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气息相融合,然后激发出更大的声势来。
“双、双|修?”
“这是怎么回事?”揭月使惊愕地抬眼朝着半空中看去。
正因为两股相持的气息相互激荡,如同游弋,导致空气中出现了异状来。
很快,他反应过来,开始加持结界,避免这一股气息冲出去,惹来不必要的关注。
不知道过了多久。
容诩睁开了眼。
身旁的揭月使能够感觉到尊主的状态提升,先前在天裕山受的伤也有所恢复。
只是,尊主的脸色……特别不好看。
揭月使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隔壁的小院中。
“少爷,少爷?”就在苏淮安还沉浸在一个美梦中时,忽然听到春桃在耳旁喊他。
“嗯?”苏淮安睡眼惺忪地醒来。
“您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当心着凉。”
苏淮安睁开眼,但整个人还沉浸在方才的睡梦中。
真是一个好梦。
梦里,他感觉自己被一股最熟悉的气息所笼罩,然后昏昏欲睡。
为了让这美好的感觉不丧失,他拼命不让自己醒来,就想要这感觉多持续一会儿。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做这样美好的梦。
“咦,少爷?”
就在苏淮安沉浸于方才的美好的感觉时,春桃忽然捡了一个东西起来。
“玉佩怎么掉在了地上?”
由于之前扔掉玉佩,玉佩又回来的恐怖故事,春桃对这个玉佩可谓是心生恐惧。
“咦,它怎么变小了?”春桃惊讶地说。
苏淮安打眼一看,好奇地瞪大眼。
那个明明有半个巴掌大的玉佩,此刻竟然足足小了一圈。
就像是……被融化一样。
·
“什么?苏淮安悄悄搬出了苏家?”苏宅,林恩愕然地道。
作为云隐宗的修二代,自从之前在落云峰与苏淮安结过梁子,又在庆阅楼被打过脸之后,哪怕没有苏颂词在场,他也仍然派人紧盯着苏淮安。
下属行礼道:“是,他在城东买了个小院子,偷偷搬出去了。”
“这么大的事情,苏家人就没发现?”
“苏家……比较忙。”下属尴尬地说。
林恩看着下属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反应了过来。
苏淮安与他不同。
他是家里这一辈唯一的天灵根,哪怕近日为了准备收录大典借住在苏家,他母亲仍然每日会派人来询问,嘘寒问暖。
而苏淮安,虽说有生母在,但到底是个外人。
“哼。”林恩问了一个烂问题,心中有些别扭,但很快恢复成了正常的模样,“城东的小院……他哪有钱买院子?”
问到这里,可是问出关键了。
下属连忙掏出查探结果来汇报。
苏淮安与苏回合作做生意时并没有瞒着其他人,因此存心想要打探,还是比较容易。
“他们捣鼓这个……赚了这个数?”
林恩看到下属计算出来的数字,惊了一下。
纵然他是家族受宠的幼子,又有那样一个父亲,可每个月的零花钱仍然有限。
“好啊,看不出来他还有这本事!”
如果说之前林恩对苏淮安的印象是“不识抬举的小兔崽子”,那么此刻,就还要填上一个“有一些才能了”。
“还查到什么了吗?”撇开这个话题,林恩问。
下属忙道:“属下还查了那处宅子的来源,那宅子原本是一个富商在住,不久前买了下来,又转手卖给苏淮安。”
“这有什么问题?”
下属说:“您有所不知,今日坛城客流量大,在短期内盘下宅子再卖出去,是为了赚取一些差价,可属下去官府打听了,这卖家是低价卖给苏淮安的。”
“这倒是有意思了,这卖家查到了吗?是谁?”
“是、是庆阅楼的掌柜……”
“哦?”
隔了一段时间后,林恩又一次听到这“庆阅楼”三个字,顿时站了起来。
“这庆阅楼为何如此看重苏淮安?”
又是殷勤相护,又是半卖半送宅子,这等在意,恐怕比苏家好多了。
“对了,还有神隐峰送给苏淮安法器那件事?”
下属说:“那日神隐峰唯一称得上的大事的,便是峰主接待了一位贵客,有人传说,是玄天魔尊。”
“魔尊?这苏淮安怎么会和魔尊产生联系?”
这苏淮安只是小小一届弟子,而那玄天魔尊,可是连他父亲都难以企及的大人物。
“苏淮安还有父亲是修士,您说,会不会是这层关系?”
“不好说。”
林恩拧着眉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如果说,这苏淮安真与魔域高层产生半点关系……”
想起他爹近日分析天下大势时所提及的魔修的重要地位,林恩蓦地站起身来:“我去找母亲。”
这苏淮安如果真有这么重要,他要趁着别人不知道的时候,与苏淮安建立起牢不可破的关系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苏淮安:我们的双|修是真的一起修炼!
#你们两种都可以试试的哈#
午安~
第十八章
翌日,城东。
搬来新宅第一天,玉佩就给了苏淮安一个大惊喜。
但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他也懒得再去一惊一乍,担心什么问题。
反正已经有那么多谜团没有解决,再多一个也不多。
或许是头一天睡得好的缘故,在第二日吃饭的时候,苏淮安足足吃了两大碗。
春桃惊了:“少爷?”
这才刚刚中午,少爷怎么可以吃这么多东西!
讪讪地收回了自己夹一块红烧肉的筷子,苏淮安筷子一绕,夹起了另外一盘菜。
“这个酸的好好吃。”
“?”
春桃看着桌上的酸豆角,那是明明是平日里少爷不吃,她自己为自己准备的下饭菜。
“少爷,您胃口变了许多。”春桃惊讶地说。
这些日子以来,少爷先是饭量大增,之后又是喜欢吃酸。
……等等,这个流程怎么这么熟悉?
春桃想起自己嫂子怀孕时,也是这个路径!
对了,少爷还嗜睡!
一时间,春桃看向苏淮安的目光变得有些诡异。
难道少爷也怀了宝宝不成?
“怎么了?”
“没事!”春桃连忙收回了目光。
理智回笼,她忍不住唾弃自己:她想什么呢?少爷明明是个男的!
收拾完了饭桌,洗完了碗筷,苏淮安重新躺了回去。
凉风习习,吹得他昏昏欲睡。
吃完就睡,这也太美好了吧!
只是,这世间似乎真有“乌鸦嘴”这回事一般,就在苏淮安刚刚感叹完“生活真美好”,苏回就匆匆赶来。
“今天苏夫人有客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提到了你,要喊你过去说话。”
“安哥,快点吧。当心被苏夫人发现咱们不在。”
这倒是稀奇了。
要说他们在苏府时,一个月与苏夫人见不到两三次面,现在搬出来了,苏夫人倒是想到他了。
“我让许大把门关上了,推说你身体不舒服卧床,现在起床需要收拾。”
“咱们从西边直接进府,到时候你小心点。”
苏淮安拿出了大学翘课,却不小心遇到班级点名的速度来,被苏回带着快速出门。
还好,或许是责任心爆棚,许大这一次没有掉链子,用自己庞大的身躯堵着门,说什么都不让人进。
苏淮安通过一个隐蔽的角门走了进去。
在他们搬家时,只搬走了日常的一些物件儿,其他大家具都还在,故而还算是像个有人住的地方。
当他刚刚坐下,那老嬷嬷就在门外发了威,砰地一声怼开了门。
“我说你许大真是不知好歹……”
“少、少爷?”
老嬷嬷一下子噤了声。
眼前,苏淮安正静静地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
“许大是听我的吩咐拦着你,他怎么就够得上嬷嬷骂他一句‘不识好歹’?”
“还是说,嬷嬷骂‘不识好歹’的对象,是我?”
“老奴不敢。”老嬷嬷低下头。
到底是长辈身边得力的仆人,就算是被苏淮安这样正面怼,仍然也只是梗着脖子,说一句“不敢”。
事实上,若苏淮安再软弱一些,恐怕老嬷嬷非但不会“不敢”,还要让苏淮安吃点排揎。
“罢了,嬷嬷有什么事吩咐?”苏淮安问。
“夫人那边来了客人,请您去见客。”
这是苏淮安已经知道的,谁知道这老嬷嬷说完,又自作主张加了一句:“是天大的好事呢!”
苏淮安不明白对于他来说,什么才是“天大的好事”,但既然人被叫了回来,也自然要去见一见客人的。
“是哪家的客人?”
老嬷嬷不肯透露:“您去了就知道了。”
苏淮安穿着一身家常的衣裳随着老嬷嬷一起出了门。
他穿着一身湖蓝色的长袍,头上一根随意的木簪子束着头发,长袖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臂。
老嬷嬷一路上没忍住看了他好几眼。
上次家宴的时候,老嬷嬷就觉得这个安公子和以往有所不同。
但如今,这“不同”却越发明白。
这公子,宛如璞玉磨去了表面的粗粝,露出了隐藏在其中的灼灼光华来。
如这般的模样,怪不得招了人看上。
两人各怀心思,很快就到了主院。老嬷嬷候在门口,请苏淮安自己进去。
“少爷,请。”
上次苏淮安来领受苏夫人教诲时,去的位置是苏夫人见府中管事、处理府中事务的偏厅,但今日为了见客,却放在了接待重要客人的花厅里。
“孽子,还不快过来。”
丫鬟通报一声,苏淮安进了花厅,便听苏夫人笑嗔道。
这从未有过的和蔼语气,让苏淮安差点打个激灵。
招手让苏淮安来到身边,苏夫人为他介绍:“这是周夫人。”
周?
是哪家?
苏淮安在记忆中翻找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坛城哪个大户人家姓周,便将心中的杂念抛开,同眼前的客人行礼。
礼还没行完,便听面前女客热情地道:“好孩子!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身为没有血缘的苏家继子,苏淮安很少能收到这样直白又热烈的夸奖,不由得抬起头,看了面前人一眼。
——是一个年轻的宫装丽人。
如果不是坐在苏夫人身边,又被称作是“夫人”,还一副老气秋横的口吻,换在别处,苏淮安恐怕还会以为对方是个双十年华的女子。
就在苏淮安心中琢磨着这周夫人的来历时,周夫人也在打量他。
怪不得他儿子亲自去和丈夫开口。
这相貌,这气度,都是一等一的好。
除此之外,这目光澄澈,周身气息干净,虽说是废灵根,但年纪轻轻就开了脉,也算是人才。
要是进了他们家,倒也不算是辱没了门第。
想到这里,周夫人的笑容更加真切了,转过头对苏夫人道:“妹妹有这样好的儿子,真让我羡慕。我家那个猴儿一样,哪比得上淮安安静。”
苏夫人听到这里,终于笑了:“您太客气了,您家公子哪里是猴儿,是前途无量才对。”
两人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对视一眼,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两人这一番对话宛如打哑谜一般,苏淮安只觉得云遮雾绕,但苏夫人似乎一直没有解释的心思。
于是,苏淮安不得不在一旁杵着,一直到周夫人告辞离去,这才算结束。
“我原本想让你与明哲一起进入云隐宗,让你做他的臂膀,现在看,倒也还好。”
“林家不错,也不算辱没了你。”
“对了,后日是你祖母的寿辰,你可得早点过来。”
……什么林家?
苏淮安被打发出去,一头雾水。林家?苏夫人的意思,是打发他去林家工作吗?
可是林家又是哪一家?
满腹疑窦地回到了西侧院,见没有人盯梢,苏淮安便又出门,准备回到城东。
按说这莫名其妙的对话过去了就过去了,但苏淮安仍然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苏夫人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苏淮安心怀疑虑,准备回家好好琢磨时,忽然听见有人叫他。
“安公子。”月掌柜乐呵呵地与他招手。
自从做了邻居之后,月掌柜常常送些瓜果蔬菜等吃食来,这些小物都不贵重,但难得都是心意。
“月掌柜。”伸手不打笑脸人,苏淮安见了人,停住脚,朝着对方笑了笑。
“您今日状态看着真好。”双方走近,月掌柜趁机从头到尾将苏淮安扫视了一番。
那可不是吗?
以揭月使的修为来看,苏淮安此刻全身上下元气充足,神魂清爽,是修炼中可遇而不可求的饱满状态。
当然,更重要的是,比起上一次在庆阅楼见,这一回的苏淮安,身上尊主的气息更加浓郁了,就差浑身就写着他们尊主的名字。
想到这里,月掌柜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的容诩。
“是吗?多谢您夸奖。”苏淮安笑着寒暄。
说这话的时候,苏淮安的目光也注意到了站在另外一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