手。
医生上前,偷偷瞄了一眼。
他瞬间就被这个漂亮的少年给吸引了,虽然他脸上是病态的潮红,但更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如果说他之前在犹豫什么样的人能吸引到淡漠无情的夜临渊,在见到童岁的长相之后,瞬间觉得这都是顺其自然。
医生顶着夜临渊极具存在感的视线,又害怕看到不该看的,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番。
欸?
居然不是omega?
医生凌乱了几秒钟,心情有些复杂。
“他是您的……?”
“这一届的新生。”
医生的心情更加微妙难以言喻了。
“他情况怎么样?”夜临渊问。
医生转过身,眼神在夜临渊有些凌乱的领子下,窥见一枚新鲜的牙印。
哇哦。
老虎头顶撒野,不得了。
医生在心底对童岁多了几分敬佩。
“天气太热了,他这是典型中暑了,看情况有一段时间了。”医生道:“我去给他开点口服补液盐,您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拿酒精帮他擦一下身子。”
医生拉上帘子离开后,夜临渊看着留下来的童岁和酒精湿巾,“你可以自己来吗?”
童岁眨眨眼睛,慢半拍道:“我不用擦,我身上很干净,中午才洗过澡,要不你闻闻?”
“……不是干不干净的问题。”
夜临渊打开那包湿巾,坐在床边,目光落在童岁扣得严严实实的衣领上。
“你可以自己解吗?”
童岁道:“我们要在这里做吗?”
夜临渊愣住。
当他觉得自己曲解了童岁的意思时,下一秒,脖颈就再次被圈住,唇上传来微微湿润和滚烫。
夜临渊不可能连童岁笨拙的袭击都躲不开,但,这次他居然真的没有躲开。
童岁似乎没怎么做过这种事,动作很生疏,跟他嘴上说的气势完全不符,就像是一块晒得有些融化的水果糖。
亲了一会儿,童岁似乎见夜临渊没有动作和回应,有些生气了。
他松开嘴。
“你是木头吗?我都主动亲你了。”
夜临渊盯着他的唇。
原本红润的唇现在更加艳红,像是熟透的浆果,表面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水膜。
他的眼底跳动着复杂的暗芒,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心底即将要破笼而出的东西。
这时,帘子被挑开了。
医生啊了声,“我应该没打扰到你们吧?”
他将手里的杯子放下,就赶紧溜了。
生怕晚一步就被炒鱿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