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的每一步都有他出于利益考虑的原因。
真是可怜,那个苏睦还在跪着吧,还真的以为天枢主能救苏清眠?
哼。
单纯。
朗尔把聆夜声的话一字不差地回复给橘枉辞。
橘枉辞听了之后眉头轻皱,不,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聆夜声为了保护苏清眠,都能找出拂堂剑给苏清眠傍身,这种程度的举动不像是单纯地利用苏清眠。
可是聆夜声为什么不救苏清眠呢?
他想漏了什么吗?
聆夜声其实有点支撑不住分离出来的兽身了,他在到处找灵力来维持。
灵魂的力量不能再耗了,这样消耗下去,就算是他也耗不起。
神九一渡给他了一点灵力,能暂时好一点,但终究是杯水车薪,难以从根上解决事情。
要是没有中庭之树的负担就好了。
他的力量会很充沛。
苏清眠在地上画了许多条条框框,聆夜声翅膀上的光能照亮那一小片地方,两人在地上玩起了五子棋。
苏清眠把五子棋的规则跟聆夜声讲了一遍,下了两把,聆夜声掌握了规则,苏清眠下不过他了。
苏清眠悔了好几步棋,聆夜声笑盈盈地看着他改来改去,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
聆夜声设了很多陷阱,不管怎么下,都是死路一条。
苏清眠手在地上划了几下,画上去的棋盘顿时面貌全非了。
“不玩了,不玩了,没有意思。”
苏清眠连输了好几把,脸上没有面子,这把铁定又要输,苏清眠不想面对着个事实,果断地耍赖。
石室里面简陋的干草堆换成了厚实的毛毯,聆夜声坐在毛毯上,揽过苏清眠的腰勾在怀中:“确实没有意思。”
苏清眠抬头就能亲在聆夜声的下巴上,他啄了好几下:“外面什么情况了?”
“快结束了。”
聆夜声目光深邃。
他为了讨苏清眠欢心,让奉原去找苏戚画遗留的拂堂剑,找回拂堂剑后,聆夜声误打误撞唤醒了沉睡在拂堂剑里面的剑灵,剑灵告诉了他一件骇人听闻的往事。
第三次光影大战中,苏戚画不是战死在敌人手中的,而是死在了自己人手中。
混战中,橘枉辞给了苏戚画致命一击。
这件事情无疑是颠覆的。
谁能想到,光荣战死沙场的英雄其实是死在了自己人手中呢。
早期的书中遗留了一些先人的意识,聆夜声在精灵遗迹图书馆里面找到了一本苏戚画的书,在书中收集了不少苏戚画的意识,这些意识有零散的记忆。
其中就有苏戚画被杀的记忆。
聆夜声把这本书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了白山的桌面上,白山看了书,读取了里面的意识,才知道过往的真相。
创世者是交命的关系。当然橘枉辞是意外。
白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向晚。
两人虽然保持中立的态度,但是他们有自己的方法对付橘枉辞。
“保持中立?”苏清眠不明白,“他们选择了你当天枢主,怎么不站在你这边呢?”
聆夜声怕苏清眠伤心,藏了苏戚画的事情没有说出来,只说了关于白山和向晚的事情。
苏清眠心想,白山和向晚这两个人也挺有意思,选谁就支持谁,保持中立干啥。
“我被橘枉辞控制的时候,做了很多不少的事情,他们不是很喜欢我。”
“他们也不知道你被控制了?”
聆夜声淡笑摇头。
橘枉辞做事情很周密,如果精灵遗迹图书馆不是精灵在管理,橘枉辞不好插手的话,他可能把关于所有存着苏戚画意识的书都毁灭掉了。
被控制地那段时间,聆夜声做了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好的坏的都有,白山向晚一开始还劝劝他,后来发现没有用也就不再管了。
聆夜声有时候还怪远他们,为什么轻易地放手,他们难道没有发现不对劲吗?
为什么不管他了。
有这一层怨念,即便是后来聆夜声脱离控制了,他也不愿意把这件事情和白山向晚说了。
毫无意义。
过去了,终究是过去了,不重要了。
“没有必要知道了。”
聆夜声这样说着。
苏清眠直起身来,抱住了聆夜声。
“不跟他们说,居然都不管你,让你受了那么苦。”
苏清眠声音柔柔的。
他很能理解聆夜声。
聆夜声是他们几个创世者从中庭之树上带到人世间来的,对聆夜声来说,他们几个就像长辈一样。
就是这么几个人,都不同程度地离开了他。
云翻恶化了,失去理智,被其他几个创世者联手击杀。
苏戚画死了,死在了橘枉辞手中。
橘枉辞控制他的心神,让他生不如死。
白山和向晚对他失望,放弃了他。
聆夜声一朝从云端坠落到地狱,苏清眠心疼得眼睛都红了。
毫无章法的吻落在聆夜声的唇上,素手拨开聆夜声的衣服,捧着聆夜声的脸:“别再拒绝我了。”
吻落在锁骨上,一路往下。
聆夜声身体轻颤,翻身将不断试探的小孩压在身下:“不拒绝。”
撬开苏清眠的牙关,深深地吻了进去。
身体的感官在黑暗中很是敏感,苏清眠随着聆夜声摇晃,就像是在黑潮来袭的水面上。
第九十八章 交缠 垮台 新执事
欲望就像是紧密爆发的烟花,在虚无中燃烧,火点如流星绽放,短暂的消逝之后,又有新的烟花腾空。
肉体抵死交缠,喘息声连绵不绝。
聆夜声尽可能放柔动作,但是苏清眠还是在愉悦和痛苦的双重折磨中哭了。
两人在黑暗中做做停停,沉沦在无尽的欲望之海中。
苏清眠紧紧扒在聆夜声的腰上,不想放开。
聆夜声拍了拍苏清眠的屁股:“起来。”
“我不。”
“清理一下,不然会难受。”
聆夜声无奈地摇头。
“你帮我。”
“我不帮你,你能自己来吗?”聆夜声哭笑不得,抱紧了身上腿发软站不住的小孩,“你在毯子上坐一会,我弄点水。”
“好吧。”苏清眠这才翻了一个身,松开聆夜声。
聆夜声披了一件轻纱站起来,拉过旁边的衣服盖在苏清眠的身上。
苏清眠好累了,一躺下睡意就在脑子里生根发芽,赖着不走,他抱着衣服滚了几下,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地方闭上眼睛。
身体里还有刚才的疯狂带来的余韵,总感觉双腿之间还有什么东西,合不拢。
要抱着衣服才舒坦一些。
最疯狂的时候,苏清眠记得自己好像哭过,哭着让聆夜声轻一点,聆夜声嗓音沙哑,说他够轻了。
脸在发烧。
做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怕的事后要面对聆夜声。
苏清眠把衣服盖住脸,睡意都消失了。
聆夜声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一个浴桶,用术法变出水,加热到一个舒服的温度。
过去拉起苏清眠,抱进浴桶中,聆夜声脱了轻纱也泡了进去。
浴桶的空间有限,聆夜声只能把苏清眠抱在怀中,手指一点一点给他清洗掉后面的白污。
指甲刮到了某处,苏清眠嘶了一声。
“疼吗?”聆夜声放缓了动作。
“有点怪。”
不疼,就是刮到的时候,那边酥麻得很,腿越来越没有力气了。
苏清眠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残疾人,要是没有聆夜声的支撑,他能滑进浴桶里淹死。
“怪到有反应?”
苏清眠低头看了看,前面的小可爱精神抖索地跟他打了一个招呼。
苏清眠:“......”
聆夜声哈哈大笑。
苏清眠忽然勾住聆夜声的脖子:“那就再来一次。”
“再来就要伤到你了。”聆夜声隐隐克制。
“我能治好我自己。”苏清眠眼中都在发光。
做这件事情的时候疼是疼,但是后面也是真爽,让人回味无穷,灵魂好似都在颤抖。
苏清眠身体紧紧贴在聆夜声的身体上,手套弄着,聆夜声呼吸骤然急促,翻过苏清眠把他按到浴桶边沿上,在他身后起伏。
“苏儿,叫我。”
苏清眠在颠簸的情迷中,启唇:“聆、聆夜声......啊,唔......”
聆夜声像是不满,用了点力气:“另一个,你之前唤过我的。”
“小傲娇?”苏清眠歪头看他:“嘶......你别碰那里,痒死了......”
“不是。”
“老公?”
聆夜声嗓音沙哑:“再叫一次。”
“老公......”声音被激烈的撞击撞成了碎片,“老公你慢一点。”
聆夜声捏过苏清眠的下巴,舌尖描绘出唇形,吻了进去。
破碎的呻吟声忽缓忽急,一次次缠绵悱恻,到达顶端。
外界,风云涌动,复杂的表象下隐藏着更加复杂的关系,雷声悄无声息的炸裂,把所有人的命运都连接在一起。
有人在复仇。
有人在维权。
有人在挣扎。
有人在夹缝求生。
苦海是善良宽恕的,不管是谁都能在里面淌一遭,不限次数,不限身份,随时需要随时来。
尝过了苦的滋味,一点甜都能人无限感激。
聆夜声第N次帮苏清眠清洗干净,把人从浴桶中抱出来,擦干了,穿上干净柔顺的衣服。
苏清眠哭过不止一次,眼睛都有点红肿。
他没有说话的精力了,头自然的抵在聆夜声的胸前,抓住衣服闭上眼睛睡去。
醒来的时候,聆夜声不见了。
苏清眠一阵心慌,眼前的石壁忽然刺啦刺啦的上升,慢慢露出了苏拂榷的身影。
苏清眠揉了揉眼睛,苏拂榷迈进来,把苏清眠抱进了怀中。
苏清眠却推开了他,语气里带着怒意:“你怎么也被抓起来了?你是不是傻?黑塔有啥好的?你也进来了,哥哥们要愁死的。”
苏拂榷:“......”
看了看苏清眠的身体,确定没有收到严苛的对待后,他抱起苏清眠,走了出去。
苏清眠:“???”
哦哦,原来二哥不是被抓进来的啊,他是来接他回家的。
苏清眠想要从苏拂榷的怀里下去,他又没有受伤......经过聆夜声的疗养,他的腰背也不疼了不酸了,他自己能走的。
“让我抱抱你吧。”
觉察出苏清眠的挣扎,苏拂榷低吟道。
“那好吧。”
苏清眠不动了。
苏拂榷从来都是一脸不耐烦,随时都要暴走的样子,虽然长着一张天底下对柔弱的脸,但是知道他的人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比阎王还要阎王。
所以,当苏拂榷用那么温柔的声音说出那句话后,苏清眠的第一反应是惊讶,第二反应才是抬起胳膊,勾住二哥的肩膀。
他在黑塔的这些天,哥哥们一定都很担心。
细数之前发生的种种,他发现自己好像一直在给哥哥们添麻烦,从来没有替哥哥们考虑过什么。
苏清眠眨了眨眼睛:“哥哥,我想吃家里的饭了。”
“回去就吃。”
“哥哥,虽然我平时总是怪你对我很凶,但是我其实很喜欢你。”
“我知道。”
“哥哥,我谢谢你。”
“别跟我说这些没有用的。”
“哦。”
苏清眠还是忍不住说:“哥哥,你是不是脸红了?”
苏拂榷顿了顿:“你闭嘴。”
橘枉辞的计划在大肆关押游街少年后就彻底被打乱了,遭到了很多势力的抵制,就连创世者白山和向晚都出面了。
白山向晚两位老前辈还公告了一个震惊天下的事情,苏戚画是橘枉辞杀害的。
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聆夜声夺走了橘枉辞手上的兵权,收回了属于他的一切。
但是核对了兵马名单,还是有五十万兵马对不上。
在过去的几万年中,谁都不知道橘枉辞用了什么手段,私里扣住五十万之多的兵马。
聆夜声让下属彻查这件事情,暂时还没有结果。
白山向晚自然是想让橘枉辞死的。
他们练手击杀欲延欲延欲延了橘枉辞,致命一击和当时的苏戚画一模一样。
苏雾淮为苏戚画翻新了陵墓,重修了衣冠冢,苏家几个人在陵园里住了一个人多月。
苏戚画的陵园在云梦泽,回到云梦泽,苏清眠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相比起浮华夸张地浮光端,他还是更喜欢自然清新的云梦泽。
这可能跟他精灵的本性有关,精灵都喜欢自然。
苏戚画和妻子流澈姝是合葬,碑上刻着“吾与吾妻”四个大字。
苏清眠听哥哥们讲了很多关于苏戚画的事情,那是他没有感受过的父爱。
橘枉辞死了之后,执法者组织名存实亡,现在是朗尔在管理。
聆夜声让人看紧朗尔,一旦朗尔出现了什么差错,就会借机消除掉执法者着个组织。
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苏清眠没能好好的上学,绾珂儿在忙期刊的时候,也没有时间给他补习功课。
回到浮光端后,苏清眠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来,去西洲天命府上找仍在昏睡的沐子扬。
苏清眠经常责怪他太懒了,橘枉辞都死了,居然还不醒,懒成了小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