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一起去做任务的穿越者,也全都是一脸懵。
不过这一次,其他几个穿越者在吃尽了苦头之后,全部选择放弃这个任务,赶忙接了其他比较轻松的任务溜了。
石头却是看着任务大厅里最上方的任务,想了又想,最终按下了同意。
既然顾泽能倒退时间,那他就算成功不了又如何?
总归时间会再次后退,他只需要在这些轮回中,试出最可靠的一种对抗反派们的方法不就行了?
因此想要赌一把的石头不仅接下了任务,还利用这个世界会重启的BUG,违反了系统的规则,带着其他穿越者一同魂穿省下了不少能量。
在他的预想中,这一世肯定不会成功。
他们还会再次重启回到任务大厅,所有穿越者和他绑在一条船上,也不会有人将魂穿得秘密泄露出去。
而这一世,石头特意没去管其他穿越者,在背后默默地看着,想试出到底哪种方式才能有效,为下一次世界重启再来做准备。
可谁能想到这一切都莫名其妙地拐了个弯,石头看着反派们一个接一个地放弃毁灭世界,终于忍不住慌了。
石头现在完全没得选,只能亲自让顾泽激发能力,重新来过。
“放心吧,下一世我会早早地找到费糯,将他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知道根源的改变在费糯身上,石头冷哼了一声说道。
顾泽听见这句话,却是慌了,朝他大声喊:“你不准伤害糯糯!”
“我不伤害他,你现在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说着,石头一团黑影朝着顾泽扑了过来。
顾泽急忙抬起胳膊捂住脸,一旁的林免也心跳加速,迅速将他抱在了怀里。
眼看着黑影越来越近,林免心里忍不住吐槽:
费执延大BOSS啊,你老人家怎么这么慢啊!这边人都要死透了!
正在这时,从楼梯口忽地冒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糯糯探出自己的小脑袋,咦了一声高兴地喊:“林免哥哥,你走错了呀!厕所不在这里的!”
突然出现的糯糯欢快地朝他们跑过去,小身子直接挡在了黑影和林免之间。
林免眼睛瞬间睁大,喉咙发紧地看着糯糯缓缓转过小脑袋,和一团黑影对上。
黑影带起的风吹得糯糯的额间碎发都扬起,让他的眼睛都忍不住半眯半闭了起来。
但在这团意识体扑到糯糯脸颊的时候,空气却波动了两下,黑影以无法察觉到的速度朝左侧被拉过去,穿透重重墙壁,被费执延捏在了手里。
捏着这团黑影,费执延的心脏狂跳,指尖都忍不住轻颤了两下。
坐在大厅西装革履等着看糯糯表演的费执延,是完全没想到糯糯会突然跑过去。
抿了下唇,费执延本来因为今早顾泽要给糯糯送花的事情,想借此给他一个小教训。
缓缓阖了下眼,费执延在心底冷哼了一声。
那小子算他走运!
而在天台的糯糯则眨巴着眼睛,转了转脑袋问:“好像有风风吹我的头发,好冷呀,林免哥哥我们下去吧!”
林免哆嗦着手,牙关轻颤地点了点头。
顾泽还疑惑地问:“刚才的黑影呢?怎么没有了?”
糯糯则扭过小脸,纠正顾泽道:“不是黑影哦,是风风啦!顾泽你不是小选手,不可以到后面来的!”
顾泽还在奇怪呢,却被林免一把捂住了嘴,夹在腋下抱着出去。
“对,顾泽你赶紧回去,糯糯马上要上台了!”
这可是糯糯人生中第一次登台表演,可不能被毁了!
不然一心等着看崽崽表演的费执延老父亲,不得亲手宰了他啊!
而此时在费执延手里挣扎无能的黑影意识体,在彻底消亡之前,忍不住无声地嘶吼:
林免你个叛徒!早就和费执延串通好了是吧!
林免打了个喷嚏,心底也在默念着:
我这也是从心(怂)嘛!
再说石头这个名字真的太不吉利了!
揉了揉鼻子,林免在后台给糯糯整理好白色小西服,心情激动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小徒弟迈着小短腿,哒哒地走上了舞台。
糯糯一走上台,小手就出了汗,不过还是目标明确地朝着舞台正中间摆放着的钢琴走了过去。
弯下腰,朝着台下的观众礼貌地鞠了一躬,糯糯才撅着屁股,蹬着小腿坐在了有点高的钢琴凳上。
台下的大部分观众都很善意地笑了笑,有些还觉得小嘉宾可爱,拿出手机拍了几张。
小胖手弹出了第一个音符,糯糯板着小脸,表情颇为严肃认真。
而在台下见证糯糯整场表演的费执延,心底却涌出了滚烫又炙热的情绪,胸膛中升起无数自豪之情,眼神里满满的全是感动。
在这一刻,费执延和其他来见证孩子表演的家长一样,激荡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他的小宝贝啊,终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成长了。
旁边费寒费荆和费洛也是如此的感觉,在台下正襟危坐,眼睛全都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那个小小的人。
舞台上舒缓轻快的音乐缓缓飘过大厅。
而那个小团子此时正坐在一束打落的灯光中,闪闪的亮着自己的光。
作者有话说:
幼年期就彻底结束啦,后面还有几章是纯恋爱剧情,占比很少,很快就能完结。
小可爱们不喜欢长大情节的在这里就可以停住了,挥挥手下本书再见哦——
第122章
◇
情动
盛夏枝头的蝉鸣声聒噪的让人心烦意乱, 午后炙热的阳光穿透教室的窗棂,落在一个个穿着蓝白色校服的少年身上。
教室的窗帘坏了,费糯坐在窗户边, 感觉自己脑袋上的毛都要被这阳光给烤化了。
蔫头蔫脑地趴在桌子上,费糯吐出一小截自己的舌头,呼呼地散着热。
正在专心记笔记的顾泽笔尖顿了下, 在讲台上老师转过身的一瞬间, 将自己下课买的奶油冰块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来, 塞在了费糯的手心里。
费洛乍一碰到这么凉的东西,差点被冰的嘶了一声。
好在老师及时转过来的身影制止住了他的声音。
偷摸着将冰块垫在自己的脸下面,费糯继续趴在桌面上, 歪着脑袋吐着舌头。
好了,晒干的小鱼干现在成冰镇口味的了。
顾泽余光瞥到费糯露出的一小截舌头, 像是被粉粉的红给刺激到,转过头避开眼, 捏着笔的指尖都在发白。
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好像自从成年之后, 他的火气就跟随着这个火热的夏天一同窜了上来。
就比如现在, 顾泽身后的雷彦用笔戳着他, 小声地让他把冰块也分点给自己。
但顾泽挺得笔直的背脊却慢慢弯了下来,最终用单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卧槽!”
“顾泽?!”
一旁还在cos小鱼干的费糯瞬间就蹦了起来,睁大眼抽出纸, 给顾泽塞住不停滴答流血的鼻子。
“老师,顾泽流鼻血了!”
老师推了推眼镜, 让费糯带顾泽去医务室。
后座的雷彦也站了起来, 妄图跟着一起去, 却被老师用粉笔头砸中脑袋,指了指座位道:
“雷彦,赶紧坐好!”
雷彦撇了撇嘴,逃跑计划失败,只能叹着气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另一边,费糯拉着顾泽的手腕,慌忙地带着他往医务室走。:лf
“快点,你怎么最近总是流鼻血?是不是上火了?”
费糯转过头,黑软的发丝跳动在额间,和小时候一般的灵动双眼此刻充满了担忧。
顾泽手腕被紧紧拽住,感觉被拿捏住了命脉似的,浑身都僵硬得不行,只能抿着唇摇了下头。
“应该没事,天气太热了。”
热的顾泽感觉自己都快融化了,好像所有感官都失灵,只能感觉到费糯拉着自己的手指的力度。
费糯也抬头看了看热的眼前都成了一片白的天,忍不住砸了下舌,呼了口气说:
“今年夏天热的都不正常,现在呼的气都是热的。”
顾泽心想何止啊,自己呼出的气都快要着火了。
到了医务室,医生见怪不怪地给他拿了点药,指了指小隔间的沙发说:
“吃了药坐那儿凉快会儿就行了,大小伙子火气旺,以后没事就不用往这边跑,自己泻泻火就行。”
顾泽听见医生的话,捏着药盒,耳根迅速蹿红,最后整张脸都跟煮熟了虾似的,红的透透的。
偏费糯还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撑着脸问:“泻火?用冰块泻吗?”
早知道他就不拿顾泽递过来的冰块了,费糯想。
医生抬眼看了下唇红齿白傻憨憨似的费糯,模棱两可地说:
“可能吧。”
顾泽则是一把拉住费糯,朝医生道了谢之后,就赶忙带着他走到了沙发那边的小隔间。
费糯哎哎两声,被拽得差点摔倒。
叉着腰,他戳了戳顾泽的肩,略没有好气地说:“我在问医生问题呢,你拽我干什么?”
“这没什么好问的。”
顾泽坐在沙发上,也不敢看他,急忙低下了头。
费糯抱着臂,因为刚成年、还未彻底消失的脸颊软肉都气得嘟了起来:
“怎么没什么好问的?你这一个月至少流八回鼻血了,次次都这么突然,问了医生后,才能好好给你泄火治病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顾泽便侧过脸,还干脆用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遮住眼睛不行,他觉得现在火气好像又上到了眼睛里,都不用照镜子,他都能猜出来自己此刻眼神一定红的堆满了红血丝。
虽然是一起长大,但顾泽比费糯更早成熟,少年的朝气更快地蜕变成了青年的棱角,抽高的身体一同带走了他的稚嫩,让他比费糯更快进入大人的世界。
所以顾泽这段时间,才在懵懵懂懂中,明悟了自己那份与众不同的情感。
他觉得自己有一根弦在紧紧绷着,或许在哪一天,就会克制不住地对费糯表露出来。
看见顾泽这幅走神的模样,费糯轻哼了一声,转过头自己接水去了。
“快吃药吧。”
费糯不和病患计较,将接来的水递给顾泽。
吃了药,费糯贪凉,在医务室吹了好一会儿的空调,才在临下课的最后一节课回了教室。
一到教室,费糯就指着自己的桌面,敲了敲雷彦的桌子问:
“我奶油小冰块呢!”
雷彦理不直气也不壮地说:“这么热的天,肯定化了呗!”
“你胡说,化成水它也该留下痕迹的!我桌子能这么干净?”
费糯可不是小时候傻乎乎的模样了,雷小彦吃了自己的奶油冰棍,骗他化了没有了,他还点头信了。
雷彦心虚地搂住一旁周乐的脖子,哎了一声说:“我记得我还没上厕所,周乐快陪我上个厕所!”
眼看着雷彦溜走,费糯这才气鼓鼓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后半截的课,顾泽都一心一意地望着黑板,两人再也没了交流。
费糯偷偷瞄着顾泽认真的侧脸,心底也不禁有些烦。
他也不知道自己烦什么,好像上个月,还是上上个月,顾泽突然就变得不对劲了。
以往两人总是会在课堂上开小差,偷偷捂着嘴说话、悄摸的下五子棋,或者干脆被老师发现,一同出去罚站。
明明就在前不久,两个人还在走廊上笑着,跳着脚用手去触碰伸到走廊里的绿色树叶。
费糯踮着脚,用揪到的树叶戳顾泽的脸,把他戳的痒痒地扬起唇,背脊抵在墙壁上求饶。
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顾泽就渐渐地开始避着自己。
虽然依旧会给他买冰凉的奶油冰块,晚自习会去校门口、透过栏杆给他买栗子糕,连课堂笔记都要做两份,一份留给他。
可费糯就是觉得不舒服,撑着下巴难受又烦躁地转着笔。
还有一周就要高考,学校给高三们调整了时间,以前上到十点的晚自习也取消,下午六点多就能回家。
费糯推出自己车棚里的小电动,戴好头盔,哒哒地迎着夕阳回去。
本来他想要一辆和大哥一样酷炫的银色摩托,可惜被大哥一票否决,以他还小为由,给他订了辆时速和自行车有得一拼的小电动。
好在小电动是他梦寐以求的银灰色,费糯安慰着自己想。
之前顾泽会骑着自行车和他一起走,不过今天费糯生气,不想等他。
于是等顾泽值日出来,就看到车棚那辆贴着小鸭子贴纸的银色摩托车没有了,那个头盔上顶着小风车的人也不在。
垂眸子踢了下路边的石子,顾泽微微叹了口气。
——
费糯回家后,摘掉自己的头盔,抱着书包高声说了句:“我回来啦!”
费执延坐在沙发上,交叠着的双腿很快放下,站起身来将他的书包接过来:
“今天炖了鸡汤,快去洗手。”
因为费糯马上高考的缘故,费家全家人都严阵以待,费执延这两天更是紧张到每天都在费糯身边转悠,生怕冷着他热着他。
包括今天这顿鸡汤,也是费执延亲自在厨房做的,就怕厨师做得不够营养。
费糯拿着勺子,尝了一口后,面露复杂地看了眼爸爸。
“怎么样?”
费执延轻咳了一声,双手交叉,已经做好了被赞扬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