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有田有店有夫郎[穿越重生]——BY:曲终欢
曲终欢  发于:2022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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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他家现在经济缓过劲来了,就算不下地干活也能吃上一天三顿饭,这就是最大的幸福,在他刚醒来那会儿他们家还是和村里许多人家一样一天只吃两顿呢。
  太后的死跟他们没有半分钱关系,除了庆幸在第一天就赶完了集,再没有别的感觉。早晨起来风已经很凉了,季仲远毫无防备,一进院子就打了三个喷嚏,把田小野吓了一跳,赶紧端来热水给他喝,这孩子比热水还暖心,季仲远也很是感动。
  吃过一顿稀饭咸菜做的早饭,季仲远就和季伯山给家里的所有窗户换上新的窗户纸,里外两层都换上,最外面一层还有一层挡风板,也重新修缮了一下,这下子过冬是稳妥了。
  又过了几日,季伯山把地里的白菜萝卜都搬进了地窖,季仲远也穿上了田小野做的新棉衣,第一场雪就落下来了。
  第一场雪无声无息,温柔极了,只是在早晨醒来感觉外面格外明亮,推开窗子,才发现地上一层薄薄的雪——说是薄雪,其实只是相对于前山村的雪而言,这雪已经有一掌厚,正儿八经需要扫雪呢。
  季伯山最勤快,早晨起来就拿扫把把院子里的雪推出门外,季仲远则去看两只狗崽,两小只已经长大了许多,依偎在狗窝的棉被里,一点都不冷。
  季仲远拿了杂面饼子用热水泡开,又挖了一勺猪油拌了给他们吃,两小只吃得很欢,看来是不需要多操心了。
  所有的农忙都在此告一段落,人们躲在家里,吃着简单的食物,尽量减少活动,储存热量,以度过苦寒的冬天。
  季家人穿上了新的棉衣,棉花暖和柔软,让人缩紧免疫力就不想出来,特别是常小惠田小野和季云朵,他们几个不抗冻,每天就缩在樊雨花身边,学着刺绣,学着管家,樊雨花烦了就让他们回自己屋去,各家都有些蜜饯糖果,这会拿出来边吃边看雪,惬意又甜蜜。
  也有闲不住的人,季仲远和季伯山就是,两个大男人不怕冷,还嫌棉衣太厚,穿了出汗,直接脱了扔一边,却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成天在村子里溜达散步,也能遇到同样无聊的人们,打个招呼,说两句话打发时间。
  回来吃饭的时候就把听说的八卦说给家里人听,听说拉风铃儿的车找到了,小丫头说是要去隔壁镇,中途坚持下了车就再也找不到人,线索就此中断,看上去是铁了心不要被家里人找到。又听说秀芝怀了孩子自己不知道,前些日子去河里洗衣服冻着了,生了一场病,孩子没了,这会儿在家坐小月子,还有说丹桂的婚事定了,但是要等一年之后了,一年之后她都二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生孩子,村里老李最近好像在外面有了人了,云云,都是些乡间闲言碎语,在冬日饭桌上当一道下饭菜。
  白天无聊,晚上就不太容易睡着,天冷,田小野最爱呆在有季仲远的被窝里,这人就是个火炉,把被窝烘地暖乎乎的,第二爱的就是季仲远睡不着,给他讲外面的世界,讲一些传奇故事,里面的将军,里面的大侠,还有里面的柔情,那些奇女子……
  外面落雪簌簌,屋内一夜好眠。
  雪越下越大,冬天也越来越冷,后来,季仲远和季伯山也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再后来,每个屋子里都烧起了火盆,樊雨花开始在每天的餐食里放上肉,多是炖些肉汤类,吃了暖身子。
  即便这样,这冬天也冷得超出了季仲远的想象,他不禁庆幸自己带着家人在冬天来临之前努力赚钱,攒了许多肉,又缝了厚厚的棉衣,不然这个寒冬真的很难捱,就算是不被冻死饿死,一旦不小心染了风寒,也是可能要人命的。
  入了一九天,雪就没有停过,整个村子都被埋在了雪下,安静极了,满大街见不到一个脚印。
  这天好不容易天晴了些,季仲远叫上两条狗,想上山打猎去,被樊雨花狠狠骂了一顿。
  他也知道这个天上山不合适,可是呆在家里实在是要长毛了啊!
  樊雨花只好答应他,让他带着狗在村子里跑两圈,但是绝不许去山里。季仲远答应了,带着狗出门在村里溜达了一圈,狗子很欢腾,他也很欢腾,满村都是他的脚印,跑了一圈人和狗都还是不太尽兴,他眼睛一转,算计着这会儿亲娘管不了他,带着狗就往山那边跑。
  他也知道不能上山,就想在山脚下逛逛,说不定能捡到野鸡兔子,砸开冰说不定也能抓到鱼。
  他像个顽皮的孩子,对自己健壮的身体过于满意,非要发挥所有用处,尽情地释放着力量。
  山脚下溜达一圈,扒拉了好几个村里小孩下的野鸡套,兔子套,也没有找到好东西,他失望而归,两只狗子却好像发现了什么,围着一棵树一个劲地嚎叫。
  季仲远心生警觉,轻手轻脚过去扒拉树下的雪,只见大雪卖埋掉的部分有一个巨大的树洞,里面紧紧蜷缩着一个人。
  也亏得这棵树数百年的历史,能装下这么大一个人,季仲远吓了一跳,手臂汗毛倒立,连忙拍着狗子让它们回去叫人。
  两条狗被训练得很好,一路跑回家去,家里人见只有狗回来了,人没回来,都吓得不轻,赶忙让季伯山跟着狗去找人。
  季伯山到的时候,季仲远已经把人扒出来了,可见那是个有点岁数的男人,很瘦,裹着一身破衣,脸色青白,身体倒还不算凉,摸摸颈侧,能感觉到微弱的脉搏跳动,他把男人放在雪地上,正准备背起来,却看见里面好像还有人,连忙又伸出手去,季仲远感觉自己的手指被舔了一下,心里一个咯噔,被雨夜天降夫郎支配的恐惧一下子漫上心头。
  他本能收回手,树洞里却传来微弱的哭声。
  季仲远二话不说又把手伸了进去,他听得出,那是个婴儿在哭。
  一只手轻松拎出一个瘦小的婴孩,看上去不过几个月大小,身上也是破破烂烂缠了好几层,却没有一层是棉衣,都是些破布。
  季仲远反手将婴儿塞进怀里贴着肉,用棉衣裹了取暖,孩子似乎是饿极了,竟然张口就要去吸季仲远的胸,把他弄得一阵手忙脚乱,好在这时季伯山过来了,见了这情况大喊不好,又往洞里看了看……
  竟然还有一个……
  偌大的树洞塞了一家三口,树洞两面透风,一男一女用身体做门窗挡住风雪,把孩子放在了中间,虽是温暖了,但也很容易窒息,这会儿男人女人都已经陷入昏迷,孩子倒还好,看上去他们并没有冻很久,可能是前一夜才躲进这里的。
  女人还得女人救,狗子们又跑了一趟,带来了周婶、樊雨花和常小惠,三个女人合力把那女人背在了樊雨花身上,季伯山则背起了那个男人。
  然后问题来了,他们要把人背到哪里去?
  樊雨花不想把人背到自己家,一是不知来历,二是不知死活,周婶也是这么觉着的,于是两人一合计,把人背去了里正家。
  里正家距离村子不算近,但是大家还是坚定地给送去了,季仲远表示无语,但是樊雨花却告诉他,这是人命,是大事,必须由里正来做主,平日里村里要是谁家来人要长住,或是新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之类,都要和里正报告的,户籍和人都很重要,不然会被判为非法流民。
  季仲远:“……”
  这个时代别的不说,各项制度是真的严格。
  他怀里揣着个小娃娃,感觉还挺稀奇,小孩在他怀里拱了半天没有吃到奶,竟然也没有哭闹,又或许是感觉到了温暖,舒服地很,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到了里正家,周婶喊了一声:“里正大哥,我们捡了三个人哩!”
  不一会儿,里正就带着家里人跑了出来,先赶忙让把人送去他家厢房,厢房没有燃火盆,冷得很,但是比雪堆里好多了,里正儿子赶紧去点了个火盆送进来,又让媳妇去请郎中。
  里正瞧了瞧那一男一女,道:“估摸是西边来的,东山村上个月也捡了两个,说是那边闹蝗灾,跑的人多,咦,不是说三个么?”
  季仲远连忙道:“这还有个小婴儿。”
  说着扯开衣服给里正瞧,里正惊道:“这么点,那可不好养。”
  不好养也得养,还能怎么样,他也只能从季仲远怀里把孩子掏出来,然而小孩扒着季仲远胸口不松手,一碰就哭,里正和季仲远大眼对小眼,好久一会儿也没办法把小婴儿掏出来,只好商量道:“要不大人留我这里,小的你们带回去先养两天,等他爹娘醒了再去找你们。”
  季仲远急了:“这我哪会养?”
  里正也急:“我也不会养啊!”
  “家里不是有嫂子吗?”
  “你嫂子忙活着俩都忙不过来,哪顾得上,你就先回去,”他又转头对樊雨花说道,“都说小孩带小孩,你们把孩子带回去好好养两天,说不定就给你们带来香火运气,你家媳妇就有了呢?”
  樊雨花听完,二话不说就让季仲远把孩子抱回去。
  季仲远:“……”
  没救了,真的。


第32章
  当季仲远把小婴儿带回家,整个家里都沸腾了。常小惠、田小野和季云朵站成一排,军训似的一动不敢动,伸长了脖子看季仲远怀里的小婴儿。
  小婴儿又瘦又小,眼睫毛却很长,乖巧地躺在季仲远的怀里,睡得可香,三个人没见过这么小的小孩,眼都直了。
  还是樊雨花淡定,指挥着让田小野把他的厚衣服拿出来,先给小孩包上。家里只有田小野新做了两身衣服,他一直没舍得全穿,蓝色那件还是崭新的,这会儿连忙拿了出来,交给季仲远。
  季仲远:“……”
  这怎么包啊?
  樊雨花瞅他一眼,只能亲自上手,又不忘嘱咐常小惠道:“你赶紧去熬些粟米粥,要浓稠着点,小孩吃上面的米油。”
  中午本就打算吃米粥,粟米早都泡好了,这会儿添了水上锅熬煮就是,但是熬米油是有技巧的,得看着火不能离开,所以常小惠只能干着急,想去看小婴儿,却不敢大意,这小孩饿得够呛,锅里的一点米油就是他的救命口粮。
  樊雨花说小孩受不得凉,让季仲远把他们屋的火盆也搬到了自己屋,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小婴儿扒下来,又用棉被裹了,生怕冻着。
  季仲远看着樊雨花小心翼翼两手颤抖的模样,就知道他娘也是表面上镇定,内心指不定怎么心惊胆战呢。
  他揭开小孩身上的破衣服扔掉,顺便看了一眼,道:“是个小子呀。”
  樊雨花一边裹孩子一边道:“是啊,长得可像个姑娘似的,你小时候可没这么嫩。”
  季仲远无语,撇撇嘴道:“才几个月能看出什么嫩不嫩的。”
  樊雨花也不理他,轻手轻脚抱起来放在床头,看了又看,感慨道:“这孩子福气大,要不是他爹娘那样护着,早冻死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田小野站在一边端详小婴儿,稀罕地不得了,说道:“他可真小呀!”
  又伸出手想摸摸小孩的脸,却怕弄醒他,缩回了手,道:“脸看起来很软。”
  樊雨花轻笑一声,道:“睡着了是好看,等醒了饿了,那哭声,能把你耳朵吵聋了去。”
  说是这么说,眼中却是暖暖的温情,季仲远觉得他娘真是想孩子想疯了。
  小孩肚子里饿,睡不多一会儿就哭醒了,哭声却没有震天动地,只猫叫似的哼唧,樊雨花更心疼了,说:“这得多久没吃东西了,哭都没劲,云朵,去看看你嫂子米油熬得怎么样了?没出油也端点汤来,一粒米粒都不能有。”
  季云朵连忙跑去了,不一会儿端来一小点粟米汤来,确实是一粒米粒都没,只估摸着有两勺。
  “嫂子说少点凉得快,先喝着,她那边还凉着呢。”
  樊雨花点点头,让田小野喂喂小婴儿,田小野哪里会干这种活,手持一勺子米汤不知该怎么办,那婴儿还在哭,这会儿喂不是要呛着?
  樊雨花见了就让季仲远抱着孩子,好在孩子裹得像个粽子似的,比较好抱,然后自己弄了一个勺尖那么点点米汤,送到婴儿的唇边点了点,小婴儿感受到了温热和饭香,立刻就不哭了,没牙的小嘴一抹一抹,把那半滴米汤舔进了嘴里。
  樊雨花马上又弄了小半勺,在小婴儿使出吃奶力气寻找吃食的时候送了过去,小孩嘴唇动啊动,一会儿就又舔光了。
  就这样,樊雨花喂了小半碗米汤,小婴儿才堪堪吃饱,打了个小小的嗝儿,然后试图挣扎了两下,又睡了。
  季仲远、季伯远、田小野、季云朵以及后来忍不住跑过来的常小惠就这么屏气凝神看着小孩吃了一顿饭,这会儿见他又睡了,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樊雨花的额头也渗出了点点汗水,她把碗一放,擦擦汗道:“给他留出一碗米油来,小野去帮着你嫂子炒个菜,咱们也该吃饭了。”
  田小野和常小惠一步三回头地去了厨房,季伯山和季仲远则去燃了两个新的火盆,一个放在季仲远屋,另一个又送去了樊雨花房间,但樊雨花却说燃多了火盆也不好,只要两个就够了。
  一家人终于吃上午饭,不得不说小婴儿磨人,就这一会儿功夫,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整个冬天以来最累的一天,吃饭都默不作声,然而只吃到一半,就听见小婴儿又哭了。
  樊雨花连忙跑去看,所有人都吃不下饭了,全都跑去看小婴儿,这会儿却不是饿了,而是尿了一被窝,樊雨花赶紧给他换了干净的衣物,田小野的衣服被尿湿了,倒也不生气,他更关心小婴儿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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