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相公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巫山有段云
巫山有段云  发于:2022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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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离都没抬眼,瞬间伸手夹住,拿到眼前一看,是一只寸尺大的小铁牌,上边刻有“跃骑”两字官称。
  水时只见他男人连看都没给自己看,接过手后,直接将东西扔进藤篓。
  “……”有毒吗是!看都不给看。
  小贩们见事情平息,这才逐渐上前,却也离符离远远的,只客客气气的和水时说话,水时并不在意,将钱分了,就老老实实的站回符离身边,等卖鹿。
  也是这一番声响引来了人群查看,其中有一个富户的管家,便要买鹿肉给主家吃,说是员外娶了太多小老婆,年前刚从乡下抬进来一房男妾,但他那娘的手脚不老实,很是招惹了大夫人,夫人便又帮老员外娶了一个鲜嫩听话的小妓回来分宠。
  这不,老员外身上掏空了,叫管家出来买上乘的鹿肉找补。
  水时懒得打听内宅的事情,讲好了价格,将鹿肉直接卖了,不过鹿角却叫符离掰了下来,这种东山的鹿很奇特,尤其是鹿角,形状如海中红珊瑚,角质绒而厚,硬却不僵,根部一剌还出血。
  他不懂是不是药材,只觉得就算不能入药,摆着也好看啊!正好来了县城,想去看一看孙先生,在将角送给他。
  孙先生是个好人,也是很知道符离体格的,不怕有什么祸事出来,况且他身为文人,又是个祖上御医的出身,知道的要更多,水时想侧面打听打听有没有关于东山那一峡谷“藤尸”的来源,若是没有来路,依旧平静无波,就和符离回东山。
  人间战祸与朝代更迭,在水时看来,都是历史发展的必不可免的阶段与途径,并不是他与符离这种山里的“乡下人”所能左右的,就不跟着瞎掺和了。
  孙陆谦的家也好找,他在县城之中也算出名,又总免费给穷人看病问诊,很有众望。水时打听了几个路人,便被指明了方向。
  到了门口,水时去叫门,但符离却耳朵一动,微微有些皱眉。
  院子里由远及近跑来一个小童,清清脆脆的说,“谁呀!先生可正忙呢。”说罢打开院门。
  小童先是看到一个笑眯眯的小郎君,温和的说是来拜访旧友,还递给他几个枣子。
  来找先生的人还是不少的,有拜访的旧友,有来报答的病患,更多是来看病的。但可不总有人给他枣子吃!小童于是一开心,便晃荡着两个小角辫子,让开门口把人请了进来。
  只是枣啃到一半,就见小郎君身后,还跟着个大煞星!可高!还壮,浑身说不出的感觉。他吓的下意识往符离脸上看。小童的身量低,只一眼,就望进了符离斗笠下金色的眼眸中。
  小孩当场立住。
  水时走了一会儿,回头,却见他家的大个子,正在跟那个尚且流鼻涕的小童站在原地对视。
  水时纳闷,小孩子有什么好看的,可别吓住了人家!于是抬手就要喊符离。却不料斗笠下的符离眯着眼睛略微呲牙,小童见状,吓的“啊”一声,撒腿就往孙先生的屋里跑,边跑边哭着喊。
  “啊!救命啊,要,要吃小孩!”
  水时无语的走到符离面前,就听这人兀自闷闷的笑了两声。
  “……”
  “好玩么。”
  符离微微抬起斗笠,眼神笑意未散,温柔的注视着水时,听伴侣这样问,他微微点了点头。
  水时“切”了一声,朝符离坚实的胸膛打了一拳,“别吓着人家,这是给你治病的孙先生家,咱们规矩些。”
  他俩正往屋里走,就见门口一个卫兵抱着小童,大手呼噜他的小脑袋,磨起了一层静电!卫兵手一抬,小童的碎头毛就“唰唰”一根根的粘上来,玩的可有趣。
  “什么吃小孩,莫怕,咱给你打跑了。”那年纪不大的卫兵边玩孩子边安慰。
  小童本来好一些了,可转头又见那大个子朝他走来,立刻“呜哩哇啦”的开哭。
  只是卫兵一见水时二人,第一反应不是欣喜再次重逢,而是将孩子放到身后,开始戒备。天下哪有那么多巧合!有的都是暗藏的阴谋与陷阱。
  水时眼见也没法解释,就听屋里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问话,“小狸奴你又作什么!莫淘气,大伯正忙呢。”
  于是水时赶紧大声朝屋里喊,“孙先生,是我,水哥儿,今儿来县城卖猎物,特地来看看你!”
  卫兵依旧不握着刀,谨慎的打量符离,他估摸着自己在这人手上过不了三招,所以最好真是故人重逢,亲友巧遇才好。
  孙先生一时间语塞,里边那将军倒是“诶呦”一声,仿佛是被大夫失手给弄疼了。
  孙陆谦自从为符离一只时解开心结,破了誓言后,便将心放开,左右天地之间他自己孑然一身,还怕什么!眼下时直山河动荡,哪有人还追查他家的事,能多救些人也算对列祖列宗的交代了。
  只是他有经纬医术在身,如今好些闻名而来的将军要招募他到军营中,毕竟他一手“缝制分切”的医术对外伤极见效!
  今日也巧,他多年前一同读书的同门前来找自己治跌打伤。这同门也奇,一个文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还不如他健壮!却做了个将军,虽说他有大才,但怎不在朝堂上施展,却委身军营?
  没等详说,就听屋外收养的小童吵闹,他以为那小家伙又撒泼卖乖了,却听到水时叫门的声音!
  他小师弟承安自归城后,总是行事很谨慎,直到他那日要托承安给水时带一些调理身体的草药,却见着小师弟有难言之隐的样子。
  最后,本来年纪就轻的师弟,像是心中极动摇,终于忍不住将事情吐露给自己知道。他们这样亲近,不下亲人父母,但也只是模糊说出了事,水哥儿回山里了。
  他深知“那人”筋骨奇特,就忙问水哥儿的恩人如何了,却见小师弟变了脸色,最后半晌才说,也回山里了。
  自此,孙陆谦便知道不能再问了。
  但此刻,门外却响起水哥儿的声音,他心中一惊,手一抖,针灸的穴位错开了。孙陆谦赶紧回过神纠正针法,又面色寻常的朝外边说。
  “是水哥儿啊,可好些日子不见!你等我施完针咱们再叙。小狸奴,还不快把客人带到厢房去!”
  这时脚踝上扎满针灸的后将军却开口,“诶,师兄,巧哉!外站可是恩人!去甚厢房,卫兵,迎进来,区区要当面道谢!”
  于是,大门“吱呀”一开,孙陆谦就见门外煌煌日光中,立着一大一小两人,那人早已病愈,筋骨强健的护在水哥儿身旁。
  他与病中昏迷在火炕上是极不同的,像是稍微离开鞘身,得见天光的利刃,即使斗笠遮脸,周身也仿似环绕着一股气,有些苍莽浩荡,叫人心生敬畏。
  一屋子人正震惊与慨叹,尤其后将军蒋昭,深觉这人是个不世悍将的材料!
  却见那卫兵手中的小童挣脱了大手,直朝孙陆谦扑过去,伤心的埋在他身上哭。
  “呜呜呜,先生,救命!嗝,狸奴要被大个子吃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符离:人类幼崽真好玩……


第56章
  水时看到门口的卫兵,就知道,那个将军定然是找孙先生来治伤了,只是眼下已经见面,就也不多说什么。
  他朝还愣着的孙陆谦拱手弯腰行礼,“孙先生,近来安好?我与相公特来拜会。”
  孙先生还抱着哭啼啼的狸奴没来得及起身相迎,脚上被扎满银针的蒋昭却笑眯眯的站起身,旁边的小兵赶紧搀扶,“二位恩人,小生在此拜过,救命之恩还未报答,如今又在此相遇,岂非缘分!师兄,你说是也不是!”
  孙陆谦看着瘸着一只脚,却还磨磨叨叨碎嘴子的昔日同门,有些无语。不过还是把狸奴从怀里挖出来,立即起身,起身迎水时二人,“水哥儿,你们快进来坐。”
  但狸奴却抱住孙陆谦的大腿,有所依仗的指着水时身后沉默的符离,“呜,不行!先生,他,他要吃我!”孙陆谦无语的低头拧了拧小孩胖嘟嘟的嘴巴。
  水时见状,窃窃的嘲笑符离,瞧!惹下麻烦了吧。于是正的脸严严肃肃的朝小孩说,“你叫狸奴是不是,嗐!这个大个子可真讨厌,乱吓唬人,我帮你打他。”
  说罢,抬手“啪啪”朝符离那身健壮的胸膛间锤了好几下。那人身体连动都没动,水时却震的手疼。
  “瞧,他再也不敢啦!”
  小孩瞧着笑眯眯的小个子水时,眼神崇拜极了,他可真厉害!那“大黑塔”被打的动也不敢动。且他还给了自己枣子吃呢。
  孙陆谦瞧着小孩心情转好的松开了自己的腿,于是拍了拍他的头,叫他自己出去玩。
  狸奴自认得了胜利,又安稳无事,便吸了吸鼻子,一头往屋外跑。临到符离身边,还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水时的软手,凶了符离,才跑远。
  经过小孩一搅闹,气氛倒是还好些。
  孙先生将瘸腿的蒋昭按在座位上,边拔针,边说,“我听师弟说,有人从街上按住惊马,救了他,那人被他说的勇武非人一般,我还说是谁,原来是你们!”
  水时一摆手,反朝蒋昭说,“没什么,顺手而为,不必言谢。”
  蒋昭拱手施礼,“恩人这样好武艺,合该参军报效国家呀!不如我做保,叫恩人做个先锋将军,建功立业!”
  水时想着符离的隐秘,下意识说,“啊?不行啊不行。”
  只是看着那样热情又满脸期盼的书生将军,也不知怎么推拒,但看着没动静的符离,却灵机一动。
  “诶呀,他,他是个哑巴!传令都费劲,可不行。”水时觉得这个借口绝了!他自己都要信了。也许是人类的语言不好学?符离是真的沉默寡言,除了那什么的时候总有吼声,平时可不就是跟个哑巴似的!
  符离低头看了一眼睁着眼睛瞎掰的伴侣,忽然心里有些反思。
  但蒋昭却只道“哪里哪里”。随后便不言语了,只细细的观察着两人。
  针拔的很快,孙陆谦擦了擦手,便另请水时他们到前厅中相叙,还嘱咐蒋昭消停些,好好在侧屋中养伤。
  远离了那几个兵,符离才微微放下了戒备,抬手压了压斗笠,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颚。
  水时进了厅,赶紧叫他拎出鹿角,“先生,我们从山上猎了鹿,这角好看,想着送你做个装饰也好。”
  孙陆谦本有话对他俩说,如今却看到了那通红且巨大的鹿角,登时眼睛一亮,“嘶”一声,赶紧走近了瞧。
  好一会儿,他摸摸敲敲,才捋着刚蓄了不久的胡须,摇摇头,“这装饰我可用不起!”
  说罢。又一脸操心的看了看没当一回事的两人,叹了口气,“这是血鹿角,有养血奇效,辅以白芍、阿胶、何首乌后,运用得当,能救人于血脉崩绝之危。”
  水时恍悟,“哦,补血的呀。”
  孙先生一听直皱眉,“岂止补血,血鹿稀少,尤其红角,千金难得,连御药房也不见得有多少,你经心着些!”
  水时这才一愣,他是没想到着东西这样珍贵,“先生,我把鹿身子卖给一户员外的管家了,他说回去煮了吃,无碍吧。”
  “员外?”镇上并不大,需要买鹿回去吃的员外,想必也就那一家。“这鹿精华在角,鹿身普通,识货的也不多,想必认不出来。”
  他刚松了一口气,就见先生有些焦虑的不断用食指敲着桌角,“你们怎么下山来了,我听承安说,你们是回山里生活了。”
  水时觑着孙陆谦的表情,看着不像知道很多,又语意模糊,所以就只说下山换米粮,转头就回去了。
  符离就站在水时身边,听着两人一句一句的聊。最后,孙陆谦抬眼看着符离如渊峙岳的凛凛身躯与周身气概,拍了拍水时的肩膀,叫两人赶快回山中生活吧。
  时逢乱世,虽说能人报国,但他不知道水哥儿这恩人的底细,异人必有出处,也许还伴随着不为人知的血腥与杀戮,两人既然已经在山中岁月安稳,便也不必参与到俗世中来。
  两国对垒,尸身血海,不多一个他,也不少一个他。
  孙陆谦自己已经想好了去处,只在乱世中秉承祖先遗志而已,但希望水哥儿能有个好结果。遁入深山,即便改国更姓,又与他们有什么相关。
  于是,等蒋昭殷殷切切的来请人时,水时与符离早就已经启程回去了。
  蒋昭坐在厅堂中的椅子上,卫兵被他遣到门口守卫,他沉着的看着孙陆谦这个“圣手”,展露了隐藏在书生羸弱与一片和气的外表下,一身的经韬纬略谋,与翻云覆雨手。
  “师兄,蛮族即将攻城,那是个异人,你应该是知道的,力量与筋骨可撼山岳,他去做个开路先锋,对军中有益。”
  孙陆谦看着眼前坐着的大昭国昔日第一宰丞,如今却自愿给定北将军做一个后将,劳心劳力的四处征兵征粮。他书生意气之下的筋骨孱弱,但却是捋顺朝中腐弊,一天之内抄斩七百六十二人的狠角色。
  “一人如何左右战局,只是空有力气,且并不会听调听派,不若师兄跟你走,或许还能多救些兵将。”
  蒋昭一听,即刻扭头看孙先生,探身过去,盯着他的眼睛,“师兄,你可想好了,昔日旧恨要放下!”
  孙陆谦摆了摆手,不再多说,只是回到供奉牌位的侧屋,沉默的上了几炷香。
  符离此刻正带一路沉思的伴侣,从茂密的山林间飞跃,怕树枝刮蹭到小雌细嫩的肌肤,只把人抱在怀里,严严实实的用双臂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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