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说大话,而是真的有这个实力。
直到此刻傅灿岩才认识到自己的狭隘,在御寒看过来的一瞬间他就涨红了脸,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御寒抬步,走到他面前。
强大的气势像排山倒海般袭来,傅灿岩甚至都不敢直视他的双眸,感觉耀眼得仿佛可以刺伤自己。
“开始吧。”御寒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冷,“三声寒哥,你说的。”
“……”
沉默过后,傅灿岩没有纠结,干脆地叫了三声。
愿赌服输,他也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更何况御寒是真的厉害,他没什么不服的。
方纪明看着这个场景,摸了摸下巴,觉得该死的熟悉。
他回想了一下,原来上一个被这么打脸的就是曾经的自己。
幸好他洗心革面的早,看着傅灿岩从脸红到了脖子,方纪明竟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也不觉得傅灿岩面目可憎了,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道:“别气馁,我只能告诉你,这只是寒哥的基操。”
从酒量再到赌技,还有如今惊才绝艳的车技,寒哥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们这些兄弟不知道的?
方纪明不禁用崇敬的眼光看着御寒,心想寒哥可真是个神秘的男人。
听傅灿岩叫完,御寒也满意了,越过他就打算离开。
“等、等等!”
御寒走了没几步,傅灿岩就在他身后叫住他,表情依旧尴尬:“我承认你真的很强,刚刚的话,对不起。”
说御寒只是依靠谢司行的话,傅灿岩承认自己是目光短浅,御寒也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打了他的脸,因此他这句话说的真心实意。
“哦,知道自己错了就行。”御寒没跟他客气,淡淡地点了下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没有的话他要回家吃饭了,饿。
“有。”傅灿岩掏出手机,犹豫了几秒,问道:“能不能……加个微信。”
方纪明&乔蓝:“……”
御寒也怔了一下,没有拒绝,懒懒地伸出手。
傅灿岩赶紧把手机递给他,两人顺利加上了微信。
乔蓝也凑上来:“我也要我也要,寒哥,加一下我吧。”
有了这个开头,刚刚被御寒折服的人也在此刻纷纷上前,想要加上御寒的微信。
能来这个俱乐部的都是喜欢赛车的人,没人会不崇拜高手,御寒刚刚就已经充分地证明了自己,
谢司行离开总控室,刚走到场馆门口,看见的就是被众人围绕在中间的御寒。
即便如此,他依旧一眼就看到了御寒。
他面上带着笑,被众星捧月地围着,姿态散漫地说着话。
谢司行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心底有点莫名的酸意。
严经理见谢司行突然止住了脚步:“谢先生,不过去吗?”
回过神,谢司行勾唇,道:“去。”
御寒正在被乔蓝缠着,想要让御寒教教自己刚才过弯的那个技巧。
这个娃娃脸的小男生几乎将半个身子都挂在了御寒的手臂上,满脸的祈求,让方纪明都没眼看了。
“乔蓝,你刚才还是寒哥的老师,能不能有点骨气?”
乔蓝呵呵笑道:“骨气是什么啊,我只知道先下手为强,到时候寒哥第一个教我,你们都到我后面排队。”
方纪明:“……”
方纪明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到一阵歌声由远及近。
挺好的,就是有点报听。
他僵硬地转头,发现了正在朝他们这里靠近的谢司行,那一瞬间只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而谢司行像是才发现,拿出手机,神情略有些意外:“嗯,怎么不小心把某人送我的生日祝福放出来了。”
御寒:“……”
是不是有病。
第42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
谢司行一出现,原本还围在御寒身边的那些人全都一致地安静了下来。
这个男人身上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质与他们这些骄奢的富家公子截然不同,他款步走进来,仿佛这里不是激烈刺激的赛车场,而是某种高档的酒会。
谢司行这种人对他们来说就是遥不可及的星星,对方在商界叱咤风云的时候,他们还在为如何向父母多索要一点零花钱而苦恼。
而谢司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很显然也只有一个理由。
乔蓝被谢司行冰冷的视线一扫,下意识地浑身一抖,赶紧松开了抱着御寒的手臂。
但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又怕谢司行再度盯上自己,只能小声道:“寒哥,谢先生是来接你的吧?”
呜呜好甜,感觉磕到了是怎么回事?
御寒挑眉,他怎么知道,他又没让谢司行来。
说话的功夫谢司行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这些本来还热热闹闹的少爷公子们瞬间噤若寒蝉,自动退后一步,把C位让给御寒。
御寒微微抬起头,迎着光看向谢司行。
头顶白炽灯落下的光仿佛在他的眼中跳跃,眉宇中的桀骜不驯像烈火一般浓。
或许刚才在赛道上,头盔下的这张脸应该也如现在一般,带着征服一切,压倒一切的高傲。
谢司行问:“玩累了没?”
御寒:“还成。”
算不上累,就是踩踩油门的事情。
谢司行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那不知道御总肯不肯赏脸,将剩下的时间分一点给我?”
御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懂这人今天说话为什么这么客气。
他懒洋洋道:“行,那就走吧。”
御寒没矫情,看样子谢司行好像的确是专程来接他的。
而且就算谢司行不来,他也打算离开了的。
“嗯。”谢司行眉心舒展,看上去心情还算不错。
只有严经理知道谢司行刚莅临他们俱乐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像他们俱乐部一年亏损了几百万一样。
御寒回头和方纪明他们打了声招呼:“走了,下次再聚。”
方纪明点点头,恨不得马上送走谢司行这尊大佛。
和他们打完招呼,御寒便朝谢司行那走了几步,谢司行展臂,将他虚虚地拢了一下。
御寒没察觉到谢司行的动作,他还在回味自己刚才的精彩操作,简直帅的飞起。
虽说刺激程度还是不能和御剑飞行相比较,但只要将速度提高到极限,倒也勉强还算可以接受。
御寒没注意,但旁边的人却将谢司行这个回护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乔蓝,双目放空地问:“……我之前好像听说过一个小道消息,谢司行其实不喜欢寒哥来着?”
方纪明点评:“不靠谱。”
他当初可是亲身体会过谢司行对御寒的重视,虽然后来品一品似乎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但也确实是重视了。
不过当时他俩的感情有像现在这么和谐吗?
方纪明盯着御寒和谢司行离开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他正出神,前方的谢司行却突然轻轻侧头,朝他们这里看过来。
和面对御寒时的状态完全不同,此刻那双眼里带着暗暗的警告,十分凌厉可怕。
方纪明一个激灵,以为是自己看的太过直白,但很快就发现谢司行看的好像并不是自己。
他回头,发现所有人当中只有傅灿岩脸色苍白。
方纪明瞬间了然,他就说了吧,惹谁都别惹御寒和谢司行。
御寒坦坦荡荡,哪怕是打脸也要用光明正大的方式,从来不玩小人那一套,这也是方纪明对御寒改观的最重要的一点。
但谢司行却和御寒不同。
在尔虞我诈的商界中厮杀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善茬。
要是真的被谢司行盯上了……方纪明忍不住同情地看了傅灿岩一眼。
严经理一直殷勤地将御寒和谢司行送到了俱乐部门口,直到他们一起上了车,目送完他们离去才回到俱乐部里。
他刚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看到傅灿岩等在他办公室门口。
严经理愣了一下:“傅少爷,你这是?”
傅灿岩撇开头,看向别处,语气平静道:“下赛季的赛车锦标赛,我不参加了。”
“啊?为什么?”严经理诧异道:“你不是为了这个比赛准备了很久吗?”
赛车手对于锦标赛的荣誉一向都十分看重,严经理知道傅灿岩也很重视这个比赛,甚至为了比赛大半夜都还在场馆里练赛车。
但傅灿岩只是摇摇头:“现在的我根本没资格去参加那个比赛。”
傅灿岩想到御寒只用了一次就征服了他练习过无数次的赛道,还破了他的记录,便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赛车也没有那么厉害了。
御寒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即使只是业余,也比他这个真正热爱赛车的人强。
这也让傅灿岩意识到先前自己以热爱赛车的名义,去瞧不起御寒一个新手的做法有多愚蠢。
即使他真心实意地道了歉,他也觉得现在的自己根本配不上参加比赛。
至少在超越御寒以前,傅灿岩都得这么告诫和鞭策自己。
严经理闻言也就不再劝他,毕竟他也觉得傅灿岩有些过分了,不参加比赛就当小惩大戒也好。
他顿了顿,又道:“其实谢先生还有句话让我带给你。”
傅灿岩一愣,想起谢司行临走前那个警告的眼神,惴惴不安道:“……什么?”
“谢先生说,御寒这个名字前面,不该被冠以别人的姓名。”严经理回忆着谢司行当时说这个话的表情。
那时御寒刚跑完三圈从赛车上走下来,谢司行看着屏幕上御寒的脸,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严经理那时大为震撼,回过味来后又觉得这句话说的没有问题。
但说出这句话的是谢司行,才是让严经理感到震惊的地方。
傅灿岩听到后,也久久没有说话。
好半天后,他才点点头,道:“谢司行他……说的对。”
御寒的耀眼,确实不应该被任何人所掩盖。
他也是现在才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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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寒坐上谢司行的车后,才突然想起一件事:“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他连付闲都没说,谢司行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御寒皱眉:“你派人跟踪我?”
谢司行:“……”
谢司行:“用不着跟踪。”
御寒哦了一声:“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司行握着方向盘,面色沉静:“我自有我的办法。”
其实是有人看到御寒进入了这家俱乐部,谢司行原本腿都已经迈进预约好的水榭酒楼了,听到这个消息,又鬼使神差地自己开车去了御寒所在的俱乐部。
也幸好他来了,否则还看不到这么精彩的演出。
谢司行嘴角微微上扬。
不过就算谢司行不说,御寒也清楚。
光看刚才那个严经理对他们殷勤备至的样子,都知道这家赛车俱乐部应该又和谢氏企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我们现在去哪?”御寒看了眼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这不是回庄园的路吧?”
“当然不是。”
谢司行言简意赅道:“带你去吃点东西。”
御寒一听是去吃东西,立马放松了:“嗯,正好我饿了。”
谢司行闻言便笑了,笑容有点古怪。
工作一天美美地回到家,准备和御寒共进晚餐却发现家里根本没准备自己的份的谢司行表示,何止是御寒饿了,他更是饿了。
御寒莫名觉得谢司行的笑好像带了点别的意味,但他又品不出来,干脆就哼着小曲看外面的风景。
车内静了一会儿,谢司行突然开口:“赛车开的不错。”
御寒回头:“你看到了?”
谢司行嗯了一声。
他的夸奖让御寒很是受用,扬眉道:“如你所见,的确如此,这世上就没有我御寒做不到的事情。”
不论是开公司开始收服人心,他都是当之无愧的NO.1。
龙傲king的名头,可不是说说而已。
“是么。”谢司行笑了笑,没有否认。
御寒挑眉:“不信?”
谢司行:“没有。”
御寒呵呵冷笑:“下车,我来开。”
谢司行:“……?”
林寒虽然有驾照,但御寒看上去就不像是会被小小驾照束缚的人,一副要把迈巴赫开成赛车,一脚油门踩到底的样子。
谢司行有点无奈:“你是真怕自己没有前科?”
如果真让御寒来开,今晚大概就只能吃牢饭了。
御寒一点也没被谢司行的话给吓到,哼哼道:“魔前一叩三千年,回首凡尘不做仙!我若成魔,天耐我何?”
简而言之一句话,不怕。
谢司行彻底沉默了,如果不是他正在开车,他都想停下来好好和御寒探讨一下什么是成魔。
“御寒,我觉得你得改变一下思想。”谢司行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在这里,成魔是行不通的。”
谢司行试图用御寒的思维来劝他。
“为什么?”御寒皱眉:“这里也有天道会制裁我?”
谢司行:“……没有。”
“那不就成了。”御寒表情自信且嚣张,说道:“若天道不公,我便是这乱世枭雄!况且我已经收敛很多了。”
要是在他的领域,这些小玩意儿都不配到他面前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