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大师兄他重生了[穿越重生]——BY:汤圆甜又软
汤圆甜又软  发于:2022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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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砚想说这谢礼有些重。
  但他刚张嘴,就见刚说了几句话的楚月凝捂着口鼻,用力的咳嗽了两声,苍白如纸的脸铺满不正常的红晕。
  眉头也紧紧皱着,显然是难受极了。
  还没等他再开口说话,楚月凝已经苍白着张脸,满脸病殃殃的在床上躺下了,“我浑身难受,得再躺会。”
  硬是将他的拒绝给堵了回来。
  顾砚,“……”
  行叭,那我就收着。
  他只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没曾想他刚收了楚月凝的马车法器,隔日青雀过来找他,给了他个绣着团团荷叶的储物荷包。
  “幸得顾少爷帮忙,夫人的龙血花和绝阴草才能及时找回来,这是夫人给您的谢礼。”
  找灵植他确实出了力,顾砚也就接了。
  待回到住处打开荷包一看,里头装着十来个由青玉制成的药瓶,止血的、生肌的、解毒的……种类齐全,应有尽有,还都不是止血散这种低级药粉,全是莹润着细致宝光、看着就效果极好的丹药。
  少说也得数千上品灵石。
  他正感慨楚夫人出手大方,丁管事又来找他。
  丁管事是回城来跟楚夫人汇报庄子情况的,汇报完拎着礼物过来找顾砚。他准备的东西都是庄子里的灵果,选品质最好的装了得有二三十个。
  还有两壶他们自己酿的灵酒,“这灵酒既可以直接饮用,也能用作伤口消毒止血,是我收藏了多年的,这次多亏了顾少爷,不然我这个管事可就做不成了。”
  丁管事走后,顾砚盯着堆满桌面的东西出神。
  这趟庄子、枫林之行,受伤挨疼的人是楚月凝,最后好处却都让他得了,这些东西——楚月凝送的法器,楚夫人给的丹药,丁管事给的灵果和灵酒,林林总总的加起来,收获比他单独跑十趟落日山脉还多。
  楚家的灵石……是真好挣呀。
  顾砚由衷的感叹着。
  枫林事毕,他在听雨轩住了下来。
  刚开始几天的日常是练剑,给楚月凝疗伤,再回听雨轩继续修炼、滋养唤醒涅槃果种。等楚月凝能下床走动了,就变成了楚月凝每日早起来听雨轩看他练完剑,再回房间里由顾砚帮忙疗伤。
  楚月凝虽浑身修为全废,筋脉破损,于剑道一途,却走得比顾砚更深些,在旁边看着、偶尔指点两句都会令他有茅塞顿开之感。
  不过短短十来天,顾砚的境界便稳固了许多。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
  很快,便迎来了宁霜风结丹的日子。


第23章 结丹
  在宁霜风结丹前, 赵峥宇来找过他。
  那日虞城罕见的落了秋雨,细雨绵绵,落在芙蕖塘中的碧绿荷叶上。
  滚落成大小不同的透明珍珠儿。
  继而摇摇晃晃地往池水里下去, 溅起一圈圈温柔至极的水纹涟漪。
  宁琪安的病情好转,楚夫人心情松快。
  瞧见雨丝如银线坠落在团团荷叶间,给芙蕖水榭添了两分别样风情, 忽而起了游湖的兴致。
  觉得独游无趣, 遣青雀过来请顾砚。
  “乘着细雨泛舟湖上,别有番趣味。”
  顾砚刚练完剑,闲来无事就应了下来。
  他们乘坐着楚夫人的画舫,自缀满水珠的荷叶间穿过时,顾砚总有会被那些水珠会甩到脸上的错觉。实则那水珠距离推开的窗户尚有尺远,便被画舫自带的结界拦截在外,并不会靠近他们所在的船舱。
  青雀就倚在窗边煮茶。
  缓缓飘起的袅袅水汽中, 透着阵阵清苦茶香,格外清心醒神。
  伴随着茶香,楚夫人姿态悠闲的开口。
  “月凝的伤,多亏你费心了。”
  “楚仙君也帮了我许多。”顾砚笑着回道, 这些时日他每日都会替楚月凝运功疗伤,加上有医修们的丹药养着, 对方的两处外伤都已经痊愈。
  腹部被伤到的脏腑也好得七七八八, 早可以下床自由活动,他们相处的还挺融洽, 毕竟都是剑修,通常都能围绕着剑道聊上两句, 顾砚算是受益匪浅。
  楚夫人知晓这些, 也就不再提此事。
  端了杯刚煮好的茶喝, 示意青雀也给他倒了杯,“尝尝,我让她们晒的莲心茶,喝着味道有点儿苦,梳理灵力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顾砚接过来喝了口,“味道也还行。”
  苦是真苦,染到舌尖就跟苦药似的,但很快就有股带着莲子香气的回甘。
  细品之下更是回味无穷,犹如人生百味。
  楚夫人看了他眼,见他的神色并不勉强,居然是真心称赞,“噗嗤”笑出声来,“你倒是不嫌苦,琪儿是一口也不愿意喝这个,亏我有心晒了两大包,就只能搁在箱子里落灰,待会我让青雀都收拾出来,全给你送过去,难得有人喜欢,也算是莲心茶的福气了。”
  她是长辈,顾砚不好推辞,低声道了谢。
  楚夫人摆摆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我这,你虽不如琪儿和月凝同我关系亲近,我却是很愿意有你这么个子侄的,只要你别嫌弃东西不好就行。”
  既是灵茶,即便是味道再苦,那也是顶好的东西,顾砚哪有嫌弃的道理。
  两人随意说笑两句,又去看窗外。
  宽阔无垠的芙蕖塘中不知何时起了层雾。
  荷叶和挑高的荷花都笼罩其中,比平时碧色接天连日、粉白荷花交相摇曳着的美景多了两分朦胧。就这样悠闲的坐在画舫中,看着窗外柔和朦胧的荷塘美景,耳畔是刷刷细雨声,无端让人生出几分宁静来。
  顾砚端着莲心茶,陷入种空玄的状态中。
  青雀面色微惊,伸手捂住嘴,“夫人,是顿悟……”
  “别吵。”楚夫人远比她见多识广,自然不用她说,抬手阻止了青雀即将出口的惊呼。
  再看向顾砚时,眼神中透着些许赞赏。
  顾砚的天资,比之当年的月凝也不差什么。
  这点她是早就知晓的,其实也不仅是她,宁家那位老祖宗约摸也是清楚的。像他们这等天资,只要背后有足够的资源势力护持,百年内至少修炼至元婴,甚至化神可期!
  日后更是前途不可限量。
  若非琪儿身子和资质都实在太差。
  她就算耗尽自己的半数身家、也得给琪儿求个跟顾砚结契的机会。也就宁天明和宁霜风两个满脑子都是传宗接代的狗男人,有眼不识金镶玉。
  非得因着纳妾的事,逼着顾砚跟他们闹翻。
  姬妾成群,子孙满堂有个屁用!
  宁天明的儿女难道还不够多,可外头的人提起他们宁家,首先想起来的不还是宁家老祖宗?!若没有实力足够强的老祖宗护持,宁家怎么可能位列仙盟八大世家之一!
  当然整个仙盟皆是如此。
  能够撑起一个宗门、一个世家的实力,从来都不靠他们有多少子女,多少弟子。
  而是足够多、足够强的强者。
  以及能够成长为绝世强者的后辈。
  而现在的宁家。
  看着倒是人多势众,热热闹闹的。
  但自宁天明往下,日后能修炼至老祖宗那个境界的……
  一个都没有!
  身为家主的宁天明不能。
  小辈中天资最好的宁霜风也不能。
  好不容易遇到个天资卓越的顾砚。
  老祖宗心里恨不得立即将人迎回宁家来,当时碍于两人的年龄小才定的金丹后。
  却被宁霜风父子给搞砸了。
  宁霜风即便是纳数十个姬妾替他生儿育女,能够生出与顾砚天资相当的子女的几率,也是略等于无。
  ——可他们却因此错过了顾砚。
  挺可笑的。
  不知道老祖宗出关后心情会如何。
  估计不会多高兴,老祖宗不高兴了,宁天明这个家主就得遭殃。
  而她向来是最喜欢看宁天明倒霉的。
  那个男人在知晓琪儿体弱,又是三灵根的资质后,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这个儿子。
  她知道琪儿天资不够,也不奢望自己的儿子能被他偏疼,宠上天去。只希望他能稍微尽点当爹的本分,她甚至都不用他分薄宁家的资源来供养琪儿,只需要他偶尔陪陪他、跟他说说话。
  可这么些年来,宁天明见琪儿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见到,都是毫不掩饰的嫌弃表情。
  每每都害得琪儿心思沉重,病情反复。
  如此狠心绝情,让她如何能不恨呢!
  楚夫人弯着嘴唇抿了口茶,轻声吩咐青雀,“将画舫停了,让顾少爷安心顿悟。”
  青雀极小声的应了,“是。”
  这次顿悟持续了两个时辰。
  顾砚自那种玄而又玄的境况中醒过来,见楚夫人早令人停了画舫,不再继续往前走。
  正闲得无聊、斜倚着床榻看书。
  略有些不好意思,“扰了您游湖的兴致。”
  楚夫人抬起头,捏着书轻笑,“顿悟可比这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芙蕖塘稀罕多了,我是乐意看的。”
  又喊他,“快看看你修为长进如何?”
  顿悟向来可遇不可求。
  绝大多数人一生都遇不到,唯独那些天资绝佳、心性又打磨淬炼得极坚的人能遇到。
  当然修为进度也是相当可观。
  通常一次顿悟,至少能抵得数年苦修。
  顾砚依言查看自己的修为,“金丹中期。”
  他年初刚结丹,最近才将修为稳定金丹初期,没想到一次顿悟,竟直接让他冲到了金丹中期。顾砚忍不住心生喜悦,正色跟楚夫人道谢,“今日若非夫人邀请我来游湖,我也遇不到顿悟这等好事。”
  “这也是你的缘分,天意如此。”
  楚夫人不愿意贪这个功劳,笑着道,“不信你看我跟青雀,日日住在这荷塘之中,隔三差五就来这芙蕖莲叶间游一回,怎么不见我们顿悟了呢,你若是实在过意不去,就当欠我份人情好了,待日后我有什么难办的差事,再去寻你来回我的人情。”
  顾砚当即应道,“好。”
  两人又说了两句,喝了会儿茶。
  楚夫人招手叫过青雀,“回去吧。”
  又笑着和顾砚说道,“大半个时辰前,留在家里的红荔传信过来,说你师弟来芙蕖水榭寻你,那会儿你正在顿悟的关键时刻,我就没打扰你,咱们这就回去吧……来者是客,别让那位师弟等太久。”
  顾砚摇头,“不必管他。”
  他与赵峥宇和林真真的关系冷淡,不管来的是谁,他们要爱等多久等多久。
  他甚至都不愿意见。
  楚夫人笑道,“那行,再往前面走走。”
  因着他顿悟这遭,画舫并未开出去太远。
  楚夫人也不愿意就那么回去,听他不着急回去,就按照原本计划的,让青雀将画舫驶入荷塘最深处,摘了些含苞欲放的睡莲,打算带回去插瓶使,又摘了些嫩荷叶、莲蓬,挖了篮子老藕出来拎着。
  “回去让红荔做糯米藕,味道可是一绝。”
  转转悠悠,再回水榭已经又是两个时辰后了。
  赵峥宇居然还没走。
  红荔得了楚夫人的令,将他请进了听雨轩等候,通往听雨轩的路上有个四角小凉亭。有人过来一眼就能看得到,赵峥宇急着想见到顾砚,也不进屋,就站在凉亭里等顾砚回来。
  那个亭子小巧别致,四周都无遮挡物,微风吹着雨丝一阵阵的往里头飘,很快便落满赵峥宇的身上。
  他却跟察觉不到似的,任由雾水落了满身也不动弹,就那么湿漉漉的站在那,像是化作了樽石像。
  见顾砚回来,才肯动了,“师兄。”
  顾砚手中撑着伞,神色冷淡,“有事?”
  赵峥宇的状态不太好。
  他在落日山脉中的毒深入肺腑,与浑身灵力肆意纠缠,根本无法分开。
  宁府医修本事不错,却也保不住他的修为。
  经过深思熟虑后,给他开了两幅化浊汤,这种汤药在化解他体内毒素的同时,会将他被毒素污染的灵力全部化去,好歹保住了灵根、日后能重头再来,只日后修炼起来会很吃力,终其一生能修至筑基已是万幸。
  连着喝了几日的化浊汤,赵峥宇辛苦修炼了二十多年的修为,很快便化为乌有。或许是没有了修为护身,在服用化浊汤时,又浑身都会伴随着针扎似的疼痛……那种疼痛通常会持续很久,日夜不散,疼得太厉害了,夜里总会噩梦缠身,根本睡不着。
  “我做了个噩梦。”
  “师兄,我父母是怎么死的。”
  他已经有好些时日没睡好了,眼底青黑浓厚,神色更是憔悴不堪,拖着湿漉漉的衣裳站了三、四个时辰,脸色看着既苍白又狼狈,眼里的痛苦好似快盛不住……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冲碎得七零八落。
  挺奇怪的,顾砚心道。
  他自认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看到自己认识的人、哪怕是萍水相逢的人,摆出这般痛苦模样的站在跟前,他即使做不到关怀备至、替人排忧解难,也该将人请到干爽温暖的屋内,让人喝杯茶缓缓神。
  偏偏这个人是赵峥宇。
  面对这个他曾真心爱护过的师弟,顾砚心里居然当真半点情绪波动也无。
  只冷眼看着其暴露在秋雨里,脸色逐渐苍白。
  “师兄……”赵峥宇面露祈求。
  顾砚嗤笑,“总归不是我杀的。”
  赵峥宇猛地怔住,“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看起来像个做错了事、手足无措的孩子,面对顾砚的冷漠,表情局促,“我只是想问他们是怎么死的,师兄,这些天我总是不停的做噩梦,梦见他们死状格外凄惨、血肉模糊的朝我伸手求救。他们在不停地呼唤我救他们,而我却连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简直、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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