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再看一会儿吗?”凌辰笑着问,柏容凛看他,他看样子很高兴, 一直笑着, 于是柏容凛轻声问他:“你累不累?不累的话, 咱们去学校外面走走吧?”
大礼堂人太多, 应该让他出去透透气, 凌辰现在手心都是热的。
“好,我带你参观下我们学校。”凌辰立刻跟他道,他想出去走走,刚才都唱缺氧了。
走出大礼堂后,空气果然清冷起来,柏容凛给他把外套拉链拉到顶, 戴上帽子, 围巾也围好, 已经快12月份了,空气干冷起来。
凌辰跟他指了下前面:“那边就是我们系,我先带你去这里看看。”
今天是校庆,路上的学生也有不少,大礼堂并不强制每个学生都参观,而且现在接近尾声了,好在两人都穿戴的严严实实,不会被认出来。
凌辰带着他走了好几个景点,都是他们学校著名的打卡地,让柏容凛每天挂念他的学校。
“怎么样,还行吧?”凌辰手插在口袋里,朝前面灯火辉煌的图书馆点了下下巴。柏容凛喜欢看书,家里走廊、楼梯上都是书架,也像是一个小型的图使馆,所有他觉得柏容凛会喜欢这里。
果然柏容凛点头:“百年历史果然名不虚传,这个图书馆不止在那么学校有名字,在咱们这里也排得上名号,据说里面藏书达拥有古籍130万册,民国文献50万册。截至去年,图书藏书量达900万册,是吗?”
他果然喜欢藏书,连这个都说的大差不差,凌辰点头:“对,你都背过了啊。”
柏容凛嗯了声,拉了下他手,试试他冷不冷,好在他手还是热的,柏容凛拉着他下台阶,边走边跟他说:“是啊,我天天羡慕你们上学的啊。”
说的他跟没上过大学一样,柏容凛上的大学也不比这个差,国外数的上名号的大学。
所以凌辰都把他的话当凡尔赛,怼他道:“那你再来上学吧。”
“那能跟你一个班吗?”
“我不想跟你一个班。”
“也对,同一个公司不允许谈恋爱,同一个班级可能也是不行的,更何况我们俩还结婚了。”
“你说的跟早恋似的。”
两个人一边开玩笑一边走,下了台阶后是一条宽敞的路,两边种着宽大的银杏树,白天时候很漂亮的,这个季节金黄的银杏叶飘满地,白天很多人来走,拍照写生,还有不少的剧组也在这里取景。
于是晚上就成了情侣的打卡圣地了,这是凌辰没有想到的,他晚上没有在学校里待过。
在路过了一对又一对或甜蜜相拥或并作在排椅上窃窃私语的情侣后,凌辰觉得他们俩跟给大灯泡一样,每路过一对,身上灯就更亮一层。
前面还有一对儿,这一对比他之前经过的那些都要开放一些,这是两个男的,他们俩直接靠在树上激吻,这让凌辰的步伐都迟疑起来。柏容凛拉住了他的手,把手指插进他指空里,握成十指相扣的样子,拉着他往前走。
这种握手法就跟正常的情侣一样了,凌辰踩着厚实的银杏叶,听着沙沙的声音时这么想到,等路过了那两个情侣,柏容凛依然牵着他的手,仿佛要拉着他都到天荒地老,凌辰侧头看了他一眼。
柏容凛的长相是无可挑剔的,用网络上的话是无可挑剔,那在他的眼里也是能让人移不开视线的,而今天晚上,无论是他在台下伴奏的侧脸,还是此刻昏黄灯光下、平白的有了历史感的神情,都让他想多看他一眼,想再确认一边,柏容凛就是可以陪他走一辈子、过一辈子的人。
前面就要拐弯了,凌辰微微停了下,柏容凛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凌辰站在一层台阶上看他,快把他看的莫名其妙的时候,朝他凑过来,柏容凛因着他的动作顿住了,一动不动,于是凌辰就准确的吻在了他嘴唇上。
柏容凛在他轻啄了他两次后,才伸手搂住了他的腰,那个动作还很轻柔,像是怕他从上面掉下来一样。
凌辰等吻完他后,又站直了,喃喃了声:“原来是这种感觉。”
柏容凛手还在他腰上,等他砸吧嘴品尝完后,又扣着他腰吻了上去,刚才那个不算,这个才是。
凌辰的吻跟那次在战场上演的戏一样,只在表面上啃,根本不知道要怎能深入,柏容凛一手搂在他腰上,一手托在他后脑勺上,把吻加深。
凌辰忍不了他的压迫时就不得不张开口了,于是柏容凛就含着他舌尖吸允了下,凌辰的身体陡然的颤了下,紧接着就软了,柏容凛把他搂进怀里,没有让他靠在墙上,于是凌辰就搂着他脖子。
凌辰大概想把主动权拿回去,所以努力的要跟他舌尖交缠,但他连牙齿都用上了,柏容凛被他咬了好几口后,低笑了声,把动作轻柔下来,在他唇边温柔吻着。
于是凌辰终于不那么暴躁了,手也松松的搂着他,跟他交换了大约有两分钟的吻,然后开始推他了,这是要喘不上气了,柏容凛也把他轻轻放开了,扶着腰等他站好后才收回手,跟他轻声道:“一样的感觉吗?”
凌辰把脸扭到了一边,使劲吸了几口气,这不能怪他没经验,他需要多练习下,不是,他到底都想了些什么。
“走吧!”凌辰不再跟他多说,恶狠狠的拉着他手往前走。
柏容凛也让他拉着走,走过了拐角处的这条幽暗的路,又踏上明亮的主路,有学生从图书馆出来,有回宿舍的,有出校门的,凌辰拉着他穿行其中。
柏容凛偶尔看他一眼,凌辰被他刚才的话奚落了,很不好意思,并不看他,但是却紧紧的拉着他手,跟怕他跑了一样,跟要拉着回家再好好处决他一样。
柏容凛含着笑跟着他走,一边跟他说:“不用着急,我又跑不了。”
回应他的是凌辰掐了他手心一下,但脚步却放缓了。
两个人溜达着到了车库,直接回家了,没有再去大礼堂,晚会也结束了。
等到家后,邓管家还等着他们,看见凌辰先笑:“怎么样,是不是大获成功!”
凌辰跟他点头:“还可以。谢谢邓伯。”
邓伯还是高兴的说:“我就知道一定会大获成功的,凌少爷你脸还是红的,高兴的吧?”
凌辰摸了下自己脸,心想这应该不是激动的了,谁能激动两个小时呢?他的节目结束两个小时了。
这是他吻柏容凛激动出来的。
这个没法跟邓伯说的,凌辰含糊的嗯了声:“邓伯,我先上楼了。”
“好的,洗澡的时候慢点儿。先生您也早点儿休息吧。”邓管家嘱咐完凌辰,也跟柏容凛说到,柏容凛跟他嗯了声:“邓伯也早些休息,明天是周六,让他多睡会儿,你们也不用早起。”
凌辰现在洗澡都比较快,淋浴,平常二十分钟就出来了,但这次时间有些长,快三十分钟了,柏容凛把书放下,朝浴室喊他:“凌辰,怎么样了?别摔着?”
地方都铺着防滑的垫子,能摔倒哪儿去?柏容凛也快跟邓伯一样成老妈子了,凌辰低头看了下肚子,他肚子有一点儿凸起了。
4个月了,他偶尔还能感觉到里面有动静,动作很小,就像是吐了个泡泡,这种感觉及别扭又奇怪,他从别扭慢慢到了好奇,也是不容易。
凌辰把身上的泡沫冲完,擦干净穿上睡衣后出来,
跟柏容凛道:“我头发不好洗,全都是发胶跟银箔片。”
师姐为了出效果,给他洒太多了。
柏容凛给他拿毛巾擦:“我看看。”
凌辰坐下,让他擦,柏容凛先给他擦的半干,然后一边吹,一边给他往外捡银箔片,跟他笑着说:“是有点儿多。不过很好看。”
凌辰的头发软,不用发胶立不起来,这会儿全洗掉后,头发蓬松起来,银箔片就好弄好了,柏容凛给他全都找出来,吹掉后,安排他上床休息。
“早点儿睡,已经快12点了。”
“好。”
答应的好好的,但柏容凛洗漱完,上床的时候,凌辰又睁开眼了,柏容凛轻声道:“吵醒你了?”
看他眼神清醒,这是压根没睡着。不知道是不是唱歌激动的。
果然凌辰摇了下头:“我不困。”
柏容凛躺下后,把胳膊伸到他脖子下,把他脑袋圈过来,让他侧着睡,有一下没一下的拍他背:“睡吧,明天早上你可以多睡会儿,睡到自然醒。这几天累了吧?”
凌辰嗯了声:“晚会终于弄完了。”
他睡不着大概是因为这个吧,前面几天一直都处于兴奋中,一时间放松了还睡不着了。
柏容凛给他拍了一会儿背,发现他还是没睡着,于是睁开眼看他,凌辰正睁着眼呢,双目有神,这哪里是要睡觉的样子?
看他睁眼,凌辰还笑问他:“你也睡不着?”
没有出声,就是气流声,随着花瓣似的嘴唇一张一合间清晰的传到柏容凛耳边,更别提凌辰还把腿搭在他身上,因着睡不着,不安分的动着,他只要睡不着,那自己肯定是无法睡着的,柏容凛暗吸一口气后,伸手掐住了凌辰下巴,把吻印了上去。
凌辰非常配合,只惊诧了一秒,随机就要试探着张口咬他,是吻他。他的吻热情,总想牙齿舌头一起上。
……
凌辰轻声的开口:“你能告诉我,孩子是怎么有的吗?”
柏容凛一顿:“孩子?”
凌辰嗯了声:“我忘记了,”
他看着柏容凛的眼神一下子深了,他没有动手,但眼神把凌辰勾画了一遍,克制又隐忍。
……
凌辰看着他表情肩膀直抖,把枕头蒙在了头上。
柏容凛在他上方说:“你等着,把这个孩子生完。”
“哈哈。”回应他的是凌辰闷在枕头里肆意的笑。
柏容凛先无奈了,轻轻拍着他的背:“先睡觉吧,确定没有哪儿不舒服?”
他记着他上次的失控,发誓自己再也不失控了,在他怀着身孕的时候。
凌辰确定跟他摇了下头,柏容凛轻声道:“好,那睡觉吧。”
柏容凛把灯关上了,把凌辰往怀里揽了下,把他胳膊腿搭在自己身上,换成凌辰以往熟悉的姿势。
凌辰就着这个熟悉的姿势发了一会儿呆,以往没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对,现在知道了,柏容凛辛苦了。
他在黑暗里无声的弯了嘴角。
这一觉就到天亮了,脑海里知道明天是周末,放假了,所以全然放松,醒来的时候都要中午了。
柏容凛半靠在床上,看他翻身,伸手摸了下他背:“醒了?饿不饿?”
凌辰翻身抱着他腰:“饿。”
虽饿,但不想起。
第107章
柏容凛笑着说:“今天要去爷爷家还记得吗?”
凌辰又在床上折腾了一会儿才爬起来了。
今天是要回他爷爷家, 柏容凛非常重视,衣服都换了好几次,因为他的脖子被凌辰啃了。
凌辰看他穿上的高龄衣服也有些不好意思,人的欲望简直像是魔鬼, 它会在黑夜里肆无忌惮的的钻出来, 且刹不住车。
凌辰摸了下他肚子, 简直不知道怎么看这个肚子了。
两人到凌老爷子家吃了午饭, 稍作休息,就开始制作小提琴, 凌辰来这里就是要跟着凌老爷子学做这个,凌老爷子以前就想教他, 只是凌辰偏爱音乐多于乐器本身。
凌老爷子再次确定他肚子不碍事后就带着他跟柏容凛到后花园,凌老爷子家花木居多,还有很高的树种,其中有两棵是鱼鳞云杉。
树上挂着牌子, 凌辰每次来都忍不住到后花园里看这棵树, 这棵树没有什么特别的, 树皮成鱼鳞状, 非常粗糙, 不是观赏树木,但是因为年岁长久,所以被颁发了一个奖章。
凌老爷子也喜欢这两棵树,在这两棵树旁搭建了喝茶的小座,春夏时常来这里纳凉。
冬天这颗树下虽然落了很多松针叶但还是常青的,在这个季节里比较让人稀罕了, 柏容凛这次也拍了下树干, 仰头望了下:“200年的树龄, 果然有入青云的样子了。”
凌老爷子笑道:“我买这房子的时候就看中了这棵老树,”
凌辰挑了下眉,别人买房子都选风水,老爷子选树,真是与众不同。凌辰知道他是为什么这个,鱼鳞云杉树是制作乐器的最好材料。
大到钢琴小到古琴、小提琴,越好的琴用的木材就是年纪最大的云杉树。
老爷子跟这种树木打交道了一辈子,对着这种树木有感情,果然凌老爷子说:“我年轻的时候就在肃北的木材厂工作,在那里待了有五六年,肃北是咱们国家最大的森林,而云杉树又占了多半,也是那里面最珍贵的木材。跟你们说,我是一个合格的木匠,后来才被我师傅看重,跟着他做乐器,这才走上音乐这条路。”
他说起他的工作经历非常自豪,但是凌辰这个亲孙子打击他:“爷爷,你只是制作乐器,跟‘走上音乐这条路’没有什么关系。”
凌老爷子被他说的一愣:“没有关系?”
柏容凛揽了下凌辰的肩膀:“爷爷培养出你来了啊?这不也是吗?”
凌老爷子立刻道:“就是!你昨晚登台的节目老师夸奖了吧?难道不是我培养的?”
凌辰坐到茶座上给他倒茶:“谢谢爷爷的培养。”
凌老爷子这才笑了:“这还差不多,说起音乐我不懂,但是为音乐家做乐器我就敢称专家!从最基础的木材选拔再到纯手工制作,我都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