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折腾了一番,才把新衣柜放到合适地点,然后顾泽宇也在衣柜里铺了一层旧布,然后把被子,衣服全部放进去了。
程橙搬得白皙的手上都勒出了几道痕迹,最后放下的时候还不住地搓着手,想缓解一下。
顾泽宇一开始还没注意到,全部弄好后才发现程橙把手都缩进袖子里了,因为衣服很合身,袖子也藏不住整只手,露出半只手在外面,他看到了受伤的红痕。
一下子就担心了,几步走到程橙面前,问道:“怎么手受伤了都不说,逞什么能,我自己也能搬的。”
说着径直拿起来程橙的手,见到受伤的红痕,用手轻轻碰了碰,问他,“这样子疼吗?”
程橙被一个汉子抓住手是有点害羞的,他想把手扯回来,可是扯不动,听到顾泽宇问他疼不疼,不知道为何突然有点想撒娇了,就糯糯地说:“有点疼,不过只是勒痕,手充血了一段时间,休息一下就好了。”
顾泽宇听到他有些示弱的回复,心底一颤,好可爱呀,就像小奶猫调皮犯了错,最后躺着肚皮求主人摸摸,撒娇卖萌后主人就不会怪它了。
不过他还是严肃道:“手都被勒红了,搬不了也要及时跟我说,我自己一个人也能搬的动柜子,或者可以让我给你找个手套垫一下,这样会好很多。”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放手,最后就直接帮程橙揉捏他的手了,直到红痕消下去才停下。
程橙第一次和除了阿父阿姆之外的人亲密接触,耳朵早就不争气地红了,可是拒绝的话在耳边环绕就是说不出口,直到这个汉子把一只手揉完,竟然想换另一只手继续揉,这可就不行了。
程橙这次坚决地把自己的手拿过来了,说:“我自己来就行了,顾大哥,我们这样太亲密了,这样不好。”
顾泽宇看着他笑了,心想你才意识到不对呀,我都摸你的小手好一段时间了,白白嫩嫩地柔软手感,真的很舒服,就想一直帮你揉下去呢。
不过毕竟程橙是个哥儿,他也不敢再放肆了,撩而不娶,就是耍流氓呀。
不过他心里对橙哥儿还是很有好感的,这才和他相处这么亲密,他有点喜欢他了。
可估计程橙对他印象不怎么好吧,都是个大龄汉子了,还没安定下来,对自己也不是很礼貌,动手动脚的。
顾泽宇这个单身多年的汉子已经在脑子里回想追喜欢的人的招数了,送他礼物,完成他的愿望,一起出去玩,买他喜欢的东西,认真表白,表明自己的真心,会对他一辈子好,疼他,爱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说不定橙哥儿真的接受他的追求,那他不就不再是孤身一人,漂泊在世上。
有了媳妇,就有了家,他也不是无根浮萍,而是有依靠,有努力地方向,让媳妇孩子过得更好,每天开心。
见顾泽宇早就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呢,这么长时间也不回话,还一脸痴相,不会在想什么龌龊事情吧。
程橙这下子生气了,两人之间生出的那一丝旖旎温馨早就消散了,他道:“顾大哥,这衣柜也搬完了,我在这儿呆着也没什么事,我先回家了,不用送了。”
这下子顾泽宇可是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回过神来,道:“程橙,你怎么就走啦,我还没请你喝杯茶休息一下呢。”
程橙婉拒道:“我不渴,就先走了。”然后就转身出去了,还记得推走了自家的板车。
顾泽宇见他走了,也就努力把这个小哥儿的身影从脑海中清除出去,然后再收拾一下东西,把板凳也摆好,席子也放到床上。
然后就想到了其实缺的东西还很多,比如需要买一些碗筷勺子和装调料的瓦罐,还有枕头,洗漱的牙粉,或者也能买点针线,万一需要缝什么东西,自己也能缝两下。
天色已经有些微暗,顾泽宇拿上了今天买的猪肉和糕点去了大伯家,还得在大伯家蹭饭一天。
大伯母接过了猪肉,还说前几天才吃过野鸡怎么就又买肉了,农家也就是十天半个月才沾一回荤腥。
听到顾泽宇说这两天修房子大伯也废了不少力,今天正巧上街买一些日常用品,所以也割了几斤猪肉,让大伯补补。
大伯母听了就眉眼弯弯地笑了,道:“你大伯哪还用补呀,他那个糙汉子才干了两天活,那能累着呀,以前去镇上找零工,给人家搬麻袋那才叫累呢。”
不过还是开心地接了过去,还在念叨着这肉怎么做,最后还是在全家人的建议下,做成黄焖猪肉,大伯母手艺也好,不一会儿就猪肉的香味就飘到了村子里,惹的人肚子都咕咕叫,馋肉得很。
村里人因为不常吃肉,所以那家做肉了,一闻就知道,这次也是很轻易地就知道是顾老大家做肉了,很香。
才议论起来,这顾老大家又吃上肉了,我记得这前几天他们才吃过呀,怎么又吃了。
也有人明察秋毫,还不是他那侄儿买的肉,顾老大家的哪舍得买肉呀,为了让他的大儿子读书,这么多年都精打细算地。
那爱给人牵红线的阿姆婶子就打听起顾泽宇来了,有人说他是个军痞子,还高冷的很,不会说话,也有人说他和程橙那个小哥儿走得近,却是有说有笑的,不见冷漠。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顾泽宇长得俊,身板也壮,一看就是个能依靠的好汉子,并且当兵这么多年,总能攒下来银子,这家底应该还可以,并且嫁去了他家,没有婆母管束,那可是自由。
问起顾泽宇可有婚配,都说没有,和顾老大家的打听过,说是才回来,不着急,安置下来后再考虑婚配。
虽说这汉子年龄大了,不过看着也还行,条件还可以,也是土生土长,大家伙看着长大的。
一时间村里的话题都是围绕着顾泽宇展开的,说他修房子了,去街上买东西了,去了程家两次都被人看见了。
顾泽宇自然是不知道村里这些话题,他行得正作得端,没什么不可说的。
此时他正和顾大伯,顾鑫聊天呢,说着顾大伯就高兴地告诉他,托村里有学问又德高望重的老人找了一个私塾准备送顾鑫去读书呢。
顾鑫喜欢读书,能够再次去一家私塾读书他也挺高兴的,于是全程都带着笑,时不时回答一些读书的问题,没有半分不耐烦,就算顾泽宇不知道什么时候春闱秋闱,还问他说能不能考上秀才。
顾鑫也只是淡淡地回答了,说有信心能考上秀才,再两年就差不多了,其实他原本是想尝试考秀才的,只是那是年纪还小,私塾的老师让他再压一压。
顾泽宇见他这么有自信,觉得顾鑫小小年纪就这么从容淡定,不是凡人能比,将来说不定真能考上秀才,亦或者是更高的举人呢,虽然他现在已经十七岁了,不过还是未来可期。
于是也说相信他的能力,等着顾鑫考上秀才就办宴席为他庆祝。
顾鑫笑道,“堂哥你怎么想这么远了。”
顾泽宇道:“我看人很有一套,你必然能考上的。”
大伯母也做好了饭,顾钰帮忙端菜,然后招呼他们吃饭了,众人都说很好吃,吃的很满足,到最后放下筷子的时候,都吃撑了,最后大伯还打了个嗝,惹得众人都笑他。
作者有话说:
程橙:你以后都来找我买荷包吧。
顾泽宇,那就借此赖上橙哥儿吧。
今天是春节,新一年的开始,愿辞旧迎新,以更好的姿态去对待生活。
第十五章 珍惜当下
◎过户五百亩土地,珍惜当下,好好生活。◎
吃了饭后,众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就都回去睡觉了,其间,顾泽宇也提到了自家快要收拾好了,明天再买点东西就可以搬过去住了。
大伯听后虽然不舍却也是不能一直留他,于是说:“搬过去也好,那房子更宽敞,你住着也更自由,我们两家离得也不远,你要是不会做饭可以一直来大伯家吃,也不差你的。”
大伯首先想到吃食上了,侄儿家就剩他一人,他当兵多年,也不见得会做饭,能不能做的熟就是个事呢,这一个人住,没人照料,简直是个小可怜呀。
不像自己,有媳妇,做饭好吃,再不济自家还有个哥儿,做饭也好吃,怎么着都能吃上热乎饭。
大伯母自然也同意,她一个妇道人家,总是心疼这个没了阿父阿姆的侄子的,她道:“泽宇呀,你也别不好意思,你们汉子做饭水平都不怎么样,回家后呀,还来大伯家吃饭,大伯母每顿都不重样。”
顾泽宇虽然也知道自己做饭水平,也就是烤东西能做的好吃,其他的饭菜也就是个能煮熟的程度,不过他一个人还是能生活的,一直在大伯家吃饭,插入他们一家人的生活,他属实觉得有点不太好。
此外就是他也是个大小伙子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饭量也是很大的,几乎和大伯饭量差不多。
大伯母还一直热情招待,每天都做的很丰盛,时不时还吃一回大米饭,白馒头。
其实顾泽宇一直知道在不是农忙的季节,大伯他们吃的一直是玉米馍馍,或者一些其他的杂粮馍馍,不会吃什么米饭,白馒头,还不是为了因为他。
自家房子已经修好了,能入住了,顾泽宇肯定得搬回自己家,吃饭也断了吧,可以偶尔来大伯家蹭一顿,其余的还是自己自行解决吧。
顾泽宇没有说这些盘旋在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只是说:“我肯定会来大伯家蹭饭的,到时候大伯母可不要嫌我来的频繁了。”
大伯和大伯母都说不会嫌弃,欢迎他常来自家串门子,吃饭。
自此谈话就结束了,天色不早,顾钰早就回去睡觉了,他瞌睡的很,其他人见状也都睡了。
一夜无梦,顾泽宇仍旧醒的很早,今天他准备去解决一下土地的问题,这五百亩地还没办过手续,过户到自己名下呢。
于是吃了早饭就出门了,先是坐了牛车到了镇上,买了昨天没有买的一些碗筷,枕头一些小物件,随后就去酒馆打了二两酒,又去买了几斤糕点,这是准备给村长的礼品,毕竟土地办手续过户这事还是要麻烦村长的。
买齐东西顾泽宇就回村了,他也不着急,回到家一趟把东西放下就拿着就和烧鸡就去了村长家。
顾泽宇到了后先敲了敲门,喊道:“村长在家吗?”
有一中年妇人的回复声,“在家呢?进来吧。”
那妇人正是村长他媳妇儿,是个精明性子,顾泽宇推开门的时候她已经走到门前了,见到顾泽宇手里拎着东西就满脸笑容地接过来了,笑着说:“这就是顾老二家的泽宇小子吧,你回来几天我还没见过呢?如今一见果然是个俊汉子,来找村长有什么事吗?村长都义不容辞的。”
又指了指堂屋,道:“就在那坐着呢,估计也知道是你来了。”招呼顾泽宇,“走,我领你进去。”
村长见到顾泽宇进来了,又见自家媳妇手里拎着的酒和烧鸡,就知道这是有事拜托他了,赶忙起身招呼顾泽宇,“泽宇小子,来,先坐下再说,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顾泽宇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您,这上一次空着手来也是不太礼貌,这不,今天来瞧瞧您,跟您讨教一个事情。”
村长心里有数了,估计是那五百亩地的事,这还得去县衙走程序,办手续呢。
于是说:“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如果能帮到你绝不会推辞。”
顾泽宇道:“就是想把土地过户到我名下,不知道要走什么程序,所以想要您参谋参谋。”
村长道:“也不麻烦,最重要的是要到县衙那里去一趟,得去那里登记造册,然后请衙役去量土地,定界限,最后再在村子里登记一下就成了。”
顾泽宇道:“原是如此,小子知道了。”
他心里有些顾虑,这丈量土地一事自己也不太懂,至今也不太清楚分给自己的土地是旱田还是水田,不过大概率是一块未开荒的土地。
他问村长,“不知可否请村长去给我把把关,小子还年轻,不太懂这丈量土地一事。”
村长见他这样谦虚地询问他,也没有推辞,五百亩地呀,都能做一个地主了,他们村里还没出过地主呢。
这样的年轻人有必要交好呀,说不定能带动全村人的发展。
村长乐呵呵道:“愿意,我自然愿意,我这辈子还没见过丈量五百亩地的场景呢,这不得见识见识呀。”
村长一思考,这泽宇小子十五岁就去当兵了,恐怕也不知道县衙在哪里?更遑论怎么打交道了,干脆就自己带他去办流程,这样也稳妥一点,好歹他爹也曾经是自己的兄弟,他的儿子得照顾照顾呀。
于是开口道:“泽宇呀,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县衙吧,那里的主簿我见过几面,算是认识,这样也好办事。”
顾泽宇坦然接受了,道:“有村长和我一道去我就放心了,多谢村长了。”
村长摆了摆手,道:“都是一个村的,说什么谢呀,”说着站起身来,拿着自己那杆烟枪,“走吧,今天天明朗,正是好天,出去走走也好。”
于是两人一起坐上了牛车,到了镇上,然后又找了车去了县城,整整耗费了将近一个半时辰,才到了县衙。
古代的县衙没有那么高大威武,可能是近几年没有维修,都有些老旧了,一点也没有气势,不过因为两头石狮子和大门上的红色彩文倒是威严不少,有县衙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