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古早追妻火葬场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嘉紫升
嘉紫升  发于:2022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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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海岸线宽阔荒凉,此时外边的沙滩上围了十几辆越野,幽暗的车身边站着不下数十人。
  绑匪立即瞪圆了眼睛。
  他看到了那天的“景六”,视线阴沉的跟在一个男人身后,往他们这边抬了抬眉。
  绑匪立刻放下窗子,粗野的一把抓过青年,对着几个兄弟激烈的说了几句什么。
  沈余被晃得有些晕。
  他眼睛上被蒙的是块黑布,这时候因为剧烈的动作掉下来了一点,看不清环境,却能隐约看见大概的轮廓。
  漆黑的岸边除了寒风刮过的幽寂声和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对面几十人,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但微弱的车灯却恍然照在沈余的脸上。
  那群人抓着他的胳膊,把他往后边准备好船的地方带。
  这人凶神恶煞,枪一时没有离开沈余的太阳穴。
  他忽然向对面吼了几声。
  卫臣冷淡着脸,上前一步,放下手中的黑皮箱。
  满满的现金。
  他开口说了几句什么,是这五人的语言。
  那几人从看见钱开始就眼睛一亮,动作却不减,越发用力的顶了顶沈余的脑门,回喊了几句。
  男人视线幽沉。
  他在袖口中的拳头握得死紧,眼底满是阴鸷。
  卫臣眉头拧了下,侧身:“五爷,对方让您做“靶子”。”
  这是“绑票”中的惯用手法,来个人保证一切顺利进行。
  这群人手中带的重械,但是有沈余在手,让他们的人发挥极度受限。
  至少宗楚下达的命令,是不能伤到人一丁点。
  男人笑了声。
  他大步往前一迈,那五人视线立刻紧盯在他身上。
  他们从一开始就看出来这群人的领头人,也能看得出来这人身手怕是不简单。
  他们谋财害命,但是却有脑子,能让雇主直接逃窜,而且看着架势,这伙人的势力势必不小,他们只想拿钱活命。
  男人随意弯下高壮的身体,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松拎起一箱子现金,缓慢的、一步一步往岸上走。
  他视线打量着被围在最中心的沈余,看着没有任何伤口,眼中的阴翳才少了几分,幽沉落在周围五人身上。
  “先生——”
  他来了。
  他们有枪,他竟然来了!
  沈余透过黑布看向那人隐约的高大轮廓,眼睛缓慢的睁圆,他轻声叫了句,不等再说,就被人封了嘴。
  黑皮鞋同时重重踩在岸边。
  宗楚视线越沉,他手臂前伸,箱子离那群人不过一步距离。
  男人面色深沉,身后的几十人也没有任何表情。
  他抬了抬食指。
  绑匪其中之一狠狠咬了下牙,和挟持着沈余的人对过视线后,高举着枪,谨慎的往前走,空闲的手逐渐伸向箱子。
  “——砰!”
  事情只发生在一秒之中。
  枪响和尖锐的叫声同时响起,仿佛炸裂的水花。
  沈余换了个方向。
  黑布在剧烈的冲撞中被海风扬飞,沈余睁着眼,男人阴鸷的脸已经在他眼前,随后腰上一紧,视野全变,水花布满整个世界。
  最后的瞬间,沈余看见冲上来的卫臣等人,以及绑匪慌乱阴狠的,对准他高速飞来的子弹。
  一只手臂稳然挡住了他睁大的眼睛,与此同时,男人的闷声在沈余耳边响起。
  他手指颤抖着,在水花浮力中抓住男人的衣摆,第一下没抓住,第二下,抓住了。
  满眼的水变成了血色。
  —
  “医生,里边情况怎么样!”
  李德他们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手术室亮着灯,沈余失了魂一样在一侧的长椅上坐着。
  对方有枪,拿下他们用了一点力气,人一个没少,全都打包扔到了船上。
  境外的人来闹事,那就用境外的规矩解决,免得脏了土地。
  李德和陈琛他们收到消息的时候,着实是惊了一大跳,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就赶了过来,好在只是小伤,专家也赶得及时,基本上一个小时就能出来。
  这事闹得——真是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德胡乱抓着头发,恶狠狠踢了一脚墙。
  他和手底下人吩咐:“一个也别他妈让他们讨了好!”
  不用他说,卫臣已经找着宗楚的命令安排下去了,这时候也沉着脸,站在手术室外一动没动。
  陈琛瞥了一眼坐着的沈余,他身上倒是一点伤口都没有,就是浑身都湿透了,身上披着一个大毛毯,视线只盯着墙角,动也没有动过。
  真是冤孽!
  为着一个情人,连他妈枪宗楚都去挡了,他他妈还能做到哪一步?!
  连陈琛脸色都黑了。
  “咔嚓”
  临近五十分钟,手术室的灯灭了,紧急从总医院赶来的医生步伐齐整的走出来,和李德他们几个说了下情况。
  他是宗家的挂名家庭医生之一,离这家医院最近,才被请来。
  等说完了,他没动,视线落在一侧的青年身上,语气复杂的说:“五爷要见您——沈先生您进去看看吧。”
  青年这才像刚被唤醒一样,他动了动僵涩的手,没看身边任何一个人,任何动静,步伐僵涩的走进内间。
  像是走进天堂,又像是重新迈入地狱。
  他只知道,自己逃不开了。


第43章
  宗楚的伤在腰侧,子弹贯穿了整个侧腰,即使已经包扎好了纱布,还有些血色很快的涌出来。
  沈余手有些颤抖。
  他亲眼看着那颗子弹飞过来,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这是注定的结果,但是宗楚却挡住了那颗子弹,他把沈余护在身前,整个人是直接扑上来的。
  如果再打偏一点,他会伤到哪里?
  肝脏吗?骨头吗?还是心脏?
  沈余不敢再想下去。
  “过来。”
  倚在病床上的男人眉头皱着,朝他招了招手。
  沈余紧抿着唇,一开始步伐缓慢,后来几乎是跑过去的。
  除了宗楚,这个世界上还能有第二个人毫不迟疑的把他护在身后吗?
  没有。
  沈余一直很清楚。
  他动作小心的半蹲在病床前,视线掠过男人腰上的伤口,唇瓣不住颤抖。
  “先生——您,”
  “别说。”男人眉头皱得更紧了。
  腰上一块小伤而已,哭得像他怎么样了一样,到时候晕过去还得和他一块躺着。
  宗楚在水里完全没想这么多,他那时候只有一个想法,要是沈余受伤了,他是不是会很疼?
  这小家伙娇气,和他这种人可不一样,绝对一丝半点都不能伤到。
  “站起来。”
  宗楚按了下沈余的软发,手掌没忍住撸了撸。
  沈余这么对他心平气和又紧张的模样他得一个多月没见过了。
  这算什么?
  还算他有点良心吗?
  拿伤口换同情,他竟然还他妈觉得很值。
  沈余不知道男人要他做什么,他现在还处在慌不择路的时候,哪怕极力保持了冷静,可刚刚看见别人,以及自己和死亡擦肩而过的感觉仍然困在每根血管里,动一动就撕扯得疼。
  他眼睛有些红,但是却没放任自己哭出来。
  沈余站直了身体,男人上下打量着,又叫他转了个身,从头到脚全都看完了,才伸出肌理结实的手臂:
  “来。”
  沈余蹭过去,男人毫不停顿的把人揽进怀里,下颌抵着沈余的头顶。
  沈余怕压到他,小心的贴在他身侧。
  医生处理的很快,哪怕他说没有大事,但子弹在普通人的印象中终归是能要人命的东西,宗楚见过血,压他对自己身上这点小破伤嗤之以鼻,但是能凭这个让沈余心软——
  值。
  他不用是傻子吗?
  早知道这招管用,他还用等着这群废物来动手?自己都给开上一枪。
  真是狠心的小东西。
  “先生,疼吗?”
  沈余试探着摸了摸男人伤口的腰侧,手下结实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与此同时头顶上的男人嘶了一声。
  沈余愣了愣,他的那只“作妖”的手马上就被男人给捉走,按在嘴边堪称用力,甚至都带响儿的亲了一口。
  沈余更顿了,等他意识到宗楚做了什么,顾不到他腰上的伤口,恼羞成怒的握了握拳头。
  当然,没能打下去。
  宗楚这个样他还怎么打?
  为老不尊。
  宗楚不知道沈余在心里怎么编排他,他又把沈余上下摸了个遍,沈余越发觉得他过分,脸色通红的直起身体,瞪着他。
  宗楚闷笑出声。
  他手臂举起来,相隔几个月,两人似乎头一次又回到之前的相处模式。
  “检查检查你有没有伤口,瞪我干什么?嗯?你想到哪去了。”
  他还真的——
  没想到这点。
  沈余怔愣了一下,他抿了抿唇,人也消褪下来。
  宗楚亲眼看着他的变化,眉毛又拧起,手臂一伸,把他整个人捞到怀里,按着下巴,低沉说:
  “又怎么不高兴了?”
  这段日子过是过来了,宗楚对沈余不清不淡的那种顺从十分不适应,还不如这样鲜活点,发发脾气。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自虐倾向,不过宗楚很快就给自己找好了理由,毕竟谁也不想对着个木头发情,显然,只要这个人是沈余,他能不能控制得住完全不由他自己说了算。
  宗楚甚至有些怒而不争的怒气,只不过当沈余绵软下来一点,这点愤怒就全都烟消云散。
  他宠着点又怎样?这么小个人,还能让他办事都全面,像之前那样假模假样的对他顺从吗?再来一次宗楚得疯掉。
  他动作的突然,和以前一样一言不发就上手,沈余惊了一下,勉强稳住身体没有挨到他的伤口,整个人的精神却高度集中起来。
  他倚着宗楚的胸膛,心里不断冒着酸涩的感觉,还有后怕。
  他忽然很想问问宗楚,他为什么要挡过来?
  他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态度,又有……几分真情?
  结果哪怕不问,似乎也显而易见。
  沈余手指逐渐蜷缩,没有哪个人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东西豁出命去。
  无论结果是什么,宗楚替他挡了子弹。
  他又欠了宗楚一条命。
  “还敢问,我问你,宗酶找你,你自己就赶直接去?”
  沈余不提还好,他一说,宗楚脸色就黑如刀铁。
  也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生出来的胆子,别人一求救就敢直接冲上去。
  他甚至连半秒钟连自己的都没想到!他在沈余眼里就这么不可靠吗?
  男人气息变得粗重。
  沈余不是冲动的性格,但是总有一些人值得去保护,更何况在国内怎么可能会想到那些人有枪。
  如果他当时知道——第一时间要找的人,只有宗楚。
  沈余忽然想开了。
  他不能接受和结婚之后的宗楚有另一层关系,但是他欠宗楚的越来越多,至少目前为止,他无论如何也还不清。
  那在这场关系确定下来之前,他就任由一回心意,只当阻拦在他们之间的所有问题都不存在。
  以及——
  他会努力的,再向宗楚迈出一步。
  无论结果如何,无论之后他逃不逃得掉,这些积累的恩情汇聚在一起,沈余没有办法再做出冷漠的模样。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想试一试。
  “先生,我有一句话。”
  宗楚神色不变,嗯了声。
  躺在身上的人却忽然直起身体来,那双浅色的,他吻过无数次的眼睛浮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定定看着他。
  宗楚挑眉。
  他坐直了点身体,沈余这架势——像是要说什么极其重大的事情。
  他联想到沈余这两次和他闹矛盾的冷淡表情,不可避免的涌上点阴翳。
  沈余要是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他真是该真正做些什么。
  男人视线变得暗沉,沈余却只是看着他。
  这句话一说出口,或许也轮不到他来再提什么离开,宗楚就会按着他的脑袋让他清醒清醒,毕竟一个情人——
  去拿什么身份和底气要求他和自己在一起。
  只和他在一起。
  “您——”沈余说出口了。
  怔住的却不是他,而是宗楚。
  沈余刚刚和他说什么?
  只和他——
  只和谁?
  沈余是在要求他身边只能有他一个人吗?他在邀宠?
  宗楚甚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不怪他唯独在这件事上迟钝,是因为沈余的性格,哪怕在这四年里也没说过什么情话,所以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反应了一会儿,最后领会到沈余的意思,幽深的眼睛中头一次冒出了点疑惑,甚至还有愚蠢。
  他和沈余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样宗楚从来没深入探究过。
  从他开荤开始,身边就只有一个沈余,也就只有过沈余一个,所以关旁的人什么事?
  和夏实然结婚对宗楚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也不过是一件小事,只是顺理成章的完成长辈为他的打算罢了。
  有没有夏实然,对宗楚没有任何影响。
  只是一个宗家主母的头衔罢了,没有宗楚的意会屁大点用处都没有。
  所以沈余纠结来纠结去,和他闹了几个月的根源,是在这件事?
  宗楚甚至觉得有些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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