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去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
　　但他得到了回应，在灯光打开的刹那，现场的观众、直播间的观众都看到了一个伸手和一个坚定的回握。
　　“虽然知道他们已经在一起了都领证了还是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如果是在团期看到这个画面我可能要疯了。”
　　“姚黎心你笑得好像媒婆。”
　　“好想念爱豆时期的柳汐潮啊！！劲劲的呜呜呜。”
　　“哈哈哈还切了一个唐眠的镜头，小朋友打call实在是太可爱了。”
　　“这次和综艺收官当又不一样了，这是当年播放量最多的舞台吧？”
　　“站位变了，我当年怎么完全没get蒋书律和唐约啊啊啊后悔！结束后抠糖去也。”
　　旋律熟悉，舞蹈熟悉，台下的灯海也很熟悉。
　　这一首歌响起的时候，唐约看到应援灯变了，是Away的应援。
　　唐约蓦地想到那一年的初舞台，他激动得睡不着，半夜蒋书律还特地给他送了一杯热牛奶。
　　当初唐约还是认为这是别人的人，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过度疏远也会让蒋书律难过。
　　对方一无所知，只以为是被讨厌了。
　　却仍然对唐约很好。
　　好到唐约明知不可以，却控制不住心跳，控制不住翻江倒海的喜欢和爱。
　　等到正式上台前大家拥抱，唐约有点想躲，蒋书律无奈地说：“再拒绝会让人觉得我们团内关系不好的。”
　　那是一个一触即离的拥抱，似乎是顾忌到唐约的排斥，蒋书律抱唐约的时间比拥抱柳汐潮和姚黎心的都短。
　　唐约甚至还没感受到，就已经结束了。
　　工作人员也拍好了物料，没多说什么。
　　只当唐约失忆后反应慢一拍，几十秒后拍了拍唐约的肩，说你快跟上，要上台了。
　　9787星没有偶像的舞台，虚拟偶像是星际的追逐对象。
　　套皮人，设定好的人设和程序，一举一动全都被精心算计。
　　反而失去了那种养成的乐趣。
　　唐约试着喜欢，但都很短暂。
　　登台一瞬间，刺眼的灯光，远处宛如星海的应援。
　　粉丝的喊声，音乐声，提词器的特效都显得浪漫。
　　当年的唐约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这一年的唐约盯着同样的提词器，看着挥舞的灯牌，干冰萦绕出烟雾缭绕的感觉，好像是时间年复一年。
　　这已经不是独属于Away的舞台了。
　　这是他的舞台，不是外星人唐约，是已经地球人化了的唐约的舞台。
　　他忍不住看向蒋书律，却刚好撞上蒋书律的眼神。
　　好像梦回当年，结局却改写了。
　　“导播不要太懂了，这个对视！这个洒下来的雪片是真的吗？”
　　“蒋书律你当年真当没半点别的想法吗？”
　　“你们当场亲也没关系，反正公开了。”
　　“靠啊！唐约这小子在团期间从不wink，现在居然冲蒋书律wink！！”
　　“是谁疯了！啊原来是我啊——”
　　“最后一首是什么歌……好想知道，没找到歌单。”
　　“奶一个独唱。”
　　一首歌结束，柳汐潮和姚黎心都拍了一下唐约的肩，然后下去了。
　　只有蒋书律还站在唐约身边，两个人还没说话，只是对视了一眼，台下就已经有人欢呼了。
　　蒋书律的头发是下午接的，这个造型的海报仍然是不少人想要买到的限定款。
　　从他进场开始讨论度就直线上升，刚才在台下跟唐约互动的时候达到巅峰。
　　这个时候舞台灯明亮，台上的两个人牵着手。
　　欢呼声里唐约拿起话筒，想说点什么，结果发现自己呼吸声但都过于重了。
　　蒋书律还给他捋了捋气。
　　唐约：“大家好，我有件事想说一下。”
　　就算已经连续表演了好久，唐约仍然习惯性地垂眼，然后又深吸了一口气。
　　蒋书律又顺了顺他的气，底下还能听到有人的呜呼声。
　　唐约：“我……”
　　但他我了半天，还是没说出完整的话，和刚才那个自若唱歌的判若两人。
　　底下又都是笑声。
　　唐约看向蒋书律。
　　蒋书律：“那你闭上眼缓缓。”
　　唐约噢了一声。
　　蒋书律还蒙住了他的眼睛，眼尖的观众已经发现舞台上的变化了。
　　灯光仿佛和音乐抒情话，蒋书律感受着掌心的颤颤，看向台下，喊了声小咩。
　　又是一阵欢呼。
　　唐约诧异地啊了一声。
　　唐眠已经被蒋赫抱到了台上，看出来他跑得很努力了，但到底还小，跑着都很可爱。
　　头上还带着荧光发箍，应援棒刚才随便丢给了姚宣雨，手上捧着一束花。
　　“这什么花啊？不是真的吧。”
　　“铜花，唐约的爱好，呜呜呜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小咩好可爱啊啊啊！蹦蹦跶跶的！”
　　“他俩不换衣服真的给我一种梦回当年的感觉，可恶我都在想这俩人是不当早就勾搭上了。”
　　“为什么当年这组造型蒋书律是长发啊，是吸血鬼公爵吗，唐约的头发好像还染得更黑了。”
　　唐眠可能很少有这么认真地跑过。
　　那束蒋书律前几天趁唐约去训练，和儿子一起做的铜花每一片花瓣都精心打磨过，所以这么抱着也不会划伤小孩。
　　而且包得特别精美，就是唐眠太小了，捧花太大，远看就像个花束成精会跑步一样。
　　连蒋书律都笑了。
　　唐约抓着蒋书律当手想亲眼看看，但还被蒋书律捂着眼。
　　“那么多人看着呢！你俩别这么强制……”
　　“小咩太可爱了呜呜呜，好像动画片里当小可爱。”
　　唐眠跑到之后蒋书律单手拿起花，松手的一瞬间迅速推开。
　　唐约睁开眼看到的就嵌着银片的铜花。
　　他先是愣了几秒，又看向蒋书律。
　　铜片在光下也能泛着光泽，但眼前铂金色长发的男人仿佛比日光还耀眼，让唐约因为闭眼打的坦白腹稿又消散了。
　　底下全是起哄的声音。
　　直播间弹幕上全是[现场求婚][不是领过证了吗][带着孩子求婚]等等。
　　画面里的男人把捧花往前一送，是唐眠和蒋书律模拟过无数次的单膝下跪，一个伸手。
　　唐眠还试着托了托那捧花。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感觉演唱会表白的挺多的，男团里也就这对了吧！！”
　　“唐约！你怎么哭啦！！”
　　“我现在当心态就是知道孩子跟对象同居还有孩子了也领证了，但还是有种被拱白菜了的愤怒。”
　　“现在还有唯粉吗，都转cp还了还是……怎么转唐眠唯粉了！你么好有本事！”
　　蒋书律还没说话，唐约就大声说：“我愿意。”
　　底下的笑声都被收进了直播间。
　　唐眠无奈地摇了摇头。
　　眼看唐约又要单膝，蒋书律急忙把人扶起来，然后抱起唐眠。
　　唐约吸了吸鼻子，底下还在笑，唐约：“能不能等会再笑。”
　　结果笑得更大声了，镜头还拍到了在后面的姚黎心。
　　也是拿着手机直拍中。
　　唐约：“我要说的是唐眠，就是我的小咩，是我和书律哥的孩子。”
　　底下又是一阵喔声，还此起彼伏的。
　　“我好像没什么好震撼的。”
　　“那不然呢！！！”
　　“我只在意你们搞在一起的时间线，怎么搞的过程能详细说说就更好了。”
　　柳汐潮回了前排，坐到了蒋赫身边，感叹了一句：“我看大家都没什么反应了。”
　　蒋赫：“所以我说书律都安排好了。”
　　柳汐潮又打开手机刷了实时消息。
　　居然也都是祝福，看得出没下水军，全是真号的粉丝。
　　男生子虽然又迅速爬上了热搜，但和最开始爆出来的大批歧视评论比已经好很多了。
　　—不愧是我！第一眼看到唐眠就觉得是蒋书律的小孩！！哈哈哈哈赢钱了！
　　—这个公开爆料没什么含金量了！不如原地结婚！
　　—艹啊！真的亲了！！！我cp为什么没这个待遇！
　　—我现在怀疑娱乐圈还有一些男明星空窗期是生孩子去了哈哈哈哈。
　　最后一首歌是唐约的新歌。
　　名字就叫《遥远的他》.
　　他眼睛还有点红，拿着话筒认真地介绍：“这首歌送给一个，不在这个世界的，对我很重要的人。”
　　他仍然挂念那个和自己互换地点的唐约。
　　唐约：“希望他在那边能过得很好很好。”
　　跟着蒋书律走下台的唐眠问蒋书律，“爸爸说的是谁啊？”
　　弹幕也有猜测是唐约的妈妈或者家属之类的。
　　全世界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蒋书律笑了笑。
　　他说：“是我和你爸爸的月老。”
　　唐眠挠了挠头：“那他年纪很大吗？”
　　蒋书律：“他和你爸爸长得一样。”
　　唐眠：“是爸爸的哥哥还是弟弟吗？”
　　蒋书律：“你可以晚上问问他。”
　　作者有话要说：
　　——“偶然现场”
　　※与正文无关※
　　柳汐潮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撞了撞一边姚黎心的胳膊：你能找点茬吗？
　　姚黎心：看外表一模一样啊！
　　柳汐潮：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一模一样的脸。
　　姚黎心：找的对象就完全不一样。
　　柳汐潮看向推门而入的蒋书律，和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抱在一起两个唐约的男人。
　　柳汐潮：那男的看着就不像地球人，我们队长还是像个人的。
　　姚黎心觉得柳汐潮趁机内涵蒋书律，但没有证据。
　　姚黎心：也太高了，感觉都两米了。
　　柳汐潮：还挺时髦的，不知道还以为是模特呢。
　　唐约（大）：你快把我勒死了。
　　唐约（小）：对不起啊呜呜呜但我不能再抱抱你吗？
　　唐约（大）：随便你抱。
　　唐约（小）：我们还是一家人啦。
　　唐约（大）：咱俩本来就可以是啊。
　　唐约（小）：你是我小舅妈。
　　唐约（大）：……
　　姚黎心（气愤）：怎么我还是多出来的啊！


第74章
　　唐约的演唱会顺利结束。
　　之后他狠狠休息了三天, 基本属于连床都不下的程度。
　　柳汐潮进组前找他吃饭，还取笑了唐约这个状态。
　　说他怎么会因为工作累到下不了床，怎么也应该是因为别的。
　　[别的]本人就坐在一边, 一边给唐约涮着牛肉，还一本正经地和唐眠一起读秒。
　　惹得姚宣雨也要姚黎心这么干，被舅舅拒绝了。
　　柳汐潮：“接下来也很忙吧？”
　　本来就快过年了, 外面的气氛都显得热闹, 柳汐潮在这样的时候要进组, 意味着过年也不能和蒋赫一块。
　　唐约：“还好, 就是写写歌, 专辑的问题需要再调整一下。”
　　姚黎心：“小约写歌有什么忙的, 他反正坐上去就能写了，我打麻将坐上去还要思考一下呢。”
　　唐约：“哪有, 也要思考的。”
　　蒋书律给唐眠调了蘸酱, 小朋友找姚宣雨用小锅涮牛肉去了。
　　柳汐潮：“你不让队长带你出去转转吗, 可以在家里待这么多天不出门的吗？”
　　唐约：“可以啊，反正书律哥会回家的。”
　　这话把柳汐潮逗笑了：“他还有不回来的时候, 那你要警觉了。”
　　刚说完蒋书律就看了他一眼。
　　柳汐潮还往唐约那边靠了靠：“看, 还威胁人。”
　　唐约看向蒋书律，问：“你最近有不回家的时候吗？”
　　蒋书律：“我不是每天陪你睡吗？”
　　他看向唐眠：“是吧小咩。”
　　唐眠大声回答了是。
　　俩小孩凑在一起，一向不加入大人的话题, 已经在讨论葱花和香菜哪个好吃的问题了。
　　唐眠又延伸到自家的小菜园，说蒋书律还种了生菜等等。
　　蒋书律：“小约是腻了吗？”
　　姚黎心差点没把酒喷出来。
　　他看了眼时间，大中午的，太阳也是东边出的, 怀疑蒋书律是不是他家那个成天怀疑自己色衰爱弛的姐夫影响了。
　　唐约：“没有！”
　　蒋书律：“腻了也没关系的。”
　　柳汐潮：“别恶心我。”
　　唐约转头夹走了蒋书律的年糕：“书律哥又开玩笑了。”
　　唐约问柳汐潮：“那三哥你在剧组过年吗, 蒋先生怎么办？”
　　柳汐潮：“他可能会来看我吧。”
　　唐约哇了一声：“真好。”
　　蒋书律又问：“我天天陪着你不好吗？”
　　姚黎心忍不住问了唐眠一句：“你爸最近怎么了, 有点怪。”
　　唐眠：“爸爸最近每天都要和盛叔叔打电话，打好晚的，所以只能我陪著书律爸爸了。”
　　这话听起来实在心酸，柳汐潮没能憋住笑，差点喷了。
　　蒋书律居然还有今天。
　　演唱会之后盛苍云和唐约的联系就密切了很多，加上盛苍云新电影的配乐方面完全交给了唐约。
　　对方要求很高，唐约在这方面又持续热情，所以没分什么工作时间和私人时间，吃饭的时候都在发语音。
　　在别人眼里日理万机的蒋书律是个中午都要回家和老婆吃饭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