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就常用这句话来应付那些想要来干预公司决策的董事,因为他掌握百分之80的股份,公司的话语权在他的手上。
顾白也不计较了,不就是在官网上多加了一个职位,他又不是要去上班。
他半靠在靠枕上,拿过一旁的掌机不去看楚泽深。
楚泽深起身坐在了顾白身旁:“生气了?”
顾白摇头:“没有,这只是在官网更新的一个职位,又不是在现实里添加,我不需要去上班。”
楚泽深没有想到顾白会自己开解自己,这是他想说的话,想要稳定顾白,但现在不用了,顾白会自己想开。
“不需要去上班就好了?”楚泽深问。
顾白反问:“不去上班还不好?”
上班哎,谁喜欢去上班?不上班多好,顾白一点都不喜欢上班。
楚泽深往后退了一步,没有步步逼近:“在家上班呢?”
顾白警惕地看着楚泽深:“不依旧是上班吗?性质有什么不一样。”
警惕性怎么和摩卡一样强。
楚泽深抬手揉乱了顾白的头发:“一样。”
顾白顶着一头乱发疑惑地看着他,这是恼羞成怒?也不太像,感觉就是单纯地看他不顺眼,因为他不用上班?
顾白往后靠了靠,生怕楚泽深再一次冲动。
“你拿了爷爷珍藏的茶饼。”
顾白试图用茶饼来威胁楚泽深不要轻举妄动。
楚泽深承认了:“你不是看着我拿的吗。”
“我看到了上面写着勿动。”顾白拿捏住了楚泽深的把柄,“你动了。”
楚泽深不止动了,还掰下来一小块来泡茶。
顾白的手机被楚泽深放桌上了,不然他能用来拍照,来个证据确凿。
楚泽深点头:“对,我用来泡茶,你喝了。”
顾白连忙说道的:“那是你给我喝的。”
并不是主动而是被动,这两者区别很大。
楚泽深起身:“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转移话题,这才是真正的心虚。
顾白坐直了身体,把刚刚楚泽深弄乱的头发整理:“我告诉爷爷。”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能当个告状的,有个长辈在身后可真好。
楚泽深看着一点都不怕的样子:“说吧,爷爷知道了应该会很高兴。”
“爷爷怎么就高兴了,你偷偷喝了他珍藏的茶。”顾白觉得楚泽深在做无谓的反抗。
楚泽深意味不明得笑了一下:“怎么不高兴?这是爷爷给我留的老婆茶,作为我结婚时的聘礼,别人喝他会不高兴,但你喝了他会很高兴。”
……
顾白再一次无言以对,他和楚泽深真真切切的领证了,他喝了聘礼,这也合情理。
顾白转头去不去看楚泽深,今天的告状依旧失败。
楚泽深看着顾白后脑勺忍俊不禁:“午饭想吃什么。”
半晌后,顾白才说:“酸甜排骨。”
楚泽深笑着进了厨房。
*
他们在老宅呆了四天,加上已经度过的国庆第一天,国庆假期快要过去了。
这几天顾白就躺在木塌上,而楚泽深在房间里捣鼓他的书法,因为顾白的一句话,楚泽深把本事全都拿出来了。
空闲下来的时候两人就开始泡楚泽深的聘礼,顾白没有咖啡也能活下去,只要有这块茶饼在。
第六天下午楚泽深接了一个电话,然后他们就开始忙起来了。
楚老提前回来了,两个小时前坐上了回程的飞机。
楚老回来了,但他们并不能提前回家,因为家里还没有让人来打扫卫生,空了快一个星期的别墅要清理之后才能住进去。
顾白站在楚泽深房间门口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楚泽深正在把客房的行李往自己房间搬,幸好他们只是小住,并没有带太多的行李,搬到另一个房间也很轻松。
“很快就搬好了。”
顾白看着他睡了四晚的床上多了个枕头,衣柜里挂上了另一个人的衣服。
第一次这些事是他来做,第二次这些事是楚泽深来做。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今晚要同床共枕。
摩卡见他们忙碌着,自己也找了件事来做,那就是把它在房间里东西搬到一边,好让楚泽深把客房里的行李搬进来。
两个小时后,楚老到家了。
司机和管家拿着两个行李箱进门,楚老一看到摩卡在门口迎接立刻笑了起来。
“哎哟,我的好摩卡,只有你出来迎接我吗?”
楚泽深倚在门框上:“爷爷,我还在。”
楚老没看他,揉着摩卡的头:“刚没看到。”
楚泽深并没有说话,他爷爷还真有可能没有看到,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了。
“小白呢?”楚老终于看了自家孙子一眼,“没欺负他吧。”
楚泽深说:“他在里面给你泡茶。”
话音刚落,楚老健步如飞走进了门,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摩卡。
顾白看到楚老走进来,连忙起身,刚想说话就被楚老给打断了。
“小白,你怎么瘦了,泽深这臭小子没有好好照顾你。”
顾白:……
不管是不是他离家,反正离开长辈几天,到了见面那天都会听到瘦了这两个字。
顾白给楚老一杯茶:“爷爷,你辛苦了,先喝一口茶吧。”
楚老走近一看更加确定他瘦了:“你的脸色没有之前好,我就说让厨师回来,泽深这臭小子非说国庆假期还没有结束,让人好好放假,他能自己做饭,看吧,做饭做饭,也不知道做成什么样,哎哟,这顿时间吃不好吧。”
楚泽深走进来就听到这句话,这段时间吃得非常好,吃的还是顾白喜欢吃的东西。
脸色不好是因为昨天晚上两人熬夜通关玩游戏,今天到了中午才起床。
顾白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楚泽深:“爷爷,泽深做饭很好吃。”
楚老已经信不过自家孙子了,摆了摆手:“不要为他说话,回来之前我已经让厨师回来做饭了,今晚的晚餐不用你们操心。”
楚泽深也难得空闲一天,坐在了顾白身边:“不是说要呆够七天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楚老喝了一口茶,润润喉:“家里也没个人,放心不下你们。”
顾白和楚泽深面面相觑,前一天晚上他们才和楚老打过视频电话,那时候还说七天可能不够,要多呆几天才回来。
楚泽深问:“在老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楚老摆了摆手:“没发生什么,哎,这茶很好喝,小白的手艺进步了。”
转移话题肯定是有事情发生。
楚泽深抬眸看了一眼管家,对方朝他摇了摇头,暗示着确实发生了一件事,但他并不方便说。
爷爷的状态看起来并没有受到影响,现在不是询问的最佳时机,只能往后探探话了。
探话这种事他来不了,只能由顾白来,爷爷对顾白宠爱有加,好好聊聊说不定就会全盘说出来。
只是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楚泽深也没有在追问下去,好好地陪老爷子喝茶。
楚老看到桌上的那个画框,好奇地拿起来打开袋子看了一眼,看到上面那三个动画。
两人一狗的特征尤为明显,他很快就知道上面画的人是他孙子和小白,那只小狗更不用说了,是摩卡。
楚老的眼神从欣赏变成了欣慰:“放假你们两个出去玩了?”
顾白没好意思说他们几天都在家里,出去玩也只限于国庆那天楚泽深去接他回家、
楚泽深回答:“嗯,出去约会了。”
楚老哼哼笑了几声:“这幅画还挺可爱,是你们年轻人喜欢的风格。”
他低头和脚边的摩卡说:“我们摩卡最可爱了,是不是。”
摩卡依旧不想承认那只傻狗是它,没有去回应楚老。
楚泽深看到爷爷拿着画框挪不开眼睛的模样,道:“过几天我们一起去拍个全家福吧。”
顾白惊讶地看着楚泽深,怎么这么突然?
然而楚老脸色不显,但眼尾的鱼尾纹越出卖了他。
“拍全家福需要时间,你们工作忙,能有时间去拍吗?”
楚泽深说:“国庆过后可能会有些忙,但不至于半天时间都挤不出来。”
顾白更不用说了,时间对于他来说非常充足。
顾白也留意到楚老看着的那副画眼神流露出来的情感:“当然有时间,我们过几天就去拍。”
听到准确的答复楚老才将手里的画放下来:“可是你们说的,不要到时候说什么没有时间。”
楚泽深笑道:“我们一定会准时到的。”
楚老说:“记得带上摩卡。”
顾白应下:“好。”
聊了一会儿后老爷子身子有些累,管家收拾好房间后,他拐着拐杖回到房间稍做休息。
厨师也到了,管家正在厨房里帮忙,屋内只剩下顾白和楚泽深两个人。
顾白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爷爷回来后心情似乎不太好,是不是在老家发生了什么事?”
奶奶老家等同于是爷爷的老家,曾祖父的爷爷就是从那个小镇里出来的,只不过曾祖父在S市出生,之后除了老一辈,他们这些小年轻都很少回去了。
小镇上有他叫不出名字的亲戚,也有爷爷同血脉亲人的墓碑。
楚泽深想了想后说:“因为是为了二叔,二叔的父亲就葬在了老家,可能是触景伤情,爷爷和伯公的关系很好,伯公在世的时候两家经常聚在一起,从伯公去世,两家的关系就如履薄冰,一直到现在。”
顾白问:“爷爷对你二叔于心不忍?”
楚泽深沉声道:“当初伯公也为了楚氏鞠躬尽瘁,二叔他们是伯公的血脉,于心不忍也情有可原。”
顾白忽然笑了下,楚泽深不解地看向他。
顾白叹了一声气,还真是当局者迷。
“如果爷爷真的是因为这件事而伤感,那当初他就不会这么狠心将你二叔一家全部送到T市,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发生得很诡异,就像有人跟着爷爷去到老家说了什么。”
被顾白这么一提,楚泽深才发觉到不对劲,以往每年从老家回来爷爷都不会是这个状态,今年很是反常。
顾白说的这个情况也极大可能发生。
楚泽深拿起手机联系了人,过了一会儿后他紧皱眉头看着手机上的内容。
“二叔和二婶3号那天离开了T市。”
顾白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人啊,永远都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曾经握在手里的权利。”
除非像他一样是死过一次的人。
楚泽深去处理这件事了。
顾白又躺回在木塌上,拍了拍垫子:“上来。”
摩卡闻声跳上了木塌。
顾白点了点摩卡的头:“让我看看爷爷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摩卡忽然昂首挺胸,让顾白看到它戴在脖子上的工艺品。
顾白点了点头表示赞赏:“嗯,很好看。”
摩卡的头就抬得更高了,恨不得出去大肆炫耀一番。
一个下午顾白和摩卡就窝在了木塌上,懒洋洋地躺了半天。
晚饭时间,桌上摆了满满当当的饭菜,顾白的位置上更有两盅炖品。
这是来自楚老对后辈特有的关爱。
顾白打开盖子一看,都是大补的食材。
管家在一旁说:“看着顾少爷的脸色不是很好,补气补血,还加了楚老在老家带回来的人参。”
顾白也是没想到熬了一次夜当天就给补回来了,还是大补。
他看了一眼楚泽深面前,只有一个炖盅,而他有两个,他悄悄地将另一个移到楚泽深手边。
然后被眼尖的楚老发现了:“哎,别以为我看不到,把汤喝了。”
顾白又默默将炖盅拿回来,随后他听到旁边的一道轻笑。
“爷爷,他也需要好好补补,每天熬夜工作,黑眼圈都掉地上了。”
楚老这个时候才好好地看自己的亲孙子,被顾白这么一说,黑眼圈好像是有点明显。
“能地他,以前我就让他早点睡,他就不听,年纪轻轻不把身体当回事,老了之后一身病。”
管家说:“厨房里还有炖盅。”
楚老说:“拿出来让阿泽多喝点。”
管家闻声应下,把厨房里炖盅拿出来放在楚泽深面前。
一人两盅,谁也不能取笑谁了。
楚泽深笑笑,无奈地看着旁边这位记仇的顾少爷。
今天的晚饭是这几天以来顾白吃得最饱的一顿,不完全是本意半逼迫半就把两盅补品给喝下去了。
饭后甜品都吃不下去,幸好甜品是蛋糕,放在冰箱里明天还可以再吃。
晚饭过后,楚泽深将电视上连接的游戏机恢复原样,打开电视让楚老看电视剧。
顾白很久都没有看过电视剧了,家里的电视都是用来玩游戏,除了这个作用,没有其他作用。
楚老不喜欢坐在这么软的地方,他坐在了一旁的木椅子上,顾白和楚泽深一起坐在了木塌上,中间还躺着个摩卡。
昨天温度直达35°,天气晴朗,两人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给摩卡洗澡,现在的摩卡是香香的小狗。
楚老的取向狙击是抗日片,电视里放着地雷的爆炸声还有敌人的哀嚎声。
楚泽深拿着平板继续处理事务,他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顾白,正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和爷爷交流起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