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含就拖了条大浴巾裹在身上坐到陆焕旁边,“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
陆焕把手机放了。
郁白含只隐约瞥到一个“城东新港”。
好耳熟。
好像是上次那个让他极限一换一的项目。
看陆焕这么积极地跟进,应该不会像原来的剧情那样被献祭了吧。
郁白含裹着浴巾望向天空,碧空如洗。
他还蛮希望陆焕能打破这离谱的原剧情。
·
坐在躺椅上没事干,郁白含也摸出了手机。
一开屏,一条五分钟前的信息弹出来。
【秦伦】:组队五缺一,来不。
【郁白含】:不来了,在外面。
可惜了,难得秦伦替他抓来四个倒霉队友。
遗憾一秒,他又想起那枚价值八位数的U盘,淡淡的遗憾立马一扫而空!
手指在屏幕上叭叭敲起字。
【郁白含】:对了,这次出门给你带了个土特产![社区开门送温暖]
【秦伦】:[疑问]
郁白含还没回复,身旁便传来陆焕淡淡的声音,“什么土特产?”
他转头,只见陆焕在一旁光明正大地窥屏。
郁白含发出谴责,“你偷看我聊天。”
陆焕嗤笑一声,“触屏都被你敲出机械键盘的声效了,很难不好奇。”
“……”
郁白含恍然,羞赧一笑。
没办法,对话的内容太能调动他的情绪。
与此同时,手机一震,秦伦的消息回了过来。
【秦伦】:好吧。下次带你打高级副本。
郁白含:……
不,他不是那个意思。
不过既然秦伦都诚心诚意地邀请了,那他就大发慈悲地答应吧。
【郁白含】:明天吧![带带我]
刚回过去,就听陆焕不咸不淡地问,“一天不玩亲密度会掉吗?”
听上去像个单纯的疑问句。
郁白含想了一下回道,“好像是会掉。”
但队友亲密度又没什么用,不过都是些小情侣用来秀恩爱的把戏!
“嗯。”陆焕应了一声没有再问。
·
午后阳光渐斜,大家都从泳池里起来了。
在楼下冲过澡、换了身衣服,齐玦提议,“我们去桌游室玩几轮国王游戏吧。”
陆焕双手插在休闲裤裤兜里,淡淡看过来。
齐玦莫名有点紧张,“保证不乱来,我们都很有分寸。”
郁白含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距离头顶六米高的飞桥甲板。
旁边陆焕冷笑了一声,“分寸?”
“……”
几分钟后,一群人还是坐进了楼下的桌游室。
桌游室四周墙体做的是雾面黑,中央一张椭圆黑桌,四周是环形沙发座。
上方一圈冷白的顶灯,光束打下如投落在深海里。
郁白含坐在陆焕旁边听齐玦讲规则。
简单来说就是抽扑克,抽到鬼牌的人当“国王”。“国王”可以指定任意数字的人完成一个要求,被指定人则必须无条件完成。
齐玦说完转向郁白含,“你理解了吗?”
郁白含点头,“意思就是挖个坑,看是坑到自己还是坑到别人。”
五金批发er:……
“对对对。”
讲过规则,扑克牌放上桌面。
坐在郁白含另一侧的孙以青负责洗牌发牌。
郁白含侧了个身子和陆焕说话,“你之前也玩过吗,每个要求你都执行了?”
“当然。”
“如果是不能过审的要求呢?”
面前静默了一瞬。
冷白的顶灯下,陆焕侧脸轮廓分明,漆黑的瞳掩在睫毛下,跟个冷面阎王似的。
陆焕轻描淡写,“我就是审核。”
郁白含,“……”
挺合理的。
游戏很快开局。
第一轮是闻娄当“国王”,指定杨辛原倒立喝水;第二轮杨辛原指定孙以青徒手捏气球;第三轮齐玦盲指到自己,原地转了十个圈。
三轮过去,居然都没点到郁白含和陆焕。
就在郁白含怀疑是不是特意避开他们的时候,忽然听旁边孙以青开口,“我是‘国王’,这轮指定2号。”
郁白含低头看了眼手里的“2”。
……果然,flag立不得。
大概是他身形紧绷了一下,孙以青余光似乎朝他飘了飘,然后说,“2号去陆哥腿上坐一轮。”
桌游室里一静。
郁白含:?
孙四金,你很会来事嘛。
陆焕没有说话,齐玦几人忙低头自查手里的牌,看向孙以青的眼神写着:你疯了吗!
然后看郁白含翻开自己的牌,“是我。”
“……”
紧绷的气氛骤然一松,转而又热络起来:
“快快快,快坐!”
“天时地利人和!”
“不坐不是……五朵金花!”
闹闹嚷嚷的气氛中,陆焕目光落在郁白含身上。修长的手指在桌面轻轻搭了搭,却没出声。
起哄的几人声音渐渐小了,
“这也不过审吗…陆哥?”
郁白含体谅地说,“怎么了,是害羞吗?我是无所谓,你要是害羞就算了。”
“……”陆焕突然笑了一声,“我害羞?”
郁白含:OvO
两人近距离对视了几秒。
陆焕搭在桌面的手放了下来,身前敞开,侧身让出两条紧实而修长的大腿,“来。”
郁白含毫不客气,身子一侧就坐了上去。
他在四周安静的注视中拍了拍陆焕的膝盖,“合拢一点,我要滑下去了。”
一声听不出情绪的轻笑在他面前落下。
身下垫着的大腿合拢了些,将他稳稳托住。陆焕一只胳膊从他背后圈过来,点了点牌,“继续。”
…
下一轮还是孙以青发牌。
郁白含坐在陆焕腿上,下方肌肉鼓得硬邦邦的,有点硌人。他动了动,紧接着被陆焕按住,“扭什么。”
一张牌发过来,郁白含接了顺手翻起来看,5号。他又调整了下姿势,“硌着我了。”
孙以青发牌的手一滑,差点没拿住。
陆焕接过牌,翻开一角又扣上,“怪我吗?”
郁白含就用包容的语气说,“不怪你。”
一圈牌刚好发完,杨辛原环视一圈,“‘国王’呢?”
雾黑的桌面上,一张清晰的鬼牌在面前翻开。郁白含听见陆焕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国王’是我。”
顿了顿,那语调微微扬起,“指定5号……”
卧槽?郁白含看了眼自己手里大剌剌摊在陆焕眼皮子底下的5号牌:???
“明天24h不能玩游戏。”
郁白含:!!!!
这个指向性太针对性,一圈人立马刷地看向郁白含。
郁白含一个转头,“你故意的!”
陆焕笑得很欠,“嗯,故意的,所以呢?”
“我都和人约好了。”
“玩这个游戏还要让你顺心如意?不就是要叛逆点。”
“…… ”
陆焕点了点手里的鬼牌,“遵守规则。”
郁白含死盯着他:待会儿就把u盘给他折了。
他牵起一抹凉嗖嗖的笑,“好。”
“答应了就好。”
两人若无旁人地说着话。
郁白含还坐在陆焕腿上,和人面对面离得很近,瘦白的后颈晃在灯光底下,隐隐露出零星暧昧的红印。
齐玦等人:……
嗯,行。
杨辛原喝了杯手里的柠檬茶,又瞥去一眼,酸溜溜的:他们陆哥有这么个白白香香的对象坐在怀里撒娇,他好羡慕。
喔,他们之前还玩cosplay。
更羡慕了,好会。
·
“国王游戏”玩了十几轮就到饭点。
晚饭是在甲板上搭的露天烧烤,烟气熏人,几个矜贵的公子少爷却烤得相当起劲。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夜风吹拂。
深蓝色的天空底下,岸边的城市接连亮起了星星点点的明灯。
郁白含吹着风吃着烤串,陆焕在他旁边很矜持地拿筷子挑烤茄子吃。
郁白含看得很痛心,“你失去了吃烧烤的精髓。”
陆焕眼皮子都没抬,“司家经常吃烧烤?都让你总结出精髓来了。”
“……”郁白含镇定,“司家经常放电视。”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
陆焕侧了他一眼。
齐玦正好从烧烤架那边走过来,看着郁白含手里那把“五朵金花”出品的烤串问,“今天玩得怎么样,有没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郁白含点头,“相当有。”
齐玦动容而欣喜。
下一刻又看郁白含手臂一圈,“这周围全是浪。”
就像回家了一样。
“……”
默然好几秒,齐玦适应性极强地拍了拍郁白含的肩,又挂上了那副暗搓搓的嘴脸,“晚上还有更浪的等着你…们呢,嘻嘻。”
郁白含:?
陆焕:?
等吃完晚饭,齐玦把他们带去了各自的房间,郁白含才明白“更浪的”是指什么。
装修精致的卧室中央,摆了一张圆形的水床。
五金批发er全堆在门口围观,发出没见过世面的惊叹:哇……
郁白含,陆焕:………
齐玦还在沾沾自喜,“知道你们要来,昨天连夜让人换的!整艘游艇,仅此一张。喜不喜欢?”
郁白含:这也太浪了。
他好喜欢。
陆焕闭了闭眼,像在平复心情,“换个房间。”
“没得换了,一共就三间卧室,其他卧室我都换成了两张单人床。”
齐玦说着瞟了眼中央的水床,声音渐弱,“而且我们其他人任意两两组合躺上去也不太合适……”
一旁杨辛原想象了一下,适时地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陆焕目光沉沉地盯过去。
齐玦忙转向郁白含,“而且白含也说你们喜欢野一点的!”
郁白含:嗯?
陆焕看着郁白含,“喔,我们白含喜欢?”
在那道目光的注视下,郁白含羞涩地垂下头,诚实道,“嗯。”
“………”陆焕。
齐玦赶紧把看热闹的兄弟们掼了出去,顺带贴心地关上了卧室门。嘭!
屋中寂静。
没了旁人,郁白含跃跃欲试地靠近那张床,“我可以试试什么感觉吗?”
陆焕按了按眉心,“随你。”
郁白含就“噗通”飞扑了上去,整个人还弹了弹:爽了,呜呼!
他在床上弹成了一叠残影,扭头问站在那头没动的陆焕,“我这么弹,会不会把床弹崩?要不要轻一点?”
“不会,很结实,随你怎么弹。当蹦床弹都行。”陆焕说完不去看床上那叠残影,拿了换洗的衣服进入淋浴间。
…
淋浴间和卧室之间隔音很好。
二十分钟后,陆焕冲干净了身上的烧烤味关上花洒,才发现外面似乎有些安静。
他顿了顿,推开浴室门。
哐,门开。
混合着背后蒸腾的水汽,陆焕和浴室门外湿漉漉的郁白含打了个照面。
湿漉漉的郁白含朝他抿唇一笑,在此情此景下,显得特别水灵。
陆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身上怎么是湿的?”
郁白含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背后,“陆焕…你去看看,我们床塌了。”
“……”?
桌游室里。
齐玦几人正在玩扑克,他们一边加注一边闲聊:
“陆哥他们这会儿都歇下了吧?”
“应该是,不然还能来和我们玩游戏。”
“玩个der,陆哥是有媳……”
咚咚。
两道敲门声打断了他们。
他们转头就看陆焕正立在门口。浸湿的额发搭在眉前,穿着浴袍,一身冷峻。
陆焕眼底漆黑,面无表情,“床塌了,找个人修一下。”
“………”??
齐玦一蹦:我他妈直接我他妈!!
作者有话要说:
郁白含:我真是个狂野的小妖精。
陆焕:我真是个冤种。
五金批发er:陆哥,好他妈行!!
第12章 忙点好啊
卧室里。
中央的水床整个塌了下去,水漫了一地。
前来围观的齐玦几人惊叹地看了眼水床,又敬畏地看了眼陆焕。
被找来的维修员从床边起身摇了摇头,“不行,阀门都蹦出去了。”
众人,“……”牛,牛逼。
陆焕立在一旁,脸色沉得骇人。
浴室门“咔哒”响了一声。
郁白含冲完热水澡裹着浴袍走出来,他看着屋里的一圈人和塌掉的水床问,“修不好了吗?”
维修员低头,“抱歉,我不是专业的。这种估计得回厂。”
郁白含摸摸鼻尖,心虚地看向齐玦,“对不起,我……”
“不用说。”齐玦轻轻打断他,“不怪你。”
说完,他怜爱地看了眼郁白含,又谴责地看向陆焕。
陆焕目光阴沉。
郁白含瞟了他一眼,“是你说可以当……”
“闭嘴。”
维修员很快离开了,齐玦一行人也退到门外。走廊上,陆焕垂着眼,淡淡开口,“还有没有能睡觉的地方?”
“沙龙那边有个能放下来当床的大沙发,一会儿让人铺个床,你俩都能睡。”齐玦顿了一下,又弱弱补充,“不过那儿可不经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