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在这种方面,不具有恶趣味。
年轻的会长低头用齿关咬住蕾丝一角,在虞荷惊诧又错愕的注视中,将其一点点扯了下来。
……
虞荷的皮肤真的很嫩。
即使是再上等的软蕾丝,其镂空设计在白嫩的软肤上刮过,都能引出浅浅印记,以及他的小幅度颤栗。
他只穿了一件小短裙,小腿绷得笔直,被月光照着的皮肤透有莹白色透明反光。
小幅度往后躲,却被一把攥住脚踝,强硬拽回。
慌乱的他好像不知道把手往哪里放,只能揪住裙角,揉出乱糟糟的褶子。
墨发滑过肩头,透出白中带粉的肌肤,小脸蛋上挂着眼泪,眼神哀哀又脆弱,仿佛在寻求强者庇护。
现在的虞荷没有束缚,浑身轻松,但他依旧感到奇怪,侧头飞速地瞥了一眼散落在沙发旁的白色丝袜。
料子上有不规则的浅灰色痕迹,腿肚位置的白丝袜深痕尤其严重,显然被着重关照。
见男人看过来,他又像是不好意思地低头,只是眼尾沾红地小声责怪,“你为什么要亲我呀?”
年轻的会长面露歉疚,为自己的莽撞而自责,“抱歉,情不自禁。”
虞荷天真地相信了。
他仍然记得自己是来做模特的。
但现在的会长并没有作画的兴致,见他盯着画架上的画不放,挑起嘴角,“想试试看吗?”
虞荷摇头,“我不会。”
可明亮的眼神分明是又期待又渴望的样子。
会长将他抱在自己腿上,继而从一旁取过干净画笔,放进虞荷手中,“我可以教你。”
会长问虞荷喜欢什么样的画,虞荷答不上来,最后在一本画册上选了一张风景画。
这张风景画并不难,构图中规中矩,但色彩明亮鲜艳,画面极其富有光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朝气蓬勃的盛夏。
他很有耐心,教虞荷摆臂,如何画出分明笔触。
虞荷也听得很认真,在他口中再简单不过的技巧方式,于自己而言像是天书。
看到乱糟糟的画纸,小脸蛋低落地黯淡下来,小嘴巴委屈抿起。
尽管会长告诉自己,自己已经很有天分,且色感极好,画面的色彩搭配和谐生动,是旁人求之不得的。
虞荷闷闷道,“你不要哄我。”
虞荷哪里听不出来这是哄他开心的好听话。
他又不是笨蛋!
一塌糊涂的纸张,只有胡乱涂抹的颜料,根本看不出形,颜色也脏兮兮。
虽然知道这是自己的技术不行,但虞荷还是把头一扭,不去看画纸,发起了小脾气,“我不要画了。”
年轻的会长耐心地用手掌包住白嫩手背,带着虞荷一起作画。
有了专业人士的帮忙,虞荷的画作如虎添翼,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潦草几笔就改变画面构图,同时也让画面看起来更加清新亮丽。
虞荷坐在男人腿上,一点小动作都会经过放大,薄薄的衣料隔不住软软质感,最终都朦朦胧胧传递到男人身上。
更换色彩需要不断洗笔,用画笔绘制画面需要摆臂,二者都无法避免带动肢体,加大二人间的互动。
短裙在这种互动条件下,不知不觉卷上去一角,虞荷难为情地伸手去扯,试图挡住大半白腿。
但总会在下一秒,通过摆臂的色彩绘制,再度显现出来。
虞荷的脸蛋逐渐薄红,有些不好意思。
每一次摆臂落笔都会带动位移,耳边的呼吸沉且热,绘制的动作越来越快,笔触越来越狂野没有章法。
他呜咽一声,产生了一种荒唐的想法。
——他仿佛正在被任意把玩。
可他们明明只是在画画。
手臂有些酸胀,但会长依旧在握着他的手绘画。突然,虞荷睁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画作。
亮部暗部色块明晰,笔触色彩大胆有力,像酷夏中盛开的火焰,热烈奔放。
“好厉害……”虞荷惊叹。
他的腰被搂过,有些湿热的气息浮在颈侧,男人没有回答他的言语,而是有些沉醉地说,“你好香。”
因为他出来前洗过澡。
可虞荷不好意思说,空闲的左手局促地揪住裙角,连边缘翻起都不知道。
男人比他要高出许多,俯视的视角足够令他将许多光景一览无遗。
墨发随意散着,一小部分延进衣领内,纯黑发丝间透出一小块白。
肌肤细若落雪,双膝努力缩着并起,却无法避免露出更多的白。
过了一会,他才笑问,“没穿短裤吗?”
“啊?”
小脸微怔,旋即点头,“嗯。”
虞荷解释,“他们说穿裙子的时候穿短裤,露出来很会奇怪。”
即使虞荷的身材比寻常男人要娇小些,但他毕竟是男生,给女孩子合适的裙子,给他只能勉强盖到腿根。
这也说明,增加了露出风险。
为了营造整体美感,他们无奈出此下策。
虞荷的皮肤太过滑腻细软,摸着像是上好绸缎。
一片雪白在男人腿上压出软肉,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柔软形状,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太过致命。
男人的沉默让虞荷再次不安,睁圆的眼睛又无辜又可怜,雾蒙蒙一片好像随时要哭出来。
许久,他才把手深放上去。
“他们说得对。”
第29章 □□
得知要留宿会长寝室, 虞荷是有些害怕的,可看到眼前画面,惧意被惊艳取代。
会长的居所比起宿舍, 更像上世纪的古堡。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圆形走廊, 典雅纱帘在随风飘荡,黄金与璀璨宝石相互辉映,奢靡到极致的室内,组成梦幻的童话世界。
忍住东张西望的冲动, 可跟在主人身后行走的他,还是忍不住朝一旁瞄去,又怕被主人发现,马上将目光收回。
反复数次,脖子都扭累了。
会长给他安排的房间很大,也很奢华,奶油色系以及天鹅绒等搭配, 都让虞荷挪不开目光。
本就漂亮的小脸蛋变得更加明媚,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从他踏进屋子里的那一刻, 室内家具陈设仿佛都明亮了起来。
将他送到后, 会长扶着门框,“那么, 早点睡。”
刚欲转身,衣角却被怯怯扯住, 敛下眸,看见细白手指正勾着他不让他走。
“想一起睡。”
虞荷很小声地说, “我害怕。”
这么大人, 却害怕一个人睡觉, 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白嫩耳尖透出一点粉,看向男人的眼睛又亮又期待。
倚在门框边上的男人无声回望,灯光在他身上投出一道剪影,让他半张脸隐于黑暗中,只露出一截苍白瘦削的下颌。
许久,薄唇微动,“这不是学生会需要负责的工作内容。”
明媚的小脸蛋倏然黯淡下来,好似被淋湿的小动物,低落又沮丧。
“我可以跟你睡。”
他又说,“但我不免费。”
短短的时间内,虞荷经历了一波三折的心路历程。
原以为事情有转机,可对方要收费,他穷光蛋一个,哪来的钱?
倒不如直接拒绝他。
虞荷有些生气地翘起眼睛,却不敢太大声,只敢小声嘀咕,“可我没有钱,买不起你。”
明明气得黑睫高抬,却又因害怕怯怯抱怨的样子,实在太过勾人。
他迈出长腿,身躯在华贵地毯上留下颀长黑影。
影子停了下来。
手指弯曲并起,食指抵在虞荷的精致下颌,拇指则在他嘴唇上无章法地按压。
本就红润的嘴唇被碾出一块白,又迅速转为更深的艳。
男人碰得很深,距离雪白齿关只有一步之遥。
这种感觉是说不清的怪异,但很舒适,惬意得眼睛都要眯起。
以为这是在跟他玩儿,虞荷很乖巧地仰起头,让男人更方便地玩弄。
之后,他还主动探出舌头碰碰舔舔。
像小宠物一样讨好着主人。
“你付得起。”
年轻的会长眉眼微覆,稍微盖住眼底思绪,薄唇微动,“一个吻,换我陪你睡一晚。”
“怎么样?”
虞荷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眉头微凝地进行思索,因为过于投入,唇珠抿得愈发明晰。
他在很认真地考虑可行性。
虞荷有必要问清楚,“要伸舌头吗?”
他仍记得和凌澜的那么一次,口腔又酸又胀,嘴皮子都被咬破的感觉,实在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年轻的面孔微顿,甚至有些细碎诧异,可见虞荷谨慎而又认真的表情,他说,“都可以,我尊重你的选择。”
不伸舌头就好。
虞荷小幅度地松了口气,他们都是男生,碰碰嘴巴又没什么。
好兄弟之间还会亲脸蛋呢。
但虞荷还是有些小警惕,飞快瞥了会长的薄唇一眼,又快速挪开,勾了勾他的手指,因为难为情声音很轻,“也不能咬我。”
小脑袋微低,露出一小截羞得泛粉的纤细脖颈,又有软绵绵的触感在指尖勾缠。
他根本没听见虞荷在说什么,就给出保证,“我是正人君子,说话算数。”
……
会长回房间洗澡了。
虞荷坐在房间里,依旧有些怕,虽然房间很大也很漂亮,但过度华丽的环境给他一种不真实感。
他坐在床上,双手环在曲起的腿上,脸蛋困困地在腿上蹭蹭。
他是真的很粘人,也很喜欢粘着别人,也许是因为本身没什么安全感,加上初来乍到,总想从哪里获得点安全感。
虽然1024会陪他说话,可毕竟没有实体。
他喜欢被人黏糊糊地抱着,切身感受来自第二个人的体温,再听别人说一些哄人的好听话。
好困……
怎么还没洗完。
早知道跟着会长一起钻进浴室了,这样还能催他快点洗。
摇摇晃晃的肩膀突然被碰了碰,虞荷瞌睡劲儿顷刻消散,表情还是呆呆愣愣被吓到的样子。
他有些惊讶看着这张柔和的脸蛋,“林景雪?!”
林景雪是从阳台翻进来的,看到虞荷后又是焦急又是担忧,急忙要检查虞荷的身体情况。
受惊的脸蛋立刻红了,慌张扯住领口,虞荷有些生气道,“你是流氓吗!”
怎么上来就脱人衣服!
林景雪欲言又止,他现在是主人格,不似副人格那样狂放不羁,言语自然多加收敛。
可他又太多想问的了,复杂涌动的情绪淌过眉眼,最后沉重道,“凌澜让我问你,会长脱你裙子欺负你了吗?”
表情愣在那里。
而虞荷这副不作态的神情,落在林景雪眼中就是被欺负惨了,连表情都做不出来了的透支样。
指节逐渐收紧,手背青筋都因愤怒的情绪迸了出来。
待人温和绅士的林景雪,直接将虞荷按到在床,着魔了似的去拽虞荷裙子,要检查伤势。
虞荷哪里见过这么野蛮的仗势,双脚没什么攻击性地蹬,毫无作用的防守让他吓出眼泪。
直到清脆声响起,被褥翻动的挣扎声才慢慢平息。
同时响起的,还有低低抽泣。
虞荷的力气并不大,尽管是拼劲全力打出来的一巴掌,也无法对林景雪造成过多伤害。
他有半边脸红了,加上有些呆滞后悔的表情,显得格外滑稽。
“他没有脱我裙子,也没有欺负我。”
见林景雪要过来,虞荷害怕地往后缩了缩,最后几乎缩在床角,眼眶含泪地控诉,“可你为什么要欺负我?你又被副人格控制住了吗?”
被扯烂的衣服碎成条子挂在胸口,白嫩手臂护在那里,遮遮掩掩的样子比完全暴露更加致命。
林景雪大脑短暂放空,听到虞荷的质问更是自责愧疚,又不希望虞荷对他产生不好的印象。
“是,”
于是他说,“刚刚我又控制不住我自己了,抱歉……又让你受欺负了。”
说这话时,林景雪极度心虚,头一回说谎的他耳根连带脖颈都浮现羞愧的红。
他似乎听到副人格在冷笑,嘲讽他的恬不知耻。
不等虞荷说点什么,门口传来规则的敲门声。
林景雪刚一张唇,就被从床上跳起的虞荷塞进桌子底下,全然忘了自己还有个隐身技能。
又以最快的速度换下裙子,将碎成破布的衣服一起丢进桌子底下,换上睡衣后,才迈着匆忙步伐前去开门。
桌底下的林景雪,先是看到一截流畅精致的小腿,继而眼前一黑,带有异香的布料罩住脸庞,隔绝了他的所有视线。
……
给虞荷的时间太少,虞荷一路慌慌张张,开门时他还在喘着气,好像呼吸不上来的样子。
脸蛋红红,眼角晕着泪水,衣服也乱糟糟。
会长探过手,拇指指腹擦过他的眼角,引起他小幅度的战栗。
“很困吗?”
“嗯。”
怕他不信,虞荷又抬起下巴,仰头看他,露出湿漉漉的眼睛,“好困。”
会长进屋子后,虞荷的心就没有放下来过,生怕他发现林景雪。
但桌子底下空荡荡一片,仿若没有人来过。
离开了吗?
房间只剩下两个人,一想到等会儿要做的事,虞荷突然紧张了起来。
低头敛眉的样子局促不安,睫毛扑闪扑闪,连男人什么时候坐在床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