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偏执仙君的白月光[重生]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若白衣
若白衣  发于:2022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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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久歌这才抬脚迈上一叶扁舟,在楚祁的身侧坐下。他身高肩宽,坐姿是正坐,看起来的确很有“兄长”的样子。
  楚祁默默从晏久歌的肩膀处收回目光,心中自我宽慰,他日后还会长高的,这一时的差距不能算数。
  “那我们出发吧。”
  柳未明见他们两人坐稳,便取出灵剑御剑飞行,同时用灵力操控着一叶扁舟跟上他的身形。
  此时日光正好,流云缱绻。亦有几对仙山灵鸟追在他们身侧遨游,直到他们出了仙山的范畴。
  碧空下山峦起伏,天地浩大。
  *
  离仙山最近的主城名叫易城。
  易城本就位于云华界的中心,地段繁华,人来人往。
  柳未明带着两名师弟进了易城,心中还在纠结要怎么带他们去玩。
  自从拜入天玄宗后,柳未明的日常便是练剑、带师弟们练剑、做门派任务、偶尔与同门结伴历练。
  至于带师弟去玩,柳未明还是头一次做,一时间有些无从下手。
  于是,柳未明左看右看,寻了个热闹点的地方,“两位师弟,那边有戏班子唱戏,你们想去看看吗?”
  楚祁环顾四周,委婉地开口道,“柳师兄,我们这样好像很瞩目。”
  实际上比瞩目还要严重一些,旁人不曾靠近他们三尺内,愣是在热闹的街道上形成了一道小空环。
  只因柳未明身上那身属于天玄宗的门派衣袍,令周遭之人频频投来目光,连带着楚祁和晏久歌也被注视了一整路。
  在这样的氛围下,他们不像是去戏班子看戏,而像戏班子似地被人围观。
  柳未明恍然,“是我思虑不周,还是先去客栈,我换一身衣服。”
  楚祁:“不过柳师兄,我不想去看戏,能在客房休息吗?”
  若是在楚祁十岁的时候,可能还会想上街凑凑热闹。可如今,遭遇重生这件事后,楚祁没有玩的心思。
  “……”
  一旁,听到楚祁话语的晏久歌稍稍挑眉,眼中闪过一分诧异。
  “那晏师弟……”
  “我也不想出门,多谢柳师兄。”晏久歌从善如流地回答。
  柳未明在心底舒了一口气,原先有些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师弟们都不想去玩,心里反而升起几分莫名的遗憾。可能是失去了一种新的尝试机会?
  “那我先带你们去客栈休憩。”
  近日五大仙门在仙山选拔弟子,赶来易城的人只多不少,城中的客栈酒楼更是一座难求。
  好在天玄宗提前在云落客栈定了位置,不至于让他们无处落脚。
  柳未明将两位师弟送到客房,叮嘱一番,“我就在你们隔壁房间打坐,有什么事过来找我即可。”
  楚祁:“好的,多谢柳师兄。”
  “师弟不必不客气。”
  得到答复后,柳未明自觉走出两位师弟的房间,临走前还替他们关好了门。
  木门嘎吱一声合拢,柳未明的脚步声走远。
  房间内只剩下楚祁与晏久歌两人。
  这时,晏久歌脸上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情褪去,望着楚祁的方向,眼眸略深,似乎是在探究着什么。
  “……”
  楚祁被他看得有些紧张,正想开口询问,却听见晏久歌用一种困惑不解的口吻说道——
  “你今日怎么这般乖?”


第5章
  “?”
  听完晏久歌的疑问,楚祁满头雾水。
  什么乖不乖的,他今日除了参加仙门选拔外,什么事都没做,有什么乖巧可言?
  以不变应万变,楚祁反问,“有吗?”
  “当然。”晏久歌继而往下说道,“你今日不仅没有和我吵架,还愿意乖乖待在屋里。”甚至还喊过我兄长。
  最后那句话到了嘴边,晏久歌想起坐一叶扁舟时,楚祁不认账,此时再提估计就真的恼了,便缄口不言。
  楚祁:“……”
  原来他今日是乖在这里。
  不过按照晏久歌的记忆,今日的自己确是和往日有些偏差。
  楚祁思忖片刻,给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以前我太急躁了,从今起我要学着沉稳一些,修身养性。”
  “是么?”晏久歌的嗓音带着几分狐疑。
  “是的。”楚祁点头,为了不让晏久歌继续问他改性子这个话题,他主动问道,“你今日背我上青石梯很辛苦吧,现在要不要休息一下?”
  闻言,晏久歌抬眼打量了一下他们所在的房间,发现这房间只有一张床榻,打坐的蒲团倒是放了两个。
  “我不用,你睡吧。你那么娇气,晒个太阳都会脸红。”
  楚祁:“……”
  哪壶不开提哪壶。
  娇气就娇气吧,反正他已经看透了晏久歌的脾性,除了嘴巴不饶人,别的却是挑不出毛病。
  “那我先去睡了噢。”楚祁与晏久歌说了一声,转身朝床榻的方向走去。
  楚祁忽然发现,这间屋子只有一张床榻。毕竟来往易城的都是修士,像他们这种还需要睡眠的小孩估计不多,所以床榻也就意思摆了一张。
  于是,楚祁脱了鞋袜并外衣,躺到床榻上时,自觉朝里面挪了挪,给晏久歌留了一半的位置。
  万一晏久歌想睡了,不至于没有地方躺。
  其实楚祁并不困倦,但今日重生回来,他的思绪乱七八糟,不如借着休息好好地想一想。
  首先,造成他重生的可能是“剧情”。
  “剧情”开始是在楚祁二十岁那年,也就是上一世他无端暴毙的时间。重生之后,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受到“剧情”的影响,但如果还是和上一世一样,他又为何会重生?
  所以,楚祁姑且认为,他的命运应该也会有所改变,譬如天赋发生变化这件事,也许和重生有关。
  其次,就是晏久歌了。
  他与晏久歌之间的误会,最初起因于一场口角,时间在晏久歌筑基后约莫一两个月,那次的晏久歌脾气特别差,甚至险些与他动了手。于是先前的小吵小闹成了大吵大闹,到后面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次,他一定要小心避开这些事情。
  楚祁想着想着,最后竟是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过去。
  *
  听见楚祁平稳的呼吸声,本在蒲团上打坐修炼的晏久歌睁开眼,动作很轻,他从蒲团上起身,朝床榻的方向望去。
  楚祁睡着的时候很乖,不会乱动,也不会踢被子。精致隽秀的五官虽然褪去了灵动,但露出静谧放松的姿态,像是一笔一画都好看的画卷。
  以往,晏久歌很喜欢楚祁睡着的时候,因为只有那时候楚祁才会任他靠近,不会像个小刺猬一样与他争论是非。
  可今日,晏久歌倒是更喜欢楚祁撒娇让他背的时候。
  想到这里,晏久歌的眼眸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唇角微微上扬。但笑意还未及眼底,他腰间垂挂着的那块龙纹玉闪过一抹禁制的红光。
  “……”好心情顿时褪去了大半。
  晏久歌捏着龙纹玉,抬眼看向仍在安睡的楚祁,终究是略有不快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
  屋外还是下午,日光照斜影,屋檐交错。
  晏久歌随意寻了一隅僻静之地,从乾坤袋中拿出一道灵符布下了隔离结界。
  在结界形成的那一刻,晏久歌身上的气势骤然发生变化。
  炼气期的气息倏然暴涨,竟是直接达到了元婴后期的气势。
  晏久歌那张俊美的脸,亦是发生了变化,不同于在楚祁面前的优雅散漫,此刻,他的神情反到有些冷厉。
  原本光洁的额头多了一道暗红色的纹路,墨色的眼眸转为神秘又危险的暗金色泽,宛如蛰伏在平静表面下的暴戾。
  “少主。”
  一道恭敬且沙哑的嗓音从龙纹玉中传出。
  “说。”
  晏久歌捏着龙纹玉,简短地一个字中透露了他的万分不耐。
  “还有三月便是期限之日,家主希望您能提前几日回来,以免如上次那般,耽误了时辰。”
  晏久歌冷声,“以后这种事不必再来烦我。”
  只是一个提醒,却教他平白无故浪费了许多时间。
  “还有一件事,云隐界近来有些不太平……”
  “呵,云隐界何时太平过。晏明朝还没死,少来烦我。”
  “……”
  听晏久歌这样说,龙纹玉那端的话语声沉寂了片刻,随后以不赞同、但语气极其小心地继续回答。
  “少主,您不可直呼家主姓名,这不合规矩。其外,您的脾性似乎有些失控,是否是封印又出了问题?”
  “死不了。”晏久歌嘲讽道。
  “……”龙纹玉上的禁制闪了又闪,最后,赶在晏久歌耐心告罄之前,说出一句,“那属下告退,盼少主早日归来。”
  传讯就此结束。
  晏久歌阖上眼,他周围浮现出一圈禁制符文。
  随着这些禁制符文的涌动,他容貌上的异样重新被遮掩,最后连同气息,也一并恢复到了之前微不足道的炼气期。
  隔离结界消匿于空气中。
  外界的日光重新落在晏久歌身上,光影沿着他的衣角,勾勒出一道孤寂的轮廓。
  不论多少次,只要想起那个地方,总是让他厌恶无比。
  就在这时,一墙之隔,街道上卖糖葫芦的小贩边走边吆喝着,扬长的语调传入了晏久歌的耳畔。
  “卖糖葫芦喽——又大又甜的糖葫芦——!”
  晏久歌的眼睫颤了一下,从方才的状态中彻底脱离。
  脚尖一点,黑衣少年借力从墙上直接翻了过去,身轻如燕,落地平稳。
  “——!”
  墙外,卖糖葫芦的小贩瞪圆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少年,一时间都忘了吆喝。
  “买一串糖葫芦。”黑衣少年语气有些冷,但话语声清晰。
  “啊……啊好的,您想要吃哪一串?”
  “我不吃,来给弟弟买的。要最大最甜的。”
  原先还带着几分凶冷气质的黑衣少年,在说出这句话后,语气发生了变化,“他今日特别娇气,所以我来给他买。”
  “噢噢噢,好的,这一串您看怎么样?”小贩递给他一串又大又红的糖葫芦。
  “可以,多少钱?”
  “一块灵石。”
  “……”
  **
  楚祁做了个梦。
  梦中——
  有一片穷恶之地。
  山涧幽深,不见天日,瘴气缭绕,草木灰黑。
  褐色野藤攀附着峭壁蜿蜒生长,悬崖再往下,自石缝中伸出一束虬枝,正好遮挡着一朵含苞待放的九幽还魂花。
  九幽还魂花一共九叶九瓣,枝条纤细易折。
  相传,九幽还魂花开花时,可招游魂而复生。
  银光乍起,剑挑石峭,锋利的剑气斩断了野藤并虬枝,继而深入。
  这一剑,竟是将那滋养九幽还魂花的奇石整个从峭壁中挖出。
  来人正是晏久歌。
  成年之后的晏久歌眉眼有些冷峻,鲜少外露情绪,连眉头都不皱了。
  晏久歌收回灵剑时,一道猩红色红色的魔纹从他的袖口蜿蜒出来,顷刻间占据了整个右手手掌,触目惊心。
  这是心魔纹。它会自胸膛朝手蔓延,魔纹滋生到无名指尖时,便会缠断心脉。
  如今晏久歌只身入瘴谷,护体灵力被毒瘴侵蚀后,心魔趁虚而入,欲将他拉进深渊。
  放任心魔继续滋生,晏久歌片刻不曾停歇,他御剑千里,只为一座水晶棺。
  “阿祁,我来看你。”
  “今日给你寻了一朵花,若你醒来,应会很喜欢它。”
  他的眉眼难得缓和下来,温声朝棺中人说话。
  晏久歌俯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水晶棺上的古符文,魔纹已经爬到了他的指尖。他却浑然未觉般地继续说。
  “不过,这花好像除了好看些,也没有什么用……”
  “我到底要去何处,才能寻到你?”
  他眼底不知何时充斥暗金的色泽,犹如彻底被心魔反噬,只剩下偏执到底一分妄念。
  ……
  **
  楚祁蓦地睁开了眼睛。
  他从梦中惊醒,目光失焦地看着白纱床幔。
  有一层莫名的雾气朦胧了他的眼,水光涌上了眼眶,从梦境中残留出来的情绪几欲决堤。
  “……”
  还好只是一个梦。
  晏久歌现在还好好的。
  楚祁正安慰自己,却倏然发现屋里静悄悄的——只剩他一个人。
  “晏久歌!”
  人呢?!晏久歌他人呢?
  楚祁连忙从床榻上下来,急忙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他的思绪有些混乱,因为过分担忧,一时间难以分辨梦境与真实。
  “嘎吱——!”
  就在这时,客房的木门被人从外推开,拥有这间屋子禁制钥匙的第二个人回来了。
  屋外的光线倏然落在楚祁身上,令他的步伐顿住。
  只见穿着黑衣的晏久歌站在门口,一只手放在背后,另一只手推着门,抬眼时,目光与楚祁那双朦胧的泪眼撞在一起,不由得多了几分慌乱。
  “……你这是怎么了?”晏久歌轻声询问。
  他方才离开的时间没多久吧?而且屋子的门锁也没坏,方才应该没人进来过才对。
  在等待楚祁的回答时,晏久歌下意识地将所有潜在危险于脑海中过了一遍。
  楚祁看到人后,总算是分了清梦境与现实。他顾不上丢脸,朝晏久歌开口询问,“你方才跑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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