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琼愣了一下,是因为他与白恨怅太长时间没有见过了,再深的感情也会变淡,即便是之前无话不说的人,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动了动唇瓣,“白恨怅……”
他的目光不敢在白恨怅的脸上做过多的停留,因为就算白恨怅戴了棒球帽,白色的口罩遮挡住了大半的面容,但是他还是能够看到白恨怅坑坑洼洼留下伤痕的肌肤。
谭琼只是看到白恨怅脸上的伤疤,就大概可以想象得到白恨怅被火灼烧的时候该有多么的痛。
白恨怅的眼眸好似也不如从前那般清澈透明了,多了些阴霾,声音也不似之前那般清脆。
就在谭琼愣神的时候,白恨怅直接走过管家的身边,快步走到谭琼的身前,伸手将谭琼拉到了自己的怀中,享受般的闭上了眼睛,“阿琼,我好想你,能够再见到你真好,早知道就应该带你一块出国,总比这么久见不到你要好。”
谭琼的颈窝一重,他下意识的拍了拍白恨怅的后背,闻到了只属于白恨怅的好闻的桂花香味,让他的记忆一下子飘到了他和白恨怅第一次遇见的那个夏天。
其实,他最先见到的是白闵。
那个时候白闵长得很瘦弱,模样并不是特别好看,头发很长,有些不修边幅,让谭琼印象最深的就是白闵肌肤很白,像白色的百合花一样。
他在花园里一眼就看到了皮肤和洋娃娃一样的白闵,他和白闵说话,白闵什么都不说,默默的低着头挖着沙子。
白闵不说话不要紧,一点都不妨碍谭琼起歪心思,他想着家里还没有肌肤这么好的洋娃娃,就打算把白闵拐回自己家里。
谭琼以为自己得给白闵买点零食,白闵才会乖乖的跟他走,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站起身来,白闵也默默的站了起来,而且他去哪里,白闵就跟着他去哪里,比他家里只会汪汪叫的机器小狗还要听话。
谭琼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白闵小朋友拐回家了。
家里没有大人,谭琼像模像样的给白闵倒饮料和,还把自己吃到一半举得很难吃的薯片塞到了白闵的手中。
白闵呆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薯片,尝了一片,没说好吃也没说难吃。
谭琼当然不会白给白闵喝饮料和吃薯片,他对着白闵白的像是牛奶的脸上下其手,真的是越看越喜欢,越摸越爱不释手,愈发的想要和父亲说要收留白闵。
结果谭父回来后,谭琼就挨揍了,最让谭琼气愤的是白闵就在一旁看着,也不上来帮他说说好话。
“我……我想要个漂亮的洋娃娃,我没有错!”谭琼一边哭,一边犟嘴。
他只是单纯喜欢又漂亮又乖巧听话的事物。
谭父被气的喘着粗气,鼻翼一张一缩的,“他是洋娃娃吗?几天不管你,你连骗人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谭琼擦着脸上的眼泪,“我没有骗人,他就是自愿跟过来的。”
白闵还是一句话都不说,这渐渐也就成了谭琼讨厌白闵的理由。
最后,是白家的人找了过来,白闵仍是一言不发的走到了来接人的管家的面前。
倒是与白闵五官一样,
第46章 悔不当初攻四2
白恨怅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眸光渐渐变得晦暗,“怎么会这样?我从来都没有收到过你的消息,我也给你发了很多消息,我以为你是生气了,才没有回我。”
谭琼和白恨怅对了一下彼此的手机号,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们谁都没有说谎,但是他们又的确没有收到对方的消息。
当车子行驶进白家老宅时,谭琼又打起了退堂鼓,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实在是不应该答应白恨怅。
但是白恨怅告诉他,白闵今天有酒局,不会太早回家。
谭琼觉得也对,白闵很少会这么早回家,他虽然与白闵住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是对于白闵的一些习惯还是知道的。
因为白恨怅提前和白母打过招呼了,才让突然出现的谭琼没有那么尴尬。
白母看了一眼谭琼,脸色说不上太好看,毕竟谭琼刚刚才和她的儿子离了婚,她自认为白闵没有什么对不住谭琼的地方,可谁让谭琼不喜欢白闵呢!
她当初就不是很同意二人结婚,但是白闵下定了决心就是要娶谭琼,谁劝也没有用,她这才同意下来。
白母并不讨厌谭琼,她也算是看着谭琼长大的,但是她唯一不能够接受的就是谭琼玩弄了白闵的感情。
“小琼来了,快坐吧,有什么想吃的,我可以让他们去做。”
谭琼笑着:“不用了,谢谢……阿姨,这样就很好。”
白母是位很漂亮知性的女人,平时待人也很温柔,谭琼几乎没有见过白母生过气,唯一严厉的几次都是因为白恨怅。
白恨怅坐在白母的左手边,白母看着许久不见的白恨怅,自然有很多话说,但是因为谭琼在场,白母也不好多说什么,倒是问了几句谭琼工作上的事情。
“那个叫刘什么的抢了你的戏啊,那个人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我们小琼长得漂亮,就应该让你去演才对。”
白母摇了摇头,一副感叹其他人都眼瞎的架势。
谭琼无奈的笑了一下,“我那是不想去,不然的确没有他的什么事。”
白母被谭琼盯的有些不自在,刚要开口问发生了什么,结果白母下一句话就把谭琼整不会了。
“小琼,你有没有考虑过和白闵复婚?”
谭琼手一松,筷子差点掉到桌子上,幸好他抓住了,“阿姨,我……”
他咬了咬下唇,白恨怅脸上的笑容也敛去了不少。
摘掉口罩的白恨怅脸上狰狞可怖的伤疤完全暴露在了灯光想,那些崎岖不平的深色伤疤代表着他之前遭遇过的痛苦。
白恨怅表现的毫不在意,甚至从来都没有觉得他现在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以很坦然的将自己的伤口暴l露在光下。
白恨怅歪了一下头,虽然扬着唇角,但是他的眼中没有了多少笑意,意味不明的道:“要是阿琼同意复婚的话,阿琼就又称为了我的小嫂嫂了。”
白母拍了拍白恨怅的手臂,“好好说话。”
白恨怅撑着侧脸,有些撒娇的意味,“阿琼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哥应该对你很好吧,他好像一直都很喜欢你,小的时候你只送给我的那只毛绒小兔子,哥哥还在意了好久。”
白恨怅语气是打趣,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实际上要表示什么意思,低头喝了一口奶油蘑菇汤。
就在谭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白母的这个问题的时候,本不应该出现在白家的人却出现了。
“母亲。”
谭琼听到熟悉的声音,微微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失控,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转过了身。
白闵依旧是一身极为合身的黑色西装,领带是深蓝色条纹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狭长的眼眸清冷疏离,看上去极为的难以接近。
他眉色微淡,鼻梁高挺,略薄的唇轻轻的抿着,在看到穿着白色针织衫的谭琼时,目光微顿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离开了。
白母温柔一笑,“快去洗洗手,来吃饭,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说有应酬吗?我以为你连你弟弟的接风洗尘宴都不来了。”
白闵和白恨怅从小到大的关系虽说不上极差,但是他们两个人不亲近倒是真的,可能是因为两个人太过相似了。
样貌相似,就很容易被认错,白恨怅一直都很在意这一点。
白闵腕表泛着淡淡的寒光,他拉开座位,不着痕迹的坐在了谭琼的右手边,这让谭琼更加觉得不自在了。
谭琼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只想要赶紧吃完饭然后走人。
白闵脊背挺的笔直,即便是坐着也好似一点都不放松,衬衣的扣子亦被整整齐齐的扣紧,因为常年都待在办公室里,白闵的肌肤
谭琼想要夹远处的可乐鸡翅,手臂似有若无的擦到了白闵的手腕,他下意识的匆忙避开,筷子碰到了盘子上,发出不小的声音,一下子,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谭琼从未觉得有这么煎熬过,就在他打算放弃自己最喜欢吃的可乐鸡翅时,一只鸡翅出现在他的碗里。
谭琼下意识的看了过来,白闵低眉吃着自己碗里的饭,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因为小说剧情需要,和白闵结婚后,除非是遇到了他自己都不能解决的问题,否则他不会主动去找白闵。
而每次求白闵办事,需要支付的唯一报酬就是和他上床。
白闵的技术挺好的,在床上时也不似平日里那么凉薄,冷白的肌肤被红晕浸润,鬓角会被汗打湿,滚烫的唇瓣会在他的耳畔落下一个又一个吻,好似要将他整个人都吞下去一样。
白恨怅眸光渐渐变得疏离起来,他端起酒杯,任由红酒划过他的嗓子。
谭琼一晃神,抬手的时候不小心将还飘着热气的汤给打翻了,手背被烫红了一片,他自己也没有忍住痛,轻呼了一声,裤子都被烫打湿了。
谭琼怕疼,对痛觉可以说是异常的敏感了,白闵对这点是在清楚不过的了,每每在床上多碰谭琼一下,谭琼眼中的雾气就要溢出来,下唇被他留下了一道殷红的印记。
下一秒,谭琼的手就落入了白闵的手中。
“……疼,你轻点。”谭琼丝毫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近乎撒娇了。
白闵没有说话,而是在看到谭琼手背被烫肿了一片,急忙起身拉着谭琼到洗手间,用水冲洗着谭琼的烫伤。
凉水碰触到肌肤的一瞬间,谭琼变感觉好多了,这也让他有了多余的注意可以分给身边的白闵。
明明小的时候,两个人长得都差不多高,可是现在白闵已经比他高处了半头,垂下的睫羽在眼睑处留下化不开的重影。
白闵的指腹略有些粗粝,谭琼可以很清晰的问道白闵身上淡淡清爽剃须水味。
白闵目光一直停留在谭琼被烫红的手背上,居然从其中感受到一种糜烂的美,“好些了吗?”
谭琼点了点头,害怕白闵没有看到又补充道:“不是那么疼了。”
白闵视线渐渐下移,“腿呢?”
谭琼的裤子被打湿后黏在了腿上。
他方才还没有注意到,现在被白闵这么一问,腿就开始隐隐作痛了,虽然不至于和手上的烫伤一样严重 ,但到底是被烫到了,谭琼自小又娇气,肯定是受不了这样的痛。
“有点疼……白闵!”
谭琼恼羞成怒的出声叫住了白闵,因为动怒,脸染上了不自然的酡红。
白闵的手指已经搭在谭琼的腰带扣上,只需要稍稍用力,谭琼的裤子估计就要滑下去了。
白闵半弯着身子,抬眸看了看谭琼,神情不变,“穿着衣服可能感受不出来,我怕你被烫到。”
“这种事情不是做过了很多次了吗?”
“那也……”
谭琼憋了半天,脸更红了,但是迟迟都没能想出来反驳白闵的话。
白闵沾过水微凉的手指轻擦过谭琼的腰间,谭琼微微战栗。
“不严重,不怎么疼,你别碰我。”谭琼为了保住自己的裤子,连不疼的谎话都能够说出来。
白闵意味不明的盯着谭琼泛红的脸颊看了好一会儿,曲起的手指轻轻擦去谭琼眼角的泪珠。
谭琼略感不适的将头低了下来,小声的嘟囔一句,“已经离婚了……”
“是呀,不是都已经离婚了吗?哥你还这么紧张阿琼?是不是也在考虑要不要复婚?”
脸上带着狰狞伤疤的白恨怅轻靠在门口,脸上的笑容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温暖阳光。
“我来给阿琼送药膏。”白恨怅在白闵看过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些许。
他忽视掉白闵的视线,来到谭琼的身旁,身上属于玫瑰花的清甜的香味冲淡了白闵的清爽的剃须水味。
白恨怅想要将谭琼的手拉过来的时候,白闵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的扣住了谭琼的手腕。
白恨怅敛下眼眸,“哥?”
谭琼从小的时候就更加喜欢和白恨怅在一起玩,他每每想到带到白家来分享的东西都只有他和白恨怅两个人的份,但是父亲常常提醒他要多照顾一点白闵。
谭琼也觉得他与白恨怅在一起玩的时候,白闵只在一旁看着有些可怜,所以也就不情不愿的也将零食和玩具分享给了白闵。
有一点是谭琼从来都不知道的,每次都能够得到他送的东西的白恨怅其实还不满足,只因为白闵常常与他得到一样的东西。
“要是不抹药的话,阿琼的手会留下伤疤的,说不定还会影响阿琼的事业。”白恨怅唇角习惯性的上扬,但是眸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白闵垂下眉眼,但是没有要松手的打算,目光在白恨怅脸上的伤疤微微逗留,“你今天话很多。”
白恨怅耸耸肩。
“我自己来。”
谭琼受不了越来越低的气压,夺过白恨怅手中的药膏就往外走。
他与白闵结婚两年,但也不算是“老夫老妻”,与白闵单独相处的时候,他还是会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不过,白闵在绝大多数的事情都是惯着他的,要是用于文成的一句话来说,如果他愿意的话,说不定只要扭扭小腰,白闵就可以将整个公司亲手奉上。
谭琼在白家有自己单独一间房,以前他常常来白家做客,白母干脆收拾出一间客房专门给谭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