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反派逆袭指南[穿越重生]——BY:幼儿园一霸
幼儿园一霸  发于:2022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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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他走后并未远离,悄悄的回到小屋边上。静静的听到了,这辈子最深沉的噩梦。
  “你说那朱老头子真会喜欢那贱种吗?”
  邵氏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贱种?是说谁?
  “应当会喜欢吧,他不就喜欢玩这种调调吗,听那春管事说,他哄的那些贵人多开心阿,他自己都想碰上一碰,那脸多妖阿,人又装的多清高。”
  那憨厚的男人,一反常态的带了些轻浮的语气在里边。原来,他们和那管事相熟的。
  青天白日的,他在树荫下,一身的虚汗,脸色煞白,脚像踩着棉花一般。心里酸楚难当,像被烈火焚了这五脏六腑。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他顿时忽然想走,但是还是没有迈开脚步。
  “清高,还清高个什么,万人骑的□□了,还清高。不过这些年,也是给我们赚了不少灵石了,没白白养了它十五年。这十五年我可是没让他干过一点活,你看他那脸那手,一点茧子都没有。不就为了到时候卖个好价钱。只是我不明白,他一个天狐之体,直接卖给别人当上灵宠还不是值更多灵石吗?”
  “那也是没办法啊,那时我们从清璃境逃出来,修为都被废了。只在路上捡到个三尾的狐狸崽子,天狐之后。但是它一睁眼出生就是筑基期。要是卖了他,它开了灵智,记得我们牢牢的,长大了找我们报仇还得了。便只能强行用药把它变成人形,也毁了它的根基,再做打算。你看它现在,因着天狐之体和那张脸,多受那些男人的欢迎啊,我捡着它的时候就知道会这样了。”
  “那就不能一出生就卖到春风楼啊,养着它,我心里膈应。还得伺候它十五年,凭什么。”
  “你不懂了吧,一出生就卖只能卖一次。你看现在,养着它,我们赚了多少灵石丹药了,够蟠儿用很久了。我们修为废了,活不长,可得为蟠儿多打算打算。”
  “也是啊。”女人却像想到什么事情,忽然放声大笑,“你别说,你演的真好,你当时和那管家说好带他走,跪着地上求着他不能出去,不能去那个地方。我当时都快信了。”
  男人附和的笑了起来
  “你也很好啊,你一哭家里被催债,他就马上把所有的灵石都拿了出来,多傻啊。”
  说着两人一起哈哈大笑。
  屋外的栖梧久久的不能回神,像是魂魄被人慢慢撕碎勾扯,神情慢慢变得呆滞。脸色一片惨白,再无半点活人的血色。眼里的光,逐渐逐渐熄灭,身体里什么东西好像被慢慢扼杀掉,徒留一具行尸走肉。
  而屋里的声音还在持续发出。
  “我看啊,它现在好像已经起了疑心了,大概也感觉出不对劲了吧。”
  “那又怎么了,它能怎么做呢,它一个废物,还能做什么。”
  “唉,干脆这次拿了筑基丹之后,我们直接走了,找个地方躲着它,把它丢了。我看它也老了,伺候了十几年男人了。都烂了,我听说,男人阉了能长得更好看,要不把它阉了,然后狠狠的卖掉。我们拿着灵石跑了吧。”
  “嗯,行。”
  栖梧嘴角凝着一丝冷笑,体内什么力量在苏醒。当他力量冲破禁锢,一瞬间暴怒失去神智,醒转的时候,已经杀完烧完。
  回到现在,他回头看了看,那曾经熟悉的地方,被自己烧的只剩下灰烬。他默默的转身,手脚还是有些冰凉发抖。远远吹来一阵风,拂过他的脸,才忽然发现脸上有些润湿,他诧异的抚上脸庞,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他粗暴的擦着脸,一下又一下,眼神凶狠,像是和自己的白皙的脸皮过不去,不多会便尽数搓红。他紧咬着牙满脸狰狞,他用力按住自己颤抖的右手,像是对自己无声的控诉与威胁。
  他静默的走下山,没有带走任何的东西,他一边觉醒,身上疼痛不已,每走一步便如履刀山,若是寻常人,该是疼的在地上打滚,他不管不顾,面无表情的走着。
  远处不知何处的风,盘旋而至,卷到他身上,就像风给了他一个拥抱。哪怕他没有伸开双手,也有人拥抱着它。风无事总爱乱扰人心,从不带走他的烦恼忧愁,却总叫他眷恋起心底的一丝温热。
  这风,有点恼人呢。
  他回头看了看秀丽的小山,竹林覆盖其上,偶尔的几道炊烟缓缓升起。山上有一溪水,蜿蜿蜒蜒,叮咚而下,环流在他们的小竹楼傍边。
  他曾经抓着邵氏的手指,围着那灶火,火光温暖的照耀在他们身上,然后慢慢蒸腾起饭菜的清香白汽。他在期待食物的同时,也抱着那带着皂角香的人,等着她温暖的手抚上他的头,温声细语的说些什么。
  偶尔的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一些疑问浮上心头盘踞不下。像是深埋在心里的刺,牵扯之下,浮于表面,再次伤人伤己。
  其实这些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很久很久之前的事再重复一遍,波澜了一下又会恢复平静。慢慢沉下记忆长河,沉淀之后再想不起。
  但偶尔,只是偶尔,他会默默呆滞很久,想了很久。很想问问他们,都是装的吗,没有一点点真情实感吗?一点都不曾有吗?
  只是漆黑的夜,萧瑟的风,没有人来回答他这些问题。却在他脑海里盘旋很久很久,怎么样散不下去,不断的质问这些没有问题的答案。


第4章 京坤
  栖梧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滂湃的灵力涌动,抬手看去,对那活动灵活的指关节还是感到一丝奇妙,体内穹苍异火仍在。
  他是上古异兽血脉狰。山海经记载有兽焉,其状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击石,其名为狰。
  只不过,描述的有些不准确,像豹,五尾一角是对的,只不过赤红皮毛金瞳是雌性的狞,绿瞳雪白色皮毛的是雄性的狰。个体诧异还是有,如同凤凰一族,雄性为凤,雌性为凰。
  而那邵北将它认错成天狐也是有理由的,是因为狰狞一族的恶习就是不爱奶孩子,似乎是在人间知道杜鹃这一鸟类,有样学样,便将崽子幻化成天狐的样子放进狐狸窝,让别人养着。
  一切阴差阳错,若他不是狰,只怕一辈子被辖制。
  修真者从,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出窍,合体,大乘,再之后便是渡劫飞升。资质好一些的,十岁引气入体,五十岁筑基,一百年结丹,三百年元婴,一千年出窍。而绝大多数的修真者一辈子卡在筑基金丹之上。而狰作为上古异兽,一觉醒,便是出窍期。
  这并不算什么,因为凶兽朱厌,吉兽白泽血脉在他们之上,一觉醒便是大乘期。
  只不过觉醒条件比他们更难就是了。上一世他也曾见过这两种灵兽的人身在人间,只不过他们似乎也不曾知晓自己的身份,还是未觉醒的状态。
  只是他身上气息不稳,调息了几天,去几个世家偷了些法器。
  而随后便是一片迷茫,不知何去何从。
  他淹没在熙攘的街道人群之中,披上斗篷,戴上面具。
  就在这时,街道上传来一阵喧哗,人流推推挤挤,带着几声惊呼与碗盆清脆的碎裂声。
  浅浅的马蹄声踏着街上青砖由远及近,越发清晰响亮。这是谁?当街纵马,跋扈至此。
  只见远远一撇,只见远远的一片红光,鲜衣怒马,呼啸而至。栖梧心中一跳,微微皱眉,心中有个预感,似是知道来着是谁。
  那男子渐渐的近了,可以清晰的看出是个高大俊朗的男儿,五官深邃,如刀削斧劈,眉宇之中带着豪情壮阔,眼中火光四射,嘴角带着春风得意的笑容。
  哪怕他骄纵至此,一路上弄倒多少摊贩,别人也不得不承认,当真是气宇轩昂。
  他骑的极快,落在栖梧眼里却格外缓慢。金色的日光,映照的蓝天白云格外鲜明。
  栖梧一时之中迷了视线,清风掠起他蓝色金边的衣袍,他稳当的抓着马绳,长发飞扬,在天青白云之中,格外飒爽。
  栖梧心中生出不岔,不一会便头皮发炸。看着那光彩夺目,少年得意的人消失在视线之中。
  栖梧缓缓的走着,每走一步却心里的涨满又加一分。
  狰与狞不止是同一族群那么简单,他们相辅相成。狰的属性是雪山至寒之冰,狞却踏着血海至烈之焰,可是它们都不算极致的澄净。
  而最精华的那一角,藏在对方的身体里,狰体内蕴含一团穹苍烈火,虽比不上琉璃净火,哪怕在神界也算得上非常靠前。
  双方牵引着仪式,相互交合,就可以把彼此体内的力量交换,达成彼此的大圆满。
  简而言之,和第一个睡觉的人就会得到异火。
  只是上一世,京坤原本是极致的雷灵根,得到异火之后与它炼化融合,随后、修为大增,同阶级内,再无敌手。
  其实他与那京坤,并不相熟,林林总总,不过见了三回。彼此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几十年间,都忘了彼此的音容相貌。
  但……
  栖梧想了想,便消失在喧闹的街角。
  天渐渐的黑了起来,正挂其中的缺月,散发出莹润的光泽,只是不多会,便被乌云遮盖,街边的灯笼高高挂起,发出温暖的黄光。
  这样的夜,却没有一声蝉鸣蛙叫。
  栖梧正站在辉宏壮阔的屋檐上上,暗黑月夜下,单薄的身子扶着琉璃瓦堆成的鹰角。高处之上俯瞰人间,看到这画面,哪怕他见识过多,看过无数血流成河,心底也有些震撼。
  他本只是跟着京坤去到他的世家,也是下修界四大家之一了,只是一回来便是这副灭门的样子。几个元婴修者便站着大堂,气定神闲,颇为得意的看着这满地呜咽。
  天上有一白色球状的火焰,发着莹莹蓝光,淡淡弱弱的样子。白色的焰火没有气势的绽放在夜空,不多时的慢慢悠悠的飘下几束火焰,高高低低,似乎柔弱的一下就能被风吹撒。
  这焰火并不强盛,连照亮黑暗都办不到,一眼瞟去,仿佛是万千萤火虫在规律的舞动,随风一吹,便呆呆的齐齐被风带跑几寸。
  如果没人忽略了,底下一群人的惨叫,这场景,这火光也是极美的,这如同烟火般的美丽,其实多么的可怕。
  这火叫鬼焰玲珑,是所有的修界都禁用的邪物。
  看着温润无害,只要火星那么点大,沾到人身上,感受到人气,整个身子就像火就想粘稠的液体满蔓延全身。
  水术无解,冰术无解,跳进水里依旧像拨不下的黏糖一样,持续燃烧。燃烧的时候身上并无一丝火光,只是薄薄一层白光附在身上。
  而且并不会冒出烟雾,人却真实的被烈焰炙烤,由皮到肉,尽数化为白色的粉末。但是这才刚刚开始,它便开始灼伤人的灵魂,三魂七魄,烧的尽碎,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更可怕的是它烧完一个,会分几束火,去寻找与这个人气息有接触的人,哪怕人跑的多快,还是被这鬼火追上,直到整个灭族,灭门,才善罢甘休。
  这个是禁物,也非常可怕,但是在上修界,也从没有用过,所以栖梧也是第一次见。
  只因为它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元婴期一碰,它就会散。其二就是这个要抓到玲珑空鸟,无比残忍的虐杀它,让它心生恨意,死后骨头内便是这个白色蓝焰火。
  但是杀他那个人,便必须是那一族内的气息,焰火要杀的便是他死仇的一族,那个气息便叫母息,母息会根据它相似的人寻找子息。
  子息会再找沾染气息的子息。这样一个循环联锁,连下人女仆老人小孩无一活口。
  只是,这京家,一个元婴修士都没有了?不过他看着堂中站立几个杀人凶手,想来要是有,也会先被他们杀了,而气息功法似乎完全不同。
  难不成,就是那四大族之中另外的三族。三大族灭门吞并另外一个宗族,也是常有的事。临云界就是经常杀来杀去的。
  只不过螳螂志得意满的捕了蝉,却不知道黄鹂站在高处,看着他们红光满面,眼里藏不住的得意。只不过栖梧一直束手旁观,不想多纠缠。
  他转眼一看,便看到远处漆黑的一个地方,两个人影闪动。那白日里还是光鲜亮丽的男人,一身狼狈的被人扯着走,一拉一拖之间,便进了密道。
  他嘴角一挑,便想到一个好的玩法。踏着琉璃瓦,月夜之中,矫健的身影,翻越而下。
  溶洞之中,漆黑深邃,千奇百怪的钟乳石在光与影下,像是暗夜的爪牙,随时准备叫嚣,随时张狂的飞舞。
  黑暗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像是窃窃私语,仔细听来,却又是石柱上水柱滴落的声音。久未见过人的溶洞,热情的用它刺人的寒气招待,像是禁锢了许久的凉意忽然释放。
  待到栖梧追上,却见那两个血脉相近的人,在持剑相对。
  那年轻而狼狈的闫帝京坤,便落在栖梧眼里。
  惊魂未定的京坤瘫坐湿润青苔污泥的岩穴地面上,满身脏污,灰头土脸,哪还有半点张狂世家公子的模样。
  栖梧往往见他,不是霸气威武,就是俨然帝王,杀气四溢。
  竟不想,还有狼狈至此的时候。
  京坤满脸沾了洞内污泥,眼睛睁的极大,看着那冷冷寒霜长剑指着他的人。
  “二叔你要杀我?”
  京冉嘴角缓缓挑笑。
  “是啊,你怎么可能发觉呢,你与你那父亲一样,天天不着家,净干些欺凌弱小,纵酒赌博的事情。就是这样的你们,家族却以你们为重,我这些天操持家里,他们竟还让我让位置出来给你,凭什么?我也是京氏子孙,怎么我就当不得这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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