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呢?”蓝烟稍微加了一点力道。
花无眠还是不满,“再重一点。”
“那这样总行了吧?”蓝烟这一次力道倒是加了不少。
花无眠终于满意了,点了点头,“舒服。”
他闭着享受着,边指挥着他,“别光捏到一个地方,换个地方捏捏。”
“那里不用,你再上一点。”
“你弄疼本座了,轻一点。”
“太轻了,一点感觉都没有,再重一点。”
“别老怼着一个地方弄,换个地方。”
慕容雪被蓝烟劝走了之后并没有回曦月阁,而是又回到厨房给花无眠重新做了一道菜。他这个人很执拗,别人越是觉得他做不到的事情,他就越要做到给人家看。
谁知他才刚离开一会儿,再次回来时,听到的竟是如此不堪入耳之话。
慕容雪气急,‘啪’的一声推开门:“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花无眠正舒服着呢,突然被这一声巨响惊了一跳,倏然睁了眼,看向了门口。
蓝烟亦是受了惊,忙将手收回,无措的看向门口。
慕容雪阴沉着眼看向花无眠,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你刚刚让蓝烟对着我师尊的身体,做了什么?”
刚刚蓝烟撤得快,他只看到了蓝烟猛然收手,却并没有看清他们两个到底做了什么。
但刚刚那暧昧的言语,实在不容他不多想。
花无眠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我们两个做了什么事情,有必要向你报告吗?”
蓝烟见形势不对,连忙解释,“师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们只是……”
“你闭嘴!”慕容雪恶狠狠的看向他,又瞪着花无眠,“我跟你说,你现在用着我师尊的身体,你最好不要乱来,不然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花无眠挑衅的看着他,“你现在就可以不放过本座,只是你敢吗?”
慕容雪气得牙痒痒,“有本事你出来跟我单挑!”
花无眠笑笑,道:“本座为什么要跟你单挑?”
慕容雪气急败坏,“我就知道你不敢,你就是一个只知道躲在我师尊身体里面的懦夫。”
“小朋友,激将法可是对本座一点用都没有。”花无眠唇角啜着一抹笑意,将目光缓缓移到蓝烟身上,“这边还没按呢。”
蓝烟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慕容雪。
花无眠知他心事,开口道:“你要是不帮本座捏的话,待你们的师尊醒来,难受的也只会是他而已。”
蓝烟权衡利弊,最终还是走上了前去,捏上了花无眠的另一只手。
慕容雪气鼓鼓的看着他们,虽然知道自己是误会了,却依旧愤愤不平。但此时此刻他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夺门而出。
走出去好远之后,他才发现他还把食篮提在手上,不禁气愤的将它摔到地上,怒道:“我再也不要跟你做饭了。”
然而看到那摔成一团的菜,他又有些犹疑。
他做的菜真的那么难以入口吗?
慕容雪不信,蹲下身去,挑了块干净的菜放入口中,品尝了一下。
然后……面露痛苦的倒在了菜前。
这边,蓝烟老老实实的按照花无眠的指示给他捏肩,好不容易结束了后,再次想要离去时,又被他叫住了。
花无眠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抬了抬下巴,指了指了铁链,“这链子绑的我生疼,你能不能将它放松一点?”
蓝烟歉意道:“大师兄交代过我们,谁都不可以碰这铁链。”
“哦……”花无眠若有所思,“那你借本座点灵力行不行?”
蓝烟警觉,“你要我的灵力做甚?”
花无眠轻呼一口气,“没有灵力护体,身体被绑得疼。”
蓝烟一听他说疼,立马又折了回来,翻开了他的手腕看了看。
果然,一道道红痕触目惊心的出现在沈夜澜的身体上。
“这……”大师兄明明说过了,只是惯着他而已,不会伤害到师尊的,总会出现这些淤青?
蓝烟有些心疼的用手抚了抚那些红痕,“我这就传一些灵力给你护体。”
他还是留了一个心眼的,传的并不多,刚刚只够对方护住身体用。
花无眠含着笑看他传完,临了也不忘道一声,“多谢。”
等蓝烟走了之后,他方才利用蓝烟传的带有妖气的灵力,引出了藏在他身体里面许多年,却从来没有用过的妖力。
只听‘啪’的一声,铁链应声而断。
花无眠揉了揉因被铁链绑得太久,而酸痛的手腕,看了看四周,走到牢笼前伸出手,果然感觉到了一股阻力。
“结界啊……”他轻声喃喃,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一挥手,放出个白玉美人榻来。
沈夜澜整日整夜就知道修行,从不会像他一样会享受生活,总在储存袋里面装一些常用的东西,随用随拿。
舒服的躺上美人榻,花无眠等待着鱼儿们上钩。
这种结界他轻易就能破掉,但是在没有搞明白他们是怎么知道乾坤灵之前,他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夜幕降临,月儿悄悄爬上了枝头。
门咿呀一声响,扰了狱中人一出好梦。
花无眠缓缓睁眸,还以为是江晚来送饭了,定眼一看,原是慕容雪提着一个酒壶醉里醉气的进来了。
他似是喝了不少,已然不太清醒,就连看到他挣脱了锁链也没怎么在意,踉踉跄跄的跑到花无眠身边,眼中还含着泪,一屁股坐到了榻边。
“师尊……”
慕容雪朝着花无眠伸手,想要触一触他的脸,但手到他脸边又顿然止住,缓缓的握紧,收了回去,放到了胸口处。
“又梦到你了……”他攥紧了胸口的衣衫,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滚而落,“好怕你又会像上次一样,我一伸手碰你,你就不见了。”
花无眠斜靠在美人榻上未动,用手撑着头朝他挑了挑眉。
就是喝多了,跑到他的牢狱里来吐苦水了?
慕容雪哭了一会又缓缓抬起了眼眸看花无眠,面露委屈之色,“好喜欢师尊,师尊为什么就不能看我一眼呢?”
他又靠近了花无眠几分,哪怕不敢触及,也想要离他近一点……更近一点。
只是,他过于关注眼前的沈夜澜了,完全忘了自己手中还拎着一个酒壶,手下那么一滑,那个酒壶竟就那么直挺挺的落了下去。
他心中一惊,忙伸手去接,但有一只青葱如玉般的手先他一步,接住了酒壶,而他的手因慢了一步,轻轻的触碰到了那人的指尖。
竟是……能碰到了。
慕容雪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二人那相触的手,猛然抬头看向了花无眠,“师尊……”
花无眠收回手将酒壶放到一旁,若有所思的看向慕容雪。
慕容雪小心翼翼的收回手,整个人都爬上了榻,一步一步靠近了花无眠,“师尊……我……”他欲言又止,想要亲吻自家师尊,又不太敢,眼中又泛起了点点泪光,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缓缓的退到了榻尾,枕上了对方的腿,“好希望这个梦不要醒。”
他又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他是个孤儿,无依无靠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沈夜澜,是沈夜澜将他带回师门,用心教导,才有了今日的他的。
他犹记当年,他才刚被师尊带进师门的时候,总会被别人欺负,那时候他胆小又懦弱,不敢反抗,只敢一个人偷偷的哭,却无意间被师尊撞到了。他慌乱至极,生怕他嫌弃自己又将自己丢弃,没想到的是,师尊不但没有嫌弃他,而且还给了他一方手帕,并且告诉他,若是被欺负了,就好好学习,到时候直接用实力碾压他。
然后他做到了,并且把那方手帕留放至今。
其实他那个时候想要的,是枕着师尊的膝上大哭一场,但那时候的他不敢提,只能在心中存这么一个梦,直至今日,他终于在自己的梦里圆梦了。
花无眠垂眸看向他,并未选择推开,稍思了片刻后开口:“慕容雪。”
慕容雪闻言就着姿势仰了仰头看他,一脸疑惑,“怎么了?师尊。”
他时常会做梦梦到自己的师尊,但师尊在他的梦里面,没有一次开过口。
花无眠弯腰靠近了他,语气惑人,“你醉了。”如此温柔的语气,果然是梦。
慕容雪眼中又盈了泪,把脸藏进花无眠膝中,“我知道,既然是梦的话,就让我大胆一点吧!”
他闷在膝盖里哭了一会,然后再次起身,靠近了沈夜澜,“师尊,我可以吻你吗?”
花无眠静静的看他的眼,“不可以。”
“即便是在梦里,不可以吗?”慕容雪的声音带了点哭腔,但没一会,他又变得强硬起来,“让我吻你吧!”
说完之后,也不管花无眠愿不愿意,倾身吻向了他的唇。
花无眠嫌弃的别开头,从储藏袋里拿出一个纸人替身来,施了一道法术,成功将自己替换出来,又在旁边放了一张美人榻,盘腿坐在上面,看着慕容雪对着纸人发/情。
他并不想看到任何东西顶着沈夜澜的面容被别人侮辱,因此他这个法术下得很绝妙,只蒙蔽了慕容雪的眼。
在慕容雪的眼里,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但他却会坚持的认为,在他身下的就是他师尊。
而在花无眠眼里,那就是个纸人而已。
花无眠觉得,这一场□□应当是他听过的,最糟糕的一场墙角了。
他不想让沈夜澜看那不堪的画面,却又想让沈夜澜尝试着接受□□,因此,他只是不让他看,却让他听了个满场。
这还好纸人不会出声,不然的话……
花无眠都可以想象得到,纸人骂慕容雪的场景了。
慕容雪毫无技术可言不说,动作还十分粗鲁,要不是他的纸人足够结实,怕不是只能都要给他弄散架了。
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待身后事尘埃落定之后,他一挥手将慕容雪的衣服合上,缓缓转过身来,看向了慕容雪,启唇道:“阿雪。”
“嗯?”慕容雪十分满足地抱着纸人,应他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向纸人,眉眼弯弯,笑得柔和。
花无眠道:“那个锁链锁得我好痛,你可以告诉我,那锁链的存在是谁告诉你们的吗?”
慕容雪笑着伸手摸了摸纸人的脸,柔柔道:“我不知道,但是那个是晚晚告诉我们的,我们也是查遍古书之后,发现对你无害后才给你用的才给你用的。”
晚晚……是江晚?
花无眠稍思片刻,继续问他,“你最近有见过江晚见过什么外人吗?”
“我们师兄弟一直呆在一起,没有见过他见过什么外人,倒是最近他时常晚上出没,我还以为他是去悄悄见你的,跟过去了一次,谁知他竟然去见的掌教真人。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说什么,神神秘秘的样子。”
……顾辞安?
花无眠皱眉,“那你可曾听到他们说什么了没?”
慕容雪摇头,“他们施了法,我又隔得远,没有听到。”
“顾辞安……”花无眠低头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轻啧一声。
慕容雪早已醉的一踏糊涂,就会儿又运动过甚,没一会便睡死了过去。
花无眠也不再理他,将纸人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二人是被一阵开门声吵醒的。
花无眠随着声源望去,就见江晚手上还提着食盒,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雪所躺的那个榻上,又看了看他。
花无眠坦然的与他对视,耸了耸肩道:“他大半夜的跑过来找本座,本座不与他欢好他便不罢休,无奈之下,本座只好这么做。”
江晚面上虽表现出不满,但心底还是稍稍舒了口气,走过去将食盒放在花无眠面前,“即使松开了,那就自己吃饭吧!”
花无眠没有意见,不再管二人,自己兴致勃勃的吃了起来。
江晚走到慕容雪身边,轻拍了拍他的脸,“师兄,醒一醒,师兄。”
“师尊,天还早呢!”慕容雪皱眉,缓缓的睁开了眼,见出现在眼前的是江晚,吓了一跳,“师弟,你怎么……”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手下的触感不对,忙低头去看,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
他怎么抱了个纸人在手上?而且这纸人还巨丑无比,哪里与他家师尊有半点相似之处?
再一看周围,他又是如何到了师尊的牢狱中来的?而且那人顶着师尊的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昨晚他梦到的和师尊做的那些事情不是梦?而是和眼前的这个奇丑无比的纸人……
慕容雪不敢再想下去,惊得立马把纸人一脚踹开,怒气冲冲的看向花无眠,“是你对不对?你故意让我出丑的对不对?”
花无眠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一脸无辜,“本座就算再有本事,也没法控制人的七情六欲的。”
可慕容雪这会正在气头上,又如何能听得进去这种话,立马就想要跟他打起来,“你夺我师尊身体,又害我致此,我和你拼了!”话落,他一把打翻了花无眠手中的碗,一伸手就召出了自己的本命剑。
江晚一惊,忙上前制止,“师兄不要!他现在可是在师尊的身体里面,你要是伤了他,就等于伤了师尊。”
慕容雪被气昏了头,压根就听不进去话,拿了剑就要冲过去。
花无眠一动不动,唇角挂着一抹冷笑,放在身侧的手暗暗结灵。
江晚的修为不如慕容雪,根本就挡不住他,不得不向叶凛之他们求助。但叶凛之他们赶过来需要点时间,这时候一筹莫展之时,却听得一声冷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