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合:钟柏完胜!第04章 犯过一次蠢就够了 项厉朦胧的从梦里挣扎起来,他的梦里下了整夜的雨,上辈子的故事不断的闪现,重复,直到一阵微风,把他从梦里唤醒。 项厉睁开眼睛,窗户开着,空气里还弥漫着下过雨的味道,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项厉长叹了一口气,重新躺了下来,垂着眼睛,手背覆在眼眸上,果然是做梦吗?昨天不自私的钟柏,果然是他幻想出来的吗?项厉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 “哥,你醒了!” 项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喊的一愣,他的目光看着门边,钟柏扒着门边,外边已经出了太阳,照的他的头顶金灿灿的,手里还拿着个花环晃着,蓝的粉的小花,看起来是刚摘下来的。 一回来就看见美人睡醒图,钟柏忍不住弯了眉眼,简直是太棒了,钟柏笑着跑进来,趁着项厉还没从床上下来,把花环端端正正的带在了他的头上。 真好看,项厉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王子一样,他的男主本来就应该是光辉灿烂的小王子。 “这是…”项厉刚睡醒,声音泛着微微的沙哑,听得钟柏忍不住犯花痴。 “我看巷子里的小孩编,跟着他们学的,好看吧。”钟柏笑嘻嘻的开口。 项厉沉默的望着眼睛泛着光的钟柏,按捺住心里的奇怪,下了床。 “唉唉唉,我帮你打了水了,你不用出去了。” 钟柏眼珠转悠着,小心翼翼开口,“ 那边正打架呢,闹得可凶了。” “项招娣,老娘是使唤不动你了是吧。” 正说着呢,外边石破天惊的一声,钟柏不由得缩了缩,眼珠圆溜溜的,就像是被惊吓到的小动物一样。 大周一的,项绪和项明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吴慧琴憋了一肚子气,只剩下个项招娣能让她撒气。 外边噼里啪啦的响了半天,斥骂声和女人的哭声混合在一起,等着他们再出门的时候,项招娣眼眶通红,脸上还带着点乌青,抽抽噎噎的站在院子里洗着衣服,看着他们出来,眼神闪躲的垂下头,似乎是不想让人看见。 他们屋里堆着的纸盒已经够多了,到了下午,项厉熟练的拿着两个大麻袋把盒子装好,领着钟柏出了门。 于贵平就在自家院门口站着,看着项厉他们出来,目光不错的盯着他们,钟柏自以为隐蔽的在项厉的身后挡了挡,直到出了巷子,他才觉得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消失了。 “刚才那个人看我们的眼神好奇怪啊。”钟柏等着走远了才敢小声抱怨着。 项厉扛着麻袋,声音有些飘渺,“可能是他女儿快要结婚了,舍不得吧。” 钟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欢天喜地的要帮着他一起扛。 这些都是他们已经攒了一周的箱子,每周一一次性给人家拿过去,十个四分,一天黑白不停的干差不多能糊一百个。 钟柏看着他们两个辛辛苦苦糊的那么多纸箱子被人清点了一遍,最后只换到两块八,眼睛都瞪大了。 “唉,咱们去哪啊?”钟柏还沉浸在两块八的悲伤当中,刚回过神来才发现走的不是他们回家的路。 没听到项厉的回答,钟柏也不担心,反正男主也不可能把他称斤给卖了,钟柏兴致勃勃的看着周围。 他这也算是亲自体验了下八十年代的环境了,他还正想着,目光一扫,“唉,那是不是项招娣啊。” 项招娣显然也看见了他们,有些不想理的撇过头,她散着头发,不自然的把侧脸挡着,反而是站在她身边的男人,目光微凝,注意到了他们的动作,“朋友?”不等项招娣回答,他就拉着她走了过去。 “你们好,我叫苏泊。” 钟柏只是看见了,没想到项招娣和她的朋友还真的过来打招呼了。 苏泊身材高挑挺拔,眉眼微微上挑,是和项厉如出一辙的丹凤眼。 不过他的眼睛过于细长,透露出来一股阴柔,望着他们两个,露出一个和煦的笑来,目光紧盯着项厉,“你们是招娣的…” 项招娣在苏泊把她拉过来之后就一直垂着眉眼,现在咬着下唇,飞快的抢着开口,“邻居。” 听着她这么说,钟柏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点了点头应下了。 苏泊也不知道听没听出来她话里的勉强,点了点头,看着他们,“对了,今天不是周一吗?你们不去上课?” 似乎是看出了他们的沉默,苏泊有些好奇的接着开口,“怎么了?” “我们还没开始上学。”项厉定定的望着眼前的人,苏泊,这个人,他化成灰都不会忘记,不过他倒是没想到,苏泊竟然这么早就和项家人有牵扯。 “哦,不好意思啊。”苏泊语气里带着点歉意,带着点长辈对孩子的劝诫一般,“不过小朋友还是要以学业为主的。” 钟柏目光偷偷看着这两个人,脸上都挂着无懈可击的温和的笑,却莫名的让他觉得一股火药味。 不过男主可是老好人一个,就是有火药味也只能是别人针对男主,反正在他这里,永远偏袒男主。 钟柏望着项厉,书里原主能念上学,还是男主瘸了一条腿换来的,他可不想让男主再遭一回罪。 “你,你和…你们两个…”钟柏忙岔开话题,目光在苏泊和项招娣的身上游移。 苏泊轻笑了一下,环住项招娣的肩膀,温和的看着他们,“我们…” 说着他露出一个恰当好处的微笑,然后抬头看着他们,“招招不想让家里人知道,麻烦你们了。” 似乎是看出来项厉还有事,苏泊善解人意的说,“你们要有事就先走吧,刚好我们两个…” 随着他的话,项招娣不免有些脸红的垂下头。 项厉点了点头,拉着钟柏往前走去,钟柏垂着头,他莫名觉得刚才苏泊给了他一种熟悉感,但他老是想不起来。 “你觉得苏泊怎么样?”项厉眼底的锋芒藏都藏不住,他没想到,重来一次,这些人比上一次还要早出现。 半天没有听见人说话,项厉皱着眉看向钟柏。 “啊…你刚才说什么?”钟柏恍惚的抬起头,项厉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没什么。” 他真是太蠢了,竟然真的被钟柏施舍出来的一丁点善意而动摇,他太少接受别人的善意了,钟柏这样的人,善意可以随便挥洒,他不过是偶尔被他的眷顾了罢了。 项厉沉着脸,莫名的绝对自己被愚弄了一样,脚步走的飞快,他早就应该知道的,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善意分给他。 钟柏垂着头,总算想起来了为什么苏泊让他觉得熟悉了,那个人嘴角笑起来的感觉简直就和项厉一模一样。 等着他再抬起头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走到了医院门口。 “哥,咱们来这儿干什么啊?你不舒服?”钟柏心里一急,左右绕着项厉检查着。 “我没事,你在这等我一会儿。”项厉有些冷淡的把人推开。 项厉进了医院,毫不犹豫的上了六楼,一个中年女人散着头发,猩红着眼睛,把面前的女孩往后推了一把。 “钱呢,我不是说了,你要是挣不够钱,就别给我回来了。” “我不管你干什么,我只要钱。” 女孩使劲儿哭着,那个中年妇女完全不管不顾的朝着女孩发泄着她的怒气。 周围的护士都一脸淡然的看着她们撕打着,直到看的她们打的差不多了,这才上去帮忙。 被众人拉开的时候,项厉拧着眉刚准备走,在看清楚打人的女人的样子的时候,他猛地停住了脚步。 那是,那是钟柏妈妈的样子。 头发散乱着,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多久没洗了,眼底布满了红血丝,和当初穿着体面大方来找钟柏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怎么会,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项厉偏着头看着。 等着人分别被护士给拉开,项厉这才拉住一个旁边的护士,脸上又挂着他一如既往的温厚的笑容。“您好,请问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护士姐姐的脸上本来就因为今天忙的不行而有些不耐烦,在看清楚项厉的长相之后,她的态度立马变了。 她把一缕碎发放到耳后,有些害羞的红着脸,“你想要问什么?” “哦,你是想问,刚才那对母女两个是吧。”看着项厉的目光在那对母女身上,她毫不犹豫的开口。 “这件事我们整个医院差不多都知道了,那家的大儿子生病了,说是要换肾,扒拉着几个孩子都配不上型,医院住着费用又贵,现在天天逼着几个孩子出去挣钱。” “好,谢谢你。”项厉笑着道了谢。 他们住的是个八人的大病房,门大敞着,围了不少人,项厉走上前,目光停留在那个坐下地上不断嚎叫的女人身上。 一个脸色灰败的孩子躺在床上,干干瘦瘦的,眉眼间能看出来钟柏的影子。 配型,换肾,所以,所以当初他们突然过来找钟柏就是为了救这个孩子吗? 这就是当初钟柏毫不犹豫的放弃他,选择的东西吗? 项厉收敛了自己的想法,目光一转,看着徐薇低垂着头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一下。 钟柏一个人坐在路边,目光不断的在医院门口晃着,他一个人无聊,等的越久,他心里就越慌。 按说男主之后生病也是因为这些年累垮了身体,难不成他现在就生病了。 男主这种老好人的性格,就算是生病了,他也不可能告诉自己的,只会自己偷偷的瞒着。 钟柏坐也坐不住,立马就要进去找找项厉,刚好看见项厉从门口出来,看起来全须全尾的,不像是出了什么事的样子。 钟柏长出了一口气,刚要走上前去,他坐的太久了,腿都麻了,忍不住站在原地缓了缓。 项厉朝着钟柏的位置走过来,一块玻璃突然从上边掉了下来,直直的砸在了钟柏的前边,玻璃碎片四散溅开。 钟柏几乎是要被吓懵了,要不是他刚才腿麻多站了一会儿,现在肯定是头破血流了,周围的人也立马散开,惊呼的看着楼上。 项厉自己的身上都被碎片划伤了一点,他正垂着头。下一秒,一个温热的物体扑倒了他的怀里。 钟柏眼泪都被吓出来了,环抱着项厉的脖颈,“哥,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 钟柏熊抱在项厉的身上,他就知道,男主的运气倒霉到爆炸了,他们就是出来了这么一小会儿,都能遇到这种小概率事件。 “我刚才,我…呜…你以后不能离我这么远了。”钟柏的哭声把声音都给淹没了,他从小生活在孤儿院里,虽然过的不算太好,但他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人都要吓傻了。 简直是和死亡擦肩而过,项厉有些发愣,双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覆盖在了钟柏的背上。 “没事了,别害怕。” 项厉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和钟柏划清界限的时候,钟柏扑到他怀里,说自己快要担心死了。 “好了,别哭了。”项厉语气古怪的哄着他,以前钟柏和他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也没有这么哭的经历。 等着项厉胸前的衣服都湿透了,钟柏才有些不好意思的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我们,我们回家吧。” 项厉低着头看着眼眶红红的钟柏,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尽管是来自钟柏身上的,也足以让他珍藏了。 他拥有的实在是太少了,吴慧琴把他领回家是为了更方便的折磨他,钟柏对他好,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养着他,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他早就知道了。 很快有医院的人出来,项厉和钟柏又被领了回去。 幸好他们两个都只是胳膊和腿上被划破了几道口子,被包扎的时候,项厉沉默着,连目光都没有往钟柏的身上看过去。 犯过一次蠢就够了,他不能再犯一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项厉:这一次,我才不会被他的花言巧语就蛊惑了的!第05章 被收回的善意他不需要 医院里的一个看起来是负责的人慌慌张张的冲了出来,急忙把钟柏和项厉给拦了下来,又扭头招呼着几个护士把项厉和钟柏拉进了医院。 王主任这刚当上主任才一个礼拜,谁能想到就遇到了这种事,急得满头大汗。 “主任,没事,就是些皮肉伤,也不用包扎,涂点紫药水就好了。” 听着护士这话,王主任这才松了口气,幸好幸好,这要是出了个什么大事,他这主任也就做到头了。 这么想着,他飞速的从自己兜里掏出来二十块钱塞到了项厉的手上,口里还不住的说着,“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医院的责任,这是给你们两个的营养费。” 反正这二十块钱把这事解决了,就算是万事大吉了。 在那二十块钱被掏出来以后,钟柏的眼睛就没能从它上边挪开,他们幸幸苦苦的糊了一个礼拜的纸盒子,这才赚了两块钱,结果就因为这个,竟然就能赚到二十块钱。 眼看着钟柏恨不得出去捡个玻璃碎片再划自己一下的样子,项厉收下钱站起身,点了点头,领着钟柏出了门。 钟柏走在路上,忍不住一直偷瞄着项厉,凭借着男主的倒霉运气,不对,现在是财运,要是他们每次出门都能遇到这样白挣二十块钱的事的话,那他们就不用糊纸盒子了。 “哥…”钟柏越想越觉得可行,忍不住开口,“你说,要是,要是…” “别想了,不可能。”项厉皱着眉毛,虽然家里穷,以前他也没有委屈过钟柏,怎么他就给养成了这副财迷的样子。 “我,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在说什么?”钟柏低垂着头,忍不住小声嘀咕着。 “说什么都不可能。”项厉望着钟柏那副委屈的表情,忍不住皱着眉,他怎么也想不通,现在的钟柏怎么就想换了个人似的,他明明连语气都不敢太重,钟柏就又开始撒娇了。 “不疼了?”项厉伸手在钟柏的手腕上按了一下,成功的看到变成了包子脸的钟柏。 “这次是运气好,以后别想着这种事,听见没有。” 看着男主是真的严肃了表情,钟柏只好乖乖的点头应了下来,男主说的也是,要是不小心划到了脖子,那就完蛋了。 眼看着钟柏乖乖的点着头,手上和腿上还涂着紫药水,看起来可怜巴巴的,项厉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好了,回家吧。” 一路上,钟柏都乖乖的,不说话也不闹腾,项厉几次张开嘴都没能说出口。 等着他们回去的时候,项厉回了屋,他还要糊那些纸盒子,钟柏手上受了伤,被项厉给放到了院子里,让他自己玩。 钟柏无聊的在巷子里溜达了一圈,等着他再回来的时候,项明正站在院子里,脚下还不知道踩着什么。 钟柏往前走了几步,才看见是昨天的那只在小狗,他还以为这只狗被他们给带走了。 项明自昨天被他爸收拾了一顿之后,一直就气不顺,这会儿这只小狗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正好让他撒撒气。 “你干什么呢?”眼看着那只小狗被他踩的呜咽着,钟柏迈着腿,两步跑到小狗的旁边,心疼的把小狗抱在怀里。 “我欺负条狗你都要管我。”项明本来就在家里受了气,这会儿看着钟柏,想着昨天钟柏对他的威胁,立马拉下了脸。 “你忘了我那天说的了?”钟柏搂着小狗,“我现在让你不许欺负它了。” “你…”到底项明打心底里更害怕吴慧琴,咬了咬牙,“你爱要这破狗你就拿去吧,谁稀罕啊!”说着怒气冲冲的跑回了屋。 “哥…”钟柏抱着小狗,在门外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从门框边探出脑袋来,他哥养他一个都已经很费劲了,要是再养一条狗,不知道… 项厉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钟柏和他怀里抱着的眼睛都大大的,这会儿一起看着他,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谁更像小狗。 “你想养就养吧。”到底扛不住钟柏的眼神,项厉垂着头,答应了。 “哥,你最好了,我最喜欢你了。”钟柏抱着小狗跳进屋子里,眼睛亮闪闪的。 项厉听见这句话,手上的动作不由得顿了顿,最,喜欢的人吗? “那我要给它起个名字。” “发财,你叫发财好不好?” 项厉看着钟柏捏着两只小狗的爪子,和它说着话,嘴角不由得也勾起来一抹微笑,等他发现的时候,又立马收了起来。 等到晚上钟柏都抱着小狗睡觉,嘴里嘟嘟囔囔的喊着发财的名字, 项厉站在床前,他又梦见前世的事了,一到夜里,反反复复,搅的他睡不着,只好起来,钟柏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睡得正香。 他忍不住轻轻的碰了碰钟柏的唇瓣,就是这张嘴里,今天说,最喜欢他,这样的话,他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好像所有人都把他做的事当做理所当然。 钟柏像是做了什么好梦,傻笑了两声,项厉飞快的把自己的手撤开,他像是突然回过神一样,后退了两步。 前世,他就是贪图这样的温暖,才落得了最后病死在这家里的下场,这辈子,他好不容易拥有的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他绝对不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现在钟柏对他好,说什么最喜欢他,不过是一时的话,等着以后,他长大了,就会忘的一干二净,上辈子钟柏刚被他领回家的时候也是乖的不像话,都是假的罢了。 项厉手心不由自主的收紧,直到被硌了一下才松开,他手心里握着的是今天早上钟柏给他编的花环,这一天下来,已经有点变干了,花也变蔫儿了,不过还是很好看,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东西,两辈子的第一次。 项厉深呼了一口气,等到钟柏念了书,他家里人要是来找,钟柏要是自己也愿意,他也不拦着,或者等着钟柏长大,他也可以立马放手,他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这样的善意背后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他给不起。 项厉想着到底把花环扔到了屋外,他宁愿自己不要,也不想这些善意以后被别人收回。 钟柏睡得正香,好像隐隐约约的听到了门开的声音,他翻了个身,接着又睡熟了。 项厉捏着手里的花环,似乎也有些愤恨自己的行为,但到底还是重新随便拿了个盒子装了起来藏好了,这样的感情,他不需要,他也要不起。 这几天,钟柏发现项厉突然不理他了,不管他说什么,项厉都当没听见,话也不和他说。 钟柏一个人抱着小狗坐在门槛上,忍不住发着呆,“发财,你说,我哥他怎么突然不理我了。” 吴慧琴上一次被打的脸上泛着红印,现在都没有消下去,这两天躲在屋里,倒是让钟柏可以自由自在的在这院子里待着。 “看,我爸请给我买的小汽车,项明,你没有吧?”路边小孩放学,其中一个忍不住朝着项明炫耀着。 “这有什么,我下个月三号的生日,到时候我爸也会给我买。”项明抬了抬下巴,这个家里他还是最宝贵的。 “唉,你在这干嘛呢?”项明余光看着钟柏,大摇大摆的走过来,脸上明晃晃的挂着笑意。 钟柏现在一点都不怕他,“别挡着我晒太阳。” 钟柏懒洋洋的开口,只等着项明自己让开,却没想到,项明直接把他推了一把。 他的脑袋直直的磕在了大门上边,他捂着脑袋,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你疯了?” “我告诉你,我们换新班主任了,你不是爱告状吗?你去告呗,你看我们新班主任知不知道你说的事?” 项明得意洋洋的开口,他早就看钟柏不顺眼了,这会儿能收拾钟柏,他下手也不轻,钟柏也不傻,看出不对,立马抱着狗就要往外跑,项明在后边撵着。 钟柏跑着,刚好遇到现在巷子里的于贵平,于贵平刚好的要找他,冷硬的脸勉强挤出个笑来,他抓住钟柏,“你别怕。”说着让钟柏站在了他的身后。 他皱起眉来周围的小孩都害怕他,这会儿他站在钟柏面前拦着,项明只能瞪圆了眼睛,到底不敢上去把钟柏给抓出来。 钟柏的心思在听到项明的话以后就已经全都飘去了项厉的身上,项厉的生日和项明是同一天,书里还特别描写了,虽然看上一次项绪对项明还挺狠的,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每年过生日的时候,新衣服,新玩具,应有尽有,连带着还给他做一大桌子他喜欢的菜。 而项厉,他只能一个人冷冷清清的给自己煮个鸡蛋,就当是庆祝了,连钟柏都记不住项厉的生日,还为了这个鸡蛋记恨过项厉,觉得项厉对他不好,吃独食。 完全忘了他过生日的时候,就算家里再怎么紧巴巴的,项厉都会给他买点好吃的。 钟柏眼珠一转,不管项厉到底为什么和他生气了,刚好到项厉过生日的时候,他给项厉准备一个礼物,这样他肯定就不会生气了吧。 钟柏还正想着,被于贵平轻轻的推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忙开口,“叔叔,刚才谢谢你了。” 于贵平半蹲下来,露出平静的笑容看着眼前的人,“没事,以后他要是欺负了你,你就来找叔叔。” “好,谢谢叔叔了。”钟柏笑着点了头,就准备出门。 “唉,等等。”于贵平把人给拦住,目光紧盯在钟柏的身上。 “叔叔,想问你个事。” “昨天我们院门上的花不小心掉下来了,你…” 钟柏听着他问这个,忙开口,“我,是它自己不小心掉下来的,我们没有碰的。” “我们就路过,不知道怎么就掉下来了。” 钟柏使劲儿的撇清着关系,还时不时注意着于贵平的脸色,生怕他胡搞蛮缠说出让他赔的话来,他们家里了不富裕。 落在于贵平的眼里,就是钟柏他们果然听见了什么,现在才这么使劲的撇清。 于贵平的笑落了下来,默默的站起身,目光也变得深沉,要是这哥俩听见了什么,说出去了,那他可就… 钟柏看他不说话,点了点头,再次道了谢,抱着小狗,弱弱的往自己家里跑。 等着他到了家里,项明已经回自己屋去了,钟柏抱着小狗回了家,项厉正坐在床边糊着纸盒,连眉毛都没抬,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他回没回来。 钟柏手捧着脸,望着项厉,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要给男主送礼物,可是他哪来的钱啊。 项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院子里,钟柏不由得叹了口气,要是他能像项明一样,也有零花钱,就能攒下来钱给哥哥买礼物了。 正想着呢,他眼珠一转,看见了院子里的项明,他没钱,项明不是有钱吗?这么一想,他看见项明就像是看见了一座金山一样,立马放亮了眼睛,这不,赚钱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钟柏放下发财,自己一个人出了门,听着他出门的动静,项厉皱着眉毛抬起头,看着外边项明好像要动手,他刚准备起身。就看见钟柏不知道说了什么,项明放缓了脸色,领着钟柏去了他自己的屋子,钟柏的脸上还笑意洋洋的。 项厉默默的垂下眼,手里的纸盒已经被他捏的变了型,他不由得笑了一声,眼神也变得冰冷,还说什么最喜欢他了,就连这么虚空的假话也都变得这么快。 项明将信将疑的领着钟柏回了屋,警告着着他,“我告诉你,要是你不会做的话,你就完了,我打死你。” 钟柏抬了抬下巴,翻了个白眼,“就你们现在的作业,就没有我不会做的。”他好歹也是学霸一个,怎么可能小学的题都不会。 说着他随意坐到桌前,“你的作业是那些,今天给你做完,你们明天讲的时候要是有错的你就回来揍我一顿呗,怎么样?” 他说着目光落在项明的床头,一盒花花绿绿的糖罐子放在那,钟柏好奇的开口,“你那盒糖多少钱?” “三块五。” 钟柏捏着手指,项厉吃过太多苦了,他刚好可以给项厉买点糖吃,“行,要是我做的没错的话,我帮你做一个月的作业,你给我三块五,怎么样?” 项明的脸上犹豫了一下,他一个月的零花钱也没多少,钟柏适时的开口,“一个月的作业,你要舍不得就算了,你自己做呗。” 听着他这么一说,项明咬了咬牙,点头答应下来。 要说现在的孩子,作业数量和他们那时候完全不能比,等着钟柏做完的时候,他们晚饭还没开始吃呢。 项厉已经做好了饭,冷冷的坐在桌前,看着他回来也一句话也不说,钟柏想着很快就能给项厉准备礼物,脸上的笑都加深了。 项厉垂着眉眼,握着筷子的手都忍不住紧了紧,“你,刚才去干什么了?” 钟柏有些惊喜的抬起头来,这还是这两天项厉和他说的第一句话,他脱口就准备把他给项明做作业的事说出来,眼珠一转又咽了下去,转而开口,“我,我找项明去玩了。” 现在还不能告诉男主,得等到那时候给男主一个惊喜才行。 项厉垂着眼眸,和欺负过他的人玩,还笑的这么开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 项厉:这些善意都是虚假的,我才不需要 五分钟以后 项厉:花环要好好藏起来,不让人发现第06章 他好像生气了 钟柏这两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项厉对他的态度好像变的更加冷硬了起来,让他不太敢去招惹。 这两天钟柏忙了一个月的成果,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目光不住的瞥着窗口,期待着项明快点回来。 直到发现项厉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他才忙开口,“哥哥,你出去啊?” 项厉听着他的话,犹豫了一下,这段时间连出去送纸盒子,都是他一个人去的,要是钟柏想要去的话,他的目光盯着钟柏,刚要说出口。 就看着钟柏脸上露出来喜色来,“那你快出去吧哥哥,一会儿天黑了。”他说着眼神停留在刚回来的项明的身上。 钟柏看着外边项明的手势,忙站起身,眼神都没有收回来,“那个,哥,我,我先出去啊。” “发财我也会照顾好的,你放心出去吧。” 项厉心里升起的微末的那一点情绪,被消灭殆尽,冷冷的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走了出去,从项明的身边擦过。 项明也来不及在意,看着钟柏出来,两个人一起进了他的卧室。 “买到了没?”钟柏眼神期待的看着项明的包。 “那当然。”项明点了点头,手伸进书包里,“喏,你要的,这盒糖,还有这叠彩纸。” “你都不知道这糖有多难买。”项明一个劲儿抱怨着。 要不是他下个月的作业还得靠钟柏,他才不可能帮着他去买。 “唉,等等。”看着钟柏伸手就要拿东西,项明忙拦了拦,“那盒糖加上彩纸,一共四块了啊。” “这叠彩纸能值五毛钱?”这两天钟柏已经把他们这里的物价给摸透了,当即怀疑的开口。 “我不还得有跑腿费啊?”项明理所应当的开口。 “得了你。”钟柏拍开他的手,“你上次还被罚抄了五百遍呢,不是我给你抄完的。” 钟柏现在想着就手疼,也不知道项明在学校里造了什么孽,能被罚五百遍。 “行了行了,我回去了啊,这两天作业你自己做啊,我这两天不工作。”钟柏挥了挥手,忙跑回了自己屋里,时间紧迫,他忙着呢。 项厉出了门,平复了自己心里的莫名情绪,终于让自己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正事上。 他努力回想着上辈子,苏泊凭借着崔老爷子的帮助,很快自己开始做生意,后边好像出了什么大事,崔老爷子帮不上忙,苏泊恰好勾搭上了一个大老板,有着大老板的帮忙,苏泊的生意起死回生,甚至在他死的时候,苏泊已经准备和大老板一起搞房地产了。 至于那个大老板,名字叫薛同,现在还是个吃老婆软饭的小白脸,他迅速出手,整死了老婆和岳父,凭着原配留下来的女儿,迅速接手了家里的关系,改天换日,把自己比外边的私生子和女人接回了家。 项厉微微闭起眼睛,要不是薛同给苏泊当靠山,他后边也不能过的这么顺风顺水,项厉努力回想着上辈子的有用信息。 他记得薛同有一次来他们家里喝醉了之后狠狠地吹嘘过,他在家里卧薪尝胆,还说他原配死的太迟了。 原配现在应该是在医院了,是在顶楼的…他回忆着薛同的醉话,应该是…708,项厉立马睁开了眼睛。 他们这个县城就一座医院,项厉走到最顶层的病房,轻轻的敲了敲门。 “门没锁。” 听着声音,项厉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一个脸色蜡黄的女人躺在床上,瘦的皮包骨头似的,一双眼睛好像快要占据大半张脸,仿佛骷髅一样,但还是能隐隐约约的看出她年轻时候都风采。 项厉望着眼前的人,这怎么也不像是一个会病死的人。 看着项厉进来,她平淡的脸上还带着的点笑容,有些疑惑的开口,“你好,你是…” “您好,我叫项厉。” 女人点了点头,脸上微微带了点歉意,“对不起。我,我们之前见过吗?” 项厉笑着摇了摇头,“我今天来,是来找您合作的。” “合作,和我?”何云轻笑了一下,脸上带着点苦涩,“我这样的病秧子,和我有什么好合作的呢?” “年轻人,你找错人了吧。” 何云说着低下头,好一会儿没听见动静,她抬起头,看着项厉还没出去,忍不住偏了偏头,“还有什么事吗?” 项厉自顾的找了个凳子坐下,“您的女儿在县一中念高一对吧。” 看着何云目光一凛,这个温和的女人终于露出了点锋芒,项厉这才满意的接着开口,“他们班里最近来了个新的转校生,一个男生,他在班里联合起来一起孤立你的女儿,哦,你可能还不知道…” 项厉说着语气缓了缓,看着何云变了脸色,项厉不紧不慢的才吐出最后一击,“那个转校生,是你丈夫的私生子。” “不可能。”何云捏着被子的指节突出泛白,开口反驳着。 “他,他绝对不可能。” 看着眼前反驳的女人,项厉轻笑了一下,“您当然可以不相信。” “不过您的婆婆还有那个私生子,在你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已经登堂入室的住到了你的家里。” “除了你的女儿真情实感的哭一哭,其他人,他们都盼着你死了,正大光明的迎着他们家里的孙子回家。” 何云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珠忍不住发颤,脸上还不经意带出了一丝恐慌。 这段时候,她丈夫来看他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了,连带着她女儿,每次过来,也只是抱着她哭。 医生说,她的身体不太好了,她只当她的女儿是担心,接受不了。 “对了,您的身体,您自己应该清楚吧,怎么会突然差成这样?您没有怀疑过吗?” “您永远是有家人依靠的,一个男人,怎么也比不上你的家里人更值得信任,你说呢?”项厉挑了挑眉。 上辈子苏泊对他太不设防了,所以他们讨论的时候也从来都不会避开他,这才能让他这么轻易的知道这么多事情,不好好利用一下,简直是对不起自己啊! “你是我爸他们派过来的?”何云的脸色古怪了一下,又有些怀疑,她早就和家里闹翻了,按说,不应该啊。 “呵…”项厉轻笑了一下,接着开口,“我说了,我是来找您合作的,这些事,凭着您的关系,只要想查,应该都可以很轻易的查出来,您说呢。” “你想要什么?”何云目光紧盯着眼前的这个长相妖异的少年,她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来告诉她这些。 “等着您的身体养好了,我们再来谈吧。”项厉点了点头,站起身,“下次见。” “等等。”何云猛地开口,“你不怕我不相信你,去告诉我丈夫。” 项厉的脚步一顿,淡淡的开口,“我相信,在你的心里,丈夫应该远远没有你的女儿重要,你说呢?” 项厉一个人走在街上,忍不住笑了下,对于上辈子的薛同,在708病死的何云就是他的人生转折点,那在708活下来的何云,就绝对会改变苏泊的人生。 等着项厉回去的时候,吴慧琴正乐呵呵的站在院门口和于梅寒暄着。 于梅余光瞥见项厉,想着自家老于的嘱咐,露出一个和煦的笑来,“小厉啊,你瑶瑶姐姐后天结婚,你也过来啊。”反正是喜事,多他一双筷子也没什么。 听着于梅喊住了项厉,吴慧琴不免翻了个白眼,到底是人家的喜事,没说什么。 吴慧琴把于梅笑着送走,眼风都不带扫项厉一个,自顾扭着腰回了院子,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啧啧,结婚,后边还要办满月酒,也不知道后边还有多少礼要随。” “真是的,不就是当了个副厂长吗,有什么好神气的,那嘴角都快裂到天上去了,我还以为她有多能耐。”吴慧琴自回了屋子,嘴就没停过。 项绪兴致不高的喝着酒,指使着项招娣给他倒酒,在听见副厂长这几个字的时候,脸上的神经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酒杯猛地摔到了桌上。 吴慧琴这才反应过来,忙转化了个态度,一手指头戳在了站在桌旁的项招娣的脑门上。“没看见你爸的酒杯空了,还不给他倒上。” “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以后谁家敢要你,赔钱货。” 项招娣被她说的忍不住了吸下鼻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瑟瑟的躲了一下。 吴慧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丧气鬼,就知道哭,我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东西。” “行了,有完没完。”项绪猛地拍了下桌子,这家里吵吵嚷嚷的,就不是人待着的地。 项绪站起来,直接出了门,吴慧琴嘴唇颤抖了一下,没敢拦,接着瞪了项招娣一眼,“还不叫你弟弟去。你是想饿死他吗?” “完蛋玩意。” 项厉站在院子里,他们的屋里灯还暗着,这么晚了,钟柏还没回家吗? 项招娣忙慌慌张张的出了门,眼底的瑟缩一瞬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露出了原本的锋芒。 注意到项厉还在院子里,项招娣又像是被吓了一跳一样,忙低下头,贴着墙边匆匆的往项明的屋里走。 项厉叹了口气,走到家门口,推开门,借着月光,他清楚的看见钟柏趴在桌上的轮廓。 他,他在家里…项厉也说不出来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莫名觉得心情好了一点。 钟柏胳膊旁边放着一堆花花绿绿的纸,项厉刚准备伸手拿起来看,钟柏迷蒙的睁开眼,条件反射的把东西往自己身前拢了拢。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警惕的看着项厉,这才反应过来,“你,你回来了?” 项厉张了张嘴,似乎是今天晚上的月亮太明亮,他有种想要问钟柏,这些是什么的冲动。 话到嘴边,突然传来了外边吴慧琴的声音,“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想要什么,妈妈都买给你。” 项厉积压在胸口的疑惑,就像是突然找到了个出口一样,多半是给项明的吧,幸好,幸好他没有问出口。 “我去做饭。”项厉开了灯,冷冷的开口。 “不,不用,我吃过了。” 项厉深呼了一口气,钟柏挠了挠脑袋,莫名的觉得他好像生气了。 项绪心里憋着气,脚下飞快,一路穿过小巷,走到一栋筒子楼里,上了三楼,停了脚步,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温婉的女人,看着他过来,也不多问,把人让进来。 “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下一碗面来。”苏茹温柔的开口,看着他点了点头,立马进了厨房。 项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望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女人,心里升起来一股满足感,这个女人,到底还是属于他了。 苏泊回到家,看着门口的鞋,顿了一下,抬头笑着看向客厅,“爸,你过来了。” 项绪笑着望着自己眼前的这个青年,从那么大一丁点,长到现在,酒精的刺激下,他父爱在今天晚上被激发了出来。 “小泊,你过来。” “爸,您说。” 项绪的嘴里全是酒味,苏泊忍不住皱了皱眉,项绪的口齿还是清晰的,“你什么时候和招娣结婚啊?” “什么时候,我才能听见你光明正大的叫我一声爸啊。” 当年,苏茹搂着苏泊出现在他面前,他几乎想都没想的就帮着他们租了房子,供他们生活,这个孩子,几乎就和他亲生的没什么两样了。 他回想着从前,目光越发的迷离起来,他不想让苏泊只能在这个小房子里喊他爸,他想让自己能光明正大的,在所有人的面前,听着他喊,不等听到答案,项绪酒气上头,就直接栽倒下去。 苏泊皱着眉拿了块手帕,仔仔细细的把自己刚才被项绪拉着的手擦了一遍。 苏茹眼神平淡的看着他,“你真的打算和那个项招娣结婚? “为什么不?”苏泊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只有这样,妈妈不是一直都同意吗?” “我要让养着项厉的人都好好看看,值得他们爱护的不是项厉,而应该是我。” 苏茹点了点头,满意的开口,“你心里有数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 项厉:你准备的东西,不让我看?你准备的东西,真不让我看?你以后再想让我看,可不能了!第07章 哥哥,生日快乐 苏泊自顾的回了卧室,苏如靠着门,看着死猪一样的项绪,忍不住露出了嫌恶的表情,连门也没进,直接去了隔壁的屋。 项厉自从自己一个人吃完饭后,心里就憋着气,尤其是他准备要睡觉的时候,清晰的听见了钟柏松了一口气。 屋内灯光晃着,直直的怼着他的脸,钟柏还在桌子旁边坐着,背对着他,时不时还发出点响动。 那只愚蠢的狗还在他跟前陪着,项厉拿着枕头,沉着脸,发财有些委屈的掉了个头,呜呜咽咽的趴在了桌子上。 屋里的安静被打破,项绪大晚上的还没回来,吴慧琴把项招娣骂了个狗血淋头,斥骂声混合着钟柏窸窸窣窣的声音,吵得项厉心烦意乱。 项厉从炕上猛地坐起身,听着他的动静,钟柏被吓的后背僵直,项厉也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冷冷的开口,“不早了,我困了,要关灯。” 钟柏傻愣愣的点了点头,也幸好他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他把盒子给盖好,还用他今天从家里翻出来的布给盖的严严实实的才站起身,发财立马跳到了他的怀里,有些委屈的靠着他的肩膀,不太敢看项厉。 钟柏刚往前迈了一步,一道声音冷冷的响起,“它不许跟着上来。” 这只小狗被钟柏养着,皮实了不少,身上的伤也都养好了,前两天晚上还差点钻进项厉的被子里。 “啊…” 看着钟柏和发财两个可怜巴巴,一副要被旧时代家长拆散的小鸳鸯似的。 项厉心头的火望着钟柏那水汪汪的眼睛,消了个一干二净,他吐了口气,“今天就算了,睡觉吧。” “耶,哥哥万岁。”钟柏抱着发财,欢天喜地的上了炕,连带着发财都礼貌性的“汪”了一声,以示庆贺。 钟柏今天忙了一天,几乎是一沾上枕头就给睡着了,项厉就着月光看着钟柏熟睡的侧脸,自己也想不通,他为什么心软。 项厉直起身,钟柏的眉眼长得特别好,长长的睫毛像个小扇子似的,看起来乖巧的不行,他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摸一摸。 他的目光扫到了桌角被盖着的布上边,手顿在了半空,他忘了,再怎么乖巧,也和他没有多大关系,他还是无关紧要的一个。 这么想着,项厉重新躺了下来,没必要,他早就知道这不属于他了。 “当当当当。”天刚蒙蒙亮,项厉一睁眼,钟柏就捧着盒子趴在他的旁边。 “快看我准备的糖盒。” 项厉沉默的坐了起来,放在他面前的糖盒里边每个糖都被钟柏裹了花花绿绿的纸,项厉忍不住冷笑了一下,真用心。 这才几天啊,他就可以和项明的关系这么好了吗,花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来准备。 项厉心里的恶意翻涌着,一颗糖突然被钟柏塞进了他的手里。 项厉望着自己手心里放着的糖,包裹着浅绿色的纸,是一早被单独挑出来的,项厉浅笑了一下,他是不是该感谢钟柏愿意敷衍他一下。 “哥哥,你快拆开看看。” 钟柏眼睛亮晶晶的催促着,恨不得自己上手帮他给拆开。 项厉避开他的眼神,飞速的把糖纸拆开,用力的差点把外边的纸给撕破。 他甚至想说,快走吧,没必要陪他这一小会儿,你不是还要陪项明过生日吗? 项明不可能不告诉钟柏,自己的生日和他是同一天,毕竟这是他,他们一家都最喜欢的日子了,可以看着他被他们踩进泥里。 他的手刚把外边的纸拆开,里边浅绿色的纸上一行小字落在他的眼里,“项厉小朋友凭借此纸,可让钟柏道歉一次,” 钟柏凑上来看,嘴里发出夸张的声音,“哇,抽到道歉卡了。” 项厉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看钟柏已经老老实实的开口,“哥哥,对不起,” 连带着发财那只倒霉小狗都呜呜咽咽的和他一起趴着,像是跟着一起道歉一样。 项厉还没有反应过来,钟柏已经凑到了他的面前,左右晃着脑袋,语气凶巴巴的,听着就像是撒娇似的。 “我已经道歉了,不管我哪里不小心让你生气了,你都要原谅我哦。” “生气…”项厉有些恍惚的开口,钟柏,以为他是生气了吗? “对啊。”钟柏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两天话都不和我说,我都不知道哪里惹你了,你可凶了!” “你知不知道,这样非常过分。” 项厉刚要开口解释,钟柏轻轻的哼了一声,“但是,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和你计较了。” “哥哥,生日快乐!”钟柏的眼睛弯弯的,说着把糖盒往前推了一下。 项厉听着这句生日快乐晃了晃神,钟柏又是第一个给他说生日快乐的人。 “里面一共三百六十五块糖,就有三百六十五张纸,你已经用掉一张了,我要回收了。”钟柏强买强卖的要把项厉手里的纸收回。 项厉拿着纸的手往后躲了一下,喉咙干涩了好一会儿,他好像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才说出话来,“这是,你给我的…” “生日礼物啊,庆祝项厉小朋友今年终于十七岁了!” 钟柏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眼前恍惚的项厉,鼓着掌,以后男主不用羡慕项明的生日了,他每一年都会陪着项厉一起过的。 “但是…这些东西永远有效吗?”项厉的声音有些飘忽,手不由自主的搭在盒子边,他从来没有过什么好运气,每得的一点,他都要反复确认才行。 “当然了,小白出品,真实有效。” “我想破了脑袋才凑够这些的,你快拆开看看。”钟柏催促着。 项厉听话的把一边裹着的纸拆开,“让钟柏洗碗一次。” “让钟柏打扫卫生一次。” “让钟柏帮忙捶腿一次。” … 最后一张,“让钟柏实现愿望一次。” “这张,这张可是很重要的,我可以满足你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任何一个条件怎么样,棒吧。”钟柏看着他把最后一张纸拆开,语气兴奋的开口。 “不过你现在先不要用,不然太亏了,你等着我长大后再用。” 钟柏一板一眼的开口,项厉手里是厚厚的一沓彩纸,他还有些恍惚,“为什么给我准备这些?” 他想不通,这样天大的好事会落在他的头上,他没有这个运气。 钟柏把发财抱在怀里,勉强充当他的胡子,他的声音也压低了下来,“善良的项厉小朋友,神明决定他要从今天开始保佑你了,你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项厉看着面前耍宝的钟柏,他几乎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那要是我找你履行条件,你不在怎么办?” “嗯…”钟柏抱着发财,四只眼睛警惕的看着项厉,“哥,遗弃儿童可是犯法的。” 发财呜咽了一声,钟柏补充着,“遗弃小狗也不行。” “我国可是有刑法的。”钟柏一板一眼的开口,项厉忍不住轻笑了一下,他的心突然落到了实地,这段时间的愤懑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我还以为…”项厉一张张把手里的纸片捋平,换了个说法,“今天项明的生日,你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 “我凭什么还要给他准备生日礼物?”钟柏理所应当的开口。 “我还以为你们俩关系很好。”项厉喟叹着。 “怎么可能,你不知道,我那是给他做苦力呢。” 钟柏把这个月给项明写作业换钱的事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忍不住抱怨着,“我手都抄疼了,五百遍,都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天条。” 钟柏把自己的右手伸出来,现在已经不疼了,项厉还是认真的伸手把钟柏的手握在手里帮他揉着。 “呼…”项厉轻轻的在他的手上吹了一下,“不疼了。” 钟柏看着项厉,几乎就要傻了眼,太犯规了,美人呼呼,什么伤怕是都好了。 “家里现在有些钱,你不用…”项厉斟酌的开口,他几乎是现在就想用了那个愿望,让钟柏以后只和他一个好。 “啊,我们要摆小摊了?”钟柏语气轻快的开口,这么快就要开始下一个剧情点了? 原来这么早男主就打算摆摊了,钟柏的手还被他捏着,不断畅想着,“那我们得挑一个好的地段,我们还可以把发财带上,让它给别人表演打滚,肯定能好好赚一笔。” 钟柏这么说着,才注意到项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他的旁边,发财都被挤到角落里了。 他这才想起来,“对了对了,还有一个礼物。” 钟柏把发财抱在怀里,捏着发财的两个爪爪给他伴舞,自己开口给项厉唱生日歌。 项厉望着眼前的人,跟着笑着,钟柏的目光澄澈透亮,是原本的钟柏所不具有的,偏偏傻乎乎的,露出了马脚都不知道。 他捏着手里的彩纸,上辈子,钟柏才刚开始学着认字,都是他一笔一划看过来的,这里的字迹完全不一样,更别说上辈子他们摆摊都是后边一点的事了。 项厉抱着这一盒糖,算了,不管了,不论他是谁,他都当做是真的神明赐给他的礼物,以后也有人陪他年年过生日了。 崔家,崔老爷子看着自家儿子还翘着二郎腿,忍不住敲了敲拐杖,“你怎么还没把衣服给换好,今天小厉的生日,你还不快点准备着。” “人家生日哪次见你了,还换什么呀?”崔凯手里还拿着份报纸,漫不经心的开口。 “你懂什么,他那是还小呢,等着长大了就好了,你小时候还不如他呢。” 崔凯撇了撇嘴,“我去不了,明天再去吧。” 看着老爷子都要拿起拐杖揍人,崔凯忙开口,“我真有事,刚才就给您说过了,我一会儿要去店里看一眼。” “不务正业的,有什么好看的。”崔老爷子冷哼了一声。 “行了,您务正业的几个儿子忙的回来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还不得我这个小儿子陪着你。”崔凯站起身,嬉皮笑脸的开口。 “明天,明天我一定陪你去看他,这总行了吧。” 崔老爷子哼哼着,到底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发财:哥哥,项厉他好凶啊,我好害怕,他不会打我吧!第08章 项厉,是不是你拿了镯子 天刚蒙蒙亮,外边就热闹了起来,项厉看着因为鞭炮声蹙眉的钟柏忍不住笑了下。 他几乎是一晚上没有合眼,怀里抱着的盒子也不敢松手,这个梦太美好了,他怕他一闭眼,梦就醒了。 一晚上他不知道碰了钟柏多少次,只有触到他温热的皮肤,他才能确定这不是梦。 钟柏揉着眼睛,到底被吵醒了,含含糊糊的开口,“哥,外边怎么了?” “隔壁于贵平家的于瑶姐姐今天结婚。” 钟柏不在意的翻了个身,把发财顶在头上想要把外边的声音给盖下去。 项厉看着一脸茫然,眼睛都还眯着的发财,忍不住笑了一声,外边的鞭炮声更加热烈。 钟柏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猛地翻身坐了起来,“谁,你刚才说谁结婚?” 发财被吓了一激灵,猛地从他旁边跳开,重新缩到了被子旁边睡了。 “于瑶。” 听着项厉肯定得回答,钟柏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隔壁于婶已经请了我们了,你快起来洗把脸。” 钟柏傻愣愣的点头应了一声,立马套了衣服,就是这里,男主被污蔑偷了东西,还是有人证的那种,被逼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跪道歉。 项绪好像一直都很喜欢用这种折辱人的方法来对待男主,钟柏任由清凉的水扑在脸上,总算是清醒了一点。 他今天一定一步都不和男主离开,他要长在男主的身上。 发财窝在钟柏的怀里,准备跟着一起出门,项厉适时的开口,“对了,今天那个王厂长应该也会过来,王羽…你…” 听着他这么一说,钟柏犹豫了一下,王羽那个小孩今天看见发财,说不定又要发疯了。 他把发财放进了屋里,“发财,你乖乖的啊,今天小巫婆过来,你别跑出来被她给看见了。” 发财像是能听懂一样的呜咽了两声,一个劲儿的往钟柏的裤腿上扒拉,在被项厉冷冷的看了一眼之后,乖乖的趴在了地上。 等着他们两个出了门的时候,巷子里已经有了不少的人,项厉看着四处蹦哒着的钟柏,径直伸手把钟柏的手握在了手里。 他一本正经的开口,“安分一点,别乱跑。” 钟柏还没参与过别人的婚礼,这会儿看着满地的碎纸屑,忍不住跟着别人一起兴奋起来。 项厉握着他的手往前走,他第一次发现,钟柏的手比他的暖和这么多。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着外边喊着,“新娘子要过来了。” 现在好不容易大家手里攒了点钱,于梅又只有这一个闺女,还特意花了钱,让人给她女儿打扮打扮。 钟柏踮着脚尖,拽着项厉往人群里钻,好不容易两个人站到了最前里。 旁边有两个大婶嘴唇里翻飞着瓜子皮,忍不住语气里的艳羡,“唉,我听说,这于瑶嫁的可是个军人,还是个排长呢。” 这会儿虽说是个体户赚的钱也多了起来,但到底在老一辈的眼里,终究还是军人,工人这种体面。 “要不说还是老于有福气呢。” 项招娣在人群里站着挤着,一大早上的吴慧琴就把项明领着过来了,一点的没提让她过来。 “呦,招娣啊,我记得你也没比于瑶小多少是吧,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酒啊?” 项招娣脸色有些发红的不答话,她的年龄确实也不小了,也是该结婚的时候了。 听着新娘子来了,周围人也来不及打趣她,项招娣忙踮起了脚尖,她和于瑶几乎是同一批在这巷子里长大的,从小被比到大,她几乎都是输的那个。 这会儿她看清楚于瑶从小汽车上下来,忍不住撇了撇嘴,心里酸溜溜的。 直到看见于瑶旁边站着的人,项招娣的脸色才好了一点,黑黑瘦瘦的,人长的也不怎么样,还没有苏泊好看,想着苏泊她脸更红的不像话,什么时候,她才能和苏泊结婚啊。 新娘被堵在巷子里,项厉领着钟柏率先进了院子,他特意挑了离项绪他们远的一桌,现在也没什么去饭店吃饭的习惯,都是在自家院子里摆桌。 “好了,别生气了,一会儿新娘就过来了,你到时候还能看见。” 钟柏还生着闷气,他刚才都挤到前边了,谁知道新娘一过来,他就被人淹没了,他现在才十三岁,踮着脚都没那些大婶高,连个新娘的影子都没能看见。 直到他嘴里被项厉塞了一颗糖,这才高兴起来。 于梅脸色红润的招呼着客人,他们家里可就这一个闺女,宝贝着呢。 项绪他们一家子坐在一起,也不在乎项招娣回不回来,到底是结婚,于婶咬了咬牙,每一桌都给上了酒。 “呦,瑶瑶可是嫁了个好人家,你以后有福了。” 来的人三两句好听话说的,于婶笑得牙不见眼的,直接摆了摆手,“哪里哪里。” 吴慧琴看着于婶那样就牙酸,忍不住开口,“我们明明最近学的可用功了,老师都夸他说能上大学呢。” 她声音大咧咧的,于婶听着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大家邻里邻居的,谁不知道当初于瑶考了两次大学都没给考上,一时之间桌上的人也不知道该不该附和,尴尬的笑了笑。 “哎呦,王厂长,你们也过来了。”于梅热情的迎了上去,眼风装着不经意的扫了吴慧琴一眼。 王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在看着项明的时候,脸色不由得冷凝了一下,她手揽着王羽的肩膀,她女儿腿上的疤印还没消下去呢。 吴慧琴看着她就像是羊看见狼似的,立马低垂下头,也不敢说什么了。 于婶领着王厂长他们一家做了最里边的主桌,他们请的人多,她就一回头,凳子就不够了。 “老于,你快去再拿两把凳子过来。” 于婶四处指挥着,于瑶和新郎已经被簇拥着进了院子。 钟柏手里还捧着一把瓜子,看着新娘过来,立马提起了兴致,小声开口,“她好漂亮啊。” 项厉听着他的话,认真的扫视了新娘一眼,刚要开口,钟柏已经凑到了他的旁边,气息温热的吐在他的耳垂上,“不过,你在我心里最好看了。” 项厉心里那点还没成型的不高兴被这句话打散,立马消失的一干二净。 于梅看着自家的闺女,眼里忍不住挂了点泪花,她可就这一个闺女,她是恨不得把这个家底都给女儿,生怕她吃上一点点的苦。 “老于,你去把我那个盒子拿出来。”于梅絮絮叨叨的嘱咐了好几句,等着新娘快要走的时候,这才回头喊着于贵平。 于贵平点了点头,进了屋,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慌里慌张的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个空盒子。 “不好了…” 于梅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说什么呢?”这大喜日子,这不给孩子丢人呢吗? 于贵平舌头都捋不直,慌张的开口,“镯子,镯子丢了。” 他的声音不低,当即周围一圈的人都听见了,于贵平装作不经意的看向项厉,只撞上一双冷冷的眼睛,他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什么?”于梅的声音都尖了一个度,这可是她家里好不容易留下来的,水头足,她特意今天拿出来就是为了给闺女撑场面的。 “怎么能丢呢?”于梅接过盒子,翻来覆去的看着。 于瑶忙扶着她,“妈,你别急,是不是你昨天晚上没放到盒子里。” “我这几天忙的晕头转向的,哪里还能顾得了这个。”于婶语气忍不住急起来。 这可是她们家里一代代传下来的,她女婿也忙开口安慰着,“妈,这东西现在少,要真是别人拿了,肯定能找回来。” 他话还没说完,于贵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直接看向项厉,“小厉,是不是你拿了。” “今天是你瑶瑶姐的大喜日子,你要是真的拿了,你就拿出来,我们绝对不怪你。” 钟柏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立马把项厉护在身后,“我们可没拿你们的东西,我们连你们东西在哪放着都不知道。” 本来好好的婚宴,莫名其妙出了这么个事,大家面面相觑着,王厂长轻咳了两声,“老于啊,咱们什么事情都得讲究一个证据。” 于贵平脸色带着点焦急的看向钟柏,“钟柏啊,上个月,叔问你我们院墙上的花盆怎么碎的,我也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啊,你说是吧。” “你这,你瑶瑶姐姐结婚,你别闹腾了。” 和项绪隔壁桌的几个,菜没吃几口,人已经喝大了,像是忘了项绪还在这里一样,大着舌头开口,“我记得这次不是让项绪当副厂长呢吗?” “切,他哪行啊?就他那样的,啧啧…” “要我说啊,他就该本本分分一点,他又不是他哥,能进咱们厂子都是看了他哥的面子了。” 项绪脸色黑沉,王夫人现在看着他们眼角眉梢都写着厌恶,这两天他在厂子里被穿了不少小鞋,不就是为了讨好这个女人吗? 吴慧琴被项绪的眼风一扫,缩的跟个鹌鹑似的,她脸上幸灾乐祸的笑也藏了起来。 项绪看着项厉的眼神猛地沉了下来,他哥,他哥,那个短命鬼,还不是死了。连自己儿子都护不住。 钟柏护着项厉,还来不及说话,人群里突然传出来一句,“是不是他拿的,搜搜不就得了。” “搜就搜。”钟柏强硬的开口,目光死盯着于贵平。 于贵平目光阴沉着盯着项厉,不等于梅点头,自顾开口,“谁知道是不是你卖了还是藏了?” 只要项厉顶上偷了他们家东西的名号,就算他那天真听见了什么,说出来也没相信,只会以为是他气不过,故意报复。 “要真卖了,就问问六指儿呗。” 六指儿是他们这里的一个疯老头,说是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后来那些年不好过,家里人都没了。 他眼睛尖,现在这些东西又流通起来了,他们这块要是想买卖这些个的,基本都得找他。 项厉顺着人声看过去,恰好看见了苏泊一双带笑的眼睛,一闪而过,果然,苏泊绝对不会错过这种事。 作者有话要说: 于贵平:滴,您的黑锅已上线,麻烦签收一下! 不好意思,今天晚了,评论发红包第09章 凭什么不相信项厉 人群里立马有人开口,“就是,这东西要真是谁拿着卖了,肯定得过六指儿的手,把人找过来问问不就行了。 于贵平听着,喉结滚动了一下,磕磕绊绊的开口,“这,万一…” 他的目光扫向旁边的于梅,像是商量着开口,“今天咱们瑶瑶结婚,六指儿过来,是不是不太…” 六指儿之所以叫六指儿,就是因为那些年里,他的一个脚趾头被砍下来给扔了,他疯了一阵子,到处说自己少了个手指头,那以后就叫他六指儿了。 现在还有人说他脑子还没好,多少这种大喜的日子,大家都避讳着。 于瑶听着他的话,摇了摇头,“爸,没什么避讳不避讳的,有什么事咱们问清楚点,别冤枉了别人。” 旁边他女婿也点头,“是啊爸,这种事还是弄清楚好。” 钟柏怒气冲冲的挡在项厉的面前,上一次于贵平问他花的事,他都没有告诉过项厉,不是他们干的就不是他们干的,凭什么就因为这个就敢肆无忌惮都冤枉项厉。 “没事,别气。”项厉看着快把自己气冒烟的钟柏,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着。 钟柏看着项厉的脸上还一片淡然,一点被冤枉的怒气都没有,不由得心里更憋气了。 项厉看着气的跟个河豚似的钟柏不由得轻笑了一下,于贵平看着他淡定的表情,突然心里没了底。 突然,一个男人从人堆里挤出来,在院子里四处张望着,于贵平一看见人,脸上不由得带了点笑意,心也落回了实处。 男人目光定在项厉的身上,三两步走上前来,“好啊你小子,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前两天你给我卖的那个镯子,我是看你年纪小,才相信了你的鬼话,那东西成色那么好,根本不是你的动心吧!” 男人手里拿着个翠绿的镯子,话说着突然手抖了一下,镯子摔在地上,立马给成了两瓣儿。 不等着于梅反应过来,那男人还想拽项厉的领子,被钟柏给挡了一下。 “我不认识你。”项厉冷冷的推开眼前人想要扒拉钟柏的手,把人护在身后,连眉峰都没动。 “不承认了是吧,我可是正经做生意的,你偷了东西拿我这儿来销赃,我告诉你,可不能!”男人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于贵平,转而就要上来揍人,“小小年纪不学好,我差点成了你的同伙儿了,家里不教好,我来教。” 崔老爷子他们刚于贵平说项厉偷了他们镯子的时候就过来了,这会儿一看这个架势拄着拐杖就要上去,崔凯眼疾手快的把人拦了下来。 “爸,你这上去有什么用啊,他这性子都歪了,还不如让他吃点苦头。” 不等崔老爷子回答,人群里被挤出来一道窄窄的道,六指儿背着手,踱着步子,也不在乎周围人怎么看他,眯着眼睛走进院子里。 一看见来人,男人的眼神怯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钟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而满怀希望的看着六指儿。 他记得书里说了,男主他爸还在的时候,帮过六指儿一把,六指儿也一直都记得。 “唔。”六指儿在看见项厉的脸的时候,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错愕,停顿了一会儿,他才开口,“你们找我过来…” 于梅迫不及待的开口,“我是想问问,这两天,你那有没有出手一个镯子。” 六指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这你也知道?” 说着他像是才注意到这个男人在这儿似的,笑呵呵的开口,“这不,拢共就一个卖镯子的,买主和卖主还都在这呢。” 于贵平松了一口气,立马开口,“项厉,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于梅不可置信的看着地面,她的镯子,被摔成了两瓣儿,她怒气冲冲的抬起头,“项厉,你…” 于瑶忙扶着于梅坐下,于梅捂着胸口,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项厉视若无睹的微微挑着眉,六指儿恍惚了一下,就听着项厉笑着开口,“你确定是我跟你这儿卖的镯子?” 六指儿越看着他的脸越觉得像,到底想着他答应了别人的,咬了咬牙,点头应下。 钟柏直接跳出来,不客气的的开口,“你说谎,我哥才没有卖过什么玉镯子,你,你凭什么污蔑别人。” 他眼尾有些泛红,气都喘不匀,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人,他就是想不明白,凭什么他们都欺负男主。 崔凯扶着崔老爷子,忍不住撇了撇嘴,“爸,我早说了,这孩子被养废了,你还不信。” 项厉背对着门口站着,看不清脸,钟柏还没长起来,更是只能看见个头顶。 崔老爷子捏着拐杖,心里更是后悔,当初就不该把孩子留给项绪带,不然也不能养成这样。 “唉,你说,这项厉又不是项绪生的,怎么跟他一个德行。” “他当初不还偷厂里的东西,要不是看他哥的面子,早就把他送牢子里去了。” 周围人看见项绪,也不在意,这项绪这些年凭着他哥的关系,大家才关照他一下,偏偏他还以为是自己有本事了,看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以为谁乐意待见他一样。 这话一说,崔老爷子更觉得是项厉跟着项绪学坏了,眼角透出来点失望来,是他对不起项阳。 项绪听着耳边吵吵着说着项阳,他憋着气,猛灌了两杯酒,脸色瞬间胀的紫红,项阳,又是项阳,他目光朝着项厉看过去。 项厉也刚好看过来,眼角眉梢明明不像项阳,偏偏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就想是项阳活过来一样。 项绪恍惚的站起身,双眼猩红,猛地一个凳子摔了过去,“老子叫你不学好!” 钟柏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帮着项厉把这些人都骂回去,余光一扫,猝然瞪大了眼睛,想都没想到的拉着项厉把人给护住。 凳子的尖狠狠地砸在了钟柏的后背上,钟柏没忍住痛哼了一声,往前扑了一下。 项厉手揽着钟柏的腰背,刚才脑子里转悠的话,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他颤抖着手,搂着钟柏,嗓子像是被堵住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谁都没想到项绪突然来这么一出,院子里突然安静了一下,连带着王羽都被吓了一跳,往王夫人的怀里躲了一下。 王厂长拧着眉心看着粗喘着气的项绪,这项绪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项厉恍惚的看着他怀里的钟柏,刚才那一下,直接把钟柏的眼泪给砸出来了。 项绪看不清项厉的眼神,心里这才舒服了一点,“我这就替你爸好好教训教训你,老子把你养这么大,你…” 钟柏本来还在项厉的怀里趴着,听着这话,呲牙咧嘴的直起身,“你凭什么教训项厉,他又不是你养大的。” 说着他目光冷冷的在院子里的人身上扫了一圈,“你们也是看着项厉长大的,为什么相信别人,不相信项厉。” 他的嘴唇都疼的发白,目光还是紧盯着那个买主,蹲下身捡起来镯子较大的两块,递给六指儿,“你不是能看出来东西吗,那你看看这是哪一年的镯子,” 他说着望向于梅,“于婶,你的镯子,你肯定认识,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你那个?” 于梅这会儿顺过来气,接过一看,有些惊讶的摇了摇头,钟柏立马狠狠地瞪了一眼六指儿,不客气的开口,“你刚才不还说只卖了一个镯子吗?” 于贵平咳了一声,犹豫的开口,“谁知道他是不是把镯子给藏了。” 钟柏冷笑了一声,“那我还怀疑是你把镯子给偷了呢,空口说,谁不会啊?” 刚才那个买主讪讪的站在原地,钟柏直接把东西扔到了他怀里,“你不还说这一看就是个好东西,不是我哥能有的吗?多好的东西啊,您这眼力见,生意还没黄,真是祖坟都快烧着了吧!” 一听他这么说,于贵平和买主的脸色扭曲了一下,刚才信誓旦旦说项厉的人,这下也都变了脸色,开口抱怨着。 “谁知道这不是一个镯子啊。” “这还说的,好像我们有错了一样。” 他刚才胳膊一动,拉扯着背后的肌肉抽动着,泛着疼,呲着牙看向说话的人。 那人被钟柏望着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上头,越过钟柏,项厉的眼神就想是淬了冰一样,顿时让他闭了嘴。 项厉望着钟柏的背影,看着他非要给自己找一个公道,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呀,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啊?”院子里安静着,突然传来一道娇俏的声音。 徐薇挺着还不太显怀的肚子,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她心里还有些发虚,看见一身鲜亮裙子的于瑶,动摇的心又定了下来。 她娇俏着脸,轻笑了一声,“呦,老于,你怎么没告诉我你闺女今天结婚啊,你看,我这也什么没准备。” 徐薇边说着,不经意的用右手撩着她耳边的碎发,腕上挂着的镯子,翠绿的直逼人眼。 于贵平自从她进来之后,嘴唇颤抖,脸色都开始发白,偏偏徐薇像是没看到似的,还凑到他旁边娇笑着。 项厉看着钟柏疼得抽气,忙上前扶了他一把,钟柏眼睛圆溜溜的,这会儿又好奇的看着徐薇,这下崔老爷子正好看见他的正脸,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同样不可思议的还有崔凯,他看着项厉的脸,恍惚的开口,“这不是,咱们哪天遇见的那个吗?” 那个说自己是孤儿的年轻人。 这会儿没人在乎项绪,显得他跟个小丑似的,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扭曲着又坐了下来。 在看见徐薇过来的时候,苏泊忍不住皱起眉,摇了摇头,他没想到徐薇竟然敢过来。 今天也污蔑不了项厉,苏泊心情也没什么太大的起伏,转身就走。 项招娣在人群里看着于瑶的大喜日子被闹成这样还正高兴呢,看见苏泊的背影,眼睛放着光,想都没想的跟着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钟柏:笨蛋哥哥,连给自己辩解都不会,要是没有我以后了怎么办啊?第10章 哥,我和他谁最重要 在看见徐薇手腕上的镯子之后,于梅的眼睛就没从她手上挪开过。 徐薇一脸关切的站在于贵平旁边,“老于,你抖什么啊,是不是冷啊?” 于贵平神色慌张,“你,你怎么过来了。” 徐薇的眼风一扫,轻佻的一笑,拽着于贵平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谁让你都不来看看你儿子?” 这话一出,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钟柏连背后的疼都忘了,硬是从项厉的胳膊底下探出脑袋来,目光炯炯的盯着。 这年头,虽说不像之前那么严了,可闹出来这些,那也是严重的作风问题啊。 “儿子,我有儿子了?”于贵平所有的慌张在听见儿子两个字的时候立马变成了欣喜。 徐薇害羞的点了点头,右手突然被抬了起来,她惊讶的回过头。 于梅毫不客气的攥着徐薇的手腕,直接把镯子撸了下来。 她深呼了两口气,猛地把徐薇推了一把,压低了声音警告着,“我闺女结婚,完了再找你算账。” 于梅到底顾忌着于瑶,徐薇可不是这么想的,她年纪轻轻的跟着于贵平这个快能当她爹的人,不就是为了钱吗?不趁着这次让于贵平离了婚,还要等到他七老八十去不成。 她往后一退,哎呦哎呦的捧着肚子叫唤起来,于贵平好不容易盼着个儿子能来传香火,看的比什么都重。 他忙扶着徐薇,目光关切的停留在她的肚子上,转而恶狠狠的看着于梅,“于梅,你没完了是吧。” “你自己生不出来儿子,还想要害我儿子是吧,信不信我跟你离婚!” 于梅听着这个,猛地向前了一步,声音比于贵平的都高,“于贵平,我给你脸了是吧。” “我就问你,这镯子,怎么到的这小妖精的手上的?” “当然是老于送给我的啊!”徐薇眼底含着挑衅,要真等于梅把家里大半的钱都给了于瑶,她还白折腾什么劲儿啊。 钟柏本来被项厉按在凳子上,这会儿忙扑腾的探出脑袋来,“等等,刚才你不还信誓旦旦的说镯子被我哥偷了吗?贼喊捉贼啊。” 于贵平的脸色扭曲了一下,钟柏眼尖的看着刚才那个买主趁着没人注意要跑,三两下从椅子上爬起来,想都没想的冲上去,“你给我站住!” 那人本来就心虚,再加上被钟柏这么一吓,一下路没看准,不等钟柏把他扑到,自己就摔倒在了路上。 “哈哈,恶有恶报吧,还敢冤枉我哥,等着进局子吧。”钟柏满脸兴奋的把人压住,兴冲冲的回头看着项厉。 还来不及邀功,就被项厉沉着脸,揪着领子拎了起来,“哥…” 他话还没说完,项厉回头望着快要打起来的于家夫妻两个,脸上露出个温厚的笑来,“于婶,我先领着我弟弟回去了。” 于梅连个笑模样都挤不出来,脸色尴尬的点了点头。 钟柏还从来没发现项厉这么有劲儿,在空中扑腾了两下,被项厉扛到了肩膀上,“哥,咱们不报警啊?他冤枉你,让他道歉!” “这可是诽谤罪。” 项厉像扛着麻袋似的把钟柏扛出了巷子,看着他还扑腾的没完,一只手按压在钟柏的肩胛骨上。 钟柏立马疼得嘶了一声,项厉的脸色在他这就没好过,“伤口还疼着,逞什么能?” 他们巷子口出去右拐没几步就是个小诊所,这会儿没什么人,项厉把钟柏放了下来,医生已经迎了上来。 “医生,你快帮我弟弟看看,他刚才后背上被椅子给砸了。” 刚才看着钟柏冲上去,他心跳都快要停了,怎么说那也是个大男人,钟柏才多大,真打起来,他就是个挨揍的份。 医生领着他们两个进了后边的一个小房子, 项厉沉着脸,按着钟柏的脖颈不让他扭头,夏天的衣服薄,项厉帮着把他的衣服推上去,肩胛骨上已经高高的肿起来一片。 “谁让你帮我挡的,就你这…”项厉忍着气。 医生上手碰了几下,“行了,没多大事,没骨折,我给你拿个冰袋,你先给他敷一会儿。” 项厉忙谢过医生,跟着出去拿冰袋,等他回来的时候,钟柏一个人趴在床上,都快扭成麻花了,就想看看自己后背上的伤。 项厉毫不客气的把冰袋按在钟柏的肩胛骨上,钟柏被冰的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又被按着躲都躲不了,委委屈屈的开口,“哥,你轻点…” 项厉冷沉着一张脸,到底手下松了劲儿,“我刚才问你的还没说,谁让你帮我挡的?” “那,那我难不成还看你被打啊,你这,身体还不一定有没有我好呢。” 他这英俊潇洒,从天而降的来保护男主,明明就该像大侠一样,怎么能被按着冰敷呢。 项厉听着他的话,手指忍不住蜷缩了一下,为了不让他受伤吗? “对了,那个六指儿,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也太王八蛋了。” “还有哪些人,你看平时搬个东西啊,送个什么的,使唤你使唤的多起劲儿啊,今天一个帮你说话的都没有,以后再也不帮他们了。” 钟柏心里不高兴,嘴还不消停,脑子里想着今天在场的人,捡着几个抱怨着。 “项绪把你砸这么一下,你不生气?”项厉听着半天他没提项绪的意思,忍不住开口。 钟柏耳朵动了动,嘴瘪的更厉害,他不想吗?这不是怕男主圣父脑发作,用他的圣父光辉去普渡众生吗? “啊呜。”钟柏含混过去,拽着项厉的袖子转移话题,“哥,咱们看病会不会很贵啊。” 现在男主还没成年,就算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没有办法,房产证也不在他们的手上,他现在就算帮着男主糊纸盒子,也多赚不了多少,家里的钱总得省着花。 “不会,你好好躺着。”项厉不紧不慢的开口,看着眼前疼得呲牙咧嘴的钟柏,眸光一暗,他绝对不会让钟柏白挨这一下的。 钟柏偏着头看着项厉认真的神情,忍不住开口,“哥,我问你,在你心里,我重要,还是项绪他们重要?” … “刚才那两小孩就是去最里边的那间了。” 崔凯扶着崔老爷子,紧赶慢赶的走了过来,刚好听见了里边两个小孩聊天,崔老爷子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能不能进去。 小诊所里的冰袋不太好用,项厉的手指被冰的通红,手上的动作都没停,在他这里,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 钟柏半天没听到项厉的回答,有些着急的要爬起来,又被项厉给按住,“哥,我不管,在你心里,我得是最重要的啊!” 冰袋有些化了,水珠不断的滴落在钟柏的背上,项厉起身拿个毛巾的功夫,看见屋外两道斜着的长长的影子。 几乎是瞬间,项厉就猜到了外边站着的是谁,他挑了挑眉,钟柏已经接着开口暗示,“哥,我给你说,你看看项绪这种人,他像是能一时善心大发,捡一个孤儿回来的人吗?” “好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当初要不是项叔给了我一个遮风避雨的地儿,说不定我早就没了。” “今天,本来也是因为我,仗着项叔的好心,白住人家的房子这么多年,唉…”项厉斟酌着开口,嘴里说着感恩的话,脸上一片冰冷。 “他一看就是坏人啊!”钟柏几乎忍不住咆哮着,男主,你清醒一点啊,怎么能这么傻白甜啊! “他好歹给了我口吃的,我这种孤儿有个安稳的地儿不容易。”项厉面部表情的开口。 崔老爷子拄着拐杖的手捏的死紧,拦着要进去问个究竟的崔凯,硬生生的把人给带了出去。 只等到他们走出了这条街,崔老爷子才像是压住了心里的那团火,他目光锐利,“你给我去好好查一下,项厉这些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孤儿,什么遮风避雨的地,这么些年来,他们给汇了不少钱,项绪也说,项厉的性子被养的骄纵了。 每天拿着钱胡乱出去玩,自他稍长大一点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项厉了,项绪还摆出一副溺爱侄子的样子。 但是凭着刚才项厉的说辞,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项阳的儿子,他倒要看看,项绪背着他耍了什么手段。 看着屋外的影子快速的消失,项厉的眼角飞快的闪过一丝笑意,去查吧,看看项绪这么些年来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等着他们两个回去的时候,巷子里的热闹都散了个干净,可能是项厉也算半个当事人,看着他们一走过来,立马有人兴冲冲的开口。 “项厉啊,你刚才也走的太早了,你是不知道,那于梅差点把那小妖精的脸都给抓花了。” 项厉没什么听八卦的心思,这些他早就预料到了,徐薇让于瑶的大日子闹出了这样的笑话,于梅怎么可能放过她。 他刚准备走,就听见钟柏兴致勃勃的开口,“然后呢,然后呢?”他的脚步一顿。 “那于贵平上来拦,差点把于梅脑袋给砸了,于瑶帮着她妈,于贵平那小妖精动了胎气,进医院了,就是于贵平,也挂了一脸的幌子。” 听着这样,钟柏这才满意的笑出来,那人又悄悄压低了声音,“我给你们说啊,他们打架的时候,一盘子菜直接扔到了王厂长家闺女的头上,我看于贵平这副厂长的位置是悬了。” 这人说着,看着项厉,想着刚才钟柏问他们的话,莫名有一种讪讪的感觉,“那个,项厉啊,婶子刚才,也不是不信你,你看这…” 项厉愣了一下,望着钟柏亮起来的眼睛,温和的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那人还打算说什么,看着六指儿过来,不由得屏住呼吸,往后嫌恶的退了退。 六指儿眯着眼睛,仔细看着项厉一圈,似乎是在找着什么人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钟柏眼里的自己:手持丈八蛇矛,身穿玄银锁子甲,从天而降,“哇呀呀,是谁欺负了我柔弱无辜的项厉哥哥,待俺钟大圣,一棍子叫他灰飞啊湮灭!” 项厉眼里的钟柏:你们,你们不可以欺负我哥哥的,我咬人可疼可疼了!第11章 假的就是假的 项厉的脸上还能挂着温和的笑,钟柏在看见六指儿的一瞬间,半个身子就挡在了项厉的面前,“你刚才污蔑我哥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敢过来?” 六指儿目光反复描绘着项厉的面容,从眉毛到鼻子,太像了,几乎是要和他记忆里的那个人重合。 他有些激动的上前一步,准备抓项厉的胳膊的手被钟柏毫不客气的拍开。 “别碰我哥。”钟柏望着六指儿的目光,简直是在看着阶级敌人。 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能说瞎话,现在还不知道有什么坏招呢。 六指儿顿了顿,注意着周围的人,按捺住心里想要知道真相的激动,叹了口气,“项厉,我有事想问你。” 项厉偏了偏头,拍了拍钟柏因为刚才躺着有些炸毛的脑袋,轻笑了一下,“六叔,刚才的事我没有放在心上,你也不用在意的。” 说着他拉着钟柏的胳膊,钟柏气鼓鼓的又变成了一个河豚似的,小声抱怨着,“他多坏啊,你怎么可以原谅他,我要气死了。” 他能明确的感受到,六指儿的目光一直定在他的身上,一下都没有挪开,去查吧,无意中伤害了自己恩人留下来的骨血,是该要好好补偿,为他付出一切的,对吧。 项绪不知道去哪了,吴慧琴赶着去医院看热闹了,院子里安安静静的。 钟柏被项厉拉着回了屋,门一开,发财就扑了上来,委屈的不得了,钟柏立马蹲了下来,“哦,是哥哥不好,不生气不生气。” 项厉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不知道怎么心里也空落落的,看着逗着发财的钟柏,他语气里有一丝自己都说不出来的醋意,“钟柏,你…” 钟柏把发财抱到怀里,一大一小四双眼睛傻愣愣的看着他,项厉的话噎在嘴边。 他还要说什么,钟柏已经委屈巴巴的叽里咕噜的肚子响了,家里的米面也没了,项厉摸了摸他和发财的头顶,“行了,我出去给咱们买点吃的去。” “你看着,你们两个都别瞎跑,好好待着。” 看着项厉的背影,钟柏捏着发财的爪爪,“他刚才说的,是让咱俩谁看着谁啊?” 项厉自顾的从巷子里走出去,路过一排的小摊脚步也没有停,直走到街口,一辆小轿车停在街边。 何云降下车窗,项厉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你比我想象的要快一点。” 一个月的时间,何云回了趟家里,借着她爸的关系,把薛同干的那些事查的一清二楚,还能这么精神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果然,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女儿所拥有的能力是无穷的。 何云头发梳的服帖,眼底有着浓厚的疲惫,她压住眼底的锋芒,望着眼前这个少年,指尖在腿上敲了敲,“上来说。” 项厉顺从的点了点头,坐上车,何云立马发动了车子,直到开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才停下来。 她的手还放在方向盘上,语气带着点疑惑,“项厉,被自己的叔叔养大,对外宣称是捡回来的孤儿,和你有关系的就只有那个叫钟柏的小男孩,连书都没怎么念过。” 何云会查他,项厉早就想到了,他漠然的点了点头,何云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像把锥子似的盯着项厉,“你每天最多的事就是在家里呆着糊那些破纸盒。”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家里的事的?” 项厉的眼角闪过一丝寒光,他脸上就像是镶嵌着一层面具一样,温和的笑意连弧度都没有变化。 “我说过了,我是来找你合作的,你不用这么紧张。” “你知道的,我没什么钱,我只是想混口饭吃罢了,你有实力,我有消息,双赢。” 项厉歪着脑袋,何云望着他的眼睛,里边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死寂的连点波动都没有。 何云犹豫了一下,露出了个笑模样,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了后座,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她手支着脑袋,微眯着眼睛,似乎想要打量进项厉的心思,“你为什么帮我,要挣钱的话,你去找他,不是更好。” “哦,忘了告诉你,我和他,单方面有仇。”项厉靠在座椅上,上辈子,苏泊靠着何云的丈夫,也就是薛同,活的顺风顺水,这他怎么能允许呢。 何云冷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信是没信。 “对了,他现在在哪?” “他,他身体不好,送去精神病院疗养了。” 这话一出,项厉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何云能做到这一步,不过转而他脸上又笑了起来,现在的薛同,还没有以后的一手遮天,不过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罢了。 不知道,苏泊知道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靠山折在了这里,会是什么表情。 何云冷着脸从包里掏出来一沓钱递了过来,项厉没什么反应的接过来,淡淡的开口,“我记得,薛同底下有个人,叫李岩?” 何云点了点头,有些冷淡的开口,“对,不过这李岩不太受重视。” “薛同从你们家里留下来的钱,在李岩手里。”作为这个时代第一批吃螃蟹的人,薛同率先开了自己的公司,以后更是掏空了半个何家,转变成了他自己的钱。 项厉说着,随意的把手里的钱塞进口袋下了车,他的脚步一顿,弯着腰看着车里的何云,“对了,下一次别来这里了,有事我会去找你,合作愉快。” 何云半信半疑的望着项厉的背影,到底把李岩这个人记在了心里。 项厉随意的提着两碗牛肉面往回走,上一辈子,苏泊念完大学回来,照样和项招娣结了婚,项绪就让他们住了进来。 那天,苏泊把薛同请到了家里,薛同高兴的喝了不少,脸色通红的把这事说了出来。 说他这些年的委屈,在何家受的气,苏泊脸上含着笑听着,薛同的妹妹也在,趁着项招娣不在,和苏泊眉来眼去。 钟柏趴在窗户边,听着他们谈话,有些怨怼的问他,为什么他就不能是有钱人,让他过好日子。 项厉叹了口气,猛地闭了下眼,把前世的记忆都从脑海里甩了出去。 他刚睁开眼,就看见钟柏从他们家门口匆匆的跑到他身边,“你怎么才回来啊,我还以为你被拍花子的抓走了。” “现在拍花子的可厉害了,你别不当回事。”钟柏凑到项厉的耳边,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忍不住重复着。 项厉的脸上忍不住勾起笑来,可能是他前世过的太苦了吧,所以老天不仅给了他一个重生的机会,还送给了他这个寄居在钟柏身上的灵魂。 … 项招娣有些脸红的看着站在她旁边的苏泊,期期艾艾的开口,“苏泊,今天,今天结婚的那个于瑶,我们两个差不多是一起长大的,她…” 苏泊从自己的想法里跳出来,项招娣的想法几乎写在了她的脸上,他动作轻柔的帮着项招娣把耳边的碎发捋在耳朵后边。 “等着我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项招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苏泊,她以前怎么也不敢想,苏泊这样样貌学历样样都好的人,会喜欢上自己,她的脸都有些激动的泛红。 苏泊目光深沉的看着前方,想着今天的事,似乎,项厉比他以前想象的变的聪明一点了,这可不太好,谁会想要一个聪明的对手呢。 等着把脸色通红的项招娣送回了家,苏泊脚步一拐,去了六指儿的家里。 说是家,这里其实就是一个破烂堆积的地方,六指儿手里擦着瓶子,听着脚步声,连眼睛都不抬。 “这是真的?”苏泊浑不在意的蹲下身,看着六指儿手里的明显上了年龄的瓶子。 六指儿低垂着头,之前苏泊上门来找他,让他帮忙,还给了他一个名字,他理所应当的答应了。 六指儿抬起头来,语气比着冷淡了点,“对了,你答应的钱,给我?” 苏泊挑了挑眉,笑着从兜里掏出来五十块钱,“今天谢谢六叔了,虽然没给他造成什么麻烦…” “这种人,凭什么占据别人的人生呢,真不公平。” 六指儿听着这话,立马抬起了头,苏泊像是说错了话一样,脸色也变的惨淡,立马站起身,“那我就先走了,今天麻烦您了。” 苏泊志得意满的出了门,六指儿望着他的背影,冷笑了一声。 “现在的年轻人,真沉不住气。” 说着他转着瓶子,侧身有一道明显的瑕疵,是做旧的时候没弄好,六指儿的手一松,瓶子直接摔到了地上。 “假的,就是假的,想冒充也冒充不像。” 钟柏躺在床上,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里没有他,项厉一个人被他们欺负,他怎么生气都还有办法。 钟柏猛地睁开眼睛,他的旁边冰冰凉凉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他刚要起身,就听见项厉的声音从他前方传来,“怎么醒了?” 钟柏有些惊魂未定的握着项厉的手,“你去哪了?” “下来喝了口水。” 钟柏的后背还疼着,自己不小心压着了,项厉立马上了炕,他身上还裹着外边冷风的凉意,“没事了,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苏泊:我拿的可是忍辱负重,逆风翻盘,大男主剧本! 六指儿:瞧一瞧,看一看啊,新鲜出炉的治脑子的药啊,一包三块,两包七块,三包十块,便宜卖了啊!第12章 跳级小天才 “啊!”一道尖细的声音把早上的宁静划破,钟柏被猛地惊醒,还来不及捂紧耳朵,就被吴慧琴的哭嚎喊的彻底醒了过来。 “哥,外边怎么了?” 项厉目光幽深的望着窗外,听着动静回过头来,钟柏和发财一大一小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来,脸上写着如出一辙的茫然。 他状似不经意的发财从被子里捞出来,放到了桌上,这才开口,“听着声音,应该是项绪出事了。” 一听他这么说,钟柏立马来了兴致,蹭的一声从床上站了起来,等着他们两个换了衣服出了门,项绪一脸倒霉样的在家门口躺着,吴慧琴右手插着腰,左手指指点点的站在门口骂着街。 钟柏从人群中探出个脑袋来,项绪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发财似乎是感受到了钟柏的好心情,哼了两声,钟柏把发财堵在自己的脸前,不让人发现他笑得这么明显。 直到周围人看不过眼,说着帮忙,吴慧琴这才和人把项绪扶起来,匆匆的往医院去了。 等着人走了,钟柏才终于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出声,“活该,谁让他昨天砸我来着,是不是?” 他捏着发财的爪子,直到它呜呜咽咽的应了一声,“这叫恶人有恶报,知不知道。” 看着发财顺从的点了点头,钟柏在它的耳朵上亲了下,这才好心情的进了院子。 项厉的目光在这只只知道撒娇的小狗身上扫过,发财莫名觉的有些危险的躲了躲。 时间一晃而过,苏泊已经去上大学去了,他们这里的小学也还有一个周就要开学了。 就是凭着他们现在糊纸盒子,绝对供不起钟柏念书,在钟柏的强烈要求之下,项厉终于同意带着他一起去外地做生意。 他们两个到学校的时候,报名处的女老师诧异了一下,她上下打量了钟柏一圈,拧着眉。 钟柏有些紧张的攥着项厉的衣摆,不管多大,他还是摆脱不了害怕老师的习惯。 女老师目光落在项厉的身上,他现在已经有了点成年人的样子了,她忍不住开口说了两句,“孩子年纪小的时候,学习能力是最主要的,你们不早早把孩子送过来,就是在耽误孩子啊。” 说着她瞥了项厉一眼,看着他叹了口气,接着开口,“行了,你和你弟弟,都得从一年级开始念。” 钟柏刚要开口解释,女老师的手一挥,“明天开始上课,你们直接到一年二班去,一会儿下去把学费给交了。” 项厉脸上的笑意都没变,温和的开口,“老师,我是来给我弟弟报名的,我不上学。” 他之前和钟柏商量的时候,钟柏几乎要跳起来,恨不得把他给绑了送到学校里。 不过他本来也没什么上学的欲望,他细细思索了下,还是觉得自己最适合做生意,这才说服了钟柏。 看着女老师脸上的惊讶,钟柏乘胜追击的开口,“我,我想直接念五年级,我在家里都有自学的。” 现在还没义务教育,都是小学五年,初中两年。 钟柏语气坚定的开口,连带着项厉也愣了一下,女老师扶了扶眼镜,负责任的开口,“小朋友,学习要一步一步来的,你着急是没有用的,要是怕班上的同学笑话,你尽管来找我,我一直就在这个办公室。” 女老师以为钟柏是害怕因为年纪大被同学笑话,立马开口下了保证。 钟柏接着开口,“我,不是,我是真的想读五年级,我也能念五年级,不信你可以让我做试卷,看我能不能做的出来。” 直接念五年级,项厉在心里默念着,钟柏在他原本的世界里,应该受过很好的教育,比现在应该好的多。 “这…”听着钟柏坚定的语气,女老师也有点迟疑,刚好门外孙校长经过。 女老师立马站起身,“孙校长。” 孙校长回了头,女老师眼神瞟着钟柏,把事情给他说了一遍,孙校长望着钟柏,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小朋友,你想好了?” 钟柏重重的点了点头,孙校长沉思了一下,接着开口,“那,行吧,让孩子试试,有自信也是好事。” 孙校长朝着旁边的女老师点了点头,女老师咬了咬牙,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套四年级的期末试卷出来。 他们这里英语是从初中才开始学的,小学只有语文数学。 这会儿刚好报名的人也没了,这个办公室也就相当于钟柏临时的考场了。 女老师看钟柏看着试卷,好心的提醒着,“小朋友,要是太难得话…” 钟柏拿着笔,摇了摇头,刷刷刷开始写着答案。 女老师直起身,看着钟柏写的答案,眼睛越来越亮,为了不打扰钟柏做题,她悄声走到孙校长的旁边,轻轻的拍了拍他。 小学的数学卷子对钟柏来说,几乎是没有难度,两张卷子不到两个小时他就写完了。 等着他把卷子交上来,女老师几乎都不用细看,刚才钟柏做题的时候,她就能断定,绝对在九十八以上,这会儿她脸带笑容的开口,“双百。” 钟柏站在项厉的旁边,虽然只是一张小学试卷,他还是有些兴奋的开口,“我厉害吧。”得到项厉的肯定,钟柏忍不住笑了起来。 孙校长望着钟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个天才,整个五年级,都没几个考双百的,这钟柏,自学竟然能有这么好的成绩。 他脸上挂着笑,有些激动的开口,“好,等着开学,你就和五年级一起上课吧。” 这样的好苗子,落在了他们的学校里,等着小升初的时候,一定能让其他学校,另眼相看。 等着他们两个从学校里出来,钟柏的书包里装着沉甸甸的书,他碰了碰项厉的肩膀,“怎么样,你弟弟是不是很厉害。” 项厉掩饰住眼底的失落,笑着开口,“超级厉害。” 钟柏搂着项厉的胳膊,接着开口,“谁让我是我哥的弟弟呢。” 他笑着在项厉的肩膀上蹭了一下,项厉脸上也忍不住带了点笑,不管这是哪个世界来的,现在都只是他的弟弟了。 钟柏轻轻的叹了口气,现在上学都要自己交学杂费的,他可不想让他哥花太多钱,而且,如果让他和一年级的小孩一起考试,也太欺负人了吧。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兴高采烈的开口,“对了,咱们的火车票是今天晚上的吧。” “是。”项厉顺着回答。 “好,那咱们快回去准备一下,相信我,咱们肯定能带着你赚大钱!” 项厉望着钟柏好像发着光的眼睛,感觉自己都好像变的热烈起来,忍不住跟他一起笑。 钟柏一路说着,凭着他自己一个人也能热热闹闹的。 苏泊赶了一夜的火车回了省城市等着他回去的时候,宿舍里只有李旭一个在。 苏泊脸上挂着他一贯的温和笑意,“李旭,我妈给我带了点吃的,我分给你一点。” “啊,谢谢你了,苏泊,你人也太好了。” 李旭点头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拿了一包肉干递了过去,他在家里被宠的不问世事,看着苏泊家里条件不好,经常补贴他。 苏泊眯着眼睛,连带着在其他几个人的桌上都放了一份。 李旭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懒散的开口抱怨着,“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回去了,我哥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我去打了好几回电话他都不接。” “可能是最近比较忙吧。”苏泊说着,眼底闪过一丝亮光,李旭他哥跟着城里的薛同做生意,短短几年,就让他们家立马翻了身。 苏泊装作不经意的开口,“对了,李旭,咱们也都快毕业了,你想好去哪了吗?” 李旭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咱们不都是分配吗?随便呗,反正在哪都一样,再说了,也还早着呢吧。” “不行,我还得跟着我哥去打个电话,他总不能忙到我的电话都不接了吧。”李旭站起身,挥了挥手,出了宿舍。 苏泊目光盯着李旭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样的人,凭什么也能拥有良好的家世,真是,不公平啊。 刘辉进门的时候刚好撞见苏泊还没有收回去的目光,看着桌上的吃的,冷笑了一声,“怎么?黄鼠狼又来给鸡拜年了?” “啧,咱们这屋里的,也就只有李旭一个傻子,还把你当个好人。” “现在人也不在,快把你那点花花肠子快收起来吧。” 苏泊听着他的话,嘴角扬起一抹挑衅的笑,“真没办法,他就愿意被我骗,能怎么样呢?” 刘辉忍不住拽着他的衣领,“你…” 苏泊不客气的把他的手甩开,刘辉的家庭根本比不上李旭,还老是和他过不去,像这种不能为他所用的人,他真是没有多大的心力来和他说话。 六指儿听着苏泊不耐烦的语气,不由得挑了挑眉,他站在宿舍门口,听着楼道里的动静,往后退了两步,这苏泊在他面前,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钟柏:在小学当学霸的快乐,谁懂!第13章 摆摊赚钱 项厉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发财收拾干净,找人帮忙养几天。 等着他回来的时候,何云的车停在巷口,看着他过来亮了车灯。 项厉毫不意外的挑了挑眉,走了过去,车里弥漫着烟雾,猩红的火光在何云的脸上忽闪着。 项厉往后退了一步,他莫名觉得,钟柏应该不喜欢烟味。 何云注意到他的动作,掐灭了烟,看着项厉还没有要动的意思,自己下了车。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浓浓的疲惫,“李岩咬死了不松口,就说他手里没有,要等着薛同回来再说。”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情况竟然第一个想起了这个还没成年的孩子。 “你说,我要不要用点特殊手段?” 项厉歪了歪头,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咱们的合作,我只负责提供消息罢了,这样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呢。” “我说了,我会去主动找你的。”项厉说完转身就走,留下神情难堪的何云。 上辈子,苏泊不知道怎么找到了这一批金条,凭借着这个,才成为薛同的心腹。 何云想捏着他教唆的把柄的心也实在是太明显了。 钟柏他们手里的钱不多,他们特意挑了个晚上的火车,这样就能直接在火车上睡,省一晚上的住宿费。 “白白,你坐在这儿。”项厉护着钟柏,想省钱的人不少,火车上熙熙攘攘的,两个人好不容易挤上了火车。 他们买的是硬座票,等着他们好不容易从车头挤到车尾的时候,他们的座位上睡着个男人。 看着有人过来,那人脸色都不改的打了个哈欠,朝着对面座位的女人轻佻的吹了个口哨,“唉,这是到哪了?” 对面的座位坐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看了钟柏他们一眼,把孩子搂在怀里,垂着脑袋,不说话。 钟柏看着车票,好言好语的开口,“你好,这里好像是我们的座位。” 男人翘着脚,斜撇了钟柏一眼,直到看见项厉,这才眯了眯眼睛,这小子长的真好看。 “呦,小朋友,你们是去哪啊?”男人坐起身,一张口,一嘴的大黄牙,喷出来一股臭气。 钟柏皱着眉,习惯性的挡在项厉面前,不客气的开口,“和你没关系,这是我们的座位。” 男人看着项厉被堵在身后,还冷着一张脸,没意思的重新倒了下去,“切,你们两个年轻人,站会儿怎么了?” 钟柏冷着脸,也不客气,直接开口,“这是我们买的位置,你要不现在下来,要不我就去找乘务过来。” 男人浑不在意的摇了摇头,还哼了两句小曲,乘务,乘务算个屁。 钟柏气鼓鼓的要拉着项厉去找乘务过来,项厉站在原地,目光幽深的望着躺着的人,男人敏锐的感觉到自己被一道泛着寒光的眼神注视着。 他顺着看过去,他刚才觉得好看的少年,这会儿眸光里透着一股子狠戾,他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看见了项厉的手踹在兜里,灯光下反射出来一股寒光。 他脊背上猛地泛起来一股寒意,他走南闯北见的人多了,几乎能确定,这个人绝对不是个好惹的。 “切,不就是个座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钟柏看着刚才还无赖的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骂骂咧咧的走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项厉已经推了推他,“好了,快坐下吧。” 男人直到走出这节车厢才感觉背后的寒意消失,后背的冷汗都冒了出来,真是见了鬼了。 钟柏坐在靠窗,把他们的包裹牢牢的抱在怀里,警惕的看着周围。 现在这个时候,火车上的小偷猖狂的不得了,这里边可是他们的全部家当,要是丢了,他就要哭死了。 项厉看他那谨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钟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看吧,我就说应该带上我吧,刚上车就遇到了那种人,要是我不在,你肯定不好意思和别人争。” “我…” “你什么,上一次…他都准备打你了,你还当他是好人。”钟柏巴巴的抱怨着,他还记得,他问项厉那个更重要,项厉都不回答。 听着钟柏带着点酸溜溜的声音,项厉不由得愣了愣,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竟然是这样的。 项厉听着钟柏一脸认真,就觉得心头一软,忍不住捏了捏钟柏的脸。 “啧,说正事呢。”钟柏的脸被他捏的跟个小包子似的,看起来可爱的紧,一点气势都没有了。 “好,我知道了,以后不当他是好人了,我只觉得你最好。”项厉开口哄着他。 钟柏不敢相信的瞪圆了眼睛,“真的?” “当然是真的。” 钟柏清了清嗓子,乘胜追击的开口,“那,那你以后也只相信我好了,反正我肯定不会骗你。” 圣父心男主之所以最后这么惨,就是因为不管他身边出来个什么人,他都相信,被人骗了一次又一次。 项厉听着他信誓旦旦的承诺,永远这两个字,太遥远了,他沉默了一下,露出个笑来,“那你永远都不骗我?” 钟柏被他的笑容晃的傻了眼,忍不住红了脸,愣愣的点了点头,“当,当然了。” “好,我相信你。”项厉望着钟柏的眉眼,只要,只要钟柏永远不骗他,他可以相信钟柏,相信他的白白。 到了后半夜,钟柏早就倒在项厉的怀里,睡得一塌糊涂,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项厉揽着他的肩膀护着,闭目养神,在感觉到旁边的动静时,他猛地睁开眼,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站在他们的旁边,望着钟柏怀里的包裹,蠢蠢欲动。 在看着突然睁开眼的项厉,那人被吓了一跳,随即脸上露出来一抹狠色。 他一把撩开外套,腰间别着一把小刀,恶狠狠的开口,“把钱给…” 他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自己腰间被东西抵住,往下一看,项厉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眼神冰冷的开口,“滚。” 那眼神,几乎让他确信,如果他真的强抢的话,眼前的这个前面,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捅进来。 男人咽了口口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项厉感觉到怀里的钟柏动了一动,把他搂的更紧。 等着人走了,项厉看着对面的女人,睫毛颤颤,一副不敢睁眼的样子,到底没说什么。 等着第二天天亮,钟柏睡到自然醒,完全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莫名觉得坐在他们对面的女人,眼神怪怪的,好像害怕项厉一样。 钟柏晃了晃头,跟着人群下了车,他们挑的是个沿海的城市,看着就比他们那里要先进的多。 “哥哥,咱们快走。”钟柏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路上来来往往的小汽车,大家好像也都很平常的样子,这才是接近未来的样子。 钟柏拉着项厉,两个人问了问路,立马朝着城里最大的批发市场。 一块竖立的牌子,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朝着里边走,巨大的市场里边,摆着无数的摊子,人声鼎沸,来这里的都是拥有敏锐眼光的一群人。 “哥,咱们买点进回去,肯定能赚钱。”钟柏牵着项厉的手,这里人多,项厉害怕走散,恨不得把他抱怀里,一步都不离。 钟柏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市场,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这才是所有行业迅速发展的八十年代。 他们两个人手里的钱不多,除了火车票,就只剩下五十多块钱。 钟柏咬了咬牙,拉着项厉四处转悠着,停到了一处卖头绳的摊子上。 “哥,咱们要不买这个吧。”钟柏压着声音和项厉商量着。 这个最便宜,他们能买的多一点。钟柏嘀嘀咕咕的跟项厉算着账。 不过这个批发卖的便宜,利润也不太高,在这个摊子前边的人也比其他地方少。 项厉拽了拽钟柏,四处打量了一圈,凑到他的耳边,“咱们去买衣服。” “可是,咱们钱不够啊。”钟柏犹犹豫豫的开口,他们手里的钱,根本买不了几件衣服。 项厉压低声音凑到他的耳边,接着开口,“我刚才在包里发现多了二百。” 钟柏的眼睛立马变的圆溜溜的,还要说什么,项厉补了一句,“应该是以前攒下来的。” 钟柏也不怀疑,拉着项厉的手就去了批发衣服的摊子。 看着挂出来的衣服,钟柏不由得愣了愣,他还以为这个时候的衣服都是土土的那种,没想到,还各有各的好看。 现在也已经有这么多衣服了,海魂衫,一字裙,健美裤,夹克衫… 钟柏犹犹豫豫的不知道选什么,他们手里的钱就那么一点,他要好好挑。 项厉目光在摊子上扫过,他唯一有点印象的可能就是这个健美裤了,他记得有一段时间,特别红火。 “买那个…” “海魂衫和一字裙。”钟柏兴冲冲的开口,项厉立马点了点头。 项厉手里提着一袋子衣服,钟柏拽着他的袖子,“哥,咱们去隔壁的小县城里卖,等赚够了钱,咱们再回来。” 钟柏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有点没底,项厉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耳朵,“怎么跟发财一样,一紧张就竖耳朵。” 钟柏歪着头,朝他哼了一声,有些担心的开口,“也不知道发财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吧,有于婶看着呢。”项厉淡淡的开口,上一次于贵平冤枉了项厉,于婶到底心里有点过不去,反正她现在一个人住着,听着项厉让帮忙,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 钟柏的心在他们把钱全用来买车票的时候都提到了心口,要是卖不出去就完蛋了。 紧赶慢赶,等着他们到了县城的时候,工厂还没下班,钟柏拉着项厉把衣服摆开,等在路边。 看着有人出来,钟柏立马吆喝起来,“最新款式的衣服,啊,瞧一瞧看一看,海魂衫,一字裙,全是最流行的款式。” 现在做生意什么的都刚开始,谁也不懂怎么招呼生意,钟柏这么一吆喝,下班的一群女工立马看了过来。 杨叔正笑嘻嘻的跟着同伴一起走着,刚发了工资,正是有钱的时候,虽说要给家里交一部分,现在也能出去吃顿好的。 钟柏脸上带着笑,项厉的身上被他套了海魂衫,他们那时候都讲究个明星效应,就凭着项厉的这张脸,以后当个明星也绰绰有余。 项厉一脸无奈的站在路边,幽幽的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项厉在外人面前:把耳朵捡起来,耳朵捡起来! 在钟柏面前:他们都欺负我,我好害怕啊,嘤嘤嘤第14章 崔哥,有消息了 日光金灿灿的撒下来,披在项厉的身上,衬着他整个人闪闪发着光。 钟柏忍不住推了推项厉的胳膊,悄声说,“哥,你快使劲儿朝着人笑一下啊。” 他的目光在周围几个害羞的女工身上扫过,接着朗声开口,“最后十条一字裙啦,快来瞧一瞧看一看啊。” 项厉无奈的笑了一下,站在钟柏的身后,伸手帮他遮着阳光,“别对着太阳看,一会儿眼睛晃的受不了。” 钟柏傻愣愣的看着项厉,他哥这可比他说的使劲儿笑段位高多了。 项厉捏了捏他泛红的耳垂,“是不是太热了,你把外套脱下来,我给你拿着。” 不等钟柏回答,几个姑娘扭捏着走了过来,钟柏反应过来,推开项厉的手,笑容满面的迎上去。 “看看嘛?我们新进的一字裙,就这么几条了,卖的可好了。” 钟柏特意挑了几件颜色艳的,这个时候人们已经被压抑的太久了,对鲜亮眼色的追求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 几个姑娘在看裙子的时候,目光还不忘偷瞟着项厉,钟柏顺着看着他芝兰玉树的哥哥,果然,不管在什么时候,男色还是很重要的。 现在一字裙本来就是正时兴的时候,就是不看在项厉的美色上,几个姑娘也忍不住开口,“多少钱啊?” “一条二十三块钱,带两斤粮票。”钟柏说着看着眼前几个姑娘有些犹豫,笑着开口,“不过几个漂亮姐姐一起买,能算便宜一点。” “一条二十一就行。”钟柏说着压低了声音,“姐姐,这是你们好看,我给你们便宜的,麻烦不要告诉别人啊。” 钟柏现在十三四岁,连生日都没过,看起来还是个半大小子,脸上还有婴儿肥,说话时表情又认真,听得就像是小孩子真诚的赞叹一样。 不管怎么样,被别人夸奖都很难让人产生恶感。 其中一个红着脸揉了钟柏的脑袋一把,嗔了一句,“别胡说。” “啊,我没胡说啊。”钟柏的脸圆鼓鼓的,像是被冤枉了一样,项厉望着他脸上生动的表情,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几个姑娘被他笑的红了脸,大方的给了钱,买了裙子。 这么快就有了进账,钟柏眼睛亮亮的看着项厉,偷偷摸摸的开口,“哥哥,我们要发财了。” 他们俩说着悄悄话,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响起,“你这衣服能试吗?” 钟柏顺着声音看过去,杨叔盯着钟柏,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怎么是个小孩?” 刚才钟柏被那群姑娘堵的严严实实的,他还以为是个小个子,没想到还是个小孩, 钟柏扬着笑脸,“当然可以了。”说着他推了推项厉,让他把身上的海魂衫脱下来。 “您试试。” 杨叔套上海魂衫,这里又没有镜子,他扭头看着钟柏,“怎么样?” “挺好看的。”这时候,有一件海魂衫就是件时髦的事,钟柏毫不犹豫的开口夸着。 注意到杨叔的眼神不停的在项厉的身上转悠,钟柏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接着开口,“你穿上,比我哥穿上还好看呢!” “真的?” 钟柏明显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求夸奖”三个字,当即重重的点了点头,“当然了,你看,你穿着就明显比我哥有男人味…” 看着杨叔期盼的眼神,钟柏绞尽脑汁的接着开口,“你个子也比我哥高,长的比我哥好看,当然穿着也更好看了。” 项厉无奈的配合着他佝偻了下身子,杨叔心满意足的拿了衣服,为了弥补自己这段胡说八道,钟柏把价开到了三十块钱,杨叔也没意见。 等着杨叔穿上走了,一大波人涌了过来,钟柏快把每个人夸出花了,说的口干舌燥的让项厉去旁边等他。 很快,钟柏就把衣服清了个一干二净,他也不敢把钱拿出来数,不过就凭着手里那厚厚的感觉,都让他心满意足了。 项厉在街头等他,看着他笑的牙不见眼的样子,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脑袋,“行了,吃点东西吧,我看前边有个馄饨摊。” 钟柏狗狗祟祟的瞧着周围,偷偷摸摸的把钱都塞到项厉手里,“走走走,你先把钱都给收起来。” 项厉无奈的笑着跟着他一起去了馄饨摊,一碗温热的馄饨下了肚子,钟柏这才像是活了过来。 他捧着被馄饨塞满的肚子,眼巴巴的看着项厉,“快数数,咱们赚了多少钱了。”这可是他出卖了项厉的美色和他这一张花言巧语的嘴才赚回来的。 他们两个坐的是最里边的一张桌子,项厉背对着众人,默默的掏出兜里的钱。 “五百五十四。”项厉把钱细细的点了一遍,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 钟柏眼睛鼓得圆溜溜的,昂着下巴开口欣喜的开口,“看吧,还是我这个方法赚钱,真让你自己编篮子去卖,不知道多久才能赚回来呢。” 项厉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着,编篮子,那是他上辈子做的事了,这辈子,他还从来没有提过。 “好了。”项厉甩干净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天也不早了,咱们去找个地方住,等着明天再赚钱。” 钟柏忙点了点头,捧着肚子,刚要站起来,顿了一下,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开口,“吃的太撑了,我走不动了。” 说着他把脑袋搁在桌子上,项厉轻笑了一声,揉了揉他的脑袋,等着这股撑劲儿过去。 “算卦了算卦了,什么都算。”一个带着黑眼镜的算命先生佝偻着背在馄饨摊一桌旁边问着。 “这位兄弟,要不要来一卦。” “现在可以算命了吗?”钟柏偷摸看着,压低声音问项厉。 现在这些年改革开放,这些东西又悄悄摸摸的出来了。 钟柏好奇的目光太明显了,算命先生回了头,走了过来,“这位小兄弟,算一卦吗?” 钟柏立马摇了摇头,他从来不相信这些的,项厉的手不断的在桌面上敲着。 命,他不就是重活了一次吗,他的手一顿,笑着开口,“算一下吧,你不是挺想试试的吗?” 听着项厉也这么说了,钟柏稀里糊涂的点了点头,好奇的开口,“多少钱啊,贵了我们可不算。” “哎,我只算有缘人,不收钱。”算命先生轻飘飘的摇了摇头。 “喏。”算命先生递过来一个签筒,“我来解签,这个签筒,只能求未来。” 钟柏心里也不信,不过还是拿着签筒晃了几下,他还没见过怎么算命呢。 “给你。”一支签条掉了下来,算命先生拿起扫了一眼,细细的打量了钟柏一圈,幽幽的开口,“一切皆为幻梦,未来…” 不等他把话说完,项厉沉着脸,从他手里把签条拿过来,直接把签条都拿了出来,挑了最好的一支递了过去。 “解这支。” 算命先生脸色都没变,顺着接过签条,“花好月圆,心想事成。” 项厉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等着人走了一段路,钟柏还盯着算命先生走的地方,认真的开口,“我比他会说好听话,你说,我能不能…” 项厉忍不住敲了下他的脑袋,“小学生,你还要上学呢,别想了。” 两个人回去又进了一批裙子,就这么来回倒腾,总算赚了快三千块钱,顾忌着钟柏还要念书,项厉赶在开学前一天,带着钟柏回了家,他们走了快一个周,就像是没人发现一样。 天光大亮,钟柏躺在床上,望着桌上收拾好的书包,哼哼唧唧的撒娇,“哥哥,我后背疼。” 发财被困在桌子上边,可可怜怜的不敢下去,偷偷瞪着项厉。 他们昨天才回来,他还停留在赚钱的新奇上边,一点都不想念书。 项厉皱着眉,伸手把钟柏的衣服推了上去,后背如玉,那点乌青早就散了个干干净净。 钟柏没想到他直接就撩人衣服,耳朵立马支棱起来,跟发财受惊吓的时候一模一样。 项厉看着他的反应,轻笑着,也不拆穿他,“好,哥哥帮你揉揉。” 钟柏本来就只是扯个谎,这会儿看着项厉认真,猛地抬起脑袋来,被项厉按了个结结实实,他的手心发烫,炙热的烘在钟柏的肩胛骨上。 “好,好了,我没事了,我去上学了。”钟柏被按的头脑发懵,磕绊的开口,像条鱼似的从项厉的手底下钻出来,自己套上了衣服。 项厉看着他接着穿着之前的衣服,皱了皱眉,“怎么不穿新买的那套?” 他们去进货的时候,进了好一批衣服,钟柏看着明明很喜欢哪件衬衫。 项厉从墙角的一堆衣服里挑出来一件条纹的衬衫,“你不是喜欢这件吗?穿上试试。” 钟柏推了推他的手,“咱们还要留着赚钱呢。”说着他跳到地上,挑着地上的衣服,“咱们这批衣服肯定能大赚一笔。” 他嘴里嘀嘀咕咕的,“要不是这个世界不完全一样,我现在去投资了姓马的,以后就吃喝不愁了。” 项厉已经习惯了钟柏时不时奇怪的话,摸了摸他的脑袋,等着他们到的时候,学校门口人还不多。 项厉支起摊子,花花绿绿的衣服挂满了一排,立马围了人。 高美一大早被叫到校长的办公室,在听着要往她这儿塞学生时,笑脸立马就挂不住了。 “校长,也不是我说,这你直接塞个学生进来,我们班的学生怕是也有意见啊,你看是不是?” “再说了,我们班那可是一个个的,人家长都奔着以后考大学的,你让一个学都没念过的进来多少有点…” 高美抢在他前面开口,孙校长听着也不恼,“我给你说,这个孩子啊,他…” “校长,该出去了,时候不早了。”孙校长听着外边的声音,一拍脑门,“哎呀,瞧我这记性,这都这个点了。” “这样,你等着我回来给你说,这孩子不错的。” 高美等着人走了,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什么不错,怕不是又是那个领导家的亲戚,托关系塞到她这里来了。 … 崔凯这两天忙的着急又上火,好不容易听说了点线索,马不停蹄的问着。 “崔哥,你上次让我查的那个叫项厉的,说是他小时候是在农村里长大的。” 崔凯听着他好兄弟说的话,立马松了口气,项厉就没怎么出过门,这几天什么有用的都没查到,他都快要被他家老爷子生吞活剥了。 “在那里?” “吴家村!” 作者有话要说: 天命:你们俩要想在一起,不太好办啊! 项厉:我的规矩就是规矩!第15章 他要好好的问问项绪 钟柏背着书包,对着项厉不停的叮嘱着,“哥,裙子最低也只能卖二十一,衬衫最低二十七,都得搭粮票,你别忘了啊。” “还有,你记得要把钱收了,别让人给骗了。”钟柏絮絮叨叨的念叨着,越说越焦虑,他哥天生就长了一张容易被骗的脸。 “要不,我今天不去上课了吧,我再陪你一天。”钟柏眼巴巴的抬头望着项厉。 项厉忍不住揉了把他圆圆的脑袋,“好了,你哥我多大人了,快去上课吧。” 等着钟柏一步三回头的进了校门,项厉扬起来笑招呼着客人,他的笑容好像是个模板一样,望着就让人舒心。 学校的位置选的好,就在主干道上,人来人往的不少,摆了不少摊子,再加上他们这次特意带回来的裙子都时髦,项厉周围的人是最多的,叽叽喳喳一群姑娘在摊子上挑着。 其中一个篮子里还装着一把子菜的老太太,眼疾手快的看见了一件条纹的衬衫。 “这个好,小伙子,这个怎么卖?” 项厉给左右的挑出她们要的裙子,转头就看见老太太手里的衬衫,就是今天早上他让钟柏试穿的哪一件。 “这件不卖,不好意思啊。”项厉心思一转,语气温和的开口。 老太太眼珠子瞪的老圆,撇了撇嘴,扯着大嗓门,“这年头还有不卖的?” “我儿子有得是钱,你给我装起来。” 周围几个挑裙子的姑娘忍不住皱着眉毛看着她,老太太还以为其他人是羡慕她,更加自得的开口,“这衣服,就适合我小孙子穿。” 项厉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实在是不好意思,这真不卖,你可以看看其他的。” 这件衬衫,买的时候就剩下这么一件了,是他看钟柏喜欢才跟着一起买回来的。 “你今儿卖是卖,不卖也得卖。”老太太在家里被媳妇捧的飘了,更加骄横,唾沫星子都差点喷到摊子的衣服上。 “不好意思,卖不了。”项厉脸上的笑意有些冷淡了下来,周围几个姑娘也帮着开口,“人家都说了不卖了,算了吧。” 几个姑娘声音小,但这里就这么点人,还是传到老太太的耳朵里,人一多,她就有点怂了,咬着牙没说话。 眼看着这老太太不闹腾了,项厉这才腾开手去招呼其他人,正结着账,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你等等。” 项厉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攥着刚才那个老太太的手腕。 “这光天化日的,你还敢欺负人了是吧。”老太太没脸没皮的冲着汉子要吐唾沫。 王义一脸正气的扭过头来看着项厉,一手伸进老太太的菜篮子里,“她,她偷你衣服了。” 项厉一听,目光移到老太太的脸上,自王义的话一出,她就死命挣扎着,又哪里是王义的对手。 王义顺利的从她的篮子里掏出来一件衬衫来,就是刚才项厉不卖的那件。 老太太一看衣服被拿了出来,立马干嚎起来,王义立马没了办法,求救的目光投向项厉,他的手没忍住一松,老太太立马挣开来就跑,一点不像上了年纪的人。 衣服没被偷走,项厉用布包好,直接绑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才朝着王义笑着道歉,“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这,衣服都被偷了。” “这有什么。”王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行了,我接着回去看我的摊子了。”说着他就走了回去。 王义的摊子上就放着些沙□□筋之类的小玩意,不过现在孩子都上学去了,生意有些冷清, 项厉收回目光,接着招呼摊子上的人,等着快到中午,他的衣服卖出去大半,太阳越发顶着人晒。 项厉拿出兜里的干饼子,就着凉水吃,他的目光定注在校门内。 他之前看着项明上学的时候,吴慧琴还舍不得,他就想不通,上学不是好事吗?现在他终于懂了。 他的小朋友第一天上学,他时时刻刻都在挂心,有没有交到朋友啊,会不会被欺负啊,老师人好不好,恨不得时时刻刻盯着才能放心。 钟柏早上到的时候几乎压着上课铃,高美本来就对他没什么好形象,这下更是觉的他是来混日子的,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行了,跟我来吧。” 钟柏跟着高美进了教室,高美也懒得让他自我介绍,上下打量了一圈,“你坐到第二排,王欢哪里去。” 高美一抬下巴,钟柏望着她所指的地方,班里一溜儿的看起来都比他高,他麻溜儿的背着书包坐下。 高美清了清嗓子,“今天咱们就来讲圆锥和圆柱,都好好听啊。” 钟柏掏出课本来,现在的下学都只有五年级,圆锥公约数什么的都在这一年学完,现在的题也简单,钟柏听了一会儿,翻着课本认真的看着,万一他一个灵魂都已经成年的人,连小学生都考不过,那多丢人啊。 高美正讲的口干舌燥,望着底下低垂着头的钟柏,忍不住皱了皱眉,混日子是混日子,这种一点都不听的,来这里还不得耽误其他同学。 她有心给钟柏一个教训,冷冷的开口,“这道题,就让咱们班的新同学上来做一下吧。” 钟柏本来还没反应过来,是他旁边的同桌碰了碰他的胳膊,他这才站起来。 黑板上画着一个圆柱,现在的题也不难,都是直给,问蚂蚁从这一点爬到那一点要走多远。 钟柏脱口而出报了数字,高美抬着眉毛看了他一眼,重新在圆柱上找了个点,“那到这里,距离是多少。” 钟柏接着报着答案,高美重新出了一道类型题,钟柏照样答了出来。 刚好赶上下课铃,高美深深地望了钟柏一眼,这才出了门。 等着老师一走,钟柏旁边坐着的女生,犹豫了好一会儿,红彤彤着脸,终于下定决心拍了拍钟柏的胳膊,“钟柏,你好,我叫王欢。” “那个,这个题,我有点听不懂,你能不能…”王欢说两句就开始脸红,钟柏忙点了点头, “那个,就是个长方形卷成圆柱的样子而已,你把它展开,就可以直接用三角形的方法算了。” 钟柏说着,随意扯了本子上的一张纸卷成了个圆柱给王欢看,这下王欢就明白多了,有些崇拜的看着他,“钟柏,你真厉害。” 钟柏还来不及脸红,有王欢带头,其他人也好意思开口,几个人一起涌上来问题,钟柏都应了下来。 等着项厉休息够了,目光从校园里挪出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身前投下了一片阴影。 六指有些紧张的在他身后站着,看着他的目光,露出来个,不知道怎么说的笑容来。 这两天他把项厉和苏泊都打听了个清清楚楚,想着项阳留下来的儿子,在他的眼皮底下被项绪那一家人欺负,他就想抽死自己。 “我,我这两天,去苏泊的大学哪里转悠了一下。”六指儿有些尴尬的不看项厉,“我查到,他最近和一个叫李旭的人走的很近。” “那个李旭有个亲哥哥叫李岩,就是咱们县城的,家里还挺有钱的,苏泊他不是个好东西,你别上了他的当。” 项厉顿时明白了上辈子为什么苏泊能拿到那一批金条,就是因为这个李旭。 听着眼前六指儿磕磕绊绊的话,他心里古怪起来,酸酸胀胀的。 “对了,苏泊那个妈,可不是好东西了,你遇到了小心点。”六指儿小心的提点着,在提起苏泊他妈的时候,眼神闪烁着,反而是不想多提的样子。 “好,我知道了。” 听着项厉应下,六指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行,那我,那我走了。” 项厉望着六指有些佝偻的背影,目光飘忽回上辈子,似乎上辈子,苏泊身边没有看到过六指的影子。 等着他回过神来,王义在他的摊子前边站着,看着他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兄弟,你这衣服可不便宜,你这不注意,小心再有人给你偷了。” 项厉打量着他,脸上扬起一抹笑来,“麻烦您了,您也别叫我小兄弟了,我叫项厉,您叫我小厉就行。” “我叫王义。” … 越靠近吴家村,崔老爷子的脸色就越难看一分,在他们到的时候,崔老爷子的脸比锅底都黑。 吴家村是个穷乡僻壤的小村子,四面环山,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他们的车只能停在村子附近,崔凯扶着崔老爷子走进去。 都是下午了,村子里还安安静静的,一看就是没多少人的样子,他们在村子里找了一圈,才找见一个晒太阳的老大爷。 崔凯:“大爷,能跟您打听个事吗?” 村里许久没来外人了,老大爷兴致勃勃的开口,“行啊,你问,这村子里的事,基本就没有我认识的。” “您认识项厉这个人吗?” 一提起项厉,老爷爷睁开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们一圈,“你们是…” “我们是他学校的老师,他学习成绩好,有人想资助他念书,所以来调查一下。” 什么资助什么的老大爷也听不懂,有些疑惑的望着他们。 崔凯被崔老爷子瞪了一眼,摸了摸鼻子,直白的开口,“就是给他钱,让他念书。” 老大爷这才恍然大悟,认真的开口,“项厉这孩子,是个可怜的,他当时才刚出生没几天,就被扔在我们村里,也幸亏村里人几个心善的给了口吃的,才长大的,五六岁就被人给领走了。” “这孩子可心善了,村里给他吃的,他给人又是干活,又是下地的,这可是个好娃娃。” 崔凯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被他飞快的掩饰了过去,就凭着当初项阳留下来的,也不至于让项厉在这村子里自生自灭,更何况,五六岁,不就是他爸刚得知项阳消息的时候吗? 崔凯和崔老爷子对了个眼神,接着开口,“对了,您认识吴慧琴吗?” “这有什么不认识的,她就是我们村子的,不过后来,她爸妈没了,就没再见过她回来了。” 崔凯忍着气,谢了老大爷,这才走到崔老爷子的旁边。 崔老爷子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射出来一个字,“回。” 他手里的拐杖捏的死紧,他倒要好好的问问,项阳留下来的唯一的一个儿子,项绪的亲侄子,怎么就在这个穷山沟里孤苦无依了这么久。 作者有话要说: 项绪:右眼跳什么来着,急,在线等!第16章 我他妈杀了你! 项厉手指不断摩挲着自己的袖口,他们总不可能一辈子在这里摆摊子,还得有家正规的店才行,一个人忙不过来,有另一个人帮衬,多少也能好点。 钟柏在教室里坐着,目光不断的飘向窗外,也不知道他哥怎么样了,要是遇上个不讲理的可怎么办啊。 一放学,钟柏风一样的卷了出去,生怕他哥被外边的妖魔鬼怪给活吃了,绕着项厉观察了一圈,确定他还全须全尾着,这才松了口气。 “行了,咱们回家吧。” 钟柏晃着项厉的胳膊,王义傻呵呵的开口,“呦,小厉,你弟弟也在念书啊,我妹妹也是这儿的。” 他话音刚落,王欢背着书包怯生生的站在他的旁边,看着钟柏眨巴着眼睛。 “哥,这是我同桌。”钟柏晃着项厉的手说着,王义瞪大了眼睛,“这么巧啊。” 王欢重重的点了点头,有些脸红的开口,“他可厉害了。” 项厉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不经意的搂着钟柏的肩膀,“我们先回去了。” 钟柏只当他是累了,忙推了推他,扭头看着王欢,“明天见。” 两个人绕了一段路,去了菜市场,他们现在手里有钱了,吃喝上,也不委屈自己。 钟柏看着项厉手里提着的大筒骨,忧心忡忡的开口,“哥,要不咱们去外边吃吧,别买回去自己做了。” 他们和项绪住一个院子里,真要是炖了肉,他们肯定知道,闷声发大财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现在他们也不准备搬出去,没必要让吴慧琴他们眼红。 项厉右手提着肉,左手轻轻的点在他的肩膀上,温和的笑着,“没事,你还小,总得吃点好的,补充补充营养。” 说着他把手里一直拿的外套递给钟柏,“喏,今天一天都没卖出去,你穿吧!” 眼看着劝不动项厉,钟柏叹了口气,接过衣服,算了,他们总不能一辈子连肉都不吃了吧,大不了,他们还能直接出去住。 项厉目光幽深,自从上一次于瑶结婚,已经快一个月了,崔老爷子他们也总该查出点什么了,就让他来推一把。 等着他们两个回家的时候,项明傻愣愣的站在院子里,吴慧琴和项绪扭成了一团。 钟柏第一反应就要护着项厉往外边走,被项厉反推到身后。 吴慧琴到底是个女人,被项绪一巴掌扇到地上,她捂着脸,狠狠地看着项绪,立马冲上来挠在了项绪的脸上。 项绪刚要接着动手,吴慧琴像是不管不顾了一样,横着脸,“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把我给打死了,不然别怪我把你的丑事都给你抖出去。” “我去找你领导去,看你还能不能在厂子里待下去。” 前两天于贵平就被开了,厂子里一点情面不留的,直接就让他收拾东西走了。 吴慧琴手里捏着一张皱皱巴巴的存折,看着猩红着眼的项绪,一点不怵的质问,“存折里的钱,哪去了,我告诉你项绪,我可不是个好惹的。” “你别想拿着我的钱去贴补外边的婊/子!” 提起最后两个字,项绪的脸胀的通红,尤其瞥见站在院子门口的项厉,他的难堪几乎到达了顶峰。 项厉脸上似笑非笑的弧度,几乎和项阳一模一样,就像是他永远也比不过项阳,一直要被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俯视一样。 项绪怒气冲冲的走到项厉面前,连个借口都懒得说,抡起一拳挥在项厉的脸上。 钟柏在他过来的时候就提高了警惕,几乎是瞬间就拉着项厉想往后退,被项厉轻轻的推开。 项绪一拳一拳的抡着,看着项厉连手都不还,他的心里莫名的升起一种诡异的快感,就好像项阳也被他踩在了脚下一样。 “你他妈给我住手。” 刀锋在项绪的眼前闪过,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 钟柏双手握着菜刀,气愤的手都在抖,刀尖直直的对着项绪,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回去拿的菜刀。 他偏头看着项厉,他的脸上几乎全都是血污,钟柏咬着牙,提着刀就要劈,“我杀了你。” 他哥那么好的人,凭什么要被项绪这种鸠占鹊巢的小人欺负,这种人为什么不能去死! 项厉伸手拦着钟柏,“白白,别。”他的手右手覆盖在钟柏的手上。 温热的触感激的钟柏浑身一缠,项厉看着他冒着狠劲儿的眼睛,安抚的开口,“白白,别冲动,他不值得。” 钟柏几乎整个人被他搂在了怀里,被项厉在耳边安抚着,他的手一松,菜刀掉到了地上。 崔老爷子这才松了口气,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刚才他还没来的及上前,钟柏就冲了出来。 他拐杖点着地面,怒气积压,“项绪,你这是在干什么!” 看着突然出现的崔老爷子,项绪恢复了清明,惊恐的看着他,差点按捺不住自己想要把项厉塞回屋里的打算。 崔老爷子自从进了院子之后,目光就没有从项厉的身上挪开,他的目光舒朗,仔细看着,才能找出来他眉眼间和项阳的相似。 不过这双清亮的眼睛周围布满了血污,崔老爷子的瞳孔,在触及到项厉脸上的血时猛的一缩。 “项绪,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你不是说,项厉在这儿过的很好吗?” “项厉他是你的亲侄子。”崔老爷子说着不由得抬高了声音,看着项绪浑身一抖,胸膛剧烈起伏。 项厉垂着眼睛,看着钟柏脸色苍白着,嘴唇抿的死紧,眼底不由得带起一丝紧张。 他强压住心底的波动,一手安抚的握着钟柏的手,带着点诧异的望着崔老爷子,“您,您误会了吧,我,我是孤儿。” 他说着,眼神游移不定的在项绪和崔老爷子的身上转着,崔凯上来一把握住他的手,“你不是孤儿。” “走,我先带你去医院。”项阳的年龄和他的大哥差不多,那会儿也是他带着崔凯一起,几乎和他亲大哥没两样。 医院里医生帮着项厉处理完伤口,他的脸上高高的肿起,眼眶处更是青紫的吓人。 崔凯把这些年的事一一掰碎了讲给项厉,当初项阳当兵,刚好在崔老爷子的手底下,几乎是生死之交。 后来,项厉的妈妈身体不太好,项阳想着和自己媳妇过两年轻松日子,就转了业,进了厂子。 崔凯有些犹豫的望着面无表情的项厉,接着开口,“当初,你刚出生,你外公他们不在了,他们回去奔丧,出了车祸…” “项绪根本没给我们报丧,还是后来,我爸过来才知道…” 后边的话他不说,项厉也懂,看着沉默的项厉,崔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你自己待一会儿吧。” 怕是任谁知道自己在自己亲叔叔家里当了这么多年孤儿,怕是都难以接受。 这样的故事,上辈子吴慧琴已经讲给过他了,项厉望着钟柏的眼睛,自进了医院之后,钟柏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了。 他有些担心的搂着钟柏的肩膀,“不担心,哥哥没事了,我好好的呢。” 他摸着钟柏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你看,都好好的。” 钟柏的手在快要贴到项厉的脸上的时候,怯怯的躲了一下,被项厉坚定的按住。 直到确定他手底的皮肤是温热的,钟柏才从恐慌中走出来。 他扑在项厉的怀里,蹭着他的肩窝,几乎是很快,项厉就听到了他的抽泣声, “哥,我好没用啊。” 项厉脑子里千回百转,几乎是想出了所有钟柏可能会说的话,唯独没有想到这一句。 “我还说我要保护你,今天我根本都帮不上你的忙。” 项厉有些茫然的抚着钟柏的背,他在院子门口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崔老爷子,他立马下定了计划。 苏泊前世是项绪的女婿,凭借着这层关系,崔老爷子帮了他不少忙,现在,他到要看看,苏泊怎么起步。 只是他没有想到,钟柏会这么难过。 “以后,以后不会在这样了。”项厉几乎是没有思考的说出口,苦肉计,不用也就罢了。 项绪哆嗦的跟被寒风吹着的落叶一样,这些年崔老爷子帮扶了他们多少,项绪自己心里也有数,哆哆嗦嗦的想要开口解释,吴慧琴早就被吓破了胆,抱着项明声也不敢出。 崔老爷子冷冷的盯着他,“这些年,你在我这儿拿了不少钱,既然没花到项厉的身上,那你就给我还回来吧。” 吴慧琴不可置信的抬起头,这么多钱,他们家里怎么可能掏的出来, 项绪几乎是立马开口,“崔叔,不是我对项厉不好,是,你让我怎么对害死我哥的人好啊!” 他突然的坐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开口,“崔叔,要不是为了保护项厉,我哥他说不定就不会死,我就这么一个亲哥哥啊。” “那就把他送到吴家村去?”崔老爷子不紧不慢的开口,在听着吴家村三个字时,项绪立马哑了声音。 崔老爷子冷哼了一声,这些年,项绪吸着项厉的血,过的太滋润了。 另一边,苏泊陪着李旭在宿舍里呆着,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马上毕业了,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李旭联系上了他哥,大咧咧的看着小人书,“没事,大不了你跟着我做生意呗。” 说着他压低了声音,“我给你说,我们家里有一大批金条,下辈子都花不完。” 苏泊听着他这么一说,立马抬眸,他背对着李旭,没让他注意到自己脸上若有若无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苏泊:这是谁家的冤大头啊,没人要我捡回去了啊!第17章 不让苏泊知道 项厉和钟柏回去的时候,崔凯已经叫来了一堆人,搬着崭新的家具进他们的院子。 崔凯招呼着他们把原本的东西都从屋子里搬出来,项绪他们一家子的东西被随意的扔到了地上。 巷子里自从于瑶结婚以后还没有这么热闹过,有人好奇的开口,“老项啊,你这是发了什么财了,东西都换新的了。” 项绪脸色灰败,听着人的话一点搭理的意思都没有,项明本来被吴慧琴搂在怀里,看着他们从自己的卧室里搬东西,忍不住冲了出来。 “你们凭什么搬我们家里的东西?” 崔凯本来就在门口站着,看着项厉回来,连个招呼都没来的及打,听着项明的话,挑了挑眉,“你的家,我记得,这不是项阳哥的家吗?” 项绪咬着牙,恨恨的瞪了吴慧琴一眼,压低了声音,“还不快把他拉回来。” 这个巷子里,几乎汇聚了他大半辈子认识的人脉,要真让崔凯他们把事情抖落出来,他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他越不想让别人知道什么,崔凯偏偏不如他的意,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这项阳哥的家,不就是项厉的家吗?” “老子的东西,留给儿子,天经地义啊。”崔凯瞅着门外的人群,搭着项厉的肩膀,特意抬高了声音。 “这位小兄弟,你误会了,项厉是项家收养的,给项阳撑门户的。” “呦,项厉,你这是怎么了?” 项厉脸上的伤明晃晃的挂着,钟柏握着他的手腕,在看见项绪的那一刻目光边的锐利起来。 钟柏弱弱的擤了下鼻子,目光有些害怕的看着项绪,“项叔叔,刚才,吴阿姨说的话,我们真的没听见,你别打我哥哥了,好不好?” 项绪立马变了脸色,咬着牙,害怕,刚才拿着菜刀的人是谁,这会儿说他害怕,怎么可能! 钟柏像是害怕的紧了,哇的哭了一声,“项叔,叔,我们,我真的没听见,阿姨说你在外边有女人,我真的没听见。” 这话一出,项绪立马变了脸色,巷子里里边炸开了锅,上个月于贵平的事就够了他们这一个月的茶余饭后的谈资了,现在项绪也有这样的事,立马人围的密了。 旁边的崔凯立马反应过来,疾言厉色的开口,“项绪,你不是说,好好的对我项阳哥的儿子吗?这就是你的好好对待?” “儿子?项厉不是他们家里收养的啊。”巷子里立马有人开口。 崔凯一脸茫然的开口,“怎么可能,项厉是我大哥的亲儿子,项绪自己亲口说的。” “这,项厉,能是项阳的亲儿子?” “不能吧,项阳长的多正气的一人啊。” 六指儿混在人群里,听着他们纷纷扰扰的争辩的时候,跟着喊了一句,“他不就和项阳他小舅子一个样吗?” 一句话出来,巷子里安静了下,顿时有人想起了当初看见那人时候的震惊。 项家两口子都是正派的不能再正派的长相,偏偏项厉长的太过于妖异了,好看是好看,就是看起来不像是一家子。 这会儿提起项阳的小舅子,立马有人反应过来,那个年轻人,也是这样漂亮的过分的长相。 “这项绪,占了人家的房子,还把人儿子给欺负成这样。” 这么些年来,项绪对项厉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更别说,项厉脸上的伤,那可以也是实打实的。 “这样作风不正,人品不行的人,有什么资格还留在咱们厂子里。” 人群里立马有人高喊着,“不行,咱们找厂长说理去。”痛打落水狗,永远是人们最热衷的事。 人群激昂着,钟柏脸上偷摸的露出笑来,呲着牙揉了揉自己的大腿,有谁能怀疑一个小孩说谎呢。 项厉伸手接住他眼角眨落的泪水,默默的不说话,钟柏有些心虚的朝着他挪了两步,项厉冷着脸往旁边挪了一下。 钟柏有些气闷的低着头。 项绪脸色灰败的比死人还难看,完了,他经营了一辈子的名声,什么都完了。 崔凯冷冷的走到他面前,崔老爷子身体不好,提前回去了,交代了他把这家鸠占鹊巢的人给赶出去。 “行了,就这些。”崔凯手指在单子上弹了一下,递了过去,幸好老爷子有记账的习惯,“一千八百三十七块。” 崔凯挑了挑眉望着他,忍不住嘲讽的开口,“这些钱,照着你这么些年养项厉的情况,养十个也绰绰有余了吧。” 吴慧琴搂着项明,目光闪烁的望着项绪,指望着他能出个办法,目光越过崔凯,看向身后的项厉。 心里忍不住埋怨起来,他们好歹没把项厉给弄死,只是吃的苦了点罢了,还不是好好的长大了。 他现在竟然不仅要他们还钱,还让他们从这个家里搬出去,他们能去哪? 项绪手指哆嗦的接过欠条,崔凯周围站了一圈他找过来帮忙搬家具的人,项绪被人围着,没办法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项招娣在刚才崔凯把事情全都抖落出来以后,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着。 项厉的身世,她其实早就有点猜测,早知道,早知道她不管怎么样肯定帮着项厉,有了之前恩情,项厉怎么也不可能对她狠心。 现在全都完了,更别说,项绪在厂子里肯定呆不下去了,于贵平不就是这么被开的吗? 要是让苏泊知道,他们肯定就完了,苏泊一直都以为她傻,什么都不懂。 她什么都懂,要不是因为他爸有项阳留下来的人脉在,他们家里怎么可能滋润的过了这么久。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苏泊知道。 项厉把她的表情打量了个够,这才慢吞吞的开口,“叔叔,这么些年,你们,好歹也给了我一口饭吃,这样,你们留下来吧。” 崔凯和钟柏同时不敢相信的望着项厉,尤其是钟柏,几乎是瞬间就变了脸色,气哼哼的把项厉的手松开。 崔凯皱着眉,项阳哥的孩子,怎么会养成这样的性格,但到底他们刚和项厉相认,他也没说什么。 望着眼睛陡然发亮的项招娣,项厉忍不住手指轻点了下,希望这一次,项招娣,不要让他失望啊。 … 县一中门口,项厉神情淡漠的站在何云的旁边,何云这两天烟瘾大了起来,连带着衣服上都沾着烟草味。 她的眉心烙下一道深深地褶皱,看着项厉的目光也变得平淡,自从上一次项厉给她说了那样的话以后,她心里的小心思像是全都歇了下来。 有这样一个能提供消息的朋友,怎么也不算是坏事。 项厉眉眼带笑的看着她,“李岩有个弟弟你知道的吧?” 何云叹了口气,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什么,我…” “吊着薛同,让他以为他外边的钱你还没有发现,只要找到机会,就能东山再起。” 项厉望着校门口,高中还没放学,他之前还想着,李岩和李旭的关系,就六指儿去了这么几天,都能打听清楚,更何况是何云。 以她的本事,想要从李旭下手找回来这笔钱,简直是易如反掌,又怎么会因为这个发愁。 何云脸上的焦急退去,嘴角的笑意也都收敛的一干二净。 项厉无所谓的看着何云,淡淡的开口,“你要吊着薛同,我没意见,一样,你别玩脱了。” 他目光陡然边的认真起来,像是玩笑般的开口,“我要你帮我,不要让项绪最近的事传到苏泊的耳朵里。” “作为交换,最近这几天小心着点,别出门了。” 上辈子,何云出事,也差不多就在这一两个月,他之所以来找她,也只是不希望有什么事,打破他的计划。 项厉说完就走,何云眯着眼睛打量着他的背影,目光幽深,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 等着项厉回到家里的时候,径直走向了最大的房子,现在重新装一次也来不及了,索性所有的东西崔凯都帮着换了份新的。 听着动静,钟柏心里都快要气炸了,项厉这个圣父脑,圣父脑! 床上的被子被他扭成一团,一点都没有搭理项厉的意思,闭着眼睛装睡。 直到他的耳边贴着一抹温热,项厉温柔的开口,“我给你买了馄饨回来,别生气了。” 钟柏从床上猛的翻起身来,把项厉的手拍开,“你为什么答应那家人接着住着。” “你伤口都没好呢,你就忘了疼了!”钟柏越想越气,以后男主还这么圣父,可怎么办啊。 项厉捏着他的手,晚上钟柏穿的都是一条短裤,项厉的另一只手按在他大腿的乌青上边。 “以后不许这样了,我知道你想帮我,别让自己受伤了。” 钟柏那一点怨气,看着他这样,发都发不出来,刚要说什么,项厉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张纸来。 “白白不许生气卡,别生气了。” 钟柏委委屈屈的在床上坐着,“我不管,除非你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以后都不能对他们心软。” 项厉立马点了点头,反正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苏泊明年毕业回来,不过一年的时间,不知道苏泊能不能接受现在的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钟柏:皇额娘她吸了推娘娘,她吸了推娘娘!第18章 苏泊,我给你倒点酒 钟柏脸上的怒气都没有消下去,凶巴巴的开口,“家里现在有多少钱,你都不能瞒着我,花的每一分都要告诉我。” 项厉轻笑着点了点头,“行,我答应你,你怎么和巷口的赵婶一样。” 钟柏想都没想的一头顶在了项厉的肩窝,“你别胡说!” 巷口的赵叔恨不得把家里的东西全都补贴给侄子,害的赵婶天天和他吵架。 他从项厉的手上把卡片抽出来,从床头摸了一支笔,他们的东西基本还乱着,堆在一起。 钟柏在纸上重重的写下一个“阅”字,“喏,以后这张卡就无效了。” 说着项厉乖乖的把自己身上的钱全都拿了出来,这种有人在乎的感觉,就像是他们两个组成了一个小家,是一国的,其他人都是外人一样,让他新奇,又沉迷其中。 月光透着缝隙塞进拐角的小屋,项招娣一个人躺在桌子上,裹着床破被子,听着对面影影约约的笑声,还有炕上传来的打鼾声,不由得攥紧了手。 他们家里的东西全都让崔凯他们给搬走了,只剩下这几床破棉被,连多余的褥子都没有。 吴慧琴自己生了气,项绪径直出了门,明明炕上还有那么大的地方,她还是不愿意她上去睡。 项招娣的眼睛睁的老大,她必须,她肯定要马上离开这个家,苏泊,苏泊。 她在心里默念着,她一定要赶在苏泊知道这一切之前,成为他甩不掉的人。 项绪满身疲惫的走到苏茹家门口,看着他颓然的表情,苏茹连多问一句都没有,直接把人迎进来,“我给你下碗面去。” 项绪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他刚才还心怀一丝侥幸的去找了王厂长, 结果他连王厂长的面都没见到,直接让王羽一个小孩把他给打发了 项厉,都是因为项厉,项绪眼神充满了狠戾,他这一辈子,都毁在项阳他们父子两个手上了,要不是因为他们… 苏茹端着面出来,正好对上他眼底的恨意,温良的抚在项绪的肩头,“这么些年,都是我和小波连累你了。” “胡说什么呢。”项绪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强打起精神来,握着她的手郑重开口,“你放心,我肯定让属于咱们小泊的一切,都回到他手上。” 苏茹的眼风都没变,忧心忡忡的望着他,“你别太操心了,孩子的事,让他自己想办法吧。” 项绪眼底到翻涌的情绪,到底没应下来。 … 项招娣一脸焦急的望着窗外,今天是钟柏小升初的考试,项厉不放心,早早的去考场外边等着, 她们墙角里堆着一堆纸盒子,项绪和吴慧琴好歹以前风光过,抛头露面的活他们又哪里肯干,现在他们一家也只能靠着糊纸盒子过日子,反而项厉越过越红火,到真是掉了个个。 看着吴慧琴一时半会回不来,项招娣一咬牙,出了门,她能从这家里逃出去的机会就这么一次,她绝对不能浪费。 项厉有些焦急的等在考场外边,王义站在他的旁边,抹去一头的汗水,用手扇了扇,压低声音开口,“小厉,咱们什么时候准备开店啊。” 之前项厉考察了王义一段时间,就果断拉了他入伙,现在大家经济发展起来了,他们进货赚的利润也越来越薄,项厉早就说打算开个服装店,他们自己雇人设计,找厂子干活,偏偏这两天又没了动静。 项厉目光停留在学校大门,莫名有些替钟柏紧张,这可是他人生的第一次大考,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 王义看着他紧张的那个样子,摸了摸脑袋,“小厉,你放心吧,凭着白白的成绩,肯定没问题。” 望着项厉陡然皱起来的眉毛,王义憨笑了一声,“小白,小白行了吧,知道白白这个名字只能你这个当哥哥的叫。” “对了,今天不还是小白的生日吗?一会儿准备去哪吃啊。” 项厉淡淡的开口,“一会儿崔叔他们过来。” 王义点了点头,看着项厉淡漠的表情,到底把嘴里的话给咽了下去,虽然他觉得项厉对崔叔他们态度太冷漠了,但是总归他们两个关系好,他肯定站在项厉这边。 望着外边一起顶着太阳晒得家长,王义不由得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我们家王欢怎么样了?” “我就是个脑子笨的,考不上大学,就指望着小欢能出头呢。” 听着这话,项厉挑了挑眉,不解的开口,“王哥,你都高中毕业了,怎么…” 当初他看见王义的时候,他还摆着小摊,过的也不怎么样,按说现在高中毕业,也能找个好工作了。 王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我高考那会儿都是…四年前了吧。” “那时候,我妈病重,家里又拿不出来钱,我本来被分到了厂子了,这不为了我妈,就把这个位置给卖了。” 项厉听着莫名觉得,有谁好像也是四年前考的大学,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唉,人出来了。”看着前边的躁动,项厉立马把这件事甩到了脑后。 钟柏从茫茫人海里,第一时间定格在了他哥的身上,从人群里挤了过去。 就这么一会儿,他的脸上热的晒出了红晕,项厉手里拿着杯子,看着他过来忙递了过去,“绿豆汤,你快尝尝,六叔给你熬的。” 王义踮着脚,也一把把王欢从人群里,像拔萝卜似的拔了出来。 “好了,小厉,你和小白先忙,我明天再过来找你。” 项厉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 项招娣垫着脚尖,看着苏泊从火车站出来的一瞬间,不由得亮了眼睛。 “苏泊!” 苏泊脸上照旧是那种温和的笑意,在看见项招娣的瞬间眼底闪过了一丝不耐,但他还是走上前。 “招招,你怎么过来了,你一个女孩子,多危险啊。” “你这样不是让我担心呢吗?” 项招娣被他三两句话说的脸红,看着他身后的人时,不由得愣了愣。 苏泊开口介绍,“这是我的好朋友,李旭,他也是咱们这儿的人,这是我…” “我们快要结婚了。”项招娣飞快的开口,目光小心的打量着苏泊的表情,在看见他没有什么反感的时候,忍不住松了口气。 到底苏泊也是一个大学生,不是她能随便配的上的,她只有确定苏泊心里还有她,这才行。 李旭脸上写满了疲惫,还是笑呵呵的点了点头,拍了把项厉的肩膀,“行啊你,有个这么漂亮的对象还藏着掖着。” 项招娣有些不好意思的转着她的发尾,这是她最后一件体面的衣服了。 李旭灰扑扑的眼睛在看见他哥的时候,立马有了神采,“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李岩靠着自己的车身,苏泊听着李旭的话,立马把目光停留在李岩的身上。 李岩身材挺拔,三两步走到李旭的旁边,脸上连个笑都没露,一手捏着李旭的脖颈,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拽着人就走。 “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李旭一边求着饶,一边回头朝着苏泊开口,“苏泊,你等着我过两天过来找你玩啊!” 李岩猛的站住脚步,锐利的目光从苏泊的身上刮过,就这么一瞬间,他就明白,李岩绝对不是李旭那种蠢货,他的计划应该要改变一下了。 苏泊等着人走了,一低头就看见了项招娣期期艾艾的目光,她有些羞涩的开口,“那个,你,你今天,要不要去我家里去坐坐。” 苏泊拒绝的话都涌到了口边,在想起项绪的时候又顿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啊,咱们走吧。” 这一年来,家里的生活费倒是按时打着,项绪却连什么话都没有给他说过,他要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 崔老爷子知道钟柏今天生日,特意定了个巨大的桌子,看着项厉领着钟柏过来,立马露出笑来。 “快来快来,快坐着。”崔老爷子招呼着他们两个,不忘回头朝着崔凯开口,“你快去,上他们上菜。” 等着吃的差不多了,他一脸关切的看着项厉,“小厉啊,你看,你弟弟也已经要上初中了,你怎么想的啊?” 这一年以来,他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就为了让项厉去念书,项阳的儿子,怎么能连个文凭都没有呢。 项厉轻笑的摇了摇头,如果他现在去念书的话,绝对顾及不到他的生意,他是深思熟虑的考虑过的。 不过他给崔老爷子说了也不止一遍了,他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崔老爷子上了年龄,性子愈发左了,叹了口气,看着钟柏,“小白,你今年十二了吧,生日快乐。” 说着他从崔凯哪里骂了个红包过来递了过去,接着开口,“你哥哥养你不容易啊,你以后可要好好的报答你哥,知不知道?” 钟柏一句他已经十五了还没说出口,乖乖的闭了嘴。 “爸…”崔凯注意到项厉冷下来的脸,忍不住喊了一句。 崔老爷子浑不在意的接着开口,“上一次,我看你们家里都是你哥洗碗,你也不小了,这些活,你也该自己学的做了。” “要不是你哥,你现在说不定在哪里要饭呢…” 眼看着崔老爷子越说越没谱,项厉腾的一声从凳子上坐了起来,“崔叔,我们吃好了,就先回去了。” 崔老爷子有些讪讪,也不知道这小厉是怎么回事,明明他们才应该是一家子,怎么就偏偏向着个外人。 “那个,刚好你崔凯哥开车了,我们送你回去。” 崔凯不由得碰了碰项厉的手,连带着钟柏都望着他,项厉到底轻轻的点了点头。 在项家,项招娣迎着苏泊进了院子,开了门,项厉他们这个屋的钥匙,她偷偷的配了一把,没想到真的排上了用场。 “他们还没回来呢。”项招娣装模作样的打量了一圈,出门拿了瓶酒进来,“苏泊哥,我爸刚买回来的好酒,我倒一点给你尝尝吧。” 项招娣到底是个未出嫁的姑娘,脸烧的红成了一片,苏泊有些诧异的望了她一眼,顿了顿开口,“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苏泊:女人,取悦我的小手段罢了!第19章 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钟柏自觉的走到前排坐下,把后面的位置留给崔老爷子和项厉。 崔老爷子黑沉着一张脸,有些不耐的看了崔凯一眼,“看我干什么,还不开车。” “别耽误了人家好兄弟两个回家。” 钟柏的表情有些尴尬,崔凯无奈的点了点头,朝着项厉递过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老爷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最开始刚认回来项厉的时候,宠的跟亲孙子似的,对着钟柏也和颜悦色的。 这才一年,就看钟柏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恨不得把人给扔出去。 等着到了地方,项厉沉默的下了车,“崔叔,我们先回去了。” 崔老爷子哼了一声,瞪了钟柏一眼,到底没说什么。 等着人一进巷子,崔凯回过头来看着老爷子,“爸,你说你这,还有没有点意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厉就是拿人家钟柏当亲弟弟看,你何必呢?” 老爷子冷哼了一声,眉眼一横,“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项阳多优秀的一个年轻人,结果项厉呢,天天就知道摆个小摊,能有什么前途。” “要不是那个钟柏拖累着,小厉也不至于吃那么多苦。” “我看就是那个钟柏挑拨的,生怕项厉跟着我们回去,连房子里那些家具的钱都给我们还了回来。” “爸…”崔凯无奈的喊了一声,他们毕竟也不是人家的正经长辈,更别说,之前那些苦日子还是钟柏陪着人家项厉过的,他们上哪摆谱去。 崔老爷子目光在幽深,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带着点疑问的语气,“我记得,那个钟柏是被父母给抛弃的是吧?” “爸,你想干嘛?你要真做什么,小厉绝对会跟你翻脸的。”崔凯望着老爷子执拗的脸,立马开口。 “我是老子还是你是老子,给我闭嘴。”崔老爷子没好气的开口,他的目光幽深的望着车窗外,他就不信了,要是人亲父母找过来了,项厉还能拦着人不放不成。 崔凯无奈的叹了口气,老爷子就像是钻进牛角尖里一样,也不想想,就算是没了钟柏,项厉也不可能把他当亲爸爸看似的。 “好歹今天是钟柏的生日,我给人把礼物送进去,总行了吧。” 崔凯推开车门,老爷子也紧跟着下了车,“不行,我跟着你一起去。” 项厉走在巷子里,顺势牵着钟柏的手捏了捏,钟柏偷瞟了他一眼,“哥,你刚才是不是太不给崔叔面子了。” 其实按说老爷子已经是能当项厉爷爷的年龄了,不过凭着他和项阳是忘年交,所以钟柏也跟着喊崔叔。 “没事。”项厉捏着钟柏手,他还是第一次发现钟柏的手这么软。 “别想了。”他在钟柏的头上摸了摸,“快回去看看,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一个注定不会选择他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钟柏对他重要。 两人刚走到门口,项厉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们这边的房门虚掩着,里边不时传来响动。 项厉第一时间把钟柏护在身后,钟柏压低了声音,“是不是小偷啊?” “啪”的一声,瓶子打碎的声音从项厉的房间传出来,项厉登时抄起院子里的木棍,钟柏也连忙拿起个小花盆跟着。 他们一排的屋子,连带客厅厨房和项厉的卧室都是相通的,只有钟柏现在住的小房间是自己单独一个。 项厉首当其冲的推开房门,里边两个人还无知无觉的滚着,被子被他们卷到了地上,项招娣和苏泊纠缠在一起。 白花花的一大片,项厉几乎是立马就把钟柏的眼睛捂住,还没来的及关房门,崔凯扶着崔老爷子走了进来,“小白,我给你…” 眼前的一幕冲击力太强,崔凯还是个没结婚的大好青年,顿时面红耳赤的扭过了头。 钟柏什么都没看见就被项厉给按倒在怀里,连带耳朵都被捂的严严实实的。 崔老爷子顿时暴呵了一声,“谁在床上呢?” 项厉才刚成年就看着这种事也是…他正想着,偏头看见钟柏被项厉护在怀里,立马皱起了眉头。 门开时送进来的凉风,连带着崔老爷子的暴呵,终于让苏泊的理智回转过来。 他皱着眉头,立马伸手把地上的被子拉起来,盖在他们两个的身上。 眼看他们两个被遮的严严实实的,项厉这才把钟柏放开,“白白,你出去,去报警,就说咱们家里招贼了,去。” 崔老爷子目光冷凝的钉在苏泊和项招娣的身上,那个男的他不认识,项招娣可算是项厉的堂姐了,他就没见过当堂姐的在堂弟的屋子里会男人的。 就算是看清楚了项招娣的脸,他也没阻止项厉的话,这些人,就得吃个教训才成。 更别说他们现在这个年代,婚前不检点,在哪里都是要挨说的。 苏泊晃了晃脑袋,他的酒气还没有散去,脸上通红,疑惑的开口,“你的家?” 项招娣眼神闪烁着,刚才的酒她一口都没沾,立马挤出两滴眼泪来,低着头,谁也不看,哀哀的哭着。 钟柏一口气从院子里窜出去,一股风似的卷入派出所,要是这一次就真能让项厉对他们彻底死心,那才最好呢。 不管是哪里,有警察过来,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看热闹,钟柏刚进了屋,后边跟着两个警察,连带着一串看热闹的。 门大敞着,崔老爷子他们就没从门口挪开,苏泊和项招娣连衣服都没能换上,就这么一床棉被裹着。 “呦,这不是项家的大姑娘吗?” “刚才钟柏不是说家里遭贼了吗?” 项厉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有些惊讶的开口,“堂姐,怎么会是你…” 人围了一层又一层,项招娣只知道哭,把问题都丢给了苏泊。 苏泊铁青着脸,就刚才这一会儿,他就把事情都听了清楚,他怎么也没想到,项绪竟然这么没用,这么快就出事了。 好一番解释之后,警察才出了门,临走前,还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们这小年轻,跑人家家里也是…” 人群里噗嗤笑了一声,“还能咋,忍不住了呗。” … 吴慧琴拽着项明从学校里出来,她的手在这一年的磨磋里,早就变得粗糙。 她毫不留情的拽着项明的耳朵,“留级,你老师说你得留级了,你知道我废了多大劲儿才把你塞进来…” “你怎么不和别人学学,人家怎么能学的好?” 项明就这一年的时间里,长高了不少,嘴上犟着,“人家学的好,那是人家家里有钱,天天好吃好喝的,肯定比我聪明啊!” “妈,咱们家里怎么就…” 吴慧琴当即一口气翻上心头,恶狠狠的开口,“要不是项厉那个小兔崽子,咱们家里还能好吃好喝的供着你。” 吴慧琴一路跟项明抱怨着,刚走到巷子口,就被人一把拽住了手腕 “呦,你怎么才回来啊。” 看着眼前的赵婶,吴慧琴不免有点受宠若惊起来,自从他们老项被厂子里开除,他们两个就像是两个隐形人一样,连个跟着他们说话的人都没有。 “怎么,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赵婶惊讶的瞪圆了眼睛,“你们家大姑娘,跟对象的…” “哎呀,还跑到人家项厉的屋子里去,让人家当小偷给报了警,你快去看看吧。” 赵婶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吴慧琴的脸色,看着她铁青的脸,立马眼里放了亮光。 吴慧琴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赵婶说的是什么意思,当即松开项明的手,怒气冲冲的进了院子,他们院子里堵着一堆人,看着她过来,窃窃私语着,脸上还挂着隐晦的笑意。 她一把把人推开,挤进屋子,项招娣哭哭啼啼的,连衣服都没穿好。 她当即上前朝着项招娣脸上扇了一个耳光,“你个不要脸的,没结婚呢,就对着男人脱衣服,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 感受到周围不断窜动的目光,吴慧琴下手更狠,家里现在这么个条件,她还指望着把项招娣卖个好价钱给明明以后娶媳妇呢,。 现在众目睽睽的,谁都知道她是个赔钱货了,她还上哪赚这笔钱去。 苏泊自从看着吴慧琴进来,眼底就泛着光,他忙上前帮项招娣挡了一下。 吴慧琴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狠戾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拽着他的被子要把人拖出来。 “你睡了我闺女,你这是□□!” 苏泊给她差点给拉出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目光在崔老爷子的身上扫过,结巴的解释,“刚才是,我,她给我喝了…” 项厉适时的插嘴,“婶婶,苏泊和堂姐在一起挺多年的了,这…” 项招娣在吴慧琴嘴里吐出来□□两个字的时候,立马慌了神,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等听着项厉的话,她当即拽着吴慧琴的手,哀求的开口,“妈,我,我,你让我们结婚吧。” 项厉站在原处看着在他说完话之后陡然变了脸色的苏泊,不由得轻笑了一下。 上辈子,苏泊是怎么说的来着,被项招娣算计,强迫,不得已,这辈子呢,要么□□,要么两情相悦,看看他要选哪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泊:如果我说,是她□□的我,这你信吗?第20章 全县第一 吴慧琴眼珠转悠着,不停的在苏泊的身上打量,项招娣哭哭啼啼的。 她疾言厉色的开口,“别在这儿给我哭丧。” 说着,她扭头一指头戳在苏泊的脑门上,“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拉你去派出所去。” 苏泊脸色黑青着,要是之前项绪没有出事,他和项招娣的事睡也就睡了,可现在… 看着苏泊不说话,项招娣没有来的心慌,她堵上了她能赌的一切,要是苏泊不认,她的后半辈子就都完了。 吴慧琴也不是个好惹的当即一拍大腿直接坐在了地上,“我的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老天不给我做主,我去找警察给我做主去!” 项招娣的哭声混着吴慧琴的哭嚎,再配合她话里话外的威胁,苏泊的脑袋都要被撑爆了。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笑意,狰狞的像是要奔丧一样,“婶婶,我和招招,我们是两情相悦的,您就成全我们吧。” 他的话一说完,崔老爷子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看着吴慧琴还要开口,立马道,“怎么?在别人的屋子里偷完情,还不知廉耻的开始商量婚事了?” 这一家子就没一个好东西。 吴慧琴脸扭曲着,注意着项招娣的衣服还没穿上,撒泼似的把人赶出去,周围的邻居看够了戏,三三两两的从屋里退出去。 钟柏站在项厉身前,目光和吴慧琴对视着,一下都没有挪开,忍不住开口,“对了,这张床你们睡了,麻烦把钱赔给我们。” 要是让项厉住在他们睡过的床上,那得有多隔应啊。 崔老爷子听着他的话,拧了拧眉,这家里的家具都是他让崔凯给挑的,这钟柏,这是什么意思。 崔凯一看崔老爷子变了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爸,咱们先出去吧。” 钟柏注意到崔老爷子的目光,有些茫然的叹了口气,每次面对崔老爷子,他就有种苦情媳妇对上恶婆婆的感觉,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得罪了老爷子。 苏泊阴沉着脸,看着钟柏没出去的打算,从床底下摸起自己的裤子,掏出几张钱递了过去。 看着他这么大方,钟柏挑了挑眉,注意到吴慧琴骤然放亮的目光,这才满意的拉着项厉从门里出去。 崔凯还沉浸在刚才屋里的尴尬,随手把给钟柏准备的礼物递了过去,立马扶着崔老爷子走了人。 … 项厉的房子是暂时住不了了,只能和钟柏在一起先挤一个屋。 “礼物呢,礼物呢。”钟柏今天看了苏泊的好戏,心情颇好的缠着项厉。 “你先闭眼。”项厉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面对着钟柏,他好像总有无穷的耐心,连这样的撒娇他都觉得的可爱。 钟柏乖乖的闭着眼睛,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睁开一只眼睛,“你不可以剽窃我去年的创意,知不知道?” 这一年里,项厉宝贝着他送的那三百多张卡片,用的扣扣搜搜的。 项厉拍了拍他的脑袋,好一会儿才开口,“好了,睁开眼睛吧。” 钟柏听他的话,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个小猪的存钱罐,是用木头做的。 “唔。”钟柏刚把小猪捧起来,愣了下神,“这么重!” 项厉目光温柔的看他,“你不打开看看?” 钟柏像是已经猜到了什么,把小猪的塞子打开,里面满满当当塞着一罐子的钱。 他还没反应过来,项厉从他的手上把小猪接过去,放在他的头上抖了抖。 钟柏满怀期待的抬着头,小猪纹丝不动。 项厉有些尴尬的自己手动把钱抽出来几张,他塞得有点太满了。 好不容易,钱和粮票都掉了下来,哗啦啦的洒在了钟柏的身上。 “你不是说了,最希望有一天能从天上掉钱。” 钟柏嗷呜一声扑到项厉的身上,“哥,你最好了,我爱死你了。” “不过…”钟柏搂着项厉的腰,认真的开口,“哥,你以后必须记得我的生日啊。” 项厉不知道怎么忘了原主的生日,他乘机拿自己的生日顶了上去,原主原本都十三了,因为他的生日在六月,刚好他在穿过来那会儿,所以他算是十五岁才从小学毕业! 钟柏猛地倒在床上,他以前最想要的就是混吃等死,有钱的感觉,太好了吧。 “让我永远呆在这儿吧。” 钟柏小声嘀咕着,项厉愣了一愣,脸上的笑更加灿烂,摸着钟柏的头发,“好,以后我肯定记得。” … 项招娣和苏泊的婚事办的要多快就有多快,吴慧琴自从知道苏泊是个有钱的主,立马狮子大开口,要了五百的彩礼。 到底是苏泊理亏,他只能捏着鼻子应下。 苏茹今天穿了一身喜庆的红色,望着眼前脸色幽深的苏泊,忍不住开口,“今天高兴点。” 苏泊叹了口气,脸色扭曲着,压低声音开口,“为什么你没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他手里还有钱的,你放心吧。”苏茹眼风都不动,看着苏泊整理好心情,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苏泊叹了口气,现在这样也行,等着他的身份揭露出来,就算是崔老爷子有再多的不满,到时候也会化成对他的歉意。 项招娣在家里等着出嫁,到底是拿了那么多彩礼,吴慧琴脸上的笑意都盛了几分,给项明扯了身新衣服,活脱脱让人以为,今天结婚的是项明一样。 屋子里热热闹闹的,项厉哪里能不知道苏泊不是自愿娶项招娣,果断的把他们的院子给让了出来,让他们摆酒。 看着喝的面红耳赤的项绪,钟柏悄咪咪的站在项厉的旁边,“你还记不记得的,之前于瑶姐姐结婚的时候…” 正说着呢,徐薇捧着个肚子走进了院子,钟柏天天忙着上课,看着她有些诧异的问项厉,“她怎么还没生啊?” 按说于瑶结婚都已经过了差不多一年了吧,项厉目光在她身上转悠了一圈。 当初他在医院看见徐薇的时候,她就根本没有怀孕,借助着这个不存在的孩子,她竟然还成功的上了位。 项厉嗓音压低,“她之前怀了几个月都没动静,被于贵平发现她没怀,两人打了一架,她又哭又闹的,没想到,这次竟然真的怀上了。” 钟柏不由得咋舌,他真是低估徐薇了,她也是真有本事, 项招娣笑容满面的站在苏泊的旁边,余光全都落在徐薇的身上,她有足够的信心,就连徐薇都能过的这么好,更何况是她。 项厉眯着眼睛打量着坐在椅子上的项绪,看着他听见苏泊的一声“爸”之后,笑得牙不见眼,这一场婚事,怕是就只有他一个人最高兴了吧。 苏茹披着一条纱巾挡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项招娣,歉意的开口,“不好意思啊,我这…也不知道怎么就给过敏了。” 项招娣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大转了一圈,不由得露出个灿烂的笑来,只要婆婆好相处就行。 这种场合,崔老爷子肯定懒的过来,但到底苏茹还是谨慎的不想让曾经的旧人发现。 六指儿刚走进院子里,立马就注意到了苏茹,他目光冷冷的在她身上扫过,走到钟柏的面前。 “白白。” 钟柏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六指儿,“六叔,你怎么过来了?” “喏。”六指儿抬了抬自己手上的盒子,“叔给你做了豌豆黄,特意给你拿过来的。” 钟柏立马缠着六指儿的胳膊,“六叔,你太好了。” 在六指儿的身上,钟柏莫名收获了一种父亲的感觉,这一年处下来,他和六指儿的关系比项厉和六指儿的关系都要好。 项厉脸色温和的看着六指儿,“六叔。” 六指儿点头应下,看着站在一起的苏泊和项招娣,不屑的撇了撇嘴,都不是些什么好东西。 人群里热闹的恭喜着,苏泊好歹还是个大学生,这年头,大学生多金贵啊,大家的注意力也从他们两个偷情转移到了项招娣怎么这么好命上边。 “苏泊!” 李旭傻呵呵的推着一辆自行车过来,上边还绑着个俗气的大红花。 在看着他过来的时候,苏泊脸上终于绽放了点笑意,连带着旁边的项招娣都顾不上,忙迎了上去,“我还以为你过不来了。” “哪能啊,你结婚这种大事,我怎么可能不过来。”李旭笑着把自行车推过来,“喏,给你准备的结婚礼物。” 这么一说,项招娣的脸上也有了神采,现在这个时候,三响一转都是很能拿的出手的了,就是于瑶结婚做的小轿车也是他男人借过来的。 “真大手笔啊,自行车说送就送。” “还说呢,没想到这项家大姑娘,还有这么个好命。” 一时之间,就好像前段时间被大家撞见,当做茶余饭后笑料的不是他们两个一样, 还不等人惊呼完,高美踩着自行车,匆匆的跑了过来,“钟柏,钟柏!” “出成绩了,你考了全县第一!”高美粗喘着气,看着钟柏,眼睛发着光。 热闹的院子都安静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讨论声,自行车什么的,总能有人买的起,第一名可只有一个。 有人目光瞥见项明,到底是在项招娣这里的酸气有了发泄的机会,“还说呢,有人家里之前那么有本事,结果呢,闺女的婚前就和男人上了床,儿子的有是个废物,要说啊,人家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项明听着这话不由得攥紧了手心,目光阴森的盯着钟柏,他凭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钟柏:谁不想成为一只又有钱,又有闲的咸鱼呢!第21章 王羽当班长 等着开学第一天,六指儿穿了自己最体面的一身衣服,跟着项厉一起送钟柏去学校。 到底是初中,项厉自己也还是个半大孩子呢,有个正经长辈在场,总归是好一点。 等着走到三中门口的时候,满满当当的堵满了人,六指儿忍不住皱了皱眉,他们这个小县城一共三所初中,要说最好的应该是一中才是啊。 “小白,你怎么不去一中念啊?” 六指儿怎么想的就怎么问了出来,钟柏晃了晃脑袋,他也不知道,不过他哥说让他在哪念,就在哪好了。 项厉揉搓着指尖,一中,一中当然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一中的门房是钟柏的亲生父亲。 他的目光落在钟柏的身上,他实在是没有信心,让钟柏在亲生父母和他之间做选择。 “我听说,三中准备招一批大学生来当老师,我想着,新老师应该能更有激情。” 项厉胡扯了两句,总归六指儿念书的时候也早了,念的也都是私塾,不了解现在的情况,听着项厉这么说,立马点了点头。 他一手牵着钟柏,他还从来没有这种送孩子上学的感觉,当即有些担心的嘱咐着,“到了学校和同学好好相处,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和六叔说,六叔给你出头,知不知道?” 看着钟柏点了点头,六指儿这才松了一口气。 王义扛着个大包裹,一手牵着王欢,从人群里挤出来,“小厉。” 王欢有些脸红,带着点惊讶的跟着钟柏打招呼,“小白,你也在这儿啊?” “你也在这儿?”钟柏有些诧异的开口,按说凭着王欢的成绩,念一中绰绰有余啊。 项厉上下打量了一圈脸红的好像熟透了的王欢,一手搭上钟柏的肩膀,“行了,快进去吧,第一天报名,别迟到了。” 钟柏立马愣愣的点了点头。 项厉朝着还在发呆的王义,“好了,咱们把摊子支起来吧。” 项绪他们还在家里住着,他隔三差五的出去进衣服也都不现实,这些事就让王义给一手包办了。 … 项招娣脸色苍白的呆在屋里,自从他们结婚了之后,苏泊的态度就冷淡了下来,那天的事他虽然没有问,可就像是知道了一切一样,每天回来的越来越晚,房子里空落落的就她一个。 唯一好的一件事就是苏泊在外边单独租了房子,他们不用和苏茹住在一起。 苏泊脸色冷淡的站在屋里,项绪和苏茹并排坐着,看着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他儿子,总算是长大成人了,他从兜里掏出钱,递了过去,“小泊啊,你终于长大了。” “这钱你拿着,等着以后你再生个儿子,那爸爸这辈子就圆满了。” 苏泊看着那明显比五百块多的钱,忍不住挑了挑眉,没想到老头子都这样了,手里头竟然还有钱。 他点头应着,项绪还是不太放心的开口,“对了,你,那个,别让她怀孕了。” 对于项绪来说,项招娣不过是在他们家里吃闲饭的丫头片子罢了,能让他以后的孙子姓项,就是她最大的用处了。 苏泊冷静的开口,“爸,你不是还有明明这个儿子吗?” 不说还好,一提起项明,项绪立马拉下了脸,“他个小畜生,哪里能和你比,这才初中就要留级了,以后不知道去哪捡破烂…” 要说项明,他以前也充满了期待,可偏偏他越长大越不争气,现在更是一点有出息的影儿都看不出来,哪里能和苏泊比。 吴慧琴一手拉着项明,脸上叠着笑,另一只手里提着两大盒子鸡蛋糕,“方老师,以后我们明明,就靠您多费心了,我们家明明,那可是很聪明的。” 方怡年纪看着比吴慧琴轻不少,淡定的坐在椅子上,斜眼瞥着她手里的东西,淡淡的开口,“孩子该怎么学,也不是我一个老师能有办法的,这话说的,以后学不好还是我教的不好了?” “哪里哪里,老师您辛苦,是我不会说话。”吴慧琴快半百了还要讨好这年龄快能做她女儿的老师,忍不住咬了咬牙。 到底没说什么,项明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塞到这个好班里的,就指望着能考上高中,考大学呢。 “行了,东西放下吧。”方怡看着她脸上的诚惶诚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项明是吧,你先去教室里吧。” 等着人走了,旁边的年轻老师,拍马屁的开口,“方老师,听说今年那个考全县第一的,分到你们班了?” “那你这一届的成绩肯定很好!” 这个办公室里边,谁不知道方怡家里有教育局的关系,这才能刚到学校就能带最好的班,谁不想和她处的好一点。 方怡冷冷的瞥了一眼说话的男老师,哼了一声,“呦,是啊人家全县第一,谁教都能学的好。” 男老师的脸色尴尬了一下,方怡猛地看见了窗外的人,忙迎了上去,“王厂长,您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钟柏等着走到二班门口的时候,看着王欢也走到了这里,不免有些高兴的开口,“太巧了吧,咱们又在一个班。” 两个人欢欢喜喜的坐到了一起,项明窝在最后一排,在看见钟柏进来的时候,就忍不住捏紧了手。 “哎,快看,那个就是全县第一啊。” “怎么他不去一中,来咱们这里了?” 周围在看见钟柏的时候,就有人认了出来,“我们以前还是一个年级的,他可厉害了。” 项明听着周围的话,忍不住攥紧了手心,这个钟柏,他怎么阴魂不散的。 班里正吵吵着,直到方怡进了教室这才安静下来,她目光在第一排冷冷的扫过。 在钟柏的身上打转了一圈,直接指着其中一个衣着寒酸的男生,“你,坐到后边去。” 那个男生懦懦的点了点头,收拾了书包,立马去了最后一排,方怡脸上挂着笑容,“小羽,你坐在这个位置吧,免得看不清楚。” 王羽站在门口,倨傲的点了点头,像是骄傲的天鹅一样,仰着脖子谁都不看,自顾的走到位置坐下。 钟柏挑了挑眉,没想到现在还能看见王羽,他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方怡站在讲台上,环视了一圈,冰冷的开口,“好了,现在就从第一排开始,每个人介绍下自己吧。” 直到听到项明的声音,钟柏有些差异的回了头,今年项明不应该念初二了嘛,怎么会… 刚才那个懦弱的男生站起来,声音细小,有些结巴的开口,“我叫,我叫向里,我,我…” 他刚说了个名字,方怡有些不耐烦的皱着眉头,“行了,坐下吧。” 倒是钟柏听着立马回了头,他还没见过有人的名字和他哥这么像的。 等着班里一一把名字给报完,方怡目光投向王羽,终于带了点笑意,“好了,以后咱们班的班长就由王羽同学担任了,麻烦王羽同学辛苦了。” … 李旭一大早的好不容易从他哥手上跑出来,第一个就来找了苏泊。 “苏泊,苏泊,你快出来。” 李旭的脸色通红的站在楼下,看着苏泊从窗户探出头来,兴冲冲的开口,“苏泊,快,我哥说要带我做生意,我带着你去见我哥,让我哥他也带带你。” 到底知道老头子手里头还有钱,苏泊本来冷淡的态度又变得热情起来,回头看着他,“爸,我…” 项绪拧着眉毛,有些犹疑的开口,“他哥是…” “他哥叫李岩。” 听着苏泊的话,项绪立马亮了眼睛,忙开口,“那你快去,别让人家等久了。” 他是没想到,苏泊竟然交了这么厉害的朋友,果然,他就应该把心思放在苏泊的身上。 项明自方怡宣布下课后,一脸怒气的冲到了钟柏的面前,冷嘲热讽的开口,“哎呦,这不是全县第一吗,怎么也跑到我们三中来了。” 钟柏瞅着他这样就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开口,“你不是应该念初二了吗,怎么和我一个班了啊?” 项明的脸色扭曲了一下,钟柏的声音不小,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在了他的身上, 钟柏接着开口,“啧啧,是谁啊,连初二都上不去,还要重新念一遍初一啊?” 王羽和钟柏的位置就隔了个过道,听着他说这话,忍不住捏紧了手里的笔,目光变得阴沉了下来。 “你…”项明忍不住捏着钟柏的衣领,被他手疾眼快的给拍开。 钟柏放低了声音,嘲讽的开口,“对了,快小升初了,一个月,课本都没翻几下,考试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吧?” 钟柏说着歪了歪头,看着项明气的铁青的脸,心情颇好的露出个笑脸来, 之前他没来的时候,项明那么欺负项厉,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这只是个小小的惩罚。 项明一口气憋在胸口,刚好向里捏着水杯出去打水,项明直接把他推开。 “没长眼啊,这么宽的路,你差点撞我身上!” 钟柏眼疾手快的把向里扶起,“你干什么,欺负弱小,你就这点本事了是不是?” 刚开学,班里的人还没认熟,但到底大家都知道钟柏是哪个全县第一,注意到周围的目光,项明咬了咬牙,往后退了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钟柏:我好坏啊,好有心机啊,哥哥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项厉:早恋哒咩!脸红哒咩!通通哒咩!第22章 你儿子钟柏在三中 钟柏把向里扶稳,盯着项明自己退下去,这才好心的开口,“你没事吧。” 怎么说项明欺负他也是多半也是因为这个名字和项厉的名字像的缘故。 向里垂着头,连眼睛都不敢抬,懦懦的摇了摇头,匆匆的出了教室。 项厉和王义站在校门外边,现在他们摊子上的生意已经远远没有最开始那么火爆了,但到底还行。 项厉被太阳晒着,眼睛微微眯着,打量着这路上来来往往的人。 对比着他们摊子上的衣服,虽然他们已经每次都去买沿海新进回来的衣服了,但到底这个时候衣服的款式来来回回就这么几样,一看下来,几乎十个人里边五六个都穿着和他们款式差不多的衣服。 项厉沉思了一会儿,拍了拍王义的胳膊,“王哥,前两天我让你看的店面怎么样了?” 王义立马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手,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来,“这上边的三个地方,我都看过了。” “城西那家,租金便宜,但是人少,还偏。” “兴阳路那家热闹,租金也不高,吉顺路的那家也热闹,不过租金高,咱们选兴阳路的好了。” 项厉细细看着纸条上几个店面的信息,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咱们选吉顺路。” “只有这一家,是愿意卖店面的,其他家,以后咱们生意真的做起来了,人家要是提租金,咱们也没办法。” 王义听着愣愣的点了点头,别看项厉才刚成年,他们两个里边,基本上都是项厉拿主意。 “行,那我明天就去看。”王义没多大意见,立马点头应下。 项厉的目光垂下来,更重要的一点他没说,两年后,市政府就要搬到兴阳路,到时候,这里会起一片楼房。 他这一年都没有和何云有什么联系,等着到时候,凭着他和何云的那点关系,她绝对不会让自己插手这件事,他必须在两年之内积攒足够的钱,这样才能十倍百倍的赚回来。 … 李旭一脸的兴冲冲,在对着他哥冷漠的脸的时候,立马绷紧了皮。 “哥,这是我好朋友,苏泊。”李旭小声开口,他哥疼他是疼他,揍他的时候,也是真的下手。 苏泊不卑不亢的站着,脸上沁着的笑意都有些凝固,李岩太厉害了,在对着他的目光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的伪装好像被他一层层的给拆开了。 “李岩哥,你好,我是…” 苏泊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岩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子一样的插在了他的身上,“出去。” “哥,你…”李旭听着他哥这么不给面子,当即有些不高兴的开口,被李岩一眼扫的又立马闭了嘴。 苏泊强撑起脸上的笑意,顺从的点了点头,出了门去了。 等着人一走,李岩一拍桌子,“我怎么给你说的,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说了,你不许跟着他一起!” “你认都不认识人家,凭什么说他不是好人!”李旭气冲冲的回嘴,想都没想的从屋里跑了出去。 一个他哥,一个刘辉,明明苏泊对他那么好,凭什么说人家不是好人,他们就是不想让他有好朋友,想让他继续做他们手里的提线木偶,最好指哪打哪才行。 李岩看着李旭的背影,一口气没上来,呛出一口血沫来,都是他把这个弟弟养的太蠢了。 … 等着放学,钟柏刚把东西收拾好,王羽就站在他旁边,“钟柏,今天你和王欢你们两个打扫卫生。” 钟柏有些困惑的看了一圈,他们两个的位置,怎么排也排不到第一天啊。 他的话一说出口,王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直接转身出了教室。 过了没一会儿,方怡就走进了教室,站在讲台上,“今天是咱们开学的第一天,以后大家还要在这里相处三年,我希望,有的人,不要搞特立独行,好好团结集体,给大家都留下一个好印象。” 方怡在说到有的人的时候,目光紧盯着钟柏的位置,恨不得指名道姓的把他给点出来。 钟柏有些讶异的看了王羽一眼,是他错了,他不该以为上了初中就没有爱打小报告的人了的。 六指儿和项厉一直在学校门口等着,直到人都快走完了,他们才看见钟柏背着书包出来。 六指儿立马迎了上来,接过钟柏的书包,“怎么这么晚才出来?” “今天第一天,我们打扫卫生。”王欢怯怯的站在钟柏的旁边,目光望向项厉。 六指儿这才点了点头,“没被人欺负吧。” 钟柏露出个笑容来,“你放心吧,哪里有那么多人欺负我了?” 项厉捏着钟柏的手心,目光从王欢的身上掠过,照旧看见了她的脸红,不行,他得找钟柏好好说说。 钟柏还不知道项厉在想什么,一个劲儿的跟六指儿撒娇,“六叔,我明天还想吃豌豆黄,你给我做,好不好?” “行!”六指儿爽朗的笑了一声,“你想吃什么,叔都给你做。” 六指儿是真的祖上曾经阔过,他小时候,连曾经御厨的后人,他们家里都请来给他做过饭。 什么好吃的他都吃过,做起来更是得心应手,第一次就把钟柏的魂儿给勾跑了。 等着他们回了家,项厉拉着钟柏进了屋,自从一个月前,项招娣和苏泊在项厉的屋子里干过那种事之后,项厉就搬来和钟柏一起住了。 原本项厉的房间全都用来堆了杂物。 “怎么了,哥?”钟柏摸不着头脑的看着项厉一脸严肃的表情。 项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别扭什么,他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清了清嗓子,开口,“白白,你今年也不小了,十五了。” 钟柏听着,愣愣的点了点头,本来他来的时候,原主也是十二快十三了,他仗着项厉不记得了,拿自己的生日顶了,这才算十五岁了。 项厉严肃的看着他,“白白,作为学生,最首当其冲的就应该是学习,你知道吧。” “其他的事,现在都还不是想的时候,是不是?” 钟柏一头雾水的听着,头脑发懵的点头,项厉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李旭一脸歉意的找到苏泊,兜头就是一句对不起,“苏泊,我真没想到,我哥他为什么会那样,你别生气,我替我哥给你说一声对不起!” 看着李旭一脸的诚恳,苏泊微微垂下眼眸,露出个温和的笑来,“我怎么会和你生气,本来你哥也不认识我,我这么贸然去见他,是我的问题。” “你哥生气也是为你好,你可别和你哥闹腾。” 苏泊越这么说,李旭就觉得越愧疚,苏泊眼看火候足够,又添了一把柴,“好了,不说了,我听说过两天有个厂子要招人,本来也打算去试试的。” 李旭两眼泪汪汪的看着苏泊,本来他们这样的大学生,毕业都是分配工作的,还是铁饭碗,都是他撺掇的让苏泊和他做生意,才让他辞职的。 李旭咬了咬牙,开口,“苏泊,你放心,你要找工作,肯定很好找的,不用去什么厂子,还不如去学校里看看呢。” 苏泊听着他这么说,眼底闪过一丝飞快的笑意,状似茫然的点了点头,就想是听进了他说的话一样。 崔老爷子手拄着拐杖,皱着眉头进了一间屋子, 里边钟家夫妇两个诚惶诚恐的看着他,站也不是,说也不是,生怕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大人物。 崔老爷子在他们的身上打量了一圈,衣服已经洗的发白起了毛边,几乎是补丁摞补丁,只有床上躺着的那个小男孩衣服看起来还新一点。 他的目光投屋子里,空落落的两张床,一张躺着这个小男孩,放在屋子最里边,昏暗的光都不太能渗透出来,透露出一股死气。 另一张床堆在窗边,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连锅都只有一口,就是这个家的全部家当了。 钟松躺在床上,家里的钱怎么也不够让他去医院了,他忍不住呛出一声咳嗽。 钟妈的神经像是被突然触动了一样,忙走到钟松的旁边,扶着他,帮他拍着背。 她目光悲戚又透出来一股希望,“您,您知道我小儿子在那是不是?” “当初,当初家里这个条件…”她避开崔老爷子的目光,“现在我才知道,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崔老爷子把他们家里打量了个透,本来钟柏就应该是在这个家里出生,而不是吸着项厉的血。 他冷冷的开口,“你小儿子钟柏,现在就在三中念书,初一二班,你们自己去找吧。” 说着他甩着手出了门,就让各归各位,时间久了,项厉就能清楚到底谁才是真的对他好的人了。 钟松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钟妈心疼的拍着他的背。 钟松混浊的眼睛里迸射出一道光,他猛的伸手,攥住钟妈的手腕,祈求的开口,“妈,妈,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钟妈眼泛泪花,心疼的握着钟松瘦的骨节突出的手腕,坚定的咬着牙,“你放心,妈一定让你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李岩:幸好是个弟弟,要是个妹子,早被苏泊生吞活剥了! 预收文:穿进玛丽苏世界和男主在一起了,求收藏呀! 唐橙被妹妹强行安利了一本古早玛丽苏小说,里面两个女主从小被恶毒后妈和继姐妹赶走,被同一个老头捡走,培养成世界第一“杀手”,创立世界第一的公司,重回故地,与男主们相见。 因为男主撂挑子不干了,这个世界彻底崩坏,唐橙被强制绑定了挽回剧情系统,穿了进去。 “滴,这里是741741系统为您服务。” “我要回家。” 什么系统,什么世界,唐橙才不想呆在这个奇怪的世界里。 “完成任务挽回剧情后,可以获得一亿奖金哦。” “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合理合法的一亿人民币哦。” 唐橙:“我们第一个任务是什么呢?” 为了这一亿,唐橙开始兢兢业业的想要拉回世界线。 校花比赛,他二话不说的拉着顾耀当评委。 唐橙:快看啊,你的真命天女就在台上 顾耀:他主动拉我的手!! 游乐园迷宫,唐橙果断闪人,给男女主提供独处机会 唐橙:我的cp一定是真的 顾耀:他怎么走了?肯定是吃醋的! 唐橙折腾来折腾去,怎么都不能让男女主在一起,沉默已久的系统终于开了口,“你可别整活了,你当女主不就得了呗!” 一心学习颜狗皮皮受X绿茶切开黑攻第23章 谁告诉他们钟柏的消息 天色朦胧着, 外边一道道的惊雷声,项厉半坐起身,看着忍不住皱起眉的钟柏, 伸手捂住他的耳朵。 现在时间还早,发财嗷呜嗷呜的在桌子上转悠着,它也是被钟柏惯出来了脾气, 身下垫着软垫咬的破破烂烂的, 非得躺在看见钟柏的地方才能睡着。 这一年, 项厉就好像是和他杠上了一样, 几次三番的都没能把它送到其他房子里睡觉,但总算成功的把它从钟柏的怀里给捞了出来。 项厉一个眼神,发财感觉到危险, 忍不住炸了毛, 刚做出攻击的状态,撞上项厉的目光以后, 又立马瑟缩的趴了下来。 现在时间还早,钟柏念了初一, 到底不像是小学, 就是他也得好好的背,好好的记。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项厉这才把睡梦中的钟柏摇醒, “白白, 起床了,白白!” 钟柏睁眼的时候,脑子都还在发昏, 昨天方怡不知道抽了什么风, 布置了好几张卷子, 等着他写完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项厉皱着眉头,看着他眼底的乌青,忍不住开口,“你们现在不是初一吗?怎么作业就这么重?” 他说着下床去打了水,打湿了毛巾,扶着钟柏的脑袋帮他擦脸,钟柏这才有种从梦里回到现实的感觉,晃了晃脑袋,一头杵在项厉的肩窝,又眯了几分钟,才彻底清醒过来。 “不知道。”钟柏的话也说的慢吞吞的,拉着尾音,终于坐起了身,“没事,可能就是这么一两天而已!” 钟柏飞速的把衣服套上,下了床,项厉早就准备好了早饭,钟柏随口叼了块饼,“哥,我先走了啊!” 等着他到了教室的时候,外边雨还下的不大,王羽正好在收作业,方怡把她宠的跟自己亲女儿一样,恨不得把她顶在头上上课。 看着他过来,王羽脸色冷淡,“钟柏,就差你一个人的作业没交了。” 钟柏撇了撇嘴,单他这么看着,王羽手里的卷子绝对不超过二十份,他们班可有五十多个人呢,也不知道王羽抽了什么疯,也不针对项明了,调转枪头,一个劲儿的和他作对。 “喏。”钟柏拉开书包抽出试卷递了过去。 “不是这张,昨天的作业是第二单元。”王羽的话说完,钟柏愣了愣神,“不是第三四单元吗?” 他茫然的看着旁边的王欢,她刚拿出来的也是二单元的卷子。 王羽的目光里透出一抹喜色,“没写就没写,我直接报上去了。” “呦,第一还不写作业啊?”项明就瞅着这个空走到了王羽的旁边,脸带嘲讽的开口。 钟柏把书包放在桌兜里,有些好笑的看着项明,也不知道他高兴个什么劲儿,之前因为王羽,他爸可是狠狠地收拾了他一顿,结果他现在倒是抱人家大腿去了。 王羽高傲的睨了他一眼,转身出了教室,王欢有些不好意思的拽了拽他的衣服,“对不起啊,都怪我昨天走的早。” “这有什么的,老师临时改了作业,她故意漏下我一个不说,你能有什么办法?” 钟柏心宽的还安慰着王欢,不过王羽这种小学生做法,实在是挺没意思的。 不一会儿,方怡踩着自己的高跟鞋,哒哒哒的走了进来,目光盯着钟柏,第一句话就是,“钟柏,你给我站起来。” 她目光一凛,大声的呵斥,“我问你,昨天为什么不做作业!” 钟柏刚张开口,方怡就已经又喝到,“行了,我不想听你狡辩,你今天给我站到后边听课去。” 向来方怡就只能听得进去王羽的话,钟柏叹了口气,自顾的收拾了东西,这两天项厉忙的昏天黑地的,不比他轻松多少,他不想给他哥添麻烦。 外边的雨水打着,项厉叹了口气,莫名的觉得有些心慌,自顾的站了好一会儿,他才缓了过来。 王义有些担心的看他,“小厉,不行咱们明天再去呗。” 前两天,他们的店面就已经看好了,他本来打算去进货的,也被项厉拦了下来,项厉打算去省城一趟。 他们的衣服,替代性太高了,不管是谁,只要能进一批衣服,他们的生意都会变差。 项厉叹了口气,撑着伞,跟着他去火车站,“不行,明天周末,这两天钟柏的课太忙了,刚好明天带他出去玩玩。” 王义憨笑了一声,“小厉,以后也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和你在一起,就凭着你这宠弟弟的劲儿,你媳妇就等着享福吧。” 项厉听着这话,恍惚了一下,他好像在今天才反应过来,他有着以后能结婚的这个选项。 钟柏老老实实的在教室最后排站着,忍不住幽幽的叹了口气,外边的雨也停了,他哥今天做生意应该不用淋雨了。 向里低垂着头,拽了拽他的袖子,把自己的试卷往出推了一把。 “我们,一起,一起看。” 钟柏还来不及点头,一声哭嚎从门外响起,方怡正讲在兴头上,陡然被打断,不悦的皱起眉看去。 一对中年夫妇从门外进来,环视了教室一周,教室里只有钟柏一个人鹤立鸡群的站着。 钟妈的目光定在钟柏的身上,太像了,眉眼处和她的小松太像了,凭什么,凭什么他的小松就只能躺在床上,而这个野种就能活蹦乱跳的,还能上学。 她爆发出有生以来的最大一声哭嚎,猛地扑到钟柏的身上,“我的儿啊,我可算找到你了。” 钟柏还没反应过来,那个中年男人,眼神闪烁着,也扑了上来,“我的儿,你不知道,爸妈找你找的有多苦啊!” 湿漉漉的雨水沾满了地面,还有泥,弄得脏兮兮的,方怡冷着眉眼,不客气的开口,“这位家长,我们还在上课,有什么事,你出去说吧。” 钟妈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立马拉着钟柏的手就要出去,钟柏瞬间挣脱开。 “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 钟柏疾言厉色的开口,但在瞬间他就明白了这些人是谁,钟爸的眉眼几乎和他太像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父子的关系。 他强压慌张,镇定的开口,“老师,我不认识他们。” “儿子,你好好看看,我是你妈妈啊?”钟妈癫狂的扳着钟柏的肩膀。 方怡不耐烦的皱着眉头,“钟柏,这里是学校,不是你家,你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听着她这么一说,钟柏就知道,她绝对不会管这件事,方怡的脸色在她不小心踩到一片泥弄脏了鞋之后,黑到了极点。 王欢看着钟柏一脸的不情愿,忙站起身,“老师,他们不是钟柏的家长,钟柏只有哥哥在的。” 方怡刚转身在黑板上画了个点,听见王欢的话,她心里的不耐烦几乎到达了顶峰。 “行了,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哥哥家长的,都给我出去说,别影响别人。” “我是老师,也不是警察,法官,没义务给你们鉴别亲子关系!出去!” “可是…” 王欢刚张了张嘴,方怡眉眼一横,“行了,再说你也给我出去。” 钟柏叹了口气,他递给王欢一个眼神,跟着出了教室。 项厉和王义赶到的时候,一下车,两个人停都没停直接去了服装学院。 “小厉,咱们来这儿干什么啊?”看着项厉站到门口跟着隔壁商店借了张桌子坐下,王义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开口。 项厉好脾气的解释着,“咱们的衣服都太单调了,得需要独特的设计才行。” “大的设计师咱们也请不起,只能看看学生有没有好的设计图稿了。” 项厉边说着,边拿了张大纸,“诚收女装设计稿,稿费可详谈!” 经过他们这一年卖衣服来看,所有衣服里边,只有女装是买的最好的,他相信,女装以后绝对有巨大的市场。 要说项厉实在是长的太好看了,日光明晃晃的撒下来,顺着他的眉眼下投,露出睫毛的阴影,他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副画一样好看, 王义傻愣愣的看着一波波的学生涌了上来,现在大学生自己的补贴也少,要是家里再不给力,自己的日子就过的苦,有挣钱的门路,谁不想多挣点。 项厉好脾气的一个个解释着,来来回回一个多小时,也就收下了几幅图。 王义看着刚才那男生落寞的背影,有些诧异的开口,“刚才那个人不是画的挺好看的吗?怎么不要啊?” 项厉掏出杯子,润了润嗓子,“刚才那个人的画风明显和咱们第一个收的画很像。”他认真的看着王义,“咱们要做,就要做独一无二的。” 更严重的话他没说出来,那张图一看就是现描的,这样的人,实在是不能多合作。 王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行了,今天就怎样吧。”项厉淡淡的开口,他们拒的稿子多了,摊子前几乎没有人敢过来了,到底吃这碗饭的,多少都有点心高气傲。 “您好,请问这里还收设计稿吗?” 一个怯怯的女声响起,项厉抬起头,一个姑娘站在他们面前,垂着眉眼,一副不敢看人的样子。 “当然,还收的。” 项厉温和的开口,只见对面的姑娘把稿子塞过来,连和他们对视的欲望都没有, 项厉轻笑了一下,等着他看到稿子的瞬间,立马放大了瞳孔,他有些讶异的抬起头,“这副稿子,你确定是你的吗?” 看着对面藏在刘海下边的懵懂眼神,项厉开口补充,“我的意思是,这幅稿子的所有权,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是吧?” 刘珠慌乱点了点头,“是,是我一个人的。” 这幅稿子的画法很大胆,裙子的设计也是他没有见过的,色彩夸张,他几乎能预料到,这版裙子做出来,一定能风靡起来。 看着对方不说话,刘珠有些紧张的揉搓着自己的手指,终于懦懦的开了口,“是,是不能用吗?” “不是。”项厉斩钉截铁的开口,“我想,咱们能不能签一个长期的协议。” “你的这副稿子,我可以给你出三十块钱。” 听到三十块钱,刘珠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她哥一个月都只有一百块钱的工资,她这一幅图,就能有三十。 “你们,你们不是骗子吧。”刘珠有些担心的开口,她的稿子,三十,她想都没想过,边说着,她边朝着他们校门口打量着,计算着自己能不能立马跑回学校里去。 “当然不是,我们可以签订合约,是有法律效益的。”项厉脸上含着笑,旁边王义手疾眼快的给他递上了一份合同。 这还是他们之前准备下的,项厉自己也没想到这一次来能有这么大的收获。 他淡淡的开口,“只要你签了这张合同,以后,你的每张稿子,只要我们启用,就会给你支付三十块的现金,当然了,这三十块钱,也是买断了这张稿子,你也不能再给其他人用了。” “我可以把地址留给你,以后你要是有好的创作,可以给我们投稿,当然了,我们没有选中的稿子,这绝对不会背着你使用。” 刘珠把眼前的合同细细的打量了一圈,咬了咬牙,“我还有些稿子在学校宿舍,你能不能等等我,我可以现在就去拿?” 现在人在这儿,当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合同,万一以后她把稿子寄过去,钱没过来怎么办,只要以后她不给他们寄稿子,他们也没办法。 项厉一眼看出她他心里的想法,照样温和的点了点头,猛地,心脏陡然剧烈的跳动起来。 刘珠得了同意,立马朝着学校跑去,项厉一下没稳住心神,王义忙扶着他,皱着眉开口,“咱们收的这些稿子也够咱们最近用了,最后这一个收完,咱们就回吧。” 项厉点了点头,捂着心脏的位置,他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钟柏跟着他们走到楼道里,冷淡的开口,“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他目光上下在钟妈和钟爸身上打量着,他们身上的衣服,像是从哪里偷来的一样,一点都不合身,脚腕在空气里空空荡荡的暴露着,看起来滑稽的很。 “小钟,爸妈以前没办法,是家里实在活不下去了,谁成想,一个不注意,你就被人给偷了。” “爸妈们是日思夜想,就求着老天能把你还回来,现在爸爸有钱了,也找到你了,爸爸要接你过好日子。”钟爸说话的时候,不断的搓着手掌,仗着钟柏那时候年纪小,可能不记得,随口胡编着。 钟柏目光有些好奇的看着她们,他们的鞋子都破洞了,属实是顾头不顾尾了,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被他们给哄回去的。 “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你们,别打扰我上课。” 钟柏的话一落地,他就打算转身,钟妈猛的扑到他的身上,抱着他的大腿,“我的儿啊!” 声音尖锐的差点把钟柏给送走,方怡在教室里忍了又忍,王羽轻飘飘的目光落在外边的楼道上,班里没几个人能听的下去了,耳朵都朝着外边, 王羽淡然的开口,“老师,外边吵着我们都听不见了。” 方怡闻言立马放下粉笔,匆匆的出了教室,几个靠窗的男生探出脑袋打量着,“我的天,这就是钟柏的父母啊?” “啧啧,真没想到,他爸妈以前竟然不要他了,幸好现在有钱了,又来接他。” 王羽听着他们这么说,脸色扭曲了一下,不悦的开口,“有钱什么啊,身上的穷酸味,都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熏的人臭死了。” 立马有几个人附和着,“就是就是,臭死人了,装什么啊!” “这地上都弄的都是泥,真恶心!” 项明就像是捡到了骨头的狗一样,两眼精光,兴高采烈的开口,“你们不知道,钟柏可就是被爸妈扔了的。” 他的话一出,班里的目光立马汇聚到了他的身上,“他当初在外边,差点都被冻死了,还跟狗抢吃的呢。” “他根本就是被人抛弃的可怜虫,才不是他表现出来的样子。” 钟柏几乎天天都能换新衣服,班里不少人讨论过说他家里应该条件很好,现在项明这么一说,就好像钟柏真的欺骗了他们一样,他一点都不完美。 他津津有味的讨论着钟柏的曾经,王欢瞪圆了眼睛看他,“你胡说!” 班里纷纷扬扬的有人开口,“天,那钟柏还天天表现的谁都爱搭不理的,是不是怕人闻出来他身上的垃圾味啊。” “那他买衣服的钱不会是偷的吧。” “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在垃圾堆里捡的。” 钟柏太完美了,学的好,长的好,连家里都好像是完美的,他离他们太遥远了,自从钟柏来了他们班,谁的父母没有念叨两句,让他们像钟柏看齐呢。 这会儿他们好像终于抓住了钟柏不如他们的把柄,钟柏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纱,变得晦暗又飘忽。 王欢左右看着他们兴致勃勃的讨论,憋着气辩驳着,“钟柏才不是什么小偷,他也没骗过别人,你们凭什么这么说他!” “啧啧,他天天装的家庭美满,怎么就不是骗人了。”项明大咧咧的开口,拍着旁边人的肩膀,“你说,钟柏当初是不是跟狗抢吃的呢?” 他旁边坐着的也是他们巷子里的人,这会儿望着班里所有人的目光,有些犹疑的开口,“应该吧,我…” 后边的话不用说出口,就好像已经能给钟柏盖棺定论了一样。 角落里传来声音,“不是的。” 向里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面说话,有些紧张的捏着手心,“钟柏,又,又从来没有说过他家里,很好,你们,你们不能…” “不能什么,小结巴,你闭嘴!”项明狠戾的开口,没有什么比钟柏被狠狠地踩下去更让他痛快的了。 方怡噔噔噔的出了门,看着走廊里扭成一团的三个人,立马皱起眉头,“这里是学校,你们在干什么!” 刚才钟柏几乎条件反射的要躲开,钟妈和钟爸两个人上来把他困着,这会儿看着老师出来了,钟妈递给钟爸一个眼神,他立马就把钟柏扛在了肩膀上。 钟柏到底还是个孩子,他就是怎么不情愿,也不是钟爸一个正值壮年的中年人的对手,他几乎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看着方怡过来,钟妈他们又恢复了那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老师,我们,小钟,我们想着带孩子回去,好好相处一下,想请个假。” 方怡目光犹疑的在他们身上打量着,就算她不太喜欢钟柏,但到底孩子在她手上出了事,她家里再有关系也不行。 想了想,她还是扬声问着,“钟柏,你要请假?” 钟柏的呜咽声全都被钟爸的大掌给盖住,他只能闻到浓浓的烟臭味。 钟爸扛抱着孩子,望着方怡开口,嗓门大的遮住了钟柏的不愿意,“老师,孩子现在还有点接受不了,我们当家长的,就是想请个假。” 旁边钟妈打着边鼓,“是啊,老师,我们当爸妈的,还能害了孩子不成?” 方怡还正犹豫着,听着教室里里边都快要吵翻了天,立马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请假就只能请一天啊,作业还得做。” 钟妈都一一应下,这才拽着钟爸的袖子,两个人飞快的出了学校。 王欢透着窗户,看着钟柏被他们带走,想都没想的从座位上站起来。 方怡拧着眉毛进来,班里立马安静了下来,只有王欢一个孤零零的站着,“王欢,上课呢,你干什么呢!” “老师,我,我也要请假!” 王欢心里着急的站着,方怡刚站上讲台,叮铃铃的下课铃声响起,她没好气的开口,“你当学校是你家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不准假,都给我好好听课!” 王欢一脸颓然的站在座位拍你,焦急的不行,直到她旁边投下一道阴影,向里的声音弱弱的,低垂着头,“我知道哪里能出学校!” 钟妈死攥着钟柏的袖子,几乎是一步不停的拉着钟柏到了医院。 他们进了顶层的一个病房,钟柏被放了下来,还是被紧紧的拉着,他有些恍然的看着躺在最里边的少年,眉眼和他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这是…” 钟妈脸色温柔的抚摸着钟松的脸,突然她目光一凛,望着站在病床旁边的钟柏。 她恶狠狠的拽着钟柏的手,逼着他摸着钟松瘦骨嶙峋的身体,“你看,你看,明明你们长的这么像,凭什么你就能活的活蹦乱跳的,我的儿子就要躺在病床上,报应凭什么不落在你的身上!” 她的声音癫狂,钟松幽幽的转醒过来,望着病床旁边的钟柏,他喘息着,有些激动的开口,“妈,妈…” “你放心,你放心,妈一定让你活下来!”钟妈的目光凌厉,望着钟柏的目光,不像是一个活人,就像是一味药引子,一颗肾,一个她儿子活下去的希望。 钟柏被她目光里的冰冷激的打了个寒颤,钟妈冷冷的推了钟爸一把,“走,去找医生,快做配型。” 她几乎要等不及来见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了,钟柏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她的小松等不起了。 他们刚走,钟柏就立马扑到病房门口,使劲儿的想要出去。 “别白费力气了。”钟松说话都有些费劲,心情却很好,他就要能活下来了,正常的,健康的活下来。 “有没有人啊!”钟柏惊慌的呼喊着,他想过这一家子人来找他应该没好事,不管是让他养老,还是让他给钱,他都没想过答应。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家子人要的,是他的一颗肾,是罔顾他的意愿,直接准备用他换他们儿子的健康。 “别喊了,这里是最里边,没人过来的。”钟松心请颇好的开口,自从那天那个人来了以后,他们家又有钱来送他到医院来了,甚至于,他的希望也来了。 他病了太久了,看着声嘶力竭的钟柏,几乎就能想象的出,他身体健康的样子了。 “别怕,配型,换肾,得好几天呢。” 钟柏咬着牙不理他,他当然知道今天他们不能把他的肾给挖了,不过,看钟妈那个半疯的样子,这个地方,他那里还敢多待啊。 钟柏使劲儿拧着门把手,突然,外边传来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钟柏的目光一怔,猛地朝窗户边退去。 项厉一下午心神不宁,等着刘珠把稿子拿给他,他强打起精神细细的看了,挑出几副他们能用的,立马让王义结了钱,两个人飞快的买了票,往回赶。 刘珠完胜都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动作飞快的把钱收起来,立马去了城里的师范学校。 “哥!” 刘辉听着声音回头,看着她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掏兜,他妹妹每天都忙着上课,赚钱,突然来找他,多半是手头实在不宽裕了,他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 刘珠把他的手拍开,拉着他走到角落里,偷摸的拿出兜里藏着的钱,“哥,给你。” 刘辉看着她手里的钱,当即按着她的手,严肃的开口,“哪来的?” 刘珠最怕他哥这副样子,立马老老实实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直到说起项厉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恍惚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就在学校里,谁打电话的时候说过。 反正怎么也想不起来,刘辉回过神来,把钱往刘珠的手里塞了塞,“行了,你自己赚的,就自己存着花。” 刘珠执拗的把钱塞到他手里,“过两天你不是还要在你们学校面试能不能留校吗?你买件好的衣服,肯定能好一点。” 说起这个,刘辉犹豫了一下,到底点了点头。 项厉一下火车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三中的门口,连王义都被他落在了身后,他疯狂跳动的心,总算是松懈了下来。 放学的铃声响起,项厉松了口气,站在校门口的柳树底下等着。 直到人群稀稀拉拉的走完,还没有看见钟柏的身影,项厉本来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项明今天打扫卫生,走的迟,他出校门的时候,外边都没什么人,他几乎一眼就看见了项厉。 他溜溜哒哒的走到项厉面前,好奇的开口,“呦,你怎么来这儿了?” 项厉冷眼看着他,还是压抑不住心里的担心,开口问着,“你见到钟柏了吗?他怎么还不出来?” 自钟柏和项明当同学的第一天起,钟柏就回来告诉了他。 项明的眼珠打转着,“你还不知道?” “钟柏跟他的亲生父母回去了,你是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欢天喜地的,还说之后要跟着亲生父母一起住呢,不回来了。” 项明添油加醋的开口,项厉的记忆几乎立马飞回了上一世,钟柏也是那样高高兴兴的跟着亲生父母回去,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很快他的心神又重新凝聚起来,钟柏的父母根本不是真的要找他回去,他们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孩子。 “小厉,小厉!” 项厉猛地回头,六指儿满脸焦急,头上渗着密密麻麻的汗,手里还牵着两个孩子。 王欢和向里的衣服上都沾满了灰,一看见他,王欢眼泪巴巴的开口,“项厉哥,钟柏被他们给带走了。” 向里带着王欢爬了学校的后墙,两个人刚一出来,王欢就往家里跑,结果不管是她哥还是钟柏的哥,都不知道去哪了,好不容易遇见了六指儿。 幸好上一次,六指儿送钟柏来上学,王欢还有点印象,她立马竹筒倒豆子的把什么都给说了,几个人围着这城里走了一圈了,什么都没找见,这会儿正急得发疯。 项厉几乎是立马想起了一个地方,医院,上一次他和钟柏去过的医院, 他一手攥着六指儿的胳膊,紧忙开口,“医院。”正好王义也赶了过来,项厉把两个小的往他手上一塞,拉着六指儿就去了医院。 六指儿都来不及问他为什么这么笃定,就跟着他一起出发, 等着到了医院的时候,外边乱糟糟的,停着几辆警车,一对夫妇正被压着上车, 项厉打眼一看,就知道那是钟柏的父母,六指儿扶着他,拍了拍周围人的肩膀,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唉,这是怎么了?” “说是这对夫妻杀了个小孩,被医生看见,报了警。” “啧啧,这年头,连小孩都杀,什么人啊,让他抵命。” 群情激愤着,项厉在听到有个小孩没了的时候,几乎心神具裂,他怀揣着一丝丝的期盼,直到看到钟妈手上刺眼的红。 他往后到了一步,紧接着稳住心神,咬紧牙关冲了上去。 “唉,不能进,不能进!” “这位同志…” 周围人的阻拦他一句也听不见,项厉几乎凭借着全身的力气,咬牙切齿的冲着钟妈他们开口,“你把我弟弟怎么了” “钟柏,你把钟柏怎么了?” 钟妈麻木的眼神撞见项厉痛苦的表情的时候,好像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她笑着开口,“钟柏,我把他杀了,他死了!” 周围的警察赶紧上来拦着项厉,项厉几乎是按捺不住他心里的怨气,他就这么一个弟弟,一个真心实意对待他的人,凭什么,凭什么! 他目光狠戾的盯着钟妈,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哥!” 直到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项厉几乎是恍惚的看向医院大楼的门口,钟柏脸上糊着灰,看起来别提多可怜了。 看着他,钟柏几乎是立马飞奔过来,呜咽着埋在他怀里,“哥,吓死我了。” 他到底原本也没多大岁数,撞见这样的事,几乎让他身心俱疲。 “怎么,怎么回事?”项厉的手都不敢触碰钟柏,生怕这是他的幻想,等着他一动,钟柏就消失了。 钟柏吸着鼻子开口,“死的那个小孩,是钟松。” “刚才,他们把我绑在了钟松的房间里,想要让医生给我配型,好给钟松换肾。” “我在病房里呆着的时候,听到外边的脚步声,我还以为是他们回来了,吓的想躲,结果是医院里的那个王主任。” “他一进来,我就说我是被绑架的,求他帮我报警,幸好他还记得我,结果钟松自己太激动了,一口气没喘上来,医生刚刚说抢救失败了。” 项厉有些颤抖的握着钟柏的手臂,这些事,他听着就觉得心惊肉跳,要是没有那个王主任,钟柏该怎么办。 在听见钟柏说钟松抢救失败的时候,钟妈像是不能面对现实,对钟柏投来恶毒的目光,“你放屁,你死了,我的小松都不会死!” “你这个野种,该死的是你!”钟妈几乎要把眼角都撑裂,“你这个小三的孩子,凭什么能健健康康的活着!” “小三…”钟柏呢喃的重复了一遍,钟妈像是看穿了他眼底的恍惚,冷笑的开口,“不然你以为呢?” “你那个早死的妈不要脸,把你生下来,养了几年就没了,你最大的价值,就是应该给我的小松换肾!” 越说,钟妈心里就越悔恨,她当初就不该把这个孩子扔出去,要是不把他扔出去,她的小松,早就好了,怎么还用吃这么多年的苦。 钟柏回过神来,立马握着项厉的手开口,“我的家人只有我哥,我和你们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钟柏的手心发烫,原主的身世他没有意见,在他的心里,只有项厉才是他真真正正的亲人。 “妈,你怎么了妈?”一个瘦弱的姑娘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看着比钟柏大不了几岁,手上几乎布满了老茧,一脸焦急的看着钟妈他们。 她几乎迫不及待的开口,“警察,我妈这样的,要判多久啊?” 现在这种事情都讲究着从严重判,在警察的眼神里,她几乎就明白了钟妈他们这样的下场, 她忍不住立马笑出了声,在得知钟松也死了之后,她的笑意更甚,“死的好,活该,我自由了,我终于自由了。” 女孩背过身,直接朝人群外边走去,连和钟妈他们说话的意思都没有,脊背挺直,一步不停。 项厉望着钟妈茫然的脸,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之前看着钟妈会觉得奇怪了,一个这么重男轻女的人,却把钟柏这个儿子扔了出来,原来也不过是因为不是亲生的罢了。 看着钟家夫妇被警察带走,项厉几乎是立马松了一口气,“好了,咱们回家吧。” 钟柏愣了愣声,“等等。”说着他把身上披着的衣服拿下来,转身递给了王主任。 项厉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王主任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们,“你说说,第一次撞见你们,我刚上任,玻璃碎了,差点砸到人,这一次呢,我快要升职了,又出了什么绑架。” 钟柏嘴甜的开口,“谢谢王主任,祝你早日当上王院长!” 王主任轻咳了一声,“低调,低调啊!” 项厉握着钟柏的手,旁边的六指儿总算松了一口气,开口摸了摸钟柏的脑袋,“你啊,差点把你哥给吓坏了,你哥都准备冲上去和别人拼命去了。” 钟柏泪汪汪的看着项厉,握着他手的动作又紧了一点,六指儿接着开口,“行了,一会儿回去,六叔给你做好吃的,你以后可不能和别人瞎跑了,知不知道?” 王欢到底还是个小孩,能找过来就不容易了,话说的都颠三倒四的。 钟柏立马开口,“我才没有跟人瞎跑,是他们冲到我班里,强行给我请了假,把我给抗走的!” 六指儿忙又安慰了他两句,钟柏这才牵着他的手蹭了蹭,想着今天晚上要吃什么,六指儿好脾气的任由他报菜名。 项厉陡然沉默了下来,按说他已经带着钟柏避开了一中,连带着上学的路也和钟家人不重合。 他们怎么会,那么精准的找到了钟柏的位置,更别说,刚才白白说的,钟松的病房里就他一个人。 上一次他见到钟家人的时候,他们还挤在八人的病房里边,连医药费都快要叫不起了,又哪里来的这一笔钱。 让他知道是谁,他绝对饶不了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崔老爷子:给大家表演一波什么叫弄巧成拙! 评论发红包哦,啵唧一大口! 预收文:影帝和他的小助理,求收藏呀 李行一个八十年代的大好青年,谁能想到,他不过是不小心磕到了脑袋就让他穿越到了2022年和他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初到现代,啥啥也不会,但是凭借着他强大的喷人能力,帮网友骂骂渣男,吐槽吐槽小三,也能挣个吃饭钱。 可这钱到底不稳定,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收到一份水军公司的面试邀请,他想都没多想,屁颠屁颠的就去了。 林禹,娱乐圈新晋影帝,凭借着出色的外表立马被捧上神坛,偏偏有一天莫名被传出了家暴女朋友的新闻,立马糊穿地心,就连公司发了澄清都没用,成为了全网嘲的一员。 每天来他微博底下打卡骂人的简直一波接着一波,经纪人李姐总怕他抑郁了,大手一挥招了个小助理过来准备陪着他出去旅游一圈。 李行应聘的是网络水军的活,却怎么也没想到要每天跟着大明星游山玩水。 作为有节操的打工人,李行每天按时按点的帮着林禹怼他的黑粉,昏天黑地,在所不惜! 林禹:他主动为我说话,他果然是我的粉丝! 网友:这烂钱也敢恰,真不怕报应到父母身上 李行:我也不想的,但是他给的实在是太多,对不起了大家,今天我就让各位见识一下,什么叫视金钱如父母。 网友们:兄弟们,风紧扯呼!这孙子今天开buff了! 直到有一天,李行反应过来:不对,怎么我干了两份工,只领了一份的工资 林禹:没办法,公司没钱了,只好把我自己抵给你了! 爱钱如命怼人技能满分小助理受X大明星脑补傲娇攻第24章 钟柏的户口 齐校长在办公室里反复转悠着, 脚步声越来越沉闷。 方怡一脸不耐烦的敲了敲门,自顾自的走了进来,“齐校长, 这大周末的,你找我什么事啊?” 方怡捧着自己新卷的头发,看着齐校长铁青的脸, 这才认真起来。 齐校长憋着一口气, “这周五, 一个学生被绑架了, 在县医院,你知道不知道?” “嗯。”方怡淡淡的挑了挑眉,应了一声, 他们这里就这么点地方, 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她来的时候, 还听了一耳朵,“怎么了?” 看着方怡一脸不在乎的开口, 齐校长差点被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齐校长一掌拍在桌子上, “你知不知道,这个学生,就是钟柏!” “小方, 我问你, 人家学生都给你说了,钟柏的家长不是那两人,你怎么还敢给批假条。” “不说钟柏还是咱们学校好不容易有的一个尖子生, 指望着拿中考第一的好苗子, 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你也不能这么草率的批假条吧!” “你说说,这要是出点什么事,你能负的了这个责吗?你是老师,你要对学生负责的!” 齐校长自认为自己这番话说的也算是苦口婆心,那知方怡立马变了脸色。 “齐校长,这话就不对了吧,人家的亲生父母找上门来,我也不能拦着不让他们见你说是吧!这又不是我的错!” 齐校长没想到她现在还在狡辩,当即一口气喘不上来,指着方怡,“你…” 方怡梗着脖子接着开口,“齐校长,你想好了,他再是个尖子生又能怎么样,你别忘了,自我来了咱们学校,我爸给咱们学校倾斜了多大的好处,你自己想想吧。” 说完,方怡沉着脸,转身出了门。 正好撞见站在门口的苏泊,他在外边听够了墙角,这会儿脸上立马端起温和的笑来,“您好,请问一下,这是齐校长的办公室吗?” 李旭动作快,虽然他哥不愿意搭理苏泊,不过他借着他哥的名义干点事也不算太难,等着他一打通关节,立马就给苏泊透了风。 到底苏泊长了一副好皮囊,方怡脸上的不耐烦淡了点,点了点头。 等着他推门进去,齐校长正一手撑着桌子,坐在椅子上深呼吸。 “校长您好,我是苏泊。” 听着声音,齐校长抬起头,仔细的打量了苏泊一圈,要说这个苏泊,也不知道背后靠的是哪路神仙,就这么直接插了过来。 之前方怡也是,本来是一中的老师,结果莫名其妙的调到了他们三中,有着她的前车之鉴,他现在对所有的关系户都没了好脸色。 索性苏泊的心思都停留在了刚才他们的对话上,也不在乎齐校长的态度。 “小苏,我能这样叫你吧。”齐校长脸上很快整理出一个温和的笑来,看着苏泊点了点头,这接着开口,“这大周末的,我也长话短说,初一二班的数学老师,这两天退休了,我想着,要不你就去带带初一,你看怎么样?” “这样自己亲手带起来的班,也能带的顺手一点。” 苏泊眼底浮现出一抹诧异,李旭已经帮他打听过了,初一二班可是三中的尖子班,没想到李旭的面子这么大,可以让他这样的新老师带这么好的班。 他忙不迭的点头应下,这样的好班最容易带出成绩了,以后也有助于他提升名气。 “那行,明天你就来上班吧。”齐校长说着站起身,眼看着就是一个送客的态度。 等着苏泊走了,他脸上的笑立马拉了下来,不管这苏泊有什么背景,就让他们两个关系户碰去,有什么事也赖不着他。 好不容易等到了周一,苏泊还没到学校,李旭就兴冲冲的过来了,他现在也是他们家里常客了。 等着他给项招娣打了招呼,立马开口,“苏泊,你让我查的那事,我查到了。” 苏泊目光在项招娣的脸上扫过,看的项招娣猛的避开的眼神,“走,咱们边走边说吧。” 李旭点了点头,挥着手,“那嫂子,我先出去了啊。” 项招娣强撑起一个笑来,在心里暗忖,她都和苏泊结婚了,还是被当成外人,不行,她总得想想办法。 李旭是个藏不住话的,急匆匆的开口,“你让我查的那个人有什么奇怪的啊?” “我查了,钟柏户口就在他爸妈的名下呢,没什么奇怪的啊。” 苏泊想着接着开口,“对了,他爸妈那事要怎么判啊?” 李旭压低了声音,兴奋的开口,“我就知道你肯定想知道,我问了我兄弟,说是判不了几年,本来就是自家的小孩,要是拐个别人的小孩,怕是就出不来了。” 说到这儿,苏泊眼睛猛地绽出一道亮光,他拍了拍李旭的肩膀,“好,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王欢习惯性的早起,等着她到学校刚坐下没两分钟,方怡踩着小皮鞋,冷着脸走了进来。 “王欢,你跟着我出来下。” 王欢懦懦的点了点头,方怡走在前边,直到走到楼梯间的门口,这才停下了脚步。 他们楼梯间的位置在一层楼的最里边,本来是用来放杂物的,后来有老师提议,就放了书,让学生们看书。 大清早的,楼梯间里空空荡荡的,方怡领着王欢走进去立马锁了门。 王欢有些紧张的垂着头,不断的揉捏着手指,眼睛朝着门口瞟着。 “你别紧张。”方怡放缓了态度,轻柔的开口,“老师找你过来,其实是为了跟你道歉的。” 王欢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方怡,她从来没见过方怡这么和颜悦色的表情。 方怡叹了口气,“是老师不好,那天周五,老师家里出了点事情,这才那么急。” “老师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王欢有些受宠若惊的猛摇了摇头,“不,不用的,我…” 方怡轻轻拉着她的手,“以后,你有什么事,就来找老师来沟通,知不知道?” “这一次,齐校长也狠狠批评过我了,说有学生告了我的状,说我不顾学生的安危,不配当个老师,他说要把我给开除了,我家里就得靠着我吃饭,我要是没了工作,以后还不知道…” 听着方怡带着点呜咽的声音,王欢脱口而出,“不是的,我,我没有告状。” 方怡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亮光,王欢本来就心善,看着因为他们要害的别人没工作,立马接着开口,“我,是齐校长问我和向里,我们没有告状,老师…” “可能是有其他同学说…” “没有的,那天只有我和向里…” 听着王欢的话,方怡冷着眼甩开了王欢的手,目光冰冷的刻在王欢的身上,径直出了门。 王欢傻愣愣的站了一会儿,也跟着出了门。 钟柏到的时候,班里同学几乎都坐的差不多了,看着他过来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教室里的议论声小了下来。 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发生了这种事,他也知道肯定会被同学议论的。 还不等他和王欢开口说话,方怡一脸怒气的走了进来,手里的卷子一扬,直接摔在了王欢的脸上。 “王欢,你脑子装的都是屎吗?这张卷子的内容我没讲过一百也有八十遍了,你怎么还能做错。” 王欢当即傻了眼,锋利的纸在她的眼角划出一道血痕,方怡的目光在钟柏的身上扫过,恶狠狠的开口,“这张卷子,你给我手抄五遍,明天给我交过来。” 她的目光锁定到最后一排的向里身上,“对了,咱们这个学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劝有些同学,实在是笨的,就老老实实的别念了,免得还浪费了时间。” 她说着,班里的目光顺势汇聚到向里的身上,他们开学也有一个多月了,该了解的也都差不多都了解了。 谁不知道,向里脑子转的慢,跟别人比起来,显得缺一窍似的。 项明立马跟着起哄的开口,“向里,说你呢,别浪费时间了,还不如把课本卖废纸呢。” 在向里身上,他几乎找到了前所未有的自信心,眼看着方怡不管,他说的更起劲了。 “唉,向里,你知道一加一等于几吗?” 眼看着向里不说话,项明忍不住扒拉他的肩膀,“唉,跟你说话呢?” “你都复读了一年了,你好意思说别人啊?”钟柏挑了挑眉,看着项明,“你知道一加一等于几吗?” “项明,我说你也…” “行了,这是早读课,你让不让人学习了!”王羽冷不丁的开口,没好气的盯着钟柏。 方怡紧跟着补了一句,“钟柏,别吵了,别影响别人学习。” 钟柏有些好笑的看着方怡,闭了嘴,这个班,他不能再待下去了。 方怡在教室里大发神威,办公室里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唉,你听说了没,那个差点出事的就是学校里的尖子生,钟柏。” “要说这方怡,人家也真是不缺这一个两个的好学生,哪像我们啊,有上一个就知足了。”旁边一个中年老师撇了撇嘴。 谁不知道,他们这一届的好苗子,几乎都垄断在方怡的班里了,就这才能维持住她每年那么高的升学率。 男老师眼睛往旁边一扫,“得了吧你,你还说呢,人家小沈还没说话呢。” 被叫到的小沈是个小姑娘,刚来他们学校,带的班全是其他班不要的学生,听着他们这么说,小沈红着脸,笑了一下。 眼看着几个老师还要说话,她眼尖的看着门口站着的人,“哎,你找谁啊?” 苏泊手里提着东西,轻轻的点了点头,“你们好,我是新来的数学老师,我叫苏泊。” 几个老师听了他的名字,面面相觑,终于有人开口,“哦,齐校长嘱咐过了,你的位置就在那呢。” 苏泊也不在乎几个老师的态度,笑着走向自己的位置,他本来就是关系户插上来的,别人心里不舒服也很正常。 “小厉,发什么愣呢?”王义支着摊子,好奇的拍了拍项厉。 “对了,咱们的衣服不多了啊,你说的那个缝纫机,外带着做衣服的女工,我这两天正想办法找着呢,要我说,咱们就先别进这些货了吧。” 项厉沉思着摇了摇头,“不,咱们衣服再进一个月的。” 他没想到这一次,苏泊竟然来学校里当老师,这么好的机会他不利用起来,太可惜了。 “对了。”项厉看向王义,“我想托你打听个事?” “你说。” “你帮我查查,钟柏父母找他的前两天,有没有人去找过他们,重点问一下,有没有个叫苏泊的去过。”项厉目光幽深的望着校内,他想来想去,现在能这么恨他的人,只有苏泊了。 “行,我知道了。”王义抹了把脸上的汗,干脆利落的应下。 作者有话要说: 钟柏: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针对的就是我呢! 这两天都是晚上十二点更新,到十一号会恢复晚上九点更新,啵唧!第25章 是崔老爷子给的消息 “小厉!” 项厉照旧和王义把摊子摆好, 听见身后的声音立马回了头。 崔凯扶着崔老爷子,手里还拎着东西,“前两天出了这么大的事, 你怎么还来摆摊子啊!” 崔凯有些诧异的开口,崔老爷子目光幽深的在王义身上转了一圈,刚才项厉说那话的时候, 他握着拐杖的手都忍不住紧了紧。 要说钟柏他家里不管是什么情况, 都是他命里该的, 但到底他也没想到, 钟柏父母是准备拉着钟柏换肾。 他目光关切的在项厉身上停着,忍不住说教的开口,“你也是, 我都听人说了, 他们都被抓了,就是钟柏有个什么, 你也别把自己给扯上去啊,那些人心狠手辣的, 你要是出个什么事…” 崔凯看着项厉冷漠的脸, 忙插话开口,“行了爸,你少说两句。” 说着他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喏, 我给小白买的,给他压压惊,行了, 你们没什么事, 我们就回去了, 明天晚上来吃饭啊!” 项厉低着头,应了一声,假装没有发现崔老爷子停留在王义身上的眼神。 “我从家里拿了点饼干,大家一起吃一点吧。”苏泊脸上含着笑,挨个给几位老师分了点。 几个老师惊讶的对视了一眼,他们现在老师的工资的不高,谁又能可着性子花,看样子,这苏泊家里条件,也未必会比方怡差。 苏泊眼底含着笑,看着明显态度缓和下来的老师,接着开口,“对了,我还没见过二班的班主任呢,请问她是…” 其中一个女老师压低声音开口,“你们班的班主任叫方怡,家里有点背景,你注意点啊。” 说着她看着方怡回来,忙闭了嘴,苏泊递了一个会意的眼神,忙点了点头。 方怡在王欢哪里出尽了风头,这会儿心情颇好的走进办公室,苏泊脸上挂着准备好的笑,方怡连瞥都没有瞥一眼,自顾的坐在了座位上。 苏泊的眼神闪过一丝深意,细细的打量了方怡一眼,垂下眼,收拾东西,出了办公室。 钟柏忍着气帮着王欢理着卷子,她的卷子全都被方怡揉成了团,皱皱巴巴的,“王欢,没事,我帮你一起抄。” 王欢眼底噙着泪,啪嗒啪嗒的落在纸面上,连旁边向里也跟着开口,“对,我,我也帮你…” “呦,钟柏,你怎么这么关注王欢啊,你是不是喜欢她?” “啧啧,别啊,钟柏那种…王欢才不喜欢吧。”旁边有男同学听着项明的话,跟着调侃道。 “怎么,那王欢喜欢你呗!”项明笑着开口看着说话的人。 王欢顿时气红了眼,钟柏没好气的看着一脸贱样的项明,忍不住开口,“你有病吧!” 项明抬高了下巴看着他,“谁有病还不知道呢。” 说着他夸张的往后跳了一步,“不行不行,我可不能离你太近了,免得沾上你身上的垃圾味。” 边里几个男生跟着哄笑起来,“就是就是,怪不得今天教室里这么臭,原来是钟柏回来了。” “一个结巴,一个捡垃圾的,王欢还要往上贴,啧啧,正恶心!” “人就喜欢这一口呢!” 半大孩子的恶意是最大的,眼看着王欢和向里一个个嘴笨的说不出话来,钟柏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冷笑了一声,“有那个本事嚼女生的舌根,怎么不看着多学两分?” “怎么,你们家长要是知道你们一天天的就只会干这个,不得气死啊!” “学的好有什么了不起的?” 刚才说话的男生被钟柏紧盯着,不服气的开口,这班里多半都也是原本自己班里的佼佼者,谁知道一上初中就被钟柏压了一头。 “再说了,小升初都过去多久了,还不一定谁学的好呢?” “啧啧,小升初都考不过我,还指望着以后呢?”钟柏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笑着开口,“有些人,我当时少考一门都比他成绩好,真是笑死了。” 这还是钟柏第一次在成绩上嘲讽别人,他冷冷的打量了班里或多或少的变了脸色的人一圈,这才慢吞吞的坐下。 王羽不可避免的冷了脸,她能进这个班,也是家里找了关系,她怎么听怎么觉得钟柏在捎带她。 她目光冷凝的盯着钟柏几个人的身上,不由的捏紧了手。 苏泊一进教室,听着里边安安静静的,忍不住的挑了挑眉,笑着开口,“大家好,我是新来的数学老师,苏泊。” 钟柏诧异的抬起头,怎么会,书里这会儿苏泊不应该和别人做生意呢吗?怎么会来他们学校。 项明立马叫出了声,“姐夫!你怎么来我们学校了?” 苏泊听着他的声音,这才好像影影约约的想起来,项绪说过项明好像是留级了。 要说这老爷子也是厉害,都被厂子里开除了,还能潇潇洒洒的过着,也不管他们母子俩过着什么日子。 索性项绪在他妈面前没什么秘密,当年项阳留下来的钱,他心里也都有数。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露出笑来,点了点头,要怪也只能怪项明倒霉了。 … “呦,这不是苏泊家媳妇吗?”项招娣刚出了门,听见身后的声音,不由得浑身一僵。 她有些尴尬的转回头,看着眼前的女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来,“卢婶,早上好啊。” “哎,好,好的不得了。”卢婶笑的牙不见眼的,手上轻拍着自己闺女的手背。 “你妮妮姐啊,怀孕了,你说这是多大的好事啊!” 项招娣敛住笑,点了点头,果然,卢婶下一句就开口,“小项啊,你和苏泊结婚也一个多月了吧,也没什么动静?” 项招娣不由得撩了把头发,尴尬的回答,“我们,我们还不急呢。” “我还有点事,我就…” “行行行,你先去吧。”卢婶笑眯眯的应着,等着人走了,不由得呸了一声,撇了撇嘴,“你看她那样,苏泊都不怎么回来,这才第一个月,你妈给你挑的绝对不差的。” 旁边的姑娘立马点了点头。 项招娣本来也没个去处,只能是在街上闲逛着,没走两步,就撞见徐薇挺着个大肚子,整个人哎呦哎呦的坐在路边。 于贵平急得跟什么似的,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徐薇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姓于的,我不管,你要是以后再见那个女人,你儿子,你就别想要了。” “是是是。”于贵平匆忙应着,就要扶着徐薇起来,这肚子里怀的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就是他的眼珠子。 项招娣望着一声珠光宝气的徐薇,简直不能想象当初徐薇被发现假怀孕的时候,被于贵平差点赶出家门的惨样。 儿子,有个儿子,比什么都重要,项招娣不由得捏紧了手,她嫁给苏泊是为了享福的,才不应该像现在这样。 赶着下午,项厉拍了拍王义的肩膀,“你先看着,我有事出去一下,一会儿再回来。” 看着项厉的表情严肃,王义没多问,立马点了点头。 现在的人都没有什么请律师的意识,更别说钟妈知道自己儿子没了,连活都不想活了。 钟爸听着有人叫他,瑟缩的抬起头来,自他们被抓起来,他连一个囫囵觉都没睡成,儿子是重要,可再怎么重要,也重要不过他自己啊。 何云和项厉并排站着,项厉笑着开口,“麻烦你了。” “没什么好麻烦的。”何云看着像是年轻了好几岁,这一年来她的日子过得别提有多高兴了,外边的那个小杂种摔断了腿,她闺女反而考上了大学,连李岩那个硬骨头,也没几天好活的了。 何云请的律师不一会儿出了门,项厉淡然的开口,“怎么样?” 反正也是何云的人,避不避的也没什么意思,律师点了点头,“他说是一个老年人找的他,告诉他钟柏的消息的。” 就算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项厉还是忍不住冷了脸,他刚才就看着崔叔的眼神不对。 “这次谢了,我会记得还的。”项厉匆匆的出了派出所,何云也伸了个懒腰,自己上了车。 项厉等一口气回了学校门口这才松了口气,那盒糕点还在摊子上放着,他忍不住黑了脸,他知道崔老爷子这人控制欲强,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真的敢这么对钟柏。 索性他从来也没有把崔老爷子当成亲近的人,就是闹翻了也不算太难过。 王义看着他,抹了把脸上的汗,看着他回来忍不住开口,“对了,小厉,咱们什么时候去买缝纫机啊!” 要是去厂子里,他们要的量少,人家厂子怕是不接他们的单子,他们想好了,先自己找人做,生意走上轨道了,再扩大规模。 “还有哪些人,咱们…” 王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项厉碰了碰,他适时的闭了嘴。 苏泊下午最后一节不用看着,提前下了班,等着他出来的时候,有些诧异的看着摆摊子的项厉。 他才回来一个多月,又是忙着结婚的,又是跟着撺掇李旭的,倒是不知道项厉开始做生意了。 苏泊远远的打量了一圈,什么话也没说,走到背地里,这才随便找了家摊子。 “卖两块钱的饼。” “好嘞!”摊主手脚麻利的装着饼,给他称好。 苏泊状似不经意的开口,“老板,你这儿的生意不错啊。” “哪啊!”摊主憨笑了一声,“人家卖衣服的生意才好呢,羡慕不来啊。” 苏泊听着耳朵动了动,笑着点了点头。 正好李旭说他现在也一个人搬出来住了,苏泊提着饼,立马去了李旭住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钟柏: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周天上夹子,10号的更新,当天晚上发第26章 闹翻 李岩目光冰冷的盯着脸上还挂着傻笑的李旭, 透亮的光从他背后的窗户投射进来,李旭微微低着头,跟他撒着娇。 “哥, 你不是都说了,让我也学着做生意吗?我现在想好要做什么了?我想卖衣服,来回倒腾赚个差价, 行不行啊?” 黑金色的钢笔在李岩的手里打转着, 看着李旭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李岩上下打量了李旭一圈, 叹了口气, “苏泊给你出的主意?” “啊…嗯。”李旭脸上挂着讪讪的笑,他也不敢瞒着他哥,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 他瞅着李岩的脸色, 小心的开口,“哥, 你说,之前苏泊被我撺掇着连自己的铁饭碗都给辞了, 现在他想和我一起做生意, 我要是不答应,我是不是太那什么…” “哥,可是你教的啊, 做人要讲义气的, 对吧?” 李岩听着不由噗嗤笑出声,一只手支着脑袋,散漫的开口, “行啊, 我答应了。” 李旭脸上惊喜还没落下, 就听着李岩接着开口,“你们这做生意,总得有个本钱吧,这钱你们一人拿一半…” “不是,哥…” “你要不听我的,我送你回老家去。” 听着李岩语气里的认真,李旭没办法只好点了点头。 “行了,出去吧,我还忙着呢。” 李岩转着手里的钢笔,他倒要看看,苏泊在李旭这里讨不到一分好处,他还能愿意跟个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来吗? 放学铃声响了一遍了,方怡这才慢吞吞的进了教室,目光随意的转了一圈。 “咱们学校下个周就有考试,大家都回去好好准备,咱们班可是最好的一个班,第一次考试,大家可都得重视起来。” 方怡的目光停留在钟柏的身上,顿了顿,接着开口,“尤其是有些人,别以为自己以前学的好,就觉得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还有,我的班里可不留差生,有些脑子实在笨的,也别想接着在这个班呆,到时候让你爸,你哥的,求爷爷告奶奶的跑过来我这儿求情,没用,听见了没有?” 班里立马有人应着,钟柏散漫的背靠着后桌,有些好笑的打量着方怡,在他以前的学校里,全县第一考进来的,都不用说,老师都各方面关照着,他还没见过,方怡这种又要成绩,还又讨厌第一的人,也真是奇了怪了。 台上方怡说完了话,目光淡淡的在钟柏的身上瞟过,“行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放学吧。” 她的话音刚落,钟柏立马拎着书包出了门,横竖方怡都看他不顺眼,还是他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方怡的脸色僵了一下,恨恨的还想要把他给拦住,钟柏已经跑的连被背影都不见了。 等着人三三两两的走完,就剩下王羽还挺直了腰板在座位上坐着,方怡关切的开口,“小羽啊,你怎么不回家啊?” 王羽手里拿着的铅笔不断的从她的拇指划过,带起一阵钝疼,“方老师,下周的考试…” 方怡不经意的摸了摸王羽的脑袋,“你放心,老师最知道你的成绩了,你肯定能考第一的。” 她说肯定时的语气莫名重了起来,王羽眼睛泛着光,点了点头。 钟柏出了楼,脚步慢了下来有些焦虑的在校园里闲逛,嘴里不停的嘀咕着。 “哥,我想换个班,老师和我有矛盾了?不行不行,就我哥那样的,要是他知道了,说不定还要给那老师送礼去呢?” “哥,这老师教的太次了,我想换个班?也不行,这就是最好的班了?” “哎呀,到底该怎么说啊!”钟柏单肩背着书包,方怡这样,他也不愿意在她的班里,用自己的成绩去给她添光彩,更别说,他们以后怕全都是矛盾,还不如换个班。 “说什么?” 突然一道温润的声音,钟柏猛的回头,项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伸手要帮他拿书包。 还不等钟柏说话,项厉揉了把他的脑袋,“明天下午崔叔叫咱们一起去吃饭。” “对了,过两天我就要忙起来了,后天开始六叔来接你放学。”项厉开口说着,店面还在谈,他也要开始准备挑人的活,王义这两天腿都快跑细了,他也不可能什么事都堆给王义去做。 “还有。”项厉摩挲着钟柏的头发,“你的妈妈,根本不是钟家人说的小三,她当年是被人给骗了,知道真相之后,她一个人努力的养活着你。” 钟柏某些发愣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默默的点了点头。 “啊…他叫我们干嘛啊?”钟柏喉咙滚动着,晃了晃头,把到口的话咽了下去,转而有些疑惑的问。 崔叔现在年纪大了,性子左成那样,去他们家里吃一顿饭,还不一定要被他说什么呢。 项厉看出了他眼底的不情愿,摸了摸他的头发,“我也不知道,不过…反正也多半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句话他声音压的轻,钟柏没听清楚,只当项厉又是劝他跟着崔叔好好相处,无奈的点了点头。 为了他哥,他也不是不能忍受一下的。 项厉帮他拎着书包,搂着他肩膀的手不由的变紧,瞳仁漆黑,钟柏父母的事,他总要帮着钟柏把这笔账讨回来的。 等着第二天,钟柏早就调整好了他的心态,大不了到了地方,他该吃吃,该喝喝,就当崔老爷子说的话就是背景音就好了,总归就一顿饭的功夫,没必要让他哥难办。 这么想着,他跟着项厉,老老实实的去了崔叔家里,崔叔住的是个两层的小洋房,外边郁郁葱葱的,院子比项厉家的还大,中间还砌了个小喷泉,这还是钟柏第一次来崔老爷子家里,他有些好奇的四处张望着,正对上崔老爷子一双不悦的眼睛。 钟柏撇了撇嘴,立马垂下目光,崔老爷子转而看向项厉时,眼底流露出来一贯的慈爱。 “小厉,你来了,快进来,外边现在天这么晒,我就说了让你崔凯哥去接你,你还小,要是晒出了毛病就不好了。”夏天还没过去,阔落的日光褪的晚,照的大地一片金灿灿的。 钟柏低眉顺眼的听着,憋住想要打的哈欠,就等着他什么时候说开饭呢,手心突然传来一抹温热。 他忍不住抬起眼睛,项厉一边和崔老爷子寒暄着,一边一只手背在身后,帮他抹手心的汗。 莫名的,他有了一种背着恶婆婆和他的宝贝儿子偷情的感觉。 崔凯从厨房里跟着张罗着,刚出来就看见老爷子在前边介绍家里的东西,身后项厉偷摸给钟柏擦汗,不由得叹了口气,人俩的关系好着呢,也不知道他爸一天到晚的折腾什么呢。 “行了爸,可以开饭了。”崔凯眼看着老爷子要转身,立马抬高了声音。 崔老爷子立马应了一声,钟柏脸还红扑扑的,把项厉的手给拍开。 “快!”崔老爷子搭着项厉的肩膀,乐呵呵的开口,“都是挑着你喜欢的做的。” 他昨天一天都悬着心,直到今天早上,给他帮忙的人说王义去过了,事情都办妥了,他这才松了口气。 崔叔家里的桌子是一张小圆桌,项厉拉着钟柏挨在他的旁边坐下,崔老爷子脸色一僵,冷冷的瞪了钟柏一眼,继而坐在了项厉的左手边。 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起吃一顿饭,崔凯也不想让今天闹腾起来,挑着话题问项厉,“对了,你最近的生意做的怎么样了?” 他们家里几个孩子,就他一个从商的,几个哥哥姐姐都各忙各的,这一年里他没少撺掇着项厉跟他一起干。 “还可以。”项厉沉稳的回答。 崔凯不死心的开口,“你再考虑考虑呗,真不准备和我一起干啊,我给你三成的利润怎么样?” 他的话音刚落,崔老爷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家里就你一个胡折腾就对了,别带着小厉瞎混,以后小厉还要念书的。” 这话就是老生常谈了,崔凯看着不动声色的项厉,忙挑了话题开口,“对了,小白,你在学校里还适应吗?” 钟柏刚要点头,就听着老爷子冷哼了一声,“有什么好不适应的,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还能让别人供养着,人家舒服着呢。” 崔凯有些无奈的看了老爷子一眼,忙朝着钟柏歉意的笑了笑,绞尽脑汁,终于想起来了,接着开口,“对了小厉,你昨天不是说要查小白父母的事啊。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忙啊?” 崔老爷子四平八稳的坐着,跟着帮项厉夹了一筷子菜,“是啊,知道是谁说的了吗?” “我去问了。”项厉的声音平静,望着本来兴致勃勃的崔凯,目光移到崔老爷子身上,“钟柏他爸给我说,是您让他去找钟柏的。” 他说着还给钟柏夹了一筷子菜。 崔老爷子登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到底上了年纪,他飞快的掩饰下来,刚准备开口。 项厉的眼神冰冷而又带着嘲讽,冻的他一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钟柏本来刚舀起一勺子汤,听着项厉的话,有些讶异的抬起头,勺子从他的手上滑落,磕在碗底。 桌面上短暂的静默被这一声打破,崔凯僵硬着脸看着老头子,这确实是他爸能干出来的事。 “爸,你…”崔凯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钟柏了真是遭了大罪了,那个女人为了她儿子都有点半疯了,谁知道能干出来什么事。 崔老爷子目光一横盯着项厉,冷哼了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钟柏有自己父母的,我让他回到自己父母身边,有什么问题!” 崔凯听着这话忍不住皱着眉头,项厉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这么说来,我和钟柏还得谢谢崔叔了?” 崔老爷子脸皮抽动着,几乎是怒不可遏的开口,“项厉,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才多大,拖着这么个半大孩子,你书都不念你…” “我不念书…”项厉蹭的一声从椅子上坐起来,握着钟柏的手把人藏在身后,“是我不想念,我能自己决定,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 崔老爷子深呼吸着,捶着桌面,“小厉,我告诉你,我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给我不识抬举!” “你一辈子做一个小摊贩,你以后能有什么出息!你是要把你爸的脸都给丢尽是吗?” “行了爸,别说…”崔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口挑起的话头让他们成了这样,忙开口看着崔老爷子。 钟柏整个人马上就要气炸了,他握着项厉的手,冲着崔老爷子开口,“丢脸,怎么他听你的话就不丢脸了,他爸怎么想的?你怎么知道?你下去问他了。” 本来项厉就因为父母早亡才吃了这么些年的路,崔老爷子的话简直是在项厉的心上捅刀子。 崔老爷子被钟柏这么一说,眼前一黑,这不就是咒他死吗? 他疾言厉色的开口,“你有什么资格说话,要不是你哄着项厉养着你,你就是个给你哥换肾,一辈子吃苦力的命!” “没有项厉,你早死了!” 项厉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明的音节,他有冷漠的看着崔老爷子,“我被人污蔑的时候,他帮我解释,项绪对我动手,也是他替我挡着,要是没有他,我才不知道在哪里了?” “至于你…”项厉像是有些疑惑的问着,“你口口声声的为我好,我挺想知道,你是怎么打算为我好的?” “把唯一对我好的我弟弟从我身边逐开就是为我好?” 他好笑的歪了歪头,崔老爷子一时语塞,项厉接着开口,“我也不管你现在到底是为了补偿,还是为了面子,我告诉你,钟柏他是我的弟弟,我绝对不可能和对他有威胁的人一起,装出一副太平样子的。” “你的为我好,我不想要,这一次,是钟柏没出什么事,但凡他有点什么…”项厉的话停住,目光迸射出一道狠戾的光,几乎让崔老爷子相信,要是钟柏出事,他真的没能做出来让他们后悔的事。 “你…”崔老爷子顿了一下,被项厉骇人的震慑住,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是你的长辈,我都是为了你好!” “翻来覆去这些话我都听腻了,为我好,我不需要。”项厉挺直了腰背,好似撕破了平日里温和的伪装。 钟柏被项厉挡在身后,一腔怒气憋的他都要难受死了,他握着项厉的手,忍不住探出脑袋来,“我和我哥两个人我们过的好好的。” “这么些年,他吃的喝的,全是凭自己赚的,住的也是他爸留下来的房子,没吃没喝你一分。” “长辈的面子,就想让我哥按照你的心思过一辈子,你想多了吧!” 钟柏双手握着项厉的手,为了他,他哥都可以和崔家人翻脸,他接着开口,“我和我哥,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我告诉你,以后我哥有我好好报答就行了,不需要你们。” 崔凯无奈的打着圆场,“哎呀,这不大家好好的吃个饭吗?没必要,大家都是一家人…” “不是。”项厉按着钟柏的肩膀,望着崔凯,轻蔑一笑,坚定的开口,“我们两个才是一家人。” 崔老爷子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他所谓的为他好,也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 崔老爷子气都没喘匀,钟柏都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拉着项厉就往出走,他是真没想到项厉能说出来这么一番话来。 崔老爷子一口气喘不过来,倒在椅子上,崔凯望着项厉他们的背影,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开口,“爸,你说你这是为了什么?人关系好,你就让他们关系好去呗,你跟着掺和什么呀?” 崔老爷子深呼吸一口,“你知道个屁,你项叔多好一人啊,要不是钟柏挑拨的,项厉怎么可能这么不懂事,我给他安排的明明就是一条康庄大道!” 崔凯无奈的抓了把头发,他爸就好像陷入一个怪圈一样,好像项厉不念书,就一辈子没出息似的。 “你就瞎折腾吧,人现在都不理你了,我看你怎么办!”崔凯看着崔老爷子怎么都劝不动了忍不住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的:“大王,不好了,隔壁山头黑风寨的崔大王要把咱们娇滴滴的厉厉公主抓走了!” 钟大王怒目圆瞪,“哇呀呀,诸位,跟着洒家杀将过去,把我们的公主救出来!” 小的:“报!大王,咱们不用去了,厉厉公主把对面杀了个片甲不留,正在回来的路上!” 钟大王:沉思,不应该我才是武力值最大的哪一个吗?第27章 降价抢生意 项厉手被钟柏攥着, 他目光阴鸷,他的记忆里,崔老爷子只会对苏泊露出那种温和的笑意, 钟柏那时候总是趴在窗户上羡慕的看着。 一双温暖的手把他从记忆的漩涡里拉出来,钟柏双手握着他的手,认真万分的开口, “哥, 我永远都和你是一家人。” “不管我以后怎么样, 我都是你弟弟。” 钟柏咬着下唇, 最后一缕天光落在他的脸上,配合着将落的夕阳,混合出一股暖黄色的光, 项厉被他脸上的光震慑了一下, 呐呐的说不出来话来。 看着项厉不说话,钟柏心里更有些着急, 在书里边,作者清清楚楚花了一整章的内容来描述项厉在看着项明和项绪撒娇的时候的偷偷羡慕。 这一次, 他以为他们提前遇上了崔老爷子, 情况会有不一样,他以为崔老爷子可以顶替项厉心目中父亲的位置,让他少羡慕一点别人的, 所以就算崔老爷子不喜欢他, 为了他哥,他也没说什么,没想到… 想着上辈子项厉的渴望, 钟柏心一软, 搂着项厉的腰, 把自己塞进他的怀里,严丝合缝的贴着他,“哥,你不用羡慕别人,我最喜欢你了,所有的喜欢都给你。” 项厉脸上的温和面具还没有重新罩上,在钟柏说出最喜欢的时候,他本来还想逗一句,那发财怎么办。 可等着钟柏把话说完,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的瞳孔发颤,从来没有人给他说过这样的话,也没有人给他过一份完全的爱,就是亲情他也没有得到过。 好一会儿,钟柏抬起头来望着他,项厉几乎不敢看钟柏的眼睛,仓皇的捏了捏钟柏的耳垂,掩饰性的开口,“好,我知道了。” “回吧。” 等着他们回去的时候,发财百无聊赖的咬着自己的垫子,看着钟柏,嗷呜一声就要往他身上窜。 钟柏那点担心项厉的心情在发财扑过来的时候,立马抛到九霄云外了。 发财现在也一岁多了,钟柏都有些搂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倒在了项厉的怀里。 “发财,你再长大一点,我就扛不起来你了。” 项厉望着已经站直了身子的钟柏和他怀里的发财,不由得揉捏了下手指。 要是一辈子只有他和钟柏在一起就好了,项厉在刚发现了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不由得愣了神,随即晃了晃脑袋,自顾的进了屋。 钟柏和发财在堂屋咬着耳朵,项厉有些茫然的在屋里转悠着,好一会儿他才把自己的想法理清楚,不过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有人能这样对他好罢了,所以刚才钟柏说这样的话,让他整个人怔住了。 他刚把脑子里缠成一团乱麻的思绪理清楚,就看着钟柏和发财从门缝里顶进来个脑袋。 看着他,脸上笑了笑,连发财都不知道被钟柏怎么给收买了,收起平时总对他咧着的牙,露出傻笑来。 两个人一进来,钟柏看着傻乎乎的发财,轻轻的踢了它一脚,一人一狗乱七八糟的跳起舞来,项厉看着钟柏脸上的笑,脑子好像又变成乱麻了,不过他莫名的很高兴。 看着项厉脸上露出笑来,钟柏这才放下心来,他就怕他哥因为崔老爷子太伤心,笑了就好了。 钟柏顾着哄项厉开心,等着他回过神来,就已经到了考试的时候了。 等着考试那天一大早,项厉给钟柏买了饭,刚要喊他起来,钟柏迷蒙的窝在他的颈窝撒着娇,“哥,我起不来,不想起了。” 项厉搂着他的腰背,低着声音哄着,“今天不是要考试了吗?” “嗷呜!”钟柏把发财叫到床边,垂着手摸了摸它的毛毛,叹了口气,“我要是发财就好了,就再也不用上学了。” 项厉几乎是瞬间就想开口,就算是钟柏不想念书,在家里待一辈子,他也可以养活的起的,甚至在他心里,他觉的这样也很好。 可他知道,钟柏不想要这样,他揉了把钟柏的脑袋,“乖,起了,给你买了你爱吃的。” 钟柏的耳朵动了动,没两分钟就从床上起来,利索的换了衣服,洗漱吃饭。 “走吧。”他嘴里鼓鼓囊囊的塞着小笼包,含糊的开口,他哥和王义还有最后一批衣服没卖完,还准备接着把货给清干净。 项厉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等着他完全咽了下去,这才跟着他一起出了门。 等着钟柏到学校的时候,王欢他们早就在了,这一次考试位置都是打乱重排的,也不知道是钟柏点背还是怎么,他考试的考场几乎和他们班是一个对角线。 王欢和王羽运气好都在他们班,向里在钟柏的隔壁班。 钟柏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幽幽的叹了口气,“困死我了,要是一会儿在考场上睡着了就完蛋了。” 向里听着他的话从自己包里拿出来两个杏塞到钟柏手里,钟柏习惯性的往嘴里一塞,立马整张脸皱了起来。 “向里,你这哪来的杏啊,这么酸。”他苦着脸,眼角都被酸出几滴眼泪来。 向里腼腆的开口,“这下,不困了吧。” 王欢一直一脸笑意的盯着他们,直到向里把话说出口,她才忍不住笑出声,“他也给我了,清醒了吧。” 钟柏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莫名的觉得有些不习惯,他有些不适应的往旁边瞟了一眼。 王欢肆无忌惮的趴在桌子上补着觉,他又朝着后排看过去,项明急出了一脑门的汗,俨然一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意思。 钟柏挠了挠头,怪不得他觉得这么奇怪,他拿着书包站起身,“行了,我去考场了啊。”说着,向里站起身,和他一起出了门。 项厉到的时候王义已经支好了摊子,他们卖的时间久了,都有了固定的客人了。 王义刚开口招呼着,就听着一阵敲敲打打的声音,项厉抬起头看着。 李旭和苏泊后边跟着好几个人,个个手里还拿着大包袱,一队人又敲又打的停到了项厉他们摊子的对面。 这会儿都是人家店面开张才办的热闹,不过李旭第一次自己做生意,整个人都在兴头上,立马雇了人给他壮声势。 等着他们把衣服什么的都摆出来,王义不由得皱了皱眉,瞅了项厉一眼。 这学校门口也不是他们一家的,原先也有过卖衣服的,但这样摊位对摊位的还从来没有过。 项厉安抚的拍了拍王义的肩膀,眯着眼睛望着苏泊。 他们那边人多,摊子也摆的热闹,李旭开口喊着开业的话,里外里围了好几层人。 穿过人群,项厉明显的看见了苏泊眼底的挑衅,他淡然的垂下头,轻笑了一声,他就知道,苏泊不会放弃这种机会。 “你这衣服,不是和对面一样吗?”有几个常来送孩子的伸手在李旭摊子上翻着衣服看着。 “衣服一样,价格可不一样啊。”李旭笑呵呵的应着,接着开口,“我们这里啊,一字裙一条二十二了啊…” 王义听着对面的吆喝不由的黑了脸,他们在这里摆摊的时间也不算短了,随便来个人打听一下就能知道他们衣服的定价,偏偏苏泊他们的定价每一个都比他们这里便宜一块钱。 苏泊看着项厉沉默的脸,歪了歪头,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明白,项厉根本比不上他,看着时间不早,他拍了拍李旭的肩膀,“我先去上班了。” 李旭点了点头,有些底气不足的开口,“这样能赚到钱吗?要是对面也跟着降怎么办?” 苏泊胸有成竹的开口,“放心,他们可没有这么丰厚的本事,要是降价,他们肯定第一个撑不住,到时候咱们再涨价就行了。” 李旭没什么主见,听他这么说,立马点了点头,“行,那你快去吧,不是还要监考呢吗?” 苏泊的目光在项厉的身上流转着,等着吧,这还只是个开始。 等着他到的时候,差不多也是快要考试的时间了,另一个女老师看着他比一些学生都来的晚,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苏泊冷要瞥着,没说话,他运气好,第一场监考的就是二班的教室,他目光在王羽的身上打转着,看着她唰唰写着题,这才把目光看向别处, 到了中午,王义的脸几乎黑成了锅底,对面卖的便宜,一个上午,他们这边几乎就没能开的了张,王义咬着牙凑到项厉的耳边,“小厉,不行咱们也降价吧。” 项厉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点了点头,“行吧,咱们按成本价高一块卖。” “啊…”王义听着他的话,有些惊讶的望着项厉,本来他就想着是少赚点,可是要是按照项厉这样,他们就真的没赚头了。 “这…”他有些迟疑的望着项厉。 “没事,咱们也就最后这一点东西了,只要不赔就行了。”项厉开口解释着,“咱们现在的重心反正在店里。” 王义一听,立马点了点头,吆喝了起来。 这时候都是谁家卖的便宜,大家就往谁哪里窜,能少花钱去买一样的东西,这笔账谁都会算。 眼看着大把的人往项厉他们那边涌,李旭不由得有些着急,他忙推了推旁边的兄弟,“咱们也降价,比他们便宜的卖。” 眼看着人又涌了回去,王义恨恨的咬了咬牙,项厉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李旭还怕他还要降价,听着他半天没动静,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个礼拜过去了,眼看着李旭又进了一批衣服,王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对面就好像跟他们杠上了,不管他们怎么卖,都要比他们便宜一块的卖,他都怀疑对面和他们有仇了,就剩这么点衣服了,他实在没想到,竟然能磨了个礼拜都没卖完。 项厉这边做生意的有什么都难事从来不让钟柏知道,钟柏这会儿在教室里趴着,听着外边的脚步声这才坐直了。 方怡脸带春风,充斥着喜色的进了教室,不等人问,她就兴奋的开口,“咱们班这次的平均分,是全年级最好的!大家鼓掌!” 到底也都是孩子,荣誉感强,立马教室里响起了一片掌声,看着懒懒散散的,连个鼓掌的动作都懒得做的钟柏,方怡咬了咬牙,白了他一眼,几乎是有些痛快的立马开口,“这一次,咱们班里的第一名是,王羽同学!” 班里不少人的目光看了过来,钟柏有些怔愣的看着方怡,听着她念班里的排名,“第二名,钟柏!” 作者有话要说: 恶龙白白囤了一山洞的金银财宝,每一条恶龙在十八岁时都有属于自己的公主,宝物都用来给公主做礼物。 在他十八岁那年,他听说最近的王国里住着一位美丽的厉厉公主,那是属于他的公主。 恶龙白白跋涉山坡,小湖,终于到了王国,见到了他的公主,在见到公主的第一面,恶龙刚嗷呜了一声,厉厉公主就给他塞了一串糖葫芦,他决定下一次再带走公主。 第二面,历历公主给他蒸了一笼小笼包。 第三面,厉厉公主给他煮了一碗肉丝面。 … 第好多好多面,恶龙白白躺在公主柔软的大床上,露出软软的肚皮,任由公主摸着,他不由得打了个嗝,下定决心,“明天,明天我…” “要吃两串糖葫芦才行。” 厉厉公主捏着他的翅膀,“不可以,你都有蛀牙了!”第28章 王欢被霸凌 王羽有些倨傲的抬着下巴, 享受着周围人羡慕惊讶的目光。 王欢听着讲台上方怡滔滔不绝的夸着王羽多么多么的优秀,想着考试那天她看见的,不由得攥紧了手心。 她刚准备拽着钟柏告诉他, 被王羽冰冷冷的眼神一扫,立马有些瑟缩的垂下头来。 “对了,这一次, 有些学生, 不知道是脑子没带还是怎么样, 简直在拉低全班的平均分。” 方怡的语气一转, 变得严厉起来,锋利的目光盯着王欢,她拿出王欢的试卷, 大声的呵斥, “王欢,语文考试, 你考了六十五分,你怎么想的!” 王欢有些害怕的缩了缩, 自从上次开始, 方怡时不时的来找她的麻烦,她现在一看着方怡就害怕,她的课也完全听不下去。 方怡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直接把王欢的试卷团成了团, 扔到了垃圾桶里,“以后你别把这种垃圾给我交上来。” 王欢被吼的缩了缩肩膀,啪嗒掉下眼泪来, 方怡还不满意, 目光和王羽对上, 接着嘲讽的开口,“你还和人王羽一个姓,怎么你的成绩就这么差,我要是你爸妈,我就在你刚出生的时候就把你给掐死!” “猪都比你有脑子,你说你活着还干嘛?” 班里忍不住有人笑出声,项明吊儿郎当的颠着凳子靠着后墙,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当然是给向里当媳妇啊!” 王欢听着这话,头垂的更低,钟柏看着王欢都快把自己的手抠出血了,忍不住开口,“历史上姓方的名人也多了,你爸妈也没把你怎么样啊?” 方怡猛的一拍桌子,“钟柏!” 钟柏接着扭头看向项明,“你要是想嫁人了,就赶紧让你妈给你挑个好女婿,别在这儿说酸话!” 方怡看着钟柏这么目中无人的样子,当即被气了个倒仰,指着钟柏开口,“你这样的学生,我教不了了,我…” “怎么,老师要把我开除吗?”钟柏冷着眉眼开口打断道,“刚好啊,我们去见校长,看看老师能不能和学生说这些话。” 一提起校长,方怡顿了顿,到底想起上一次被训了一顿,她是不在乎校长,但这也太丢人了,再说了,看起来齐校长还挺重视这个钟柏的。 她忍了又忍,把卷子往桌上一摔,“行了,上自习,班长跟着我过来一趟。” 王羽表情都没变,淡然的站起身,跟上方怡的脚步。 这会儿每个班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开会,办公室里就方怡和王羽两个人。 方怡喝了口热水,压下心里的怒气,招呼着王羽坐下,这才开口,“王羽啊,你是班长,按理说,是应该帮着老师排忧解难的是不是?” 看着王羽点了点头,她脸上挂着和缓的笑,接着开口,“咱们班里的王欢,之前找校长说过一些乱七八糟的,我现在也不敢管她。” 方怡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忘记她刚才怎么骂王欢的了。 “老师想着,你看看你们同学之间应该好交流一点,要不你以后平时就多找王欢沟通沟通,多带带她,你说呢?” 方怡定定的看着王羽,看着对方会意的点了点头,这才露出笑来,“我就知道,你这样又聪明又懂事的孩子,绝对会能一直带领着咱们班好好学习的。” “行了,你先过去吧,老师不打扰你学习了。” 等着人走了,方怡呷了一口茶水,她就不信了,钟柏一个尖子生她没办法,对付个王欢,她还能没办法? … 学校外边,看着对面摊子人满为患,而他们这里连人都没有,王义终于有些着急,拍了拍项厉的肩膀,“小厉,怎么办啊?” 虽说他们现在的重心要往店里移,可光是店面和缝纫机两样,几乎就把他们手里的钱快要耗干净了,现在是能回一点血就是一点,老是这样拖着,等着夏天过去了,他们的生意就更不好做了。 李旭他们那边进了新的衣服,项厉他们那边没有,总算能由着性子定价,李旭拉着凳子翘着二郎腿,就光是这些新衣服的利润,就能把他们的亏空给填上了。 他不由的咋了咋舌,怪不得苏泊想做生意呢,这利润也太高了。 一个老头来到他们摊子前边,背着手开口,“你们这位置也太不好了吧,我这来几回了,刚差点没看见。” 李旭的摊子说是和项厉的摊子正对着,但是项厉的摊子一走到这条路,顺顺的就能看过来,反而李旭他们的摊子边里有个大树挡着,直直的立在这儿,看起来不像是能弄开的样子。 眼看着其他兄弟都在招呼客人,李旭从椅子上起来,老头随意看着衬衫,像是搭闲话的开口,“你们看看,人这对面的位置多好啊。” 李旭听着这话,脸上带着笑,朝着对面看过去,不由得眯起眼睛。 老头看着他听进去了,随意挑了件衣服,结了帐,溜溜哒哒的走了。 王义看着对面,不由得瞪圆了眼睛,拍了拍项厉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那不是六叔吗?怎么去对面的摊子买衣服了。” 这两天项厉忙着管店里的事,六叔来接过钟柏几次,他也认下了。 项厉轻笑了一声,拍了拍王义的肩膀,“行了,我一会儿就得走,你在这儿看着,别让钟柏被别人带走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王义推了推项厉的肩膀,自从上一次钟柏被从学校里带走,但凡项厉不在这儿,都要给他嘱咐一边,他听的都快刻到心里了。 项厉这才放心的走了,等着他走出这条街,六叔背着手等着他,项厉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行了,你快去吧,小白我给你看着,出不了事。”六指儿手里还握着哪件衬衫,拍了拍项厉的肩膀。 “谢谢叔。”项厉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六指儿乐呵呵的挥了挥手,催着他赶紧走。 … 王欢脸上哭的全都是泪痕,一个下午都蔫蔫的,直到快要放学了,她才出了教室,打算去洗把脸,精神精神。 钟柏咬着牙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的背影,他念书的时候,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老师。 王羽收拾完书包,像是想起了什么,抬了抬下巴,朝着他们两个开口,“你们两个下去搬东西。” “再来三个男生。” 到底王羽和他们也几乎没有过什么正面的冲突,钟柏叹了口气和向里一起出了门。 等着王欢洗把脸的功夫,刚要出去,就被人给堵了个正着,王羽一个眼神,立马就有人把厕所门给堵上。 王欢有些紧张的开口,“你们,你们干什么?” 王羽抱着胳膊,一脸冷然的开口,“你今天,知道我考第一的时候,是不是想给钟柏说什么?” “没,没有…”王欢刚摇了摇头,就被王羽一个耳光打偏了头。 “我…” 王羽脸上挂着笑,周围人起着哄,在王欢眼里汇成了一副光怪陆离的奇异景象。 钟柏他们回来的时候,教室里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王欢的位置空落落的,书包还在,人不知道去哪了。 钟柏有些好奇的开口问着周围的人,“王欢哪去了?” 剩下的几个人都疑惑的摇了摇头,钟柏不由得皱起眉毛,突然想起,他之前的学校里,也有成绩不好,受不了跳楼的学生,他的眉心一跳,忍不住心里紧张起来。 他这么想着,立马拉着向里一起出了教室,本来就是放学的时候,校园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突然钟柏像是想起了什么,站在女卫生间的门口,“王欢,你在里边吗?” 里边立马传来一阵哭声,王欢的声音哽咽着,钟柏拧着眉毛和向里对视一眼,两个一起走了进去。 王欢拍着门,哭的几乎说不出话来,钟柏立马和向里把顶在隔间门的拖把挪开门一打开,王欢浑身湿透,双颊被打的通红的站着,脸上全是泪水。 钟柏有些惊慌的看着她,旁边向里忙脱了外套裹在王欢的身上。 “你,你怎么…谁干的。”钟柏的内心几乎被滔天的怒气笼罩,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拥有的朋友就是王欢。 “是,王羽,我,我看见她,考试作弊,她怕我说,我…”王欢手紧捏着衣角,话都说的磕绊。 钟柏的怒气顶着心头,他几乎是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 向里看着他这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立马开口,“咱们今天先回去,等着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找老师。” 王欢在旁边,立马点了点头,她太害怕了,现在只想回家。 钟柏只好同意下来,等着他出了校门,王义看着王欢这样立马瞪大了眼睛,二话不说的领着人先回了家。 六指儿看着王欢的背影,搂着钟柏的肩膀,有些紧张的开口,“怎么了,你们是不是被人给欺负了?” 钟柏有些低落的开口,“我哥呢,他这两天还在忙啊?” 看着六指点了点头,钟柏叹了口气,他哥太忙了,这件事,他可以自己处理的。 … 项厉一下了火车,照旧去了最大的那个市场,里边鱼龙混杂着,有正规搞批发的,也有那种以次充好,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 项厉在市场里转悠了一圈,这才走到一个尖嘴猴腮的人面前。 眼前的人眼底闪烁着警惕的光,细细打量了项厉一圈,这一看就不像是容易被骗的人,他立马摇了摇头,刚准备挪地方,就听见项厉轻笑了一声,“你放心,我是来找你做一笔生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恶龙白白最近很发愁,作为一只成熟的恶龙,都是要和公主大婚的,可是厉厉公主说,只有世界上最爱他的人才能和他结婚。 恶龙问遍了所有人,也都没能知道怎么才算是最爱。 直到有一天,王国里来了一位吟游诗人,他走过好多好多地方,知道好多道理,恶龙刚飞到他身边,还没开口问,就听见他正在给小孩子们讲故事。 恶龙缩着爪爪,挤在小孩堆里一起听着,等着听完故事他立马飞回了王宫,上蹿下跳的要找厉厉公主。 厉厉公主刚开完会,就撞见蹲守在门口的恶龙白白, 恶龙等了一下午,看着他出来,眼睛亮晶晶的开口,“我刚听了一个故事,我给你讲!” 等着恶龙把故事讲完,他才想起来,他忘了问问题了。 他的尾巴尖都垂了下来,郁闷的开口,“我忘记问他怎么才是最爱一个人了。” 厉厉公主脸上带着笑,轻轻的捏着他的尾巴尖吻了一下,看着头顶上冒起一团火焰的恶龙,“不用问了,我们结婚吧。”第29章 钟柏,敢不敢打个赌 候三眸光微动, 警惕的看着他,项厉左右看了一下,“换个地方说话?” 候三谨慎惯了, 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跟着项厉一起去了旁边。 第二天一大早,齐校长刚到办公室就被人堵了个正着, 王义铁青着脸, 拉着王欢的手, 一身的怒气恨不得把天给捅破了, 钟柏和向里在旁边跟着,本来王义是不打算让他们过来的,但他俩说什么也得跟着过来。 “这位家长, 你这是…”齐校长边说着, 边开办公室的门,把人迎进来。 王义脸色紧绷, 冷硬的开口,“校长, 我妹妹是来上学的, 不是来你们学校受气挨打的,今天我来是替我妹妹讨个说法的。” “我想知道你们学校是教学生念书还是教学生欺负人的。” 齐校长被他这一番话顶的一脸茫然,“你这说的, 我还没听明白, 这…” 钟柏站在王欢的旁边,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脸色也有些不好的开口, “老师, 昨天我们过去的时候, 王欢被堵在隔间里,有拖把挡着,出都出不来。” 要不是昨天他突然想到了,王欢难不成早被关在卫生间里一晚上吗? 齐校长在听到王欢被人堵在厕所里的时候就黑了脸,他一直以为,不论其他班怎么样,二班可是他们学校里的尖子班,绝对不可能出这样的事,结果现在现实就赤果果的摆在他的面前。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看着外边有老师经过,立马喊了一声,“那个谁,给我把方怡叫过来!” 苏泊过来拿印出来的卷子,被齐校长这一嗓子喊的愣了愣,立马应了下来。 这个方怡,这才开学多久,就出了这么多的事,齐校长咬着牙让他们几个坐下。 好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瞥着钟柏和项厉两个,“这样,你们两个先回教室里去吧。” 钟柏立马摇了摇头,“老师,我想留下来,这件事我和向里也算是个见证,你让我们留下来吧。” 齐校长揉捏着手指到底点了点头。 苏泊拿着试卷走回办公室,看着坐在座位上的方怡,“方老师,齐校长找你。” “我看着咱们班的钟柏王欢他们在哪里,不知道是怎么了?” 他说着,仔细打量着方怡的脸色,偏偏方怡一点波动都没有,冷着脸出了门,他也只好作罢。 方怡一脸淡然的进了校长的办公室,像是没事人一样,不耐烦的开口,“齐校长,你找我有什么事,我一会儿还有课呢!” 齐校长黑着脸冷哼了一声,不客气的开口,“方怡,你是怎么带的班!” “班里的学生被霸凌,被欺负了,你都不知道!” 方怡被他这一声喝的愣了一愣,随即恼怒起来,自从她来到这个学校以后,谁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她还没被这么吼过。 齐校长指着垂着头,自从方怡进来大气也不敢出的王欢,望着方怡,“你,你们班的王羽,把人家小姑娘给打了!” 方怡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惊讶的眼神,不可置信的开口,“不能吧,不应该啊,王羽不是这样的人啊!” 说着她看着整个人都快要躲在王义背后的王欢,“王欢啊,是不是昨天老师拿你和王羽做对比,你不高兴了?” “你就是再不高兴也不能这么污蔑别人啊,是不是?” 方怡像是看着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接着开口,“校长,你不知道,昨天成绩出来,我就说了她几句,谁想到,这孩子…”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位家长,这我以后,我可不敢管她了。” 王欢紧捏着自己的衣角,手指几乎用力的要痉挛,望着王义的目光变得有些紧张。 看着她不说话,方怡这才看着齐校长,“校长,小孩子的事,你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辞啊。” 王义看着她轻轻巧巧的就把屎盆子往自己妹妹头上扣,立马开口,“你别放屁,你什么意思,我妹妹不是那种污蔑别人的人,她还能自己把自己打一顿吗?” 他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为人师表的,怎么能随口就说出这种话来。 方怡脸色有些讪讪的,还要说什么,旁边钟柏冷着脸死盯着方怡,“老师,昨天我们过去的时候,王欢待的隔间外边被拖把堵着,根本出不来,这总不可能其实她自己干的了吧!” 齐校长瞥了方怡一眼,眼里充满了警告,接着开口,“你去,把王羽叫…” 不得他把话说完,听着门口噔噔噔的敲门声。 王羽妈妈穿着一条浅色长裙,头发一丝不苟的盘起来,脊背挺直,站在门口,王羽在她旁边跟着,母女两个脸上如出一辙的倨傲。 “齐校长,我是王羽的妈妈。” 齐校长微微蹙起眉,王羽妈妈手扶着王羽的肩膀,目光在办公室里的几个人身上打转,轻笑了一声,自顾的找了个座位坐下。 “齐校长,我想来问问,你们学校是不是不管学生啊?”王羽妈妈嘴上轻声细语的,目光凌厉的吓人。 齐校长嘴角抽动了下,王羽妈妈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自顾的说着,“我今天还纳闷呢,我们家小羽怎么就不愿意上学了。” “一问才知道,昨天晚上,我们家小羽被人给欺负了,我们家小羽乖,这被人几句话就吓傻了,校长,你可得想想办法啊。” 齐校长听着这话,眼神错愕了下,这王羽不是欺负别人的吗,怎么… 钟柏冷哼了一声,向里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挡在瑟瑟发抖的王欢的面前,目光笃定的看着王羽妈妈,“阿姨,昨天王羽欺负了王欢,她才是欺负别人,伤害别人的哪一个。” 王羽妈妈有些讶异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小孩,“哎呀,现在的小孩,怎么都会空口胡说了,我们家小羽不要太乖了。” 说着她护着王羽,看向站在一边的方怡,“方老师,我们家小羽什么性格,你是最了解的了吧,她那里是欺负别人的人,她不被欺负就好了。” 方怡脸上含着笑,立马应着,“就是,小羽在班里,可是最乖的学生了。” 听着方怡这么说,王羽妈妈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王欢的方向冷哼了一声,“再说了。”她不屑的瞥了向里和钟柏一眼,“是你们亲眼看见的我们家小羽欺负的那个什么欢的?” “没有证据,不能乱说吧。” “有些人,就是和我们家小羽有什么争执,不对付的,也找找自己的原因才是吧。” 她这一通话说下来,齐校长额角的青筋抽动着,这样的家长就是最不好对付的,有理没理的都没用,因为她就不和你讲理。 王义脸上充斥着怒气,几乎是立马反驳着,“你怎么能这么颠倒黑白,明明就是你女儿欺负了人!” 王羽妈妈眸子一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转而看向齐校长,“校长,你也看到了,这位家长自己都这么没脑子,还不知道教育出来的孩子是是什么样呢,这让我们怎么放心把孩子留在你们学校啊!” “别沾着土气了。”王羽妈妈拍着王羽的裙子,意有所指的开口。 办公室里一共才这么几个人,出了方怡,剩下的人都变了脸色, 王欢站在原地,像座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只有攥着她哥哥的手,不由得用力起来。 齐校长冷了眉眼在他们母女两个身上扫过,有些严厉的开口,“这事也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学校里还得好好的查清楚。” 他转而看向王欢,看着她整个人都快蜷了起来,放缓了声音,“王欢同学,你还记得昨天下午是谁欺负你的吗?” 王欢有些怯怯的抬起头,钟柏第一时间开口,“王欢,你别害怕,有什么就说什么,有得人,她就应该付出代价。” 王羽妈妈适时的开口,“早不说看人家孩子厉害呢,以后肯定吃不了亏。”她拍了拍王羽的手背,“还是妈妈不好,把你教的太乖了。” 王欢咬着下唇,微微抬起头来,眼神里写满了恐慌和无措。 王羽仿佛有恃无恐的偏了偏头,朝着她笑了一下,王欢立马就要垂下头,看着她哥粗糙的手,忍不住还是开了口,“昨天,昨天和王羽一起欺负我的人有刘思,齐心,徐梦…” “她们扇我耳光,踹我,还往我身上浇水。”王欢的语速快,一口气说完。 齐校长彻底黑了脸,立马就让把这几个人都叫了过来,苏泊站在讲台上,课还没有讲多少,看着班里的几个女生都被喊了出去,忍不住在心里揣测着。 刘思几个有恃无恐的到了校长办公室,不等问话,看着王欢立马有些紧张的走到王羽面前,“王羽,你没事吧,她是不是又说你坏话了!” 齐校长沉着脸,“我这次叫你们过来,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吧!” 刘思几个对视一眼,目光一致的偷偷看着王羽,不说话。 齐校长问道,“昨天晚上,在女生卫生间里边,对王欢动手的都有谁啊!” 到底老师在学生心里边还是很有威严的,他一严肃起来,刘思几个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 听着他这么问,齐心转悠着眼珠,第一个开口,“什么欺负王欢,昨天不是王欢骂了王羽吗?” 其他几个人忙附和着,“就是啊,明明就是王欢嫉妒王羽,故意跑过来骂了王羽啊!” 齐校长又接着问了几个问题,这几个女生都矢口否认。 王义牵着王欢的手捏紧,钟柏冷笑了一声,看着她们几个,还有低着头的王羽,一副真的把她冤枉了的样子。 “你们都没动手,那王欢胳膊上的乌青是谁掐的?”钟柏挑了挑眉,目光冷冷的看着这几个人,王义有些心疼的把王欢的袖子卷了起来,密密麻麻,大片的淤紫,都能看出来下手的人有多狠心。 他转头看向齐校长,“校长,不如咱们报警吧,咱们问不出来,警察肯定可以。” 齐校长听着一愣,学生之间的摩擦,怎么就闹到了要报警的地步。 这话一说,刘思几个互相对视着,苍白了脸色,王羽听到警察两个字,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站都站不稳,她手发着抖,瞳孔里写满了惊惧。 王羽妈妈目光冷冷的朝着徐梦的身上一瞥,这个徐梦,家里爸妈兄嫂都是在厂子里的,平时最是扒着王羽。 徐梦颤抖着看着王羽妈妈警告的眼神,想着自己家里,到底自己站了出来,哑着声音开口,语气已经带了点哽咽,“我,是我,我不喜欢王欢,所以故意欺负她的。” 她垂着头,这样就算开除了,王羽妈妈也能让她去别的学校念书。 向里一直护在王欢的面前,刚才王羽妈妈的眼神都不避人,就这么大咧咧的推徐梦出来顶罪,忍不住气的开口,“你放屁,明明就是她让你这么说的。” 王羽妈妈不屑于和这样的小孩说话,一手揽着王羽,站起身来,“行了,既然现在也有人承认了,我们王羽大度,看她这样,也不和她计较了,就先回去上课了。” 齐校长连话都说不出口,屋里只能听见徐梦压抑的哭声,王欢咬着下唇,不甘心的开口,“不是的,明明就是王羽她…” 王羽妈妈扶着神情恍惚的王羽,上下打量了王欢一圈,这还是她自进门起,第一次正眼看她,“我说这位小姑娘,你这么说胡话也是没有用的,家长还是好好教教孩子怎么做人吧。” 钟柏咬着牙,所有的事,问什么徐梦都给认了,他有些不甘心的冲出办公室,向里忙跟着他,“钟柏!” 他从来没有这么无力的时候,明明就是王羽的错,凭什么她就能全身而退,清清白白,好像没做过一样。 王羽听着后边的响动,回了头,像是看出了钟柏的不服气,停下了脚步,她的目光现在又变得锐利起来,抢先一步开口,“钟柏,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期末考试,谁的成绩低,谁就换个班怎么样?” 钟柏冷笑了一声,瞥见快要走近的方怡,不以为然的开口,“我本来就不打算在这个班呆。” 成功看着方怡变了脸色,他又接着开口,“这样吧,我的成绩低,我就退学,你的成绩低,你就当着全校同学的面,给王欢道歉,敢吗?” 王羽自信满满的看着钟柏,利落的点了点头,“你不要后悔就行。” 向里有些紧张的望着钟柏,按照王欢说的,王羽都是作弊才考出来的成绩,钟柏要怎么才能比的过他。 钟柏看出了他的担心,撞了撞他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吧,我不可能输。” … 苏泊自下午徐梦收拾了东西回了家再加上王欢脸上的泪痕,就把事情给猜了个大概。 方怡到底被狠狠地训了一顿,齐校长自己心里也有数,到底是谁欺负了谁,但是闹到警察哪里,又实在没必要,更别说徐梦自己一个人拦下了所有的事。 两边争执着,又没有其他人看见,王欢也没有王羽作弊的证据,只能把这话咽了下去最后给了徐梦一个停课一周的处分,让她给王欢道了歉这就算结束了。 放学的铃声一打,办公室里的老师都鱼贯而出,看着自己生闷气的方怡,苏泊脸上露出来一个完美的笑来。 “心情不好?吃点甜点吧。” 方怡心情乱糟糟的,听着这声音,刚要发脾气,看着苏泊的脸,垂下眼睛,没说话,一块糖被推到她旁边。 “现在的小孩不好带,稍微有点什么,家长就要拉着往校长哪里告,你别太生气了,高兴点。”苏泊的语气温柔,看着方怡的眸色微动,“好了,那我先回去了。”说完他浅笑了一下,出了门。 他明显能感受到,方怡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脸上满意的笑不由得更甚。 等着他回到了家,项招娣脸上堆满了笑,看着苏泊从门外回来,殷切的要帮他拿拖鞋,脱外套。 苏泊眼神在她身上打转着,眼底带了些轻视,索性,崔老爷子能提供的帮助也不少,和项招娣闹翻的时间还不到,至于方怡,他也能徐徐图之。 他就这样安然的享受着项招娣的讨好,直到晚上,项招娣才扭扭捏捏的拽着他的袖子开口,“苏泊哥,咱们,咱们要不也要个孩子吧。” 项招娣有些羞涩的咬着下唇,她到底结婚也没多久,这样的话说出来,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她曾经以为苏茹这样的婆婆应该是最好相处不过了,可她现在才发现,苏茹的疏离,是完完全全的没有把她当成自家人。 甚至连苏泊的身上,她也感受不到当初他们谈对象时候的他的温柔了,只有生孩子,只要她能给苏家生下一个儿子,什么问题也都能迎刃而解了。 苏泊打量着她的眉眼,笑着应了一声,“好啊。”要是项招娣不怀孕的话,他又怎么能找机会去拉拢崔老爷子,让他同情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天太忙了,来晚了,评论发红包第30章 你们的摊子不许摆了 李旭自昨天听着那个老人的话, 今天一天的目光就没有从项厉他们的摊子上挪开,直到苏泊下了班,从学校里出来, 修长的手在他的面前挥了挥,他这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看得这么入迷?”苏泊脸上含着笑。 李旭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向苏泊招了招手, 苏泊好笑的凑了过去, 听着李旭压低了的声音, “你有没有觉得, 对面的位置比咱们的好啊。” 他的眼睛圆溜溜的,闪烁着一丝纠结,他哥说过, 做生意以和为贵, 可要是对面的位置给了他们,那他们的生意肯定会更好。 苏泊听着他的话, 眼底传来一丝惊讶,很快他开口, “是啊。” “要说对面的生意也不怎么样, 还占着这么好的位置,真可惜啊。” 他轻叹着,李旭立马重重的点了点头, 苏泊目光在项厉的身上转悠了一圈, 接着开口,“小旭,你哥不是说了让你拿出点成绩给他看吗?咱们现在顶多算是不赔不赚, 要是这个月结束了咱们都…” 李旭被他说的脸色僵了一下, 他做生意的钱都是他哥给的, 他哥也说了,要是没有做出来成绩,就立马跟着他打下手吧。 他脸色变化着,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我想办法。” 说着李旭撑着脑袋抱怨着,“你不知道,我哥最近可凶了,还动不动就见不到人,也不知道他忙什么去了?” 苏泊听着也不在意,不管李岩是个什么态度,只要他能抓着李旭这个蠢货一直帮他就行了。 王义注意到对面的实现,朝着旁边的项厉开口,“我怎么感觉对面看咱们的眼神不对劲儿呢?” 项厉昨天奔波了一天,今天早上才回来,他望着对面苏泊的眼神,嘴角忍不住勾起弧度来,他还就怕对面没什么想法呢。 看着王义有些焦急的来回走动着,项厉推了推他的肩膀,“现在生意也不忙,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先回去吧,我自己照看着就行。” 王义听着话,搓了搓手,脸上纠结着,还是应了下来,“那行,这样今天的工资我就不要了,我先走了啊!” 王欢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他给请了几天的假,这会儿让她一个人呆在家里,他也不放心。 项厉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前他找王义来帮忙,就说好了每个月给他发工资,比他自己卖那点小玩意要赚的多,王义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行了,你快去吧,还说这些!” 项厉开口催促着,王义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刚走出去一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嘴唇颤动了下,到底没说。 钟柏看起来也不是个小孩了,他有自己的主见,他不让把这事告诉项厉,也怕是有自己的主意,就不用他多嘴了。 等着放学回到家里,发财摇着尾巴,嗷呜一声把项厉给挤开,自己蹭到了钟柏的旁边。 它是绝对不会像项恶势力低头的。 钟柏坐在地上,心情颇好的哼着歌,今天他去找齐校长说了他想换班的事,磨了好久的嘴皮子,他这才同意下来,等着下个学期,他们就能换个新的班级了。 更重要的是,这本小说他当时看得快,有许多东西都没有细看,偏偏关于王羽的结局,他当时扫了一眼。 他记得最后的大结局里边,所有欺负过项厉的都有了好结局,只有王羽,她好像坐牢了,是一对年迈的父母把她送进去的,明天刚好是周末,钟柏揉着发财的肚子,看向项厉,“哥,我明天可以去王欢家里看看她吗?” 听着王欢的名字,项厉嘴角的笑意隐了下去,到底点了点头。 给钟柏做完饭以后又嘱咐了两句,他这才出了门,这两天他们已经找了好几个会做衣服的女人,就等着他去最后敲定谁留下来。 等着他到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站着等着了。 项厉忙开了店门,他们的店说是装修,其实就是把墙粉刷了一遍,连带着做了几个挂衣服的架子,都是他跟着前世的记忆想的。 “大家进来吧。”项厉招呼着人进去,这次一共招进来的有七八个人,他们既然要开店,那就只能多找点人来干了。 “你们跟着我上来。”店侧边有个楼梯, 二楼上边放着十来台的缝纫机,这可是他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其中还有一部分是租的。 人群里立马传来了几声抽气声,要知道早几年家里有个缝纫机都是值得夸嘴的事,更别说这里还有这么多。 项厉的目光在他们的身上细细的打量着,“我们这个店一共就招六个人,一会儿我给你们拿布料,你们试着做个袖子,做的好的,就能直接留下来了。” 现在他手里的设计图是不可能给她们看得,只能看看她们里边有多少缝纫机用的好的,认真不偷懒的,等人敲定了再签合同。 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娘,一个劲儿的拧到前边来,脸上陪着笑脸,有些迟疑的开口,“这,每个人都得试?” 项厉的目光在她的身上顿了一下,微微眯起眼睛,这个人他知道,是王义的亲戚,知道王义帮忙招人,又是撒泼打滚,又是拿辈分压人的,好不容易才挤进来。 王义立马就给他报备过了,他这个二舅妈,什么都不会,就是混进来准备吃闲饭的,让项厉千万把她给刷下去,项厉这才自己一个人过来。 “当然,每个人都试。”项厉声音淡淡的,也不看她,“我会给你们每个人发布料,做的快的也有优势。” 项厉冷着脸,抱着一摞布料,这是他随便买的最便宜的布料。 那个婆娘看项厉一副不好说话的样子,讪讪的退了后去。 项厉在前边掐着时间看着,不到十分钟,就有一个中年女人站了起来,拿着袖子走到项厉的面前。 说的话还带着点乡音,有些怯怯的开口,“你看,这行不?” 她有些局促的低下头,项厉看着她的手有些粗糙,来回揉搓着,像是紧张的样子。 项厉细细看着她做的袖子,针脚一点都没歪,手还快,他点了点头,“行,你过了。” 彭婶有些惊喜的看着项厉,整个人激动的露出笑来。 看着有人做完,其他人也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不到一会儿,三三两两的都做完了。 只有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婆娘,恨恨的咬着牙,手里的布料针脚歪歪扭扭的,还都没成型。 项厉已经点好了六个人,笑着开口,“行了,你们都过了。” “其他的人就可以先走了。” “唉唉唉,我还没做完呢,我可是王义他舅妈!”王舅妈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已经选好了人,立马坐到地上就准备撒泼。 她可是打听好了,这家招人的条件可好了,要是能留下来,别提有多好了。 项厉目光冰冷的看着她,一点情面都不留的开口,“出去,要不我报警。” 他的态度太坚决了,王舅妈一愣,看着项厉真的准备动作,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的走了。 留下来的六个人面面相觑,还以为项厉这种年轻人抹不开面子,没想到… 项厉看着王舅妈走了这才开口,“好了,现在咱们说下合同待遇之类的。” 等着外边天都黑透了,项厉这才回了家,钟柏照例在门口抱着发财等着,项厉远远的看着他,心头一软,立马拉着人回了家。 第二天天一亮,钟柏大早上起了床,套了衣服就准备出门。 “等等…”想着钟柏要去找王欢,项厉的眸光幽深,忍不住开口。 钟柏人都走到门口了,飞快的回了头,疑惑的看着项厉。 项厉自己把人叫住,又不知道说什么,余光看见缩在墙角的发财,立马开口,“你把发财带出去吧,咱们两个都没有带着发财出去过。” 正准备一会儿去晒太阳的发财,听着自己的名字立马抬起头来,疑惑的歪了歪头。 项厉走上前,摸着发财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出去照顾好你哥。” 发财不满意的从项厉的手底下躲开,项厉接着开口,“晚上回来给你炖鸡肉。” 听见鸡肉两个字,发财立马“嗷呜”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哒哒哒的跑到了钟柏的旁边。 钟柏蹲下身,摸着发财的毛毛,笑着开口,“好哦,不知道王欢怕不怕狗,一会儿你不许往她怀里扑。” “知不知道?” 发财汪了一声,使劲儿蹭着钟柏的脸,朝着项厉歪了歪头,这才任由钟柏给他带着绳子出了门。 等着钟柏出了巷子,向里在外边等着,看着他过来,有些腼腆的挥了挥手。 钟柏紧走了几步,“你等了多久了啊,不好意思啊,我来迟了。” 向里忙摇了摇头,“是我来早了。”说着他有些好奇的看着发财,“这是你养的狗吗?” 发财耳朵动了动,看着他左右转了一圈,用鼻子拱了拱他的腿。 向里有些惊喜的站着,一动都不敢动,钟柏拉着他往前走,笑着开口,“看来发财还挺喜欢你的。” “真,真的吗?” 钟柏重重的点了点头,“你喜欢它就摸摸他。” 向里有些惊喜的在发财的头上撸了撸,“它好软啊,一会儿王欢看见它,肯定会高兴的。” 钟柏笑着点了点头,两个人就这么说着走着,就已经到了王欢家里。 王欢家住的是个平房,她正在家里的院子里扫地,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刚抬起头来,就看着一条毛发雪白的狗猛地向她跑了过来。 “发财!” 钟柏在后边撵着,话音还没落地,发财啪叽一声摔倒在了王欢的面前。 王欢茫然的看着眼前摔得脑壳发懵的发财,忍不住笑了一声。 钟柏这才追了上来,插着腰粗喘了一声,捏着发财的耳朵开口,“说了不让你扑,你跑什么啊?” 刚才向里才喊了一声王欢的名字,发财就像是闻着什么味了一样,立马冲了出去,钟柏都没能拽住它。 “王欢,我们来看你了。”钟柏在发财的脑袋上戳了几下,这才抬起了头。 发财呜呜咽咽的趴在王欢的腿旁边撒娇,王欢刚才那么一笑,脸上的沉闷少了不少。 等着钟柏他们进了屋,发财一个劲儿的往王欢的身上蹭,两只爪爪撑着桌子让王欢抱,钟柏他们坐在对面只能看见王欢的头顶。 向里磕磕绊绊的关心了好几句,王欢都应了下来,钟柏看着她胳膊上的乌青颜色都有点淡了,这才开口,“王欢,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学校啊?” 向里站在旁边,忙开口,“你别害怕王羽,我,我们两个保护你。” 王欢听着脸色立马黯淡了下来,咬着下唇,王羽做了这样的事,连惩罚都没有,她… 钟柏看着,忙开口,“王羽这样,她肯定不是第一次欺负同学了,咱们去找找其他的受害者,肯定能让她付出代价的。” 王欢有些犹豫的搓着手指,“能,能有用吗?” 钟柏看着他们两个重重的点了点头,“肯定可以的。”书里边,王羽可是直接就被送到监狱里去了的。 “这两天我们去好好打听一下,绝对不可能让她一点代价都不付出。” 王欢咬着牙,想着自己被堵在厕所里的惊慌,重重的点了点头。 等着周一,项厉一大早把钟柏送进了学校和王义打了个招呼,两个人一起站在他们的摊位上。 这两天他们生意实在不怎么样,但到底每天也不至于开不了张,项厉刚站住,就感受到对面有些兴奋的目光。 李旭本来还想着项厉他们没生意,自己就应该自觉的搬走了,没想到他们今天又来了。 苏泊今天请了假,今天他们的摊子没开,就这么突兀的站着,正对着项厉的摊子。 好一会儿,一队穿着制服的人走了过来,有些凶神恶煞的开口,“唉,你们,不许在这儿摆摊了!” 周围几个摊贩听着声音都愣了愣,看着这群人直直的走向了项厉的摊位。 “接到举报,你们的摊子都影响这里的交通了,不许开了!” 领头的那个一脸的横肉,看上去就不好惹,胳膊上别着翠绿的臂章,写着城市监察大队的字样。 王义还没反应过来,项厉就温和的开口,“这位同志,我们这里的摊子摆了挺久的了,而且这里是学校,我们在路边,这应该…” 领头的那个眉眼一横,粗声粗气的开口,“怎么的,你比我还懂呗!” “要么撤摊子,要么和我们走一趟。” “还有你们!”他手指着周围一圈的摊贩,“你们都得给我整改了,听见没有。” 王义还想争辩两句,项厉拦着他的手,脸色有些难看的开始收拾摊子。 苏泊打量着项厉的表情,当初在于瑶结婚的时候,他还当项厉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什么聪明人,都不如有权有势来的厉害。 城管盯着项厉他们收拾了摊子,这才心满意足的领着人走了。 王义有些难受的看着他们的东西,本来这两天生意就不好,这么一闹,就更不用卖了。 苏泊昂着下巴,等着他们一把位置给挪开,立马让人把他们的摊子支了过去。 李旭还有些不好意思,苏泊脸上满是笑意,看着项厉,有些挑衅的偏了偏头。 项厉眸光幽深,任由他得意着,带着王义,转头去了店里。 … 崔家,崔凯接着自己好兄弟的电话,套了个外套就往出跑。 崔老爷子在沙发上慢悠悠的坐着,看着他着急忙慌的,忍不住开口,“火烧屁股了,这么火急火燎的。” 崔凯脸上布满了焦急,“小厉他们的摊子让人给故意举报了,我去看一眼去,还真当没人给小厉撑腰了!” 崔老爷子猛地开口,“你给我站住,你着急个什么劲儿啊!” “你不急啊,爸。”崔凯望着老爷子一脸的淡定,接着开口,“我兄弟可说了,举报的人就是为了占小厉的摊子,边里的都没事,就小厉他们被撤了。” “我知道。”崔老爷子慢条斯理的刮着茶沫,看着崔凯惊讶的脸,好笑的开口,“还能有你知道了,我都不知道的事?” “那你…” 崔凯的话都没说完,崔老爷子抿了口茶水,接着开口,“年轻人总要吃点苦,才知道大人说的都是对的。” “你要是真闲着,就给我想想安排那个和咱们小厉相个亲。” “等着他娶了媳妇了,他就知道钟柏就是个累赘了。” 崔凯站在门口,重重的叹了口气,“你看着吧,小厉能答应就坏了。” “我说了,你不许去帮忙,听见没有!”崔老爷子猛地加重了语气。 崔凯无奈的把车钥匙往桌上一扔,自顾的上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王国里流行起了一股养小动物的风气,几乎到了人手一只的地步。 恶龙白白窝在议政厅的房顶上睡觉,偷偷的打了个洞,偷看厉厉公主。 他的公主真好看,恶龙刚偷笑了一声,就看着一个穿着华贵的大臣,手里捧着一只可爱的小狗狗走到了厉厉公主的面前。 “公主,这是我献给您的礼物,只有这样洁白的毛发,可爱的小动物,才是最能附合你身份的宠物。” 恶龙听着他的话,掏出自已玩泥巴黑乎乎的爪爪,刚一张口就喷出一团火焰来,还有他占地的巨大的阴影面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和厉厉公主不沾边。 等着下午,厉厉公主冷着脸,指挥着一大堆的人从上到下的去找恶龙。 直到深夜,厉厉公主拖着疲惫的身体,刚回了自己的房间,就看见恶龙头上顶着一个粉色的蝴蝶结,躺在他床上,睡的七仰八歪。 厉厉公主刚靠近,就听见恶龙白白嘴里还说着梦话,“我才是最可爱的,公主只能喜欢我,才不喜欢什么小狗。” 厉厉公主一腔的惊惧在这句话里都软了下去,他亲了亲恶龙的耳朵尖,“你不用可爱,怎么样我都喜欢你!”第31章 李岩跟着去进货 看着项厉他们这么轻易的走人, 苏泊不免皱起了眉头,望着旁边傻乐的李旭,忍不住开口, “哪些城管,你找来就是为了把他们赶走?” 李旭愣愣的点了点头,“是啊, 这不他们就走了, 这位置咱们不就占住了?” 苏泊好笑的看着李旭, 也不知道李岩怎么能有这么愚蠢的弟弟, “他们今天走了,明天就不能过来了?” “那,那怎么办?”李旭有些茫然的开口, 他第一次做这种事, 已经觉得很过分了,要是再… 苏泊冷漠的开口, “以后他们再来摆摊子,你让城管过来罚几次款, 他们就再也不会过来了。” 看着李旭有些为难的表情, 他轻笑着,眼神有些深,“你不想让你哥高看你一眼吗?” “你哥这么辛苦, 你也总得长大啊, 对不对?” 听着苏泊的话,再想着他哥自他小时候开始就为他们家奔波着,李旭一咬牙, 重重的点了点头, “行, 我知道了。” 苏泊怕迟则生变,立马催着李旭给人去打了招呼,果不其然,过了没多久,王义扛着他们的衣服,跟着项厉在李旭他们的身上打转了一圈,重新捡了块空地摆开了摊子。 今天一天,周围几家摊子心里都有些戚戚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项厉他们的摊子就是被苏泊他们举报的,这大家做生意,讲究个和气生财,旁边杵着这么一个耍小手段的,谁也高兴不起来啊。 王义现在已经完全放平了心态,他又不是没有遇到过小人,只要把这点东西卖完,他们的任务也就算是结束了。 他本来还想着把这些衣服放到店里去卖,不过项厉说他们的店讲究的就是一个独一无二,不能在最开始就砸了招牌,他这才作罢。 项厉脸色淡然的任由李旭他们打量着,自顾的摆着摊,脑子里回想着上辈子的情景,应该就在这两天了。 钟柏刚放学,一出校门就看着外边热闹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人。 他照旧往他哥的摊子处看着,直直的撞上了苏泊看好戏的眼睛,不由得一怔,他仔细打量着,摊子也不是他哥的摊子。 他正四处张望着,听着人堆里突然传出来他熟悉的声音,他哥的声音清朗,“你们不能这样吧!” “我管你呢,给脸不要脸是吧。” 钟柏听着声音就觉得不对,也顾不得瞪着苏泊他们,立马从人群里挤了进去。 人群当中,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一手指着项厉他们,另一边不断的把他们的衣服往地上扔。 钟柏一股气顶在心口,立马冲了上去,“你干什么呢,你谁啊!” 项厉本来淡然的目光在看见钟柏过来的时候顿时慌乱了一下,想都没想的把钟柏拉倒身旁。 满脸横肉的城管不屑的盯着钟柏,“哪来的小崽子,这有你什么事!” “我告诉你,这个摊子影响市容了,我警告过你一次了,你们还不知悔改,罚款五十,交钱。” 城管说话的时候,眼角都不带扫钟柏一眼的,显然是觉得钟柏这种小屁孩还不值得他说话。 项厉拉着怒气冲冲的钟柏,生怕他一个气不过冲上去,王义在旁边不服气的开口,“刚才他们的摊子在这边,怎么不见你们说他们影响市容!” 那人怒目圆瞪,“你们还有理了是吧?”说着他手一挥,直接把项厉推了个踉跄。 钟柏想去扶他,被带着一起往后倒去,他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趴到了项厉的身上。 “哥,你…”看着项厉猛地苍白的脸,钟柏七手八脚的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上下摸索着。 “哥,你没事吧,你哪受伤了?” 看着钟柏一脸的焦急,项厉微微叹了口气,他本来不想让钟柏掺和进来的,没想到那群人来的这么慢,正好让钟柏给堵上了。 项厉缓缓的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眼神发直的钟柏,摸着他的脸,“没事,就是手撑了一下,没大事的。” 人群里在项厉倒在地上的时候,猛地发出了一声惊呼,立马议论开来,王义脑子顿时一热,指着城管,“你别走,当街打人,跟着我们去派出所里去。” 周围人跟着喊着,“就是,凭什么随便打人,把他送到派出所去!” 这大家摆摊的,家里有关系的到底还是少,今天这人能这么欺负项厉,总有轮到他们身上的一天。 那人本来还横声横气的,看着犯了众怒,气势萎靡了下来,左右瞅着,推着人群,挤出一条路走了出去。 他出去的时候和李旭对视了一眼,李旭有些紧张的避开他的目光,踮起脚朝着人群里看去。 直到钟柏骂骂咧咧的扶着项厉从人群里出来要去诊所里,李旭眼神微动,停留在项厉垂着的右手上,又立马有些惴惴不安的避开了视线。 苏泊在旁边畅快的笑了一下,项厉这样的人就应该永远是一个失败者的形象才是啊。 李旭听着苏泊的笑声,莫名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到底没说什么。 钟柏一脸慌张的把人扶到诊所,着急忙慌的望着医生,“我哥他怎么样了,没事吧,这,多久才能好啊!” “不会有后遗症吧!” 钟柏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像只没头没脑的小狗一样,项厉忙拉着他,“你问这些多,你让医生先说什么啊?” 旁边的医生细细的检查了一下,笑着开口,“没事,你哥就是手腕扭伤了,回去好好休息,少运动,我一会儿给你来点消肿的药回去好好涂着,过段时间就好了。” “你弟弟对你可真好。” 钟柏听着不严重,终于放松了下来,听着医生的话,猛地贴在项厉的侧脸,“那当然了,这可是我哥哥啊,我肯定担心他了。” 项厉感受到他侧脸的温热,大脑顿时像是停止了工作一样,好一会儿才不好意思的朝着医生笑了笑。 这个时候大家都相对腼腆保守,像钟柏这样敢于直接向别人展示亲密的到底还是少数。 医生脸带着笑意的出了门,钟柏这才小心翼翼的扶着项厉的手腕,有些心疼的开口,“不知道多久才能好了。” 说着他轻轻的朝着项厉的手腕上吹了口气,“给哥哥吹吹,不疼了!” 钟柏蹲在床边,微微低着头,露出洁白的后颈,项厉的眼神都变得柔软下来。 他到底是有多么幸运,才能让钟柏这么好的人降临到了他的身边。 等着项厉在诊所里呆了好一会儿,钟柏这才扶着他回家,王义一个人在哪里收摊子,在他们走的时候就说了,今天不摆摊子了。 他们一回家,发财立马凑了上来,嗷呜着想要往钟柏身上凑,项厉看着钟柏打算去撸发财,突然轻叹了一声,扶着自己的手腕。 钟柏立马把发财撂开,有些紧张的看着项厉,“怎么了,哥,你手又疼了是不是,快回屋,我给你抹药。” 这两天,项厉不像是手腕扭伤,像是没手了一样,整个人饭也吃不好了,衣服也穿不上了,钟柏直接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安安心心的照顾着项厉。 而李旭和苏泊,自从项厉他们的摊子撤走之后,没了竞争对手,再加上他们换了个好位置,每天摊子前边都是人满为患。 李旭这两天看着苏泊,心里总觉得怪怪的,那天苏泊的笑总在他的心里回荡着,他莫名觉得,他好像还不是特别认识苏泊。 而苏泊现在可以说是神清气爽,只要项厉过的不好,他就别提有多开心了。 看着苏泊热情的招呼着客人,李旭晃了晃脑子里的想法,开口说道,“咱们这两天又得去进衣服了,咱们这次一起去吧。” “对了。”李旭说着,把这两天的利润给苏泊划了一半,“咱们这次要进的衣服多,我哥说,让咱们还是一人掏一半。” 苏泊没有任何怀疑的点了点头,李岩的脾气他也知道,倒是没有注意到李旭有些躲闪的目光。 苏泊捏着钱,心里算着账,他们这段时间也就这一个周算是真真正正的开始赚钱,要再往出掏成本,肯定是不可能他自己拿了,看来今天得去他爸哪里一趟了。 钟柏刚给项厉抹了药,想着他哥为什么受伤,有些气冲冲的开口,“等着咱们伤好了,重新摆摊子,一定会比他们的生意好的。” 这一个周他已经多半搞清楚了,又是苏泊他们搞得鬼,他就知道苏泊就是个最大反派,不给男主找点麻烦他就不痛快! 钟柏脑子飞转着回想着他们那时候的推销方法,他一定要给苏泊狠狠一击,把他们的摊子给抢回来! 项厉语气柔和的捏了捏钟柏的脸,“算了,那个位置就让给他们吧!” 钟柏听着立马瞪圆了眼睛,满脸不高兴的开口,“不行,凭什么,不可以!” 他怎么就忘记了,他哥是个圣父脑啊,怎么就在这个时候发作了。 他还正想接着劝项厉,就听着院子里传来了苏泊的声音。 项招娣挽着苏泊的胳膊,她一脸浅笑的看着项绪和吴慧琴,尤其是吴慧琴,项绪完全不管事,她整个人上下操劳着,看着老了不少,项招娣的笑更甜了。 钟柏听着苏泊的声音立马就忍不住,想都没想的冲出了屋子,怒气冲冲的开口,“苏泊,你还敢来我们家?” 钟柏的声音就像是一道惊雷,吴慧琴陡然变了脸色,心里暗骂了一句,要不是项厉他们,他们家怎么可能要挤在一个小屋子里过活呢。 “你用那么恶心的手段抢我们家的位置,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钟柏说着说着,心里的火烧的更旺,就要冲出去,他的腰间横着一道手臂,项厉拉着人往后退了退。 到底顾忌着项厉手上的伤,钟柏一动不敢动,只能看着苏泊他们一起进了屋里。 “哥!” 钟柏怒气未消的回了头,项厉捧着他的脸,宽慰道,“没事,他们做了坏事一定会有坏报的。” 怎么可能,书里边他们做了那么多的坏事,结果呢,一个过的比一个好,才没有什么报应呢! 项厉望着钟柏余怒未消的脸,忍不住心里一动,钟柏的感情太过于纯粹,好就是好,坏就是坏,他搂着钟柏的肩膀,“是哥哥不好,以后哥哥会努力的。” 是因为他现在还不够厉害,等着他有足够的本事了,钟柏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钟柏叹了口气,嗷呜一声倒在项厉的身上,刚一低头,就看着发财一脸茫然的歪着头,看着他们两个,似乎是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 项绪拉着苏泊一起进了屋,这个屋子是项阳当年买下来的,他们的父母也跟着住了一年才去了的,对于他来说,能让苏泊喊他一声爸,进这个房子,就是他最大的愿望了。 他的眼神殷切在看着旁边的项招娣的时候,目光顿了顿,饱含深意的看着她一眼,像是不明白苏泊怎么把她也给带了回来。 苏泊脸上挂着浅笑,项绪眼神一横,望着旁边碍眼的吴慧琴,开口呵斥道,“没看见孩子回来了,还不出去买点肉去。” 吴慧琴脸色一变,冷哼了一声,“买肉,我哪来的钱买肉啊!” 自从项绪被厂子开除之后,直接就当了甩手掌柜,家里的事他是一点都不管,他们之前还给那个老不死的签了欠条,这一年,她贴上项招娣的彩礼才给还的七七八八。 “你一天连家都不顾,我一个人能养活得起谁啊?”吴慧琴接着开口,她现在好不容易又重新找了个活,每天忙的天昏地暗的。 项绪一下被吴慧琴在自己儿子面前说了这么一通,立马黑了脸,从兜里掏出来十来块钱,直接塞了过去,“行了吧,快去。” 项招娣眼神诧异的盯着项绪,没想到她结婚了以后,她爸妈的关系竟然差成了这样,还真是,活该! 吴慧琴似乎是嫌少,磨蹭了一会儿才走人,她就知道项绪手里有钱,好不容易才扣出来这么一点,她怎么这么命苦,就嫁给了这种人。 等着吴慧琴一走,项绪立马招呼着他们两个坐下,项明不知道又去哪里鬼混了,他也不关心。 苏泊的眸光微动,喜气洋洋的开口,“爸,我们这两天的生意收入很好。”他说着把钱全都掏了出来递给了项绪,“爸,这是我们孝敬你的。” 项绪顿时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才多久,苏泊就连本都赚回来了,他还想着就当是给孩子一个历练,当初的本钱就当是打水漂了。 没想到,项绪看着苏泊的眼神越发的满意,果然,他以后的一切都得指望苏泊了。 项招娣在苏泊把钱都掏出来以后整个人就忍不住捏着手心,这么多钱,苏泊都没和她商量一下。 “不过…”苏泊看着项绪满意的表情,脸色低落下来,“李旭这两天准备再进一批货,我手里的钱不太够,怕是不能再和他合作了。” 项绪还沉浸在苏泊以后发大财好好赡养他的美梦当中,听着他这么一说,急道,“这,你就不能先出一少部分,咱们少赚点吗?” 苏泊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也想过了,可是李旭他哥说了,我们要么一人一半,要么我就别掺和,我也没办法。” “他这一次准备大赚一笔,我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钱啊。” 项绪的眸光微动,听着他的话,有些谨慎的开口,“这,他做生意,得是他哥帮忙才能赚这么多吧。” “当亲哥哥的,也不至于让弟弟赔钱吧。” 他说着,苏泊接着补充着,“是啊,之前我们有点事,也是他哥给打了招呼解决的。” 项绪本来就有些心动,听着这话忍不住咬了咬牙,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转悠了一圈,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样,小厉,爸给你拿点钱,你就当是爸资助你的,赚的钱咱们两个半分。” 项绪说着从墙角掏出个小盒,掏出一把子钱递给苏泊,“喏,给你。” 项招娣看着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项绪,她结婚之前,天天糊纸盒子糊的腰疼,结果她爸竟然自己藏着这么一笔钱,还不想着拿出来给他们改善生活。 项招娣的想法,其他两个人才不放在心上,苏泊望着眼前的钱,脸上带着点犹豫,“这…爸,做生意的事谁也说不准,我怕…” “没事,爸知道,你拿着吧。”项绪脸色黑里透红,兴奋的开口,就像是已经一夜暴富了一样。 李岩的亲弟弟做生意,怎么可能赔,要不是他们小泊有本事,他怎么可能搭上这条大船。 苏泊被项绪劝了好几句,这才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这笔钱,又坐了一会儿这才带着项招娣走了。 等着过了几天,苏泊和李旭约好,两个人一起去进货,等着到了火车站的时候,苏泊看着李旭后边跟着的李岩,右眼皮跳了一下。 李岩照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目光游移着,就是不看苏泊。 李旭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苏泊开口,“我哥不放心,说要跟着一起去。” 苏泊脸上挂着尴尬的笑,立马点头应了一下,也不敢和李岩对视。 一路上,有着李岩在,他们两个尴尬的连句话也不敢说,就这么安静的到了地方。 他们下了车,看着还没人说话,苏泊清了清嗓子,“那个,小旭,咱们去哪个批发市场吧。” 李旭怔愣的看了李岩一眼,直到对方点了点头,这才应了下来。 候三在市场门口靠着墙等着,直到看着苏泊他们过来,陡然站直了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 王国里一个大臣的女儿结婚,恶龙白白一脸兴奋的跟着厉厉公主参加。 看着新娘雪白的婚纱,还有新郎的礼服,恶龙白白看着自己庞大的身躯,有些失落的趴在椅背上吐泡泡。 厉厉公主刚上台念完祝词,就看见恶龙垂着的脑袋,忍不住三两步走到他的旁边,揉了揉他的脑袋。 “怎么了?不是很喜欢婚礼吗?” 恶龙嗷呜了一声,吐出个小火苗,低落的开口,“以后我们结婚,我穿不上礼服怎么办啊!” 厉厉公主被他这么坦荡荡的话说的脸一红,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来不及开口就听着恶龙有些扭捏的开口,“那,你还和我结婚吗?” “当然。”厉厉公主肯定的回答,捏着他的耳朵,“我一定给你做最好看的礼服,好不好?” 恶龙白白听着公主再三保证这才放心下来, 晚上,厉厉公主从睡梦中惊醒,突然感觉他旁边一空,他立马坐起身来,看着他的被子里边拱着一小团。 厉厉公主冷着脸把被子掀开,就看着里边一个没穿衣服,头顶着恶龙耳朵的少年睡的正熟。 恶龙似乎是感受到了厉厉公主的视线,眨巴着睁开眼睛,嗷呜一声把自己塞到公主的怀里。 厉厉公主声音喑哑,几乎说不出来话,恶龙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惊喜的开口,“啊,我忘记了,我可以变成人唉。” 他话音刚落,就被厉厉公主吻了上来,恶龙脸色通红,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听着公主凑到他的耳边,“你好,我美丽的新娘!”第32章 学生打架 候三看着李岩的时候, 瞳孔瑟缩了一下,李岩的眸光锋利,一看就不是那种好糊弄的人, 要是他之前绝对不会招惹这种人,但是想着那个年轻人给他说的大生意,他到底咬了咬牙, 迎了上去, “唉, 老板, 来进货啊,要衣服不要,我这里什么样的衣服都有。” 苏泊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 有些犹豫的开口, “这,我们不太需要。” 上一次他们进的货是李岩一手包办的, 他属实是什么也不懂。 苏泊望向李旭的时候只能看见他的侧脸,李旭看着站在他面前陪着笑的候三, 条件反射般的看向李岩。 “哥, 你说呢。” 苏泊看着李旭完全无视了他的话,脸色不由得难看了一下。 李岩的目光落在候三的身上,候三不由得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脸上的笑意都差点挂不住。 “你们决定吧。”李岩心里冷笑了一声, 淡淡的挪开了目光。 李旭让李岩做主惯了,这会儿听着他哥这么说当即有些不知所措。 候三瞅着机会接着开口,“我的衣服和他市场里边的都是一样的, 他们里边还有摊位费呢, 所以卖的比我的贵。” “咱们做生意的, 不就是为了赚口吃的吗?您说是吧!” “不行我拉着您去看看去,看看总没事。”候三舌灿莲花的说着,看着苏泊已经有些意动了,忙撺掇着开口,“走吧,看看,看看去。” 苏泊的眸光闪过一丝深意,他推了推旁边的李旭,“走吧,看看去。” “又没说一定要买,是吧。” 上一次李岩买的衣服,成本高的很,利润一划开,根本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赚,这一次好不容易能让他们自己做主了,他肯定要把成本降下去的。 旁边李岩慢悠悠的抱着胳膊,也不说话,任由苏泊和李旭决定,李旭本来就是个耳根子软的,这会儿听了苏泊的话,立马点了点头。 候三在前边领着路,穿过边里的小巷子,又七扭八歪的走了好一段路,他这才松口说到了地方。 苏泊的脸上已经隐隐有了些不耐烦,候三边笑着边推开门,“请进,请进。” 候三领着人进了院子,直直的推开了主屋的门,门一打开,里边满满当当的箱子。 候三随意的拆开了一个箱子,献宝似得拿给他们看,“喏,你们看看,都是和市场上一样的。” 苏泊随意抽了几件,料子样式倒是和他们之前进的一模一样。 “你这衣服,怎么卖?” 候三一听有戏,立马笑着开口,“这裙子衬衫的,一件十二,您要是买的多,我就给您按一件十块的算。” 听着比市场里便宜这么多,李旭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欣喜,他回头望着倚在门口的李岩,还没问出口,苏泊已经抢占开口。 “你比市场里卖的便宜这么多,那你赚什么啊?” 听着苏泊这么说,李旭的表情也变的犹疑起来,候三露出个憨厚的笑来,“嗨,他们卖的贵,这不是因为在市场里摆摊还得交钱吗?我这,又抢不到摊位,有人能来买,让我赚点养家糊口的钱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再多跟你们要钱,我这也太…是吧。” 李岩眸光冷淡的在候三的脸上划过,不由的露出点讥讽的意味,候三咬了咬牙,不看他,就刚才他一路上看过来,这个人今天是不准备管事了。 苏泊看着他脸上的憨笑,眼底闪过一丝轻视,这样的人,也太蠢了,他声音冷淡,像是带着点施舍的开口,“那行吧,我们就在你这儿进货了。” 候三脸上堆着笑,高声的应着,“行!” “对了,你们要是要的货量大的话,我这两天一次性给你们送过去,您先付个押金,您看怎么样?” 苏泊和李旭对视了一眼,这个要求还挺正常的,苏泊点了点头,李旭立马立马掏了钱,把这事敲定了下来。 … 发财无聊的在家里打着滚,咬着项厉的裤腿玩,看着钟柏连个眼神都没有投过来,有些泄气的垂下脑袋,把项厉的裤子扯下来一块来。 “啊…”钟柏举着碗,像是哄着小孩一样,喂着项厉吃饭。 一碗粥喂完,看着项厉的右手还垂在桌边,一动不敢动的样子,钟柏放下碗,有些担心的开口,“哥,要不咱们去医院里看看吧,这老是不好,是不是诊所里的那个医生看得不好啊。” 项厉听着不由得轻咳了一声,转而有些委屈的看着钟柏,“发财好像准备咬我!” 钟柏立马低下头,看着发财正咬着项厉裤子上撕下来的布,玩的不亦乐乎,立马把发财给揪了起来。 发财还当钟柏要给他报仇了,立马冲着项厉嗷呜的吼了两声,这个没有给它煮鸡肉的骗子! 看着它这样,配合着项厉有些委屈的脸,钟柏立马抱着它出了门,走到了原本项厉的屋子,把发财给放了进去,“不可以的对哥哥这么凶,知不知道,罚你一个礼拜不许吃小零食!” 发财无能狂怒的挠着门。 项厉听着发财的声音,忍不住笑了一声,本来他这次受伤是个意外,要不是钟柏过来了… 项厉想着,转了转手腕,不过他这两天,看着钟柏把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投在他的身上,他还是很开心,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等着项厉又在家里赖了几天,这才装着好了的样子,让钟柏回了学校上课。 王义瞅着项厉有空的时候来找了他,这两天他们的店里也没什么事,就看着哪些员工,有没有偷奸耍滑,消极怠工的。 项厉把人给迎回来,王义喘了好几口气,又喝了一气水这才缓过来,有些疑惑的开口,“小厉,咱们店名还没定下来呢!” 他正在店里坐着看着呢,听着彭婶问以后能不能把东西邮寄到店里来,他这才想起来他们连个店名都还没取呢。 “叫柏厉。”项厉几乎没有犹疑的开口,在最开始,钟柏陪着他进货摆地摊的时候他就想着,以后开店了,一定要叫他们两个的名字。 王义没什么异议的点了点头,“那行,我下午就去找人做牌子,这周末咱们就开张了是吧。” 项厉点了点头,“对,这周末开张。” 他细细想了想,事情也差不多就是这段时间发生的,没有任何人去干扰,应该不会变的。 “你这名起的,跟人家夫妻店似的。”六叔边说着话边从门外边走进来。 夫妻店,项厉在心里默念了一下,好像一点别扭的感觉都没有,听着还挺顺耳的。 “人家做牌子呢,你不去盯着点?”六叔坐在桌边,拿着一盒绿豆糕,“喏,小白爱吃的。” 项厉轻笑了一声,语气柔和的开口,“他啊,什么都喜欢吃。” 六叔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对劲,笑着开口,“等着以后白白有对象了,看你们两个这么好,说不准还要吃醋呢。” 项厉在听见钟柏有对象的时候,立马黑了脸,想着以后有个人会比他和钟柏的关系还好,钟柏也会像现在保护他这样去保护别人,他就觉得不舒服。 项厉冷着脸开口,“不会的,白白还小呢。” 六叔看着他猛的变了的脸色,顿时心里一紧,点了点头,“这样,下午你去看看牌子去,让人好好给你们做,我去接小白去。” 项厉犹豫了下,想着要给白白一个惊喜,到底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等着钟柏照例从学校里出来,苏泊和李旭在摊子上,前边人来人往的,两个人脸笑的都快要开花一样。 钟柏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几天他好几次问他哥这个事,都被他给含糊过去了,他就知道,他哥一点都不靠谱。 正想着呢,他的肩膀突然被人碰了一下,王欢满脸的笑意,“你想什么呢,刚才喊了你几声都没回头?” 钟柏看着她和她旁边的向里,晃了晃脑袋,刚要说话,就被向里轻轻的拉了一把,“对了,今,今天他们说,学校里要出事呢!” “啊?”钟柏有些好奇的看着向里,他这才刚回学校,什么也不知道,有些好奇的问,“怎么了?什么事啊?” 向里往钟柏的方向靠近了一步,有点偷偷摸摸的开口,“喏,你看咱们学校外边蹲着的那几个。” 钟柏顺着他的话看过去,几个标准的街溜子样的小混混,嘴里叼着烟,并排蹲在他们学校外边的树底下。 向里都有些不敢看他们,接着开口,“听说咱们学校里的一个男生抢了一个大哥的对象,今天有人来,要收拾他呢。” 说着他拉着钟柏的胳膊,“咱们快走吧,别把咱们给牵连进去。” 钟柏会意的点了点头,刚走了没两步,六叔站在门口迎了上来,“小白!” “你们好啊!”六叔立马帮钟柏拿着书包,一边接着开口,“你哥今天有事,让我来接你。” “对了。”六叔看着王欢,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立马开口,“前两天你拜托叔的事,叔有眉目了。” 前段时间,王欢刚回学校,钟柏想着王羽的事,他哥又忙的昏天黑地的,最后就求到六叔这里了,六叔认识的人多,打听个什么事情也比他们小孩方便。 钟柏顿时两眼放光,“真的啊?查到什么了都?” 六叔刚张了张口,向里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边护着王欢,一边死紧拽着钟柏的胳膊。 钟柏顺着看过去,那几个街溜子已经找到了目标,把烟往地上一扔,拽着一个初二男生的衣领,一群人就冲了上去。 苏泊看着猛得躲开的人群,不由得皱了皱眉,冷哼了一声,“这些学生,打架也不知道换个地方打,真是!” 这两天候三把所有的货都给送了过来,他们生意好的不得了,衣服卖的飞快,就等着这两天大赚一笔,这半天做不了生意,多影响啊。 李旭在看见他们打架的时候,心脏怦怦怦的跳动着,他从小被他哥护着,这种围殴的场景他见都没见过。 他刚准备喊苏泊他们去报警,就听见苏泊这么说,有些发愣的站在原地,苏泊不是老师吗?看着学生打架,怎么… 他逐渐发现,苏泊好像和他以前认知里的苏泊是两个人一样,他想着以前刘辉劝他的话,忍不住手紧了紧。 苏泊沉着脸,完全不知道李旭在想什么,他接着开口抱怨着,“本来今天生意多好啊,这么一折腾,真是…” 李旭就好像现在才发现,苏泊这两天把大量的时间都用在了他们的摊子上,连学校也只是草草的上完课就走了。 钟柏看着他们打架,第一反应就是去找校工,还没走两步,就听着人群里一声惊呼。 被围殴的那个男生顶着一脸的血,从人群里硬是冲了出来,他跑着,靠近苏泊他们的摊子,后边撵着他的人手里拿着钢管挥舞着。 那人像是也被吓急了,拿起苏泊他们摊子上剪标签的剪子,回头直直的捅了过去。 一股血色冒了出来,六叔第一时间把几个小的护在身后,被捅着的街溜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肚子上的剪刀。 人群里愣了一会儿才活动起来,立马有人报警,有人要把这两个人往医院里送。 李旭脸色苍白,恍惚的看着,那个人就在他面前,隔着一个摊子,血汩汩的往出冒。 看着人被救护车给抬走了,李旭有些害怕的拉着苏泊的手,“走,咱们快去看看去。” “你疯了?”苏泊有些不满的看着他,“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可是…” “没有可是。”苏泊脸色不太好的看着李旭,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李旭这么蠢,这种事还上赶着去认。 李旭微微低着头,放开拽着苏泊袖子的手,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六叔有些讶异的看着乱成一团的人群,摇了摇头,“现在的小孩,一点分寸都没有,手下没个数。” 他说着看着这三个已经傻眼了的小孩,“以后你们可不能和他们学,知不知道?” 三个人愣愣的点了点头,钟柏的心脏跳的飞快,几乎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幸好,幸好他哥不在这儿摆摊了,不然,要是他哥因为他劝的过来,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得后悔一辈子。 六叔扶着还有些战栗的钟柏,语气放软了下来,“好了好了,不怕了,六叔在呢,别怕啊。” 钟柏被六叔温暖的手一搂,这才有些放松的开口,“幸好,幸好我哥今天没过来。” 幸好他哥没听他的劝。 六叔望着钟柏的目光变得幽深,看着他眼里真真切切的后怕,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两个孩子啊。 好一会儿等着他们几个小的缓过来,六叔挨个拍着他们的肩膀,“行了,今天六叔送你们回家,都别怕啊。” 钟柏重重的叹了口气,神智这才回归,他想着刚才六叔说的话,猛地开口,“对了六叔,你刚才说你查到什么了?” 听着钟柏这么说,王欢立马拉了拉向里的衣服,准备避开,万一是人家家里的事,让他们听见了,多尴尬啊。 钟柏看出了他们的动作,忙拦了拦,“没事,我让六叔打听的是王羽的事。” 六叔看着他们三个小的目光期盼,有恢复了那副活蹦乱跳的样子,这才揽着他们几个走着。 “边走边给你们说。” “这两天我托人去打听了一圈,那个王羽,应该是念过一遍初一了,她以前在一中念的,不知道怎么了家里给转过来的。” 望着钟柏渴求的目光,六叔摇了摇头,“时间短,没打听清楚,就知道他们那一届好像有个女生跳楼了,别的也没什么大事了。” 钟柏听着跳楼两个字的时候浑身一怔,他莫名觉得这件事绝对和王羽脱不开关系。 “好,谢谢六叔了。”钟柏摩挲着手指,王羽,他一定要让王羽付出代价。 旁边的王欢,眼底透着一股锋芒,甚至更加尖利,六叔望着她的眼神,心里欣慰,小白这几个朋友,都是个好的。 “对了。”钟柏撒娇似的握着六叔的手,“六叔,你可不可以不把今天的事告诉我哥啊。” “我怕我哥担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那么软和的一个人,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担心死了。” “软和?”六叔望着钟柏天真的脸,有些不明所以的开口。 “对啊,前两天苏泊他们不是把我们的摊子给占了吗?我劝了我哥好几次,让他抢回来,他都没同意,幸好他没有听我的。” 钟柏自顾的说着,六叔猛的一愣,望向还站在原地的苏泊。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算了,反正小厉干什么,他肯定得站在他这一边啊,不然怎么没能对得起他爹娘,还有可爱的钟小白呢。 再说了,孩子这也不叫有心机,这是有自保能力,真要软乎乎的,还不知道怎么被别人抽骨挖髓呢。 六叔自己把自己劝好,看着准备在他手臂上荡秋千的小白,轻笑了一声,“那得看有人有没有诚意了。” 钟柏忙点了点头,“我我我,我超有诚意的。” 六叔爽朗的笑了一声,“哎呀,听说城西边有家饭店,刚出了道地三鲜,做的可好了。” “我这周末就给六叔买去,保证你吃到的时候还是热的,怎么样?” 看着钟柏殷切的目光,六叔终于大发慈悲的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行了,答应你了。” “不过,你哥要是自己发现了,那…” “那我也给你买,我最爱六叔了。”钟柏眼睛亮亮的撒着娇。 劝好了六叔,他回过头看着向里他们,“那咱们这个周末一起去打听打听吧!” 作者有话要说: 厉厉公主刚睡醒,习惯性的往旁边一摸,什么也没摸到,不由得皱起眉头,恶龙白白凭着撒娇,早就占据了公主床的另一半。 等他坐起身来,这才发现原本睡着恶龙白白的地方空空如也,只有被子底下鼓着个小包。 他猛地掀开被子,一个巴掌大小的小龙正使劲准备往出钻着,感受到他的目光,跌跌撞撞的扑到公主的手上,“啵。” 厉厉公主摸着他软软的脑袋,“白白?” “啵!”小恶龙瞪圆了眼睛,努力挣扎着想要从公主的手臂上爬上去。 公主立马把他捧在手心里,“你怎么变小了?” “啵!”小恶龙歪着脑袋,露出细细的牙来,公主的呼吸一怔。 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换好衣服,把恶龙塞进口袋里,“好了,今天你陪我一起去工作,好不好?” “啵!” 等着夕阳西下,公主终于处理完了一天的政事,这两天那个给他送小狗的大臣又找到了新的目标,一天到晚的催他结婚,而且是要和一名高贵的王子结婚,不过今天倒是没看到他的催婚信。 “好了白白,我们回去了。”公主站起身,没得到回应。 等着他往旁边的桌子一看,小恶龙睡的七荤八素的,爪爪上还沾着墨水,身子底下垫着那封催婚的信,上边王子的名字被划掉了,画着一个小小的恶龙。 这下变成了,厉厉公主应该和恶龙在一起!第33章 小旭,咱们的货有问题 李旭惴惴不安的看着地上溅落的几滴鲜血, 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项厉送钟柏上学,还没有到学校门口呢, 就听着一阵震天的哭声。 钟柏拉着他哥的手,有些好奇的匆匆两步走上前,他们的学校门口外边摆着一排的花圈, 白花花的, 看着人瘆得慌。 周围一圈的人围着, 钟柏拉着项厉的手挤进人群里, 一个上了年龄,头发花白的女人跪坐在地上,震天的哭声就是从她的嘴里喊出来的。 苏泊一脸晦涩的站在他们摊子前边, 李旭站在那女人的旁边, 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劝着她,那个女人一点情面也不留的, 正对着他们的摊子嚎着,嘴里嘟囔着, “你们还我儿子, 还我儿子啊!” 李旭笨嘴拙舌的解释着,“这位阿姨,您的孩子, 昨天是和别人大家才出事的, 和我们没有…” “你们不认了是吧,要不是你们摊子上放了剪子,我儿子能出事吗?”那女人一手抹着鼻涕眼泪, 坐在苏泊他们摊子前边一动都不带动的。 她目光怨毒的看着苏泊, “就是你, 都怪你,怎么你不去死啊!” 钟柏看着那惨白的花圈,手里渗出来冷汗,昨天那个人,死了吗? 项厉感受到他的僵硬,立马扶着他的肩膀,揉了揉,轻声安慰着,“别怕,别怕。” 不等钟柏问出口,就听着旁边一个学生有些好奇的开口,“昨天那个人,不会真的没了吧,摆了这么多的花圈。” “哪啊?”一个高壮的大哥,嘴里还叼着牙签,一脸不屑的开口,“那小子被捅了一刀,去医院治了,屁事没有,这家长不是过来讹钱了吗?” “那,那不应该找昨天那个学生吗?” “那个学生家里穷的连米都恨不得掰成两半吃,哪有讹这些生意人来的划算。” “这,那人家摊子有什么错啊?” “就是,这不倒了霉了吗!” “你胡说什么呢!”旁边有看不过去的冲着刚才那个高壮汉子开口,“明明就是这个摆摊的,昨天人家孩子被捅了,他在那说什么死都不死远点,影响了他们生意,活该什么的,传到了人家家长耳朵里,这才过来找麻烦的。” “就是,我昨天听的真真的,再说了,谁说那孩子没事了,这会儿说是还没醒呢。”立马有人跟着附和着。 “就是,而且被捅的那个,还是准备过去劝架的,人家孩子多冤啊,他们活该!” 钟柏听着人这么说,顿时松了口气,他还从来没有真的直面过谁的死亡的。 听着他们周围七嘴八舌的话,项厉也听了个明白,上辈子也是这样,几个学生打架,闹出了事,家长闹腾的几个摊子都开不下去了。 不过,他握着钟柏的肩膀,有些不高兴的开口,“你们学校门口昨天发生了这种事,你怎么没告诉过我?”钟柏到底是个小孩,遇到这种事,肯定还是害怕的。 钟柏一怔,他也没想到昨天刚给六叔说要瞒着项厉,今天就刚好撞见了。 “我,那个,我不是害怕你担心吗?”钟柏压低了声音,偷偷瞥着项厉的脸色,在他生气之前,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别生气啊!” 看着钟柏眼睛圆溜溜的,他心口堵着的气立马又散了个一干二净。 “以后这种事都得给我说,你不说我才担心。” “好好好,我知道了。” 钟柏刚点头应了下来,突然人群中央爆发出来一声刺耳的嚎叫,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藏在项厉的怀里,警惕的看着人群。 苏泊黑沉着脸,这种没有一点利用价值的人,他连摆出来一个敷衍的笑都不愿意,听着那女人的哭声更加锐利,苏泊也压不住脾气,语言锋利的开口,“你儿子遇上这种事,是他命背,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活该!” 那女人哭的声音更大了,冲上来就要撕扯苏泊,“我儿子,就是因为你们,就是你们!” 李旭脸带愧疚的拉着女人,口中不止的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完全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能力,她这么一说,他完全晕头转向,几乎就觉得是自己的错了。 旁边苏泊看着周围看笑话似得表情,忍不住话说的更加刻薄,李旭立马回头,“行了,别说了,这…” 苏泊冷着脸就打算会学校,刚准备走,就听着他们摊子上帮忙的一个人,突然有些讶异的开口,“小旭,咱们的货有问题!” 李旭被哭声喊的头昏脑胀的,听着这句话,整个人浑身一颤,紧走两步,“怎么回事!” 帮忙的兄弟拆开了一箱子衣服,他随便拿了一件,衣服料子薄的透光,版型都不对,衣角还有几个破洞。 旁边苏泊也傻了眼,立马从箱子里翻出来几件,一件像样的都没有,和他们以前收到的完全不一样。 李旭有些颓然的拿着衣服,上一次候三过来送衣服的时候,他们正忙的昏天暗地的,也没有多验货就把钱给了。 苏泊整个人有些崩溃的拽着李旭的胳膊,“这,这怎么回事…” “恶人有恶报啊!”坐在地上的女人整个人脸上愤恨的开口,恨不得直接把苏泊吞进去吃了。 摊子上帮忙的几个人也有些无措的看着李旭,这下摊子今天是肯定开不了了,他们的货也没有了。 钟柏被这一系列反转弄得人都看傻了眼,项厉手搭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轻轻的敲了敲他的脑壳。 “好了,别发呆了,去上课吧。” 钟柏这才回过神来,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紧张兮兮的压低了声音开口,“哥,你说咱们的运气是不是好好啊,好像和咱们作对的都倒霉了。” 之前于贵平也是,刚污蔑了项厉,之后就被厂子开除了,这两天看得他们家里,徐薇发现他现在就是个空架子,仗着儿子闹的天昏地暗的,现在这个苏泊也是,刚抢了他们的摊子就出了这回事,真是… 看着钟柏神秘兮兮的小脸,项厉心里一软,捏捏他的后颈,“行了,知道你是小福星了,那也得上学去。” 钟柏嗷呜了一声,没办法,照样走向学校。 王欢去找过了齐校长,说了她现在看着方怡就上不进去课,头晕恶心还想哭,还有钟柏他们在旁边给他敲边鼓,齐校长只能特许让王欢可以不用上方怡的课。 方怡刚走上讲台,看着王欢空空如也的座位,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 钟柏忍不住脸上的笑意,王羽沉着脸,这两天,自从徐梦被停课之后,她老感觉跟着她的齐心几个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这两天她也发了不少脾气,还是莫名有了一种被孤立的感觉。 等着周五下午,钟柏和向里他们商量好明天见面的地方,这才出了校门。 学校外边苏泊他们的摊子的位置现在空空如也,项厉在外边等着,看着他出来,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 “走吧,今天咱们先不回家。”项厉帮着钟柏拿着书包,揽着他的肩膀,“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钟柏圆溜溜的眼睛瞪的老大,“好哦!” 他们的店面离学校不远,项厉拎着他走了没多久就到了,项厉提前捂着钟柏的眼睛,等着到了这才松开手,“当当当当!” 钟柏眼睛猛地见到光,有些不适的眨了眨,这才看清楚。 明亮的店面上边挂着木头做的招牌,写着“柏厉服装店”几个字。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项厉,项厉推着他的肩膀往屋里走了两步,“喏,快看看,钟老板!” 钟柏听着他的话走进了店里,里边挂着两排满满当当的衣架,角落里放着一个巨大的全身镜,还有一个换衣间。 “可以啊哥!”钟柏四处四处看着,他们头顶的灯暖光和白炽交织,几乎和以后的服装店差不多了。 “唉,等等,哥,这个镜子稍微再往斜一点放吧。”钟柏打量着忍不住开口。 项厉听着他的话,也没有任何异议的把镜子挪了挪,钟柏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才满意的开口,“这才是我应该有的身高啊!” “哎,还有二楼啊!”钟柏目光巡视着,看着蜿蜒向上的楼梯,有些好奇的开口,“哥,我能上去看看吗?” “老板想看什么都行。”项厉捏着他的耳朵,忍不住开口 钟柏拉着项厉的胳膊,两个人一起上了二楼,王义正盯着他们干活,看着钟柏上来,忍不住开口笑了下,“小白,你回来了?” 钟柏点了点头,接着开口,“对了,王欢和向里一起去写作业去了。” 王义会意的点了点头,接着朝着项厉压低了声音,“对了,我这两天看着,就那个彭婶干活干的最好,我觉得她可以,你怎么说…” 提着彭婶,项厉也立马想了起来,之前刚挑人的时候就是这个彭婶手脚最麻利。 干活的几个人看着项厉来了,不由得互相看了看,前两天王义就透了口风,说要挑个正副组长出来,工资肯定也比其他人也高一点,谁不希望多赚一点呢。 项厉点了点头,拍了拍手,“行了,大家歇一会儿,这两天大家辛苦了,咱们店这个周末就要开业了。” 看着众人期盼的目光,项厉接着开口,“好了,我也不多话,这段时间观察下来,咱们以后店里生意好了,肯定还是要扩张的,所以你们之间也得有个领头的。” 看着大家陡然热情起来的目光,项厉脸上带着笑意,“那就麻烦彭婶来担任大家的组长了。” “副组长咱们再慢慢考核。” 明明暗暗的目光汇聚到彭婶的身上,彭婶有些瑟缩的在衣服上使劲儿摩擦着自己的手,但是想着能多出来的工资,又立马咬着牙应了下来。 “对了。”项厉看着他们拍了拍钟柏的肩膀,“这是我弟弟,以后我要是忙的话,就我弟弟过来看店,好了,大家接着忙吧。” 项厉拉着钟柏下了楼,王义也跟个下来,好歹以后有彭婶看着他们,王义毕竟也不能总呆在店里,他还要负责进布料。 恰好外边来了人送东西,项厉让钟柏自己出去玩,这才跟了出去。 钟柏偷偷看着项厉的背影,凑到了王义的旁边,偷偷开口,“王哥,开这个店是不是花了很多钱啊?” 他上下打量着这个店,王义在旁边心疼的开口,“可不是啊,你哥攒的那点家底恐怕全部都搭进去了。” “要我说,其实再干几年地摊,攒攒钱也行啊,小厉这样也太冒险了,要是店开不起来,这过去他就白干了。” 钟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言不发。 等着第二天一大早,钟柏趁着项厉去做早饭,偷摸的把他的小猪从床底下拖了出来。 这还是他过生日的时候项厉送给他的,他本来以为这是当天给他高兴一下的,没想到项厉竟然真的给了他。 等着项厉回了家,那个小猪被端端正正的摆在桌子上,钟柏把钱都抚平和粮票都分开,看着他回来,“喏,老板给你发的工资!” 项厉轻笑了一声,“担心你哥没钱了啊?” “我哥这是为了让我成为富二代努力呢,我肯定得帮忙了对吧,再说了,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 钟柏边说着边拆开一袋小笼包,看着项厉还站在原地,钟柏接着开口,“哥,快吃饭,对了,我一会儿要出去呢。” “和谁?”项厉几乎立马把注意力从那只小猪身上挪开。 “和向里还有王欢,我们去探险!” 钟柏拉着凳子凑到项厉的旁边,“我会早点回来的。” 其实项厉还想问他去哪里探险,什么时候回来,但是看着项明这会儿闹腾的,这个时候的小孩,都有了自己的意识,他也不知道钟柏愿不愿意告诉她。 钟柏听着他不说话就当他同意了,笑着要吃早饭,刚一低头就看着桌子上的那份小笼包直接不翼而飞了。 “我包子呢?”钟柏有些讶异的开口,等着他看着发财嘴里满满当当,在注意到他的目光之后更是凶残的吃掉了最后一个小笼包。 “发财!你完了!” … 等着钟柏出门的时候,脸上还气鼓鼓的,直到项厉答应他一定会好好的教育发财一顿,他这才心满意足的出了门。 向里和王欢比他到的要早一点,看着他过来,忙挥了挥手,现在王欢不用上那个老巫婆的课了,整个人又变的有精神了,看起来眼睛亮亮的。 钟柏跑了两步,走到他们的旁边,“我让六叔帮我查了查和王羽一届跳楼的那个女生的家里地址,咱们过去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 向里和王欢立马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快要到秋天了,太阳还是顶着人晒,钟柏和王欢他们三个在城西走了一圈,一个个满头大汗。 王欢忍不住扶着墙,“钟柏,要不今天就算了吧,走了一圈了都没找见,他们是不是搬家了?” 向里在王欢旁边帮她扇着风,点了点头附和着,“是啊,咱们歇歇吧,你不是要给六叔买吃的吗?” 钟柏本来势如破竹的气势在这一圈的路上直接给消磨了大半,脸色也有些黯淡了下来。 “好吧,走吧。” 也幸好,六叔要找的那家店就在这附近,他们没走两步就到了。 “刚好饿了,咱们直接就在这里吃吧。”钟柏看着人家店里明明亮亮的,忍不住开口。 反正他们也走了这么长时间了,向里他们也没有什么意见,立马点了点头。 “坐这儿吧。”钟柏走到前边,随意挑了靠门的桌子,招呼着他们两个。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到他们旁边,有些不情愿的开口,“吃什么?” “喏,王欢你先看吧。”钟柏把菜单推到王欢的面前。 “怎么是你们?”徐梦瞪圆了眼睛,看着桌前的几个人,自从她停课了之后,她妈立马给她办了退学,着急忙慌的就把她给嫁了出去。 她本来念书的时候年纪就大了,要不是她扒着王羽,早就被嫁出去给她弟弟充彩礼了,她还以为她帮王羽顶了事,她们起码能帮她一下,结果… 徐梦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了怨毒的光,要不是这个王欢告了状,她怎么会被随便嫁给这种人。 “吃什么?”徐梦粗声粗气的开口,前台算账的老婆子立马目光扫了过来,徐梦憋着气,她婆婆厉害得很,她才不想惹。 钟柏他们也没想到这天下就这么小,刚好就遇到了徐梦。 王欢忍不住抖了抖,钟柏关切的看了她一看,转而看向徐梦,挑了挑眉,“徐梦啊,你不是刚被学校给停课吗?怎么来打工了?” “这是我们自家的店!”徐梦从牙齿里蹦出来几个字,钟柏立马看向柜台,有些惊喜的开口,“徐妈妈你好,我都不知道徐梦自家还有店呢。” “怪不得,她在学校里欺负同学,差点被开除了也不担心。” 听着钟柏的话,徐梦婆婆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徐梦感受到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不由得后背一僵。 “彭婶,人都走了,你还不快来收拾!”徐梦心里憋着气,只能撒到别人身上。 看着徐梦陡然变黑的脸色,王欢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彭婶听着徐梦的声音,立马从后厨走了过来,在和钟柏对视的瞬间,有些惊讶的立马垂下了头。 … 项招娣捂着肚子,看着对面的医生,满怀期待的开口,“医生,我,我是不是怀了啊?” “我这两天老是吃什么都想吐,偶尔还想吃酸的,而且…” “我这是不是怀了儿子啊?” 对面的女医生冰冷的眼镜底下透着温暖的感觉,朝着项招娣露出个笑来,“是啊,恭喜你了,已经一个月了。” 项招娣脸上迸发出巨大的热情,她有了,她终于有了,她就知道,功夫不负有心人。。 想着上一次她去见苏茹,想着怎么也得尽尽儿媳妇的本分,结果呢,她刚坐了没几分钟,苏茹就说她困了,直接把她给打发了。 现在好了,她就不信苏茹现在还能给她摆脸色,她现在可是她们苏家的功臣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因为厉厉公主陪着隔壁王国的王子出去游玩了一天,恶龙白白下定决心准备离家出走。 他收拾了一个小包袱,装着厉厉公主的枕头,王宫外边李大妈的糖葫芦,王大妈的水晶糕,刘大妈的小面人,还有厉厉公主卧室里的一袋子的钻石珠宝。 小恶龙要离家出走,整个王宫都开始震动了起来,立马有人出去给公主通报。 小恶龙雄赳赳气昂昂,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刚好从厉厉公主卧室的门口走到了王宫的门口,被赶回来的厉厉公主堵了个正着。 厉厉公主气都没有喘匀,揉着小恶龙的耳朵尖,低声哄着,“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今天没买到冰激淋吗?” 小恶龙咆哮的吐出个小火苗,“哼,你去找你的王子吧,我也要去找我的小女巫了!” 公主轻笑了一声,亲着他的鼻尖,“你吃醋了?” 小恶龙怎么可以承认这种事,他傲娇的摇了摇头,后边的侍卫们疯狂的点头,王宫都快要被醋给淹了。 公主亲着恶龙的脸颊,“我去找他,是他们国家盛产布料,我去给你选婚纱材料的。” “我才不要婚纱!”小恶龙晃着爪爪。 厉厉公主轻笑着,“要镶宝石还是珍珠?” “两个都要。” “一会儿吃草莓冰激淋还是香草的?” “草莓的。” 公主脸上笑的更加温和,把恶龙搂的更紧,“小女巫是谁?” “啵!”第34章 有孩子,他就能翻身 钟柏看着彭婶, 有些疑惑的眨着眼睛,他怎么看着这个人这么眼熟。 彭婶低着头,惴惴不安的收着其他桌子上的碗筷, 余光不断的往钟柏的身上看过去。 徐梦心里不痛快,连着催了好几句,彭婶弱弱的点着头, 手上的动作又快了几份。 柜台前的婆婆立马白了徐梦一眼, “她做了多久了, 你才来多久啊, 还轮得到你训人?” “真是乌鸦刚飞上枝头,以为自己了不得了。” 徐梦被自己婆婆当着钟柏他们的面这么训了两句,当即脸色又青又白, 咬着下唇, 到底没敢反驳出来,她家里为了彩礼, 早就看上了这一家子,立马就把她给发嫁了过来。 这家的儿子就是个傻子, 所以才能给的出这么高的彩礼, 她现在都得靠这个老婆子养着呢。 王欢心情颇好的朝着钟柏弯了弯眉眼,看着徐梦去了后厨这才开口,“对了, 你哥这两天是不是也可忙了, 我哥这几天回家的时间都晚了。” 钟柏边擦了擦碗边开口,“对啊,我哥这两天忙的要死, 可辛苦了, 不是说了明天就开业了。” 王欢点了点头, 有些好奇的说起他们下个学期要换到哪个班来,他们现在这个学期也过了好几个周了,反正所有的老师都比方怡要强的多了。 还不等他们讨论出来什么,彭婶已经端着菜出来了,徐梦一心的呆在后厨,不打算再见他们了。 钟柏看着彭婶立马就要进去,忙开口,“等等。” 彭婶浑身一颤,钟柏立马开口,“对了,一会儿我们走的时候,能帮我打包个地三鲜吗?” 彭婶忙点了点头。 等着他们几个吃完,钟柏拎着地三鲜,立马付了账。 自从项厉开始摆摊赚钱之后,就从来没有短缺过他的零花钱,他自己吃过没有钱的苦,现在钟柏每次出门,他都会让他把钱给带上,生怕钟柏吃了委屈。 等着钟柏走出这条小巷子,这才有些恍然的瞪大了眼睛,他想起来那个彭婶是谁了,就是前两天他哥店里刚提的那个组长啊。 那天他就是见了一面,印象不深,所以刚才才没认出来。 钟柏犹豫了一下,还正想着这事要怎么办呢,就听着背后有人喊他。 彭婶一脸的局促,布满了担忧,“小老板,那个,我,我今天休息,所以过来打个零工,我不会影响工作的,能不能…” 钟柏看着眼前的人着急的都快要给他跪下了,忙开口,“没事的,我,这您自己的空闲时间,想干什么都行的。” 彭婶听着他肯定得回答,这才松了口气,忙谢了谢他。 … 李家,苏泊脸上挂着局促的笑意,布满了焦急,他望着坐在沙发上的李岩,不由的把腰弯的更低。 他有些卑躬屈膝的开口,“李岩哥,我,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想来求求你!” “那个候三,我们去找的时候根本找不着人,我现在,我所有的钱都投进去了,我真的,我没办法了。” 苏泊有些语无伦次的开口,祈求的目光望着李岩,旁边李旭也帮着腔,“是啊,哥,你帮帮我们吧!” 他自己倒是没什么,本来他哥也是为了让他练手,除了有点挫败之外也没什么,倒是苏泊,要是找不着候三的人,他的全部家当就都给赔进去了。 李岩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欣赏够了苏泊的痛苦,这才开口,“这我也没有办法啊,不行,你们去派出所报案吧,我又不是警察,对吧。” “李岩哥,求求您,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的,我…”苏泊双眼紧盯着李岩,痛苦全都呈现在了自己脸上。 李岩从沙发上站起来,连听都不想听,伸了个懒腰,“行了,我困了,上楼睡一会儿去。” 他的目光瞥着旁边的李旭,“小旭,你们小朋友自己玩会儿吧。” 苏泊看着李岩的背影,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之中,李旭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苏泊的手,“算了,那个,我哥他可能也没有什么…” “你懂什么!”苏泊心里憋着火气,直接把李旭的手给推开,“你哥明明有这个本事,凭什么不帮我们!” “当初你哥也跟着去了的,他肯定是看出了候三是个骗子,他就是故意的!” “我早就知道,他看不惯我,这个候三不会是你哥故意来算计我的吧!” 李旭被他这么一通吼得立马变了脸色,语气也带了点不满,“你胡说什么呢,我哥当初就说了,咱们做生意,他不插手的,那一次他也是担心我这才跟着我一起去。” “现在怎么就怪到我哥身上了,当初你自己也同意了的!” 苏泊脖子涨的通红,直接把李旭推到在沙发上,他装孙子似的伺候了李旭这么久,结果呢,一点好处都没有得到,简直是白费功夫。 他整个人憋着气,“你以为有谁能真的把你当朋友啊,我告诉你,谁不是冲着你哥来的,就你这样的蠢货,谁能看得起你!” 李旭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苏泊怎么就变了个人一样。 “你…” “你胡说,刘辉就是真的和我关系好!”李旭有些没底气的反驳着。 苏泊冷哼了一声,“那又怎么样,你这样的蠢货,连谁对你好你都看不出来,你凭什么有这么好的条件!” “蠢货!” 苏泊几乎是把他心里对李旭的怨气全都发泄了个一干二净,他整个大学都在讨好着李旭,结果呢… 苏泊怒气冲冲的出了李旭家的门,李岩站在二楼的栏杆旁边,看着李旭伤心的把自己埋在沙发上不由得叹了口气,要不是他没多久… 他肯定由着他弟弟的性子,就是被人给利用了也没什么,他都能给收拾的了烂摊子,可是现在,他苦笑了一声,他弟弟要是再这么蠢兮兮的,以后要被人给欺负死的。 项招娣从医院里出来,手立马撑着后腰,挺着她根本没有显怀的肚子,就像是她肚子里揣的是龙种一样。 她现在有了他们苏家的第一个孩子了,她得让苏泊给她买两件时兴的衣服,家里的家具都没几样像样的,得让苏茹那个老婆子放点血,这可是为了她孙子的,还有隔壁的闺女怀孕了,手腕上立马挂了个镯子,苏泊也得给她买一个。 项招娣的美好幻想在回到家里的时候彻底破灭了,家里锅碗瓢盆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地上乱七八糟的,就没有一件完好的家具。 项招娣手扶着门框,手背不由得绷紧,这是,遭贼了? 她心尖有些发颤,直到她看见颓然的坐在地板上的苏泊以后,她这才松了口气, 项招娣调整了下呼吸,走进屋子,半蹲在苏泊的旁边,颤颤悠悠的开口,“苏泊哥,你,你怎么了?” 苏泊双手抱着头,眼底全都是红血丝,他不敢相信,他现在,他的钱,老头子的钱,都没了,他这段时间请假请的太多了,齐校长也没了好脸色,他以后在学校里边肯定也没有好的前景了。 更别说,他浪费了他这么多的时间,竟然什么好处都没有从李旭的身上捞着,怎么可以… 项招娣看着他颓然成这样,强撑出来一个笑来,一手拉着苏泊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 “苏泊哥,你别这样,你,不管你出什么事了,你得为我和孩子想想啊!” “孩子…”苏泊喃喃的开口,微微的抬起头来,“孩子。” 他目光狂热的落在项招娣的肚皮身上,他就说了,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走到绝路呢。 他差点忘了,崔老爷子他们的本事可比李旭那个废物种子强太多了,他一定能翻身的。 … 周末一大早,柏厉服装店门口就响起了鞭炮声,钟柏躲在项厉的旁边,捂着耳朵,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围起来的人群。 项厉拉着钟柏的手,“我们柏厉服装店今天开业了,欢迎大家都来捧捧场啊!” “特色女装,独一无二的设计,绝对挑不出来别家同款!” 旁边王欢和向里朝着钟柏挥了挥手,钟柏挥了挥手应着,看着项厉开始忙了起来,立马朝着向里他们走了过去。 “麻烦你们了,周末还得来帮我,一会儿我请你们吃雪糕。” 向里点了点头,王欢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正站在门口的项厉身上。 细碎的鞭炮纸有几张落在了他的头发上,日光穿过云层落在项厉的身上,泛着金光,项厉的脸上蕴着笑意。 “哎,看什么呢!”钟柏手里拿着一叠传单在王欢的眼前晃了晃。 王欢这才回过神来,语气里有些说不出的热络,“钟柏,你哥真厉害啊。” “以后你嫂子肯定很幸福。” “啊…”钟柏听着她的话一愣,立马开口反驳着,“还早着呢,我嫂子遥遥无期,现在我哥只能被我一个人独占了。” 说着他的目光在项厉的身上转悠了一圈,他哥可还是一颗娇嫩欲滴的花骨朵呢,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大人啊! 项厉似乎是注意到了钟柏的目光,拍了拍王义的肩膀,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怎么了白白,没带钱?” 王欢看着项厉过来,拽着向里往旁边走了两步,钟柏靠着项厉的肩膀,“没有,我有钱呢。” 他认真看着项厉的脸,他哥真好看,“好了,你忙吧,我要开始工作了!” 项厉还没反应过来,钟柏笑着拉着旁边的向里王欢一起往街外边走。 王欢这会儿已经把手里的传单看了一遍,有些惊喜的开口,“钟柏,这是你自己写的?” 钟柏脸上带着笑意,“当然了,厉害吧,行了咱们今天把这些都给发完吧。” 钟柏信心满满,他手里拿着单子,看着街上来往的人,钟柏脸上扬起笑意,“您好,柏厉服装店,了解一下吗?” 钟柏瞅着几个年轻的姑娘,笑着开口,“柏厉服装店看看吗?精品女装,独一无二的设计,让你成为这条街上最漂亮的姑娘。” “我们店里的设计图稿都是独一无二的,只有我们店里才有,这样就不会和别人撞一样的了。” 眼前的几个明显听着这句话有些心动,看着钟柏又有些不好意思,一个推着一个,都不吱声。 “这样…”钟柏脸上带着笑意,把一张传单递了过去,“传单上有我们店的地址,你们想去看看的话也能找到的。” 钟柏自己念书的时候也打过工,做起这些来也得应心手,倒是向里,他本来人多的时候就有点紧张,今天也是为了钟柏才鼓起勇气。 钟柏手里的传单发了一大半了,他手里还有一大叠,钟柏余光瞥着,立马朝着向里走了过来。 “向里,你…” “你干什么呢,死老头,你知道我这个衣服多贵吗?” 钟柏还没走到向里的旁边,就听着一道尖锐的男声。 一个衣着朴素,脸上带着惶恐不安的中年男人被人推到在了地上,嘴里不断念叨着道着歉。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死老头,你光说对不起就完事了,你把我撞出来个好歹,你赔得起吗?” 听着这声音,钟柏有些讶异的看着项明,在学校里项明不爱学习,方怡也懒得针对他们了,项明自己孤掌难鸣,还每次都会被钟柏怼回去,也不怎么来找他们事了。 “项明?” 项明身上穿着时髦的海魂衫,听着钟柏的声音,立马翻了个白眼。 王欢看着地上的男人,手上裂着一道一道的口子,一看就是做苦力活的,她想着自己的哥哥,立马上前扶着他站起来。 项明理了理自己的外套,看着畏畏缩缩的男人,忍不住吆喝着,“死老头,我现在头昏气蒙,哪哪都不舒服,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刚才咱们没撞上,我…” “怎么,这就不认了是吧,我这还长身体呢,要是被你撞了这么一下,以后有个好歹的,你怎么负责啊?” “我…”中年男人脸上挂着愁苦的表情,好一会儿没办法,手从兜里掏出来个小帕子,他颤颤巍巍的把帕子打开,里边全是块八毛的,连张十块钱的都很少见。 “我,我就…”他手里捧着帕子。 周围立马有人开口,“小伙子,你看他都这样了,你这过分了吧。” “就是,大家也都不容易,你看他也是家里穷苦的,就别太计较了吧。” “小伙子,看你壮的跟头牛似得,这么撞一下,我看也是人老先生身体要出事吧。” 项明被周围人说的眼神一颤,左右望着,看着钟柏帮着那个男人拍着腿上的土,立马眼底闪过一丝恶意。 “行啊,大家这么说,赔钱也就算了。” 蒋叔脸上有些惊喜的,连连点着头,“谢谢,谢谢你,谢谢…” “你也别谢的太早了,我话还没说完呢。”项明抱着胳膊,脸上挂着恶意的笑,“你现在跪下来给我磕个头,我就不计较了。” 钟柏捏紧了手,项明歪了歪脑袋,接着开口,“我可是很好心了,跪吧,我等着呢。” “你有病吧,项明!要不要我报警,看看你…” 钟柏没想到项明能提出来这么恶劣的条件,没好气的开口,听着他的话,旁边那个男人立马颤颤巍巍的捏着钟柏的手,“不报警,不能报警!” 钟柏扶着就已经要准备跪下去的人,“别啊,叔叔,你别跪,他故意的…” 站在旁边的向里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口,“是,是他故意撞的你的,你别…” “我刚才看见的,是他自己没看路…” 王欢接着向里的话,望着蒋叔的膝盖,立马开口,“叔,你腿上怎么流血了…” “你把人给撞成了这样,项明,你还讹人,你说,怎么办吧。” “你…”项明眼珠转悠着,立马开口,“谁知道是不是他自己…” “这么个大小伙子,手脚齐全的欺负人家老人!” “就是,这什么人啊,欺负老头子,遭天谴啊!” “这人不能让了他,不能让这种败类跑了!” 项明听到周围的话不对劲,立马就从人群里挤了出去。 钟柏还想追,看着腿上渗血的蒋叔,到底咬了咬牙,低了头,“叔叔,我们送你去诊所里看看去吧。” “不,我,我没钱,我不去。”蒋叔忙摆着手,黝黑的脸露出个笑容,“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有好报的。” “这样…”钟柏想着刚才他手帕里的钱,立马开口,“我扶着你去我哥店里上个药吧,怎么样,不然您也不方便,对不对?” 蒋叔咬了咬牙,看着自己现在腿上确实也使不上力,立马点了点头,“谢谢你们,麻烦了啊。” 等着他们走到店门口,看着里边汹涌的人,钟柏不由得傻了眼,王义说的口干舌燥的,看着钟柏他们,抹了抹汗,立马挤了出来。 “怎么了?”王义的目光停留在钟柏的身上。 钟柏扶着蒋叔,“我想扶着这位叔叔上二楼去抹了药,这…?” “那你们从后边上二楼去吧。”王义点了点头,时不时的朝店里看着,说着从兜里摸出把钥匙来。 “后边有个小门能直接上去,你扶着人上去吧。” 钟柏接过钥匙,忙应了一声,“行,那王哥你先忙着啊!” “走吧,咱们直接上楼吧。”钟柏扶着走到后边,看着那道隐蔽的小门,他上一次过来竟然还没发现。 等着他们上了楼,钟柏还没来得及和彭婶打招呼,就听见彭婶惊讶的站起身来,“你怎么过来了?” “你不是在工地上干活吗?这停一天,得少多少钱啊” 二楼放着几个小沙发,是项厉他们淘的二手货,就为了让人累了的时候能休息一会儿,钟柏刚扶着他坐下。 听着话,蒋叔颤颤巍巍的站着,听着彭婶的训话,立马点着头,“我,一会儿就去,我给工头求求情。” 彭婶这才走上来,避开周围人的目光,“你这是怎么了,我我看看…” 说着她扶着蒋叔坐下,钟柏原原本本的把事说了一遍,彭婶忙道着谢。 “那你今天还没去给闺女交医药费是吧。”彭婶猛地想起了什么。 蒋叔捏着已经起了毛边的手帕,“家里的钱,你今天穿着衣服给带走了。” 彭婶这才反应过来,忙掏了掏兜,拿出一个同样的手帕,“你快去!” 蒋叔忙站起来,一下没使上劲,自己跌了下来,彭婶看着他这样,有些着急的摸着手,她这要是一请假,工钱就得少。 旁边钟柏看他们这样,忙开口,“彭婶,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帮您去送吧。” 看着他们犹疑的眼神,钟柏接着开口,“这样,我哥的店也在这儿,明天你们休息好了,也能去看看我交没交,怎么样?” 想着到底自家闺女的医药费不能耽误,彭婶到底点了点头,“那,那麻烦你了啊。” “我闺女叫蒋来,你去了那个护士认识的,麻烦你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厉厉公主每天都有很多的工作要忙,恶龙白白为了不打扰他,自己找乐子玩。 小恶龙坐在王宫门口的糖水铺子上,捧着一碗糖梨水,时不时的抿一口,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南风独家了,他老是吃不进去东西,头晕恶心的。 卖糖水的阿姨煮着糖水,隔壁铺子的张阿姨笑容满面的让打包了份糖水。 糖水阿姨看着她笑容满面的开口,“怎么了这么高兴?” “哎呀,我媳妇这两天,头晕眼花的吃不进去饭,多半是怀孕了!” “呦,那要恭喜你了,话说小年轻天天睡在一起,有孩子也正常。” 小恶龙听着他们的话,当即脑袋都要发昏,睡一起,怀孕! “过两天就能显怀了是吧!” 显怀,小恶龙低着头,看着自己圆润起来的肚子,整条龙都不好了。 等着厉厉公主忙完了一切事情回到卧房,就看着小恶龙一个人可怜巴巴,眼睛红红的咬着被角,看着他过来,立马爆发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 “呜呜呜,我怀孕了!” 厉厉公主听着整个人一愣,不由得轻笑了一声,“谁告诉你的!” 小恶龙捏着自己的肚子,“咱们两个睡了,我还头晕眼花,吃不进去东西,我还显怀了!” 厉厉公主走上去把龙搂回自己的怀里,“他们说的睡不是这个意思。” 小恶龙眼睛一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结结实实的亲了一口,厉厉公主把人锁在怀里,“小笨龙,我来教教你,怎么怀孕。”第35章 蒋来是植物人 钟柏点了点头, 他们三个又立马从楼梯上下去,剩下的几个员工目光在彭婶和那个男人身上打量着,互相交换着眼神。 等着钟柏他们到医院的时候, 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怎么,缴费的窗口都没几个人。 钟柏看着别人手上都拿着单子这才反应过来他忘了要了,他手里就捏着彭婶的帕子, 里边一张张钱都被抚平, 一点褶皱都没有。 这会儿刚好排到他们, 钟柏望着里边的护士姐姐, “您好,我是给蒋来缴费的,不过我忘了拿那个单子了, 可以吗?” 钟柏本来还悬着心, 里边的护士姐姐听着蒋来的名字立马点了点头,“没事, 她我知道,你们是…” 钟柏挠了挠头, 还没说话, 就听着里边的护士姐姐接着开口,“你们是彭婶的亲戚吧。” “喏。”里边的护士姐姐飞快的打好单子递了出来,看着钟柏年龄也不大有些欣慰的开口, “小来在这儿住这么一年了, 还是头一次有亲戚来给彭婶帮忙的,唉…” “一年…”钟柏忍不住重复了一下,护士姐姐现在正好也闲着, 接着开口, “是啊, 要不是一年前出了意外,小来今年就初二了,她学习成绩好,能考高中的。” “可不是说吗?”旁边有给照顾病人的家属,出来打水听着他们说话,不由得感慨,“多年轻的小姑娘啊,怎么就从楼上给摔下来了。” 钟柏听着这话,不由得愣在原地,初二,跳楼,一年了,这个蒋来是不是就是六叔说的那个人! 他和王欢他们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底的震惊,三个人一致去了住院部。 蒋来好像在这个住院部还挺有名的,来回问了几个人,他们就摸到了蒋来的病房。 王欢站在蒋来的病房门口,忍不住粗喘着气,这些天,虽然方怡她们都不找事了,可她晚上做梦的时候老是能梦见那天下午。 她哥为了供她念书,忙的每天天黑才能回来,这些话也不能和她哥说,就只能自己在心里憋着,也不知道钟柏是不是看出来了,所以才这么积极的帮忙查王羽的事。 她有些神经质的摸着门把,如果这个女孩真的是被王羽害的话,说不定她们真的可以让王羽付出代价的。 病房门推开,里边熙熙攘攘的,八人床,听着开门声都没人在意,靠门的老大爷剧烈的咳嗽着,病房又挤又小,弥漫着一股味道。 钟柏探头探脑的看了一会儿,咳嗽的老大爷终于安稳了一会儿,看着他们,“你们找谁呢?” “爷爷您好,请问蒋来的床位是哪个啊?” 钟柏有礼貌的看着大爷,大爷躺在靠枕上,颤颤巍巍的指着窗边。 钟柏忙应了下来,看着中间病床的病人坐着和家人聊天,手里捧着瓜子,床头上还放着一篓子水果,当即反应过来,压低了声音问向里,“咱们要不要也去给蒋来买点水果啊。” 他话还刚一落地,中间的家属嘴里瓜子皮都没吐干净呢,嘴唇翻飞着开口,“哎呀,她一个植物人,你买水果也没用啊。” 刚才钟柏他们进来的时候她就眼尖的看见了,听着他们是来看蒋来的更是有些惊讶。 蒋来除了她父母,还有护工可是没人来看过她。 钟柏听着这话一怔,没说话,这才望着躺在最靠窗病床上的蒋来,她的皮肤苍白的都有些吓人,整个人消瘦的像是一根杆子似的,眼窝深陷着,看上去像是熟睡了一样。 三个人有些垂头丧气的从病房里出来,一起坐在外边的椅子上。 刚才那个阿姨知道他们来看蒋来,立马打开了话匣子,翻来覆去也是说蒋来自己从楼上给摔下来的,这不,成了植物人,偏偏她肺不好,来来回回的反复感染,连医院都不敢出,总而言之和什么校园霸凌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钟柏忍不住提起的时候,那个阿姨也是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钟柏拍了拍王欢和向里的肩膀,“行了咱们回去吧,彭婶应该还等着呢。” 王欢整个人心情低落着,还能安慰向里两句,“行了,起码少一个人被欺负,也是一个好事。” 钟柏刚走了几步,就看着拐角处崔老爷子手里柱着拐杖,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扶着。 两边就隔个拐角,崔老爷子乐呵呵的拍着他战友闺女的手,又转走了一圈这才回了病房。 钟柏望着崔老爷子的背影,原来老爷子生病了,他就说凭着老爷子这么倔的脾气,自上一次项厉和他闹翻了他一点动静也没有,实在是不正常啊? … 项厉脸上带着笑,来来往往的大媳妇小姑娘,就是不打算买衣服,冲着这张脸来的人都多的很。 店里几乎是人挤人,墙上上下挂着衣服,都是项厉那次去省城收的,颜色鲜亮的直逼人眼。 “哎呀,这位同志,这件衣服,还有小一点的号没有啊!” 项厉刚准备问问钟柏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就听着顾客问的话,忙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有的,我给你去找一下。” 王义抹了把汗,也幸好最开始钟柏就说让他们在店里的时候套上个红马甲,反正也就是用了便宜布料,花不了几个钱,项厉立马就同意了。 “幸好有这儿红马甲,不然我都看不见你了。”王义边说着边开口,“小白他们不是做好人好事去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他刚说了没两句,那边又吵了起来,他忙跟了上去,“唉,那边的小子,别掀帘子,人里边换衣服呢。” “唉,别插队别插队,咱们别…” “这裙子钱我明明就付了,你凭什么不让我走!”钟柏刚踏进店门,就听着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姑娘手里拿着一条裙子,脸色气的发红。 在他们前台算账的是一个胖胖的小姑娘,这两天忙着开店,事到临头了,他们才想起来没找个收银的,刚好这姑娘和他们也算是同一个巷子里住的,以前她妈心善也给项厉说过几句好话,项厉这才把人给招了进来。 “我没看见,你没给过。”孙佳一手拉着裙子,有些怀疑的看着眼前的姑娘,眼底就差明晃晃的写着她就是偷衣服了。 “后边的来结账?” 那姑娘也是个气性大的,一把把后边要结账的都给拦了下来,“不行,这事我还没说清楚呢,凭什么就给后边的结账啊?” 孙佳看她这样也不说话,就微微的低着头,也不在乎后边人怨声载道的。 钟柏看着孙佳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哥和王哥有忙的晕头转向的抽不开身来,他忙走上前,笑着开口,“这是怎么了?” 看着钟柏过来,孙佳的目光都没抬,他笑着看向刚才那个生气的姑娘,“这个店的老板是我哥,有什么事你给我说,我也能做的了主的。” 女孩上下打量了钟柏一圈,好像是觉得他有点太小了,但到底现在终于出来个管事的,她憋着气,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我刚才,亲眼看着她把钱收进去的,她现在就不承认了。” “我记得清清楚楚的,我这衣服一共三十四,我给了她三张十块,两张两块的,绝对不会错。” 孙佳听着她的话还是低着头,就是不说话,钟柏露出笑来,看着她,“孙佳姐,你刚才…” 后边的人等着有些着急了,听着人家女孩这么有底气,立马有人冲着孙佳开口,“哎呀,小姑娘你记错了就说记错了,我这儿还忙着呢。” 周围人附和着,“就是啊,看着年纪轻轻的,怎么还干这种事啊。” “是不是看人家小姑娘好欺负,不是个黑店吧。” 不知道那句话挑动了孙佳的心情,她闷闷的开口,“怎么开店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人啊!” 那个小姑娘听着这话立马就要炸了,她旁边的朋友像是立马想起了什么,忙开口,“唉,我们那两张两块上边可都是写名字的,你们看看,有没有不就知道我们给没给钱了吗?” 孙佳听着这话,憋着闷气一把拉开了抽屉,他们柜台上的抽屉里被钟柏用几个纸折的盒子隔开,面额一样的放在一起,也方便找钱。 小姑娘眼疾手快的在哪一沓两块钱里边拿起最上边的一张,指着上边的名字,抵到孙佳的眼前,“喏,你自己看看。” 孙佳看着上大边大大的三个字,顿时脸色又青又白,她抿着唇,眼前的人一手拿着衣服,昂着下巴看着孙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道歉吧。” 孙佳看着这么多人,脸色惨白,偷偷看着钟柏,立马滚落下眼泪来。 钟柏忙上前一步,推了推孙佳,“你去给我哥帮忙吧。” 孙佳立马从柜台后边出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钟柏看着眼前的人,忙开口,“实在对不起,是我们店里员工的问题,对不起。” 说着他从抽屉里又拿出来两块钱,连带着柜台上的那张两块,一起推向了眼前的人。 “不好意思啊,姐姐,给姐姐便宜四块钱,希望您能别生气。” 那人也没有和小孩计较的打算,拿了钱就出了门。 钟柏脸上带着笑,一笔一笔的给结着账,看着孙佳上了二楼的背影,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等着这一轮忙完了,项厉一回头看着钟柏站在柜台,不由得走上前,“是不是累了?” 他说着捏了捏钟柏的耳朵,钟柏晃了晃脑袋,“不累,对了,我的小红马甲呢,快给我看看。” 他身量小,衣服也小,那会儿做的时候为了特意在他的外边绣了个小小的白字。 “就柜子里,你看看。” 他们的柜台说是柜台,就是一个木桌子,上边三个抽屉,底下一个双开门的柜子,方便大家放东西。 钟柏兴冲冲的把柜子打开,他的红马甲被团成了一团,随意的塞着,他刚碰到就摸到一手的湿意,像是泡了水一样。 项厉看着他变得脏兮兮的马甲,抖开还有几个茶叶在上边,他不由得皱起眉,这还是他昨天晚上放进去的, “孙佳呢?” 钟柏眼睛瞟着楼上,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项厉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开口,“行了,晚上我去对一遍账。” “你出去和朋友们去玩吧,站一天也太累了。” 钟柏额头抵着他的肩窝,“没事,我靠一下就不累了,他们,我让他们先回去了,他们都帮我忙活了一个上午了。” 看着钟柏怎么也不走,项厉的心头一软,立马给他找了个凳子,还拿两块砖给垫了起来,让他别太低。 做完这一切,他的目光紧盯着二楼,一言不发。 … “苏老师,明天的课,你又不来啊?”办公室里的女老师看着明天排下来的表,有些不满的开口。 苏泊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微微低着头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媳妇她怀孕了,身体不太舒服,让我回去陪陪她,实在对不起…” 女老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声的抱怨着,“这天天谁家里没点事啊?” 苏泊三天两头的请假着,他不在,二班的课总不能不上吧,不都得别的老师先帮他给上了,就下个礼拜,她就有两天都是一上午满满当当的课。 苏泊脸上挂着苦涩的笑意,整个人流露出一些无可奈何,“我,不好意思啊。” “就会装可怜。”女老师撇了撇嘴,才懒得看的看他,自己收拾了书立马出了办公室。 苏泊的目光在方怡的身上停留着,看着她冷然的眉眼,不由得攥紧了手心。 等着下了班,方怡刚走出去校门没多久就发现自己钥匙落下了,忙匆匆的回了办公室。 等着她推开门就看见苏泊望着窗户一个人抽着烟,听着背后的动静,条件反射的回了头,脸上的落寞还没消失。 方怡有些讶异的开口,“苏老师,你还没走啊?” 苏泊有些沉闷的点了点头,声音沙哑的开口,“你…” “我钥匙没拿。”方怡避开苏泊的目光,客气的开口。 说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古怪的跟了一句,“对了苏老师,你妻子不是怀孕了吗,你怎么还没回家啊?” 之前这学校里满打满算她觉得能看得也就苏泊一个人,更别说上次她被姓齐给教训了,苏泊还给她送了块糖,她怎么也没想到,苏泊突然就通知自己结婚快有孩子了,她当时陡然就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要不是看最近苏泊也过的不怎么样,她连话都不想跟他说。 “怀孕,呵。”苏泊苦笑着,像是整个人颓然了下来, “怎么,苏老师不高兴?”方怡看着苏泊脸上的愁苦,几乎是忍不住开口。“怀孕可是个大喜事啊。” “高兴,我怎么能高兴呢,那个孩子明明就…”苏泊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说到紧要处又像是反应了过来,他揉了揉额角,掐灭了烟,“算了,没事,我帮你找钥匙吧。” 他说着,方怡才反应过来,在桌子上一通乱翻,苏泊蹲下来,慢悠悠的开口,“是不是掉到地上了。” 他边开口,边把从兜里掏出钥匙偷偷的藏在手心站起了身,“你看,是不是这个?” 方怡看着他手心里的钥匙,立马点了点头,拿过钥匙的一瞬间,她注视着苏泊的眼睛,“苏老师结婚不高兴?” 苏泊苦笑着,“要是我能员的话…” 方怡对他有好感他早就感觉到了,等着他把项招娣最后的一丝利用价值榨干,方怡也不过就是手到擒来。 他早就打听过了,崔老爷子帮他能帮多少,他到底不是亲儿子,但是女婿就不一样了,只要有着崔老爷子做靠山,他就不信方怡的家人还会不同意。 … 项厉算了一晚上的账,一大清早,孙佳照旧把杯子里的茶水直接倒在了柜台底下,看着项厉进来,她有些心虚的用脚踩着个红马甲把水擦了擦。 项厉刚才在门外就看见了她的动作,索性这样的人他也不打算留了。 孙佳刚开口,“小厉,你来了。”话刚说完,撞上项厉冰冷的目光,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孙佳,你过来,咱们一起开个会。”项厉说着,喊着王义和钟柏一起坐下。 钟柏也是店里的一份子,所以项厉每次开会的时候都挑在周末。 孙佳有些惴惴不安的拽着自己背包的带子,“有什么事要说啊?” 项厉冷着脸,也不客气,“孙佳,咱们店刚开门一个月,你一共算错了三天的账,我也对过了,一共少了一百二十块钱。” 孙佳有些不在意的开口,“哦,才三天啊,那是我不小心算错的,咱们店里的利润这么高,这么点小钱,还得开个会啊。” 钟柏听着这话忍不住皱了皱眉,这话说的,一百二十块钱啊,现在也没几个人一个月的工资能有这么高吧,就是孙佳一个月也是七八十块钱。 项厉敲了敲桌面,接着开口,“这不是小事,你…” 孙佳顶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像是真的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大事。 项厉加重了语气望着他不容反驳的开口,“孙佳,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来了,你第一个月的工资也都用来添这个窟窿,还不够的看在你妈的份上,我就也不要了。” 孙佳有些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就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一样,但她看着项厉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听到的都是真的。 她,她被开除了?不行,凭什么,要是让他妈知道…孙佳心里一慌,顿时嘴唇有些发白,眼皮一翻就给倒了下去。 钟柏看着她倒下来,整个人一蹦三尺高,直接跳到了项厉的怀里。 项厉搂着钟柏,他们三个人看着倒在地上,眼珠还转着,睫毛颤的不行的孙佳,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作者有话要说: 小恶龙和厉厉公主的结婚大典终于要提上日程,小恶龙提前就给在森林里的小女巫,蘑菇精灵,还有深海里的小贝壳寄了请柬。 小女巫收到了小恶龙的信,二话不说就杀进了王宫,看着躲在厨房里偷偷摸摸吃甜点的小恶龙,立马拉着他出了门。 小恶龙刚打了个饱嗝,下一秒就换了地方,到了小恶龙的龙之岛上。 小女巫飞快的施展着魔法,布置着岛屿,看着已经用爪爪捞鱼的小恶龙,忍不住用魔法棒敲了下他的脑壳。 “笨蛋,你要结婚了,到时候你得让他在龙岛来接你啊。” “呱。”小恶龙一脸茫然的歪着脑袋,小女巫拍了拍脑门,“行了,你捞鱼去吧。” 等着第二天天一亮,小女巫把整个小岛收拾的焕然一新,就连路边的蚂蚁都让她给绑了个蝴蝶结。 小恶龙脑袋晃悠着,差点就要睡着,小女巫忍不住拍了拍他,“快醒醒,一会儿公主就要来接你了!” 小恶龙打了个哈欠,疑惑的开口,“嗯?可是,我们要半年之后才结婚啊?” 小女巫顿时瞪大了双眼,“那你昨天怎么不告诉我?” 小恶龙委屈,“我以为你知道的啊!” 小女巫立马抄起小恶龙,“行了,那我快送你回去,免得公主找我麻…” 她话没说完就看着厉厉公主从山洞里走了出来。 “他怎么在这儿!” 小恶龙玩着自己的尾巴,“昨天他过来帮我收拾嫁妆啊!我没告诉你吗?” 小女巫怒吼:“白白,我要和你绝交!!!”第36章 项招娣是你的亲堂妹啊 孙佳的妈妈端着碗压着满满的米饭和菜, 脸带焦急的朝着孙佳的卧室轻声细语的哄着,“小佳,你出来吃点吧, 饿坏了身体可怎么办啊。” “你这是要让妈妈心疼死啊。” 孙佳整个人趴在床上,泪水把枕头都给打湿了,想着今天项厉毫不留情的话, 她眼泪不断的流着, 有些哽咽的开口, “我, 我不吃,饿死算了。” 孙佳妈妈着急的开口,“小佳, 你这到底出什么事了, 是不是在店里受委屈了,你给妈妈说。” “你这平白无故的跑出来, 万一项厉生气了怎么办,上班总是要辛苦一点的呀。” 孙佳妈妈语气里带着点兴奋, “我给你说, 你看项厉的店现在生意多红火啊,你可得把握住机会,好好的在项厉的面前晃悠, 要是你能嫁给他, 以后可是享不完的福啊。” 孙佳听着这话,猛地从床上下来,推开门, 怒气冲冲的开口, “还享什么福啊, 人家直接把我给开除了,连工资都没有!” 孙佳妈妈被她这么一吼,整个人一个没站稳,有些讶异的扶着墙面,“你说什么?”她抬高了声音,“他凭什么开了你?” 她这计划的好好的,突然自家闺女被开了,这怎么行! 孙佳抽噎着不说话,孙佳妈妈瞪圆了眼睛,拉着孙佳的手,“走,妈给你讨个公道去,没天理了还!” 孙佳一味哭着,任由她妈领着她出了门。 今天一大早,项厉把人都给叫了下来,一起开个小会。 项厉说完话,给每个人都发工资,“这个月大家都辛苦了,多给大家发了点奖金,大家努力干活,我绝对不会亏待大家的。” 每一份外边都装着信封,听着项厉的话,立马就有人打开来看,欢喜的看着项厉,“谢谢老板啊!” 几个女员工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项厉,人这么年轻就开了这么大一个店,要说没人东西那是不可能的,偏偏项厉跟个木头似的,一天天只围着他那个弟弟打转。 “行了,大家都去忙吧。”项厉没什么表情的开了口。 其他几个女生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上了二楼,王义跟着凑了上来,“对了,你前两天让我去联系的那几个人我去联系了,他们说会尽快出稿子的。” 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满打满算离冬天也没有多久了,项厉打算先收一批冬天的衣服的设计稿,左右之前他们给钱也痛快,大多还是愿意继续合作的。 “对了。”王义接着开口,“上一次你说的那个叫刘珠的,我没找到。” 项厉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只要稿子够用,虽然有点可惜,但是联系不上也就联系不上吧。 彭婶踌躇的等着他们话说完,这才走上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老板,这个月的工资,好像你给我装错了。” 她刚才打开信封一看就觉得不对,太多了,就算是加上奖金,也不绝对达不到这个数,她手里的信封捏的死紧,生怕不小心少了多少,她可赔不起。 项厉看着她脸上的局促,温和的开口,“没错的,你是组长,每天还要看着他们,能者多劳,应该的。” 彭婶有些不知所措的,“这,这…” “没事,你上去工作吧。”项厉温和的笑着,彭婶眼圈有些红,重重的点了点头。 等着人上去了,钟柏趴在柜台上写招聘启事,项厉坐在他的旁边,“这下你高兴了吧。” 反正还没开门,钟柏在项厉的肩窝蹭着撒娇,“嘿嘿,哥哥我爱死你了。” 项厉无奈的笑了一下,“本来也就是该给你开的工资,你自己愿意给她,零花钱不够了我可不给你了。” “知道了哥。”钟柏甜甜的应着,台面比较滑,纸往前掉了一下,他忙伸手扶着。 手腕上一串七彩的珠子手链,项厉陡然看见他带这个,有些好奇的开口,“什么时候卖的,你喜欢这个啊?” 钟柏晃了晃手链,“好看吧,王欢给我的,她最近神神叨叨的,可相信这个了,我和向里她都给了。” 王欢给的,项厉垂下眼眸,眼前突然出现一抹红色,钟柏手里捏着珠子,“喏,我给你也要了一串,说是能保平安的。” 不等项厉伸手,钟柏把自己手上的链子撸了下来,“喏,你带我的吧,我带你的。” 虽然现在已经和原小说差的超级无敌巨远无比,但他总觉得他哥的运气也不怎么好,还不如让他来保佑他哥的平安。 项厉的手上被钟柏套上手链,上边的小珠子还裹着钟柏的体温。 看着他哥不动,钟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那个,其实也可以偶尔信一下的,比如,之前那个欺负你的那个城管。” “我告诉王欢以后,她帮着我祈祷。”钟柏偷偷压低了声音,“我听说,那个城管被开除了,是不是特别灵。” 所以为了他和王羽的赌约,王欢现在就开始保佑他能考试成功,最好王羽还丢大人的那种。 看着神神秘秘的钟柏,项厉摸着手腕上的珠子,轻笑了一声,看在他们两个一样的份上,也不是不能带一下的。 至于那个城管,项厉的眸色变深,他从来都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等着给项厉宣传完封建思想,钟柏心情颇好的把招聘启事贴在了门外边。 等着中午,人又多了起来,钟柏刚给人结完了账,就听着一阵哀怨的哭声。 他刚探出脑袋,就看着孙佳妈妈拉着孙佳,抹着眼泪,两个人像哭丧似的站在他们店门口。 “老板,你这门口这样的,还让不让人进去了,多晦气啊。” 听着有人这么说,孙佳妈妈抹了把眼泪,哀戚的开口,“麻烦大家给我们做做主啊,这家店,他是个黑店啊,黑心老板,我闺女在这儿打了一个月的工,一分钱都没拿到。” 她本来就长的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这会儿又哀声哭着,任谁都觉得她们是有理的一方,有几个小姑娘本来看着招人还想去看看,这下也犹豫了下来。 “老板,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打抱不平的人了,立马就有人开口。 大家大多都同情弱者,店里看衣服的几个人目光在钟柏和项厉的身上交织着,“真是没想到啊,看起来年纪轻轻的两个小伙子,还故意扣人家工钱啊!” “就是就是,亏我还常来。” 店里立马窃窃私语着看着项厉的目光都带了点不善。 钟柏最见不得他哥被别人说,立马走到店门口,看着孙佳母女两个,冷着脸,“孙佳,你被开除是因为什么,我们都已经给你说清楚了,你到这儿来污蔑我们,你什么意思?” 孙佳低着头,嘟嘟囔囔的小声辩解着,“我不过是弄错了一点小错误。” 孙佳妈妈听着也顾不得说孙佳瞒着她,接着哀怨的开口,“这犯错误,还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想扣钱,也不能全都给扣了吧,咱们可都是一条巷子上生活的啊。” 本来就是周末,街上人多,他们周围立马就围了一圈,“啧啧,这老板还敢欺负人家小姑娘了。” “要说啊,就是这些老板最黑心了,还卖的那么贵,怎么不去抢钱去啊。” “就是就是。” 周围人三两句附和着,突然斜里穿插出一道声音来,“不对啊,我记得这小姑娘脾气可差了,我去买衣服的时候,她连个好脸色都没有的。” 一个小姑娘走了出来,钟柏听着有人帮他们说话,立马望向来人,他眨巴眨巴着眼睛,突然想起了什么,惊讶的开口,“你是上一次,那个两块钱?” 梁璐听着眼睛弯的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她瞥了孙佳一眼,直接爽朗的把上一次的事给大家都说了一遍。 “天啊,那这小姑娘还有脸说别人故意欺负她,扣她钱,这种人谁敢雇啊。” “怎么说,也不能把人家的钱全都扣完吧,这老板也不是一点错都没有啊!” 项厉走到钟柏的旁边,冷眼打量着孙佳,看着她心虚的低下头,既然她不给自己留面子就别怪别人了,“孙佳,你在我们店里一个月,一共损失了一百二,我只是拿你的工资填补,没让你全都补上,已经是看着咱们一个巷子的情面了。” “既然你们不顾情面,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五十块钱也不是个小数目。” 孙佳妈妈一脸诧异的开口,“什么五十块钱,你别想讹我们。” 项厉挑了挑眉,“看来你的宝贝女儿什么都没有说啊,我这里的账本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要不然,孙佳也不会一点都不争。 “一百二?这老板可真大度,这么多钱呢!” “这种人谁敢雇啊,一个月赚的都得让她给赔进去。” “就是就是,还过来污蔑别人,这种人最坏了!” 孙佳妈妈看着周围人愤慨的样子,顿时脸色苍白,两眼一翻就准备晕,项厉冷冷的开口,“如果你们不赔的话,我们就直接报警了,你们自己选吧。” 孙佳有些颤抖的捏着她妈的手,整个人发颤,谁家好姑娘进过派出所啊,以后她可怎么嫁人啊。 孙佳妈妈没有办法,几乎像是剜肉一般,心痛的掏出钱,拉着孙佳逃也似的跑了。 梁璐这才走上前来,冲着项厉笑着,“我看你们这儿还招人,你们看我行吗?” 钟柏有些疑惑的开口,“你不是老师吗?” “老师是我朋友。”梁璐爽朗的开口,她整个人长的英气,看起来一股说不出的洒脱。 钟柏对她可有好感了,忙看向项厉,项厉沉默了下,点了点头,“那先试用半个月,要是没问题的话,咱们就长期,行吗?” 到底钟柏还是个学生,也不能让他把时间都耗在店里,梁璐没什么异议的点了点头,跟着他们进了店里。 … 钟柏有些发冷的往项厉的被子里钻,连发财都有些瑟瑟,夏天过去,还没尝够秋天的味儿呢,冬天就来了。 项厉兑好了热水,这才揉着钟柏的脑袋,“醒醒,要上学了。” 钟柏睡眼朦胧的打了个哈欠,接过项厉烤得热烘烘的衣服,在被子里换好,这才不情愿的下了床。 看着他这样,项厉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好了,马上就快要放寒假了,坚持一下。” 现在他自从招了梁璐以后,又多招了几个,冬天的生意不好做,他现在也不用天天去店里盯着,每天就看着钟柏就好了。 钟柏又打了个哈欠,想着马上就要考试,这才精神了点,而且他下个学期就要换班了,他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开口,还是下学期再给他哥说好了。 外边刮着大风,苏泊扶着项招娣,忍不住摸了摸她滚圆的肚子,项招娣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她现在别提过的有多舒心了,这个家里她可以说是要什么就有什么。 苏泊扶着项招娣去产检,她现在月份大了,得小心着点,项招娣坐在凳子上,看着周围一片的孕妇都没几个有丈夫陪着,当即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她指使的推了推苏泊的胳膊,“我渴了,你帮我去接杯水去吧。” 苏泊忙点头应下,自己拿着水杯去接水,旁边捧着肚子的孕妇有些羡慕的看着项招娣,“你男人真好,这还都陪着你来。” 项招娣抬了抬下巴,轻飘飘的开口,“就还行吧。” 看着项招娣没有说话的意思,那个女人也有些讪讪的闭了嘴。 医院打热水的地方在最里边,苏泊刚给杯子里装满热水,一回头就看着一个熟悉的人。 苏泊眯着眼睛,看着李岩手里拿着单子,刚心里嘀咕李岩怎么来医院了,就看着李岩突然停下了脚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轰然倒在了地上。 立马有病人惊呼,几个医生上来,赶忙把李岩扶上病床,送到了手术室。 苏泊有些激动的瞪大了双眼,他三两步走上前,地上的血迹简直红的刺眼。 旁边一个阿姨拍着胸腔喘着气,“这不是传染病吧,怎么好好的人就给吐血了呢。” “那啊。”旁边一个大爷开口,“我看他这个是那什么,对,肺癌,都吐血了,绝对是晚期了。” “我邻居家一个儿子就是这样,年纪轻轻的就没了。” 苏泊站在人群之中,几乎就要掩盖不住自己的笑意,不管怎么样,李岩绝对是重病没跑了,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项招娣等了好一会儿才看着苏泊手里捧着杯子,整个人说不出来的神采奕奕,忍不住开口,“你怎么才回来啊?” 苏泊摇了摇头,“我刚才有点找不着路,给你接好了,你喝吧。” 项招娣还想说什么,苏泊摸着她这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肚子,忍不住开口,“咱们今天下午去你们家一趟吧,自你怀孕以后,还没给爸妈说一声呢。” 项招娣听着这个,不由诧异的眨了眨眼,上一次她爸把所有的积蓄全都拿给了苏泊做生意,结果赔的一干二净,她还想着要躲着他爸呢。 “爸那里…”项招娣小心翼翼的开口。 苏泊摸着她的肚子,脸上露出来个奇异的笑,“咱们两个有了孩子,他肯定会开心的。” 项招娣到底是点了点头,反正有苏泊在呢,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 项厉刚和六叔学了要做枣糕,刚把枣子蒸上就听着外边的声音。 “小厉,你在家吗,叔叔来看你了。” 崔老爷子的声音响起,他拍了拍旁边扶着他的姑娘的手背,自顾的推开了门。 看着刚走到堂屋的项厉,他抬了抬手,“小厉啊,喏,叔叔给你买了点吃的,你还小呢,得补补。” 项厉有些讶异的看着他,上一次见崔老爷子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但是上一次他们吵成那样,崔老爷子竟然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崔老爷子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他轻咳了一声,软下了态度,“上一次是叔叔不好,我给小白也拿了礼物,你帮叔叔给他道个歉。” “我本来那天以后就后悔了,咳…” 崔老爷子忍不住咳了两声,旁边的姑娘忙拍了拍他的背,给他倒了杯水,等着老爷子缓了下来,她才开口,“崔叔一到秋冬身体就不好,这两天才出院,你都不来关心关心吗?” 项厉挑了挑眉,看着眼前脸颊泛红的姑娘,那女孩立马低下了头,崔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我没事。” 说着他看向项厉,脸上带着笑意,“这是你韩叔的闺女,韩安,以前你韩叔,我,你爸,我们三个可是最好不过的兄弟了。” “这是项厉,你项叔的儿子,我们是老了,你们年轻一辈的,以后还得是多走动呢。” 他回去好好想了想,现在项厉之所以向着钟柏是年纪还小,等着他结婚了,就知道谁才是真真对他好了。 先结婚,让项厉去念书,然后再找个工作,他就不信,这样了,还能有谁不说他一句仁义啊,等着以后他下去了,看着项阳他也不心虚。 听着崔老爷子这话,项厉望着韩安,哦,他明白了,这就是一场没有说明的相亲。 隔壁屋里,项绪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整个人脸上挂着颓然的丧气,看着苏泊进门,他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亮光 “小泊,你回来了。”他猛地站起来,望着苏泊,“那个,你那个上一次的钱…” 他还坐着钱翻几倍的美梦,偏偏这几个月,他怎么也见不着苏泊,连苏茹哪里都含含糊糊的,让他觉得有点陌生。 项绪一句话没说完,苏泊脸上扬着笑意,拉着项招娣的手,“爸,我们是来给你说好消息的,招招她怀孕了。” 项绪看着项招娣高耸的肚皮,眼睛瞪的老大,几乎是瞬间,他额角的青筋暴起,整个人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样, “苏泊!” 项招娣刚扬起来的笑意僵在嘴边,苏泊脸上连点波动都没有,他扶着项招娣,“我和爸爸还有事要说,你刚看前边有个饭店,你去坐着喝点汤去吧,这个屋里太冷了,连暖气都没开。” 项招娣刚一皱眉,就撞上了苏泊冷如寒霜的眸子,她有些心惊的点了点头,出了门。 看着项招娣走远了,项绪强撑着开口,“她怎么怀孕了?” 苏泊挑了挑眉,理所应当的开口,“我年龄也不小了,想要个孩子也挺正常的啊。” 看着苏泊脸上的毫不在意,项绪一腔的怒气就想是被点燃了一样,他怒吼道,“你不知道她和你什么关系吗?我说过了,你要是想要孩子,外边养一个也没什么,你们两个,你是打算生一个傻子出来吗?” “你这样,要是被人知道了怎么办,和自己的亲堂妹有了孩子,你下半辈子,你怎么过!” 项招娣倚在门口,听着项绪亲口说出亲堂姐两个字猛地捂住嘴,让自已嗓子里的声音咽下去。 堂妹,怎么会,苏泊不是说他的爸爸早就去世了吗?那,对了,她那个早死的大伯! 苏泊看着他这副震怒的样子,忍不住幽幽的叹了口气,“我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在外边养个私生子吗?” 项绪当初让他娶项招娣,嘴上说着想要让他正大光明的喊一声吧,实际上呢,也不过是存着拿捏他的心思,毕竟,项阳的儿子,怎么可以过的好呢。 他赢不了项阳,想要让项阳的儿子完全养的把他当成亲爸爸也不难理解,不过,就是不知道,要是崔老爷子知道这么些年,项阳的儿子,一个被项绪在家里折磨,一个被逼着娶了自己的亲堂姐。 偏偏在家里那个已经解脱,而外边这个还在苦海里挣扎会是个什么表情。 苏泊看着他的脸色,终于有些慌张的开口,“爸,我知道错了,可是,我,我现在我该怎么办啊…” 项绪目光平淡了下来,毕竟苏泊还是他一手养大的,他冷冷的开口,“你放心吧,我会帮你解决的。” 苏泊似乎是有些被吓昏了头,直接开口,“是像当初解决项阳那样吗?” 听着苏泊直呼项阳的名字,项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他点了点头,淡淡的应了一声。 苏泊听着门外猛得急促的呼吸声,终于露出来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会把前几章小修一下,大剧情方向不变,就是一点细节的改变,不会影响后边的内容。 “当初,那个西王子,手里拿着那么粗的一把可以斩碎恶龙的长剑,在日光下闪闪发着光,可凶可凶了!” “他当时就差一点点就要抢走我们的厉厉公主了,然后…” 小恶龙的话语一顿,蹲在他面前的几个小孩着急的开口,“然后呢,然后呢!” 小恶龙在他们手里的糖葫芦上一瞟,其中一个穿金戴银的小孩立马拍了拍胸脯,“一会儿我给你买十串糖葫芦行了吧。” 小恶龙这才接着开口,“当时,他那把长剑几乎就要劈在我的头顶,我张开翅膀,猛地往后一躲,张口喷出火焰,他吓的往后一躲,我瞅准时机,一掌拍在他的胸口…” “可是你不是只有爪爪吗?”一个流鼻涕的小孩舔着糖开口。 “我一爪拍在他的胸口,他当时就认输求饶,并保证再也不来找厉厉公主,至于其他什么东王子啊,南王子啊,他们听了我的赫赫威名连面都没有敢露。” 小恶龙把故事讲完,还没来得及拿糖葫芦就被人连根端了,不是,抱了起来。 厉厉公主把他按在怀里,看着他挣扎着要去拿糖葫芦,低声哄着,“好了,不欺负小孩了,我去给你买。” 小恶龙这才勉强答应下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厉厉公主,“我厉不厉害!” “当初幸好有我,不然你就被别的王子抢走了。” 当初周围几国的王子都到了适婚的年龄,纷纷下了拜贴,介绍他们的王子。 小恶龙那段时间焦虑得连饭都吃不下,生怕他被哪个王子给抢走了。 那时候他没有办法,只好折断了东王子的长剑,让他出海铸剑去了,偷了南王子的马,他连自己的王国都没出去就放弃了,北国连个王子都没有,全是公主。 至于西王子,厉厉公主打量着怀里的小恶龙,西王子长的还没有小恶龙高,拿着根木棍就过来了,被小恶龙一口火喷了回去。 看着小恶龙亮晶晶的眼睛,厉厉公主蹭着他的鼻尖,“超级厉害,辛苦你了。” “那当然了!”第37章 我知道谁害死了项阳 项厉看着眼前崔老爷子眼底的深意, 忍不住轻笑了一下,他手支着下巴,也不知道崔老爷子怎么想的, 竟然以为他上一次不过是一时的气话吗? 他脸上淡淡的笑意落在崔老爷子眼里就是对韩安的满意,他刚想接着开口,项厉就蹭的一声站了起来。 窗户上透着晃晃人影, 项厉挑了挑眉, 走上前打开门, 就看着项招娣听着声音立马惊慌的回头。 项厉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圆圆的,看起来应该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项招娣脸色白的吓人,风卷着她的衣摆, 连带着发丝都凌乱, 让她透露出一股可怜的感觉。 她透着门缝,看着里边的崔老爷子, 眼底陡然出现一丝亮光,崔老爷子这么帮着项厉, 就是因为项阳, 要是让他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项绪的。 她在这个家里活了十几年,虽然现在项绪是像条落水狗一样, 但是她知道, 项绪的骨子里有一股狠劲儿,他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敢害死,更别说她这个从来没被他当人看的女儿。 项厉看着眼前的项招娣脸色变幻着, 她刚往前走一步, 隔壁项绪他们的屋子猛得传来一阵凳子挪动的声音。 项招娣脸色一变, 当即往后退了两步,朝着门外跑去,身手灵活的完全不像是一个孕妇。 项厉目光饱含深意的看着她的背影,整个人慢悠悠的回了屋,崔老爷子捧着热水,笑呵呵的说了几句话,被项厉敷衍着,没多久就把人给送了出去。 项厉沉思的坐在凳子上,看项招娣刚才那副见了鬼的样子,多半是已经知道了苏泊的身世了。 外边突然传来声音,“爸,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苏泊站在院子里看着项绪阴沉的脸,露出个笑来。 项厉听着耳朵一动,听着他们的话,项绪现在可以说是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按照苏泊的性格,把项绪献祭出来才是他会做的。 他一手敲着桌面,正想着突然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项厉猛地站起身,他的枣还在锅里呢。 … 冬天来的太快了,还没下雪,大家都把自己给裹得严严实实的,学校里唯二的两棵树也已经掉的只剩下光秃秃的杆子。 办公室里边,三班的数学老师看着苏泊照样空着的桌子,忍不住撇了撇嘴,酸道,“要说有人真是享福啊,自己老婆怀孕,还能腆着脸请这么长时间的假。” 这段时间苏泊几乎是请假的空隙才能来上两节课,其他的担子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工作又加重,工资还是这么少,她忍不住开口抱怨着。 旁边的老师也知道她最近忙的昏天暗地,一个人恨不得掰成两半用,忙开口宽慰着,“等着苏老师请假回来了,他也能把这些天补的课还给你了。” 数学老师整个人不情不愿的,看着门外的齐校长,皱着眉开口,“齐校长!” 齐校长有些讪讪的走了进来,数学老师看着他,“齐校长,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我得请个假。” 齐校长一听,立马带着点笑意开口,“哎呀,马上就要放假了,你这要请假了,你们几个班怎么办啊?” 数学老师翻了个白眼,下巴一抬看着苏泊的位置,“我这天天累死累活的,还不如人家请假的舒服呢,还能带个好班。” 听着她这么一说,齐校长也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当初他以为苏泊家里是有关系的,这才给放到了好班,结果也没等着他和方怡掐起来,反而方怡班上还出了欺负同学的事。 他想着拍了拍数学老师的肩膀,“行了,你辛苦了,这两天,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数学老师听着这才放缓了脸色,谁不知道,这几天教务主任年龄大了,说是今年就准备退了,等着她带上个好班,出了成绩,也说不定就能上去了。 “唉,对了,苏老师说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啊?”她好奇的开口问着。 方怡收拾着桌子,听着这话,手下的动作一顿,齐校长思考了下,摸着下巴开口,“说是下个礼拜就能回来吧。” “他最好真的能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老婆肚子里怀的是什么金元宝呢。” 方怡垂下眼睛,遮住眼底的锋芒,这个苏泊,她还以为他有多讨厌哪个孩子呢,现在还不是当个宝看,等着吧,她还从来没有被谁这么愚弄过。 方怡手里的试卷被她捏成纸团,看着快到上课的时间,她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的站起身。 钟柏在座位上乖乖坐着,手里捧着一瓶水,任由王欢拿叶子沾着点在他的头顶。 冰凉的触感滴在他的头顶,钟柏忍不住躲了一下,王欢忙开口,“别动别动,这可是我收集的露水,集天地之精华,保证让你这节课耳聪目明,学习效率倍增!” 钟柏闭着眼睛无奈的打了个哆嗦,他现在确实是挺精神的,向里站在他们的旁边,配合的开口,“到,到我了,我超配合。” 钟柏眼神复杂的看着向里一脸傻笑的把头凑到王欢的手下,本来这也是向里带着王欢信这些乱七八糟的来转移注意力的,王欢也确实心情好了不少。 等着王欢完成她虔诚的仪式,终于出去接热水,钟柏拽了拽向里的衣服,小声开口,“你就不怕她那天信这个走火入魔,无法自拔了?” 向里忙笑着摇了摇头,“不,不会的。” 刚好王欢接完热水回来,向里有些磕绊的开口,“王,王欢,我刚才右眼皮跳了怎么办啊?” 王欢手里捧着杯子,理所应当的开口,“这都是封建迷信,你不要信了。” 向里淡淡的哦了一声,看着钟柏眨了眨眼睛。 钟柏的目光落在王欢的身上,选择性的相信啊,这也挺好的。 方怡正好走到教室门口,看着钟柏他们三个,当即皱起了目光,“上课了,还在这儿闹腾什么呢!” 向里立马垂着头回了座位,上课铃这才姗姗来迟,方怡清了清嗓子,“咱们学校的期末考试,下个礼拜就要开始了,最近都给我注意着点,好好复习,谁要是考的差了,就别怪寒假的作业多,听见了没有。” 听着期末考试,王羽在手中转动的笔突然停了下来,她挑了挑眉望着旁边的钟柏。 等着方怡的课一下,王羽不紧不慢的开口,“钟柏,你还记得咱们的约定吧。” 自从上一次,王欢跑到齐校长哪里去告状,虽然最后也就是徐梦被嫁人了,但她也挨了她妈的一顿说,都是钟柏他们害的。 教室里安静了一下,钟柏隔着过道看着王羽信心满满的侧脸,点了点头,“当然了,我还等着你道歉呢。” “你想好自己去哪念书了吗?”王羽抬着下巴,“一中你就别想了,我叔叔可是一中的教导主任,” 王欢的手有些颤抖着,钟柏拍了拍她的手,笑着开口,“啧啧,作弊还能做一辈子啊?” 王羽的脸色陡然变的难看起来,她紧盯着钟柏,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狠戾的味道。 她恶狠狠的开口,“走着瞧吧!” … 苏泊端着炖好的汤,看着还在瑟瑟发抖的项招娣,笑着开口,“怎么了,怎么不高兴?” 项招娣眼底写满了惶恐,她的手都不敢碰肚子,好像里边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怪物一样。 苏泊欣赏够了她脸上的惊慌,这才直起身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既然你现在不想喝那就不喝了,没事。” 项招娣看着他脸上的温和,有些祈求的拉着她的衣角,“苏,苏泊哥,我…” 苏泊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按在她的唇上,“错了,我是你的堂哥。” “我,我不想死…” “别害怕。”苏泊淡然的开口,眼底写着笑意,“哦,原来你听到我们说话了啊?” 项招娣整个人颤抖的不行,她好像自己已经完全不能控制的样子。 苏泊满意的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那,你可的好好的听我的话了。” 项招娣乖乖的一动不动,嘴里颠三倒四的开口,“我听话,听话。” 最近苏泊请假请的多,项明直接翘了下午的课,正在录像厅里边看着动作片,嘴上熟练的吞云吐雾,刚要说话,就听着一声怯怯的声音,“你好,我来找一下项明?” “呦,项明,有人找,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都有崽儿了。”一个穿着花衬衫的人走进来,拍了拍项明的肩膀,朝着门口使着眼色。 项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灰扑扑的招牌底下,站着捧着肚子的项招娣。 项明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转而想着他妈从苏泊手里拿过来的五百彩礼,这才慢吞吞的起了身。 他走到项招娣的面前,没好气的开口,“找我干嘛?” 项招娣目光凛冽的在项明的身上扫过,转而垂下目光,“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项招娣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项明,“你帮我把这东西藏到项厉的房间里。” 项明不怀好意的打量了一眼,切了一声,“呦,这不你的衣服吗?你疯了?” 项招娣的眉峰都没变,接着开口,“你帮我放进去,我有办法整死项厉。” 她目光定定的看着项明,“你们两个是堂兄弟,等着他出事了,他手底下那个服装店就是你的了。” 项明听着这话,有些心动的咽了口唾沫,项厉的生意做的那么好,他当然看过了,要不是他们之前关系闹得太僵,他怎么说也得到项厉的店里当个小领导才行。 要是这个店真是他的了,他还念什么书,立马让他妈给他说一房媳妇,要顶漂亮还能给他生儿子的那种。 到底项明还残存这一丝理智,他望着项招娣警惕的开口,“我姐夫他要是知道了…” “他不会知道的。”说着项招娣像是想起了什么,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到时候,那个姓崔的,绝对不会帮忙的,你放心。” “你只是放个东西,就算不成也没你的事。” 项明听着这话,忍不住舔了舔唇角,要是姓崔的不帮忙,那他就是拿点项厉家里的东西也没什么吧。 项招娣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淡然的开口,“这周之内办好,对了,别告诉别人。” 项明扬起笑脸来,“我知道,要不说,还是自己的亲姐姐最好呢,最能想着弟弟。” 项招娣冷笑了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 … 学校里边,等到考试这天,也不知道是天注定还是怎么样,钟柏王欢项厉和王羽,四个人都直接分在了一个教室里。 自从知道这个消息,王欢整个人的精神紧绷着。 看着她第二十三遍检查自己书包里的东西,钟柏瞥了向里一眼,碰了碰王欢,“今天你还没有给我做法呢。” 王欢紧盯着王羽,坚定的开口,“你放心,我昨天晚上能到她比你考的好,梦都是反的,她绝对完了。” 钟柏无奈的轻笑了一声,朝着向里耸了耸肩。 第一天考三大主科,和政治,王羽整个人信心满满,比钟柏交卷的时间都早。 王欢整个人更加焦虑,第二天考试的一大早就带了满满一把的手串,都是她昨天晚上吸收了日月精华的,让钟柏带上。 钟柏看着王欢认真的表情,点了点头,把左手上的手串撸了下来,带在了右手上,这才又接过了王欢的手串。 等着他带完,都快要去考场了,项明这才单肩背着包,吊儿郎当的进了教室,他望着坐在前排的钟柏,立马有些得意的哼了一声。 今天他出门的时候,刚好撞上项招娣回家,他现在都已经能想象的到他当上服装店老板的样子了,大把的钱就要飞到他口袋里了,他想要什么就能有是什么,他到时候要盖一个比他们原来的房子还大的屋子。 今天的第一门考试是地理,隔壁班的地理老师,自发下试卷以后,整个人不断的在教室里有些看着。 王羽的头上不由得泌出细细的汗来,她余光瞥着老师的动静,手偷偷摸摸的从文具袋里摸出一张小纸条来, 今天考的内容都背的太多了的,她实在没记住,所以才偷偷摸摸的打了个小抄。 不等她把小抄打开,一声清脆的声音从他斜后边响起,教室里立马有人抬起了头。 地理老师皱着眉头,在看着钟柏弯腰捡笔的时候,稍微放松了一下,他们这个年纪的老师几乎没人不知道钟柏的,第一名考进来的,都对他抱有不少的期待, “行了,都好好答题啊,别想着作弊。”地理老师淡淡的开路,他们考试座位都是彻底打乱的,他随眼一扫就看见了好几个作弊的惯犯。 王羽整个人被惊出了一声冷汗,她微微回头,刚好对上钟柏扬起的眉眼,他甚至好心的朝着王羽笑了一下。 幸好考试之前王欢就给他说了上一次王羽作弊好像就是打小抄,接下来的一场考试,钟柏但凡看见王羽有一点动作,不是这个笔掉了,就是那个东西碰倒了,惹得地理老师最后没办法,就站在他们这条过道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考试。 等着收卷的时候,王羽黑着脸,钟柏随意一扫都能看见她最后一面大片的空白, 王欢他们等着老师收了卷就又到了钟柏的旁边,关切的开口,“怎么样啊。” 钟柏有意无意的扫着王羽的背影,笑着开口,“还不错吧,能答的都答了。” 第二场考历史,好不容易换了个宽松的老老师,王羽整个人抄的飞起,钟柏答着题,也懒得搭理她,反正凭着地理成绩,除非他那么点背,语文试卷落在了方怡的手里,还让她给作文打了零分,不然这一次的考试,他绝对稳了。 王羽听着钟柏安安静静的,整个人有些讶异,但到底想着他们的赌约,手上抄的飞快,直到听见开门的声音,她这才立马把手上的纸条给盖了下去。 小沈老师从门口探出个脑袋,看着坐在讲台上的老教师,轻声细语的开口,“李老师,校长说这张卷子之前一中考过了,咱们学校有学生有答案,让我来换一份试卷,这场考试也延时。” 他手里拿着一沓还在密封袋里的试卷,坐在讲台上的老师忙走了两步,接过试卷,点了点头,“行了,我知道了。” 小沈老师点了点头,又立马去了下个教室。 老教师在讲台上淡淡的开口,“好了,你们手里的试卷就当成作业,自己拿回去做吧。” 说完教室里立马哀嚎一片,老教师充耳不闻的把卷子发了下来,又自顾的坐在了讲台上, 好一会儿他慢悠悠的开口,“我看刚才有些同学不是写的挺快的吗?怎么现在就慢下来了?” 王羽咬着牙,只感觉那个老师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等着考完试,王羽把笔一摔,沉着脸出了门。 王羽长的好看,项明坐在角落里,犹豫了一下,看着满脸兴奋的钟柏,立马站起了身,总算轮到他给王羽献殷勤的机会了。 等着老师都快走到教室门口,王羽才和项明两个人一起回来,看着监考老师是方怡,钟柏挑了挑眉,这一场王羽又要抄到满分了。 他还正想着,王羽走到他面前,笑嘻嘻的靠着桌子开口,“你说说,你赢了我又什么用,你哥在家里都要出事了,你不也没办法吗?” 钟柏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怎么,知道考不过我,你不会发疯了吧。” 项明在旁边跟着开口,“呦,我记得□□要判几年来着,不会是枪毙吧!” 他说着手里拿着一张浅绿色的纸,在钟柏的面前晃了晃,“道歉机会?啧啧,你这么讨好项厉,真是可惜了,他要完蛋了。” “你哪来的!”钟柏咬着牙开口,项明理所应当的开口,“从你们,哦,不,现在应该差不多又变成了我们家了吧。” “从我自己家里拿的怎么了?” 项明挑衅的开口,钟柏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扳着他的肩膀,膝盖顶着他的腹部,从他的手机吧纸片抢下来, 他当然知道项厉不可能干任何坏事,他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书里项厉的结局不断在他的心里回荡,他心脏不断的跳动。 钟柏咬了咬牙,猛地冲出门外,方怡刚走到门口,看着他的背影,顿时瞪大了眼睛,旁边的一个男老师迅速的把钟柏拦了下来,“钟柏,你疯了是吧!” 方怡的声音尖锐,钟柏现在满脑子都是他哥,他扒拉开男老师的手。定定的看着方怡,“这场考试我不考了,你记零分吧!” 说着他飞奔的朝着校门口跑去。 … 崔老爷子上一次看着项厉的态度还行,今天拿着吃的又过来,准备慢慢磨着让项厉和韩安多接触接触。 本来他今天是准备待到中午的,但是项厉今天格外的好说话,他就又留了下来, 韩安在他旁边坐着,项厉去了厨房,他乐呵呵的准备再撮合一句,就看项招娣顶着个大肚子跌跌撞撞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项招娣看着崔老爷子,立马跑到他的身前,跪坐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崔,崔叔,你救救我,救救我!” 崔老爷子打量着眼前的人,好一会儿才开口,语气冷淡,“你不是上一次在小厉房间里那个不三不四的那个姑娘吗?” 他把项招娣的手避开,皱起眉头,不客气的开口,“我一个糟老头子,救你什么,你快去找你男人去吧。” 项招娣满眼祈求地看着他,崔老爷子刚准备站起来,就听着项招娣有些激动的开口,“崔叔,我知道是谁害死了项阳叔叔!” 作者有话要说:第38章 苏泊就是项阳的儿子 崔老爷子整个人被这句话钉在原地, 一下都动弹不得,韩安有些尴尬的打量着崔叔的脸色,低着头装鹌鹑。 不知道过了多久, 崔老爷子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哑着声音,瞳孔迅速扩大, 额角的青筋暴起, 他完全顾不得项招娣还怀孕的身份, 死死的攥着项招娣的手腕, 暴怒的开口,“谁,是谁, 谁害死了项阳!” 项招娣被他吼的心底一慌, 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项厉在厨房里听见了他们的动静, 忙走了出来,看着倒在地上的项招娣, 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深意。 崔老爷子看着陡然安静下来的房间, 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找回了点理智,他瞥着旁边的项厉, 想着他这些年受的苦, 手上的劲儿更大,“说,谁害死了项阳?” 项厉听着他的话, 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他的目光一怔, 停留在了项招娣的身上。 项招娣咬了咬牙,抹了脸上的泪痕,带着凄苦的表情看着崔老爷子,“我,我那天听见了我爸,不,是项绪,他那天喝醉了,我惹了他不高兴。” “我听见他说,他当年怎么杀的项阳,他就要怎么杀了我,今天,我本来是和苏泊一起过来看他的,可他二话不说就要对我动手,我…” 崔老爷子听着她的话眸色一声,坚定的开口,“不可能,那是项阳的亲弟弟,害死了项阳对他有什么好处。” 项招娣浑身颤抖着,立马开口,“是他自己说的,你不信,你跟着我去听,他喝醉了,一直再说,我告诉你了,你得救救我!” 崔老爷子还在犹豫,项厉冷着眉眼,立马开口,“走,我们看看去。” 崔老爷子这才点了点头,跟着他出了门。 苏泊手里拿着好酒,一杯杯给项绪倒着,脸上是一贯的温和笑意,“爸,今天咱们爷俩儿可得好好喝点。” 项绪目光柔和的看着眼前的苏泊,两杯酒下肚,他忍不住开口,“唉,你也已经长这么大了,要说当初,都怪那个项阳,仗着是老大,家里让他去当兵,都和你妈定下亲了,偏偏不要脸的解了婚约,要不然你妈也不能一个人带着你,吃那么多苦!” 苏泊转着酒杯,跟着叹了口气,“是啊,要不是…我妈当初要是和您在一起就好了!” “如果,你是我的亲生父亲就好了,我就不用,身体里有他的血!” 项绪脸色涨红,忍不住拍了下桌子,“就是项阳,他不就是占了个先出生的名头,凭什么什么好的都是他的。” “老东西偏心,项阳自己喜欢谁就娶谁,还让他去当兵,本来应该我去的,该立功的人是我,能和你妈结婚的也是我!” 苏泊轻笑了一声,听着差点被项绪掩盖住的来自外边的动静,立马开口,“现在不是好了,多亏了爸有本事,不然有项阳和他媳妇在,我恐怕…” 项绪被苏泊三两句捧的整个人轻飘飘的,大言不惭的开口,“可不是,那个项阳,我以为他有多厉害呢,还不是刹车线一剪,和他那个媳妇一起直接去见那两个老东西去了!” “就是可惜了,让项厉那个贱种活下来了,不然,哼哼!”项绪的脸上是酒色都掩盖不住的狠戾。 崔老爷子急忙出来还不忘拉着项招娣,听着里边项绪的话,立马黑了脸色。 崔老爷子呼吸急促着,几乎一口气没上来,旁边韩安忙扶了把他,“崔叔,你没事吧!” 屋里边项绪在听着崔叔这两个字时,脑海里清醒了一点,他立马抬起头。 项厉不客气的把门给推开,让韩安把崔老爷子给服扶了进来,项绪在看见崔老爷子的时候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韩安忙给崔老爷子顺了顺气,又倒了点热水,崔老爷子这才缓了过来,他指着项绪,目光里浓重的恨意几乎要化不开,“你这个畜生!” 他怎么也想不到,项阳当年根本不是意外,当初项阳出事,他们几个都不在身边,只有项绪这个亲弟弟做主,他害死了自己的亲哥,抢先了项阳留下来的遗产,还那么心安理得的压榨项厉。 这种人,他竟然还在这些年里觉得他不容易,帮了他不少,连带着给项厉的生活费他都是按多了给,就想着也能补贴着他一点。 “项绪,你怎么敢!”崔老爷子拐杖戳在地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项绪浑身颤抖着,这个消息,他埋在心里这么多年。 可是当项阳的儿子,在他的面前说出只把他当成亲爹以后,他怎么能忍得住,项阳赢了她一辈子,结果呢,最后还不是自己的儿子都把他当成亲爹来看,最后说到底还是他赢了。 项绪的目光不可避免的落在了项招娣的身上,看着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个恬淡的笑来,似乎是嘲讽项绪一样。 项绪顿时怒目圆瞪,要不是项招娣,他们怎么会过来,他立马就要动手,“你个臭婊/子,是不是你故意的,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还不是怀了个怪胎!” 苏泊陡然变了脸色,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木棍,抢在他动手之前把他砸晕在了地上。 崔老爷子立马皱起了眉头,好奇的开口,“怪胎?” 他这才想起来,刚才项招娣哭呀喊呀的就说项绪要杀他,平白无故的,项招娣到底也是项绪亲生的女儿,而且现在也已经嫁出去了,有什么让他非杀不可的理由。 项招娣咬着下唇,脸上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来,带着报复的快感,“因为,我和苏泊是兄妹啊,怎么可能有正常的孩子。” “兄妹?”崔老爷子有些恍惚的跟着重复了一遍,他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着苏泊,“他是,项绪的儿子?” 他目光定定的落在苏泊的脸上,看着他和项厉如出一辙的丹凤眼,不由得皱起眉,好像,他们两个才更像一点。 苏泊眼底的灰败太过于明显,一看就是早就知道了的样子,连反驳都懒得反驳。 崔老爷子眉心折起浓重的褶皱,苏泊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谁的孩子,还能和项招娣两个人结婚,他怎么配称为一个人! 更别说,还是项绪这种人的种,更是没什么好人了。 崔老爷子冷冽的笑了笑,你们一家就没个好东西!” 听到了相亲对象家里的八卦,韩安有些尴尬的立马开口,“那个,叔,我就先回去了,这,我家里还有点事,不好意思啊叔。” 说完她也不等别人回复,自己就赶紧出了门。 项招娣哭哭啼啼的,一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说出口一样,泄愤似得开口,“之前项厉被项绪那么欺负,也是为了苏泊。” 苏泊脸色苍白的似乎是想要劝他什么,崔老爷子正在盛怒之下,当即怒吼了一声,“你给我接着往下说!” 项招娣整个人瑟缩着,目光里是说不出来的痛快,“还有之前项厉被污蔑偷了镯子,也是苏泊干的,项厉在学校门口的摊子,也是他们找了城管故意搅黄的。” 苏泊眼神忧伤,望着项招娣,唇角扯动着,露出个苦涩的笑来,“招招,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他有些无奈的低下头,“招招,只要为了你好,你想怎么样,我都愿意的,” 听着他的话,项招娣整个人眸光一闪,咬着下唇,像是想起了之前苏泊的好一样,话语一顿,说不出来。 崔老爷子听着,不由得有些恍惚,苏泊表现出来的温润,倒是让他恍惚想起了当初的项阳。 不等他多想,项厉看着苏泊,冷哼了一声,“所以,你和项绪,你们两个,不,是你们三个,一丘之貉,对吧。” “你们一家子,立马从我的家里滚出去!” 项招娣恍惚的看着他,唇色发白,弱弱的开口,“项,项厉…” “这和你答应过我的不一样啊,你说的,我帮了你…” 项厉猛的皱起眉,“我说的,我说过什么?” 项招娣衣服不敢相信的样子,“项厉,你,你敢不认!” “你,我什么都为你做了,你现在要把我给赶出去?你忘了你说的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的?” 项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一样,“你为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至于最后一句,他连反驳都觉得没意义。 崔老爷子在她说项厉的时候,立马变了脸色,他黑着脸,嫌恶的看着项招娣,“你这种不自爱的女人,小厉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项招娣听着这句话,看着项厉无动于衷的表情,整个人的神经都像是被崩断了一样,她嘶吼的开口,“我不自爱,不检点?别人这么说我,项厉,你凭什么也这样认为?” “我做的所有的一切,哪样不是为了你,连我和苏泊结婚,不也是为了你嘛!” “是你说,他要是被认回来,绝对会影响到你,所以我才牺牲了一切,和他在一起的!” 这一番话信息量太大,崔老爷子摸着自己的胸口,目光惊疑不定,终于落在了项厉的身上。 项厉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他挑了挑眉,没有错过苏泊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项招娣脸上泪珠不断,直接当初最后一句话,“你不就是让苏泊被认回来吗?” 她转而看向崔老爷子,“崔叔,苏泊,他是项阳的儿子,是我的堂哥!” 崔老爷子恍惚着,就听着项厉轻笑了一声,“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和我在一起了,也是为了我嫁给苏泊的?” “按说你不是这样的蠢人啊,咱们两个怎么也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你就算再怎么为了我,也该知道,我们两个绝对不可能啊,! “你会做出这样的蠢事吗?” 崔老爷子的目光淡淡的在苏泊的身上瞟过,似乎是有些想要找到他身上的和项阳的相似之处。 项阳的儿子,他有些怀疑,可是看着项厉完全不反驳的样子,他又不由得开始相信。 项招娣抹着眼泪,和苏泊对视了一眼,咬了咬牙,接着开口,“我的衣服,上一次,就是在你们的那个卧室里边,被你这个禽兽给撕碎的!” “我当时留了证据,你敢和我去看吗?实在不行,我这个孩子,等着他生下来,你以为你还能抵赖的了?” 崔老爷子沉吟着,他现在越看苏泊,越觉得他像项阳,尤其是他低头的时候,那种感觉,简直和项阳一模一样。 苏泊等着这会儿才开口,“是啊,项厉,你敢让去看看吗?” 崔老爷子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开口,“看看去。”苏泊说话的语气就是项阳会说的。 与此同时,钟柏学校的门都关着,他好不容易从后门翻了出来,终于冷静了一下。 按照刚才项明说的,他的脑子笨,自己也想不出来有什么能冤枉项厉的,更何况是强迫女人这种事,一定是他有绝对的把握,有人会干这种事。 平时能和项厉接触的,他们店里的女员工,不可能,钟柏在脑子里飞速的否决着,她们不可能为了项明干这种事,不划算,巷子里的女孩,平时项厉也见不着,那就只剩下一个,项招娣! 钟柏咬了咬牙,想着之前吴慧琴在家里说过的项招娣的家,服装厂后边,二单元,三楼!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发红包,啾咪第39章 那天,你不是在家吗? 崔老爷子自己的话音一落, 莫名其妙的有点不敢看项厉,他立马跟着补充道,“不是, 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想着,她一个孕妇…” 刚才苏泊身上的浓重的项阳的印记, 让他有些恍惚, 这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注意项厉的感受。 项厉目光在他们的身上不断的游走着, 看着苏泊眼底透露出来自信的光芒, 他不屑的点了点头,“好啊,那咱们就走吧。” 苏泊安静了这么久, 看着项厉, 带着点失望的开口,“小厉我从来没想过, 你会是这样的人,我…” 他还耐心的扶着还跌坐在地上的项招娣, 项厉看着眼前的人, 要是不认真看他脸上的表情的话,还真活脱脱是一出老婆被外边的男人给骗了,丈夫隐忍安慰的表情。 项厉嗤笑了一声, 看着目光已经定在苏泊身上的崔老爷子, 淡淡的开口,“这话,还是一会儿我对你说吧, 走吧。” 他抢先一步出了门, 苏泊扶着项招娣, 崔老爷子紧随其后,谁都没有管还躺倒在地上的项绪,在崔老爷子的眼底,就凭着他刚才说的话,就已经注定了他后半辈子的命运了。 项招娣似乎从刚才项厉的话里找到了足够的勇气,一进他们的屋子,她一马当先的就冲去了之前她和苏泊被发现的那个卧室, 里边堆满了杂物,从各种箱子,杂物堆出来的小窄道走进去,是一张布满了薄薄灰尘的床。 上边的被子枕头都在上边乱丢着,崔老爷子沉着脸,似乎是想起了上一次项招娣和苏泊在这里干出来的丢人事。 要是让人知道了项阳的儿子是这种东西,那别人该怎么看项阳,怎么看他! 正想着呢,项招娣捧着肚子,顾不得床上的灰尘,灵活的爬了上去,从床靠墙角的角落里掏出一块女人小衣的碎片。 她眼底猩红,剧烈的喘着气,完全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激动的朝着项厉开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里,你们的家,根本不可能有外人来吧!” 项厉轻笑着,似乎是垂死挣扎的辩解着,“我们家里前两天刚丢了点东西,我今天早上还报警了的,说不定是他落下的呢。” 苏泊看着仿佛黔驴技穷的项厉,脸上露出来个失望绝顶的表情来,有些震惊的开口,“小厉,你现在还在狡辩,你该知道的,项招娣她是我们的亲堂妹啊!” 语气沉重的,一度让项厉觉得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心痛而死了一样, 不给项厉说话的机会,苏泊接着开口,“当初,我从生下来就没有父亲,是项绪他给了我一个家,他说,他想让我当他的干儿子。” 他边说着,边打量着旁边脸色就没有好看过的崔老爷子,接着开口,“他后来说,要是我结婚了,没有那家姑娘愿意接受这样的关系,所以他求我,说希望我能和招招,在一起。” 后三个字他说的格外艰难,带着点苦涩,“当初我就不应该为了他这些年,父亲一样的感觉就答应他。” “我已经做了一件错事了,我是无可奈何,可你呢!” 项厉听着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推到了昏死过去的项绪身上,挑了挑眉,唇角扯出笑意,不知道项绪知道自己费力养大的儿子这样,会不会后悔啊。 崔老爷子手死死的捏着桌角,项绪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一边打压着项厉,一边又让苏泊娶了自己的亲女儿。 要不是因为他发现了不对劲儿,项厉被他这么欺负着,还有钟柏拖累着,还不一定能活几天,至于苏泊,他又怎么可能生下健康的孩子,项绪这是想要让项阳绝后啊! “崔叔,我不知道能不能这样叫你!”苏泊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崔老爷子就好像看见年轻的项阳活脱脱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一样,当初项阳也是这样,刚到部队里边,也是这样有些羞涩的开口,“崔大哥,不知道能不能这样叫你。” 他忙点头应着,“能,就这样叫。”他眼睛不眨的看着苏泊,他曾经可惜过,项厉到底还是偏着他母亲那边的长相,现在就像是为了弥补他的愿望一样,凭空出现了一个这么像项阳的苏泊。 苏泊看着他眼里的恍惚,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得意,从小到大,他妈妈就一直教他模仿项阳的一举一动,果然,他妈还是有远见。 他接着开口,“崔叔,可能你认识项厉的时间久了,会因为我爸的原因包庇他,但是,我绝对不能容忍和这样的人流着一样的血液,我是一定要为,项招娣讨回公道的。” 项厉立马笑了一声,“一样的血液,我记得,我爸妈好像只生了我一个孩子,你算什么,私生子?” 苏泊浑身一颤,立马垂下了头,嘴唇蠕动着,他紧攥着自己的手,“我这么些年,我自己念书,考大学,都是我自己努力上来的,我没有花过你们家里任何一分钱,长辈的事我不知道,但是,我没有占过你们家里的便宜!” 崔老爷子听着他的话,目光里有些明显的触动,苏泊自己那么苦都考上了大学,而项厉,他劝了那么多次,他还是宁愿给家里丢脸,都不去念书,更别说,苏泊和项阳更像是父子两个,他心底的天平,不由得倾斜着。 反正都是项阳的儿子,只要他培养出来一个有出息的孩子,都算对的起项阳了。 苏泊的声音接着响起,“项厉,不管怎么样,我是什么样的人,都不能掩盖住你的罪行,我不能让项招娣平白无故的被欺负。” 这话一出,就像是已经定了项厉的罪名了一样,崔老爷子摇晃的决心在一刻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我们一定要报警的。”苏泊的话一说完,看着沉默的崔老爷子,立马冲着项厉露出个笑来,仿佛在嘲讽的说,看吧,所有和你站在一起的人,最后都会抛弃你,投入他的阵营。 项厉点了点头,眼底的沉静看得苏泊心头一悸,只听着项厉微凉的嗓音响起,“好啊,确实的要一个公道才行啊!” … 钟柏好不容易到了项招娣的家里,刚走到楼道口,就听着里边搬东西的声音。 钟柏忙冲了上去,就看着项招娣家门大开着,一个阿姨来来回回得指挥着几个男人搬着屋里的家具。 他忙开口,“阿姨,你好,请问这里不是项招娣的家吗?” 卷着头发的阿姨,听着他的话,上下打量了钟柏一眼,看就是一个小孩子,这才开口,“她啊,她不租了,说是以后都不回来了,连家具都全都卖给我了。” “不回来了?她说了以后要去哪吗?”钟柏有些着急的立马开口,项招娣能去哪里呢。 “这谁知道呢,一天到晚在屋子里躲着,我在家里都没看见过她几次,前几个月和她要房租,她还躲在屋子里边装死,我就没见过这样的,最近也不知道去哪发财了,倒是把钱都给补上了,肯定不是什么正当的营生。” 老阿姨说完,钟柏更加可以确定项招娣一定是和苏泊那个王八蛋商量好了要对付他哥,他忙道了声谢,立马朝着家里的方向跑过去。 他刚没走两分钟,王义从屋里出来,老阿姨脸上带着点笑意,冲着他开口,“刚才你让我说的话,我可都已经说了啊,你答应我的那件衣服,可得给我啊!” 楼下的小老太太一入冬,人手一件新衣服,显摆什么呢,这不,她也马上就有了,“你可得当着她们的面给我啊。” 王义连连点头应着,望着空空的楼道,他不是让下一次,有人来问的时候,让她这么说吗?难不成小厉找了其他人?王义也没多想,接着帮着老太太搬东西。 等着钟柏回家的时候,项招娣果然和苏泊两个人都在他们家里。 崔老爷子目光停留在苏泊的身上,甚至于都懒得分个眼神给他,项厉看着他被风吹的通红的脸颊,眸色一深,他没想到钟柏会这个时候回来,他还是忙站起身给钟柏倒了杯热水,“怎么就回来了,你今天不是还有考试吗?” 项厉把手心搓热,帮他捂着脸,钟柏灌了两口热水,看着项厉眼底的温和,好像自己也镇静了下来。 他望着旁边的苏泊他们,“他们怎么在咱们家里?” 崔老爷子这才回过神来,拐杖戳着地面,没好气的开口,“还不是你哥,做了丢人的事,人家现在要收拾他呢!” 看着钟柏,想着项厉到底还是项阳的儿子,他接着开口,“都是你,项厉都是跟着你学坏了,才能做出来这种事!” 他有些犹豫的看着旁边的苏泊,想要劝他两句,看着他和项阳一样正直的眼睛,他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项厉拉着钟柏坐下,捏着他的脸,把事情给他说了一遍,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泊他们,“项招娣在来的时候,就已经报警了,我们现在在等警察来。” 钟柏捏着项厉的手,望着一味盯着苏泊的崔老爷子,忍不住心里的怒火,他只是喜欢项阳的儿子,只要出来一个更优秀的,他随时能把项厉抛在身后。 明明,明明他就应该知道的,项厉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 项招娣本来还垂着头,似乎是感受到了钟柏的目光,立马抬起头来,“你别想着我能放过你哥,这件事情,不管花我多久的时间,我都不会放过他的。” 钟柏轻笑了一声,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你说你打算死磕到底,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钟柏,你哥就是跟着你才学坏的,你现在还能这么对别人说话,你简直,你没救了…” “我听租给你房子的阿姨说,你打算离开这里了,再也不回来了,这就是你的死磕到底啊。” 崔老爷子和钟柏的声音同时响起,听着钟柏的话,老爷子的话语一顿,嘴角抽搐着。 钟柏心底的怒火已经完全被点燃了,他挡在项厉的身前,呈现出一个保护的姿势,接着开口,“还有,你刚才说,你的孩子是我哥的,这么痛苦的记忆,你应该记得是哪天吧。” 项招娣恍恍惚惚的和苏泊对视了一眼,咬着下唇,含含糊糊的回答,“应该是七月十三?” 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已经差不多五六个月了,她话音刚落,钟柏不给他机会的接着开口,“哦,是吗,我刚才去你们家,你们的房东还说,这天他去和你要房租,你躲在家里,一天没出门。” “这么痛苦的记忆,你不可能会记错时间的对吧。” 看着神色慌张的项招娣,钟柏就知道自己诈对了,他不紧不慢的吐出最后一击,“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现在医院里可以抽羊水做亲子鉴定的,你这么确定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哥的,应该迫不及待的要给他确定罪名吧!” 项招娣神色慌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着苏泊的衣角,一个明显寻求保护的动作。 苏泊黑着脸,看着项招娣被钟柏这个半大孩子给诘问的头脑发懵,不由得在心底暗骂了一声。 崔老爷子来回看着他们几个的脸色,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项厉望着钟柏的背影,心底伸出一股暖流,从钟柏进门开始,他就无条件的站在了他的这一边,甚至于连多问一句都不用,他的心里经过刚才暖流的浇灌,长出了一朵小花,他想要送给他的白白。 屋里在钟柏说完话以后,安静的不像是有他们几个大活人在,突然听着一阵短促的敲门声。 钟柏瞪着苏泊他们一眼,拉着项厉的手都没松,两个人一起去开了门。 门外边两个警察在哪里站着,钟柏想着刚才他们说的项招娣报了警,握着项厉的手紧了紧,这个时候有没有羊水检测他也不知道,刚才说出来都是唬项招娣。 他刚想开口替项厉辩驳,就看着项厉温和的把人给迎了进来。 看着警察,崔老爷子皱着眉头,他现在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倒是苏泊,眼底立马绽放出亮光。 年纪稍大的警察朝着项厉开口,“今天你报案丢东西的事,小偷我们已经抓到了。” 说完他朝着旁边看去,“你叫项招娣是吧。” 项招娣捧着肚子,有些唯唯诺诺的站起来,“是,我是。” “好,项明对于自己盗窃项厉家财物的事情供认不讳,他也说了,是你指使着他干的,麻烦你和我们回去了解一下情况。” 苏泊不可置信的望着项厉,想起最开始项厉说的他们家里被偷已经报警的事,他还以为…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盯着项招娣,他怎么也没想到,项招娣会找项明这个蠢货。 不等他反应过来,项招娣整个人瘫软着,警察刚把她扶起,她就拽着苏泊的袖子,“苏泊哥,我不想坐牢,这是你让我干的啊。” 她有些绝望的望着警察,疯狂的开口,“是你给我说的,只要我污蔑项厉,等着他被抓进去了,他的服装店就是咱们两个的了。” “你还说了,就剩下钟柏一个小崽子,随便就弄死他了,不可能出事,苏泊,你说话啊!” 警察皱着眉头,看向旁边的苏泊,项招娣的话都没停,“真的,警察同志,你们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还有项绪,苏泊刚才拿着那么老长的棍子,直接把项绪给打死了,都是他干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年纪稍大的警察朝着旁边的小警察使了个眼色,直接全都给带走。 钟柏没想到项招娣的心理素质这么差,直接全都给抖落了出来,看着他们仓皇的背影,不由得笑出了声。 转而是长出了一口气,他扭头埋在项厉的怀里,要不是项明那个蠢货不只藏了东西,还偷了钱,还不知道他哥会怎么样呢。 崔老爷子看着他们两个的动作,脸色黑的吓人,就听着项厉淡然的嗓音,“崔叔,我也绝对不能容忍和我流着一样血液的人,干出来这种事啊!” 看着项厉眼底的讥讽,崔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都开始颤抖,他知道,从今天开始,项厉绝对不会再和他有关系了。 至于苏泊,老爷子的目光幽深,项招娣刚才的那番说辞,很明显就是苏泊指使着,为了什么不言而喻,这样的人,他怎么能帮他的忙! 等着夜色浓重,看着睡得香沉的钟柏,项厉这才下了床,出了房子。 何云在外边等着,车子在夜色的笼罩之下,像是一只沉睡的野兽。 项厉上了车,刚好何云掐灭了指尖的猩红,她淡淡的开口,“项招娣已经给送走了,苏泊还呆着。” 项厉靠着座椅应了一声,接着开口,“我之前给你提过的李岩,他手里的金条,你还没有收回来?” 看着何云立马回了头,项厉就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何云问道,“是你让送走的那个人告诉你的?” “是。”项厉直接承认了,苏泊利用项招娣,让她去找项明,就是为了最后就算被查出来了,他也能全身而退。 可惜了,他太低估项招娣了,她可不是什么好人,她的报复心,比一般人都要强,更别说,这么些年的谨小慎微的生活,让她习惯性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所以,当苏泊逼迫了项招娣替他做事之后,第二天项招娣就找到了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知道一笔黄金的下落。” “项招娣说,李岩得了重病,没几天好活了,他有个弟弟,是个蠢货,已经和苏泊闹翻了,黄金一定会在他的手上!” 何云听着李岩重病的消息,脸上带出点笑意来,这样的一个人,死了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她心情颇好的开口。“对了,那个苏泊,我动了点手脚,虽然他也判不了,但也不可能一点苦头都不吃。” “他还在里边呆着,项绪还没醒。” 项厉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这一次,苏泊既然找了项招娣,那绝对不可能自己动手,不过,让他未来的支柱,崔老爷子,对他产生犹疑,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至于项绪,就看苏泊的运气了。 “对了,薛同在精神病院过的怎么样?”项厉指尖敲着自己的腿,突然开口。 “应该没问题。”对于何云来说,薛同就像是一只已经拔了爪子和利齿的老虎一样,已经完全没有杀伤力了,她也很久没关注过。 “你注意着点吧。”项厉心里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开口提醒着,何云点头应了下来,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第二天一早,崔凯刚出了门,崔老爷子就是听着一阵的敲门声,“怎么了,臭小子,钥匙忘带了?” 他把门一打开,立马有些恍惚的愣在了原地,“苏,苏茹?”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发红包,明天会努力准时更新!第40章 你知道项厉的真面目吗 苏茹的眼皮哭的泛着红, 崔老爷子看着她,瞳孔不自然的紧缩着,连喉咙都像是被堵住了一样, 喊出了苏茹的名字就说不出话, 苏茹的眼底泛起一层水光,尽管她上了年纪了, 还是能让崔老爷子看出来她当初小姑娘的样子。 “崔大哥…”苏茹望着他, 张了张口, 崔老爷子这才反应过来, 忙把人给让了进来。 刚一坐下,苏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不等他问, 自己就开口, “崔大哥,我也是没办法了, 才来打扰你的,我, 我真的…” “你说, 有什么事,我一定帮你。” 听着他这句话,苏茹的目光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亮光, “我儿子, 苏泊,他出了点事,我想着, 崔大哥, 你能不能…” 苏茹祈求的目光几乎和当年重叠, 崔老爷子有些讶异,又像是早就有了准备一样,他的喉咙里发出嗬的一声。 他恍惚的开口,“苏泊是…” “是我和项阳哥的儿子,当初,他不愿意相信我,后边…”苏茹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接着开口,“他又有了自己的家,我就自己带着苏泊,这一次,要不是我实在没了半大,我绝对不会来麻烦你的。” 崔老爷子听着她这句话,猛得拍了下桌子,“你一个女人,项阳怎么能…” 说完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总归是我当初连累了你…” 当年项阳年纪轻轻的当了兵,收到家里来信才知道家里给他说了个媳妇,还马上就要过来。 苏茹会做人,人也长得好看,那会儿他们还都挺看好他们的,偏偏项阳怎么也不乐意,就想着跟人家姑娘退婚。 后来老韩家里请着吃饭,刚好休息,大家也喝了点酒,乱七八糟等着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只有他和苏茹两个人呆在一个屋里边。 虽然两个人的衣服都没事,可到底还是说出去不好听,过了没多久,苏茹就回去了,连带着项阳和她退了婚。 这么些年来,他偶尔想着,要不是他,说不定人两个就结婚了,项阳也不会死了。 崔老爷子淡淡的叹了口气,把自己从记忆里抽离出来,“你放心吧,我肯定帮忙。” 苏茹忙感激的点了点头,接着开口,“对了,那个嫂子不在吗?” “你嫂子前两年就去了。” 听着崔老爷子的话,苏茹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痛快,寒暄了两句,这才放心的出了门。 考完试过了两天就要去学校拿试卷,看成绩顺带领寒假作业。 王欢和向里两个人早早的就等在了钟柏家门口,穿着厚厚的棉衣和围巾,要是再添点雪,就和雪人没什么两样了。 钟小柏从门里出来,向里和王欢对视了一眼,立马迎了上去。 三个人一道朝着学校里走去,向里手捏着藏在兜里的昨天晚上翻来覆去背的纸条,磕磕绊绊的开口,“那个,小白啊,考试失利是很正常的,一次两次的失误不算什么的,呃…” 钟柏透亮的眼睛看着他,向里立马卡了壳,旁边的王欢有些着急的给他使着眼色。 向里差点急出一脑门的汗,钟柏看出了他们两个的小动作,带着点笑意,撞了撞他们两个,“你们就这么觉得我考不过她啊。” 旁边王欢插嘴道,“你是不知道,你走了以后,方怡都恨不得把答案直接放王羽的桌子上了,所以,那个,也不是你考不过她,是她不要脸作弊!” “所以,你别气馁啊。”王欢小声安慰着。 钟柏听着她的话,也不多说了,反正等着他们去了学校,成绩也就出来了。 他们到的时候,王羽早早的就坐在了位置上,看着钟柏过来,眼睛一弯,露出个胸有成竹的笑容来。 她轻轻的敲了敲桌面,嘲讽的开口,“想好去哪个学校念书了吗?” 钟柏淡淡的反击着,“你的道歉,写好了吗?不会到时候临场现编吧。” “话说,我现在可真担心,有的人到时候耍赖不认账啊!” 王羽听着这话,冷哼了一声,像是在嘲讽钟柏的不自量力。 过了好一会儿,方怡这才从办公室过来,王羽眼底的笑意在触碰到方怡黑沉的脸色的时候立马淡了下去。 方怡憋闷着心里的怒火,这一次他们班里的成绩比一半的平均分还低,虽然只低了零点几,那也是她从来没有带出来过的烂成绩。 “项明呢,他怎么没来?”她扫视了一圈,看着空位,没好气的开口。 半天没人回答,她深呼吸了一口,翻了个白眼,死外边都和她没关系,班里立马吵嚷讨论着。 “都给我安静,还好意思嬉皮笑脸的,看你们这一次考的那两分,还好意思笑,你们这群蠢猪!” 方怡压抑不住自己的脾气,骂了好一场,这才开始让各个课代表帮着发试卷,顺带开始念了名次。 “潘帅,第一。” “王薇,第二。” … 方怡在上边念着成绩,王羽看着旁边脸上写满自信的钟柏,不由得紧张起来。 “钟柏,第十。” “王羽,十一。”方怡的目光落在满眼不可置信的王羽的身上,淡淡的开口安慰着,“这一次,王羽同学没有发挥好,下一次可要继续努力了。” “而且,这一次也只比钟柏低了一分,下次争取撵回来。” 钟柏不给面子的轻笑了一声,“那可能有点难了,下一次的考试,我又不会少考一门。” 旁边的王欢整个人都傻了,看着发下来的钟柏的试卷,除了缺考的那一门,剩下的每一门成绩都不低,她有些兴奋的开口,“小白,你也太厉害了吧。” 王羽的眼神发直,她咬着下唇,方怡把所有人的名次念完,顺带敲打了一下那几个后进生,这才心满意足的出了教室。 等着人一走,后排立马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哄笑声,“这写的是个锤子啊,三十二,哈哈哈哈哈!”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朝着后排看过去,其中一个人手上夹着张试卷,上边红艳艳的挂着三十二的分数。 不等别人反应过来,拿着试卷的人冲着王羽开口,“班长,你这种好学生,也能考出来三十二分啊!” “我看这不是没发挥好,这不就是根本不会吗?” 王羽脸色铁青的冲了过去,立马把他们手里的试卷给抢了过去,目光压抑的吓人,倒是没有注意到齐心几个对视着,露出来的得意的笑容。 等着所有的作业领完,王羽几乎是飞一样的从教室里逃窜出去了。 后排传来明显的议论的声音,“唉,你说,王羽怎么才考那么两分啊?” “还能怎么回事,以前都是抄的呗…” 后边叽叽咕咕的再说了什么,钟柏也没听清,他微微勾了勾唇。 … 苏茹满心着急的在外边等着,看着苏泊出来,忙不迭的迎了上去。 “小泊啊,你怎么样了啊?” 苏泊身上穿的衬衫皱皱巴巴的,眼底泛着乌青,一看就是一晚上都没睡觉的样子,他的眼底全都是红血丝,这辈子,他就没有这么不体面的时候。 苏茹拉着他的胳膊,低声劝慰着,“这事是你崔叔帮的忙,这两天你去道个谢,我已经给他说过了,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他会体谅的。” 苏泊的瞳孔亮的吓人,他轻轻的推开苏茹的手,“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去吧。”说完不给苏茹反应的时间,他就已经大步向前走去。 他已经完完全全的想清楚了,是他太低估了项招娣了,他把对方当成一个小玩意,没想到这样的人也能过来反咬他一口。 当初他让项招娣利用这个孩子去讹项厉,一个离出生还有几个月的孩子,等着他生出来了,项厉早就没有回天之力了。 是他没有想到,项招娣竟然和项厉勾结在了一起,对于项招娣来说,她的家庭才是让他深恶痛绝的,所以,她给了项明暗示,让他可以随便的干任何事,成功的把项明给送了进来,也就只有项明那个蠢货会相信项招娣是为了他好。 苏泊脚下的步子不停,今天,钟柏应该还在学校里吧,凭着他仅有的几次看见钟柏和项厉在一起的样子,钟柏都像一个鸡妈妈一样,非要把项厉保护的好好的,生怕他出上个什么意外。 他好笑的勾起唇角,他是真的很期待,钟柏知道自己一直护着的不是羊,而是一头狼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啊。 等着苏泊到学校的时候,大半的学生已经走光了,他紧皱着眉头,刚准备去钟柏家里,就听着后边有人喊他的名字。 等着他刚扭过头,齐校长在他后边站着,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由得拉下脸来。 “齐校长啊。”苏泊露出笑容来,看着他身后的方怡,脸上的笑容更盛,他现在没有了项招娣这个拖油瓶,更没有了指手画脚的项绪,这个方怡,他就一定会捏在手心里。 齐校长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笑容灿烂的苏泊,淡淡的开口,“苏泊啊,你这段时间请的假也太多了,咱们学校,你也知道…” 苏泊忙开口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两天我太忙了,不过您放心,我立马就可以回来工作的,我也,没有孩子可以照顾了。” 他边说着,边看着方怡的脸色,什么都还没有看出来,就听着齐校长有些威严的声音,“不用了,苏泊,这个学期已经结束了,以后你都不用来了。” 苏泊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齐校长说了设么,他头脑发懵的看着齐校长,余光不由控制的落在了方怡的身上,看着像是指望着她说句话的样子。 齐校长轻咳了一声,接着开口,“行了,哪你就快从学校里出去吧,学校里不让闲杂人等 逗留。” 苏泊猛得握紧了拳头,方怡这才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透光的看着他,带着点报复的快感 齐校长在旁边乐呵呵的,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方怡突然找了家里的关系施压,就是为了让他把苏泊给开了,他们两个这样的关系户,在他看来,那还是真是走一个,痛快一次。 苏泊沉着脸,憋着一口气转身出了校园,现在方怡对他的厌恶,不过是因为他和项招娣之间的孩子,没有比这个更好解释的东西了,到时候,他一定能让方怡因为今天的事,给他更大的补偿。 等着他走到项厉家门口的时候,他们兄弟两个正蹲在院子里洗衣服,那天的事情一发生,项厉迫不及待的就把吴慧琴他们都给赶了出去。 项绪那是杀人,根本不可能再出来了,至于项明,他偷了项厉特意放在家里的钱,整整一千块钱,对于吴慧琴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她的亲生儿子坐牢更让他痛苦的惩罚了。 项厉自己搓着衣服,不让钟柏沾手,钟柏就蹲在旁边,戳着一个个漂起来的泡泡玩,边玩边想起了什么开口嘱咐着,“哥,以后咱们店的生意越好,肯定会碰到各种无耻的人的,你可得小心了,不能那么容易的相信别人了,知不知道?” 苏泊听着,不等项厉回答,他就猛地笑出了声,他淡淡的走进院子里,看着陡然站起,挡在项厉面前的钟柏,轻轻的笑了一声,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啧啧,真是难为你了,天天这么相信保护着你的哥哥,你却连他的真面目都不知道,真可怜啊。” 听着他的话,项厉的脸色没变,眸间的温度却立马下降到了冰点。 作者有话要说:第41章 李岩去世 看着项厉变了的脸色, 苏泊更加起劲儿的开口,“项厉,平时看着傻子一样的他, 你自己是不是也觉得挺好笑的?” “已经准备好了店面,还是骗着我和李旭进货,我听说, 那个城管被开除了, 是你干的吧。” “还有昨天项招娣, 她可不是那么三两句话就慌了神的人, 也是你。” “更别说,当初徐薇怎么就突然有了胆子出现在了于瑶结婚的场合。” 苏泊的语气坚定,连点疑问的意思都没有, 似乎已经认定了项厉干的事, 他昨晚左思右想,终于想明白, 就项厉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的被算计, 是他太着急了。 他微微偏着头, 余光停驻在垂着脑袋的钟柏的头上,他脸上忍不住挂着欣快的笑意,闹起来吧, 钟柏, 啧啧,天天护着的哥哥,其实根本不需要你的保护, 怎么能忍的下这口气呢。 项厉让他栽了这么大个跟头, 总得吃点亏才公平啊。 项厉望着钟柏的侧影, 微长的刘海在他垂下头的时候,遮住了他的眉眼,看不清钟柏的表情,项厉没由来的有些心慌。 他的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句像样的辩解都吐不出来,钟柏就像是一个小太阳,因为他过的不好,需要被保护,是弱势的一方,所以小太阳才决定用自己的光照亮他,可万一,小太阳觉得他不值得了呢。 钟柏垂着脑袋,回想着以前他们的事,确实,他们就像是好运被拉满了一样,只要他们遇到坏人,没过多久,那人就一定会倒霉。 欺负项厉的城管被开除了,抢他们摊位的苏泊,他们的摊子也黄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幸运,明明就是项厉有心的筹谋,那他每一次自以为的保护项厉,是不是… 好半晌,钟柏才抬起头来,他望着眼前的项厉,小心翼翼的开口,“他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项厉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飞快的补充着,“我不是故意骗你的。”说完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就是故意的,他贪恋着钟柏的关心。 钟柏的脸上飞快的晕起一片薄红,项厉以为他是生气了,整个人有些担心的上前一步,想要握着他的手。 苏泊挑了挑眉,看着项厉投射过来的尖锐的目光,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钟柏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苏泊,“所以呢,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告诉我干嘛?” 苏泊愣了一愣,望着钟柏的眼睛,他的眼里清澈的就写着困惑两个字。 就好像完全不觉得项厉这样有什么问题,反而是他这个提出问题的人有问题一样。 钟柏像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不会吧,你不会觉得我因为这就远离我哥,当着你的面表演一出,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的戏码吧。” 他用看二傻子的目光看着苏泊,有些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自以为小声的问着项厉,“哥,智商低会不会传染啊?”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项厉的时候几乎还发着光,他看小说的时候就知道,项厉绝对是一个超级无敌的聪明的人,果然,他就知道,他猜的是对的。 苏泊听着这句脸色扭曲着,刚往前走了一步,钟柏一如既往的挡在了项厉的面前,不客气的开口,“这里是我们的家,我和我哥的家,给我滚出去。” 他说完立马扬声喊了一句,“发财!” 发财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面对着苏泊,二话不说的呲着牙,一副立马就能把他咬出血的样子。 苏泊黑着脸,看着被养的油光水滑的发财,还有他齿间滴落的口水,往后退了一步,到了门口,他平定了脸上的表情,这才看着项厉,“弟弟,咱们来日方长。” “发财,上!” 发财听着钟柏的话,立马出门撵着苏泊。 项厉还有这紧张的望这钟柏,吞吞吐吐的终于开口,“你不讨厌我?我不是一个好人。” 他在钟柏的眼里,就是一个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烂好人,所以才能得到钟柏的保护,可是,他现在不是好人了… 美人蹙眉,钟柏立马上前握着项厉的手,“我又不是因为你是好人才对你好的,我是因为你是我哥啊!” “我要是谁人好我就对谁好,那我哪里能忙的过来啊!”钟柏的眼睛亮的发光,他几乎是有些崇拜的看着项厉,“我哥哥真的是太厉害了,我超喜欢你!” 项厉被这一句喜欢震慑在原地几乎不能动弹,就看着发财耀武扬威,像是个得胜的将军一样,叼着一只鞋从门口进来。 它把鞋放在地上,有些邀功似的看着钟柏,它的狗缘好,嗷呜一声,小半个巷子里的狗都出来帮它追苏泊,吓得他鞋都跑掉了一只。 钟柏立马蹲下来,看着它的牙,“发财真棒,哥哥最喜欢你了,以后别把这些脏东西拿回来,免得生病知道没有。” 听着钟柏毫不在意的说出最喜欢三个字,项厉的心里隐隐的坠着一股失落。 … 寒假快过了一半,苏泊终于从自己的小房子里出来,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望着苏茹,“妈,我今天出去一下。” 苏茹看着突然精神起来的苏泊,不由得晃了晃神,自从苏泊被放出来以后,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颓然了好几天,就连去见崔老爷子也安安静静的,没想到今天倒是想出去了。 “行,那你路上小心。”苏茹脸上带着笑意,期盼的看着苏泊,她的儿子,就是她后半辈子得指望了,只要他能振作起来,他们娘俩以后有的是好日子过。 苏泊走到大街上,终于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这才松快了下来。他脚步不停的往李岩家里走去。 李旭吊儿郎当的刚睡醒,听着敲门声,揉着眼睛把门给推开,看着苏泊顿时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上一次苏泊的那一通话说完之后,他们两个就再也没有联系了,这一次,也不知道苏泊来找他干什么。 “你来找我有事吗?”李旭想着上一次苏泊说的话,心里就忍不住隔应,语气冷淡的开口。 苏泊一改上一次见面的功利,他垂着头,饱含歉意的开口,“小旭,对不起,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上一次,是我太功利了,明明就是我自己的错,我还推到你们的身上,实在是不好意思,对不起。” 苏泊这开口不好意思,闭口对不起的,说的李旭到底不好意思的把人给让了进来,本来他们两个之间就是苏泊主动一些,以后的几天,苏泊天天来,两个人又好的跟一个人一样。 … 等着大年夜那天,六叔特意起了个大早,来了钟柏他们家里。 钟柏磨了六叔好几天,早就在门口等着,看着他过来,兴奋的开口,“六叔,新年好。” 六叔笑呵呵的,手提着篮子,“新年好啊。”说着他拿出个红包递给钟柏,“叔给你的压岁钱。” 六叔一视同仁,连带着发财都收到了个他做的肉骨头,等着吃完晚饭,钟柏还等着守岁呢,没一会儿就抱着发财睡的死沉。 项厉好笑的把人抱回屋里,等着他出来的时候,六叔刚剥好两瓣蒜,“喏,一会儿压在枕头底下再睡。” 项厉接过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六叔,那个苏泊真是…” 六叔犹豫了一下,到底点了点头,“那个苏茹,以前和你爸订过婚,后边和家里闹翻了,就自己出去了,苏泊的年纪也对的上。” 项厉刚要点头,就听着六叔话锋一转,“我觉得也说不准…你爸当年那么讨厌苏茹,怎么可能和她有个孩子。” 他最后那句话被外边的鞭炮声盖了过去,项厉没听见,只是点了点头,六叔拍着他的肩膀,“不管怎么样,在六叔这儿,我就只认你一个。” 项厉有些触动的红了眼圈,点了点头。 县医院里边,李旭听着外边的鞭炮声,看着眼前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行泪立马滚了出来。 他有些颤抖的走进李岩的病房,他病的太久了,皮肤蜡黄,颧骨突出,李旭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他无所不能的哥哥。 李旭膝盖一软,跪在了床边,“哥…” 他哥就是这种人,自己病了还一直瞒着,直到最后了,才给你松口。 李岩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他费力的抬起胳膊,摸着李旭的脑袋,叹了口气,“瘦了。” 李旭的泪止都止不住,他握着李岩的胳膊,他哥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我一直都觉得,把你养成这样挺好的,没头没脑,反正有我护着呢。” “可是现在…我后悔了。”李岩说着喘了喘,李旭脸上全是眼泪,“哥,是我不上进,还不听你的话,哥,是我不好…” 李岩挤出一抹笑来,接着开口,“你别怕,哥哥给你攒了一笔黄金…够你生活了…” 他说着,目光落在了门缝上透出来的外边的人影,他接着开口,“你记得之前来咱们家里的薛同吗?” “我在郊外,那个最大的柳树底下埋了一箱子黄金,你去拿着,找薛同,他在精神病院里边,我安排了人,你去了就能见他,以后,他会护着你。” 站在门外的苏泊眼睛一亮,整个人忍不住兴奋起来,黄金,原来李旭以前说的都是真的。 他按耐不住自己的激动,立马出了医院。 病床里李岩看着门外人影消失了,这才抬了抬手,让李旭靠近了一点,“我房间的床底下,有一批黄金,你拿了,把我葬了,就去省城,我记得你有个好朋友,叫刘辉是不是,你去找他,别回来了。” 这段话几乎是耗尽了李岩的全部力气,他有些倦倦的垂着眼皮,李旭猛摇着头,声音哽咽的不行,“哥,我不走,我…” “你想让我死不瞑目,你就别走了。” 这话一出,李旭立马闭了嘴,他紧紧的握着李岩的手,直到李岩的手变得冰冷了下来。 等着开了学,钟柏的第一件大事就是立马换班,他们三个齐刷刷的站在了校长办公室。 齐校长正给班主任们开完了会,这会儿看着钟柏几个过来,听他们的意思,也不客气,直接开口,“大家现在也都在这儿了,我就说了,那个老师想着钟柏去他们班啊。” 齐校长说完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在他看来,谁不想着钟柏这样的好学生到自己班里啊。 可是他的话一说完,办公室里边陡然安静了下来,他望着一张张垂下去的脸,目光凝在了满脸不在乎的方怡的身上。 方怡轻轻的扬眉,望着钟柏他们三个,露出个不屑的笑来,就像是大人看着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嘲笑着他们的天真。 齐校长冷着脸,点了一班班主任的名字,“张老师…” 他刚说了个名字,张老师立马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这个,我们班级就那么些位置,再加几个孩子进来,怕是…” 她有些咬牙切齿的开口,心里忍不住在滴血,钟柏这样的好苗子,那个老师不想要呢,但是她看了方怡一眼,恨恨的咬了咬牙,钟柏的成绩再好,初二一完也得升高中,方怡可是长长久久的在这里待着的,得罪了她还是不划算。 钟柏透亮的目光盯着方怡,终于,方怡才心满意足的享受够了这种沉默,轻飘飘的说,“校长,既然大家都没办法,那不如让他们三个去小沈老师的班吧?” 被点到名字的小沈老师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方怡,齐校长听着这话,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小沈老师刚来他们学校没多久,背后也没有门路,几个班的班主任不想要的学生全都一股脑的塞到了她的班里,她带的八班可以说是他们这里最差的班了。 齐校长还犹豫着,就听见钟柏淡然的开口。“好的,那我们现在就去八班了?” 小沈老师有些震惊的笑了起来,齐校长憋着气,看着方怡,到底点了点头,钟柏一个孩子,自己有主见的很,方怡想让他学坏,怕是打错了主意了。 … 孙佳看着眼前的苏泊,小心翼翼的开口,“你说的,能拿到他们店里的什么设计稿,真的有钱?” 苏泊温和的笑着,“当然了。”他手指轻轻的敲着,他抢在李旭的前边,拿到了那一笔黄金,现在他有足够的资金和项厉玩。 他的好弟弟开了个服装店,他这个当哥哥的怎么能不插一手呢。 向里和王欢两个及其仗义的跟着钟柏一起收拾了东西,钟柏望着黑着脸的王羽,笑着开口,“今天下午就要开大会了,你怎么道歉,想好了吗?” 王羽当然不想认这件事,钟柏早就猜到了,直接开口说要不让齐校长亲自监督他们重考一场,毕竟她发挥失常,钟柏缺考了一门,没有发挥出来他们好学生的全部实力。 想着她爸看见她试卷时阴下来的脸,王羽当然不敢和钟柏重考,只能应了下来。 “我知道了。”听着王羽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钟柏这才满意的出了门。 小沈老师就在门口等着,看着他们三个出来,好脾气的开口,“走吧,我带着你们去吧。” 钟柏三个人刚走到八班的教室门口,就被里边的狂野画风震惊了一下,教室的后排里边几个男生正在吞云吐雾,窗户旁边的几个人不知道在朝着楼下喊着什么,连带着教室里的桌子也只是勉勉强强的维持了一个大致的样子。 小沈老师皱着眉头,走上讲台,敲了敲,教室里这才有了少有的安静,到底是自己的班主任,大家多少给点面子,虽然还有点闹腾,但到底还是坐回位子上了。 他环视了挤在后排的一堆人,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们都挤在后排干什么啊,冬天取暖啊!” 后排传来一阵哄笑的声音,前三排还是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小沈老师无奈的垂着眉眼,看着站在门口的钟柏几个,忙让人进来,开口介绍着,“这三位同学,以后就是咱们班里的一份子了,钟柏,向里,王欢,大家都不许欺负新同学啊!” 他们班里可以说是一个爱学习的都没有,其他班里的人要是听到钟柏的名字,可能还因为他的成绩惊讶一下,他们班里就是完完全全的不知道有钟柏这个人了。 小沈老师无奈的看着底下稀稀拉拉的掌声,看着钟柏他们,“好了,你们的座位…” 钟柏脸上带着笑意,“老师,我们坐第一排就行了。” 八班的教室都是三张桌子并着,分为三组,后排更是到了恐怖的五张桌子,就给两边留了一条小小的窄道。 小沈考试知道他们三个都是好学生,立马点了点头,“行,今天开学第一天,也没什么事,你们和班里同学好好熟悉一下,下午还要来开学大会呢。” 今天到底钟柏开学,项厉想给他做点好的,待在家里,王义又出去进布料了,店里只剩下梁璐一个。 孙佳有些怨毒的透过门框看着里边的梁璐,绕到后门,偷偷的吹了声口哨。 一个其貌不扬的,胖胖的姑娘从二楼上小心翼翼的下来,看着孙佳忙开口,“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孙佳有些着急,“我上次给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看着低着头的女孩,她加了把劲儿,“你可想好了,人家姑娘就要这么多彩礼,已经够少了,你弟弟给不起,以后上哪遇到这么好的姑娘去!” “凭你那点工资,多少年才能给他娶媳妇啊?” 周芳听着她的话,咬了咬牙,到底点了点头,应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发红包,啾咪第42章 大会道歉 小沈老师刚出门, 就撞见两个人吊儿郎当的背着书包才走到楼梯口,她叹了口气,有些不满的开口, “散步呢,还不快点进去!” 两个人嬉皮笑脸的紧跑了两步走进教室,看着第一排的钟柏他们, 不由得脚步一顿, 这才坐到了最后一排。 上午第一节 课数学老师刚走进来, 看着坐在第一排, 已经乖乖拿出书的钟柏三个,有些惊奇的多看了他们两眼。 他们班里但凡稍微爱点学习的早就找关系去其他班了,现在留下来的, 一张数学卷子, 能考五十分就算是发挥超常了。 数学老师望着钟柏他们渴求知识的目光,久违的充满了激情的讲着。 等着下了课, 钟柏不由得幽幽的叹了口气,他左边耳朵里是讲台上数学老师讲的内容, 右边耳朵里完全是后排的讨论, 他已经知道了差不多五个人一会儿准备去吃什么了。 旁边王欢和向里同时拿着杯子出了教室,他们两个已经缔结了一起接水的深刻友谊,并且鄙视了一下不爱喝水的钟柏。 钟柏刚低下头准备趴一会儿, 就看着自己的桌前投下一片阴影。 钟柏微微回了头, 看着眼前留着寸头皮肤黝黑,一看就是个刺头的人,他还没说话, 后边的人就像是被他给吓到一样, 立马往后退了一步, 钟柏注意到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课本上挪开。 “新来的?你学的怎么样?” “还行。” 听着钟柏的回答,寸头立马点了点头,“那你把寒假作业拿给我们看看。” 钟柏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还有他后边那一群嗷嗷待哺的人,寸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凶巴巴的开口,“快点的,你给不给看?” 后边一个个高的一边瞄着窗户外边,一边有些紧张的开口,“老高你快点,一会儿小沈过来了!” 钟柏轻咳了一声,从自己的书包里把作业递了过去,个高的那个像个猴似的窜了上来,“谢了啊。” 说着他把作业从钟柏的手里拿了出去,着急忙慌的开始,“快快快,第一页啊,ADACB” 寸头偷摸踹了他一脚,冲着钟柏开口,“谢了啊,我叫高新,咱们班的班长,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来找我。” 钟柏有些磕绊的开口,“好,谢谢班长。” 他话说完,高新立马回了座位,教室里一时之间只剩下唰唰唰的笔尖摩擦纸面的声音。 等着上午最后一节历史课,小沈老师这才走进教室,她目光在大家的身上扫视了一圈,这才淡淡的开口,“好了,从靠窗第一排往后,咱们的寒假作业,一个个起来说答案。” 钟柏挑了挑眉,这才有些明白刚才八班的怎么那么疯狂的抄作业了。 等着后排的人都站起来回答了一遍问题,小沈老师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让他们学习,就算是抄作业,多少也是能记下一点的。 眼看着快下课了,她这才开口,“对了,新的学期,你们的排名大家也都知道了吧,这个礼拜五,学校里开家长会,不许请假,都得给我来,知道没有。” 小沈老师下定了决心,已经初一下学期了,她还是得跟着家长好好的沟通一下,这是她带的第一批学生,她也不可能轻易的放弃的。 “啊,小沈,别了吧,我爸知道我的成绩会打死我的!”高个儿的夸张的开口。 “让你自己不好好学,都得来啊,我这儿不给请假啊!”小沈老师脸上带着点笑意,凶巴巴的开口。 旁边的高新眉头微动,刚准备说来不了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等着中午吃完饭,钟柏他们拎着凳子到了操场的时候,八班几乎已经坐的差不多了,只要不是学习,他们比谁都积极。 因为今天钟柏给抄了作业的缘故,个子高的那个看着他们立马挥了挥手,“喏,快过来,这块有树荫。” 钟柏道了声谢,这才拉着王欢几个过去,孟宇兴高采烈的看着钟柏,“唉,我才知道,原来你就是咱们这一级第一名进来的那个啊?” 钟柏还没来得及点头,孟宇猛地拍了拍他的大腿,“兄弟,以后我们的作业就麻烦你了!” 钟柏还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他笑着点了点头。 “啧啧,快走,他们都学的不好,离他们远一点吧。” “他们不会拿板凳打人吧,真吓人!” 钟柏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八班的人立马变了脸色。 二班的人一起站着,手里抱着凳子,看着八班的人眼里充满了鄙夷。 “你说什么呢?”王欢坐在钟柏的旁边,盯着她开口。 “切,学的烂还不让人说了?”齐心站在王羽旁边,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的开口。 这两天厂子里说是有什么福利,她们几个就又聚到了王羽的旁边。 王羽淡淡的开口,“好了,你跟他们吵什么。”她说着目光落在钟柏的身上,“老师说让咱们两个班换个位置,我们班要坐这边。” 二班的位置本来是在最中间,顶着太阳晒的,只有他们八班坐在最后边,钟柏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凭什么?” “呦,钟柏,你这么快就和人家八班的混在一起了?”齐心站在王羽旁边跟个狗腿子似的开口。 旁边立马有人附和着,“钟柏不本来就是捡垃圾的吗!现在不正好和八班的那帮人混在一起。” “我妈可说了,八班的那群人以后只能去要饭,不让我和他们一起去玩。” “就是,钟柏他爸妈都脏兮兮的,不会真是要饭的吧。”有人想起之前来过的钟柏的父母不客气的开口。 那一次之后,班里就有不少人看不起钟柏,但到底都是一个班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现在钟柏都到差班了,他们不由得更加兴奋,就像是把钟柏踩下去了一样。 “那王欢还和他们在一起啊?” “一个女的和两个男的在一起,能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爽呗。”二班的一个男生猥琐的笑着。 钟柏盯着他的脸,这才模模糊糊的想起来,似乎是他们巷子里的一个人。 刘新怨毒的目光盯着钟柏,现在钟柏在他们那条巷子里边,谁家训孩子不提钟柏一嘴,好像就钟柏一个有能耐的一样,结果呢,还不是在八班,谁不知道,八班就没有一个能考上高中的,都是一群混日子的。 这话说出来王欢顿时气红了脸,旁边孟宇几个也听不下去,高新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望着弱鸡似的刘新,不屑的开口,“怎么着,想打架是不是?” 刘新看着比他高一个头的高新,有些瑟缩的吞了口口水,“我,我找钟柏的麻烦,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欺负我们八班的,就是欺负我,你有意见啊?”高新在班里还是很有人缘的,一看他站起来,其他男生也都蹭的一声围了过来。 钟柏还是第一次有这种一个班级保护的感觉,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二班的一群书呆子,嘴上说说还行,真看着对面准备动手,一下都往后退了好几步,尤其是齐心几个,立马就躲进人群里去了。 正不知道说什么呢,台子上的齐校长终于讲完了话,“接下来,是二班的王羽同学,要来给八班的王欢同学道个歉。” 齐校长毫不避讳的开口,王羽的脸色几乎是立马黑沉了下来,她目光在愤恨的在钟柏的身上扫过。 钟柏歪了歪头,带着点嘲讽的味道,“快去吧。”说完他看着的二班的人,接着开口,“王羽要去道歉了,怎么?原来你们也有这种喜欢在大会上道歉的癖好?” 二班的几个瑟缩的躲了躲,互相对视了一眼,立马退回了他们的位置。 孟宇有些好奇的搭着钟柏的肩膀,“唉,那个王羽为什么道歉啊?” 王欢在旁边,脸色有些愤愤,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么害怕王羽她们了,她冷静的开口,“之前她们堵着欺负过我,被我告诉老师了,” “啧”孟宇不屑的看着台上,拍了拍王欢,“这种人最没本事了,看着兄弟一会儿怎么给你出气。” 台上王羽捏着发言稿,语气平淡的就像是好学生发言一样。 “在上学期的一个周末,我和八班的王欢同学因为一点小事起了一些口角的争执,在此,我…” “呦,什么口角能把人给堵在厕所里欺负啊!” 本来下午大家就听得昏昏欲睡的,这会儿突然有人开口,所有人立马提起了精神。 高新几个人抱着胳膊,看起来懒洋洋的,一双眼睛望着台子上的王羽,一点也不客气的接着开口,“不是吧,好学生就这么颠倒黑白啊,太不行了吧!” “哎呀,快别说了别说了,小心她下来打你。”孟宇在旁边配合着。 “敢说我王姐,你们是活腻了是吧,这个三中,谁不看我们王姐的脸色。” 高新笑着开口,“是啊,一会儿王姐跳起来打你脚腕了。” 王羽整个人哪哪都好,就是身高不够,家里送她去学了跳舞,个子也没长起来,这会儿听着他们这么说,恨不得直接下去吧他们给扯成两半。 底下坐着的几个班立马哄笑出声,齐校长这才反应过来,忙站起身,“底下是哪个班的,班主任呢,快管管。” 孟宇朝着王欢眨了眨眼睛,接着开口,“什么人敢在我王姐面前放肆,王姐,还不快扇他一耳光!” 齐校长顿时铁青着脸,他有些尴尬的看了王羽一眼,似乎是真的有些担心她冲上来。 “行了,行了。”直到看见八班的班主任过去制止他们,他这才又坐下, 王羽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底下立马有人喊,“我王姐牛逼,校长都得坐下!” 小沈老师有些无奈的回头看着,王羽脸色黑青,手里的稿子都被她给捏成了一团,她看着底下的人,一看见别人说话,她就觉得是不是在说她的身高。 她磕磕绊绊的开口,“王欢同学,对不起,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王羽说完这句话就准备下去,她走的急,一下没注意,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底下有人怪叫的开口,“啊,我王姐摔倒了!” 初二的年级主任在最边里坐着,顺嘴说着,“王姐,咳,这位同学,你没事吧!” 钟柏顺势跟着起着哄,这还是他念书这么多年第一次在大会上这么嚣张,他的目光落在旁边的王欢的身上,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出了一口恶气一样。 等着他们回到了教室,小沈老师憋着气,好好的把他们给训了一顿,高新他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还偷偷给钟柏几个塞了点棉花,钟柏莫名的感觉自己好像融进了这个班里。 等着快放学的时候,小沈老师又强调了一遍周五开家长会的事,钟柏这才想起来他换班的事还没有给他哥说。 他犹犹豫豫的回了家,一股浓郁的香味从厨房里传出来,他哥和六叔都在厨房里呆着,钟柏探出个脑袋,望着他哥的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现在知道了他哥很厉害了,可是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告诉他哥,总有一种小孩给大人告状的感觉,他其实也比他哥小不了几岁的。 算了,钟柏眼睛圆溜溜的转了一圈,落在了六叔的身上,等着他们吃完饭,他哥去洗碗的时候,钟柏这才碰了碰六叔的肩膀,露出来个讨好的笑容,“六叔…” 六叔挑了挑眉,看着他,钟柏小心翼翼的开口,“六叔,我们这周五有个家长会,你陪着我去吧,好不好?” “我这周六再给你去买好吃的,你喜欢的那个地三鲜,怎么样?” 六叔有些犹豫的望着厨房,也压低了声音,“你先说你犯什么事了,我再考虑考虑。” 这小子鬼精鬼精的,这么有求于他,绝对是犯了什么大事,不敢让项厉知道,钟柏犹犹豫豫的把王欢的事情说了一遍,六叔脑子里立马有了点印象,“我记得,就是上一次,那个小姑娘衣服都湿了那次,对不对?” 钟柏重重的点了点头,“对对对,就是那次,所以,这样的班里我们能待的下去吗。当然不能,我们就立马换了个班。” “哪个,一班?”六叔边喝着茶边开口,钟柏念书,他还是去了解了一下的,除了二班就是一班的老师最好了。 “不是,还得在旁边一点的班里。”钟柏小心翼翼的开口。 “三班?三班也行,我听说他们班主任挺负责的。”六叔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是,八班。”钟柏偷偷摸摸的吐出这几个字,他自己当时同意的时候觉得没什么,现在面对六叔他又有些心虚,就好像干了什么坏事一样。 六叔一听果然瞪大了眼睛,到底还想着项厉在呢,他压低声音,还是止不住语气里的震惊,“八班,你怎么去哪个班了,你这…” “那个班里的学生,一个比一个厉害,你要是受欺负了怎么办?”六叔满脸写着不同意,在他眼里,不论钟柏还是项厉,都是一块一碰就碎的嫩豆腐,怎么能到这么乌烟瘴气的地方去呢。 “没有,叔,六叔,我觉得我们八班挺好的,他们都对我可好了,你帮帮我吧。” “我们老师说了家长都得去,不可以请假,你去,好不好嘛?”钟柏在六叔旁边死缠了好久,六叔这才接受了现实,点了点头,无奈的开口,“行了,我去,行了吧?” 反正钟柏现在也已经下定了决心了,他正好去看看,要是实在不行,肯定得把钟柏给换出来。 “不过,你哥一直不都挺向着你的吗,你让他去也没事啊?”六叔有些疑惑的开口。 钟柏有些别扭的挠了挠脑袋,自从知道他哥果然很聪明之后,他就莫名的有一种尴尬的感觉,就是以前他都以保护者的身份自居,现在莫名的他哥不需要他的保护了,他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钟柏眼睛亮晶晶的,笑着又往六叔的身上蹭了几下,让他忘了这事才算完。 等着周五一早,项厉刚走进店里就看着彭婶有些犹豫的站在楼梯口,看着他过来立马上前一步。 “小厉,我有事给你说。”彭婶的声音低低的,充满了紧张。 项厉立马点了点头,他们这个店后边就是一条窄巷子,没什么人往来,彭婶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放心的从兜里掏出一张图纸来,“我今天早上来的时候,刚到二楼就看着这个图纸在地上。” “我记得你不是说过,这个图纸不能外传吗?” 自从上一次钟柏把自己的工资给了她之后,她心里感激,平时也努力工作,就想着报答项厉。 项厉接过图纸一看,这是他们最近刚挑出来的一批春天穿的衬衫,这两天正在赶工,就等着春天上呢。 彭婶接着开口,“昨天我走得时候,我记得我把图纸全都收到盒子里的,我还数了一遍的。”她手不断的在衣摆蹭着,似乎是担心项厉不相信他一样。 项厉听着她的话,立马点了点头,“彭婶辛苦了,我知道你肯定尽心尽力的,你还记得今天早上你在的时候,二楼有些谁吗? 彭婶看着项厉严肃的脸,立马努力回忆着,“应该就周芳,刘梅,还有张菊他们三个,她们三个来的早。” “好,我知道了,彭婶你接着去忙吧。”项厉点了点头。 彭婶应了一声,这才回了楼上。 项厉刚回到店里,就看着王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左右照着镜子,努力整理着衣服,看着项厉回来了,开口问着,“怎么样,还行吧。” 项厉挑了挑眉,“还行,不过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王义负责出去买布料,本来应该是明天才能回来的。 “今天小欢他们学校开家长会呢,我这不就提前回来了,我可不能给我妹妹丢人。” 项厉听着有些疑惑的看他,“今天下午?家长会?” “是啊。”王义点了点头,“她说了,老师不让请假呢。”他说着看着项厉的脸,“怎么?钟柏没给你说?” 项厉摇了摇头,王义接着开口,“那他八成是忘了,刚好,咱们两个一会儿一起去。” “行。”项厉淡淡的应下。 等着他们到的时候,王义莫名的有些紧张,这还是他第一次给王欢开家长会,之前他们家里忙着赚钱,他根本都没有时间。 “算了,我还得去个厕所,你先上去吧。”王义犹豫着推了推项厉,自己去了厕所。 项厉刚往前走了两步,就听得后边两个女生提到了钟柏的名字,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唉,你说,今天给钟柏开会的是谁啊?不会不来吧,你认得钟柏父母吗?” “一会儿你去三楼闻闻谁身上有垃圾味,不就知道是谁了吗?钟柏也就只能和八班的待在一起了,以后跟着爸妈一起捡垃圾呗。” 项厉听着不由得黑了脸,钟柏好像从来没有给他提起过这些,他刚回头,后边的两个女生已经走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发红包第43章 他希望钟柏对他一个人好 项厉刚准备上楼, 瞥着楼道口的牌子,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这是三中的激励榜,从上到下, 依次排了八个班的平均分,最高和最低分,八班毫不意外的垫底, 旁边紧挨着的就是光荣榜, 对应着每个班的前十名和总分。 项厉的目光一扫, 准确的落在了最后一排上, 八班,第一名,钟柏! “这小兔崽子, 最后一名!”一名家长看着自己孩子的成绩和最低分一对, 立马怒气冲冲的上了楼。 王羽在最前头站着,有些满意的看着光荣榜, 齐心笑嘻嘻的开口,“啧, 这都是第几个被气的上楼的家长了, 钟柏也就去这种班才能当第一名了。” “他哪里能比得过你。” 项厉听着钟柏的名字,看了过去,他望着王羽的侧脸, 不由得一愣, 随即眯起了眼睛,他倒是不知道王羽也和钟柏在一个学校。 王羽轻哼了一声,似乎很受用于这种吹捧, 她有些骄矜的抬着头, 齐心在旁边接着开口, “咱们要不要去看看今天钟柏他家长谁来啊?” 她的小姐妹在旁边立马附和着,撺掇着王羽,“就是,咱们去看看去吧。” 王羽开大会那天丢了人,这会儿光是一个光荣榜她怎么能满足,想着那天钟柏父母的丑态,不管是哪一个过来,都够搞笑的了,王羽立马点了点头,“行了,那就去看看吧。” 看着一群人直冲而上,项厉也跟着人群走了上去,钟柏还在门口等着六叔过来呢,目光有一搭没一搭的落在楼梯口,看着王羽,有些晦气的挪开目光。 王羽直直的盯着他,不偏不倚的走了过来,看着钟柏周围,嘲讽的开口,“怎么,你家长呢?” 钟柏靠着墙,不客气的回答,“管你什么事?” “就是,和你们有关系吗?”向里爸爸来了,他先进去陪着他爸,王欢站在钟柏旁边凶巴巴的开口。 齐心看着王欢,想着被拉回家里结婚的徐梦,有些不满的看着她,眉眼当即一横,“呦,你怎么这么向着钟柏啊,你们不会是在谈恋爱吧。” 钟柏听着立马哼了一声,“呦,你怎么还特意跑上来看我啊,你不会也是…啧啧。” “你自己想谈恋爱了,别往别人身上扯啊。” 齐心脸色气的通红,盯着钟柏,凶神恶煞的开口,“谁要更这种捡垃圾的人谈恋爱,你做梦去吧。” 周围还站着不少八班的人,齐心心里气不过,立马开口,“你们还不知道吧,钟柏父母都是捡垃圾的,你们可得小心点了,这种人最爱小偷小摸了,要是那天丢了什么东西,别怪别人没提醒啊!” “他爸妈又脏又臭的,一会儿人来了,怕是呼吸都困难了。”齐心得意洋洋的看着钟柏。 之前他父母来学校闹出来的那回事多少还是有人记得的,这么一说,周围某些人看着钟柏的目光都有些变了。 “不能吧,我记得每天来接钟柏的好像不像是…”有个胖胖的女生说起,很快被淹没在了别人的话语里边。 王羽挑了挑眉,赞赏的看了齐心一眼,还想着等钟柏回应了她们怎么开口,就看着钟柏怔愣的表情。 钟柏有些傻乎乎的看着人群里的项厉,“哥,你怎么过来了。”他有些磕绊的开口,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 听着钟柏的话,立马有人回了头,看着项厉,不少人惊讶了一下。 他们学校里,这个年龄的孩子都还在长身体,脸都没长开,就是有好看的,也从来没有像项厉这么好看的。 项厉从人群里走到钟柏的旁边,轻轻的拍了拍钟柏的头发,扫视了周围一圈。 “钟柏他哥长的真好看啊。” “就是就是。” 齐心听着周围人的话,震惊的看着项厉,几乎是立马开口,“钟柏,你哪雇的人来装你的家长啊,你父母长什么样子,我们可都是见过的。” 钟柏倚着项厉的肩膀,看着周围人的震惊,有些骄傲的开口,“这是我哥,怎么,你自己长得丑,还不能让别人有个好看的哥哥了?” 项厉淡淡的看了齐心她们一眼,目光冰冷的开口,“钟柏,他只有我这个哥哥。” 齐心几个被项厉这么盯着,立马有些瑟缩的躲了躲,你搀着我,我拽着你,都跑下楼去了。 王欢远远的看着王义,立马跑了过去,这会儿教室门口,就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哥,你看他们那些人,看着你的眼睛都直了,我就知道,我哥最好看了。”钟柏眼睛亮晶晶的,对上项厉的沉默,不由得放低了声音,这才想起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哥他换班了的事。 果不其然,项厉的下一句话就是,“你怎么在八班?” 钟柏看着项厉的眼睛,几乎一句瞎话也编不出来,他语速飞快的开口,“因为之前我们班级的那个王羽欺负王欢,我们找了老师都没有办法,所以我们才换班的,哥哥对不起,我错了,也不该瞒着你的。” “被人欺负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我自己可以解决的。”钟柏低着头,一股说不出来的心虚,他偷偷拉着项厉的袖子,“好朋友被欺负了,我肯定得帮忙,对吧。” 项厉深呼了一口气,忍不住开口,“谁被欺负了,你都会帮忙吗?” 钟柏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摸了摸脑袋,“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瞒着你的,我以后都告诉你好不好?” 听着钟柏的话,项厉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自顾的走进了教室,钟柏莫名的觉得他哥好像有点不高兴了,他刚准备跟着进去,小沈老师匆匆的赶了过来,钟柏只好作罢。 钟柏巴巴的趴在窗户旁边看着,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哥三分之一的侧脸,项厉一下头都没有回,班里的家长坐的满满当当的,包括高新的位置上,他爷爷皱着眉头,认真的看着他的排名。 过了一会儿,钟柏被王欢几个人拉走,项厉这才微微偏了头,看着钟柏垂头丧气的背影,不由得摩挲了下手心。 他的内心刚才腾的一声烧起了火焰,钟柏一直以来对他的保护,让他有了自己好像是特别的错觉,这不过是钟柏的正义感罢了,谁都可以,不只是他。 钟柏他们下去的时候,六叔还在楼梯口站着,像是刚到,他有些骄傲的指着钟柏的名字,跟周围的人炫耀着,“看,我们家孩子,厉害吧。第一名。” “第一啊,你还不和别人好好学学。” “这孩子,人家脑子就是好使。” 周围人附和着,看着钟柏下来,六叔这才乐呵呵的迎了上去,“好了,叔上去给你开家长会去。” 钟柏不由得叹了口气,“算了,不用去了我哥在上头呢。” 六叔看着他不在意的笑了笑,“没事,你多哄哄你哥,他多疼你啊,肯定不会生气的。” 钟柏蔫蔫的应了,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小沈老师慷慨激昂的在讲台上讲着,顺带给家长们科普下不好好管孩子的危害,“前段时间,我们学校里有个男孩子,偷了人家的东西,直接被警察给抓走了,所以,各位家长平时还是得多关心关心孩子在做什么。” 底下家长稀稀拉拉的应着,项厉这才想起来,项明好像也在这个学校念着,不过也不重要了。 钟柏还想着晚上睡觉的时候,好好的哄哄他哥,结果等他上床的时候,项厉早就睡下了,他紧挨着床边,一副不想靠近钟柏的样子。 钟柏看着项厉的背影,偷偷摸摸的钻进项厉的被子,撒娇的开口,“哥,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 “其实,八班也挺好的,我们老师都可照顾我了,要是有人欺负我,我肯定立马就告诉你。”他左思右想,他哥生气肯定就是因为害怕八班有人欺负他。 项厉睁着眼睛,感受着钟柏手腕上的链子硌在他的后背,钟柏跟发财学的头不断的在他的后背蹭着。 他侧躺着,手腕上的链子和钟柏的那条一模一样,一个假期过去,王欢已经不相信这个了,钟柏还好好的带着,他其实只是,他想要钟柏只对他一个人好罢了。 项厉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把钟柏塞到自己的被窝里,“好了,我不生气了,你快睡吧。” 钟柏眼睛圆溜溜的看着项厉,还想说什么,看着他疲倦的神态又立马安静下来。 等着周末,钟柏拉着王欢几个,去了上一次给六叔买地三鲜的饭店,找了个空位坐下,有些发愁的开口,“你们说,我该怎么哄我哥啊?” 虽然项厉说的不生气了,可钟柏南风独家还是觉得他不高兴,他哥不开心他也开心不起来。 王欢立马开口,“你哥是不是担心你成绩不好啊,你下一次好好考试不就好了?” 钟柏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哥才不在乎他的成绩,向里接着开口,“你哥他是不是吃醋了,我堂妹和别的小孩玩得好,我也会不高兴的。” 听着这话,王欢先撇了撇嘴,“怎么可能,他哥都是大人了,才不会和你一样。” 钟柏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去个厕所,你们先吃吧。” 柜台上的老板娘听着钟柏的话,直接开口,“帘子后边拐个弯的院子里就有,自己去啊!” 钟柏应了一声,撩开上菜地方的帘子,又往后绕了一下,刚打量着厕所在哪,就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声音。 徐梦有些羡慕的看着齐心,这个假期,老婆子一有时间就催着她赶紧给家里留个孩子,白天在饭店里也死命使唤着她,她看着都老了好几岁。 徐梦抹了眼泪,有些愤愤的开口,“那个王羽怎么样了?” 齐心撇了撇嘴,酸溜溜的开口,“她在哪过的不好啊,不过,对了…” “前两天王羽在我们学校大会上给那个王欢道歉了。” 说起这个,齐心立马来劲儿了,兴高采烈的开口,“你不知道,我们班里现在都不怎么搭理她,就她自己还以为自己可厉害了,上一次,我听你的,班里好多人看见了她的试卷,她才考了几十分,就这还狡辩说是自己没发挥好,丢人死了。” 徐梦冷哼了一声,附和着,“她要不是有个好爹,谁搭理她啊。” “就是就是”,齐心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对了你之前给我说的她那个事,到底是什么啊?” 她们这一堆人里边,只有徐梦以前和王羽是一中念的,她又陪着王羽来了三中,知道的事也比她们多。 徐梦看着自己粗糙的手再想着王羽,忍不住怨恨,本来王羽帮帮她就是顺手的事罢了,王羽都不愿意,就别怪她不保密了。 钟柏在院子里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厕所,也无心听她们的话,刚准备回去,就听着徐梦的声音响起,“之前在一中的时候,王羽害死了一个人。” 不管是门外的钟柏还是门里的齐心,两个人都同时瞪圆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徐梦看着齐心不相信的样子,接着开口,“要不你以为王羽闲的没事干啊,故意过来复读一年?” “她害死,那她不应该…”齐心的语气有些磕绊,整个人恍惚着。 徐梦耸了耸肩,“她家里有本事呗,那个姑娘那时候被她给逼的从楼上掉了下去,又没其他人看见,最后就说是人自己掉的。” 看着齐心恍惚的样子,徐梦忙推了推她,“别说出去啊,知道了没?” 她那天心慌的厉害,就没掺和,谁知道王羽就把人给逼下去了,最后王羽他们家里人问的时候,她就说她不知道,其实她是看见了的。 齐心立马点了点头,钟柏有些恍惚的回了座位,彭婶周末都在这里帮工,看着钟柏,笑着,“稍等一会儿,菜马上就好了啊。” 钟柏看着眼前的彭婶,眼神复杂,刚才徐梦的话一说出口,他就知道,那个女孩,一定是蒋来,那,彭婶他们知道吗? 钟柏看着旁边的王欢,想着还躺在病床上的蒋来,他不由得捏着拳,王羽这种人,就该付出代价。 … 项厉到了店里时一楼有梁璐招呼着,他径直上了二楼,手里还捏着一沓的图纸。 等着他都走到了二楼,二楼的人立马抬起头来,项厉目光淡淡的扫了一圈,最后落到了张菊周芳他们三个人的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项厉抽着空找了周芳,周芳前两天偷图纸差点被发现,这会儿看着项厉找她,整个人瑟瑟发抖着,心里惴惴的,说不出的紧张。 “老板,你找我有事吗?”她和项厉不太熟,连目光都不和项厉对视。 项厉轻笑了一声,安慰的开口,“你别紧张,这两天不是我弟弟开学吗,我想着给他做件衣服,我听彭婶说你做衣服手脚比较麻利,就想着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做一件。” “你放心,这个衣服的钱是我会额外给你。”项厉说着,拿着一张图纸递了过去,“这也是咱们店里下一批准备做的衣服,你看,你能不能做的了?” 周芳有些不敢相信的捏着图纸,前两天,孙佳来找她可是说的只要能拿到她们正在做的图纸,就给她二百块钱,这可是新图纸… 她的呼吸不由的加重了些,周芳立马重重的点了点头,“没问题,我肯定能做好。”周芳的眼睛放着光,这可不是一张图纸,这可是她弟弟的媳妇,他们老周家的未来啊! 项厉看着周芳的表情,眸光微闪,没说什么,接着他又去找了张菊他们,用了一样的说辞,没有一个不同意的,就让他看看,到底谁是这个店里的内鬼好了。 … 方怡心情颇好的出了学校,刚走了没两步,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的苏泊,她当即沉下了脸色。 看着换了方向,脚步匆匆的方怡,苏泊忙追了上去,握着方怡的肩膀,“方怡,我有事给你说…” 方怡冷哼了一声,忙不迭的把苏泊的手给拍开,之前苏泊在学校里边,那些暧昧的话没少给她说,看在苏泊还算优秀的份上,她也不是不可以给苏泊一个机会。 谁知道苏泊竟然是有家有老婆的,现在还敢拉着她纠缠,方怡几乎是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看来她给苏泊的教训还不够! “方怡,我真的有话对你说,我就送你到你们家门口,我把话说完就走,行吗?” 苏泊诚恳的看着方怡,急急的开口,“我和…我现在没有结婚了…我们本来也就不能算是结婚。” 方怡的脚步这才一顿,有些将信将疑的看着苏泊。 苏泊苦笑着,“当初我家我妈带着我生活不容易,我被项绪认成了干儿子。” “后来,我大学毕业来咱们学校,我遇见了你,但是项绪的闺女和外边的人…” “所以,他用这些年的恩情,逼着我娶了他的女儿,我根本没有碰过她。” “那个孩子不是我的,他们家里的恩情在,我不能这么说出来。” 方怡眸光闪烁的看着他,“那现在…” 苏泊脸上的苦涩更甚,“我才知道,我是项绪的亲侄子,我父亲也是被他害死的,我不能为了这种杀父仇人放弃…” 苏泊目光幽深的看着方怡,“我和她婚姻关系已经解除了,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吗?” “我不想让我喜欢的人误会!”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发红包哦,啾咪第44章 哥哥最重要 方怡听着苏泊的话有些惊讶的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方怡的目光, 苏泊深呼吸着平静了下来,有些哀愁的看着她,“对不起, 是我太冲动了。”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 苏泊长的好看, 上挑的丹凤眼很好的压制住了他骨子里的阴郁狠辣, 望着方怡有所动容的目光, 他心里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求你别讨厌我。”苏泊的话说的楚楚可怜, 方怡被他这一连串的话说的头脑发懵,到底点了点头。 苏泊把人送到家门口,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刚进房间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 崔老爷子坐在桌子旁边, 看着苏泊回来了,脸上的笑意更甚, “小泊回来了?” 看着长身玉立的苏泊,他心里别提有多满意了, 一个大学生, 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崔叔。”苏泊点头应着,苏茹从厨房里端着菜出来,笑着看他, “这两天你不刚准备要开店嘛?还不向你崔叔取取经, 你崔叔可厉害了。” 崔老爷子有些惊讶的看着苏泊,苏泊摸了摸鼻子,“是啊, 这两天准备开个买衣服的店, 不过我刚开始干这个, 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自从上一次李岩让他们吃了那么大的亏,他就知道,单凭着他自己,想要开起来一个店肯定不容易,反正有崔老爷子在不用白不用。 崔老爷子大手一挥,“这有什么,你崔凯哥天天忙活这些呢,到时候让他带带你。” 听着崔老爷子的话,苏泊这才松下来一口气,转而他有些担忧的开口,“不过,小厉他也开了服装店,之前我被蒙蔽,冤枉了他,我怕他心里不高兴…” 之前的事,苏茹拉着他去解释过了,一切都是项招娣的错,是她挑拨了两兄弟的关系,也不知道崔老爷子是看在苏茹的面子上,还是真的被哄了过去,还真就没再提这件事。 崔老爷子冷哼了一声,他轻轻的敲着桌面,苏泊被他给捞出来之后,他也不是没有去找过项厉,结果呢,他连面都没见上。 这种无情无义的人,真是一点项阳的优点都没继承下来,他冷冷的开口,“他不高兴什么,你们两个是亲兄弟,谁过的好不是好,他要是有意见,你放心,叔肯定站在你这一边。” 苏泊满意的看着崔老爷子再提起项厉时冷下来的脸,笑着点了点头,“麻烦崔叔了。” … 项厉照常看着钟柏去上个学,这才出门。 他穿过大街小巷,他们城的最旁边有一片小别墅,何云家在最中间的一套,看起来比崔老爷子住的还要舒服一点。 何云正舒舒服服的在家里躺着,听着项厉过来,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这才招呼着人进来。 项厉被人给带进来,何云笑呵呵的让人下去,有些焦急的开口,“你给我说的李岩的弟弟,我根本就没找到,那批黄金…” 项厉轻轻的敲着桌面,“一年以后,政府会搬。” 就这八个字,何云立马眯起了眼睛,就他们这个小地方,要是项厉说的是真的话,那肯定是要有大动作,如果他们抢占了先机,这点黄金也不算什么了。 项厉接着开口,“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何云没有疑惑的点了点头,“你说。”他们之间已经很默契了。 “我要你帮我找个做衣服的厂子,顺便联系一下,崔凯。” 听着他的话,何云往沙发上一靠,笑着调侃,“怎么,项老板要扩大经营了?” 项厉自己开了店她一直都知道,项厉也没反驳,何云立马点头应下,顺便提醒他,“别忘了,到时候你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的。” 项厉找完何云就回了店里,王义在店里等着他,他现在的工作轻松,不去进货就回来在店里帮忙。 他看着项厉立马走上前来,压低了声音开口,“小厉,你让我找的厂子,我联系的差不多了。” 现在他们的生意越来越好,更别说项厉还有扩大店面的意思,现在凭着楼上的几个人,天天踩缝纫机都供不上货,刚好有个快要倒闭的小服装厂,有完整的流水线,项厉就让王义去谈了下来。 就像是他之前考虑的,如果他们没有自己的厂子,以后万一出个什么事,他们也太好被人给拿捏了。 之前他们花了所有钱买下来这个店的时候,王义还担心会赔钱,现在他已经完全相信项厉了。 “哦,对了。”王义想起了什么,手里拿着个信封递了过来,“喏,以前你说的那个画的衣服挺好的那个刘珠,给咱们这边寄了设计图,你快看看。” 项厉挑了挑眉,接过信封,当初刘珠设计的衣服,就是他们店里卖的最好的一款,他还以为这个人不会联系他们了。 他打开信封,里边差不多有十来张设计稿,都是夏天的衣服,艳丽的大红,碧水一般的绿,颜色全都用的特别大胆,偏偏她又能把每个颜色都融合的特别好,看起来一点都不土气。 “这样…”项厉犹豫了一下,把信纸递给王义,“你先让厂子里把这些都做个样衣出来。如果行的话就把钱给她留的地址寄过去。” 王义应了一声,接过信封就出了门。 … 家长会开完也一段时间了,讲台上小沈老师看着班里昏昏欲睡的一帮人,拍了拍手掌,“好了,都醒醒。” “下个礼拜,咱们学校要开艺术节,每个班都可以表演一个节目,到时候大家都可以带家长过来看…”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班里立马爆发出尖叫声,紧接着,隔壁几个班无一幸免,尖叫声一声比一声高。 艺术节代表什么,代表不用上课啊,还有什么比不上课更有意思的,连带着王欢和向里一人拉着钟柏的一只手,跟着兴奋的脸色通红。 小沈老师敲了几下桌子才让底下的人勉强安静下来,“好了,一会儿有想表演节目的来找我报名啊,这次艺术节会凭最受欢迎的节目,到时候会有礼品的,大家踊跃报名啊!” 三中的特点就是把所有的活动都聚集在开学的时候,免得后边又要考试了,大家的心也野了。 老师一走,教室里立马热闹了起来,乱糟糟的讨论着艺术节那天结束之后去哪玩,带什么吃的,就是没听见有一个说他们表演什么节目的。 王欢在旁边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悄悄拉着钟柏和向里,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我想去报名,你们能不能陪我去啊?” 向里立马重重的点了点头,三个人一起去了办公室。 王欢走到办公室了,看着小沈老师终于鼓起了勇气,“老师,我想要在艺术节唱歌。” 她扯了扯向里的袖子,“那个,向里他会吉他,他可以帮我伴奏。” 小沈老师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报名,立马乐呵呵的帮他们登记。 旁边钟柏看着他们两个,不由得歪了歪头,他怎么不知道向里还会弹吉他了。 他的心里莫名有点酸溜溜的,就像是上一次向里说的,他妹妹和别人一起玩,他也会吃醋一样,他立马想起了他哥,难道他哥也是因为他和别人太好了吃醋了? 钟柏愣神的片刻,向里他们两个已经登记好了,这会儿连喊了钟柏几声他才反应过来,“啊,怎么了?“ 王欢看着他,“我把你的名字也给也上去,到期后咱们两个唱歌?” 钟柏忙摇了摇头,“不用了,你们两个表演就行。” 向里淡淡的松了口气,这才三个人一起出了办公室。 等着放学的时候,向里和王欢两个人一起讨论唱什么歌,钟柏听了一耳朵,眼睛猛地亮了一下。 唱歌,他怎么没有想到啊,他可以给他哥唱歌啊!钟柏忙拍了拍向里的胳膊,“一会儿,你能不能把你的吉他借我一下啊!” 向里爽快的应下。 钟柏这才兴高采烈的走到店门口,就听着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他不由得一愣,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店正对面也开了一家服装店,今天应该是开业了,地上的红纸屑都积了厚厚的一层。 钟柏刚进门,就感受到了店里的低气压,他们店里冷冷清清的一点都没有对面的热闹,一个女孩正哭哭啼啼的,呜咽着不说话。 “哥,怎么了?”钟柏好奇的开口,四处张望着,这才发现他们店门口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项厉倚着柜台,听着他的声音,微微垂着头把钟柏拉在他的旁边,这才望着泣不成声的周芳,冷冷的开口,“今天他们对面新出的那款衣服,是我们还没开始做的一件。” 他的脸色沉的吓人,看着周芳,也没好脾气,“周芳,那张设计图纸我就给你看过,只有你有可能把图纸给透露出去!” 周芳一味的哭着,余光偷瞥项厉的脸色不由的肝颤了一下,想着孙佳递给她的钱,还有人家姑娘已经收了彩礼答应了,她又强自镇定下来。 只要她咬死了不松口,她就不信项厉还能把她给吃了不成。 钟柏听着梁璐把事情都给他说了一遍,知道对面卖着和他们一样的衣服,价钱还比他们定的便宜,立马愤愤的看着周芳。 “我们给你开的工资不低吧,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你以后不用来了!”钟柏几乎忍不住立马开口。 周芳不由得一愣,平时钟柏就像是一个吉祥物似的,看着谁都乐呵呵的,还没听见过他这么疾言厉色的说话。 “这店又不是你的,你耍什么威风。”周芳立马小声嘀咕着,看着钟柏的目光也阴阳怪气的,要他说,钟柏又不是和项厉一个姓的,他一个外姓人,理直气壮什么啊。“我们家里,这可都是我弟弟的东西,我才不会多插嘴。” 钟柏都不用项厉帮着反驳,自己就开口,“这家店叫什么你不知道,柏厉,柏厉,柏在前知道吗?我哥愿意让我管,这是我们家里的店,你没人疼,还不允许别人有人疼啊。” 他拉着项厉的胳膊,一脸傲娇的看着周芳,项厉听着他一口一个我们,这些天积攒起来的闷气慢慢的散了。 我们,造出来这个词的人可真好,项厉望着钟柏的眼神都变得温柔。 钟柏昂着下巴看着周芳,平时周芳就爱说些她弟弟这怎么好,那怎么好,她以后结婚得要多少彩礼给她弟弟结婚,平时也就算了,他没想到周芳还敢偷店里的设计图。 周芳眼看着项厉给钟柏撑腰的样子,咬了咬牙,也不哭了,“你们把这个月的工钱给我结了,不干就不干了。” 她的话一说完,王义跟着两个警察走了进来,项厉这才淡淡的开口,“工钱?你上班之前咱们就签了合同的,不得把店里的设计图稿泄露出去。” 周芳眼神颤动着,张着嘴巴,听着项厉接着开口,“我会向你索赔,让家里凑钱吧。” 说完,周芳浑身有些发软的就被警察给带了出去。 周芳一被带走,店里边静悄悄的,项厉扫视了她们一圈,“现在,如果有谁觉得我太不近人情了,也可以辞职,这个月的工钱我会结,但是同样的,如果把店里的设计稿泄露出去,我也不会轻饶。” 除了彭婶,剩下的四个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想当第一个说话的人。 门口传来敲门声,钟柏刚回头,就看着苏泊脸上带着笑意,自顾的走了进来。 “小厉,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给哥哥说,哥哥想办法帮帮你。” 苏泊说起哥哥这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妈一辈子没名没分的,项阳喜欢和他结婚的那个女人,又怎么样呢,只要有他在,都能证明项阳当年犯下的错误。 保护项厉几乎已经成了钟柏的本能,他立马护在项厉的面前,不客气的开口,“呦,我哥姓项,你姓苏,攀什么亲戚呢?” “我哥也只有我这一个弟弟。” 苏泊目光沉下来,看着眼前的钟柏,“哦,你和你哥也一个姓?” “我想的话,我立马就能跟我哥一个姓怎么了?”钟柏不屑的看他,“你能吗?再说了,你想姓项也得有人认你啊?” “有人认吗?”钟柏眼睛圆圆的,似乎真的写满了疑惑。 苏泊深呼了一口气,忍不住咬着牙,这么些年,他妈之所以没有在项阳活着的时候带着他来找项阳,就是知道,他一定不会管他们母子两个。 他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又恢复那副好脾气的样子,“好了,说这些也没用,我是来带我的员工的,我们那边太忙了。” 他这个员工一说出口,那四个人立马有些尴尬的垂着头,到底走到了苏泊的旁边。 其中一个姑娘红着脸,似乎是很不好意思,她有些尴尬的开口,“那个,老板,我们家里实在是缺钱,所以…” 其他三个人立马附和着,项厉眼皮都没抬,看着苏泊趾高气昂的把人都给带走了。 彭婶有些生气的看着他们的背影,立马就要上楼,她就说这两天怎么工作效率都那么低,做的衣服都不合格,原来是人家已经找到下家了。 “小厉,你慢慢找人,我每天可以多干一点。”彭婶立马开口。 项厉忙把人给拦了下来,“没事,今天就先给大家放假吧,这事下周一再说吧。” 他把话说完就拉着钟柏出了门,苏泊看着对面立马关了门,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店面可不是之前摆地摊,每天的房租水电,还有员工,哪样不要钱,他倒要看看项厉能撑几天。 钟柏几乎是被项厉拉着没走几步就感受到项厉平静的心情,他还没问出口,就被项厉摸着脑袋,“别担心,你哥我有办法的。” 钟柏的眼睛望着语气充满了笃定的项厉,几乎挪不开眼睛,他哥意气风发的样子,实在是太迷人了。 等着他们走到门口,向里也刚好到,他手里拿着一把吉他,钟柏忙紧走了两步,接过吉他,“明天我去找你,给你还。” 向里点了点头,爽快的应下,回了家。 钟柏抱着吉他,一回到院子里,立马指使着项厉关了门。 钟柏红着脸,挑了两把椅子,让他哥坐在他的面前,这才低着头调着,他太久没碰吉他了,手都有些生,好一会儿才找回了手感。 “我有一首超级无敌喜欢的歌,我唱的不好,我唱给你听,叫我只在乎你。”他害羞的说的颠三倒四的,不等项厉回答就唱了开始。 钟柏的声音清脆,带着点少年音,有些歌词忘了的地方,他就轻轻的哼着。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钟柏这句歌词刚唱出来,项厉不由得浑身一颤。 等着歌唱完,钟柏脸红扑扑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项厉,“哥哥,好听吗?” 项厉的口唇舌都好像被封印了一样,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胸膛的起伏能证明他现在心里有多激动。 钟柏低着头,随意拨着琴弦,声音落在项厉的耳朵里简直是有甜又软,“哥哥,我知道你这两天不高兴,我向你道歉…” “我没有…” 项厉反驳的话刚抬了个头,就看着钟柏的眼神里完完全全的映着他,一字一句的开口,“哥哥,你不用吃醋的,不管我和谁关系最好,我都最喜欢哥哥,最在乎你了。” 项厉的唇瓣颤抖着,他想说自己没有吃醋,没有不高兴,唇舌里却忍不住开口,“和王欢比呢。” “哥哥最重要。” “和向里比…” “和全世界比,都是哥哥最重要,我以后有任何事都会告诉你的,你不用担心我和别人最好。”钟柏的鼻尖几乎蹭着项厉的鼻尖,眼睛亮的发光。 项厉清楚的听见自己心里的冻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去了一颗种子,它现在不由人控制的,慢慢的钻了出来,发了芽。 他看着钟柏懵懂的眼睛,忍不住抱了抱他,不懂也好,只是哥哥也好,只要他对于钟柏重要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45章 哥哥帮我 钟柏被项厉搂在怀里, 好一会儿才抬出脑袋来,有些好奇的开口,“刚才咱们店里的事, 你准备怎么办啊?” 虽然知道项厉有自己的本事,他还是忍不住担心,项厉也不瞒他, 揉着他的脑袋开口, “我最近买了个小厂子。” “我不是瞒着你…”项厉怕钟柏多心, 以为自己偷偷置办产业不告诉他, 刚开口解释,就看着钟柏眼睛发亮。 “那我是不是小厂长了!” 项厉唇角勾着温柔的笑意,“对, 小厂长!” “所以咱们厂子里正好在准备新的衣服, 那些走了的人也不重要。” “所以…”项厉捏着他的耳垂,外边风吹的有些大, 他拉着钟柏回了屋,“你能告诉我这两天去找六叔干什么了吗?” 钟柏坐在床上, 一脸认真的开口, “你记得那个王羽吗?” “彭婶的女儿是被王羽害的跳楼的,她还欺负王欢,还有我们原本的班主任, 她不管也就算了, 她还偏袒王羽,气死我了。” “我想着看看六叔能不能有什么办法。” 项厉无奈的笑了一下,还没开口就被钟柏揽住了胳膊, “所以哥哥现在能不能帮帮我。” 钟柏的眼睛亮晶晶的, 望着项厉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项厉心头一悸,带着笑意开口,“好,哥哥帮你。” … 周末,苏泊兴致颇好的倚着店的门框,看着对面还没开门的柏厉服装店,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他的店里边人满为患,时不时有人开口,“这衣服我在对面买的,可比这贵,真是亏了!” “就是,对面可真黑心啊,赚这么多还不满意,还不知道要赚多少!” 苏泊脸上的笑意更甚,看着崔老爷子和崔凯过来他才直起身子,有些殷勤的开口,“崔凯哥,你过来了。” 崔凯冷着眉眼,碍着他爸的话,到底朝着苏泊点了点头,看着对面没开门的店,脸色不由得更加难看起来。 他没好气的开口,“怎么挑了这么个地方?” 苏泊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有些窘迫的开口,“我手里头的钱不太够,所以…” 崔老爷子皱着眉毛,有些严肃的开口,“钱不够你就开口,是不是把叔当外人了!” 苏泊刚浅笑了一下就看着对面项厉和钟柏一起来了开店,他扬起笑意,大大方方的开口,“小厉,你们来了啊!” 崔老爷子听着回过头,看着对面明晃晃的柏厉服装店几个字,这才发现原来项厉的店也开在了这里。 他想着之前在项厉家里,他偏向了苏泊,之后找项厉也没找到人,还没想好要是项厉打招呼他该是什么态度,就看着项厉拉着钟柏完全无视的走进了店里。 崔老爷子铁青着脸,望着项厉的背影,整个人被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苏泊忙上前扶着崔老爷子,开口劝慰着,“崔叔,你别生气,小厉可能还因为上一次的事生气呢。” 崔老爷子整个人颤抖着,吹胡子瞪眼的开口,“他有什么好生气的,项招娣那个女人在中间搞鬼,我都去找过他一次了,他还得等着我给他道歉不行?” “他还小呢,不懂事。”苏泊一边扶着他,一边招呼着店里的员工赶紧给老爷子倒水。 崔凯看着苏泊的行为,有些怪异的看着他,这手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苏泊他亲爹呢。 钟柏跟着项厉进了店,照样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反正现在苏泊他们的店里财大气粗的,都比他们卖的便宜,还不如先暂停,他们店里空荡荡的,原本挂着的衣服也都消失了。 钟柏好奇的打量着,没一会儿,王欢向里和彭婶就从外边进来。 钟柏正靠着项厉坐着看着他们过来,忙直起身笑着开口,“你们过来了。” 他拉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王欢,朝着彭婶笑着,“彭婶,麻烦你了,周末还过来,这是我好朋友王欢,我们下个礼拜有艺术节,麻烦你给做一下衣服。” 彭婶忙挥了挥手,“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说,我比着给做就行了。” 自从钟柏把事情给项厉说了之后,就完完全全的放心了下来。 本来他还想着他们新买的厂子里给做衣服,结果他哥说现在出来的都是样衣,怕是和王欢不太合,不如直接做一件。 彭婶脸带着笑意,笑呵呵的给王欢量了尺寸,刘珠寄过来的设计稿里边,有一款是比较清淡的,王欢穿着也不突兀。 彭婶刚准备往楼上走,就听着外边一声尖利的哭声,一对老夫妻带着儿子,三个人直直的坐在他们的店门口。 本来就是周末,街上人多,更别说苏泊服装店这两天刚开业,卖的便宜,多少人都聚在这里,好热闹的立马围了个圈子。 “唉,你们这是怎么了?” 看着周家夫妇哭的震天动地的,立马有人好奇的开口,周母抹着鼻涕眼泪,朝着柏厉服装店就吐了口唾沫。 “还不是这群没良心的,我闺女在他们店里做的好好的,硬是被人给算计了,现在要被抓着给坐牢啊,我们老两口的房子都叫人给扒了!” “这是不让我们活啊!” 周母的声音尖锐,看着服装店,恨得眼睛都快要滴出血,人家姑娘都到他们家里开始谈结婚的事了,结果呢,警察上门,那些钱都得还回去,不还周芳就得坐牢,人姑娘二话不说的就走了,头都不回。 一个坐了牢的闺女,还能有谁要,更别说以后周芳出了这档子事,以后找不到挣钱的活,他们儿子该谁养啊,这不是活生生断他们老周家的后吗? 正说着呢,孙佳的妈妈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抛弃了她这么多年的柔弱形象,像个泼妇似的叫骂着,“项厉,你不得好死,怪不得你爸妈死的早,就是被你给克死的,你这种小畜生,你怎么不去死啊!” 她叫骂的难听,旁边周家的小子立马开口,“阿姨,你这是…” 孙佳妈妈听着人问,像是找到了发泄口,“这家店,可是纯纯的黑店,我闺女在这儿打工,一分钱没赚到,这个黑心老板还把我女儿给让警察抓起来了。” 她和孙佳好好的在家里,偏偏过来警察说她闺女犯法了,她可就这一个闺女啊! 崔老爷子到底还关心项厉,一有人闹就围了过来,听着周家人的话,整个人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就说,能和钟柏这种外人混在一起,还是让项绪养大的人,能有什么德行,他现在甚至怀疑,当初项绪说项厉脾气不好,顽劣不堪,也不一定就是假的。 苏泊在旁边忙开口劝着,“崔叔,你别生气,可能是小厉还年轻,脾气不好,弄出了什么误会的,你…” 崔老爷子拐杖抵着地面,不客气的开口,“能有什么误会,我看就是他本性就不是个好的!” 项厉拉着气的跟河豚似的钟柏从店里出来,钟柏整个人面色发红,一副恨不得跟他们拼命的样子。 崔老爷子看着他出来,拐杖恨不得戳到项厉的眼睛里,“你给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你配当你爸的孩子吗?” “怪不得养成你这副德行,你看看你哥,人家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你再看看你!” “你管的着吗?”钟柏忍不住开口,他是真想不通,这崔老爷子怎么就这么理直气壮的一副长辈的样子。 周家的小儿子瞅着自己父母的脸色,立马开口,“好啊,你们店欺负我姐,还敢这么耀武扬威的,老子才不受你们的气!”说着他手里拎着根铁棍,立马敲碎服装店的玻璃。 项厉第一反应就是忙护着钟柏往旁边退了两步,望着迸溅在钟柏脚边的碎玻璃,他的目光陡然冷了下来。 周家小儿子看着项厉的眼神,立马起了一声鸡皮疙瘩,耍狠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孙佳妈妈和周家人,项厉轻笑了一声,目光里没有一点温度,“哦,这么爱女儿啊?” 周妈立马开口,“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不心疼谁心疼啊?” “是吗。”项厉的语气嘲弄,“我说了,之前我和周芳签的合同,她泄露了我们店里的机密,只要照价赔偿就好了,怎么成了我要逼死她了。” “原来你对女儿的疼爱,也就是嘴上说说啊?” 他的目光转而看向旁边的孙佳,都不用他开口,就听着人群里有人质问着,“唉,我记得你,你闺女不是之前在人家店里干活,结果一个月少了一百多那个吗?” “你还有脸过来,人老板当初好心都把他们给让过了,结果这母女两个还来讹人家,真好意思!”听着有人科普,人群里对着孙佳妈妈指指点点的。 “还有那人,还说自己爱闺女呢,让掏钱就不愿意了,哪门子的爱啊。” “那点钱不要了他们全家的命了!” 人群里哄笑着,崔老爷子看着这破绽百出的一家人,顿时脸色难看起来,一下倒显得刚才他不明事理了。 周家人本来过来也就是指望着能讹就讹,这会儿看着占不到便宜,立马就准备跑。 “警察叔叔,就是他们,刚才砸了店里的玻璃!”王欢他们从店门口探出个脑袋来,看着人群里的警察忙开口。 刚才钟柏偷摸回头给他们使了眼色,他们两个立马借了隔壁的电话报了警。 听着警察过来,周家小儿子立马抖得跟什么似的,刚才耍狠的劲儿一点也不剩了。 等着人被警察带走,周围人看着这一场闹剧,都没意思的散开。 崔凯的眼神复杂,他一抬头撞上项厉的目光,想着越来越左性的崔老爷子,对着项厉点了点头,显然是同意了他的计划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第46章 我可以帮大家补课 崔老爷子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项厉, 他只顾着看钟柏哪里被划伤了没有,一个眼神都没投递过来。 “我真没事。”钟柏朝着项厉转了一圈,看着店门口, 向里拉着王欢检查着,不由得挑了挑眉,“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腻歪了?” 他边说着, 边抱着项厉的胳膊环着自己, 看着向里蓦地红了的耳尖, 不由得歪了歪头。 总归周家人已经被带走了, 项厉他们一行人又重新回了二楼,彭婶接着按照王欢的尺寸做衣服。 等着艺术节那天,三中的校门敞开着, 本来也就是让学生们放松一下的日子, 校园里满满当当的全都是人。 钟柏早就兴奋的拉着项厉一起,王欢他们在后台化妆, 现在都是一人整一个红脸蛋,再摸个红嘴唇就算是漂亮了。 他们过去的时候, 向里已经被装扮好了, 一脸的粉看起来比他穿的白衬衫还要白。 钟柏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向里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肩膀抵着钟柏, 有些害羞的开口, “不许笑了。” 眼看着化妆师就要对王欢下手,钟柏忙上前了一步,“哎, 等等等等, 她的粉不用上那么厚的。” 化妆师是个年轻胖胖的小姑娘, 钟柏看着她,酒窝不由自主的陷下去,甜甜的开口,“姐姐,能不能给她的粉上的薄一点呀!” 钟柏本来就是个讨人喜欢的长相,听着他这么说,化妆师也笑呵呵的应了下来,“行,没问题,不过薄了,一会儿台下看得就跟没化一样。” “没关系的。”王欢的手心已经浸出汗了,刚才看着向里那样她就想着让化妆师化的轻一点,现在钟柏开了口,她立马答应着。 他们表演节目的是要在后台等着,王欢穿着小裙子,向里怕她给着凉了,特意给她拿了件厚实的外套,可能就是这么孽缘天定,顺序都是抽签的,王欢和王羽两个人的节目紧挨着,王欢刚好是最后一个。 “接下来表演的节目是由初一二班王羽为大家带来的舞蹈!” 听着前台的声音,快要结束了,后台的老师忙把不用表演的人往出哄,钟柏拉着项厉的手,刚准备出去,就看着旁边投下了一片阴影。 王羽头发盘的高高的,目光落在王欢外头的丑丑的外套上,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她也知道自己说不过钟柏,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自顾得上了台。 “什么人啊!”钟柏愤愤不平,项厉的目光停留在王羽的背影,她穿的这件衣服绝对不是他们这里能有的,凭这布料就绝对不便宜,他目光陡然变深,听着周围人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 “哎,那边的同学,没节目的不许呆在后台啊!” 项厉拉着钟柏的手,温和的朝着说话的老师点了点头,“好的老师,我们现在就出去。” 钟柏心里憋着气,边被项厉拉着,边回头安慰王欢,“别管她,你今天超级好看的。” “也别紧张啊,不行你一会儿就闭眼,想象底下没人,加油啊!” 项厉听着这话,眉心一跳,握着钟柏的手不由得使了点劲儿。 每个班都有自己的区域,王羽的舞才刚跳了一半,钟柏扫视着周围,大部分人都抬着头,怎么说王羽也是他们这个年级少有的漂亮的女生。 只有八班的人懒懒散散的坐着,他拜托高新给他们留了座位,他们过去的时候,八班一个人都还没走,高新他们手里捏着小人书看着,等着王欢的节目。 王羽随着音乐做出最后一个动作,她捏着自己的裙子,有些高傲的抬着下巴看着底下的观众,听着底下的掌声雷动,不由得心里得意,这次,她一定能拿到最佳的奖励。 “下一个节目,有初一八班的王欢和向里同学,带来独唱!大家掌声欢迎。” 钟柏立马热烈的鼓着掌,八班的小人书也不看了,天也不聊了,到底是自己班的节目,掌声一个比一个热烈。 舞台上黑乎乎的一片,直到向里扫了一下琴弦,一道追光落在了王欢的身上。 她身上穿着一条浅绿色的长裙,渐变的颜色,在灯光下像是闪着粼粼波光,微微蓬起的裙摆就像是童话里的公主一样。 高新就坐在钟柏的旁边,不由的开口,“以前怎么没发现王欢这么好看。” 钟柏听着不由的笑了一下,听着前边有女生讨论,“她这个裙子好好看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要不一会儿咱们去问问去?” “好啊好啊。” 看着钟柏一脸笑意的盯着台上,项厉不由得清了清嗓子,他们的位置刚好挨着隔壁班,旁边一个女生鼓起勇气,开口问着项厉,“你是八班的学生吗?” 项厉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顺着和那个女生聊了起来。 钟柏听着他哥和别的女生还聊个没完,不由的伸手捏了捏项厉的手,别扭的开口,“那个,王欢的节目开始了,好好听。” 项厉这才收回目光,任由钟柏握着他的手,看向台上,钟柏的目光朝旁边扫过,偷偷摸摸的倚着他哥的肩膀,心里找着借口,他哥还小呢,早恋不好!这才心安理得的看向台上。 王欢有些紧张的捏着话筒,深呼了一口气,这才开口。 她本来音色就很好,一开口,底下昏昏欲睡的人都清醒了,呆呆的望着舞台。 王欢想着钟柏的安慰,微微闭着眼睛,就想象这里只有她一个人,直到她唱完整首,这才微微睁开眼睛。 底下瞬间安静,似乎是才反应过来这首歌已经唱完,立马爆发出了整场表演最热烈的掌声。 王欢有些脸红的跟着向里下了台,向里眼睛发着光似的往着她,“你今天真好看。” 毫不疑问,王欢是今天的第一名,她刚领了奖下来,就被一群女孩给围了起来。 “同学,你这条裙子是哪里买的啊?” “你穿的好漂亮啊,刚才唱的也好听。” “就是啊,你穿的真好看。” 王欢第一次被这没多人围着,听着别人一叠声的夸奖立马红了脸,到底想着自己身上的裙子,害羞的开口,“是在柏厉服装店里买的,他们家还有其他裙子,都挺好看的。” “哎,我记得他们家比对面的那家卖的贵来着不是。” 王羽听着立马开口,“是吗,我看着他们说他们家的裙子都是只有他们一家店有的。” “那会不会不多啊,我这周末就让我爸带我去买。” “我也是我也是。” 看着周围人都讨论着哪天去看裙子,王欢这才松了一口气下来,朝着钟柏他们走过去。 钟柏他们一群八班的簇拥着王欢回教室的时候,刚好撞见王羽。 王羽眼睛有些红肿,齐心在旁边有些敷衍的安慰着,“哎呀,别生气了,要我说,她表演的根本就没有你好看。” “就是,她唱的破歌,有什么好听的,一点难度都没有,哪能跟你的舞蹈比。” 刚才一看见王羽没有得奖,她爸妈就走了,就剩下她一个,齐心和刘思对视了一眼,她们两个还商量好一会儿要去找徐梦玩呢,谁有这个闲情好不容易早放还跟这个大小姐浪费时间。 钟柏他们刚走近,听着她们的话,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朝着王欢眨着眼睛,“哎呀,王欢,你这个第一名的奖品看着好好啊,咱们学校也就只有你一个拿到了。” “别人想要都要不到,真可惜。” 项厉看着钟柏故意搞怪的语气,脸上不由得渗出笑意来,王欢被人簇拥着,望着王羽,深呼了一口气,压住那天在厕所的恶心回忆,跟着开口,“对啊,真可惜。” “这可是唯一一个啊,多厉害啊!” 孟宇搭着高新的肩膀,笑着开口,上一次他们和王羽闹的不痛快,这一次也没什么好给她留面子的。 王羽猛的抬起头,看着洋洋得意的王欢,目光从八班的人身上扫过,望着他们身后的家长,抹了把眼泪,不屑的看着八班的人开口,“要换他们高兴也就算了,你们有什么好高兴的,人家学习好成绩好之后出息好的,你们呢?” “我记得,你们班的第四名,连我的一半的成绩都没到吧,你们家长不丢人啊?” 就没有哪个家长不在乎成绩的,她这话一出,几个家长陡然变了脸色。 王羽接着开口,“你们还傻乎乎的把人家当朋友,结果呢,人家以后考好大学,你们呢,拿个初中毕业证都是靠着家长,你们够格当人家的朋友吗?” “要我学的这么差早就退学了,你们还真有脸留着。” “艺术节第一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你们期末考个第一名出来啊,啊我忘了,你们只能考倒一。” 王羽说完就走,齐心她们对视了一眼,也不追,自己就出去玩了。 八班的一群人陡然安静下来,自己知道自己不是块学习的料和在家长面前被戳穿是一个废柴的感觉还是不一样。 项厉明显的感受到八班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了钟柏的身上,他压下眉眼,不经意的侧着身,站在钟柏身后,挡着背后的视线。 小沈老师匆匆过来,招呼着大家回了教室,嘱咐了几句,这才出了门。 教室里安安静静的,突然开始有人说话,细细密密的讨论声逐渐变大。 直到有人不满的朝着钟柏开口,“你们好学生的事,干嘛扯到我们身上啊?” “就是,钟柏,我们就是废柴不用你们一遍一遍的提醒。” “就是你来了我们班,才有了这么些事,要不是你…” “要不是什么…”高新双臂压着桌面,看着说话的人,“是,你不是学习的料,赵鑫,你家长早之前就说让你去跟着打工,你为什么不去?” 赵鑫猛地偏了头。 “还有你冯凯,上一次大下午的,你跑回来找作业,你不爱学习,找什么作业啊?” 高新深呼吸着,“因为自己学不好,就说自己不爱学习,你们在骗谁?我们是比他们笨,可是…” “不是的。”钟柏抬起头,看着高新坚定的开口,“不是的,你们不比任何人笨。” 早在最开始高新视线落在他的课本上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不是不爱学习,只是好面子,不爱学习所以成绩差,要比爱学习还学习差说出去好听罢了。 “好学生就不用说这种瞎话给我们听了吧。”冯凯捏着桌角,愤愤的开口。 钟柏站起身,望着后边的每一个人,包括刚才说话的人,坚定的开口,“你们不比他们笨,初中本来就是一个分水岭,也不可能有谁比谁笨的说法,我们只是没找到一个好的方法罢了。” “你说的跟真的一样,怎么,你还能帮我们提高成绩?”一个男生咬着牙看着钟柏,自从他们被塞进这个班之后,听到的最多的就是,他们是一群笨蛋,用来混日子的,时间久了,他们好像也就认可了这句话。 “我不可以。”钟柏的话一说,刚才的那个男生嘴唇颤抖着,就听着钟柏接着开口,“但是你们自己可以,你们又不比任何人差,只要努力了,就一定会收获回报。” “难不成你们连努力都不愿意努力就被她这么说?” “还是你们打算努力一把,比她学的还好,然后站在她面前,把她今天说的话都还回去。” “她没什么了不起的,也不是什么不可逾越的人。” 钟柏的嗓音淡淡的却充满了力量,“下个周一开始,每天早上,我帮大家补课,我不敢说我多有本事,反正我自己怎么学的,我的笔记,我都可以分享给大家,你们愿意,就来。” 钟柏说完出了门,项厉等在门外,揉了揉钟柏的头发,“回吧,六叔给你炖了排骨。” 钟柏点了点头,眼眶有些发红,其实他特别喜欢八班的,从他们刚来的时候,高新他们在大会上捣乱,帮他们出气,到上课的时候,他们不学也会放低声音,到今天,大家一个人都没走,全都留下来等着王欢的节目。 王羽凭着自己抄来的成绩就能说出这种话来,她凭什么! 项厉看着他眼尾晕出来的红色,有些不知所措的捏着手指,心里狠戾下来,都是王羽,才让白白这么不开心! …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苏泊和方怡并排走着,有些激动的到了他的服装店,苏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知道,我现在还没有什么本事,但是,这是我现在能做出来的努力,我不会让你给你跟着我吃苦的。” 他的话说的甜言蜜语,方怡听着都有些脸热,该说不说,苏泊店面里的生意还是很好,突然街口涌来了一波人,苏泊忙拉着方怡的手往后退了两步,避开门口,“这两天生意比较好,人多,你小心别被撞上了。” 方怡忍不住低着头开口,“我爸不太注重这个,我们家里比较喜欢文化人。” 听着方怡的话,苏泊的笑意更甚,“那,我什么时候能有这个荣幸,去…” 方怡手里捧着一束花,心里扑通扑通跳着,苏泊很懂小女孩的心思,这两天各种浪漫的小礼物不断,加上他本来就是个大学生,自己生意又做的好,方怡早就忍不住动摇了。 她有些羞涩的开口,“那,这个周末,我看看我爸有没有时间。” 苏泊立马有些激动起来,方怡的家里他早就了解过了,只要能攀上这根高枝,以后他还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刚准备开口,就看着对面项厉的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已经开了门。 有个父亲握着自己女儿的手,财大气粗的开口,“今天你看上哪个裙子,爸爸都给你买!” 苏泊看着垂下头的方怡,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他有些忍不住插话到,“我们店里有新出来的裙子,你们看看…” 他手一挥指着自己的店面,那个父亲笑呵呵的拉着女儿就要进去,就听着女儿忙跺了跺脚,“不是这家,是柏厉服装店!” 苏泊的脸色一僵,果然看着人群围到了对面的门口。 “老板,那个王欢的裙子是在你们这里卖的吗?” “老板,我要买王欢那条一样的,还有没有了?” 梁璐刚开了门就被一个二个的问题给弄晕了脑袋,还是项厉嘴角含着笑意,一一开口回答,“大家放心,我们店里的衣服都有货,大家可以慢慢挑。” 苏泊的脸色一沉,眼神仇视的盯着项厉,就看着另一堆人朝着他们的店面涌了过来,他刚松了一口气,就听着领头的那个人开口,“你们卖的什么衣服,我这都是破的,欺负小孩呢这不是!” “不可能,我是老板,有什么问题,咱们慢慢沟通。”在方怡面前,苏泊努力维持着好脾气。 说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妈手里捏着裙子,听着刚才那个人说话,立马冲到苏泊的面前,“你是老板是吧,这你得给我们赔钱啊,这是什么衣服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方怡挤开,方怡脸色骤变,刚要开口骂人就被一堆人挤着说都说不出来。 项厉望着对面焦头烂额的苏泊,不由的轻笑了一声,早说了,苏泊这样的皮囊里边是个十足十的蠢货,他降价用老办法抢生意,竟然没想到会有别人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他,真是愚蠢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发红包,啾咪第47章 苏泊顶了王义的名额 苏泊有些慌张的看着围堵的人群, 刚抬眼就对上了项厉似笑非笑的眼神,写满了明晃晃的嘲讽。 “项厉,是不是…”他一句话没有说全, 外边的大爷大妈就把他给堵的水泄不通,现在的小孩可能脸皮薄,买了衣服, 出了点问题也不好意思退, 他们上一辈的可没这种想法。 钟柏笑着踮着脚看着苏泊的惨样, 项厉怕他给摔了, 握着他的胳膊扶着。 好像,胖了点,软乎乎的, 他忍不住捏了捏, 很有成就感的笑了笑,钟柏像是完全没在意的样子, 偷偷凑到项厉的耳边,“哥, 你怎么办到的啊?” 项厉拉着他的手, 眉眼含笑的开口,“是崔凯哥帮的忙!” 这话一出,钟柏立马惊讶的开口, “怎么可能, 那个老头那么喜欢苏泊,他那么听话,怎么可能…” 项厉拢着他的后颈, “崔老爷子老往苏茹那么跑, 崔凯还怕他爸给他娶回来个后妈。” 钟柏忍不住咋舌, 这老爷子还真是老当益壮。 项厉目光幽深的落在了苏泊的身上,他的好日子过的太久了,总得给他找点事干才行了。 … 李旭有些浑浑噩噩的从床上起来,刘辉刚推来门,看着他已经坐了起来,忙开口,“小旭,你醒了。” 自从李岩没了之后,过了没几天李旭就来了他这里,之前李岩还给他写了封信,给李旭想办法在他们学校里安了个工作,拜托他照顾照顾李旭,连带着还给他一笔钱。 李旭搓了把脸,点了点头,“刘辉,咱们走吧。” 他喉咙滚动着,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哥留下来的钱还够吗?我这儿…” “够的。”刘辉忙点了点头,看着颓然的李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等着他们两个到学校的时候,刘辉现在已经是学校的讲师了,李岩或许是知道自己弟弟没什么本事,所以提前给他安排了个整理档案的活。 刘辉有些担心的看着李旭,到底去了教室。 李旭一个人进了档案室,这里边很久没人来了,积了薄薄的一层灰,墙角处积着一汪水,不知道是怎么渗进来的,他随手整理着,突然不小心装下来一份档案。 封皮有些潮了,一掉到地上就散了下来,李旭慢吞吞的蹲下身子,看着掉出来的档案,上面贴着苏泊的照片。 他的目光一凝,捏着苏泊的档案,当初他准备走的时候,想着他哥说的城外的黄金,他过去的时候,黄金早就没了,他隐隐约约的看见了苏泊。 自从他哥没了以后,后事都是他和他哥以前的手下人一起办的,苏泊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他没想到,最后苏泊还是冲着他们家里的钱来的。 他被养的五体不勤的,哪里是苏泊的对手,索性苏泊不知道他身上还揣着一批黄金,让他带着一身伤来了省城。 他的目光在把苏泊的档案抽出来以后,注视着上边的文字,目光骤然冰冷下来,苏泊竟然有这么大的一个把柄在这里啊,真是,太好了! … 项厉看着比平时提前一个小时起来的钟柏,手上不由得帮他整理着外套,指腹在他的眼底的青色划过,有些心疼的望着他。 钟柏手里转着项厉的衣角,说不出的紧张,“哥,你说,要是今天没人来怎么办?” 项厉揉着他的脑袋,“不会的,我们家白白这么好,多的是人来,我就是第一个想要白白老师教的。” 项厉的话说的温柔,钟柏深呼了一口气,这才有些僵硬的出了门。 等着他到了教室的时候,空空荡荡的就只有他一个,过了几分钟,王欢和向里进了教室。 又过了好一会儿,看着还没有人来,钟柏微微垂着头,避开王欢他们的视线,自顾的看着课本,他们不学,他自己还是要看书的。 初中不比小学,他想要考好成绩,还得自己花功夫,他刚低头背着历史,就听着一阵脚步声。 高新和孟宇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门口,两个人看着钟柏,犹豫了一下,拎着书包坐到了第二排。 孟宇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那个,今天早上干什么啊?” 钟柏脸上扬起笑意,还没来的及说话,门口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好几个人,其中昨天不服气的赵鑫整个人低垂着头,一张脸害羞的变成了黑红色,还是坚定的坐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坐在最后排,教室前半部分被填的满满当当。 钟柏看着班里的同学全都到齐了,忍住心里的激动,立马开口,“今天早上,咱们开始背第一课的历史,背这东西就是死记硬背的,我帮不了大家。” 他深呼了一口气,“背东西是最枯燥的,如果有谁连这个也接受不了,那我也没有办法的,一会儿我抽背诵。”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连最刺头的赵鑫都乖乖的拿着崭新的历史课本看着,小沈老师过来的时候忍不住有些惊讶。 看着全员到齐,几乎每个人都在认真背书,她偷偷的倚着门边,拎着自己的笔记本,忍不住在上边记着,“四月十一日,早,全员到齐,背课文。” 上边密密麻麻的记了一小半了,全是八班她觉得值得记下来的记忆。 等着打了下课铃,不少人这才抬起头,孟宇忍不住松了口气,拍了拍旁边高新的肩膀,“刚才我都累了,看着你们头都不抬,我也不敢停,竟然都下课了。” 高新吐出口气,讶异的开口,“我是看着你们都在看书。” “不过,好像背一个早读的历史,也不是那么困难啊。” 瞅着课间,钟柏立马去了趟办公室。 他们八班的老师,班里成绩不好,连带着他们的待遇好像也被学校给怠慢了,八班的六科老师刚好就在一个办公室。 钟柏敲了敲门,走了进去,他们的历史老师是个上了年纪的小老头,平时特别好说话,几乎是八班除了班主任最喜欢的老师了。 看着是钟柏过来,历史老师立马笑呵呵的开口,“怎么了,找老师有事吗?” 钟柏捏了捏自己的耳朵,鼓起勇气开口,“老师,我们班里刚才背了第一课时的内容,能不能让我们做一下第一课时的题啊?” 历史老师忙乐呵呵的给他抽了张小试卷,“喏,给你,你这种爱学习的,老师还能不支持不成。” “老师,不是我一个,是我们整个班。” 钟柏的话一说出口,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一下,历史老师有些震惊的看着钟柏,推了推眼镜开口,“你们班?八班?” 钟柏立马点了点头,“是,我们班今天想做一下题。” 历史老师立马抽着一沓试卷放到钟柏的手里,“给你,给你,你们去做,老师帮你们去改。” 这年头就怕学生不学习,还没有那个老师不想让学生学习的,钟柏立马点头应下,出了门。 等着人一走,英语老师打趣的开口,“老薛啊,早不说学生都喜欢你呢,八班都开始学习了。” 老薛呷了一口茶水,笑呵呵的点了点头,灰白的头发在光底下都发着光。 等着中午,钟柏把试卷收齐,历史老师等着人走了,认认真真的把试卷摊开,一份一份认真改着。 旁边的英语老师不由得走到他的身后,有些惊讶的开口,“哎,这答的还行啊。” 之前八班的试卷基本上都不用看,一半都只可以直接打零分,这一次的试卷,算不上答的有多好,但空白的还是少,多多少少的都写上去一点。 英语老师朝着剩下的几个老师看着,“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们终于知道学了。” 等着下午上历史课的时候,历史老师精神抖擞的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试卷,激动的开口,“同学们,这一次,大家都答的很不错。” 八班的人自他进来以后,目光都紧盯着,钟柏把卷子给他们之后,虽然没说什么,但大家也都是认认真真的自己做下来的,听着他的话,脸上带上点笑意。 历史老师一个个念着名字发试卷,顺序也是乱的,不让别人知道成绩。 赵鑫一拿到试卷,神色立马激动起来,上边写着个大大的七十五分,自从初中以来,他就没考过六十以上的分。 旁边孟宇猛得凑了过来,扬着试卷,笑呵呵的开口,“哎,你才七十五,我八十。” 赵鑫憋着气,“我那是早上没好好背,自己好好背了,也能拿八十。” 这种付出立马能拿到收获的感觉就像是一针强心剂,立马注入了八班的内心,看着大家都眼睛发亮的听着课,钟柏这才松了口气。 所有科目里边,只有历史是你背了只要考出来就能好好答出成绩的,大家的积极性已经被调动起来,以后就好办了。 接连好几天,八班的人都兴致勃勃,连带着八班的老师都久违的激起了教学的热情,恨不得把自己脑子里的知识全都灌注到他们的脑子里。 等着放了学,钟柏刚拿起书包就被高新给拦了下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眼睛里发着光,“钟柏,我们能不能麻烦你以后下午也多留一个小时,咱们一起做作业啊。” “如果你晚上回去害怕的话,我们能一起送你回家的。” “对对对,你饿的话我妈说她愿意给你做饭的。”赵鑫手里捏着课本,他现在上进起来了,他家里就他一个,别提有多上心了,只要他能提高成绩,给钟柏送饭完全没什么问题。 钟柏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多留一个小时就好了。” … 李旭和刘珠他们坐在一起吃饭,恰好刘珠站起身端碗的时候,她兜里的信封掉了下来,李旭手快的帮他捡起。 看着信封上边大大的“柏厉服装店”几个字,他立马抬起头,有些激动的看着刘珠,“这个柏厉服装店是不是我们县城的那个。” 刘珠有些恍惚的点了点头,李旭眼神发狠,这个柏厉服装店是项厉开的,可惜了后来他哥出事,他也没心情掺和,想着之前他和苏泊搅黄了项厉的生意,他不由得笑了一下,苏泊看起来和这个项厉可是不对付啊。 第二天,项厉在店里几次看着钟柏还没有回来,不由得有些发愁。 王义顺手帮忙拿了信,走了进来,翻着信封开口,“小厉,有你的信。” 项厉微微蹙着眉,接过信封直接拆开,他的目光骤变,望着眼前的王义,抿着唇。 信纸上写着明晃晃的几个大字,“当年高考,苏泊顶替了王义的名额。” 还有王义的生日,住址,明明确确的,就只能是他眼前的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一快乐,评论发红包各位宝贝!!!第48章 他喜欢他哥 项厉望着王义脸上憨厚的笑容, 不由得开口,“王哥,最近我听白白说, 小欢上课还挺用功的。” 王义抹了把脸上的汗,眼底盛满了笑意,“我们家里可就指望着小欢能考上大学呢。” “她比我脑子好。” 项厉不动声色的开口, “我记得王哥你以前不是说, 你能考年级第一吗?” 王义笑容一敛, 眉眼垂下, 幽幽的叹了口气,笑容也变得多了两分苦涩,“唉, 我这当年高考没稳住, 才考了一百来分,我当时也觉得不可能, 可这高考啊,也不可能出错是吧。” 项厉的手不由得捏紧, 握着信纸没让王义给看见, 他这两天还没给苏泊找事呢,他倒是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意外。 六叔背着手,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这两天生意红火的不行, 六叔没什么事都来帮忙。 项厉看着六叔进来,忙迎了一下,“六叔, 你过来了, 我还要找你呢。” 六叔一脸疑惑的被项厉给推了出去, 项厉挥了挥手,“王哥,你帮着看下店,我有点事找找六叔。” 项厉拉着六叔走到店外边背人的地方这才开口,“六叔,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六叔挑了挑眉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你叔还有什么客气的,有事你就说。” 项厉这才开口,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六叔的脸色登时变得五颜六色的,王义陪着项厉从小摊子奋斗到现在,人怎么样他看的清清楚楚的,他是没想到,他早就知道苏茹的孩子绝对不是个好的,他没想到王义会是被他祸害的一个。 他咬牙切齿的开口,“你放心,这事我一定好好的查一下,绝对给你查的清清楚楚的。” 项厉点了点头应下,想着怎么给王哥说这件事,当初钟柏小升初的时候,王义眼里的羡慕是认真的,他也不止一次的说过,他当初的成绩好。 还有当初他们见面的时候,王义摆着个无人问津的小摊,这本不该是他的人生的。 钟柏在教室里,但凡有人做到不会的题就过来问他,可能是刚开始,还没人抱怨什么,等着他撑了个懒腰一看,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了,站在他前边刚问完问题的赵鑫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立马从自己书包里掏出来个糖来。 “那个钟柏,麻烦你了,我请你吃糖。” 钟柏笑着挥了挥手,“不用了,今天咱们就到这里吧。” 其他人听着他的话也都陆陆续续的收拾起书包来,向里看着王欢一副要等着钟柏的样子,不由得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小白,最近怎么没见你哥过来接你了。” 钟柏的动作一顿,眼神飘忽了一下,之前他哥家长会来了一次,已经有很多人注意了,更别说上一次的艺术节,都有女生和他哥友好交谈了,万一他哥真的看上了那个小姑娘,那不是犯罪吗?他怎么能允许他哥走上犯罪的道路呢! 钟柏理直气壮的想着,刚想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就听着外边一声娇俏的声音。 “赵鑫,我都说了,你不许去我们学校门口了!” 小半个班的人听着声音立马探出了脑袋,朝着门口看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钟柏他们就被挤到了教室门口。 一个脸圆圆的女生站在赵鑫面前,个子才到赵鑫的肩膀,偏偏两句话说出来,赵鑫整个人缩着脑袋,弯着腰,看着两个人差不多高似的。 赵鑫有些委屈的开口,“我不是想去找你吗?” 小个子姑娘凶巴巴的接着开口,“你是看我还是让别人看,上一次那个女生来找你说话,你为什么回答?” “我,我这不是礼貌吗?”赵鑫挠着脑袋,看着她气红的脸,挤眉弄眼的开口,“你吃醋了?” 小个子姑娘直接一拳抡在了他的肩头,凶巴巴的开口,“你才吃醋了。”说着转身就走,赵鑫忙屁颠屁颠的追了上去。 孟宇拍了拍旁边高新的肩膀,“你看看人家,这小对象谈着,多好啊,同样十八了,你再看看你?” 高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钟柏有些惊讶的开口,“啊,赵鑫今年已经十八了?” 钟柏望着赵鑫的背影,好像赵鑫是比大家都高一点,壮一点,不过半大小子吃垮老子的年纪,好像多壮实都还算正常,他也从来都没想过赵鑫已经成年了。 “是啊。”孟宇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赵鑫当初留了三次级。” 说罢他似乎是想起了他胳膊底下的高新,忙开口澄清,“不过我高哥可只留了两级,他是上学晚了一年。” 高新没好气的捶了他一下,“滚蛋!” 孟宇怪叫了一声,接着开口。“不过,你说谈对象好像还真挺有滋有味的,赵鑫对象这小醋吃着,明天赵鑫又有得得瑟了。” 钟柏听着他的话,重点落在了其中的两个字上,他恍恍惚惚的开口,“吃醋?” 孟宇点了点头,“是啊,你别看赵鑫就是个傻大个,他离我站的远点,还是挺能让人注意到他长的也还行的。” 钟柏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他说了什么,他脑子里反反复复的重复着吃醋这两个字,好一会儿孟宇他们都快要走了,他才清醒过来,捏了捏高新的脸。 他们两个人同时一脸懵的看着钟柏,钟柏望着孟宇,“我捏他,你不吃醋?” 孟宇和高新对视了一眼,忙往后跳了一大步,“我吃他的醋?我又不是他对象。” 原来只有对象才能吃醋啊,钟柏心里默念着,向里在旁边笑着开口,“难不成谁捏了你哥的脸,你也会吃醋啊?” 钟柏听着他的话想象了一下,心里立马腾起来一股子不高兴来,向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钟柏拿项厉当亲哥哥看得,他是突然知道同学已经可以谈恋爱了,人都傻了。” 钟柏听着他的话,无意识的点了点头,心里还停留在要是别人捏项厉的脸他会生气上边。 项厉还犹豫着要怎么开口,就看着王义笑呵呵的,像是忘了他们刚才说的话了,他有些八卦的凑到项厉的面前,小声的说着,“哎,隔壁店的厨师和服务员在一起了,听说两个从小认识,现在准备出去单干呢,隔壁的马老板都快要气死了。” 隔壁马老板人不好,嘴碎,大家都爱和他打交道。 项厉清了清嗓子,摸着旁边的衣架,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刚组织着语言,就看着王义又往前走了一步,神秘兮兮的开口,“小厉,你有没有觉得,小白和我妹妹,有可能能成?” 说着他还顺着分析着,“你看,光是小学同学就不容易,上了初中还一个班,我们家王欢要是出去玩,一定是和你们小白。” 越说他越觉得有可能,“哎,你说,不会这两个孩子现在就在一起了吧,哎呀,这么点孩子,又没有自制力,万一闹出个什么事,不行,我今天可得好好给小欢说说。” 项厉听心这两句,刚才的那一通话都给忘了一干二净,满脑子就剩下他的白白可能和王欢是一对这回事。 刚好钟柏和王欢两个人从门口进来,王欢松了口气,脆声道,“哥,项厉哥我们回来了。” 眼看着王欢拉着钟柏的袖子,一副不避人的样子,项厉瞳孔皱缩,想着刚才王义说的话,眸色陡然冷了下来。 王欢有些担心的看着钟柏,刚才在路上钟柏也不知道想什么呢,碰见来人也不避,要不是她拉着,差点就撞在柱子上。 项厉深呼了一口气,光是想想以后钟柏会和别人在一起,还有可能结婚,然后两个人笑语吟吟的站在他面前,告诉他,他们准备另起炉灶,他就整个人恨不得把钟柏藏起来,藏到只有他自己能找到的地方。 项厉从王欢的手里接过钟柏的袖子,朝着他们打了个招呼,领着钟柏就准备回家,他现在是什么说话的心思都没了。 等着他们回了家,钟柏这才回过神来,他的目光落在项厉的脸上,落日的余晖跳过窗户落在项厉的脸上,钟柏一怔,忍不住想着,他哥这样的美人,就是他喜欢上,好像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啊。 发现自己在想什么,钟柏整个人一愣,转而有些惊讶,所以,他喜欢项厉吗?喜欢自己的哥哥? 其实他们也不能算是亲兄弟,本来也不是,连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就是在一起了,你情我愿的,他们甚至都没有长辈管着。 钟柏整个人一愣,咬着下唇,看着面色铁青的项厉,犹豫了一下,他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他喜欢他就要开口,“哥,你知道吗,我们班级已经有人开始有对象了。” 他忍不住舔了舔唇,项厉的脸色越发黑沉,他想着刚才钟柏和王欢回来的那一幕,忍不住揣测,怎么,这是在一起了,准备给自己透个底? “如果我…” 钟柏刚起了个头,项厉蹭的站起了身,打断着他的话,“别人是别人,你别想了,你们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学习。” “要是让我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就,我打断你的腿!” 项厉望着钟柏的脸,整个人一愣,这才犹豫的接着开口,“十八岁之前,都不许给我想这些。” 他匆匆的进了厨房,拳头捏的死紧,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十八岁之前,他还能拿哥哥的威势压压他,等着钟柏十八岁以后,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发红包第49章 崔哥,他是你的儿子 钟柏被项厉的这一通话说的脑子一懵, 立马蔫儿了下来。 等着好一会儿,项厉平复了心情,煮了面端了出来, 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钟柏接过碗,慢吞吞的吸着面条,抬眼看着项厉, 他眼角眉梢还带着一点怒气, 上挑的眼尾, 明明看起来那么不高兴, 钟柏还是觉得他哥好看的过分。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碗底,旁敲侧击的开口,“哥, 你今天做的饭真好吃。” 项厉不紧不慢的“嗯”了一声, 脸色也变的好看了一点,“好吃你多吃点。” 钟柏整个人趴在桌面上, 自下而上的望着项厉的下巴,小心翼翼的试探的开口, “哥, 我是说假如,如果啊,就是现在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跟你告白, 你会怎么样啊?” 项厉把小菜的碟子往钟柏的方向推了推, 眉眼闪过一丝厉色,“怎么?有人跟你告白了?” “你们才多大,小屁孩, 知道什么是喜欢吗?”项厉接着开口, “你们这个年纪, 最容易把朋友之间的喜欢混淆,随随便便就能说喜欢,其实都是假的。” 钟柏忍不住一怔,项厉看着他有些松动的眉眼,想着王欢,继续开口,“你别以为天天和谁在一起,有了点依赖就是喜欢了,其实根本不是。” 钟柏被他说的晕晕乎乎的,他还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又习惯了依赖项厉,听着项厉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这会儿也忍不住在心里怀疑,难道他以为他喜欢项厉只是因为他们两个天天在一起,其实只是习惯了,所以他以为是喜欢。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点了点头,项厉看着他的表情,这才松下来一口气。 他摩挲着指尖,到底放心不下,白白和王欢天□□夕相处的,万一以后真的有什么,那… “这样…” 想清楚了自己应该不喜欢项厉后,钟柏立马把脸埋进了面碗里,听着项厉的话,他猛得抬起头,嘴角还沾着酱料。 项厉的嗓音淡淡的,带着点不容拒绝,“以后你放学回来的迟,不安全,我以后放学还来接你。” 钟柏有些犹豫,心里还是想着之前来找项厉说话的人,有些酸溜溜的开口,“那个其实我们三个人呢,回来也挺安全的,你要是…” 听着钟柏嘴里拒绝的意味,项厉的眼睛一冷,微微垂下头,眉眼透出来一股失落,“白白,之前不就有学生出事吗,哥就你一个弟弟,你要是出点什么事…” 钟柏被他这么一看,立马心软,“那哥你来接我吧,别担心。” 就算知道了项厉现在不会那么容易被欺负了,可只要项厉一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就舍不得让他哥委屈。 项厉的眼底飞快的划过一丝笑意,点了点头,“好了,吃饭吧。” 钟柏立马点头应下。 等着第二天,六叔认识的人多,已经把事情给查的大差不差。 两个人避着王义站在店外边,六叔淡淡的叹了口气这才开口,“当初苏泊没考上大学,苏茹去求了项绪,项绪又找了关系…” 项厉微微蹙着眉,“项绪有这么大的本事?” 六叔手里拿着烟,吐了口烟气这才开口,“你爸当初人好,认识的人多,总有那么两个讲情面的,加上那会儿姓崔的又给了钱,项绪给人家送了重礼,就把事给办成了。” 项厉的眸色发冷,这些年,项绪真是趴在自己的亲哥哥身上,不知道吸了多少的血。 他脸色冷淡,带着点疑问的语气,“最近苏泊是不是和那个方怡在一起了?” 六叔点了点头,项厉一给他说这件事,他就顺带把苏泊也给查了查,“好像这个礼拜天吧,方怡就要带苏泊去见家长了。” 六叔有些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要说这方中达的闺女还真是没眼光,看上这么个草包。” 听着这句话,项厉的瞳孔猛地放大,“你说方怡他爸是谁?方中达?” 六叔点了点头,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你认识,他这个人还行,就是这些年太溺爱闺女了,好像也是这闺女刚出生身体不太好吧。” “他们家以前还和我们家里有点交情的。” 项厉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自从钟柏告诉他方怡干的那些事后,他就想着怎么才能完美的报复回去,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看来他原本的准备都可以不用了。 方中达,项厉心里默念着,脸上的笑意更深,上辈子,这也是一个很好的谈资啊! 项厉把计划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拉着王义上了二楼,自从他们买了个小厂子二楼就彻底变成了他们用来休息的地方,他拍了拍王义的肩膀,这才完完整整的把事情告诉了王义。 王义本来脸上还带着笑意,听完项厉把事情说完,整个人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他猛得站了起来,脖颈上的青筋怒张,脸色通红,一副要去找苏泊拼命的样子。 项厉忙拉住他,王义整个人几乎被怒气裹挟着失去了理智,项厉忙拽着他的胳膊,“王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复回去的。” “他绝对会付出代价的。” 王义咬着牙,整个人浑身打着颤,一行眼泪滚落下来,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小厉,我本来可以念大学的。” 他整个人深呼吸着,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心情,这才恢复了理智,点了点头,“小厉,你比我有主意,我听你的。” 项厉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哥,这样你今天先回去歇歇,店里有我,你别担心。” 王义浑浑噩噩的点了点头,下了楼,走到店门口的时候,他不可避免的看见了苏泊的店。 苏泊店里都是仿着他们家的衣服,不过前段时间小厉想办法把他们店里质量不好的一批衣服给卖了过去,苏泊的生意也冷清了下来。 张菊站在店门口,看着王义出来,立马挂着笑脸迎了上去,“王哥,最近店里生意怎么样啊?” 王义的步履匆匆,连头都没有偏,张菊浑不在意的接着开口,“我现在在的这个店里啊,可是一点比不上咱们店里,唉…”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王义的脸色,最开始鼓动他们的周芳,因为什么合同什么的赔了钱,听说为了把他弟弟保出来,家里直接把她给嫁了出去。 连那个孙佳,三番两次的,听说也是赔了不少钱,至于她们,本来也是周芳给她们说能赚大钱的,结果呢,现在店里的生意不景气,原本周芳答应她们的工资活生生少了一半,还不如她在原本的店里呢。 王义本来整个人就憋着气,又被她这么纠缠着,不耐烦的快走了两步。 张菊眼看着两人拉开距离,已经追不上了,她不由得在背后呸了一声,“得意什么呢!” … 周末,苏茹把苏泊的衬衫熨的笔挺,看着苏泊的目光都透露出一股满意,絮絮叨叨的开口,“今天你去见人家家长,可得好好表现,最好赶紧把日子给定了。” “只有这样的女孩才能配的上你。”苏茹帮着苏泊把衣服穿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开口,“对了,你手里头还有钱没有,没有的话,我再给你点。” 说着她就要去拿钱,苏泊忍不住皱了皱眉,看着苏茹拿出了一沓钱,有些不高兴的开口,“怎么?我崔叔又给你钱了?” “他还真关心你。”苏泊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任谁知道自己妈妈被别的男人献殷勤都会觉得不舒服。 苏茹淡淡的开口,“别胡说。” 苏泊看着他这副表情,没好气的开口,“我爸在天之灵,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和自己最爱的女人…” “行了。”苏茹的脸色沉了一下,“我自己有分寸,你别管了。” 苏泊小时候也不是没提过自己的父亲,苏茹自然是编了一个两人相爱被别的女人拆散,男人负心的故事,在苏泊的心里,怎么他妈也应该一辈子喜欢项阳才对。 正想着呢,崔老爷子就敲门走了进来,看着苏泊,一手提着两盒子糕点,笑着开口,“小泊,喏,今天你不是要去见对象家长吗,叔给你拿了两盒糕点,特意托人买的,你带着去。” 看着崔老爷子,苏泊刚才要说的话又全都咽了下去,带着点笑意和感激,“谢谢崔叔了,这些事还要麻烦你,真是…” 崔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话说的,你在叔心里,就跟你崔凯哥一样的。” 提起崔凯,崔老爷子的眼神一边,哼了一声才开口,“上次的事,我替你崔凯哥给你道歉,我都叮嘱他了,还能给你进到不好的货。” “你放心,我已经把你崔凯哥打发到他大哥那里去了。” 苏泊脸上充满了愧疚,“崔叔,这又不怪崔凯哥,做生意,就是这样的。” 崔叔听着他的话,心里更是满意,“行了,你快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苏泊点了点头,这才拎着东西出了门。 方怡家住的是个小别墅,苏泊到的时候,看着远远站在院门口等他的方怡,很快的收敛了眼里的惊讶。 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立马迎了上去,“小怡,你等久了吧,不好意思,我有点紧张。” 方怡搀着他的胳膊,目光停留在他手里提着的那两盒糕点上,忍不住偷偷的松了口气,她还怕苏泊拿点不像样的东西呢,这下好了,也够撑脸面了。 苏泊注意着她的表情,故意开口,“小怡,我准备的这些东西会不会不够啊。” 方怡轻轻的笑了一声,“没事,足够了,我们家里不在乎这个。”不过苏泊越紧张越说明对她的重视,“走吧,我爸他们都在家里呢。” 苏泊平复着心情,跟着他一起进了屋,一走进客厅,就看着一个男人的背影,正伏在桌面上练着字。 方怡有些局促的拉着苏泊站在她爸身后五六步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开口,“爸,我带着苏泊回来看你了。” 好半晌,方中达这才停下笔,回了头,目光柔和的落在苏泊的身上,语气确是淡淡的,“你就是苏泊。” 苏泊忙点了点头,“您好,我这次来的匆忙,给您和阿姨带了点糕点,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方中达摆了摆手,也不在乎,招呼着他们两个坐下。 苏泊打量着眼前的人,方中达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温和的气质,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宠出来方怡这种无法无天的人。 他目光还没收回,直直的撞上了方中达的眼睛,苏泊立马低下头,这才窥探到了一点方中达的锋芒。 方中达不爱说话,还是方妈妈从楼上下来,笑着跟苏泊打招呼,“对了,小苏,你父母是干什么的来着?” 苏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不卑不亢的开口,“我的母亲这些年身体不好,我的父亲早亡,是靠着我父亲留下来的钱生活的。” 方妈妈眉峰微挑,像是很有兴致的接着开口,“我记得,你好像和小怡是一个学校的老师来着的。” 看着方妈妈的目光,苏泊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果然,方家人绝对查了他,他微微低着头,斟酌着开口,“我当初在学校里的表现不太好,所以…” 旁边方怡忙开口反驳着,“不是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妈,撒娇的开口,“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时候,不是和他闹脾气吗?” 方妈妈这才放过了这个问题,至于项招娣的事,她倒是想问,不过方怡的脾气大,要是问了怕是要生气。 方妈妈接着开口,剩下的问题都也是些不痛不痒的话,整体来说,苏泊一个大学生,又自己开了店,也算是年轻有为了。 眼看着两人脸上都带了点满意的神采,苏泊终于松了口气,他望着方怡的脸都多了份柔情,这就是他未来的康庄大道了。 正还想着,门口传来动静,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推开门进来,看着他们,有些畏缩的点了点头,打了招呼,“叔叔阿姨,方怡姐,我回来了。” 说完她就准备往自己屋子里走,方怡整个人放松下来,随手指挥着,“唉,我有点渴了,你帮我洗俩梨去吧。” 那个姑娘立马点头应下,苏泊淡淡的瞥了一她眼,听着方怡的语气,应该就是个家里的保姆,他立马收回了目光。 终于,方中达望着苏泊,语气温和的开口,“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事?” 苏泊脸上盛着笑意,包含柔情的望了方怡一眼,“今年六月份吧,我想要给小怡一个满意的婚礼。” 正说着呢,门又被敲了敲,刚才那个姑娘匆匆的给他们把水果放下,又立马跑去开了门。 看着门外的人,她有些结巴的说不出话来,方中达有些疑惑的看着门口,“小玉,怎么了,谁啊?”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着两个警察走了进来,目光定在苏泊的身上,说来也巧,这还是当初在项厉家里把他带走的警察。 苏泊心里立马腾升起来一股紧张来,下一秒就看着两个警察走了过来,语气严肃的开口,“你是苏泊是吧。” “有人举报你顶替他人高考成绩,请你跟我们去了解一下情况。” 听着他这话,方中达眉心一跳,立马站了起来,苏泊整个人背心都麻了,上一次的经历涌在他的心头,他连动都动不了一下,任由警察把他带走。 眼看着人都要走了,方中达这才拦住其中一个警察,笑着开口,“小兄弟,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是诬陷啊?” 警察有些为难的看着他,方中达目光落在方怡的身上,接着开口,“主要我们家里准备办婚事呢,这要是他人品不好,我们这也…” 小警察咬了咬牙,悄声开口,“八九不离十。” 方中达的目光冷了下来,拍了拍小警察的肩膀把人给送了出去,这才回来。 方怡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拉着方中达的胳膊,“爸,你得帮帮他啊,我不管,你得…” 方中达把她的胳膊撸了下来,冷声开口,“帮什么,这事就算了,你要是想结婚,让你妈给你挑个好的。” 方怡还想说什么,看着缩在墙角的小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怎么能在自家保姆面前丢这么大的脸。 方妈妈忙上前拉着方怡的手,看着小玉的脸色都带了些嫌弃,“行了,你先回自己屋吧。” 等着人走了,她这才看着方怡,“别惹你爸生气,妈妈重新给你挑个好的。” 方怡还想说什么,扭头看着她爸陡然沉下来的脸色,顿时闭了嘴。 … 等着第二天,王欢和钟柏刚到教室,就听着里边叽叽咕咕的,孟宇在座位上左右说着,看着钟柏过来立马开口,“哎,小白,你知道昨天的那事吗?” “什么事?”钟柏和王欢对视了一眼,有些茫然的看着孟宇。 孟宇拍了拍手,“你们还不知道啊。”他兴高采烈的开口,“咱们学校那个苏泊,就是以前二班的那个数学老师,被人给举报了。” 一听到这儿,钟柏立马提起了兴趣,“他怎么了,干什么坏事了?” “他顶了人家的高考成绩,自己念大学去了,可恶吧!” 钟柏听着,有些讶异的开口,“还能这样?这不是高考吗?” “所以不是被人给查出来了,被顶替的人也真是倒霉,好像叫王什么,什么义来着。”孟宇嘴里叼着颗糖。 钟柏和王欢对视了一眼,都都看出了彼此眼里的震惊,等着到了中午,两个人就等不及跟小沈老师请了假,立马去了店里。 等着他们走到街口就被里边的人声鼎沸给震惊了一下,等着他们走了回去,这才发现苏泊服装店外边围满了人,招牌都被人给拆了下来。 “顶替名额,天打雷劈!” “王八蛋苏泊,不得好死!” 钟柏和王欢两个人摸进店里,项厉看着他们回来,立马走到他们两个的中间,拍了拍王欢的肩膀,“你哥在楼上,你去陪会儿吧。” 本来他给王义放了假,倒是王义待不住,又来了店里,王欢点了点头,上了楼。 钟柏犹豫着,不用问他也知道,竟然真的是王义哥,他呼了口气,看向外边的人群,“这些人是…” 项厉看着外边的人山人海,开口解释着,“现在出一个大学生多困难啊,说是万里挑一都不为过,偏偏苏泊直接占了人家的成果,自己努力付出的成果别别人给吞了,这谁能忍得住,大家都生气。” 钟柏立马点了点头,项厉的目光幽深,苏泊这个人,在这里的名声已经臭了,上辈子是他被污蔑,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知道现在苏泊的感受怎么样。 … 崔家,苏茹头发散乱,脸上都是泪痕,她跌坐在地上,两手放在崔老爷子的膝盖上,“崔大哥,你帮帮我,要是小泊坐了牢,他的后半辈子就完了。” “我听说了,人家就想要小泊坐牢,你不帮忙,他就真的没希望了。” 崔老爷子一手拄着拐杖,一脸的怒气,他狠狠地苏茹的手给拍开,“这种事他干出来了,你让我怎么帮他!” “顶替人家的成绩,他怎么敢!” 他以前以为项厉怎么都比不上苏泊,现在看来,倒也未必。 眼看着崔老爷子就准备上楼,苏茹咬了咬牙,立马开口,“你忘了当初,咱们两个喝醉了,在一个房间里吗?” 她抹着眼泪,站了起来,笑着开口,“苏泊是你的亲儿子,你不信可以去查他的生日,就是那一晚。” 崔老爷子浑身一怔,不可思议的回了头,看着苏茹。 …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发红包,啾咪第50章 赔偿一万块钱 崔老爷子盯着苏茹, 目光里写满了审视,苏茹苦笑着,一脸落寞的开口, “当初,咱们两个的事,项阳他知道了, 他当然不愿意, 所以就把我给赶走了。” “后来, 我发现我有了孩子, 你和崔大嫂那么恩爱,我怎么也不能带着苏泊来找你。” 苏茹的目光落在地毯上,雍容华贵, 看起来就和当初的崔大嫂似的, 她现在都能想起来那个女人冷冰冰的警告她,让她离崔大哥远一点, 别想自己不该想的。 索性,现在那个女人也死了, 她微微抬起头, 看着神色不明的崔老爷子,目光充满了哀怨。 “你当初不是说,苏泊是项阳的儿子吗?”崔老爷子有些疑惑的开口。 苏茹眼角挤出眼泪, “那我怎么说呢, 他问我要父亲的时候,曾经订过婚的男人是他父亲,总比我曾经未婚夫的好兄弟是他父亲好听吧。” “这个世道, 我带着他已经不容易了, 咱们当初…要是让人给知道了, 闲言碎语的,我一个女人怎么能扛的起来。” 崔老爷子看着她的眼泪,目光一软,到底和缓了语气,“不管怎么样,你也得告诉我一声啊,你们两个也是辛苦了。” 苏茹心里松了口气,接着哭诉,“你,崔大哥,我知道你这些年也不容易,要是我带着小泊出现,我不想毁了你一辈子的努力。” “所以,当初项绪发现我们的时候,我撒了谎,当年…” 她泪水汪汪的看着崔老爷子,当年项阳不过是个穷当兵的,哪里能比得上崔大哥。 本来她都计划的好好的,要不是最后被破坏,崔大嫂和项阳两个人把她给赶走了,她早就应该成功的。 “其实当年,项阳说完和我解除婚约,我也不是不愿意的,可是…”苏茹咬着下唇,幽幽的叹了口气。 崔老爷子忙把人扶起来,苏茹的泪就没停,她接着开口,“崔大哥,我求你,救救我们的儿子,好不好?” “还有…”她手心冒着汗,“求求你,不要告诉小泊,你们俩的关系。” “他承受不住的,他一直以为他是项阳的儿子,要是知道自己只是个私生子,他一定接受不了,崔大哥。” 苏茹的表情太过于哀怨,这些年,先是项绪一直养着她们母子两个,现在又有崔老爷子,她几乎没受过什么风霜,看起来比当年也大不了多少。 崔老爷子的心头一热,仿佛就回到了当初,他第一眼看见苏茹的时候,就觉得她好看,他犹豫了一会儿,重重的点了点头,“你放心,咱们的儿子,我一定会让他平安的。” 苏茹的目光闪烁着,垂下头应了一声,今天都第二天了,小泊的那个对象也不想想办法,幸好现在有崔老爷子撑腰了,等着她儿子出来了,以后娶了那个方怡,她就好好的教教方怡规矩。 等着到了周末,钟柏陪着项厉一起到了服装店,正好中午没人,他趴在桌面上,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望这项厉,笑呵呵的开口,“喏,看看,这个好看吧。” 王欢在旁边的纸上画着什么,听着他的话立马抬了头,看清楚他画了什么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白,你这是画的什么啊?” 钟柏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项厉有野心,这段时间省城寄过来的设计稿一张接着一张,钟柏想着他们那个时候的店面,就想着画个标志的符号,谁知道,两辈子了,他的技能点就没有点到过画画上。 “这看不出来吗?”钟柏求救的目光落在项厉身上,语气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撒娇,“哥,你也看不出来吗?” 向里在旁边也忍不住笑着附和王欢,“小白,你别为难你哥了,这就是一团黑点。” “是板栗?”项厉的声音淡淡的响起,钟柏的眼睛发亮,立马蹭到他的旁边。 王欢和向里两个人有些傻眼的看着项厉,钟柏忍不住抬了抬下巴,挽着项厉的胳膊,“啧啧,看吧,我哥就能看出来,我画的还是很像的,对吧。” 说着他抵着项厉的肩膀,“柏厉,板栗,听着像吧,等着咱们做个会员卡,上边就印这个。” “到时候,在咱们店里累计消费多的就可以打折,怎么样?” 项厉看着眼前神采奕奕的钟柏,轻轻的点了点头。 六叔正倚着柜台,乐呵呵的看着他们小孩闹腾,就听着一声苍老的咳嗽声。 崔老爷子站在店门口,望着里边的项厉和王义,到底扯出个笑来。 六叔望着他,不轻不重的看着项厉开口,”小厉,来人了。” 项厉听着声音回头,看着崔老爷子,目光一闪,落在旁边的王义身上,轻飘飘的开口,“去楼上说吧。” 本来就是来求人的,崔老爷子好面子,更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上了二楼。 王义看着项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就知道崔老爷子是为了苏泊来的,当即黑着脸,还是上了楼。 项厉回头看着六叔,“叔,麻烦你在底下帮忙看会儿了,我们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的。” 说着他转过头就准备上楼,钟柏立马挂在他的胳膊上,警惕的望着楼上,“我们一起上去。” 崔老爷子就不是个好的,之前苏泊故意让项招娣冤枉他哥,就是这个老头帮的忙,他得和他哥一起。 项厉望着钟柏坚定的目光,拉着他的手,笑着把人给带了上去。 崔老爷子已经在二楼的凳子上坐好,看着钟柏一起跟着上来,不由的皱着眉毛,想着自己是来求人的,到底没说话。 等着人都齐了,崔老爷子一手拿着拐杖,直接开口,“说吧,你们要多少钱才能不计较这个事。” 这个事闹的太大了,群情激愤,他想找关系压下去都不行,只能来找王义。 王义的脸色在看着他的时候都就没好看过,他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的开口,“不可能。” 项厉有些讶异的看着崔老爷子,上辈子崔老爷子也未必不知道他过的不好,不过一个糊纸盒子的人确实也比不上一个大学生,他就当成不知道一样。 这一次,苏泊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了,他的学校那边都已经把他的学位给撤销了,就连他的店都被砸了,几个员工都拿了货跑没影了,崔老爷子竟然还准备保苏泊。 崔老爷子目光落在王义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你就是王义对吧,我知道,你家里就一个妹妹关系很好,其他都是乱七八糟的亲戚,你在项厉的店里打工,一个月也挣不到多少钱把。” “我给你五千块钱,你去承认是你污蔑了苏泊,怎么样?” 钟柏在旁边听着,直接给气笑了,合着崔老头过来不只是要给苏泊求情,人家还想要苏泊继续清清白白的,太可笑了。 他望着崔老头,直接开口,“你做什么梦呢?” “五千块钱,人家本来的人生你五千块钱就买啊,你有病啊,你怎么不把自己五千块钱给卖了呢,哦,我忘了,你不值这个价。” 听着钟柏说的话,崔老爷子猛得拍了下桌子,蹭的一声站了起来,他怒视着钟柏,目光转而看向王义,语气带了点冰冷,“王义,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不替你妹妹,你朋友想想?” “这个店,我要是想让它开不下去,它就绝对得倒闭!” “你…”钟柏被他的话说的心头一慌,立马看向项厉,不等他们说什么,王义就站了起来。 他整个人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样,颓然的开口,“好,我答应你。” 钟柏忙有些着急的跺了跺脚,“哎…” 项厉牵着他的手,把他塞到身后护着。 崔老爷子脸上刚带出一点笑意来,就看着王义抬起头,“我最多能做到不告苏泊,让我替他澄清,不可能。” “而且,你还要答应我的条件。” 崔老爷子的眸光微动,拐杖点地,”说。” 王义深呼了一口气,“给我一万块钱,让我去念大学。” 崔老爷子嗤笑了一声,果然就没有哪个人不爱钱的,不接受也不过是给的钱不够多罢了。 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行,这都是小事,钱明天就送过来。”说着他朝着楼下走去。 项厉摸着钟柏炸毛的脑袋,接着开口,“别生气,我和你王哥早就商量过了。” 王义抬起头,脸上也带了点笑意,“是啊,小白,你别担心了。” 钟柏气哼哼的开口,“那苏泊呢,他做了这些坏事,就这么放过他?” “谁说的。”项厉的目光沉了下来,他特意去找了何云,单是他们,对付崔老爷子还是有点难,但是,如果加上方家就不一样了。 “苏泊,我绝对不会放过的。”项厉揽着钟柏,“到时候我告诉你。” 钟柏有些疑惑的望着项厉,看着王义脸上的淡然,这才有些松了口气,“那你记得告诉我啊。” 苏泊被捞出来的时候刚好是个阴天,苏茹和崔老爷子把苏泊直接接回了家里,路上连停都没停。 崔老爷子沉着脸,看着自回到家后一句话也没说过的苏泊,忍不住开口,“这些天,你就在这个家里给我好好待着,别出去了,以后也别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出来了。” 苏泊昏沉的点着头应着,耷拉着的眼皮掩盖了他内心的惶恐,他在里面足足呆了半个月,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污点,更别说,这半个月以来,方怡连面都没露,他以前付出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费了。 崔老爷子直接带他们回了自己的家,苏泊又被训了两句,这才糊里糊涂的上了楼,回了给他准备的卧室。 他仰躺在床上,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报纸,陡然瞪大了眼睛,标题明目张胆的写着,苏泊服装店老板苏泊窃取他人高考成绩,甚至还配了他的照片。 报纸上边沸沸扬扬的,把他狠狠地批判了一顿,说是希望他被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他哆嗦着手,直接冲到楼下,看着淡定喝茶的崔老爷子,忍不住开口怒吼,“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怎么敢!你为什么不撤了这些!” 他嘶吼着,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了,他完了,崔老爷子皱着眉,看着状若疯魔的苏泊,忍不住呵斥道,“你自己做出来了,还怕别人说!” 苏茹在旁边安抚着苏泊,给他使着眼色,“怎么和你崔叔说话的,这两天你崔叔为了你的事都不知道忙成什么样了。” 她说着抽过苏泊手里的报纸,“这些你崔叔都给你压下来了,等过几天,风声过去了就没事了。” 苏泊听着她的话,这才勉强冷静下来,朝着崔老爷子鞠了一躬,“崔叔,对不起,我太冲动了,这些天辛苦您了,崔叔,谢谢。” 他的声音哽咽,崔叔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这才点了点头。 … “苏泊那个小子在我爸面前装的跟个人似的,结果背后不知道砸了几样我们家里的东西了。” 项厉听着电话那头崔凯的抱怨忍不住笑了一下,淡淡的开口,“你还是快把你爸接到你和你哥那里几天吧,我听说,苏茹这段时间都在你们家里,人家都快成了女主人了。” 电话那头崔凯的声音还带着点电流声,他无奈的开口,“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别说我了,我哥绝对不可能同意老爷子再娶的,等着过两天我就把老爷子接过来。” 项厉淡淡的点了点头,挂了电话。 等着天气最热的时候,三中的期末考试终于提上了日程。 苏泊这段时间跟老鼠似的,好不容易崔老爷子被崔凯好说歹说的带走了,他终于能自由了一些,等着他刚能出门就去找了方怡。 方怡当初和苏泊在一起的时候有多张扬,这段时间就有多丢人,她本来还想着让家里帮帮忙,结果苏泊一上报纸,她就立马恨不得让所有人都把这件事给忘了,太丢人了,如果她还和苏泊这样的人在一起,让别人知道了,她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等着她上班在校门口看见苏泊的时候,整个人浑身一颤,带着点不耐烦走了过去。 “你来这里干什么?”方怡边说着,边把苏泊拉到角落里,警惕的望着周围,生怕被别人给看见了。 苏泊望着她这样的神色,整个人心都凉了半截,果然他就知道,这样的女人,他一出了事,跑的比兔子还快。 这么想着,苏泊脸上还挂着一副无奈的表情,像是因为她这句话受伤了一样,他压低了嗓音,“所以,你也相信他们报纸上写的,觉得我就是这样的人对不对?” 这段时间,他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楚,崔老爷子说是帮他,结果到底他们没关系,根本都没有多用心,求人不如求己,只要他把方怡牢牢的攥在手掌心里,凭着方家的关系,什么样的事情他都可以洗刷干净。 方怡到底是真的喜欢过苏泊的,听着他的话,犹豫了下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泊苦笑着,露出来个脆弱至极的表情,“我是被人污蔑的,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因为我妈妈一直都很痛恨我,所以…” “我对他从来不设防,结果…” 这个表情他在家里对着镜子练了不知道多少遍,绝对有把握让方怡心软。 果然方怡的表情立马松动了下来,苏泊再接再厉的开口,“小怡,你还不知道我吗,难不成我能干出来这种事吗?” “现在我被放出来了,就是因为我是清白的。”苏泊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他捏着方怡的手,“小怡,我弟弟他比较有本事,我没办法让别人知道我的清白,但是我希望你能知道。” 方怡的脸色有些泛红,确实,苏泊这会儿都好好的站在这儿了,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正想着呢,突然旁边来了两个人,方怡有些惊慌的拉着苏泊退到墙后边。 这里本来就是个窄巷子,两个女老师走到这里,其中一个好奇的开口,“唉,我刚才好像看见苏泊了?” 另一个踮着脚左右张望着,“不可能吧,他还敢出现啊?干了这种事,脸皮多厚啊。” “谁说不是呢,对了,我听说之前苏泊可是和方怡是一对啊,啧啧。” “那他们两个还真是,狼豺虎豹,多般配啊!”其中一个女老师偷笑着,两个人结伴走远了。 方怡听着心里憋气,又不敢探头去看,怕让别人发现她和苏泊在一起,只能恶狠狠地甩开了苏泊的手。 听着人走远了,她刚才缓和下来的态度又冷了,“行了,你以后别来这里找我了,让别人看见了不好。”说着她甩手就进了学校。 苏泊恨恨的咬了咬牙,学校门口人已经多了起来了,他只能看着方怡的背影,自己转了身。 他怕别人还记得他的事,也不去别的地方,径直回了家,等着都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撞上了一伙人。 其中一个精瘦的男生扶着一个壮壮的男生,调侃的开口,“要不还说江哥有办法呢,嫂子都气成这样了,还能让你给哄回来。” 壮的那个已经有点酒气了,含糊着大舌头开口,“我告诉你,女人,没一个能扛的住英雄救美。” “当初你哥我,找了俩小混混,你嫂子当时吓的啊,我一来把人给打跑,你嫂子直接扑我身上了,什么气都没了。” 苏泊听着听着停下了脚步,转而眼睛一亮,快步回了家。 刚才两个醉醺醺的人又拐了回来,走进小巷,看着项厉,笑着开口,一点醉意都没了,“我们该说的都说了,你放心吧。” 项厉笑着把钱给他们两个一分,“麻烦你们了,多谢。” 两人拿了钱笑呵呵的走了,项厉站在原地,眼底满是冰冷,苏泊,路我已经给你指明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作者有话要说: 恶龙白白在森林里生活了十八年,直到他十八岁了,森林里的小女巫才说它可以出去找他的公主了。 临走之前,小女巫用水晶球占卜,告诉恶龙白白,“你要找的公主,他有金黄色的头发,雪白的肌肤,她住在高塔上,即将被强迫着嫁给王子,这是小恶龙的命定之人,必须要找到。” 小恶龙点了点头,他一定会把公主救出来的。 小恶龙飞过千山万水,还没看到王国的影子就被饿晕在了路上。 等着他醒来的时候,被放在一座木屋里边,一个金黄色头发的人站在他的床前,温和的开口,“小恶龙,你醒了,吃点东西吧。” 眼前的人太过于美丽,小恶龙忍不住在这里呆了好几天,厉厉公主从小就被流放在宫外,一个人住,直到有一天小恶龙从天而降。 小恶龙一边喷火让厉厉煮饭,一边忧愁的撑着脑袋,“厉厉,你还没有学会生火吗?” 厉厉公主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小恶龙着急的开口,“可是,我要去拯救公主啊,万一我走了,你吃不上饭怎么办啊?” 厉厉公主的眸光一闪,喂给他一块糖,“一定要走吗?” “我这里有漂亮的花,还能每天给你做饭吃,不可以留下来吗?” 小恶龙抱着爪爪,“可是小女巫说,公主是我的命定之人,我要找到他的。” “她有金光的头发,总住在高塔上,就要被强迫嫁给王子了。” 厉厉公主煮饭的手一顿,“那,你半个月后再去找公主吧,再陪我半个月吧。” 小恶龙被厉厉公主的笑晃了眼,立马答应下来。 厉厉公主晚上看着小恶龙睡下之后。立马出了门,找到了周围的骑士,冷冰冰的下命令,“半个月之内,给我修一座高塔出来,还有,把其他王国的高塔都推掉,对了,再随便找个王子过来…” 骑士长一脸茫然的答应下来。第51章 方怡不是方家的女儿 卡着周末, 巷子里又热闹了起来,钟柏听着门外边的声音忍不住探出头,他们这条巷子直筒子, 一眼就能看到底,两边站了不少人,他看着刘新妈妈一脸笑容的把王厂长一家给迎了进去。 钟柏手垂下还捏着苹果, 也不知道他们厂子里又有什么事了, 他耸了耸肩, 算了, 反正也和他们没有关系。 他刚准备回屋,感受到一股热意,钟柏低下头, 发财歪着头, 露出个笑意来,接连在他的腿上蹭着。 钟柏望着发财, 立马有些警惕,“你是不是又干了什么?” 发财立马竖起飞机耳, 钟柏拍了拍它的脑袋, 刚准备吃苹果,就发现他的苹果已经只剩下个核了。 “发财,这是最后一个。”钟柏立马跑回屋里和他哥告状, “哥, 发财欺负我!” … 下午太阳还没落,项厉在六叔的屋子里头坐着,等着人走了这才出了门, 六叔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办妥了, 那瓶子你叔我可喜欢了。” 项厉好脾气的笑着,“麻烦六叔了,那个瓶子到时候我肯定想办法给您要回来。” 六叔忙开口,“你可别给我忘了啊。” 看着他手里拿着的半袋苹果,也不想着瓶子了,“怎么买这么多青货?” 项厉轻笑了一声,想着今天上午钟柏委屈巴巴的给他告状,他过来的路上看见苹果摊子就买了。 “白白喜欢吃。” 六叔看着他眼底泄露出来的那一丝缱绻,不由的心头一紧,转而想起他们两个苦日子过来的,项厉宠钟柏一点也正常,也没放在心上了。 … 等着考试前一天,八班的气氛紧绷着,这一次的考试就是一场试金石,能看清楚他们到底学没学进去。 小沈老师想着去打印室拿了一套最简单的卷子,转身上楼,孩子们都太紧绷了,做份简单的卷子,也能给孩子们提提信心。 等着她把试卷发下去,八班安安静静的,都没有人说话,小沈老师端坐在讲台上,目光殷切的落在每个人身上。 过了没五分钟,一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王羽淡然的站在门口,“老师,我们班的试卷不够了,我们老师让我过来拿几张。” 小沈老师好脾气的把手里剩余的两张试卷递过去,“我们班也就多两张,给你。” 王羽也不接手,冷冷的开口,“老师,我们班还差二十张,我们老师说了,你们八班没必要做题,就别浪费试卷了,直接给我们吧。” 听着她的话,小沈老师猛得皱起眉头,底下八班的人也坐不住了,一个个的抬起了头。 小沈老师黑着脸,咬着牙看着眼前的王羽,冷哼了一声,“我们班没多余的卷子,你们班自己想办法吧。” 本来明天就考试了,这人这会儿说这话,不是故意搞人心态吗? 王羽还是第一次在这个班里看见不给她面子的老师,立马脸色难看起来,不等她开口,钟柏微凉的嗓音响起,“我们班的人不用做试卷,你这个考三十多分的就需要做了?” “你说什么呢。”王羽的脸色难看起来。 赵鑫人高马大的,猛地推了把桌子,站了起来,“妈的,吵什么吵?” “从我们班里滚出去。” “就是滚蛋,什么玩意。”有了赵鑫带头,其他学生也忍不住,小沈老师默不作声的在讲台上看着,显然不准备开口。 王羽的脸色一变,咬着牙退后了一步,“我,我不和你们计较。”说着匆匆的回了自己班。 虽然人走了,但到底班里的气势低落了下来,小沈老师敲了敲桌面,“行了,明天就考试了,今天先别写试卷了,咱们大家聊聊天吧。” 班里没人说话,小沈老师无奈的开口,“说什么都行。” 刚才还把王羽给赶出去的赵鑫有些茫然的抓了抓脑袋,“老师,我们能考好吗?” “是啊,我们明天考试真的要丢人吗?” 班里不住的附和着赵鑫的话,小沈老师淡淡的叹了口气,还是一群孩子。 钟柏停下笔尖,淡淡的开口,“我们明天一定能考好的。” “老班,如果我们考的好了,有没有什么奖励啊?”钟柏脸带着笑意,像是完全不发愁的样子。 小沈老师勾了勾唇,露出笑来,“这样,只要你们能有二十个人考到前两百,我请大家吃饭,怎么样?”到底是不想给他们太大的压力,小沈老师也怕他们完不成,有些谨慎的定下目标。 钟柏忍不住笑了一下,酒窝深陷,露出他的小虎牙,“那就先谢谢老班了,这个目标我们肯定能考到的。” 班里陡然安静了一下,连最爱说话的孟宇都闭了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钟柏,早知道他们班里之前考的最好的也只有二百名,他们年级一共才三百五不到。 钟柏声音淡淡的,但是充满了力量,“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这么努力了,我相信,我们肯定能考到的。” “我们天天起早贪黑的,这都做不到,怎么可能?” 钟柏说着,扭过头看着八班的人,其他人像是被他鼓舞了一样,接着开口,“就是,我们怎么可能考不到?” “我们还要给王羽一个好看呢。” “让她看看我们的厉害。” 八班的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自信,小沈老师望着他们每个人,重重的点了点头,“老师相信你们。” 等着第二天,钟柏和刘新给分到了一个考场,还是前后桌。 这个考场八班的人多,钟柏周围围了不少人,左一口小白右一口小白的叫着,刘新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们八班的还学习啊,开玩笑吧。” 他瞥着钟柏,不屑的开口,“以为钟柏学的有多好似的,他还不如王羽呢。” 钟柏淡淡的望着刘新,自从项明坐牢以后,刘新就立马顶了他的位置,直接成了王羽身边的第一狗腿子。 “我说,王羽都不在这里,你狗仗谁的势呢?” 刘新听着这句话脸都绿了,当即就要开口骂人,监考老师站在讲台上皱着眉头,“那位同学,考试了,别看后桌了。” 刘新一句话没说出来,直接被憋了回去,脸色黑绿黑绿的。 钟柏心情颇好的挑了挑眉。 在一班考场的王羽直到监考老师说要开始考试了才不情不愿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这两天方怡不知道在忙什么,这次考试的答案都没有给她,本来说好考试这天给她的,结果她都没见到人。 监考都开始发卷了,王羽只能恨恨的坐下。 … 方怡和小玉站在一起,还觉得不安全,目光躲闪的看着周围,皱着眉开口,“苏泊,你到底来找我干什么啊?” 苏泊脸上带着笑意,这两天他费了不少功夫这才让方怡态度和缓下来,今天他一定能把方怡给拿下。 他语气温和,“咱们多久没好好出来玩了,我想着,咱们能多在一起一会儿。”他说着望着旁边的小玉,这样的人跟着也没事。 方怡看着他的目光落在小玉的身上,开口解释着,“这是我们家里的保姆,她妈以前就在我们家,后来身体不好了,就让她过来了,我妈不放心我一个人,让她跟我一起出来。” 到底苏泊了解她,他脸上带着点贴心,点了点头,心里不由得恼怒,这个方怡不就是怕被别人发现和他在一起吗?还特意拉个人来避嫌。 方怡和小玉两个人并排走着,苏泊手里有钱,不论方怡看上什么他都给买,小玉的手都拎不下,方怡的脸色终于好看了起来。 等着他们三个走到巷口,周围陡然冷清了下来,就只剩下他们三个,突然后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苏泊唇角勾起,终于来了。 “唉,前边的给我站住。” 苏泊三个立马回了头,就看见三个彪形大汉手里把玩着刀子,看着他们三个人脸上露出一抹狞笑来。 苏泊眼底露出笑意,脸上还是一副冷然的样子挡在了方怡他们的面前,“你们干什么?” “不干什么…”领头的那个脸上一道狭长的刀疤,看起来就不好惹,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我们兄弟几个没钱了,想跟你们借点钱花花。” 方怡被苏泊护在身后,倨傲的抬着下巴,不屑的看着眼前的人,“抢劫抢到我头上来了,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抢劫的三个人立马哄笑了一声,领头的脸上带了点狠意,“我管你老子是谁,今天落到我手里,你爸是天王老子都没用!” 方怡被他这么一看,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一步,旁边的小玉整个人脸色发白,一下愣在了原地,方怡没好气的拧了她一把,“你给我发什么呆呢。” 小玉抖着身子,瑟缩的挡在了方怡的面前。 苏泊回头看着她们两个害怕的样子,安抚的开口,“小怡,你别怕,我保护你。” 他转而看向眼前的三个人,挑了挑眉,使了个眼色,领头的脸上带着点玩味的笑意,刀疤一抖一抖的,衬着有些恐怖。 苏泊刚往前一步,刀疤上前一脚踹在他身上,苏泊捂着肚子,挣扎着站了起来,有些讶异的看着刀疤。 等着人靠近过来,他立马压低声音,训斥的开口,“干什么,你们不想要钱了?” 一道锐利的刀锋闪过,苏泊忙往后退了两步,一缕头发被削了下来。 后边倚着的两个男人嗤笑了一声,“杀了你,我们兄弟几个更有钱。” 他们三个本来就是亡命之徒,苏泊这么大手笔能直接开起来一个店的人,给他们兄弟的那点钱怎么能够呢,等着把人给杀了,他们兄弟拿了钱,想去哪里逍遥都可以,他们早就踩好点了。 苏泊听着他们的话,脸上立马露出惊慌,眼前的人不断向前,他刚往前冲了一步,就被人一脚踢在膝盖上。 他惯性的跌坐在地上,后边的小玉和方怡两个人尖叫着瘫坐在地上,方怡慌不择路的开口,“我,我家里很有钱,你把我放了,我给你们钱。” “啧啧。”领头的那个人踩着苏泊的腿骨,看着方怡,“可惜了,你见了我们兄弟的面,留不得你。” 方怡眼底的希望在他说出来这句话以后立马破灭了,她牙齿打着颤,在看着像狗一样跌坐在地上的苏泊的时候,忍不住带了点怨毒,要不是苏泊,她怎么可能会遇到这种人。 “行了。”领头的似乎也怕夜长梦多,手里的刀尖笔直向下指着苏泊,“你放心,兄弟们以后一定会记得你的好的。” 说着他刀锋毫不犹豫的落下,小玉猛得痛呼了一声,昏死在地上,刚才苏泊眼看着刀快要落下来,刚好手拉住了小玉的胳膊,直接把人拉过来给挡了一下。 “妈的,拿女人挡刀,怂死了。” 趁着他们三个人哄笑着,苏泊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和方怡挤成一团,哆嗦的求饶,“你们杀她,别杀我,别杀我。” 抢劫的这伙人看着苏泊这怂样也起了兴致,慢吞吞的动着手,方怡惊恐的想要躲到苏泊的身后,反而被他拽出来替自己挡着刀。 “苏泊,你完了我爸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方怡尖叫着,伸手抓着苏泊的脸,她刚被苏泊拉着胳膊上被砍了一刀,血糊了苏泊一身,她毫不留情的伸手抓着苏泊的脸,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给扣下来。 苏泊也不是吃素的,这种时候也顾不得他为方怡付出了多少心思,他猛地把方怡按倒在地上,粗粝的沙石磨着方怡的脸,方怡整个人像个疯子似的,不断的挠着苏泊的脸,指甲用力到崩断了都不在乎。 “哎,你们干什么呢!”几个人看见他们这几个人身上都是血,偷偷摸摸的报了警。 刀疤三个人听着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跑就被压在了地上。 … 王羽的脸今天一天就没有舒展开,等着最后一场考完,她提前交了卷回了家。 王厂长悠闲的在家里坐着,看着王羽回来,脸上带着笑意,“小羽,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考的怎么样啊?” 王羽嘴唇颤抖着,“还,还行。” 王厂长脸上露出来个满意的笑来,“好啊,你是我的闺女,就应该成绩第一。” 好一会儿,王羽舔了舔下唇,看着她爸的目光,僵硬的开口,“爸,你放这儿的这个花瓶真好看。” 王厂长满意的笑了一下,靠在椅子上,挥了挥手,“行了,你出去吧。” 王羽只好把话咽了回去,僵硬着脸回了卧室。 等着放学回家收拾书包的时候,八班的人簇拥着钟柏,孟宇忍不住开口问着,“唉,小白,数学最后一个选择题选什么啊?” 钟柏稍微歪着头,想了想开口,“好像是C吧。” 孟宇欢呼了一声,拍着高新的肩膀,“看吧,我说对了吧。” 高新没忍住踹了他一脚,笑着和钟柏开口,“小白,你压的好几个题都考出来了。” 钟柏不好意思的一笑,项厉站在教室门口看见钟柏被人搂在怀里,眸色一冷,“白白…” 钟柏听着声音立马回头,看着项厉脸上盈满了笑意,“哥,我马上就收拾好了,你等我一下啊。” 一群大男孩看着门口的项厉,齐刷刷的开口,“钟柏哥哥好。” 项厉笑着点头,跟着走进来站在钟柏的旁边,一手帮钟柏拿着书包,一手揽着钟柏的肩膀,“我先带钟柏回去了,你们一会儿回去的时候也注意安全啊。” 他说着的时候目光落在高新的身上,看着对方没什么反应这才淡淡的收回眼神,钟柏拽着项厉的手垂在自己的胸前,挥了挥手,“行了啊,我们回去了啊。” 项厉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像是被钟柏握在了手心里,心跳得飞快,脸上还是一副温和面容。 等着他们两个出了教室,钟柏嘀嘀咕咕的开口,“哥,你怎么直接到我们学校里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垂着头捏着项厉的手指,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一样,项厉的手指修长,看起来就像是应该弹钢琴的一样。 项厉的喉头滚动了几圈,拿着钟柏书包带子的手捏的死紧,这才开口,“之前不是说不放过苏泊吗?” 钟柏的眼睛透亮,“他怎么了,快说?” 项厉默默的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犹豫了一下,落在了钟柏的肩头,“苏泊他得罪了方家人。” “方家?”钟柏眨了眨眼睛,兴致缺缺的开口,“方怡啊?他不是恨不得扑上去吗,怎么会欺负方怡。” “不是方怡。”项厉笑了一声,脑子里的念头全都给飞走了,他声音冷静,“我带你去看。” 钟柏听着立马提起了兴致,两个人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方怡和小玉都还在抢救当中。 手术室前边围了一圈的人,苏泊像条狗一样坐在地上,小腿诡异的弯曲着,方中达脸色黑沉,他旁边的方夫人简直是哭成了个泪人,连衣服都是胡乱配的,看起来就是慌里慌张的出的门。 钟柏他们倚在墙边,等了没几分钟,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看着方中达他们开口,“病人失血过多,我们医院的血库储存不够…” 不等他说完,方夫人疯了一样的开口,“怎么能不够,你抽我的血,我可以,你们怎么都得救救我的闺女啊…” “病人是AB型血,这样你们看…” 听着医生的话,方中达的目光一凝,拉着冲动的妻子,看着医生开口,“AB型,你们搞错了,我和我太太全都是O型血,我闺女怎么可能是AB” 钟柏本来还偷笑的看着被人围在中间狼狈的苏泊,听着他们的对话,立马机警的抬起头。 他的生物学的可好了,钟柏凑到项厉的耳边,悄声开口,“方怡不是他们的女儿?” 项厉和爬伏在地上的苏泊对视了一眼,不由得露出一点笑意来,苏泊应该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也能轮到这样的地步吧。 钟柏拽了拽项厉的衣服,“哥,咱们两个先回吧。”今天听到的消息他已经很开心了,没必要掺和人家家里的事,项厉顺从的点了点头。 等着过两天回学校拿试卷和寒假作业的时候,钟柏刚到教室就被孟宇拉了过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一定会高兴的。” “以前欺负你们的那个二班主任,方怡她…” “受伤住院,被发现不是他们家里的人对吧。”钟柏淡然的开口。 孟宇一口气憋住,恨恨的开口,“我都准备了好久,和他们打赌赢了的才能给你说的,你怎么就知道了。” “算了。”孟宇挥了挥手,“我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说着他立马捂住了钟柏的嘴,刚吸了一口气,旁边高新开口,“王羽这次考了305名。” “咱们年纪就三百四十来个人。” 孟宇一口气憋着,立马冲到高新的身上,“王八蛋,我捶爆你。” 孟宇和高新厮打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对了,你知道方家真正的女儿是谁吗?” 看着没人知道,孟宇这才兴奋的开口,“是他们家里的那个保姆,她妈就是方家的保姆,想让自己的女儿过好日子,就把孩子给换了,还让人家真正的女儿回去当保姆,你说这人心有多狠啊。” 孟宇一口气说完,挑衅的看着旁边的高新,钟柏听着也是一愣,没想到这种是还真的能在他们这里发生。 “现在城里都传疯了。” 小沈老师脸带着笑意,走进教室看着他们闹成一团,也不生气,拍了拍手,“大家快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啊。” 等着人坐好了她才拿着一摞摞的试卷,“课代表发一下啊。这次的排名,我一会儿贴在讲台上,你们自己看。” 赵鑫等着把试卷拢在桌面上,笑呵呵的开口,“老板,你直接念成绩吧,我又不介意。” “你还敢意思说。”小沈老师摆出一张严肃的脸,“你这次又是倒数第一。” 赵鑫摸了摸脑袋,有些失落的垂下头,就听着小沈老师接着开口,“也就是年纪第二百三十七名,继续努力,不许骄傲啊。” 赵鑫咧着嘴,“我,二百三十七?”看着小沈老师点头确定,他整个人从位置上跳了起来,要知道以前他的成绩可是除了缺考的,看他的成绩就能知道年级有多少人的。 现在他竟然能考二百三十七,在他身后整整有一百个人,一百啊。 其他人也兴奋的开口,“最后一名都有二百多,那我们是不是考的很好啊 小沈老师点了点头,“这一次,咱们年级的第一,第九第十,分别是钟柏,王欢,向里。” “年级前一百有八个人,一百到二百有三十个人。全员都在二百五十名之前。” 赵鑫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高声喊了一句,“老班,下次我也能考到前二百。” 小沈老师笑容就没落下来过,她点头,“那你可别忘了啊。” 听着赵鑫应了一声,小沈老师欢喜的几口,“行了,这一次大家考的都不错,我请客,大家一起出去吃饭!” “好!” … 医院里,躺在病床上的蒋来手指一动,微微睁开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超级粗长,快夸夸我,评论发红包! 骑士长一把年纪了,顶着大太阳招呼着王国的人修着高塔。 有人忍不住开口,“这是给谁修的啊?” 骑士长犹豫了一下,“大概是给咱们的厉厉公主吧。” 说完他想着公主要的王子,皱着眉头带着骑士团准备出发,“公主的高塔就拜托大家了。” 等着骑士长一走,王国里的人号召,“之前我们受了多少的苦难,是厉厉公主推翻了暴君,带给了我们幸福生活,公主的高塔,我们一定要好好的修。” 厉厉公主在小木屋里煮了一大锅鲜美的汤,刚做好,小恶龙捧着一把鲜花从窗户里闯了进来。 小恶龙脸红的开口,“给你。” 厉厉公主晚上收到骑士长的消息,等着天一亮他就朝着小恶龙开口,“好了,我不能阻止你去拯救公主,你去吧。” 小恶龙听着有些高兴的点了点头,厉厉公主立马启程回了王国。 他刚一到,就被人簇拥着到了高塔之下,明灿灿的高塔晃的厉厉公主的眼睛。 旁边的大臣忠心耿耿的开口,“公主,你还满意吗?这高塔的外边都贴了金箔,绝对附和您尊贵的身份。” 厉厉公主手背上的青筋跳动着,骑士长拉着一个小屁孩走了上来,“公主,这是隔壁王国最宠爱的王子,我也把他给抓过来了!” 厉厉公主深呼了一口气,“你们这个月的工资全都没有了!!!”第52章 王羽被抓 苏泊有些狼狈的从床上下来, 他的右腿就被自己胡乱的包扎了两下,仅仅是血不流了,他有些试探的把右脚放在地上, 扑通一声,摔了下去。 他现在住的地方是个破旧的小旅馆,也不知道方家人哪里找到的这么个地方, 地板油腻腻的, 连墙壁都像是被水浸过, 一股发霉的味道。 苏泊双手撑着地板, 好不容易把坐了起来,他咽了口唾沫,他的右腿诡异的扭曲, 血水糊着裤子上,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疯狂,方家人, 这群人,等着他出去了, 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直到外边传来声音, 直接进来两个人,提起躺倒在地上胡子拉碴的苏泊,连眼神都没变, 直接出了门。 苏泊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 那天方中达一赶到医院就派人去警察局找了那三个人,他的手段厉害,那三个人立马就把苏泊给供了出来。 方怡昏迷着, 没人给他求情, 方中达就这么看着他的腿上的伤口, 也不让别人给他检查。 “我们这是去哪啊?”苏泊的内心腾升起一股恐慌,他的嘴唇干裂,声音也沙哑着。 提着他的两个人像是提着什么垃圾一样,一句话也不说,等着到了目的地,苏泊抬头,上边明晃晃的写着精神病院四个字。 苏泊的脸色扭曲着,顿时苍白下来,这段时间他腿疼的日夜睡不着,脸色差的跟鬼一样。 他立马求饶的开口,“兄弟,兄弟,你放了我吧,我有钱,我可有钱了,你救救我,我把钱都给你。” 守着他的人不屑的笑了一下,那三个亡命之徒为了减刑直接把苏泊供出来了,包括他怎么拿着人家方家的亲生女儿挡刀,这种人,方家怎么可能放过他。 苏泊恨不得给人跪下都没用,直接被送了进去,他有些绝望的被护士带进了病房。 … 徐梦一个人麻木的在河边洗着衣服,就是夏天的河水也没有那么热,她的手上大大小小的口子,持续不断的搓着衣服。 项厉拉着钟柏的手,两个人走到徐梦的面前,影子笼罩在她的身上,徐梦这才恍然的抬了抬头。 钟柏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当初和王羽一起欺负王欢的徐梦,她的脸色蜡黄,尤其是一双眼睛,麻木的跟死鱼眼珠子似的, 徐梦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们,她的嘴唇嗫嚅着,眼睛重新绽放出来亮光,看着项厉他们。 这小半年来,她的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她婆家的人不满意,加上她那个傻丈夫现在更傻了,家里怕他上街乱打人,就让他们两个回了村里。 她也不是没想过跑,可这个村子,都是他们一个姓的,别说跑了,她连对那个疯子差一点都不行。 “你们把我救出去,我什么都可以。”徐梦的声音沙哑,这个地方穷乡僻壤的,除了她,她不相信项厉他们还有别的事情。 项厉的眼神淡淡的从她的身上扫过,“我要你去作证,当初是王羽把蒋来推下楼的。” 陡然听到蒋来的名字,徐梦浑身打了个激灵,她缓了一会儿,嘴唇里不断的咀嚼着王羽的名字。 当初她为了帮王羽顶事,结果呢,她家里人为了彩礼把她嫁给了傻子,王羽都没有帮忙,现在,她还有什么好保护王羽的,徐梦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答应了。” 听着徐梦的回答,项厉的脸色依旧淡淡的,他左手搭着钟柏的肩膀,“好,过两天我会让人来找你。” 说着他就带着钟柏回了车上,何云唇角的烟刚点上,项厉忍不住皱了眉,“我弟弟不喜欢烟味。” 何云无奈的耸了耸肩,把烟头掐灭扔了出去,钟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他都不知道他哥什么时候就认识了这么有钱的人了。 项厉望着何云的目光,自顾的开口,“城西郊区,把我们送到医院吧。” 何云的呼吸猛得粗重了一下,试探的开口,“我最近听到的风好像是说城东更有可能一点。” 项厉低头擦着钟柏有些出汗了的手,接着开口,“只有可能在城西。” 何云听着他语气里的坚定,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等着他们两个到医院,还没走到蒋来的病房,就看着一个病人躺倒在地上,拽着一个女人的裤腿,苦苦哀求着。 项厉连个眼神都懒得递过去,拉着钟柏就要走,还是钟柏定睛一看,立马拽了拽项厉的袖子。 “哥,这是方怡!”钟柏有些惊讶的看着地上趴着的方怡,她的头发乱糟糟的打着结,身上的病号服看起来也脏兮兮的。 方怡从来没想过她刚从病床上醒来,这个世界就直接天翻地覆了,她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方家的女儿了。 她抱着方太太的腿,脸上全是泪痕,“妈,你是我妈啊,你怎么能不管我,妈!” 方太太手里拎着煲好的汤,一脸冷漠的把方怡踢开,她的眼里止不住的怨恨,“你也配叫我妈妈,要不是你,我的宝贝女儿怎么可能吃这么多年的苦,我恨不得把你的皮给拔下来,你给我滚。” 她的一腔母爱现在全都灌注在了方玉身上了,就给方怡的只有无尽的痛恨。 方怡一脸颓然的看着方太太上了楼,她的周围围了一圈的人,窃窃私语的嘲讽着,“怎么好意思啊,占了人家亲闺女的位置,还能觍着脸上来认妈,真够不要脸的。” “可不是说吗,我还听说啊,她可是三中的老师呢!” “这不是误人子弟吗?”周围纷纷杂杂的,直到护士过来,把人群微微劝散开,朝着方怡开口,“方怡是吧,你的医药费已经几天没交了,如果…” 方怡的脸色怨毒,猛得抬起头来,“不就是两个臭钱吗,以前这些钱扔地上我都懒得捡。” 护士被她这么一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嘀嘀咕咕的开口,“还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还不是偷了人家的位置,我呸,嚣张什么呢。” 方怡怒吼的开口,“叫你们院长来找我,我要投诉你,投诉你!” 可惜周围没几个人搭理她,钟柏撇了撇嘴,拉着项厉的手,“咱们走吧,去看看蒋来。” 他最后看了方怡一眼,淡然的转了身,恐怕方怡自己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连医药费都交不起。 … 王羽瑟瑟发抖的在自己卧室里躲着,外边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自从考试成绩下来,她爸知道以后,她就天天在自己卧室里躲着,生怕她爸上来揍她一顿。 直到外边安静了下来,她这才走了出去,她们家里乱七八糟的,她妈一脸恍然的坐在客厅里。 王羽快步走到她妈面前,声音都颤抖着,“妈,咱们,咱们家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王夫人脸色惨白,目光好一会儿才聚了焦,落在王欢的身上,她的话带着点泣声,“小羽,你爸被带走了,说是你爸贪污,怎么办啊,小羽。” 她这一辈子,自从嫁人之后,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仗着她们家里的钱仗势欺人,遇到这样的大事,她哪能有主意。 王羽听着她爸被带走了,心里竟然淡淡的松了口气,她安抚的开口,“妈,我们先去取钱,拖拖关系,看能不能…” 正说着呢,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两个警察走了进来,看着王羽,“王羽,你涉嫌杀人未遂,请跟我们走一趟。” 王羽浑身冰凉,嗓子都像是被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哆嗦着被警察给带走了。 … 阳光暖洋洋的晒着,钟柏坐在门口,看着刘新他妈手里拿着擀面杖把刘新巷口揍到了巷尾。 “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自己改成绩了。” 刘新哀嚎着,钟柏脸上的笑意更浓,项厉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苹果和他一起坐在门槛上,笑着开口,“王羽快要被判了。” 钟柏立马看着他,他的眼睛特别亮,看得项厉心里痒痒的,项厉轻咳了一声,这才开口,“拔出萝卜带出泥,王羽在一中的时候欺负了不少人,都是方怡一直纵容她。” “后来蒋来的事情出来了,她们两个才都来的三中,已经有家长联名要惩治方怡了。” 钟柏接过他手里的苹果,愤愤的咬了一口,“我就知道,她们两个狼狈为奸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项厉的目光看着瓦蓝的天空,至于苏泊,这两天苏茹可没少想办法,可惜了,她根本不知道崔老爷子在哪,就是知道了,崔凯也不可能让她见上的。 项厉揉了揉钟柏的后颈,看着还没被揍完的刘新,带着点笑意的开口,“他干嘛了,他妈这么收拾他。” 钟柏偷偷的眨了眨眼睛,“我不小心把我们年级的成绩单掉到刘新妈妈的手上了。” 之前刘新阴阳怪气了他好几回,他当然要小小的报复他一下。 钟柏眼底盛满了狡黠,项厉不由得看愣了眼睛,摸着钟柏后颈的手也开始发烫。 … 苏泊仰躺在病床上,头微微偏着,他都能闻到自己腿上腐烂的味道,他有些麻木的看着他左手边男人的背影,这是这个医院他唯一觉得像是正常人的一个人,每天晚上都这么盘腿坐着。 苏泊太久没说话了,他声音沙哑的开口,“唉,你叫什么啊?” 那人的眼睛微微睁开,回头看着项厉,淡淡的开口,“我叫薛同。”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下一章就要成年了! 厉厉公主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咬牙开口,“现在,立刻,马上,把高塔外边的金箔都拨下来。” 大臣们有些讶异的开口,“啊,这…” 可能是他们的声音太刺耳了,高塔房间的人立马探出脑袋来,拿出他们准备好的东西,放在窗口,“公主,这是我们为你找到的所有金银珠宝,你快看。” 骑士长眼疾手快的给厉厉公主带上墨镜,就看着一道刺眼的金光,今天天气不好都让照的像个大晴天一样。 厉厉公主的怒气刚涌上来,就听着有人开口,“公主,士兵来报,有条龙朝着我们这里飞过来了。” 听到这里,厉厉公主也顾不得他有多货不对板了,立马上了高塔。 小恶龙到的时候,高塔就像是一座指路明灯一样,等着他飞到近处的时候,就看着一个带着面具的公主,怀里还抱着个小孩子。 他有些疑惑的开口,“你是公主吗?” 厉厉公主压低了声线,“我是。” 小恶龙点了点头,金黄色的头发,被困高塔,忧郁的表情,他歪了歪头,看着公主的面具,也算是吧,“公主,你被逼要嫁给的王子呢。” 厉厉公主生无可恋的抬了抬怀里的小孩,刚才这小孩不知道怎么就眼疾手快的爬在了他的衣服上,跟着一起过来了。 “啊?”小恶龙惊讶的打了个嗝,看着眼前的小屁孩,爪爪轻轻的把小王子推到在了地上。 一小孩一恶龙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儿,确定他没有哭,小恶龙松了一口气,“好了,现在王子被打败了,你可以不用嫁人了。” 说完他有些扭捏的开口,“那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小女巫说过,他解救公主以后可以让公主答应他一个愿望的。 厉厉公主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红着脸的小恶龙,“你想要什么?” 小恶龙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想要你们王国里最好看的花。” 听着他的愿望不是娶公主,厉厉公主一愣,就听着小恶龙有些害羞的接着开口,“我想要送给你,和你看一辈子的花。” 厉厉公主一愣,轻笑了一下,小恶龙拥有世界上最敏锐的嗅觉,可以分辨出每一个人,他捏着他扭成麻花的尾巴,亲吻了一下,“好,我们看一辈子的花。” 小恶龙整个人都被煮熟了,头顶冒着烟,尾巴蜷缩着,还是没从他的手上拿出尾巴,”好哦。”第53章 舔了一下他的唇 月亮西沉, 房间里边没开灯,黑压压的一片,项厉仰躺在床上, 睫羽颤颤,眉头紧锁。 梦里一片稀薄的雾气,项厉微微眯着眼睛, 薄雾散开, 他打量着, 是他自己的房间, 卫生间里穿来淋漓的水声,半晌,水声好像停了。 “哥哥。”弱弱小小的声音响起, 项厉听着这声又软又媚的声音后背发麻, 手心都开始冒汗,他直直的回了头。 钟柏脸上身上的水珠都没有擦干净, 套着一件看起来就大的白色衬衫,倚着墙边, 眼神湿漉漉的, 刚洗过的不太服帖的蓬松头发上有个小小的花环,紫白的小花,是当初钟柏给他编的一个。 项厉的喉头滚动着, 他浑身的肌肉紧绷, 晃眼的白落入他的眼底,克制着自己不要上前。 他的眼眶都有些泛红,偏偏钟柏无知无觉的靠了过来, 他的眼睛亮的发光, 揽着项厉的腰, 还带着点潮湿的水汽,窝在项厉的颈窝轻蹭着,“哥哥,我喜欢你。” 项厉听着他这一句话,瞳孔猝然放大,睁开了眼睛,他忍不住深呼了一口气,床铺上沾满了汗意,就连他自己的身上也湿了。 项厉开了床头的小灯坐了起来,靠着枕头,望着正前方的白墙,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做出这样的梦了,单是钟柏说一句喜欢,就是他不可多得美梦了。 他脸上带着点笑意,多半时候,他只能梦到钟柏发现自己喜欢他,恶心又嫌恶的远离,随着钟柏成年,他这样的梦做的越来越多。 “哥,你醒了?”钟柏的声音含糊着,带着点浓浓的困意,他倚靠着墙边,伸手揉着眼睛。 项厉从自己的思绪里被惊醒出来,他的目光停留在钟柏的身上,像是化成一副网,恨不得粘在他的身上。 钟柏今天刚过了十八岁的生日,不过才两年的时间,他脸上的婴儿肥都褪去,整个人像是抽条一样,露出了少年的风采,眉眼一弯,脸上的酒窝深陷,不知道勾了多少小姑娘的心。 项厉心里苦笑了一声,几乎是渴盼的望着钟柏,只有这样浓稠黑暗的夜晚,他才能这么肆无忌怛的望着钟柏,,不用担心会被他给发现。 钟柏已经自顾的从门缝里钻了进来,打着哈欠开口撒娇,“哥,我想和你一起睡。” “我这边热,你回自己哪里睡吧。”项厉低着头,被子裹在腰腹上,他的床上一片狼藉,全被掩盖在被子底下,他嗓音沙哑着,生怕钟柏上来。 钟柏哼唧了一声,看着项厉确实不打算答应,这才转身出去。 项厉听着动静抬起头,他的视线描绘着钟柏的轮廓,他摩挲着自己的指尖,淡淡的垂下头来, 自从钟柏考上高中之后,他就在高中附近买了新房子,钟柏和他分开睡了。 他望着对面的墙壁,听着隔壁房间的关灯,听着钟柏翻身的声音,直到安静下来,这才松了口气,就像他透过了墙壁看到了钟柏的一系列动作一样。 等着对面没了声音,他这才换了衣服,下了床,卧室靠窗被他放了张桌子,他蹲下身,拉开底下的抽屉,拿出盒子。 项厉的手指摩挲着这个盒子,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柔和起来,他轻轻的打开盒子,里边全是钟柏送给他的小玩意。 钟柏给他编的花环被他夹在了书里,生怕不小心碰碎了,第一次的生日礼物,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 项厉的手指准确的挑出一张浅绿色的卡片,上边的字迹还很清晰,是钟柏在他十七岁时答应他的一个愿望。 纸片边缘已经起了毛边,项厉苦笑着,无数次,他都希望这个愿望可以真的成就他的愿望,可是他不敢赌。 项厉脸上带着苦笑,收拾起东西,回了床上,一夜无眠。 等着第二天天刚亮,钟柏套着衣服,朝着项厉的房间喊了一声,“哥,我出门了啊!” 项厉淡淡的推开门,钟柏脸上带着笑意,身上穿的衣服,是昨天项厉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淡粉的颜色,更衬的他脸色好。 胸口绣着一个板栗,是当初钟柏随手画出来的,已经成为了他们店里的商标。 “出去玩小心点,钱不够就去店里拿。”项厉看着钟柏点了点头,这才放心的让他出了门。 王欢和向里两个人照旧在最大的商场等他,这两年来,政府搬了位置,他们这里飞速发展,洋洋洒洒立起来不少的商店。 王欢看着钟柏过来,立马拉着他和向里的手,急促的开口,“快走吧,赵鑫他们都等很久了。” 他们三个走进了商场顶楼,一家刚开的饭馆里,钟柏他们进去的时候,赵鑫和他女朋友还有高新孟宇坐着,连菜都没点,桌上就放着几瓶酒。 “小白,你怎么才来啊,我可已经等了你好久了啊。”赵鑫看着帘子被掀开,敲着杯子调侃,“得罚酒啊,寿星今天成年了,不许推脱啊。” “就是就是,得喝啊。”孟宇他们起着哄,钟柏脸色红红的坐下,“行了行了,你考的怎么样了?” 赵鑫听着他的话,整个人耷拉下来,“别问了,我昨天考完我爸立马拉着我去了工地,他说了我这一次要是再考不上,我就别念了。” 他说着转动着杯子,闷闷的开口,“你们一个个都上高中了,就我一个人还念初中,我快无聊死了。” 他们这里只有一个高中,他们几个里边,只有赵鑫哪一年没考上,复读了一年,上了高中之后,他们几个没被分在一个班,不过关系还是很好。 “唉,对了,你们知道我昨天在工地看见谁了?”赵鑫听着他们说高中的生活,绞尽脑汁的想起了什么,立马开口。 “看见谁了?”孟宇闲闲的磕着瓜子,给他捧哏。 “刘新啊,就是那会儿王羽身边的那个狗腿子,他正在工地上做小工呢。” “他当时天天跟着王羽上蹿下跳的,结果中考连一百分都没考到。” 赵鑫还想说什么,刚起了个头,就被他女朋友朝着后脑抡了一下,“都饿死了,快点菜,别胡咧咧了。” 赵鑫猛得缩了缩头,笑呵呵的捏着她的手,立马点头应下,拿着菜单要给钟柏递。 “没事,你点吧。”钟柏摆了摆手,本来他的生日昨天就过了,是赵鑫在考试,这才撺掇的今天他们聚聚。 赵鑫也不客气,拿着菜单和女朋友两个人脑袋挤在一起。 钟柏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个,他都没想到赵鑫和他的小辣椒竟然在一起了这么久。 孟宇坐在钟柏的旁边,看着他的眼神,调侃的开口,“我说小白,你是不是看人家对象两个甜甜蜜蜜的,羡慕了啊。” “羡慕什么啊,他一天不知道能收到多少份情书呢。”向里边给大家倒水,边开口,“他们班里的班长,说是从初中就喜欢我们班里的班长了,结果呢,一见到小白,下午就递了情书。” 钟柏听着他的话,有些害羞的拿起桌上的瓶子,转移话题,“这是什么啊,闻着还挺香的。” 赵鑫微微抬了头,“喝一点不,这个好像是人家老板家自己酿的,喝不醉的。” 钟柏端起酒杯,浓郁的果香几乎压下了酒味,他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抿了一抿,眼睛有些发亮,“这还挺好喝的啊。” 赵鑫点完菜给了服务员,没一会儿上了菜,钟柏看着这红彤彤的一桌,忍不住扶了扶额,小辣椒不愧是小辣椒。 一桌子辣菜,钟柏吃着,不断的喝着果酒,等着最后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孟宇端起杯子,笑呵呵的开口,“好了,最后祝赵鑫考上高中啊!” 几个人一起碰了杯,等着最后一杯酒喝完,王欢几个人准备走的时候,这才发现钟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栽倒在座位上了。 王欢他们忙把人扶起来,钟柏一身的酒意,向里看着他迷迷糊糊的样子,“这怎么办啊?” “他怎么喝成这样了,他家里不会训他吧。”赵鑫女朋友有些担心的开口。 “没事,他哥把他宠的跟什么似的,绝对没事。”王欢指挥着向里把人给扶好,朝着小辣椒开口。 “行了,咱们把人给送回去得了。”向里叹了口气,看着已经无知无觉得钟柏,朝着周围几人开口。 何云坐在项厉的办公桌旁,有些好奇的四处打量着,调侃的开口,“项老板,你都这么大老板了,还穿着自家的衣服啊。” “啧啧,不过你这厂发展的还挺大的啊。” 项厉的办公室就在他当初买的那个制衣厂里,自从柏厉服装店火了起来,那个厂子也被他给盘活了。 有了柏厉的招牌,他的制衣厂也接了别的单子,现在越做越大,几乎拢了城里一半的衣服生意,连何云都惊讶项厉的成长速度。 项厉身上穿着浅粉色的短袖,和钟柏的一模一样,他眉眼都没抬,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冷淡的开口,“城西的那块地皮,咱们还没有拿下来吗?” 何云听着这话,脸色正经了起来,“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上头打通的关系都停了下来,办事都推三阻四的。” 本来按照项厉说的,很快城西的那块地皮就能下来批文,用来建房子,结果他们的进度却慢了下来。 项厉微微蹙眉,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有人在和咱们作对?” 何云跟着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不能吧。”他们这两年里,有着她家里的关系,再加上项厉总能提前别人一步的消息,他们生意做的顺风顺水,几乎都没遇见什么难事。 “算了。”项厉垂着眉眼,“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你再去催催吧。” 何云也没办法,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 崔老爷子坐在茶馆里,面色冷淡,直到听到有人进来才微微睁开眼睛。 昨天有人给他递了纸条,说有关于苏泊的事,要和他见面,他这才出来。 这两年,自从他来了老大这里,苏泊那边渐渐的就联系不上人了,他几次想回去看看都被人给劝住了,托人去打听也是说一切都好,他这心里总是没有底。 哒哒哒,棍子在地面敲击的声音停了下来,崔老爷子皱着眉头抬了眼睛,就看见苏泊倚着一根拐杖,他脸上带着点笑意,温和的喊了一声,“崔叔。” 崔老爷子的目光落在他完全跛了的右腿上,喉咙里答出不明意味的声音,好一会儿才开口,“小泊,你这是…” 苏泊轻轻的摇了摇头,“崔叔,好久不见了。” 崔老爷子比起两年前更显老态,眼皮耷拉着,目光也混浊了下来,看着苏泊的腿,有些焦急的开口,“你这是…” 苏泊看着他眼底的心疼,微微垂着头,眼底露出一丝精光。 … 等着项厉回家的时候,月色已经挂上了树梢,看着屋里边一片昏暗,他幽幽的叹了口气,心下放松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有点害怕看见钟柏了,他怕钟柏知道他的小心思,怕钟柏连兄弟都不愿意和他做,更怕他哪天失去了克制自己的能力,做出不该做的事情,说了不该说的话。 屋里小灯昏暗,项厉随手脱了衣服进了浴室,他这个卧室最好的就是直接带了个浴室,方便他做完美梦后毁尸灭迹。 钟柏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就是听着淡淡的水声,淅淅沥沥不停的响着,他有些烦躁的动了动,感受到身上的衣服,更是忍不住伸手解着扣子,他还没洗澡呢。 等着项厉洗完澡出来,掀开被子,看到的就是一片雪白的肌肤。 项厉的眉头紧皱,立马拉开被子,不悦的开口,“谁?” 被子被拉开,钟柏还是感觉热,他上边穿的衣服扣子都被他解开了大半,裤子已经不知道被蹬飞到哪里了,他的身体被酒气熏着泛着淡淡的粉色。 项厉望着他几乎要把自己脱光,猛地把被子给他拉了上去,有些磕绊的开口,“白白,你怎么了…” 听着项厉的声音,钟柏像是稍微清醒了一下,他软软的开口,“哥,我热。” 项厉听着他的声音,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热了,他几乎是用自己全部的自制力才冷静下来。 项厉这才闻到了空气里淡淡的酒味,他好脾气的开口,“白白,你喝酒了?” 钟柏身上出着汗,被被子捂的更加难受,手脚并用的想要把被子给掀开。 项厉想着他被子底下的风景,忙按着被角,开口哄着,“白白,别闹,你乖乖躺一会儿,哥哥给你煮蜂蜜水去,好不好?” 钟柏喝醉了,只觉的自己身上出汗难受,一心就想要去洗澡,这会儿被人给拦着,他有些不高兴的睁开眼睛。 看着眼前项厉绯色的唇,立马升起一股委屈来,项厉看他动得厉害,没办法只能按住他的手腕。 钟柏动了动手,发现自己挣脱不开,心里的委屈更甚,他瘪了瘪嘴,嗷呜一声抬头咬在了项厉的唇上。 哼,咬死你,让你按着我,钟柏心里得意着,看着对面没了动静,又觉得有些心虚,整个人软了下来,轻轻的舔了一下他的唇缝,软乎乎的开口,“不要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发红包,啾咪第54章 两年前就喜欢 项厉有些僵硬的撑在床头, 握着钟柏手腕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松开了,他有些无措的望着钟柏,似乎是在反问着自己, “我是在做梦?” 钟柏的耳膜被酒气熏着像是隔了一层东西一样,只能听见模模糊糊的人声,他有些讨好似的, 揽着项厉的脖颈, 在他的侧脸上蹭了一样, 嘴里还含糊着说些什么。 这是这么些年, 他在项厉身边养成的习惯,不论他做了什么,只要乖乖的朝着项厉撒个娇, 项厉的火气都会立马降下来。 项厉望着微微阖着眼钟柏, 喉头滚动着,眼底死死的按压着全部的欲望, 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钟柏生吞活剥了,放在肚子里才行, “哦, 原来不是啊。” 钟柏自觉该撒的娇已经撒完了,砰的一声又躺回了床上,自顾的睡着了。 项厉目光停留在钟柏的唇上, 这才反应过来, 刚才他们接了一个短促的吻。 他的拇指不由自主的按压在钟柏的唇瓣上,摩挲的让它重新红润起来,像是盛开的玫瑰花瓣, 项厉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比刚才还要软。 他忍不住加重了力度, 偷偷的给他留在了一个牙印。 项厉肆意的把花瓣□□了个够,这才心情颇好的起身,自上而下看着已经睡熟了的钟柏,他原本想着他或许可以一辈子扮演好兄长的角色,但现在,他不愿意了。 等着第二天天光大亮,钟柏迷迷瞪瞪的从床上醒来,他有些头脑发懵的看着天花板,周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味。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蜂蜜水,钟柏撑起身伸手端了过来,还是温的。 钟柏喝了几口,终于缓过来喝酒的难受劲儿,他靠在床头,看着卧室里边的东西,这才反应过来,他睡在了他哥的卧室。 昨晚的记忆在他稍微清醒以后纷至沓来,钟柏双手捧着杯子,呆愣的坐在床上,他,昨天晚上,竟然胆大包天的亲了他哥哥!! “白白,起了没有?”项厉一推开门看见的就是钟柏像是裂开了的表情,他的唇还是红的,昨晚被好好的滋润。 钟柏微微张开嘴,想说什么,迟来的痛觉立马涌现出来,他有些错愕的按着嘴唇,昨天他亲的这么用力吗? 项厉微微蹙眉,“怎么了?还不舒服?我给你熬了热粥,你快起来吃一点吧,以后别喝这么多了。” 钟柏想着昨天晚上他干的事,目光不由自主的停留在了项厉的唇上。 看着他半天没动静,项厉立马走了进来,钟柏的目光随着他的走动,一直落在他的唇上,似乎想找到他昨晚犯罪的证据。 直到温热的掌心贴在他的额头上,“也没发烧啊,怎么傻乎乎的。” 一句话,钟柏觉得自己的耳朵烫的都能用来煎鸡蛋了,他有些不自在的往后躲了一下,磕绊的开口,“我,我马上过来。” 项厉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这样没说什么,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等着钟柏坐在桌前,项厉已经把粥给他盛好,连鸡蛋的皮都给他剥好了,钟柏接过一个就往嘴里塞,项厉带着笑意开口,“学校里我已经给你请了假了,你不着急,吃完了再去。” 听着项厉的话,钟柏的动作这才慢了下来。 等着他收拾完东西,出了门,这才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放松了下来。 他到学校大教室的时候,孟宇他们一直看着门外,立马朝着他招了招手。 他们学校最近搞什么唱歌的活动,还挺重视的,他们的课都停了用来练歌,这反而成了他们学生狂欢的时候。 钟柏恍恍惚惚的坐在座位上,上边老师领唱的什么他都听不进去,脑子里全都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吻,当时的甜味现在才充盈了他的心脏,每回想起来,都更添一份欢愉。 “你想什么呢,嘴快咧到天上去了。” 钟柏猛地被孟宇打断了一下,看着孟宇疑惑的眼神,他不解的开口,“我很高兴吗?” 孟宇立马点了点头,“你这看起来就跟捡了五百块似的,脸红的都快跟猴屁股似的。” 钟柏听着这话,哼了一声,“你才猴屁股。” 他忍不住舔了舔唇,孟宇像是随意的开口,“怎么嘴那么红,上火了?” 说着他就打算凑过来看,钟柏忙旁边躲了躲,有些紧张的开口,“喝水不,我出去买点水。” 看着高新孟宇都点了点头,钟柏这才偷偷猫着腰从后门钻了出去。 他们学校的小卖部和他们的艺术楼中间隔了一小片林子,两边都是宽广的大道,现在学生几乎都在艺术楼,钟柏理所应当的钻进林子里。 他看着自己脑海里不知道第多少次重复的昨晚他亲上去的画面,心脏跳的太快了,钟柏忍不住劝慰着自己。 “别想了,钟柏别想了,你哥早就说过了,这只是你们关系太近,所以产生的奇怪的反应,这不是喜欢,绝对不是。” “你看,你和王欢和向里天天在一起,你也没有喜欢谁啊,说明这只是你太依赖你哥了,把这种依赖错当成了喜欢,他们两两个人关系也很好啊,他们也没有互相喜欢,说明什么,好朋友之间是绝对不会有爱情的,绝对不会,你和哥哥,你们这就只是亲情而已。”钟柏重重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胸口,像是松了口气一样,“对亲情而已,昨晚那只是个意外,没错。” 他边说着,转过前边那个弯,就看着向里微微弯着腰,吻在了王欢的唇上。 钟柏陡然瞪大了眼睛。 … 项厉到工厂的时候,何云早就已经到了,她眉头紧锁着坐在椅子上,看见项厉过来,忙站了起来,“项厉,城西的那块地,要拍卖了。” 项厉听着这话,瞳孔猛得皱缩起来,他严肃了表情,“怎么回事?” 何云眼底闪过一丝狠光,“管事的书记给我透了风,说是一直在省城发展的一个公司准备搬回来,说是关系很硬,和我们家不相上下。” 何云有些愤愤的捶了下桌面,“这事怪我,我以为没人敢和咱们抢,所以一切都是口头上的约定。” “要是我早点和他们签合同的话…” 项厉目光深邃,他轻轻点了点桌面,打断道,“现在不是讨论谁对谁错的问题,拍卖在什么时候?” “下周三。”何云皱着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合作,项厉已经占据了主导的地位。 “这段时间,我们尽可能的筹钱吧,那块地只要拿下,利润绝对可观。”项厉冷淡的开口,既然时间都已经定下了,那这事看来就已成定局了。 何云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点了点头,“行,我先走了。” 等着何云走了,项厉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本来凭着他们打通的关系,那块地到手他们也花不了多少钱,可是一旦拍卖,到时候他们势必要把大量的资金投入到买地里,那他们正常的生意… 正想着,王义从门口探出个脑袋来,打断了他的沉默,“小厉!” 他自顾的从门口走进来,坐在椅子上,项厉刚抬头,入眼的就是一张大红的请柬。 项厉挑了挑眉,接了过来,“你和梁璐准备结婚了?” 王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当初他从崔老头手里拿了钱之后直接用来装修了他们的店,也算是正式入股了。 梁璐因为他被害的没能上大学的事没少替他惋惜,两个人越走越近,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王义看着项厉的表情,乐呵呵的开口,“我都和我们家梁璐说好了,等着小欢考上大学了,我也就去念书,到时候咱们的店应该也开到省城了。” 项厉望着他脸上的笑意,眸光闪动,像是好奇的开口,“王哥,你当初怎么追到梁璐的啊?” 王义听着他的话,笑着开口,“怎么,你有喜欢的姑娘了?” 项厉不承认也不否认,这个时候男人喜欢男人多少还是有一点惊世骇俗,王义就当他默认了,顿时眼底爆发出来一股热情,“我给你说,追小姑娘,你得舍得花钱,多带小姑娘去看电影,吃吃饭什么的。” 听着王义信誓旦旦的话,项厉当时就有些信服,看电影,吃饭,钟柏应该也会喜欢吧。 王义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忙开口,“对了,城东那个寺庙,不是说有颗姻缘树吗?你带着人姑娘去看看呗。” 现在大家的生活水平提上来了,渐渐的就开始追求别的东西了,原本这些寺庙又发展了起来。 项厉听着心头一动,立马点了点头。 … 孟宇和高新正拽着赵鑫打着扑克,就看着钟柏一脸失魂落魄的跑了回来。 孟宇的牌好,他们两个都打不住,正好钟柏这样,赵鑫和高新对视了一眼,把牌一扔。 “小白,你怎么了?撞见鬼了?”他们两个挤着一起问着钟柏。 孟宇不由得小声抱怨着,“我就剩个炸弹了,不行,算你们输啊!” 高新他们充耳不闻,钟柏恍惚的抬起头,目光从他们三个人的脸上划过,最后落在了唯一有经验的赵鑫的身上。 “赵鑫…”钟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赵鑫不由得打了个颤,“怎么了你?” “你说,如果你想亲一个人,是为什么?” “那还能因为什么,喜欢呗。”赵鑫望了孟宇他们一眼,理所应当的开口。 钟柏:“那好朋友之间会不会接吻,要是接吻的话,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友情啊?” 他的感情观念太过于贫瘠,完全来自于之前项厉给他灌输的话,以至于他现在看见王欢他们理所应当的想起了他哥说的。 孟宇听到这,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你看见向里他们两个了?” 钟柏有些讶异的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孟宇好笑的开口,“他俩多正常啊,向里都喜欢王欢多久了。” 钟柏听着猝然瞪大了眼睛,孟宇望着他,发笑的问,“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看着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钟柏,孟宇脸上的笑意更深,“你不会以为他们两个这样了还是好朋友吧?” “谁家好朋友想亲彼此啊,就像我,我怎么也不可能想亲高新啊,你说是不,高哥?” 高新嫌弃的推了他一把。 钟柏听着这段话,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所以,只有互相喜欢的人才会想接吻吗,原来他真的喜欢他哥,两年前就喜欢了。 他有些苦恼的看着赵鑫,“赵鑫,你当初是怎么追到小辣椒的啊。” 他是知道了,不过想着他哥当初的话,很明显,他哥不知道啊,他得让他哥明白,他对他哥的感情是明确的喜欢,不是什么亲情,是想要亲吻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发红包,啾咪第55章 姻缘树 “小白, 你有喜欢的人了?”不等赵鑫回答,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 朱琳琳站在他们的身后,像是揶揄似的开口, 她四处打量了一下,商量的开口,“我来迟了, 好像没有座位了, 能坐在你们这里吗?” 孟宇几个对视了一眼, 朝里边挪了个位置, 朱琳琳刚好坐在钟柏的旁边。 孟宇挑了挑眉,刚钟柏还问怎么追人呢,这会儿人家姑娘就坐在他旁边了, “哎, 小白,你也不介绍介绍, 这是…” 钟柏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朱琳琳就已经笑着开口, “我是三班的班长, 和向里在一个班。” 赵鑫傻愣愣的挠了挠头,感兴趣的开口,“那你怎么认识小白的啊?” 他的话刚一说出口, 高新猛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咬着耳朵,“向里以前是不是说他们班的班长给钟柏递情书了?” 赵鑫听着这话,立马想了起来, 他藏不住事, 心里想着什么都写在了脸上。 朱琳琳看出了他们三个的想法, 脸上露出娇俏的笑容,爽朗的开口,“以前我确实喜欢过钟柏,不过被拒绝了。”她耸了耸肩,看向钟柏,“现在我们已经决定当朋友了。” “是吧,小白?”朱琳琳朝着钟柏眨着眼睛。 钟柏点了点头,朱琳琳脸上带着笑意,他也没有拂人家面子的爱好。 看着钟柏应下,朱琳琳脸上的笑容更甜,“我刚才听你问怎么追女孩子,城东寺庙有个姻缘树,还挺热闹的,你可以带着你喜欢的人去。” 钟柏听着一愣,有些尴尬的看着朱琳琳,只见她眨了眨眼睛,“好歹我也是女孩子啊,总比他们了解女孩子更喜欢什么。” “那里去逛的人,对象两个都挺多的,你们去了,被气氛感染着,多少都会生出来一点喜欢的。” 朱琳琳又跟他们说了一会儿,看着她好朋友旁边有空位了,这才走开。 刚好向里他们回来,王欢的脸上还带着绯红,孟宇调侃着起着哄,“啧啧,你们这是干嘛去了,脸红成这样?” 向里护着王欢,笑着推了推他们,“再往里坐一个。” 等着他们两个都坐下,钟柏带着点好奇的看着向里,偷偷摸摸的开口,“老向,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小欢的啊?” 赵鑫几个看热闹的忙追问着,“就是就是,什么时候啊?” 向里脸上都是笑意,刚张了张口,被王欢轻轻的拧了一下,又立马闭上了嘴。 赵鑫有些羡慕的看着向里,“小欢多温柔啊,不向我女朋友,每次对我都下狠手。” 王欢眯起眼睛看着他,“小辣椒多漂亮啊,有点脾气是正常的,小心我去给她告状!” 赵鑫忙摆着手求饶。 钟柏听着睫毛颤了颤,双手捧着脸,他哥就从来没有凶过他,今天早上连鸡蛋皮都给他扒好,还长的好看,果然,他哥才是最好的对象了,钟柏脸上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看着赵鑫和向里脸上都带了点与荣有焉。 站在舞台上的老师终于忍无可忍,拍了拍话筒,“靠门最后一排,你们这一整个上午,叽叽喳喳,就没认真唱歌的时候。” 赵鑫几个立马收敛了表情,装的跟个鹌鹑似的,偏偏钟柏还无知无觉。 台上的老师脸上的怒气更甚,“还笑,还敢笑,那个笑得像二傻子的,给我上来!” 所有人立马扭头看向最后一排,向里使劲儿拽了几下钟柏的袖子,“二傻子,老师叫你呢。” … 放学路上,孟宇拍着钟柏的肩膀,看着他脸上的红色一点都没褪下去,“好了,没事,这不唱的挺好的吗?” 钟柏低垂着脸,唇瓣紧抿着,他们合唱的是一首□□,调子高,老师让他唱了三句,他就劈了两次,太丢人了! 项厉站在学校门口,看着钟柏整个人萎靡着,不由把询问的目光投射到赵鑫他们的身上。 赵鑫刚张了张口就看见钟柏几乎要把他咬一口的目光,立马乖乖的闭了嘴。 钟柏扫视了他们几个一圈,这么丢人的事,他才不可能让他哥知道呢。 “钟柏同学,刚才唱歌的那个就是你吧!” 一道声音响起,钟柏他们站在校门口,他本来在学校里就是比较惹眼的那种,更别说他现在旁边还站了个长的更加妖孽的项厉,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 开口的是个皮肤黝黑的男生,声音粗壮的像是开了扩音器一样,“钟柏同学,你不要难过,唱歌破音是很正常的事,就是破两个音也是很正常的,你要相信自己,不要难过!我唱歌也很差的,你要相信,你是最棒的!” 他说完还递给钟柏一个坚定的眼神,甚至还想要当场演唱一曲来鼓励一下钟柏。 钟柏看着他忙惊恐的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已经调节好了,没事了。” 那人有些遗憾的点了点头,刚才那一番话,周围不少人的目光看了过来,钟柏整个人快要蒸熟了。 他一头杵在项厉的怀里,拽着项厉的衣服扣子,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去,他怎么能在喜欢的人面前这么丢脸啊? 项厉听着刚才他们的话,脸上不由得带了点笑意,他揉了揉钟柏的耳朵,把人更往怀里塞了一下,轻轻的开口,“你唱歌…” 钟柏拽着他衣服的手更加用力,低声开口,“不许问了,再问绝交,快走。” 项厉揽着钟柏,温和的朝着赵鑫他们几个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走了。 孟宇望着钟柏的背影,砸吧了下嘴,叹息的开口,“就小白这样,软乎乎的,什么时候能追到人家姑娘啊?” 项厉揽着人走在路上,两个人就像是连体婴一样,路上行人的目光他也不在乎了,钟柏这样完完全全依赖的样子,简直,太让人心动了。 每当他以为他够喜欢钟柏的时候,钟柏都会让他知道,他还能更喜欢。 等着他们两个这么磨蹭的回了家,钟柏羞涩的放开抱着项厉的手,整个人窝在沙发上。 项厉刚轻笑了一声,钟柏的的耳朵就开始泛热,他凶巴巴的开口,“不许笑,不许记得。” “好,知道了。” 听着项厉语气里的温柔,钟柏这才平静下来,想着今天朱琳琳开口说的,他有些紧张的摩挲着自己的衣角,装作不经意的开口,“那个,哥,你最近忙吗?” 项厉刚好也同时开口,“你们最近学校里忙不忙?” 钟柏立马摇了摇头,“不忙,一点都不忙,等着这个活动办完,我们就放假了。” 项厉抢先一步开口,“这周末我要去寺庙里一趟,你也去散散心吧,你们高中学习辛苦,适当的放松一下。” 他说完心底有些紧张的看着钟柏,面上还是一股云淡风轻的样子。 钟柏睫羽颤颤,舔了舔下唇,虽然不是他提出的,但到底去的是一个地方,应该也差不多吧,随即点了点头。 项厉望着他水亮的唇瓣,眸色一紧,轻咳了一声,揉了把钟柏的脑袋,自顾的进了卧室。 等着周五,高二年级的合唱排练的太差,被合唱老师揪着加练,钟柏他们理所应当的被放了回来。 钟柏领着他的小伙伴们,浩浩荡荡的回了家里,立马把自己柜子里的衣服翻的乱成一团。 “这件怎么样?”钟柏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看向对面排排坐的几个人。 赵鑫刚一点头,钟柏立马把衣服放下,“那我重找一件。” 连换了好几十件,他们几个都挑出来了几件好看的,就钟柏自己觉得不行。 孟宇打着哈欠倚在高新的肩膀上,吐槽的开口,“小白,你喜欢的这是仙女吧,要你这么挑衣服。” 钟柏听着他的话,脑子里自动浮现出来那天晚上,项厉围着浴巾,淡淡的水光划过他的腹肌,利落的人鱼线隐入浴巾之间,他随意的抓着头发,眉眼还是湿润的,像是一片湖泊… 看着钟柏脸上的表情,孟宇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完了,他这是真陷进去了。” 他们几个认命的给他挑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穿那件粉色的短袖。 等着周六一到,钟柏一大早上就醒来洗漱完,刚准备敲项厉的卧室门,门就被轻推开,项厉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内。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抹粉色,钟柏没想到他哥穿的和他一样,他的衣服后边全都是店里拿的,没想到竟然这么运气,他和他哥穿着一模一样的,就像是情侣装一样。 项厉望着他的头顶,伸手帮他把不服帖的头发理顺,“好了,咱们走吧。” 这件衣服是钟柏过生日的时候,他特意找了店里的服装设计师设计的,没有在店里卖,独属于他们两个的衣服。 等着他们到的时候,姻缘树在寺庙里边,外头围了不少的人,最近来的人多,摆了不少的摊子。 钟柏的目光刚落在周围的摊子上,项厉就开口,“走吧,咱们先去吃点东西。” 项厉自顾的带着钟柏走到最尽头的一家馄饨摊上,老板是个有些跛脚的男人,他看着项厉,脸上露出笑容来。 他们这里虽然在最里边,生意却还很好,老板娘手脚麻利的收拾出一张桌子来,招呼着他们两个坐下。 她脸上是热情的笑意,看着项厉,“还是老样子?” 项厉点了点头,“他那碗不要葱花香菜。” 老板娘满脸笑容的应下,跟着老板吆喝了一声,又忙去收拾其他的桌子。 钟柏有些好奇的看着项厉,“你常来过这里啊?” 项厉从筷桶里拿出个勺子,帮钟柏擦着,低笑着开口,“这家摊子以前在另一边的寺庙,我去过几次,这家摊子开了很久了,特别好吃。” 他们这里近来寺庙慢慢的多了起来,出了这一家,城另一头也有。 项厉帮着钟柏把桌面都给擦干净了,钟柏这才趴下,“你去庙里干什么,不会是要当和尚了吧。” 钟柏的头上不出所料的被敲了一下,“胡说什么呢,你哥我是去做好事。” 项厉望着眼前抱着脑袋的钟柏,他是去捐钱,做好事,求让这个不知道哪个世界来的灵魂可以永永远远的陪伴在他身边。 一碗滚热的馄饨被端了上来,奶白的汤里边是一颗颗饱满的馄饨,闻着香气钟柏的肚子不由得响了一声。 等着一碗馄饨下了肚子,项厉眸光微闪,看着来来往往进去的小情侣们,他淡淡的站起身,“白白,你在这里呆着,旁边有卖糖葫芦的,我去给你买一个去。” 钟柏脸都快埋到碗里了,呜咽着发出一声嗯,项厉淡然的起身,七扭八拐的绕着钟柏进了寺庙,正中心的位置,种着一颗粗大的,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树。 红色的飘带比它原本的叶子还多,好几对羞涩的小情侣在旁边观望着,项厉的目光扫了一圈,姻缘树后边的屋檐底下就有人摆了桌子,专门卖木牌, 项厉走上前,看着摊子上一摞木牌,摆摊的是个还年轻的小青年,带着副□□镜,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看着项厉,他微微的直起了身子,“兄弟,你这张脸,就不用买这些了吧。” 项厉垂着头,一个个木牌仔细打量着,“那个最好?” 小青年晃着凳子开口,“兄弟,就你,就算家里有个什么难言之隐,你去找你喜欢的人,直接开口,绝对能成,还挂什么姻缘牌啊。” “那个最好。” 看着项厉铁了心要买,那人也不再说话了,直接递过去一块青棕色的牌子,“喏,这个最好了,五块,笔在这儿,你自己写就行,最好写上你们两个的生日啊,免得姻缘树分不清是哪个。” 项厉毫不犹豫的掏了钱,看向要眼前的人,“刻上去多少钱。” “你手上的茧子,看起来是干这个的。” 小青年这才正了正脸色,“你还是第一个看出来的,免费给你刻了。” 他手里拿着刻刀,三两下把钟柏和项厉的名字生日都刻了上去,“行了,给你吧。” 项厉接过木牌,使劲儿朝上一扔,看着木牌稳稳的挂在树冠上,项厉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笑意,这才心情颇好的转了身。 刚走了没两步,一枚木牌从天而降,直直的砸在项厉的面前,或许是自己的牌子挂好了,项厉心情颇好的把牌子捡了起来,他目光随意的一扫,上边写着,“朱琳琳,钟柏。” 项厉的目光猝然变冷,捏着木牌的手用力的发白,怎么敢,怎么可以有人和他的白白在一起,他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扔了它,转身走在摊子前边。 小青年看着他,立马开口,“一经售出,概不退换啊。” 项厉的脸色黑沉,直接掏出五百块钱来,“我买一百个牌子,全都写我刚才的那两个名字,挂在树上。” 小青年被他的话震了一下,接过钱点了点头,项厉这才出了门,他看着项厉的背影,喃喃的开口,“这还真是天上掉钱了。” 项厉出来的时候,隐约看见钟柏旁边有个人,等着他走进的时候,这才发现钟柏旁边坐着的是个姑娘,钟柏看着项厉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挥了挥手。 朱琳琳看着来的人是项厉以后,脸上立马舒展起来,项厉来接钟柏的次数不少,她当然也认识。 她笑着开口,“钟柏哥哥你好,我是,白白的朋友,我叫朱琳琳。” 项厉锐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脸上偏偏挂着一个温和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发红包,啾咪! 小恶龙从出生以来,就一个人住在龙岛上,只有偶尔飞来的小鸟和他说话。 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小鸟踩在树枝上,思索的开口,“我听说,恶龙成年以后都是要结婚的。” “隔壁王国就有一只恶龙和公主结婚了。” 小恶龙垂着脑袋,晃了晃自己的翅膀,“那我要和谁结婚啊?” 小鸟仔细思索了一下,“他们结婚的人都可漂亮了,你也应该要找一个漂亮的人吧。” 小恶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终于在一个清晨,他背着自己所有的宝贝,告别了小鸟,准备出发了。 小恶龙飞啊飞,这一片海域太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一个风浪打过来,小恶龙没有反应就落入了海里。 等着小恶龙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一片木质的天花板,空气潮乎乎的,一个漂亮的人趴在他的床边,已经睡着了。 小恶龙有些惊讶的坐起身,还没来的及四处观察,落入眼帘的就是一条七彩的尾巴。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颜色,就在他傻乎乎的伸出爪爪尖,想要偷偷戳一下的时候,一双如玉的手捏住了他的爪爪。 小恶龙被吓的立马现出了人形,一条灰色的尾巴自他的尾椎骨垂下,他有些惊慌的看着眼前的人,转而又化为了惊讶。 眼前的人鱼,每一处都像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他甚至于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窗外的晚霞,发现人鱼比晚霞还好看。 “我叫白白,我是小恶龙。”小恶龙几乎是立马凑到了人鱼的面前,他的尾巴尖不由自主的绕在了厉厉的手腕上。 “我是人鱼族的公主,我叫厉厉。”厉厉公主说着忍不住揉了下乖乖躺在他手心的尾巴尖。 小恶龙倏然红了脸,有些不自在的躲了躲,厉厉公主笑着开口,“好了,你以后就可以住在这里了。”第56章 你喜欢什么样的 项厉心里的醋意和怒火几乎要把他整个人给淹了, 他冷笑了一声,直截了当的开口,“白白, 这是你女朋友?” 朱琳琳脸上透出来一股不知所措来,她有些紧张的看着钟柏,本来她以为这周末钟柏应该是带着自己喜欢的人过来的, 没想到竟然是他哥哥。 钟柏的心脏跳的飞快, 几乎是立马开口反驳, “不是的, 这是向里的同学。” 朱琳琳有些尴尬的附和着,“是啊,钟柏哥哥, 我是白白的朋友, 我给白白说这里人挺多,挺热闹的, 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项厉听着眸光一冷,脸上的笑意都变浅了一分, 热闹, 这里是挺热闹的,多少小情侣过来,怪不得他刚说完钟柏就立马答应了。 他正想着, 心里醋意翻天, 面上却一片风轻云淡。 朱琳琳还带着笑意开口,“白白,你们还在这里逛吗?刚好我也是一个人, 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啊?” 项厉的脸色彻底黑沉下来, 看着朱琳琳往钟柏的方向又靠近了一点, 他刚要说话,就看着钟柏不自然的耸了耸肩,顺着凳子边站了起来。 他揉了揉鼻子,“那个,你还是叫我名字吧,你叫我白白,我听着有点别扭。” 钟柏说着往后退了一步,手背擦过项厉的手指,他心神陡然摇曳了一下,又立马回过神来,“我和我哥还有点事,我们得先走了啊。” 说着他装作不经意的,拉住了项厉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项厉心里翻腾的醋海,被他这两句话说的立马平息了下来,他朝着朱琳琳点了点头,给老板结了帐,这才和钟柏一起迈进寺庙里边。 朱琳琳有些脸色难看的看着钟柏他们的背影,狠狠地跺了跺脚。 这里的寺庙不过是原先的位置翻新了一下,墙面的漆都是刚刷了一遍的,但是架不住人多,熙熙攘攘的挤着,好像他们两个也成了凡尘俗世里边最寻常的一对。 光是这么想着,项厉都心情颇好的勾起唇角,看着低着头,眼睛乱瞟的钟柏,他状似无意的开口,“刚才那个女孩,你不喜欢?” 钟柏听着他的话,忙开口辩解,“不喜欢。” 他握着项厉的手还没有松,正偷偷摸摸的准备把自己的手指塞进项厉的指缝里边,猛地被项厉喊了两句,手心里立马出了汗。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钟柏刚把自己的手安置好,听着项厉的问话,指缝紧了紧,看着项厉的脸,几乎脱口而出,“好看的。” 说完他的脸色就爆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眼睛四处乱瞟着,项厉听着轻轻的挑了挑眉,刚才那个朱琳琳应该是没有他好看了,幸好爸妈给了一副好皮囊。 项厉心里淡淡的松了口气,接着开口,“还有呢?” 他的嗓音刻意的放软,人多,他几乎是贴在钟柏的耳边说的,钟柏咽了下唾沫,“要长的高的,皮肤白,会做饭,人好,不爱发脾气。”最好是有个叫钟柏的弟弟的,名字叫项厉的人。 听着钟柏这一连串的要求,项厉陡然松了口气,就凭着这条件,钟柏一时半会肯定是找不到喜欢的人的。 两个人就这么四处晃着,姻缘树长的高,又被围在中间,几乎是在哪里都能看见它的树梢。 钟柏抓耳挠腮的想要拉着项厉过去,偏偏项厉怕他们牌子还没挂好,都拉着钟柏给避开了。 等着他们都快要走了,钟柏红着脸拽着项厉的袖口,好不容易憋出来个借口,“哥,我想去上个厕所。” “我自己去,你去帮我买糖葫芦吧。”钟柏突然想起刚才空手回来的项厉,立马把他给支开。 项厉听着他的话,点了点头,转过身,钟柏这才跑到了姻缘树底下。 一个青年架着梯子,手里抱着一个竹筐,里边满满当当的全都是木牌,他正一个个的往上挂着。 钟柏四处张望着,这才看见屋檐底下的摊子,小青年透过树叶看着钟柏,直接吆喝了一嗓子,“从左到右,最贵的到一般的,最好的五块…” 他话还没说完,钟柏已经手快的拿起一个最好木牌,“老板,钱给你放桌上了啊。” 钟柏心里一边写着项厉和他的名字,一边心里默念着,“姻缘树啊,你可一定得保佑我能追得上我哥啊,他也差不多就在这个范围之内,我们也算是一起来了。” “我哥是柏厉服装店的老板,长的可好看可好看得那个项厉,我是县中六班的钟柏…” … 苏茹陪着苏泊和崔老爷子在庙里边逛着,不过两年,苏茹的头发就有些花白,她紧握着苏泊的手,“走,小泊,咱们再去前边的那个殿里边去拜拜。” 自两年前,苏泊被方家人针对,她死活也找不到苏泊在哪里,现在好不容易苏泊回来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真是恨不得时时刻刻看着苏泊。 “好,咱们再带着小泊去拜拜。”崔老爷子扶着苏茹,语气温和的开口,他本来是不信这个的,但看着苏茹一脸的恍然,他就一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苏泊点了点头,扶着苏茹另一边的胳膊,刚抬头就看见了站在姻缘树底下碎碎念的钟柏。 他眸光深邃,朝着崔老爷子点了点头,“崔叔,我看见一个熟人,我去打打招呼。” 说着他走上前,带着点笑意的开了口,“小白,你怎么在这儿啊?” 钟柏没想到突然有人喊他的名字,受了惊吓,手不由得一松,木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猛得回过头,看着眼前的苏泊,不由的一愣,“你…你是苏泊?” 钟柏有些怀疑的开口,眼前的苏泊变化太大了,他那双和项厉一样上挑的丹凤眼被藏在金边的眼镜背后,头发朝后梳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手里金丝楠木的拐杖。 不过他通身阴冷的气息,配着这个拐杖,倒是意外的给人一种压迫感。 “吓到你了?”苏泊僵白的脸上扯出笑意,微微低头,就看见了木牌上醒目的钟柏和项厉的名字。 钟柏立马手疾眼快把木牌捡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苏泊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就像是一条阴冷的蛇一样,稍不注意就要被他吞到肚子里。 苏泊目光了然的扫了他一眼,“既然你不愿意和我说他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等着他转了身,钟柏这才把那股不自在的感觉甩开,忙把木牌扔到树上看着它稳稳的挂好这才忙跑了出去。 苏泊走回崔老爷子的身边,崔老爷子望着钟柏的背影,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就是你说的熟人?当初你出了事,项厉怎么也没说帮帮你!” 苏泊脸上的笑意浓重,“钟柏人挺好的。”不然,也不能突然给了他这么一个大礼啊。 钟柏一脚踏出寺庙的大门,就看见项厉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微风轻轻的吹着他的发梢,后边往来的人都好像变成了背景。 他从来没感觉自己的心跳的这么快过,钟柏几乎忍不住,三两步扑到项厉的怀里。 直到温热的皮肉相贴,他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站直了身子,轻咳了一声,“弟弟抱哥哥一下多正常啊。” 项厉跟着附和着,“是啊,正常,非常正常。”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都还为了刚才那个怀抱心怀激荡,直到走了好一会儿,钟柏这才犹犹豫豫的伸手去哪糖葫芦。 项厉手往后一撤,看起来就像是钟柏主动抱上来一样。 钟柏耳廓通红,转而又理直气壮起来,他本来就是喜欢项厉的,就是抱一下,有什么好脸红的。 他这么想着,理直气壮的捧着项厉的手腕,一颗红彤彤的山楂被他咬进嘴里,项厉也一路配合着,直到钟柏就着项厉的手把糖葫芦吃完才算。 等着他们两个回了家,项厉坐了没多久就又出了门,最近他和何云都在想方设法的筹钱,今天陪着钟柏也是抽出来的时间。 “白白,你乖乖在家里呆着,我去厂子里了。” 听着项厉的声音,钟柏忙应了一声。 … 项厉到厂子里的时候,何云一脸的焦急,项厉一进门她就开口问着,“你这儿筹到多少钱了。” 项厉坐在椅子上,淡淡的开口,“四十万。” 何云的眉头紧锁,“我这里也差不多,起拍价三十万,凭着咱们手里的钱,恐怕…” 马上就周三了,她还打听到,那个省城搬过来的公司,资金非常雄厚。 何云咬了咬牙,“要不咱们这一次算了吧。” 项厉轻笑了一声,“如果咱们放弃,那我们就要到马上破产的地步了。” 何云手心全是汗,“不至于吧。” “那块地方在政府附近,以后肯定是大力扶持的,等着他们把地买下来,重新盖个商场,咱们这里还有竞争力吗?” 何云听着咽了口唾沫,他们能面子大的让这块地出来拍卖,那以后肯定也能打通关系,开成商场,他们所有的钱可都在这里压着呢。 “行…”何云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全是锋锐的光芒,“咱们两个都再去想想办法,我去问问我爸,看能不能让拍卖会往后延一延。” 项厉手里拿着笔,轻轻的敲着桌面,点头应下。 … 钟柏在家里坐着,听着外边有规律的敲门声,他有些茫然的站起身,去开门,嘴里还说着,“哥,你怎么就回来了?” 门一打开,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人站着,一声的煞气,钟柏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 “别这么没礼貌。”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两个黑衣人立马侧开身子,露出后边脸色苍白,带着笑意的苏泊。 “小钟柏,咱们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发红包,啾咪 小恶龙坐在窗户旁边,他住的地方是一条破旧的船,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反正这条船被人鱼们留了下来。 小恶龙望着外边的海面,晚霞映着水面,突然被破开,厉厉公主从海底钻出,几乎是瞬间就游到了小恶龙的旁边。 厉厉公主看着小恶龙陡然亮起来的眼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有些无奈的开口,“明天我就要结婚了…” “啊…”小恶龙有些惊讶的张开嘴,他立马失落的垂下头,他见过最漂亮的厉厉公主都要结婚了。 他还来不及说话,就听着厉厉公主开口,“以后我就不能来找你玩了。” 厉厉公主说着,手里捏着一捧不知道哪里摘的花,递到了小恶龙的手上,不等他挽留,就快速的游走了。 小恶龙看着手里的话,黄色的小花,被风吹着,超级漂亮,他好像有一点不高兴了。 等着晚上,小恶龙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刚好听着外边不知道怎么游过来几条人鱼,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唉,要说咱们的厉厉公主,真可怜啊,竟然要嫁给那种人。” 听着厉厉公主的名字,小恶龙陡然竖起了耳朵,认真的听着。 “可不是嘛?不过人鱼公主到了年龄就要结婚的,谁让没人和他结婚呢,他只能嫁给他种又丑还又坏,还会打别的人鱼的了。” 听着这话,小恶龙陡然攥紧了拳头。 “其实要说,只要头上有耳朵,身上有尾巴的,都可以娶厉厉公主吧。” 小恶龙听着立马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还有他尾椎骨上的尾巴,那他也可以娶厉厉公主了? 外边的人鱼还在接着说着,“行了行了,明天咱们还要去看他们结婚呢,离这里还不太近,要直走三海里,再右转十海里,那里的岛上靠海的那边呢,快睡吧。” 小恶龙默默的记下路线,重重的点了点头,厉厉公主等着我来拯救你吧。 人鱼们说完了话,这才松了口气,游走了。第57章 我就是喜欢他 钟柏有些警惕的看着苏泊, 之前苏泊就和他哥不对付,他也不可能天真的以为,过了这两年苏泊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钟柏几乎是立马果断地开口拒绝,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苏泊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容,装模作样似的开口,“小钟柏, 你这么说我可就伤心了, 你和项厉的事你也不想聊聊吗?” 钟柏听着心底一慌, 他和他哥能有什么事, 苏泊也不给他这个缓过劲儿的时间,直接招呼着那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壮汉,一边一个, 胁迫着钟柏出了门。 钟柏脸色发僵的把那两人的手甩开, 自顾的下了楼。 他们这一片都是居民区,偏偏现在太阳晒, 都没几个人出来,刚走出楼梯口, 钟柏左右打量, 心里盘算着他要怎么才能找到机会跑脱。 苏泊几乎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脸上的笑容一分都没有变浅,只是招呼着手下去把车给开了过来。 钟柏咬着下唇, 有些愤愤的看着苏泊, 苏泊笑着,更显得脸上的气色不好,“别想了, 今天我不打算对你做什么, 只是聊聊天而已。” 钟柏到底上了车, 走了快有二十分钟才到了地方,钟柏下车,是一个咖啡馆。 “喝什么,我请客。” 钟柏唇缝紧抿着,靠着椅背一句话也不说,苏泊好脾气的笑着,“既然你不想喝东西,那就来聊聊吧。” 苏泊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小白,喜欢自己的哥哥很辛苦吧。” 钟柏听着这话猝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苏泊,他本来是打算一直不说话,等着苏泊自己累了,他就可以走人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苏泊竟然会知道… 过了不知道多久,钟柏的嘴唇微微张合着,发出干涩的,不明意味的声音,就好像他才刚找到说话的能力一样。 “你,你胡说什么呢。”钟柏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角,这才想起来要反驳。 苏泊闲适的朝着手下人招了招手,一块青棕色的木牌子被递到他的手里,上边的字迹还是新的,钟柏望着,这赫然就是他今天早上放到姻缘树上的那一块,看来,这个姻缘树也不靠谱啊,钟柏苦中作乐的想着,放在桌面下的手攥的更加用力。 “啧啧,你说项厉要是知道自己从小当亲弟弟养大的人竟然对他抱有这样的龌龊心思,他会怎么想啊。” 苏泊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和嘲讽,钟柏的呼吸一怔,在他明白自己喜欢项厉之后,他就没想过退缩,他只想着怎么能让他哥也喜欢上他,可万一,他哥就是不接受这样的感情呢,要是他哥觉得恶心怎么办。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本身在这个时候就是为人嗤笑的,更别说早些年,还有因为这个死掉的。 钟柏微微闭眼,光是这样的想象都足以让他难受了。 “你想让我干什么?”钟柏望着苏泊,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简单。”苏泊胳膊撑在桌面上,双手十指交叉,“我要你周三那天缠着项厉,不让他出门就行了。” “只要你办到了,这件事我就咽进肚子里,绝对不告诉其他人,随意你们去折腾。”苏泊脸上的笑意浓重,这一次拍卖会,他们手里能余出来的钱也不多,项厉独来独往惯了,几乎是他一个人包揽了这些事,何云更是只相信自己,两边都被他们给绊住,那这块地,他们不仅可以拿下,而且还可以轻轻松松的拿下。 看着钟柏脸上的怒意,苏泊不甚在意的笑着,接着诱惑的开口,“只不过是一笔小买卖而已,我也只是气不过当年,这么做只是为了我自己,对于项厉,绝对不会有影响的。” 他这次回来做了充足的准备,他信心满满的看着钟柏,钟柏不过是一个没脑子的小孩,又藏着喜欢自己哥哥这样的大事,只要哄他两句,让他答应简直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钟柏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苏泊,惨白的脸配上他张合的嘴,简直就像是纸扎的娃娃张开了血盆大口一样,他望着苏泊,坚定地开口,语速飞快,“你放弃吧,我是绝对不会帮你的。” 他的身体就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一样,“有本事,你去告诉我哥吧。” “我就是喜欢他,你报警抓我都没人管,我没什么好心虚的。” 苏泊脸上的笑意一怔,几乎是瞬间酝酿起无穷的怒意,“你说什么?” “我说,我绝对不会帮你,你做梦去吧。”在钟柏的心里边,他和他哥就是一国的,就算他哥因为他的喜欢而讨厌他,他也绝对不可能帮着外人去对付他哥的。 苏泊脸上带着扭曲的怒气,立马朝着两个手下挥了挥手。 … 何云和项厉又把各种筹钱的路子想了一遍,两人口干舌燥的聊到下午,外边天光都有些暗了,两人这才觉出点饿来,两人刚站起身就听着桌上电话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项厉刚赚了钱的时候就给家里安了电话,还把厂子里和店里的电话都让钟柏给记了下来,生怕钟柏出事一时半会找不找人。 何云站在原地等着,项厉刚接起电话,就听着钟柏委委屈屈的声音,“哥,我惹祸了。” 项厉立马竖起了眉毛,焦急的开口,“白白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呢?” 不等钟柏回答,电话就被另一个人给接了过去,“我们这是红星咖啡馆,你弟弟把我们店给砸了,你过来赔钱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项厉脸色发沉,旁边的何云当然知道他有多宝贝这个弟弟,当即开口,“走吧,咱们一起去。”项厉点了点头,步履匆匆的出了门。 等着他们到的时候,红星咖啡馆里边的人还不少,项厉和何云推开门进去,一地的玻璃渣子,地上还混着喝的,湿漉漉的一片,再往里走,三四张桌子七扭八歪的在地上躺着,看起来是没人扶。 柜台前边围了一堆人,项厉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钟柏,他身上还穿着那件粉色的短袖,低着头,听着旁边人喋喋不休的说些什么。 项厉在看见他的时候就忍不住走上前,就凭着他和钟柏身上穿着的衣服也能看出来是一家子, “白白!”项厉走进这才看见钟柏衣角沾的血迹,当即急促的喊了一声,他走到钟柏旁边,眼神遮不住的焦急,“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哪伤了,我带你去医院。” 钟柏没想到项厉能来的这么快,刚才听着苏泊的威胁,其实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给项厉打电话的,但是这种时候,他就是想看看项厉。 项厉把他转了一圈,确定他就是手指关节有些红肿之外什么事都没有这才松了口气,扭头看着围着的人,厉声道,“你们谁欺负我弟弟了?” 咖啡店的老板看着项厉这一副要给自己弟弟撑腰的架势,忙苦着脸开口,“哎呦,我们哪还敢欺负你弟弟啊,你看看我们这个店让砸的。” “喏,人正相亲呢,你弟弟突然把人家小伙子的假发给摘了,姑娘直接给吓跑了。” 老板指着旁边一个一脸哭相的年轻人,头发稀疏的隐隐能看见头皮的光泽,钟柏顿时红了脸,结结实实的给人鞠了一躬,“对不起。” 老板又絮絮叨叨的开始说,刚才钟柏怎么发威,把他们店里给砸了的,越说钟柏越不好意思,刚才他一拒绝,苏泊就变了脸色,准备让他那两个手下带着钟柏出去。 钟柏想着刚才苏泊让他做的事,生怕自己被苏泊给抓了威胁他哥,也不留手,一个酒瓶子就摔在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头上,衣服上的血迹也是这么溅上的,可他再怎么说也就是个半大小子,那能是两个成年人的对手,眼看着人两个就扭着他的膀子要出去,也就是他眼疾手快的一脚上去把人家玻璃给踹碎了,这才被老板和员工给堵了下来。 钟柏把那块木牌以外的事都含混的给项厉讲了一遍,项厉当即黑了脸色,钟柏忙开口安抚,“哥哥你别担心,我不会答应他的。” 话还没说完,项厉的脸色反而更加沉了下来,他握着钟柏的肩膀,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当即把人给横抱了起来,“你现在长能耐了,还敢踹玻璃了,万一玻璃渣子顺着裤腿,扎你肉里了,你怎么办?” 何云轻咳了一声,忙招呼着老板计算损失,项厉拉着钟柏坐到后边没被波及到的凳子上,他半蹲着,帮着钟柏把鞋给脱了,钟柏有些不好意思的躲了躲,立马被项厉攥住了脚腕。 “哥…”钟柏有些不好意思的喊了一声,咖啡馆用的是大片的玻璃,外边来来往往的,不少的行人,都能看见。 “不许动。”项厉的脸色就没好看过,阳光明晃晃的透过来,钟柏整个人有些紧张的脸色开始泛红。 马路对面,透过偌大的玻璃窗,看着项厉和钟柏两个人,朱琳琳不由的咬着下唇,双眼忍不住落下泪来,苏泊火上添油的开口,“我早就说过了,你看他都能大庭广众的做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钟柏又有什么办法呢。” 刚才在咖啡馆,朱琳琳就坐在他们后边一桌,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随便两句话就能激得她过来,听完这一场戏。 朱琳琳双手攥着拳,刚刚听着钟柏竟然那么信誓旦旦的说喜欢,她几乎不敢相信,男人,喜欢男人,那是一种多么恶心的事,这是一种病,小白绝对是被他哥哥,不,是这个恶人给诱惑了,他怎么可能染上这种的恶心人的病呢。 苏泊接着开口,“可怜啊,小白现在也就只有你能帮他,让他重新回到正轨了。” 朱琳琳默默地点了点头,是啊,小白现在只有她了,他的哥哥不断地想要把他带入深渊,他的朋友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她,她一定会拯救小白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发红包,啾咪! 小恶龙一晚上没能睡着,想着厉厉公主就要嫁给一个很坏很坏的人,他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来,厉厉公主一身伤痕的样子。 等着太阳还没从海平面升起,小恶龙就从窗户翻了出去,朝着人鱼说的岛屿飞去了。 等着他刚一靠近,岛屿上就立马响起了欢快的音乐声。 小恶龙远远在空中就看着厉厉公主被一条黑乎乎的鱼给牵着,前边站着的好像是人鱼族的长老。 “小丑鱼,你愿意娶厉厉公主吗?” “我愿意的。” 小恶龙动了动耳朵,听着他说愿意,更加着急的扇动着翅膀,什么小丑鱼,凭什么娶厉厉公主。 “厉厉公主,你愿意嫁给…” 长老的话还没有说完,小恶龙像枚小炮弹一样终于飞了过来,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围着的人鱼看着人终于来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厉厉公主忙把他扶起来,小恶龙连身上的沙子都来不及抖落,就焦急的开口,“厉厉公主才不要嫁给他!” 说完他看着台上的长老,凶巴巴的说到,“我也是来和公主结婚的!” “我有毛茸茸的耳朵,我还有尾巴,厉厉公主不可以嫁给他这个打人的人鱼。” 小恶龙气愤的开口,余光不断的望着厉厉公主露出来的皮肤,生怕他没到的时候,厉厉公主已经受了伤了。 说着他朝着小丑鱼突然吐出一小团火焰,把人逼的从厉厉公主旁边退开了好几步,这才满意。 “你放心吧,厉厉公主,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厉厉公主的眸光微闪,看着小恶龙,“所以,你是为了不让我被欺负才想要和我结婚的吗?” 看着厉厉公主陡然严肃起来的气势,一个胆大的人鱼开口,“我们人鱼族的规定,必须 要喜欢才能结婚的。” “对。” “没错。” 周围几个人鱼附和着,“你不能娶走我们的公主!” 小恶龙一手握着厉厉公主的手腕,扭头凶巴巴的看着他们,“我喜欢厉厉公主的!” 一句话说的人鱼族里边安静了下来,悄悄大量着厉厉公主的神色。 终于刚才那个胆大的人鱼接着开口,“怎么证明?” 小恶龙有些害羞的捏了捏自己的耳朵,轻轻的握着厉厉公主的手,“这样可以吗?” “不够。” 他把自己塞到了厉厉公主的怀里,害羞的开口,“这样行了吧。” “还不够。” 小恶龙心一横,踮着脚,巴巴的亲在了厉厉公主的唇上,厉厉公主刚准备让他们别起哄了,被这轻柔的一吻给弄慌了手脚。 小恶龙浑身都滚烫着,脸埋在厉厉公主的颈窝,小声的开口,“还不行的,我们是不是就只能生个孩子来证明了。” 厉厉公主在他的耳朵上落下一吻,煞有介事的开口,“我们人鱼族确实有这个规矩。” “啊!”第58章 钟柏严重过敏 钟柏被项厉背着, 他有些小心翼翼的贴在项厉的背上,好像他长高之后,他哥就没这么背过他了。 他望着投射到地面上的影子, 就像是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一样,他搂着项厉的脖子,双手不经意的划过项厉的喉结。 项厉眸色一深, 轻轻的在他的腿上拍了拍, “别闹。” 钟柏有些欢喜的晃了晃腿, 带着点私心的开口, “哥,你刚才是不是特别担心我啊?” 项厉淡淡的嗯了一声,刚才接到钟柏的电话, 不管他惹什么祸, 他都会想办法帮钟柏摆平,他唯一担心的不过是钟柏会受伤罢了。 钟柏心里欢喜, 挨着项厉的侧脸蹭了一下,“我哥真好。” 项厉为着脸上陡然出现的温热脚步顿了下来, 他的脸上浮起热意, 想要让钟柏乖乖的,又怕他真的收回了这份热意,嘴唇张合了几次, 到底没能说出来话。 钟柏偷偷摸摸的观察着项厉的神色, 看着他不反对,这才心情颇好的又蹭了一下,他们两个就像是玩起了突然蹭一下的游戏。 六叔摸着发财的脖子, 看着他发蔫儿也不客气的哼了一声, “装可怜也没用, 等着一会儿小厉回来了,等着他收拾你。” 他刚说完,就听着楼道里的笑闹声,他偏着头,就看着项厉眼底的光芒,在钟柏一下又一下的轻蹭中,脸上的爱意几乎要冒出来。 六叔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项厉几乎是顿时收敛了笑意,只有钟柏听着安静的项厉,歪着头看着六叔就要从项厉的背上蹦下来。 “你给我乖乖的。”项厉感觉到他的动作,轻轻的呵斥了一声,把人安全的放在地上。 钟柏猛得窜到六叔旁边,揽着他的胳膊,“六叔,你今天怎么过来了,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说着他朝着六叔的背后看着,六叔眼底充满深意的望着钟柏,勉强扯出来一抹笑意,把手里的食盒递给钟柏,“喏,给你做的,你最喜欢吃的。” 钟柏欢呼了一声,拉着发财一人一狗的回了屋。 六叔静静的站在原地,一直以来,项厉对钟柏过分的好,还有过分的占有欲,他曾经以为不过是项厉这么些年只有这么一个弟弟陪着,所以… 刚才项厉的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那分明是对自己喜欢的人才有的眼神。 六叔的手都在颤抖,项厉走到他身边,伸手扶着他,扬声朝着屋里喊了一句,“白白,家里没菜了,我和六叔去买点吃的,你乖乖的啊!” 听着里边钟柏应了一声,项厉这才扶着六叔下了楼,阴背处,来的人少,有着一片栏杆围着。 六叔颤颤巍巍的靠在栏杆前,手里的火柴划了好几次才点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转过头看着站的笔直的项厉,声音粗粝的像是被砂纸磨过,“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不知道。” 六叔接着开口,几乎带了点恳求的意味,“断了吧,你们两个是兄弟啊!” 项厉浑身一颤,这些年六叔完完全全,全心全意的对他,对钟柏好,几乎算是他们两个唯一的正经长辈了。 看着项厉倔着,一句话不说,六叔接着开口,“小白,他知不知道,他喜欢你吗…” “他不知道,是我自己喜欢他。”项厉立马开口,像是在替钟柏撇清什么。 六叔握着项厉的肩膀,两人对视着,“之后小白要结婚,迟早他会和别人…” “我不允许。”项厉猛地抬起头,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恨意,“我不允许,他不会和别人在一起!” 六叔呼吸一怔,几乎是哀求了,“小厉,你就不能断了…” “不能。”项厉的语气坚定,不容动摇的开口,“我喜欢他,我要和他在一起,我不可能放弃。” 六叔咬着牙根开口,“你想在一起,钟柏想吗?你们能吗?要是别人知道了,你们两个还怎么做人!” “当初,当初叔也不是没见过信誓旦旦在一起的,可是呢,后边他们一个都没活成,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你们别沾这种事啊!” 香烟静静的燃着,积聚起长条的烟灰掉落在六叔的手背上,他都没反应,只是一只手紧紧的抓着项厉的衣服,似乎这样能把他抓回正常的世界,让他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辈子。 呼啸的风席卷着地面,吹着地上的落叶卷啊卷,项厉脸色冷峻的盯着六叔,到底重重的摇了摇头。 “我能护的好他,我不会让他出事。” 这句话说完,沉默在这里蔓延,好半晌,项厉才开口,“叔,回去吧,不早了。” 六叔叹息着走在前头,项厉望着他的背影,到底没说话。 等着他们两个回来的时候,钟柏和发财正在地上玩闹呢,看着他们两个空落落的手,忍不住开口,“你们两个不是去买吃的了吗?” 六叔这才回过神来,目光忧愁的落在钟柏的身上,“哦,外边的摊子都给关门了,下次买吧。” 说着他喉头滚动,忍不住建议,“小白,你要不要去叔哪里住两天,我一个人可管不住发财,这两天它都快要翻天了。” 他们两个这样指定是不成的,别说现在是项厉一头的心思,就是两个真成了,这世上的是是非非,能把他们两个的脊梁给压断了,他们两个怎么能承受的住啊。 发财像是知道他在告状一样,呜呜咽咽的藏在钟柏的怀里,钟柏思考了一下,慢慢的摇了摇头。 六叔有些急迫的开口,“怎么不行?叔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钟柏搂着发财的脖子,“你那儿离我哥厂子太远了,我哥上班不方便。” 项厉听着他的话,心里提起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他走上前,跟着钟柏一起坐在地上,揉着发财的毛发。 六叔脸色有些冷淡,钟柏拍着发财的大脑袋,有些关切的开口,“六叔,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啊,我看你脸色不好。”说着他推了推项厉的胳膊,“是不是你刚才拉着六叔出去着凉了啊。” 六叔看着他目光里的关心,心头一紧,多好的两个孩子啊,怎么就…唉! 项厉真的站起身,给六叔到了杯热水,“六叔,你喝点水缓缓。” 望着项厉坚定的目光,六叔终于低下头,没说话。 等着深夜,钟柏侧躺在床上,压低声音开口,“哥,你睡了吗?” 听着没有人回答,他这才偷偷翻过身,六叔今天住过来了,他和他哥就又挤了一张床。 就着月光,钟柏手指隔空描绘着项厉的眉眼,今天苏泊的威胁,他自己心里还是怕的,如果他哥知道了他的心思会怎么样?是会答应他,还是拒绝,以后他是不是再也不能让他哥这么背他了。 想了一会儿,钟柏有些难过的翻过身,听着他呼吸渐渐沉了,项厉这才睁开眼睛,把睡熟的钟柏拖进自己的怀里。 正常的人生,除了孩子,他什么都可以给钟柏,不管他要什么,项厉吻着钟柏的后颈,声音低哑,“白白,陪着我吧。” 等着周三,钟柏他们的艺术节终于快要演出了,或许是这段时间逼的太紧,学校终于大发慈悲的放了半天假。 赵鑫几个欢快的甩着书包,恨不得立马从学校里飞出去,孟宇揽着高新的肩膀,开口提议,“哎,咱们几个去哪玩啊?” 赵鑫憨笑着摸了摸脑袋,“我们小辣椒还在门口等我呢,你们慢慢溜达吧,我先走了。” 赵鑫的话一说完,向里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那个,我们两个也…” 孟宇挥了挥手,朝着高新使了个眼色,撞了撞钟柏的肩膀,“你呢,你总没事吧?” 钟柏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恍惚的开口,“啊,你们说什么?” “小白,你最近怎么魂不守舍的,你这半天假怎么打算的?” 钟柏这才听明白,他握着书包的带子,“我回家。” 这两天他整个人几乎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他害怕哪天项厉回到家,知道了他的喜欢,直接把他赶出门外,露出厌恶的表情,并且告诉他,只是把他当弟弟,这种心思实在是太恶心了。 正想着,朱琳琳脸带着笑意,打了一声招呼,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幸好你们还没走呢。” “喏,给你们的。”朱琳琳手里拿着几盒看起来像是巧克力一样的东西。 孟宇和高新对视了一眼,目光撇向钟柏,朱琳琳笑着把巧克力塞到他们怀里,“我自己做的,大家都有份,尝尝吧。” “我爸说,紧张的时候吃颗巧克力很有用的。” 钟柏有些不知所措的刚想拒绝,就听着朱琳琳接着开口,“咱们都是朋友了吧,你们不会不接受吧。” “谢谢。”钟柏只能一本正经的道了谢,连带着孟宇他们挤眉弄眼的表情他都没理。 等着他回家的时候,六叔和发财不知道去哪了,只有项厉一个人正挑着衣服,他年纪轻,这种时候总要打扮的看成些。 项厉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边系着纽扣,一边开口,“今天的拍卖会,苏泊他应该也会去。” 钟柏听着一愣,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如果苏泊见到他哥,他一定会说的,上一次他从苏泊手下逃脱,这一次,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被苏泊添油加醋,不如他自己正正经经的告白,钟柏手下不自觉的把朱琳琳给自己的巧克力拆开,塞到自己的嘴里,小声安慰着,“别紧张,别紧张。” 等着项厉穿衣服的时候钟柏已经把那几个巧克力吃了大半,等着项厉从卧室里出来,钟柏都感觉自己被巧克力吃的晕晕乎乎的。 “我出去了,一会儿给你带好吃的…”项厉像是哄孩子的揉了揉钟柏的脑袋。 钟柏反应慢了半拍,朝着旁边躲了一下,望着项厉这张让人眩晕的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哥,我有事告诉你。” 他勾着项厉的衣角,大声的宣布,“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项厉的眉眼一沉,不等他问,就听着钟柏接着开口,“那个人就是…” 话还没说完,钟柏整个人倒了下去,项厉整个人脸上满是惊慌,他伸手揽着钟柏的腰,不要他倒下,这才发现钟柏的领口里蔓延着密密麻麻的疹子。 … 拍卖会上,苏泊心情颇好的吹着口哨,看着还没有到场的项厉和何云,脸上的笑意不由得更甚。 坐在他旁边的薛同微微闭着眼睛,任由场子上的人打量着,这些年何云的风头正劲,多多少少也有人知道她那个丈夫被她给送到了精神病院,没想到现在薛同竟然这么明晃晃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主持人和何家的关系好,看着何云不到,也不敢开始,就笑着打着哈哈。 直到突然有人进来,站在主持人的旁边,小声开口,“何总出车祸了,正在医院抢救呢。” 说话的人声音不低,不少人听见了,拍卖会上立马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主持人的脸色一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喊着接了电话,他有些抱歉的开口,“大家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说完他匆匆的下了台,苏泊信誓旦旦的开口,“薛哥,你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正说着,主持人重新上了台,“不好意思大家,这一次的拍卖会取消,举办时间等讨论出来之后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实在抱歉。” 苏泊脸上的笑容一僵,薛同猛得睁开眼睛,“这就是你说的,全都办好了?” … 医院里边,六叔赶到的时候就看着项厉正坐在手术室门口,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 “怎么回事?” 项厉十指交叉,微微低着头,“医生说是严重过敏,正在抢救。” “过敏,怎么会?小白吃什么了?”六叔急切的开口。 项厉眼底全是狠戾的光,要是钟柏出了什么事,那他,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参与这件事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发红包,啾咪第59章 白白,我喜欢你 六叔脸上的焦急遮都遮不住, 他刚听到消息,忙让认识的人看着发财,自己立马就过来了。 “以前怎么没见小白吃什么过敏啊, 怎么能一下这么严重?” 项厉缓缓的摇了摇头,白白在里边,他的脑子现在什么也思考不了, 他只希望白白能平安, 正想着, 突然后边传来一声尖锐的哭声, 一个年迈的母亲,瘫软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接近于惊恐。 她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只是一味的握着医生的衣角, 声音颤抖着,“医生, 你救救我儿子,他就是过敏了, 怎么就…我求求你救救他, 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 你救救他, 他才二十啊,没了他我怎么活啊…” 她手紧握着医生的衣角,就好像抓住了她儿子最后的生机一样。 医生幽幽的叹了口气, 接着劝慰了两句, 这才转身继续忙去了, 那个母亲眼神空洞,就像是瞬间被抽出了所有的脊梁一样。 六叔拍着项厉不自主抖着的肩膀,声音低沉的,带着安心的意味,“小厉,别怕,咱们白白福大命大的,能撑过来的。” 项厉的手腕上还带着手串,他几乎是祈求的转着,这是钟柏在初中的时候给他的,说是保佑平安,他从来没有拿下来过。 “他会没事的,是不是?”项厉脸上带着茫然,刚才那个母亲的眼泪几乎击垮了他的心理防线,要是,要是钟柏… 他几乎不敢想,六叔像是座山一样,挺直脊梁站在他身边,项厉一直以来都太冷静了,都让他快忘了,他也不过是个孩子。 “别怕,会没事的。”六叔目光忧愁的望着手术室,他曾经还寄希望于时间长了,项厉可能会放下对钟柏的心思,可是今天… 他心里祈求着,要是小白没能平安的话,他可能就要失去两个孩子了。 医生出来的一瞬间,项厉立马站了起来,“你们是钟柏的家属?” “我是他哥。”项厉立马开口,他嘴唇颤抖,甚至于不敢问,生怕听到的是抢救无效。 “别担心,患者已经抢救过来了,需要再观察几天。” 听着医生的话,项厉整个人这才放松了一口气,六叔忙扶了他一把,这才发现他膝盖处裤子上不寻常的濡湿。 六叔伸手摸了摸,刺眼的红,“你自己受伤怎么都不说?” “快,我带你去包扎。” 项厉听着六叔说,这才觉出一点痛来,钟柏一晕,他那里还能顾的上自己,忙把人带来了医院,幸好,幸好… … 学校里的艺术节足足开两天,等着最后他们表演的那天,朱琳琳看着钟柏还没过来,不免有些担心。 她顺着去找向里,他们几个聚成一团,都没人注意到她过来了。 赵鑫脸色紧绷着,他女朋友拍了拍哭的眼皮红肿的王欢,“这样咱们今天就去看看钟柏吧。” 王欢缓缓的摇了摇头,“项厉哥这几天一直都守着,也不让人进,小白现在还没醒呢。” “你说这好好的怎么就严重过敏了,我听说前两天就是有人也是严重过敏,结果没抢救回来。” 朱琳琳听着瞳孔扩大,她拨开人立马走上前来,“你说什么,小白是严重过敏?” 赵鑫只当她也是钟柏的朋友,点了点头,“是啊,我表姐是医生,她说严重过敏会死人的,幸好小白福大命大。” 朱琳琳立马开口,“怎么可能!” 转而她像是发现自己的失态一样,立马敛下眼眸,“小白怎么会突然…” 孟宇倚着高新的肩膀,眸光明灭闪烁,他记得那天中午朱琳琳给了钟柏巧克力,下午钟柏就过敏了,太巧了吧。 朱琳琳随意附和了两句回了自己班,等着下午表演完,她立马跑出了学校。 薛同他们回了这里,自然也不可能委屈自己,大手笔的直接买了一座小洋房。 朱琳琳在外边狠狠敲着门,好半晌苏泊才懒懒散散的开了门,他还穿着睡衣,身上的衣领大敞着,露出里边的点点红斑。 看着是朱琳琳,他倚靠着门边打了个哈欠,还来不及说话就被朱琳琳推了一把,她的目光满是质问,“小白怎么会是严重过敏,你知不知道,他有可能会死!” “你差点害死他!” 看着朱琳琳眼里的愤怒,苏泊轻笑着点了点自己的下巴,疑问的开口,“怎么能怪我呢,不是你自己亲手把巧克力给钟柏的吗?” 朱琳琳立马反驳,“你说只会让他有点不舒服,到时候我照顾照顾他,他绝对会对我动心的。” “你答应我的,他生病了,项厉去忙生意,他们两个肯定会有隔阂的,你答应我会帮我的,你骗人。” 朱琳琳说着压抑不住自己心里的怒气,伸手就要打人,苏泊到底还是个成年男性,几乎立马反手打了回去。 朱琳琳脸皮红肿,不敢相信的看着苏泊,苏泊显然已经没有耐心和这种小屁孩玩,他抬了抬下巴,朝着旁边人开口,“把她给我轰出去。” 他满不在乎的回了屋,钟爸爸有些局促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苏泊露出来个诚惶诚恐的笑。 苏泊眉眼微扬,他慢慢的走到钟爸爸旁边,赞许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次,多亏了你了。” 钟爸爸脸上露出来讨好的表情,“哪里哪里,也就是钟柏这个贱种,吃不得好东西,他就是个祸害,跟他妈似的。” 他刚刚出狱没几天,就被人带了过来,只说让他想想钟柏有什么害怕的东西。 也是钟柏小时候,她那个便宜妈好不容易被人送了一小块巧克力,藏着给钟柏吃了,结果钟柏直接过敏进了医院,花了不少钱,他这才知道的。 苏泊脸上的笑意更浓,“那可是你亲儿子啊,你也不心疼?” 钟爸爸脸上一点尴尬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大咧咧的开口,“他的命都是我给的,有什么好心疼的。” 苏泊也不多话,直接指着站在客厅的一个黑衣人,“你,给他拿点钱,把人给送出去。” 他扭脸看着钟爸爸,“以后,还有事…” “您吩咐的,我拼死拼活都给您做到。”钟爸爸点头哈腰的开口,在接过那一沓钱之后,整个人更加卑躬屈膝。 要说这个家里最有福气的就是他了,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就有人给他送钱,哪像他老婆,不过是没了个孩子,直接病死了,真是… 等着把人送走了,苏泊这才一瘸一拐的上了楼,他轻轻的敲了敲书房的门,听着里边许可了这才进了门。 薛同眉眼冷淡的抽着烟,看着苏泊就像是看着什么玩意一样,冰冷,仿佛连点兴趣都抬不起来。 苏泊脸上挤着讨好笑容,看着对方没有反对,这才慢慢的把自己塞到薛同的怀里,当年他们从精神病院里出来,凭着那笔钱,立马在其他地方开始了自己的事业。 薛同有自己的一套班子,到底是当初把何云这种白富美耍的团团转的,他手底下的人也都死心塌地的,慢慢的也就看不起苏泊这样的蠢货,甚至于想要把他给驱逐出去。 苏泊到底不至于蠢到没边,他立马爬上了薛同的床,他这张皮囊还是很有看头的,这一年就这么当着薛同手里的小玩物也过的风生水起。 薛同似乎也不在乎自己怀里多了个人,长长的烟灰直接掉在了苏泊的身上,他也不敢有意见,只是小心翼翼的开口,“薛哥,怎么不现在就让姓钟的去告项厉去。” 这么些年,钟柏都是项厉养的,但是凭着他的年纪,绝对不可能领养钟柏,只要钟柏的亲生父亲去闹,项厉身上绝对要沾一身腥。 薛同冷淡的瞥了他一眼,看的他眼底泛着恐慌这才慢吞吞的开口,“不急。” “对了。”他敲了敲桌面,“城西的那块地放了,你去拿它紧挨着的那块。” 苏泊瑟缩着肩膀,这次他一心想在薛同面前讨巧,差点把何云给弄死,可是何家几代都在这里,树大根深,这段时间他们做事已经受了不少的限制了。 那块地,就算真拿在他的手上,只怕各种各样的事情堆着,一时半会也开不了工,不如重新择一块,只要他们动作快,趁着这个机会,绝对能把何云他们给按死,何家老爷子,也没几年活头了。 苏泊忙点了点头,“我去找崔叔帮忙。” … 医院里,六叔手里提着饭菜,看着枯坐在病床旁边的项厉,开口劝慰着,“小厉,你吃点东西吧。” 项厉淡淡的摇了摇头,白白还没醒,他什么都吃不下去,六叔叹了口气,拿出个苹果,“你吃不下饭,吃点水果也是好的。” “医生说了,小白三天就能恢复意识,你别太担心了。” 不过才几天,项厉就瘦了一圈,整个人哪也不去了,就守在病床前边,像是魂都被钟柏带走了。 看着项厉接过苹果,六叔这才松了口气,“你待着,叔出去打点热水。”说着他转身出了屋。 项厉低着头,右手里拿着水果刀,慢慢的削着皮,“白白,你最喜欢吃苹果了,我给你切好了你起来吃好不好?” 他的语气温柔,“从第一天你到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以前的钟柏绝对不会保护我,也不会关心我。” “你是这个世上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你帮我糊纸盒,准备生日礼物,还帮我扛了项绪的打。”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了你,不知道你会不会接受,” 一个苹果被他很快削好,他切成块放在盘子上,他这才伸手摸了摸钟柏脸,“白白,我喜欢你。” 他语气认真诚恳,他太害怕了,他一刻都等不了了,他对钟柏的喜欢,他要立马让钟柏知道。 “本来还想着这次你们放假,我带着你出去玩,我会拿出我的全部对你好,小白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病房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王义站在门口朝着项厉挥了挥手,“小厉,小白这事有点眉目了。” 项厉的脸色沉下,他站起身,出了门。 病房门被紧闭,钟柏的睫羽颤颤,耳根都红透了。第60章 预支一个吻 六叔刚一进门把水壶放下, 一转身就对上钟柏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钟柏的脸上充斥着笑意,他就像是从地上随便捡到了五百万的乞丐,他以前想过, 可能他哥会有一点点喜欢他,可是他没想到,他刚恢复了清醒, 就能这么明确的听见项厉的告白。 喜欢, 他以前从来不知道被别人喜欢竟然是这么好的一件事情。 六叔看着钟柏醒了, 忙走两步上前, 摸了摸钟柏的手,立马朝着外边喊,“医生, 医生, 我们家孩子醒了。” 等着医生检查了一通,嘱咐了两句之后, 六叔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扶着钟柏坐起,钟柏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给六叔分享, 他有些害羞的开口, “六叔,我要和我哥,我要和项厉在一起了。”他内心的欢喜几乎要溢了出来。 六叔听着这话, 愣了一愣, 坐在床边,望着满脸期待的钟柏,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么一次闹下来, 看着钟柏也喜欢项厉, 他也忍不住高兴。 在手术室外边的时候,他就已经完全接受了他们两个,现在钟柏也喜欢项厉,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你喜欢他?”六叔的语气温和。 钟柏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只有六叔这一个可以信赖的长辈,立马分享着,“喜欢的,我想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看着六叔没有反对的表情,钟柏有些亲昵的拉着六叔的胳膊,“六叔,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绝对不会反对我们的。” 六叔自己听着也有些不好意思,转而开口,“你们两个在一起,以后就不能有孩子,你能接受?” 钟柏晃了晃脑袋,“孩子有什么好的,我们两个在一起就可以了。” “再说了,难道要因为我想要有个孩子,就和别的女孩子结婚吗,那对别人多不公平啊!” 六叔望着钟柏脸上的憧憬,终于笑着开口,“以后你哥要是欺负你,你就来找叔,我们家里祖上还是留下来点东西的,养活一个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钟柏听着这话,更是整个人塞到六叔的怀里,好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六叔,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啊。” 看着六叔疑惑的目光,钟柏凑到他的耳边,说完后,他有些紧张兮兮的看着六叔。 六叔先是一愣,转而又大笑了两声,“这有什么,以后你哥对你不好,你更有理由过来找我了。” 王义想着项厉这些时间一直都没好好吃饭,生拉硬拽的把人给拖到了医院附近的饺子馆。 等着热乎乎的饺子上桌,王义这才一边给项厉倒了醋碟,一边开口,“小白这次过敏吃的巧克力是一个叫朱琳琳的给的。” “我查过了,那姑娘这两天还去了苏泊他们的家里,多半是他们受了苏泊指使干的。” 看着项厉目光狠戾,一动不动的样子,王义忙把饺子朝他的方向推了推,“你快好好吃点,你要是垮了,谁给小白报仇啊。” 好说歹说的,到底项厉听进去,多多少少的吃了一点。 朱琳琳脸上的红肿几天都没消下来,她有些怨毒的看向镜子,都怪项厉,要不是他喜欢钟柏,她怎么可能还和苏泊合作,反而害了钟柏。 苏泊的那一巴掌完全打散了她的骄傲,她甚至都不敢恨苏泊,只能把恨意寄托在项厉身上。 “琳琳,出来吃饭了。” 听着她爸的声音,朱琳琳微微的叹了口气,出了门。 餐桌上,朱爸爸和妈妈有些紧张,他们家里今天的菜比平时丰盛太多了,朱琳琳忍不住一口一口的吃着菜,看着他们都没有什么反应,她有些不满的开口,“爸妈,你们怎么不吃啊?” 朱妈妈脸色有些难看,欲言又止,只好垂下了头,还是朱爸爸勉强挤出笑意,“没事,你吃你的,多吃点。” 朱琳琳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到底没说什么,不过两口菜下去,她整个人呼吸急促,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仰面倒在了地上。 朱妈妈被朱爸爸死死拉着,好一会儿两个人才合力把朱琳琳送到了医院。 等着医生宣布朱琳琳被抢救过来之后,朱爸爸终于泄了一口气,他走到医院楼下,看着项厉的侧影,颤颤巍巍的低着头。 今天白天项厉来店里找他,他都记得当时项厉脸上的冷然,“你们女儿害了惹不起的人,我希望你们能给个教训。” 说着项厉拿出了两年前他儿子把人家打伤之后的验伤报告,他儿子是个不争气的,这事他们家里花了大价钱才给压下来,他儿子现在也工作了,要是有人给捅出去,他儿子后半辈子的前途就没了。 一家已经工作了的儿子和本来就做错事的闺女,怎么选,他几乎不用考虑。 “你女儿转学吧。”项厉的眉眼冷淡,不留情的下达着命令。 本来他真的想要了朱琳琳的命的,可是开口的一瞬间,他想起了病床上的钟柏,他想要为钟柏积福,想要让他以后都平平安安的。 所以才开口说了个让他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方法,人活下来了,这事就算了,只不过,以后也别想出现在钟柏的面前了,但是苏泊,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朱琳琳还能说是不懂,那苏泊就是真的希望他的白白会死掉,他要让苏泊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才行。 朱爸爸立马点头应下,三两步回了病房。 项厉在底下坐了好一会儿这才上了楼,他先去看了看何云,她的病房里边围了不少人,何云的助理看着项厉站在门口,忙从门口出来。 “情况怎么样了?”项厉也不废话,直接开口,小助理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哽咽,“不太好,可能是植物人了。” 他说着回头望着病房,里边何老爷子坐在病床前边,挺了一辈子的脊梁也不免有些弯曲,他淡淡的叹了口气,“老爷子准备带着去大城市看看去。” 听着这个意外的消息,项厉整个人一愣,这些年,他和何云的合作关系已经很紧密了,到底他也有些担心,点了点头,“去大城市也好,说不定人就醒了。” 小助理接着开口,“对了,那个出事的司机以前是何姐手底下的,他自己说是受了气,故意报复,绝口不提别的人。” “我也知道肯定就是薛同那一帮人,可是现在也没证据,更何况老爷子一心就扑在何姐的身上,也没空处理这个。” 项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手里的果篮朝着他的方向推了推,“行了,你帮我把果篮拿进去,我就不进了,这件事我会找办法给她一个公道的。” 小助理咬着牙,重重的点了点头,“那小厉就麻烦你了。” 项厉淡淡的点了点头,去楼下转悠了一圈,又重新上了楼,刚走到三层的时候,一个手腕上缠着绷带的人,脚步飞快的身边跑过,身上弥漫的臭味,顺着风飘的满楼道都是, “哎,你别跑!”后边一个护士忍不住追着开口。 乞丐男惊恐的回了头,他的脸上脏兮兮的,嘴还歪着,下巴上长着一个大痦子,连着长长的毛,就眼角还算有点神采。 项厉望着他的眼睛不由得晃了晃神,这双眼睛倒是给了他莫名的熟悉感,不过他也没多想,立马上了楼。 他手里提着温热的饺子,刚推开门,就看着坐在床边捧着水喝的钟柏,他的脚步当即顿住。 还是钟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开口,“哥,你可算回来了,我好饿啊。” 项厉这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意识,他快步上前,立马搭起小桌板,给钟柏调整位置,把饺子,醋都弄好了,这才拆开筷子。 钟柏乖乖的坐在桌边,看着项厉张开了嘴巴,一副乖巧等着喂食的样子。 六叔站在屋里半天,看着他们俩一副只能看见彼此的样子忍不住哼了一声,摆了摆手,“我出去找隔壁老周下棋去,你们慢慢吃。” 钟柏脸色一红,还是没动,眸光里满是欢喜。 项厉望着钟柏粉色的舌尖,忍不住弯下腰,他的喉头滚动,迫不及待的开口,“白白,我喜欢…” “等等。”钟柏立马叫了停,项厉眉心微蹙,“不等,从最开始,我就已经…” 钟柏耳廓都红透了,他有些着急的开口,“我知道,我都听到了。” “谁家表白在这种地方啊!”他小心抱怨着,“我们学校里,没有好好表白的,最后都分开了…” 听着钟柏的话,项厉几乎一愣,他已经做好了不管钟柏怎么样,他这辈子都不会放开钟柏的手的打算, 可是看着钟柏现在的表情,他分明是愿意的,他愿意,这样项厉反而有些惶恐,他握着钟柏暖和的手,颠三倒四的开口,“可是,我不好,我不是好人,我有好多臭毛病,我…” 他怕钟柏发现他不够好,达不到他的目标,最后离开他。 钟柏双手握着项厉有些出冷汗的手,他坚定的开口,“哪也没关系。” “如果我是个坏人呢。”项厉的声音轻飘飘的。 “是坏人也可以。”钟柏的一句话就把项厉又拉回了实地。 项厉望着钟柏眼眶发热,他微微垂下头,定格在钟柏的唇前几厘米的地方,不确定的接着开口,“等着我准备一个好好的表白,你就是我的男朋友吗?” “你一定会答应吗?” 微凉的气息落在钟柏的唇上,看着项厉眼底的惶恐,钟柏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勇敢的亲了他一下,“我可以先预支给你一个吻了。” 小太阳觉得他太孤冷,所以决定降落凡间,落在他的手心,以后都只温暖他一个。 项厉望着不好意思的钟柏,这一个吻几乎要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象过的美梦。 他的嗓音喑哑,更用力的吻上去,“那再让我预支一个吻吧。” 等着钟柏几乎都喘不上气来,项厉才怜惜的放开他,他腰间的布料已经被钟柏抓得皱皱巴巴的。 项厉前所未有的好心情,他坐在床上,一颗一颗的给钟柏喂着饺子。 等着到了晚上,项厉留下来陪床,钟柏磨蹭了好久,看着项厉侧躺着的身影,没话找话的开口,“哥,我有一点害怕。” 项厉只当他是因为这次过敏的事,立马开口安慰,“你别怕,朱琳琳已经被我收拾了,她以后不会伤害你了。” 既然项厉说是朱琳琳被收拾了,那就应该是她做了什么,钟柏也不问,只是清了清嗓子,“哥,我一个人睡着有点害怕。” 项厉的呼吸一怔,转而从陪护的小床上下来,“我陪你睡。” 等着他摸到床边,才发现钟柏早就给他腾出了半张床,他淡淡的躺下,钟柏顺势躺进他的怀里,他现在有男朋友了,当然要躺在男朋友的怀里睡。 项厉修长的手指被钟柏捏在手心里把玩,钟柏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男朋友,这三个字在他的舌尖打转,这么好的人,她喜欢的人,就是他的男朋友了。 看着钟柏没有睡意,项厉这才开口,“在你们那个世界,你过的好吗?” 那个世界!钟柏立马竖起了耳朵,他刚醒来的时候,就听见他哥说什么糊纸盒,喜欢他之类的,怎么他就知道他是另一个世界来的了。 他磕绊的开口,“你怎么知道的啊?” 夜深了,街道上冷冷清清的,乞丐男缩在桥洞里,拿着今天捡的纸壳报纸铺着床,月亮从云后边闪出来,月光正好落在报纸上。 上边标题赫然写着,“青年企业家之母,苏茹如何培养一个企业家!”里边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堆苏茹这些年对儿子的努力,还配上了她的一张照片。 乞丐男看着苏茹的照片一愣,转而露出笑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发红包,啾咪第61章 苏茹,你不认识我了? 钟柏有些慌张的看着项厉, 转而捏着他的指尖,小声的开口,“你要报警把我抓起来吗?” “我,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来了这里了,我…” 钟柏话还没说完就被项厉给堵了个严严实实,他语气带着狠意, “白白, 我永远不会放开你的手。” 钟柏听着瑟缩的点了点头, 在他的颈窝蹭了好一下, 这才开口,“我们那里是现在的几十年后,可发达了。” “我当初是因为正看着…”钟柏说着话语一顿, 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项厉, 应该没有人能接受自己其实只是书里的人物吧。 偏偏项厉开口,“我是书里的人, 对吗?” 钟柏不由得一愣,惊讶的看着项厉, “你怎么知道的?” 项厉轻笑着, 当然是眼前的这个人,老是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实际上就是一个小笨蛋。 “在书里, 我是不是过的很不好?” 钟柏瞳仁更大, 他哥怎么能猜的这么准,他附和的开口,“对啊, 我看得可生气了, 幸好现在我们过的开心。” 钟柏絮絮叨叨的给他说着书里的情节, 不知不觉的就给睡着了。 项厉望着他黑夜中的轮廓,其实他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白白突然来到他的世界,那有一天会不会突然消失。 他在钟柏的眉心落下一个吻,声音近乎呢喃,“陪着我吧。” 后的阳光暖烘烘的,落在病床上,给钟柏镀上了一层暖光,项厉望着钟柏身上的光晕,忍不住吻了上去。 钟柏本来就昏昏欲睡的头脑发懵,被他这么一亲,更不清醒了,他忍不住贴着项厉的胸膛往后推了推,“你不能…不能再亲了,都亲了好多下了。” 项厉好不容易被推开一点缝隙,钟柏的手指立马落在他的唇上,他眼角湿润着,被亲出了水光。 项厉看得更是喉咙发紧,轻轻的咬着钟柏的指尖,笑着开口,“你放心吧,预支的利息我也记得呢,会给你还的。” 钟柏还没想清楚这要怎么还,就被项厉捏着后颈,重新舔吻了上来。 “小白,我们来看你了。”赵鑫几个手里抱着水果,走到楼道口就开始喊。 等着他们推开门的时候,看着钟柏脸色泛红,赵鑫一个健步上前,“小白,你怎么不拉帘子啊,多晒啊,你脸都被烤红了。” 他刚把窗帘拉上,一回头,这才发现了坐在陪护床上的项厉,忙紧张的打招呼,“小白哥哥好!” 项厉这才慢悠悠的起身,温和的开口,“你们都是白白的同学,你们先聊,我有点事,先出去了。” 他说着走到钟柏的床边,捏了捏他的后颈,一本正经的说,“白白,好好招呼你的同学们,哥哥先出去了。” 钟柏有些羞赧的把项厉的手拍开,“你快走!”刚才人都快到门口了,项厉才把他放开,现在还装的跟正人君子似的。 项厉也不介意,朝着他们几个点了点头,这才出了门。 等着项厉一走,其他几个人这才放松下来,孟宇坐在沙发上从果篮里挑出个橘子,给钟柏扔了一个,“本来前两天就准备来看你的,结果你哥说你还没醒,一直不让我们过来。” 孟宇挑了挑眉,“对了,听说这两天朱琳琳也过敏住院了,好像也挺严重了。” 钟柏听着默默的点了点头,既然他哥说了,那他过敏肯定和朱琳琳脱不开关系,他也不是圣人,严重过敏可是会死人的,现在一报还一报也就算了。 看着他这个反应,孟宇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忙说起其他的话题。 苏茹现在和崔老爷子住在一起,虽然没有结婚,但也差不多是那个意思了。 苏泊一脸冷漠的坐在沙发上,也不多看苏茹一眼,只是紧盯着崔老爷子。 “崔叔,这个忙,你一定得帮我。” 他刚回来的时候,他妈还避讳一下,现在两个人到真是跟一对老夫妻似的,他从来想过他妈竟然会是这样的人,真让人恶心。 崔老爷子沉吟着,不由得皱起眉头来,“你要二十万,这实在是…” 苏泊听着他话里要拒绝的意思,目光变得疯狂,语调怪异的开口,“崔叔,当年要不是你不在,我也不会变成残废的,崔叔,这是你欠我的。” 崔老爷子的目光陡然变的严肃起来,但是看着苏泊提起的裤腿之下的瘦弱的右腿,又不由得叹了口气。 苏泊接着开口,“崔叔,你帮帮我,同样是项阳的儿子,凭什么项厉就能活的那么风生水起,我就只能变成这样,连我妈也不能有一个正当的名分。” 听到正当名分这几个字,崔老爷子脸上明显的流露出一点心虚。 苏茹一边给崔老爷子倒水,一边朝着苏泊使了个眼色,“行了,你先上去吧。” 苏泊看着他们两个的亲昵举动,皱着眉头,到底上了楼。 苏茹看着表情不好看的崔老爷子,幽幽的叹了口气,“崔大哥,你别怪孩子这样…” “好好的孩子都变成什么样了,还别怪他,再这样下去,他就毁了!”崔老爷子猛得开口,这两天重新见到苏泊的喜悦都被压了下去。 “这孩子之前虽然做过错事,也还是有上进心的,怎么现在就变的阴阳怪调的,这怎么行?”说着他瞥着旁边的苏茹,抽出一张报纸,拍在桌面上,指着上边苏茹的照片,质问道,“之前苏泊的丑事才压下去,你们母子两个就迫不及待的想让人给想起来是吧!” “小家子气,闹得风风雨雨的,有什么用!” 苏茹还从来没有被他这么抢白过,她的脸色顿时难看下来,眼珠一转,露出两行晶莹的泪。 她颤着嗓子开口,“崔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这一辈子都见不得光,小泊他是心疼我,所以这才联系了报纸,崔大哥,我就想像别人一样正大光明,我有错吗?” 崔老爷子话语一塞,叹了口气,语气也软和了下来,“我不是冲着你,这孩子开口就要二十万,这又不是个小数,我不是怕他做什么坏事吗?” “当年,当年确实是我对不住你,让你们母子在外边吃苦,是我的错。” 听着崔老爷子的话,苏茹这才抹了抹眼泪,“崔大哥,我不是怪你,小泊要这个钱,也不过是为了做生意,为了出人头地,以后给我一个保障。” “以后,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的,我又能怎么样呢!”苏茹的脸色凄苦,崔老爷子被她说的,到底点了点头,“以后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到底小泊还是咱们亲生的。” 苏茹的脸上忙扯出一个感动的笑意,依偎在崔老爷子的怀里。 等着钟柏出院,项厉拉着六叔商量,“六叔,我想着我们现在先搬回老院住,到时候能不能麻烦六叔常过来照顾照顾。” “到底现在白白身体还虚着…” 钟柏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听到这里立马大声反驳,“谁虚了?我身体可好了。” 六叔才不看他们两个打情骂俏,拿起一包东西,抢先出了门,“行了,我知道了。” 等着人一走,项厉走到钟柏的旁边,捏了捏他气鼓鼓的脸,好笑的开口,“你不虚?” “当然不,你…我也是个男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说?”钟柏闹着脾气躲开项厉的手。 项厉了然的点了点头,转而疑问到,“那昨天晚上是哪个顶天立地的男孩子被人给亲哭了啊?” 钟柏登时脸变的通红,没好气的打了项厉一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项厉简直爱死了他现在的样子,不管是撒娇还是发脾气,还是被他亲的眼泛泪光,都让他心怀激荡,恨不得下辈子,下下辈子还能在一起才行。 一下了出租车,钟柏气哼哼的一个人走在前边,项厉好脾气的跟着,六叔得先回自己家,不和他们一道走。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好日子,巷子里都喜气洋洋的,等着他们走到快到家的时候,他们家门口围满了人。 “我就说小泊以后肯定是个有本事的,这不,带着咱们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了。” “可不是吗,小泊啊,这什么合同,什么时候签啊…” 苏泊语气温和的倚着拐杖,“婶婶,您想什么时候签就什么时候签就行。” 听着苏泊的话,巷子里的人又是好一顿夸,“项阳真是个有福气的,能生出来你这么有出息的儿子。” 苏泊听着脸上的笑意更甚,直到人群里突然安静了一下,项厉扶着钟柏两个人一起走了过来。 苏泊弯了弯眉眼,轻快的喊了一声,“弟弟,你回来了?” 这个巷子里曾经有名的恩爱夫妻就是项阳他们两口子,他就非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也是项阳的儿子,什么恩爱,都是假的。 项厉脸色冷淡,看着他没好气的开口,“你来干什么?” 旁边有大婶抢着开口,“小厉啊,你不知道,这苏泊人家发达了,说是要买了我们这块地,盖什么商场呢!” 钟柏听着立马拽了拽项厉的衣服,不客气的开口,“那你站我们家门口干什么?” 苏泊听着轻笑,“啧,这你就说错了,这也是我们家,弟弟,这个家,我可是也有一半的,倒是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项厉眉头紧锁,望着苏泊眼底满是冷意,“这家是我和白白我们两个人的。” “一半?”钟柏听着项厉的话,脸上扬起笑意,转而嘲讽的声音响起,“这房子是我哥他爸妈有的,就算是留下来的遗产,这房子也算是他们两个各有一半了,就算你是项阳叔的亲儿子,你也只有一半的一半,更别说,谁知道你是谁的孩子?” 苏泊脸色顿时难看下来,旁边人也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有人忍不住开口,“这苏泊不就是项阳的种吗,这还能有假?” “空口白牙的,我还说我是呢,有谁能证明啊,法律又不认可,他说的有什么用,我项阳叔又不能出来说话。” 项厉望着脸上熠熠生辉的钟柏,从心底腾升起一股巨大的欲望,每一次,从小到大,每一次钟柏都会挡在他的面前。 “就是,也不能他说啥就是啥啊,谁知道他是谁得种。”人群里一个小姑娘立马附和着。 “啧啧,这不是老刘家的姑娘吗?听说她老子刚没了,私生子就打上门了。” 老刘媳妇人好,在巷子里常有人求她,她也就是能帮的就帮,现在她家里出了这事了,没几个不同情她的,现在听着钟柏的话,立马有人附和着。 苏泊脸色难看的紧盯着钟柏的脸,项厉扶着钟柏,直接撞着苏泊的肩膀进了门,他的话语露出一股狠辣,冲着苏泊开口,“把你的眼睛收好,不然我就帮你挖了。” 他们俩人一起进了屋,门被重重的闭上,项厉拉着钟柏进了卧室,他打算回来住就找人收拾了屋子,现在都很干净。 钟柏坐在床边,还不忘帮着项厉顺着气,“哥哥别气,他下一次再来找事,我骂死他!” 项厉望着钟柏专注的眼神,忍不住心头一颤,这个世界上起码有钟柏会一心一意的爱他,这就够了,已经足够了。 按照钟柏说的,苏泊确实没办法证明自己是项阳的儿子,可他心里就是梗着这么一根刺,尤其是六叔不停的告诉他,他的父母有多恩爱,他就很难受。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亲昵的心,钟柏也乖乖的搂着他的脖子,予取予求。 好一会儿钟柏才被放开,他有些担心的开口,“哥哥,现在苏泊他们换了这块地,那是不是咱们想要的那块批不下来了?” 家里的事项厉从来不瞒钟柏,薛同他们也有自己的门路,他们都换位置了,那… “何云姐现在也去了外边,咱们怎么办啊?” 钟柏说着心里盘算着,“到底是街里街坊的,比起苏泊,大家肯定愿意把地卖给咱们的。” 项厉忍不住捏了捏钟柏的耳垂,“不用,咱们还是要原本的那块地。” 他额头抵着钟柏的额头,“相信你哥吧,不会让你吃苦的。” 钟柏立马点了点头,“好哦,我最相信你了!” 项厉忍不住笑了笑,苏泊这么得意于自己是项阳的儿子,那他就要想办法让他以为自己不是,等着吧! 苏茹自上一次老爷子不高兴之后,这两天都亲自下厨,她刚走出门去买菜,就被一个乞丐给堵在了路口。 苏茹脸上立马扬起不悦来,随手从兜里掏出几毛钱扔在地上,“喏,拿去吧。” 说着她就要往前走,乞丐男撩开自己脏污的头发,露出脏兮兮的脸,贱笑着开口,“啧啧,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苏茹,你不认识我了吗?” 苏茹听着他的话,眼神犹疑的落在他的脸上,终于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惊骇的退后了两步。 孟三脸上的笑容阴狠,“怎么,找个地聊聊吧,还是你就想在这里聊?”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发红包,啾咪!第62章 我手都酸了 苏茹咬紧牙关, 手心里冒着汗,到底开口,“你想怎么样?” 孟三朝着地上淬了一口, 露出黑黄的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的牙,咧着嘴,手里捏着一张报纸, “啧啧, 这是我的种, 是吧。” 报纸上边赫然就是苏泊的照片, 苏茹的脸色猛地一僵,立马反驳的开口,“苏泊不是你的儿子!” 孟三扯开嘴大笑着, “不可能, 那模样一看就是我们老孟家的孩子。” 他眼神色咪咪的落在苏茹的身上,真是没想到啊, 当年随便上的一个女人,竟然能给他生下个孩子来。 苏茹脸色铁青, “你到底想怎么样?” 孟宇猛地上前一步, 陶醉的闻着苏茹身上清爽的香味,“我想怎么样,我当然是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过日子了。” “咱们儿子我去见过了, 确实长的人模人样的, 像我,可是,我怎么听说, 他是别人的种啊?” 他的神情变的凶狠起来, 威胁的开口, “要是你现在跟着的那个老头子知道你就是被人给玩烂的货,你还能打扮的这么漂漂亮亮吗?” 苏茹眼角一垂,落下泪来,她祈求的拉着孟三的衣角,也不介意他的衣服有多脏,“你到底想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掏出身上所有的钱,“这些,这些都给你。” 孟三看着她识趣的样子,一把接过钱,打量了一眼,撇了撇嘴,“啧,那老头子也不怎么样吗?这么扣。” 他拿着钞票在苏茹的右脸上拍了拍,“算你识趣。” 说着他吹着口哨,潇潇洒洒的走了,没注意到苏茹陡然狠戾的眼神。 等着孟三走远了,苏茹猛地在自己脸上抽了一个耳光,这才跌跌撞撞的回家去了。 钟柏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享受着下午的阳光,他刚回来,也不知道项厉怎么了,又重新把之前他们住过的小屋子收拾了出来,自己住了进去。 钟柏有些气闷的望着天上的云,明明他们以前都是睡一起的,怎么都谈恋爱了,还又分开睡了。 看着厨房里忙活的项厉,钟柏的眼珠一转,高声开口,“哥,我把咱们的被子搬出来晒一下啊,今天太阳好像挺好的。” 项厉听着立马停下了手里的活,“你等一下,我现在过来搬。” “我都要饿死了,你快做饭吧,我又不是小孩了。”说着钟柏飞速的把项厉屋里的被子给搬了出来。 院子里的晾衣绳上角落里遮遮掩掩的挂着几条裤子,钟柏把被子挂在正中间,满意的看了一眼。 等着吃完饭,钟柏又拉着项厉,等着夜快深了,他这才像是想起来一样,惊讶的开口,“啊,哥,我忘了把你的被子收回来了。” 项厉摸着他的脑袋,刚走到被子旁边,一摸,被子还湿答答,钟柏脑袋从门口探出来,有些惊讶的开口,“呀,哥,你的被子被露水打湿了啊,那你今天只能和我一起睡了。” 钟柏做作的拉着项厉回了屋,等着他们洗漱完,钟柏拉着被子,裹在他们两个的身上,莫名的透出来一股不好意思起来。 项厉目光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过来,他笑着开口,“想和我一起睡啊?” 钟柏拽着被角,理直气壮的开口,“你是我男朋友了,为什么不能一起睡!” 项厉望着他可爱的样子,几乎忍不住,立马把人抵在床上,重重的舔吻了上去,喘息声听得钟柏心惊肉跳的,就像是一头狮子抓住了兔子,正在挑着应该先从那一块下嘴。 “哥,哥哥…”钟柏呜咽的开口,他耳廓变的粉红,整个人透露出来一点害怕的情绪。 项厉重重的呼吸着,一边吻着钟柏的唇角,一边一只手不停的在钟柏的腰窝处徘徊,听着他有些发颤的嗓音,到底没有再往下一步。 好半晌,钟柏眼底的水光迷离,项厉强制着自己直起身子,终于开口,“白白,你先睡,我去洗个澡。” 他眼底的暗色和隐忍看的钟柏一阵心疼,项厉刚要起身,就被一股力量拉了回来。 项厉回过头,钟柏整个人都快藏到被子里,只剩下一双柔亮的眼睛还露在外边,他的手心拽着项厉的一小片衣角,小声的开口,“我,我帮你。” 他说完自己好像也不好意思了,整个人更往下躲了躲,被项厉掐着他的腰不得动弹。 项厉一边掐着不让他动弹,一边慢条斯理的把钟柏从被子里给剥了出来,“帮我啊,用什么帮?” 他说着一根根的捏着钟柏匀称的手指,莫名的透露出一股色情的味道来。 钟柏被他逼视着,唇上都被咬出了牙印,“手,我用手行吗?” 等着第二天天一亮,项厉做好了早饭这才把钟柏喊醒。 钟柏迷迷糊糊的一睁眼,手腕酸的抬都抬不起来,他整个人气哼哼的朝着被子深处钻了钻,闷闷的开口,“你昨晚太过分了,我不和你好了。” 钟柏撒完娇听着身后没有动静,又悄悄的拽着被子露出一双眼睛来,项厉脸色黑沉的站在床前,整个人身上都冒着黑气。 他把钟柏连人带被子的搂在怀里,钟柏都没反应过来,被腾空的失重感吓得忙搂近了项厉的脖颈。 挡在脸上的被子掉了下来,项厉克制不住的吻着他的唇缝,钟柏整个人软乎乎的挂在项厉的身上。 就听着项厉带着点狠意的声音,“白白,你想要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和我分开,你别想。” 钟柏蹭着他的颈窝,看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亲了亲他的鼻尖,“我不会和你分开的。” “我会担心,你哪天就不要我了,我一点都不好,我昨晚还欺负你…”项厉的声音低落。 听着项厉的话,钟柏把他搂的更紧,“我不会不要你的,昨天晚上,昨晚晚上…” 钟柏的脸上泛着薄红,咬了咬牙还是开口,“我不觉得欺负,我挺喜欢的。” “真的吗?那你今天晚上还愿意吗?”项厉的眼睛望着钟柏,里边写满了渴求。 钟柏看着自己软的跟面条似的手腕,重重的点了点头,为了哥哥,他什么都可以! 项厉叹息着把钟柏放回床上,他是做了多少好事,才让老天赐给他这么好的一个白白。 崔老爷子有些担忧的站在苏茹的房间门口,“小茹啊,这人不吃饭怎么能行啊,你多少出来吃点啊,不行你出什么事了,你给崔大哥说,我来帮你想想办法啊!” 昨天下午,苏茹自回了家就把自己给关到了卧室里,谁喊都没用,连带着崔老爷子的下午饭都是保姆给做的。 这会儿保姆在旁边劝着崔老爷子,“崔哥,你要不就先回去自己先把饭吃了,小茹到底还年轻,少吃个一顿半顿的,还能顶的住,你这要是少吃一顿,可不得了。” “到时候小凯他们几个,可不得急坏了啊!” 林阿姨以前就是崔家的保姆,从小就是看着崔凯他们长大的,后边家里出了点事这才回了家,现在儿子女儿都结婚了,她待着无聊,这才又重新回了崔家。 看着崔老爷子天天和苏茹厮混在一起,她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平时对苏茹也没个好脸色。 这会儿看着她拿乔不出来吃饭,立马开口劝着老爷子,爱吃不吃,当谁在乎一样。 苏茹在房间里呆着,听着林阿姨的话,暗恨的咬了咬牙,到底推开门走了出去。 “崔大哥,林姐说的是,我不打紧,你要是吃不好,孩子们该担心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侧着头一副受了什么委屈的样子,她右脸青紫的手掌印恰好落入崔老爷子的眼中。 他忙开口,“你脸上这是怎么了?” 苏茹忙拙劣的想要遮掩,“没什么,我不小心磕的,崔大哥,咱们下去吃饭吧。” “什么磕的,你给我说到底怎么了?” 苏茹欲言又止的看了林阿姨一眼,崔老爷子忙让她下去,这才拉着苏茹进了屋。 苏茹立马掉了眼泪,这才开口,“昨天我去买菜的时候,突然出来个地痞,他不仅把我的钱给抢了,还把我给打了一顿,甚至…” “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推开跑回来,崔大哥,我这样的女人,我还是走吧,我不能住在你这里了…” 崔老爷子这才发现她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看着苏茹拿着包就准备走,他忙开口,“别走,这又不是你的错。” “你放心,这事我肯定给你一个交代。” 苏茹眼里的目光闪烁,最后汇聚出一滴感动的眼泪,崔老爷子头脑一热,立马开口,“小茹,咱们结婚吧。” 苏茹没想到崔老爷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崔老爷子自己说出来也愣了愣,苏茹微微垂着头,摇了摇,“算了吧,崔大哥,你儿子不会同意的,到时候让你们父子闹矛盾,我…” 崔老爷子眉眼一横,立马开口,“他们几个小兔崽子敢,这家里还是我做主的!” 苏茹这才依偎在崔老爷子的怀里。 等着夜色黑沉,孟三喝饱了酒,不由得打了个饱嗝,正哼着小调,摇摇晃晃的走着,突然后脑被人砸了一棍。 一堆人围着他又打又踹,孟三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好不容易才找了个空挡,推开人跑了出来。 夜色昏沉,项厉刚准备拉着钟柏回去睡觉,就听着一阵虚弱的求救声。 钟柏有些害怕的直接跳到了项厉的怀里,还缩了缩,“哥,你听见声音了吗?” 项厉刚点了点头,就听着门外边的声音更大了些,他搂着人,大胆的走到门口,这世上的人他都不怕,就算是有鬼又能怎样。 他推开门,孟三倚着门框倒了进来,他一身的血污,看着就跟个血葫芦似的,钟柏忙收回目光,把惊呼声埋在了项厉的怀里 孟三虚弱的开口,“救救我。” 项厉微微皱了皱眉,眼前的人伤看起来还挺重的,他刚准备叫个救护车,就看着眼前人手里捏着一张皱皱巴巴的报纸,已经被血染了一块了。 他喘着气开口,“这是,这是我儿子…” 项厉看着他手指所指的,赫然就是苏泊当年顶替他人高考名额的报纸。 苏泊为了收回这块地,还特意在项厉家附近租了个房子,就当是办公室。 他正愁眉苦脸的想着怎么能把项厉房子的那块地拿到手,他也算是项阳的儿子了,如果能把房产证拿到手,那就… “苏哥,外头有个女人找你!”苏泊还想着呢,一个黑衣人走进来喊了一嗓子。 苏泊立马皱起眉头来,这时候能来找他的女人不外乎就是他的妈,这大白天的,他妈来找他能有什么事。 他想着走出了门,就看着一个女人的背影。 “你是…” 他刚开口,那个姑娘转过身来,项招娣眉目含情的看着他,手里还抱着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发红包,啾咪第63章 我初中喜欢的人 苏泊在看见项招娣的一瞬间, 眉眼的不由得升起一股戾气,当初就是这女人临时反水,他才被抓。 后来他一出来听说项招娣走了, 他就知道,绝对是她和项厉做了什么交易。 “啧,项招娣, 没想到你还敢站在我面前啊!”苏泊慢条斯理的拄着拐杖走上前, 心里已经想好怎么把这个不识天高地厚的女人撕碎了。 项招娣毫不畏惧的拉着苏泊有些扭曲的脸, 把怀里的孩子往前递了递, 有些凄苦的开口,“苏泊哥,我, 你不在乎, 咱们的孩子,你也不在乎吗?” 她怀里抱着的孩子是个虎头虎脑的男孩, 有些紧张的朝着项招娣怀里躲着,只露出一只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 “你以为我会相信?”苏泊的语气嘲讽。 项招娣接着开口, “他现在生了病, 我实在养活不了,你想怎么查,你就怎么查, 我只求你, 看在他留着你的血的份上,救救我们。” 孩子的脸烧的通红,整个人看着有些萎靡, 苏泊眼神怀疑的伸手在孩子的头上摸了摸。 那孩子像是有些委屈的捏着苏泊的手, 一张脸完完整整的露了出来, 眉眼微垂,看着有点像苏茹。 苏泊一瞬间呼吸都静止了,只感受到手指上的一股暖意,他含糊的开口,“行了,去医院吧。” 项招娣似是感激的把孩子搂的更紧,掩藏住眼底的深意。 项厉这两天在家里陪着钟柏,连厂子里都没去,这会儿看着王义实在顶不住了,这才准备出门。 一大早,项厉起床做饭,收拾屋子,钟柏就像是小尾巴似的在他身后跟着,一声声哥哥叫的项厉都快把他给就地正法了。 终于,在钟柏又一次扒拉在他的背上,想要让他把自己给带出去以后,项厉顺势把人给背起来,“真的想出去?” “想啊想啊,我都已经好了,你不想天天跟我在一起啊。”钟柏晃着小腿,还刚开始谈恋爱,他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项厉的身上。 “那你去穿衣服,咱们出去。”项厉轻轻的在钟柏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钟柏也不在意,欢天喜地的套了衣服。 他们现在还没买车,直接打个出租去。 路过邮政局的时候,里边忙的热火朝天的,出租车司机调笑着开口,“这邮政局的牌匾灰厚的都能种地了,终于开始收拾了,真是不容易。” 钟柏他们也没太在意,好一会儿到了地方,钟柏有些好奇的四处打量着,项厉好歹是个厂长,办公室大,钟柏一进门,一溜烟的坐在沙发上,一副乖巧的样子,“你忙,我绝对不打扰你。” 项厉轻笑了一声,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两天他不在,还有几份合同没签字,他们这个厂子当初的老板是个愣头青,当爹的没了,他又不会做生意,厂子每况愈下,这才便宜了项厉。 没一会儿,一个女秘书推门进来给项厉添水,看着钟柏一愣,随即温和的笑了笑,这个厂子里都知道项厉有个弟弟。 钟柏眼睛圆溜溜的看着人进来又出去,等着人走了,这才走到项厉的旁边,爬到他的膝盖上坐好,酸溜溜的,“怪不得不让我过来,原来有这么漂亮的秘书姐姐在这儿啊?” 项厉轻轻的捏着他的脸,笑着开口,“看来咱们厂子可以改成醋厂了,已经够酸了。” 钟柏嗷呜的在他的手腕上咬了一口,飞快的跑到桌边。 “我也能给你当秘书的。” 项厉挑出一份合同,递给钟柏,“好啊,小钟秘书,麻烦你帮我给王哥了,他在楼下。” 钟柏就像是接过革命的火炬一样,雄赳赳的出了门。 一上午,钟柏干劲满满的跑上跑下的帮着项厉送文件,倒水,等着快要下班,钟柏终于消停下来。 他窝在沙发上,余晖闯过玻璃落在项厉的脸上,薄薄的金光把他的每一根发丝都描绘的详细,厚重的黑木桌子被切割出明暗的分界线,项厉微微抬起头,眼眸半明半暗。 钟柏整个人心脏跳的飞快,就这一瞬间,他发现自己真的好喜欢他哥啊。 项厉看着他怔愣住的表情,歪了歪头,“怎么了?” 凌乱的碎发就像是扫过了钟柏的心上一样,他傻乎乎的开口,“哥,我好喜欢你啊。” 钟柏眼底的光芒把项厉的内心都点燃了,他忍不住上前,吻着钟柏的眉心,“我也好喜欢你啊。” 等着他们从厂子里出来的时候,门口的秘书几个也刚准备出门,看着项厉打着招呼,“厂长,你今天这么早就走啊。” 项厉牵着钟柏的手笑着点了点头,秘书突然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的指着项厉的手腕,磕绊的开口,“厂长,你,你…” 项厉这才发现他手腕上留下来的牙印,他大方的开口,“我不小心惹结婚对象生气了…” “啊…”女秘书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旁边的几个人也震惊的看着他,谁不知道项厉是他们厂里的香饽饽,她们都猜最后有谁能把他收入囊中,没想到人家已经有准备结婚的对象了。 “没听您说过啊…” 项厉轻笑着,没说话,牵着已经被煮熟的钟柏一起出了门。 “还害羞呢?结婚对象?”项厉看着钟柏的耳廓泛红,有些调笑的开口,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在他们出来之后,钟柏就一直紧闭着唇,一句话也不说,项厉几乎立马开口,“你要是不喜欢我说结婚对象的话…” 他在钟柏的面前总是没有自信,他其实有点不相信,这么好的人会落在他的身边,只爱他一个人,怎么会这样的好事。 钟柏猝然抬起头,直直的看着项厉,质问的开口,“我不是你的结婚对象,谁是啊?” “就是你。”项厉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就听着钟柏有些紧张的开口,“以后,你别想着其他什么漂亮的小姑娘喜欢你了,今天别人都知道你有对象了。” 钟柏说着主动捏着项厉的手,两个人十指紧扣着,“那个,向里他们说医院附近有家猪蹄可好吃了,咱们,咱们去吃吧。” “就是,第一次约会了。” 钟柏后一句话说的含糊,项厉还是听了清楚,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要不是在大街上,他都想亲钟柏一下。 等着他们到的时候,猪蹄的香味飘满了那整条巷子,钟柏眼巴巴的垫脚张望着,项厉刚要想办法让他们先买,就被钟柏拦了一下,他悄悄的凑到项厉的耳边,“你看人家一对的,都是一起排队的。” 项厉看着前后排的一对对小夫妻,笑着陪着钟柏一起等着。 项招娣刚从医院里出来,拐进这条巷子,就看着项厉脸上的柔和笑意,不由得诧异的挑了挑眉。 项厉察觉的回了头,看着人群里的项招娣,使了个眼色,这才拍了拍钟柏的脑袋,“那边好像有卖竹筒粽子的,我去给你买一个。” 钟柏的目光完全落在了卤好的猪肘子上,匆忙的点了点头,咽着口水。 项厉和项招娣挑了个死胡同拐了进去,项招娣不疾不徐的开口,“孩子现在在医院,苏泊大概已经相信了。” 当年苏泊把她哄骗成这样,结果害的她需要背井离乡,在她又一次看见苏茹上了报纸,用来宣扬什么教育出了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时,这她怎么能忍,所以项厉一联系她,她就果断回来了。 项厉嗓音冷淡,“苏泊倚靠着薛同,才能过的风生水起,苏泊也不是个蠢货,他们两个发家这么快,手里不一定干净,苏泊多多少少会知道一点的。” 项招娣立马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以后再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干什么呢!” 项招娣的话没说完,钟柏跟个小牛犊子似的冲了进来,立马挡在了项厉的面前,怒气冲冲的看着项招娣。 项招娣挑了挑眉,看了项厉一眼,径直转了身。 钟柏有些着急的回头看着项厉,“你没事吧?” 以前项招娣还污蔑项厉欺负他呢,他一边絮絮叨叨的开口,“你怎么和她一起,小心她又害你。” “她怎么又回来了?”钟柏的目光清亮。 项厉也不想瞒他,他开口解释着,“她是我找回来的,你记得前两天晚上倒在门口的那个人吗?” 钟柏点了点头,前两天那个人一倒下,他哥打电话找了人过来把人给送走了,“不是送医院了吗?” 项厉抿了抿唇,摇着头“他说自己是苏泊的亲生父亲。” “啊…”钟柏有些发愣,苏泊不是项阳的儿子吗,怎么会… 他吞咽着口水,“那项招娣回来…” “我本来是打算项招娣回来,让苏泊怀疑自己的身世,不管是真的假的,都让他以为自己不是我爸的儿子。” “结果没想到,他真的是一个李鬼。”项厉的语气阴森,想着上辈子竟然真的让这个李鬼抢占了他的人生,他就忍不住翻腾起滔天恶意。 “薛同这些年手脚不干净,项招娣刚好凭着这孩子挑拨他们的关系。” “还有,崔老爷子哪里要是知道他不仅不是我们家的孩子,而且…” 说着他凑在钟柏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钟柏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项厉自己在收到消息的时候也有点不相信,当初苏泊多意气风发啊,现在竟然能像一个玩物一样留在薛同身边。 钟柏咽下自己的惊讶,朝着项厉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你不觉得我…”项厉有些犹豫,崔老爷子年纪这么大了,要是知道他为了个不知道谁的孩子冷落了好兄弟的孩子,还不知道… 钟柏左右看了一眼,看着没人过来,凑上前亲了项厉一下,“我说过了,不管你怎么样都行。” 项厉脸上忍不住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你猪蹄买好了?” 钟柏抬了抬自己手里的袋子,“买了三个,多蒜多醋,不要香菜。” 项厉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走吧,我带着你去买竹筒粽子。” 医院里边,苏泊坐在病床旁边,望着床上小小的人,他还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也能有个孩子。 他现在跟着薛同,不男不女的,他还以为,他们家要断子绝孙了。 项招娣敲了敲门进来,拿着碗装了粥,苏泊心里可能是怕薛同给知道了,那些跟着的手下,他一个都没有让过来。 小孩安安静静的躺着,看着项招娣过来,一骨碌坐起来,朝着她靠过去。 苏泊看着小孩被一勺一勺的喂着粥,忍不住开口,“这孩子叫什么?” 项招娣的动作一顿,接着开口,“苏归。” 苏泊质问道,“姓苏,你不恨我?” 项招娣给苏归擦了擦嘴,“恨,他生出来之后,就没那么恨了。” 苏泊怔愣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他站起身,自上而下的看着眼前的母子两个,“你们两个在这儿带着,我过两天会过来。” 说着他扔下一百块钱出了门,项招娣听着门开合的声音,嘴角勾起笑来,她知道苏泊是去调查这个孩子,他什么都查不出来的。 苏归在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立马活泼了一点,他甜甜的笑着,“姐姐也吃。” 项招娣摸着他的脸,“在别人面前要叫我妈妈,知不知道?” 苏归乖乖的点了点头。 苏泊回去找人好好的查了一通,这些年他也有一点自己的心腹,等着第二天上午,他坐在办公室里边,桌前的人一五一十的开口,“我问了当地人,说是项招娣是两年前去的哪里,说是自己的男人得病死了,家里没人了,这才一个人过活。” 苏泊的指尖轻轻的敲着,眼前的人接着开口,“听说,当初项招娣生孩子的时候还难产了。” “对了,这是那个小孩的检查报告,医生说就是有点发热,其他的都挺健康的。” 苏泊的眉心一跳,昨天那孩子昏昏沉沉的,他也没看清楚,正常,怎么会正常,他和项招娣他们两个是堂兄妹,怎么可能会有正常的孩子。 “血型呢,血型是什么?”之前在方怡身上吃过亏,苏泊怎么也不可能再吃一回。 手下人想了一下,“好像是B。” 苏泊的脸黑的更深,这孩子既然健健康康的,那不外乎是两个可能,要么是项招娣在骗他,他已经找人去查过了,不可能,要么就是他们两个不是堂兄妹。 项招娣一定会是项绪的亲闺女,不然当初项招娣怀孕了,他不可能那么激动,那… 苏泊几乎坐不住立马站起身,他要立马去问问他妈,等着他回家的时候,苏茹正坐在崔老爷子的旁边,两个人一起写着请帖。 看着他回来,苏茹立马站起来,“小泊,你回来了,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去…” 苏泊缓缓的摇了摇头,他看着桌子上的喜帖,疑惑的开口,“这是什么?” 苏茹不好意思的看了崔老爷子一眼,“小泊,我要和你崔叔结婚了…” 苏泊的心就像是坠入了谷底,结婚,他现在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他妈要结婚了?” 他的目光冷冷的看着崔老爷子,他一直以为是项厉和他那个不要脸的妈抢走了他本来该有的人生,结果呢,他自己才根本就是一个野种。 苏茹脸上全是幸福的笑容,“小泊,妈妈的你崔叔的婚礼就在下个月初三了。” 本来崔叔是准备悄悄办的,结果苏茹哭了几次被他给撞见了,再加上苏茹说他们母子两个见不得光一辈子,崔老爷子手一挥,直接大办特办,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苏泊几乎有些恶心,他飞快的点了点头,老爷子站起来,手里拿着个厚厚的牛皮纸包,“喏,你之前要的钱,以后爸会好好对你的。” 苏泊捏过纸包的手用力到发白,转而他又轻松了起来,望着眼前的人,说不定他是崔叔的儿子呢,谁家父亲能随手给儿子拿出二十万啊! … 崔老爷子面子大,下个月结婚也没人敢说他的酸话,倒是苏泊对苏茹完全心冷了,几乎把苏茹手里的钱给掏空了。 等着项厉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钟柏正在收拾衣服,等着他把两个箱子装好,坐在床边乖乖的等着他。 附近的小城里边有温泉,反正钟柏现在放暑假了,项厉刚好带着钟柏一起去玩。 等着他们回来的时候,刚好能赶上崔老爷子的大婚,他可给老爷子准备了一份大礼。 火车站人挤着人,项厉紧牵着钟柏,一下都不敢松开。 等着上了火车,项厉这才松了口气,项厉为了让钟柏坐的舒服,托关系直接订了软卧票,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出去的人少还是怎么,这个车厢里边人只有四五个。 项厉找到座位,把他们两个的箱子放好,钟柏趴在小桌板上,忍不住笑了一下。 “笑什么?” “我想起我们以前坐火车还只能坐硬座来着。” 钟柏眼底的眸光闪烁,他们这一次去的小城,离他们哪里还有点距离。 “那时候好穷啊,你的生日礼物都是我给项明写作业赚的钱。” 生日礼物,项厉的心中一暖,钟柏许给他的心愿卡片上边,他端端正正的写了,希望钟柏能和他在一起,可是这么长时间了,他都没敢给钟柏看,现在竟然也不需要了。 夜色黯淡下来,中间位置的一男一女,窃窃私语的声音大了一点,那个男孩开口,“要是你家知道了怎么办?” 女孩立马回答,声音轻快,“没关系,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 两个人在下一站的时候就下了车,那个女孩穿着一条月牙白的连衣裙,和男孩身上灰扑扑的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偏偏女孩自己不觉得怎么样,搂着男孩的胳膊,笑的特别甜。 钟柏看着他们两个下车,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晃了晃项厉的手,狡黠的开口问着,“哥,你记不记得,我初中的时候给你说,我们班里也有人谈恋爱了?” “其实我那时候也有喜欢的人了。” 钟柏话一说完,项厉的脸色僵硬了下来,他有些低落的开口,“白白…” “我那时候可喜欢他了,他长的又好看,对我又好,还天天都能见面…” 他没说一句,项厉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直到最后,项厉几乎低吼的开口,“那你现在也和我在一起了。” 钟柏握着他有些发冷汗的手,接着开口,“我那时候还准备跟他告白的。” 长的好看,喜欢,告白,项厉的心几乎坠入无尽的深渊,在钟柏面前,他总是有一股非常自卑的情绪,就像是跌落污泥里的人,又怎么敢奢求太阳。 “那然后呢,为什么没告白?” 项厉忍不住问出口,钟柏猝然吻了上去,疑惑的开口,“对啊,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让我告白啊?” “你那时候要学习…”项厉自己说出来都觉得苍白。 “我那时候准备了一肚子想要跟你告白的话,都让你给憋回去了,我现在不是也要学习吗?” 钟柏可怜巴巴的望着项厉,项厉呼吸一滞,有些怀疑的开口,“你喜欢的人是我?” “真的是我?” “对啊。”钟柏说着又朝着项厉吻了一下,反正这个车厢没什么人,也看不到他们。 “我超级超级最喜欢你。”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项厉时时刻刻会担心他要分开,他只能把自己的盛大爱意全都捧在项厉的面前,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爱他。 钟柏这句话一说完就被项厉的唇给堵的严严实实,他也乖乖的配合着,唇齿间的相依相偎,让人脸红心跳。 好半晌,钟柏的唇瓣都开始泛红充血,项厉这才按耐住心里的激动,还是一遍遍的确认着,“你当时就喜欢我了,只喜欢我一个?” “我当时就喜欢你了,只喜欢你。” 钟柏的回答坚定的就像一只强心剂扎入了项厉的身体,给了他无穷无尽的力量。 等着他们两个到的时候,刚到了早上,出了火车站,到处都是叫卖声。 包子油条豆腐脑,钟柏困的眼睛都睁不开,火车上卧铺的枕头他怎么都不舒服,枕他哥的胳膊他又心疼,一晚上都没睡好。 项厉只好带着他找了个招待所,一楼的小姑娘懒懒散散的,看着人进来,慢吞吞的开口,“要几间房啊?” 钟柏这会儿勉强支起来精神,飞快的开口,“一间,我们两个睡就好了。” 项厉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明显的笑意。 “行,交了钱,右手上楼,三楼随便挑一间吧,钥匙都在门上挂着。” 项厉提着箱子,两个人一起上了楼,怕钟柏睡不好,项厉特意选了不靠街道的房间。 一推开门,一张大床摆在中间,靠窗户摆着沙发,茶几上边放着暖水壶,还带着个卫生间,从门口看过去,里边马桶,淋浴都有,钟柏一见床就躺了上去,项厉把门关上,顺势打量着,到底这里的价格高,条件也好一点。 “哥,你陪我睡会儿。”钟柏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已经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一只手沿着床边垂着,还想要拉项厉。 项厉拉着他的手,“好,我陪你睡会儿。” 屋里边窗帘拉的密不透风,床上项厉把人裹进怀里,不断的吻着他软软的头发。 六叔正躺在摇椅上哼着小曲,拍了拍发财的大脑壳,“啧,那俩小兔崽子自己出去玩了,就剩下咱们爷俩了。” 发财趴在地上,呜呜的应和着。 “以后爷爷好好宠你,想吃什么买什么,让他们后悔去吧。”六叔本来是在自己家里住的,项厉过来找他说他们两个准备出去玩两天,发财没人照顾,这儿子儿媳妇的出去了,就留下个小孙子,当爷爷的哪能不管。 项厉怕六叔跑的麻烦,硬是把人劝的过来住了。 “请问,这是项阳家吗?” 六叔多久没听着项阳的名字,他一骨碌坐了起来,急匆匆的出了门,一个邮递员打扮的人站在门口,有些歉意的掏出一份信来,“这是项阳同志的信,我们邮政局前两天大扫除,这才发现有一封信一直没送出来,这就立马给您送来了。” 六叔有些激动的接过信,都没注意到邮递员什么时候走的。 信封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李爱英寄,他的目光一凛,他记得以前项阳给他说过,这是姓崔的他媳妇的名字啊。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收看 项厉:老婆孩子热炕头 钟柏:我只喜欢你 崔老爷子:男人七十一枝花 苏茹:美人心计 苏泊:爸爸在哪? 项招娣:回家的诱惑第64章 崔老爷子结婚 六叔拆开信封, 看清楚里边写的内容,他的眉心一跳,转而怒气冲冲的转悠了一圈, 等着电话响起来,他飞快的接了过来。 项厉的声音带着笑意,顺着电流, “六叔…” 他的话刚说出口, 六叔立马着急的开口, “小厉, 我这儿有一封给你爸的信。” 信上边李爱英说的清清楚楚,当初苏茹去找项阳,她嫌弃项阳家里条件不好, 直接瞄上了崔老爷子。 趁着喝醉了, 直接把自己和姓崔的塞到了一个屋子,要不是李爱英发现的快, 压了下去,姓崔的还不知道要受什么处分呢。 李爱英当初把苏茹给赶走以后, 怕她出去乱说, 这才写这封信给项阳,拜托他去查一查。 项厉沉默的听着六叔把事情讲完,唇角勾起, 他还担心给崔老爷子准备的贺礼不够大, 没想到就立马有这么一封信送到了他的手上,他心情颇好的开口,“好, 六叔, 我知道了, 这件事等我回来我会处理的。” 六叔还气不过,接着开口,“我就知道苏茹不是个好的,没想到,她当时还和你爸有婚约呢,你爸和姓崔的当年也关系好,真是…” “对了,六叔,要是苏泊这两天来找你,你也别见他。” “行,我知道了…” “哥,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啊?” 钟柏黏糊糊的声音响起,六叔的话语一顿,项厉温和的开口,“白白,你醒了?” 六叔愣了一下,尴尬的开口,“你们俩睡一起的?” 钟柏听着他打电话,立马凑过来,听着六叔的话,接过电话,“我一个人睡害怕啊。” 六叔语气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最后只能说一句,“那个,你们出门在外,注意身体啊。” 项厉听着眸光流转,只是钟柏还傻乎乎的不知道六叔什么意思,“好哦。” 六叔尴尬的挂了电话,项厉摸着钟柏的额头,“怎么就下来了?” 钟柏还没说话,前台的小姑娘含着笑意插嘴,“你们哥俩关系真好啊。” 钟柏看着她眼里对项厉眼神的惊艳,默默的站直了身子,“对啊对啊,我哥人可好了,他对我还算一般…” “这还算一般啊。”前台的小姑娘瞪圆了眼睛,刚才这个哥哥下来打电话就说怕把自己弟弟吵醒,他一过来,哥哥的就立马给让了位置,还生怕他穿的少着凉了,这人对弟弟的都这么好,以后结了婚,对自己的老婆不知道会不会更好。 项厉听着他说一般,刚要开口就被钟柏打断了,“我哥对我嫂子那才叫一个好。” “我嫂子在家里什么活都不用干,都是我哥张罗的,洗衣做饭,钱也都给我嫂子一个人花。” “你哥结婚了?” 钟柏重重的点了点头,小姑娘脸色陡然冷淡下来,坐在凳子上,敲了敲桌面,“一个电话五毛,给钱吧。” 项厉把钱一给,拉着钟柏就出了门。 等着走了一会儿,钟柏这才笑出声,“哎呀,以后人家小姑娘再也不给你献殷勤了,多可惜啊。” 项厉似笑非笑的搂着钟柏的脖子,压低了声音,“你又没说错,我和你嫂子,确实情投意合。” 天知道刚才钟柏说这话的时候,他有多开心,就是这样吃醋的小模样都让他心动不已。 钟柏笑着在他胳膊上蹭了两下,“好了好了,吃饭吧。” 他们这次过来是为了泡温泉,两个人吃了饭,就立马去了泡温泉的地方。 等着他们两个人泡完温泉,钟柏感觉自己浑身的筋骨都松了,他刚抢先一步去冲澡就听着旁边的几个大哥讨论说着城东的庙可灵了,求什么都有用。 钟柏想着之前他去姻缘树上挂了木牌,结果他们立马就在一起了,现在听着这个,当即提起了兴趣,“大哥,你刚才说的那个庙怎么走啊?” 说话的大哥看着钟柏是个白嫩嫩的小孩,殷勤的开口,“你从这儿出去,朝着左手边第一个巷子,进去先左拐,再右拐,多走两步,就到了。” 钟柏笑呵呵的应着,等着项厉出来,立马开口,“哥,咱们一会儿去庙里逛一圈吧。” 项厉当然没什么意见,钟柏拉着他按着刚才大哥说的,立马拐进了巷子里,这里的巷子比他们那里还多,钟柏拉着项厉非要当向导,结果走了没两步就彻底摸不清方向了。 项厉看着他有些着急,捏了捏他的手,“没事,别紧张,这里咱们也没来过,逛逛也行。” 钟柏刚扯起一抹笑意,就听着一道声音,钟柏和项厉对视了一眼,立马走上前去。 转了两步,就在他们站着的隔壁,是一条死胡同,一个女人正倒在地上,脸上沾着血污,整个人不断痛呼着。 钟柏忙走了上去,一把把人给扶了起来,“你怎么了?” 那女人整个人虚弱着,也说不清楚话,钟柏扭头看着项厉,项厉走上前把人给背了起来,“走吧,先送医院。” 自从和钟柏在一起以后,他开始相信好人好报,这样的事,顺手之劳,帮也就帮了,就当是为了白白积福。 等着到了医院,听着医生说那个女人是头不小心磕了一下,这才晕倒的,一会儿就能醒,钟柏到底松了一口气。 反正好人做到底,钟柏和项厉就等着人醒了,这才打算走,就听着护士喊了他们一声。 “小伙子,这位病房里的同志醒了,让你们进去一下。” 钟柏和项厉对视了一眼,一起进了病房。 女人坐在病床上,看着他们过来,温和的笑着,“听说是你们把我送来医院的,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可能就没命了。” 眼看着这女人就要下来给他们跪下道谢,钟柏忙把人给扶着,“不用不用,那块地方来来往往的人也挺多的,不是我们也会有别人帮忙的。” “那块地方是寺庙后门,去的人很少,没有你们,我死了都没人发现。” 听着那块是后门,钟柏有些尴尬的瞄了一眼项厉,怪不得他们迷路了,原来是绕到人家背后去了。 钟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那你需要我们帮你报警吗?” 他们发现人的时候,她衣服上还有脚印呢,女人的神色一厉,淡淡的摇了摇头。 那群人她自己会收拾,项厉察觉到她眼中的恨意,立马走到钟柏的旁边,有些戒备的看着她。 女人露出个爽朗的笑意,她从衣服的内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来,递给钟柏,“我这人从来不喜欢欠人恩情,更别说这种救命大恩,这个茶壶给你们,就当是我给你们道谢了。” 钟柏看着她手里的东西,忙往后退了两步,触碰到项厉的胳膊,不由得顿了一下。 她笑着开口,“你要不收,这恩情我也不知道怎么还你了。” “这件也算是有点年头,你拿着留着,或者卖钱都还算是值钱。” 钟柏愣了一愣,偷偷的瞥了一眼项厉,咬了咬牙,接了过来,“谢谢你了。” 等着他们又寒暄了几句,钟柏他们这才出了门。 钟柏立马把东西塞到项厉的手里,“喏,最近家里不是缺钱吗,你拿着卖了吧。” 项厉的眸光微动,钟柏接着开口,“你让六叔留下来,不是让他把价抬高,把房子卖给苏泊吗?” 他也不是傻子,这种时候,项厉带着他出来玩,就是让苏泊着急,他知道,既然他哥还想要和薛同抢原本的那块地,那他们手里的钱肯定不够。 项厉顿了一顿,拉着钟柏到了个没开灯的空病房,把人揽在怀里,钟柏闷闷的开口,“我也能给你帮忙的,这些事你也能告诉我的。” 项厉吻着钟柏的头发,点头,“我知道的,以后都会告诉你。” 苏泊手里拎着一大盒玩具,一个人走到城西一个隐蔽的院子里边,自从苏归身体好一点以后,他就用老爷子的钱在外边买了个小院子,专门给他们两个住。 屋里,项招娣正拉着苏归一起包饺子,看着苏泊过来,不冷不热的开口,“你怎么过来了?” “你这两天不是忙着收那块地吗?” 苏泊坐在椅子上,一把把苏归抱在怀里,刚逗了两句,听着她的话,脸上的笑意更浓,“差不多了。” 老爷子的钱给到手,除了项厉他们家,还有个叫于瑶的一家,其他的都已经搞定了。 项招娣眼睛一抬,“那不是你们就快能盖房子了,那到时候薛同可就要给你股份吧。” 这段时间,苏泊对苏茹冷了心,来项招娣这里也来的多,多多少少也给她说了不少事。 “你爸拿了二十万买了地,到时候家里就有钱了,你想买什么都行,看你爸厉害吧!”项招娣说着摸了摸苏归的脑袋,看着他欢喜的蹦了蹦。 苏泊听着这话,浑身舒坦,项招娣接着开口,“我还以为项厉肯定会和你们抢呢,没想到你这么顺利。” 这话一说,苏泊的笑意一凝,他这两天因为苏归,再加上他的身世,脑子里混乱成一团,这会儿听着项招娣的话,他才觉出一点不对来。 他紧紧的抿着唇,把苏归放下,自己站了起来,“我有事出去一趟。” 说着他步履匆匆的出了门,项招娣拿着他扔下的玩具,刮了刮苏归的鼻头,“喏,拿去玩吧。” 苏归欢呼了一声,立马拆开了玩具。 苏泊步伐不停,直接去了薛同哪里,他像是个薛同的小玩意一样,回来也没什么人在乎。 他上了楼,靠近书房,刚要推门,就听着里边薛同手下的声音,“薛哥,咱们真要买项厉他家里那块地啊?” “他要是狮子大开口…” 薛同嗤笑了一声,“跟了我这么久,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咱们要拿的,还是原来那块地。” “如果项厉能上钩去抢地那最好,不行也没事。” “那您让苏泊…也对,反正他花的也是他那个妈的卖身钱,影响不了咱们。” 苏泊站在门外,听得手心里攥出血迹,当年要不是他手里的钱,薛同还不是一个在精神病院里的疯子,等着看吧,把他当成一个玩意,他就让这些人都看看,他能有什么本事。 苏泊忙活了好几天,他跟着薛同好歹两年,薛同不把他当人,干什么也不避讳他,现在既然薛同这么坑他,那他肯定也要在自己手里留点凭证。 他思来想去,最后拿着东西回了家,正想把东西存在他妈哪里,就看着家里冷冷清清的。 苏泊皱着眉,“妈,崔叔。” 连喊了几声都没有人答应,苏泊四处打量着,上了楼,就听着一股不正常的声音。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崔老爷子的卧室,可能是太心急了,门缝都没关严,苏茹光着身子躺在崔老爷子的怀里,“崔大哥,咱们再要个孩子吧。” 苏泊浑身一怔,崔老爷子的剧烈呼吸都掩盖了他在门外的动静,再要一个孩子,什么意思。 “我们都多大岁数了。”崔老爷子哼了两声,但到底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能什么时候都证明自己的雄风。 苏茹接着开口,“苏泊现在大了,也不听话,我想生个咱们俩的孩子,从小养大,以后,我也能有个倚靠。” 崔家的孩子早都长大了,要是说苏泊是老爷子的孩子,他们母子两个肯定得完蛋。 还不如和老爷子结婚,正大光明的怀上一个保障。 苏泊听的立马下了楼,他们母子两个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苏茹的意思他从来没有猜错过,他竟然还天真的以为,自己会是老爷子的孩子。 如果真是的话,苏茹不会这么急切的想要一个孩子。 苏泊匆匆的出了门,苏茹,真的太让他恶心了。 等着他到项招娣那儿的时候,苏归已经睡下了,苏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出了东西,递给了项招娣。 他当然也不相信这个女人,可他们有了苏归,就算是不为了他,为了苏归,项招娣也不会背叛他。 “这些东西,你拿着藏好。” 项招娣浑不在意的开口,“里边是什么?” “你别管,藏好就行。”苏泊说着撑着桌面逼视着项招娣,“以后我的东西,肯定就是咱们儿子的,你好好拿着别给别人。” 项招娣笑了一声,“我不蠢,别人许什么好处,肯定不会像你一样对苏归。” 听着这话,苏泊犹豫了一下,这才放下心,掏出另一个纸袋,“两份东西你都藏好。” 项招娣眉头微动,点了点头,没说话。 初三很快就到了,崔老爷子被哄的高兴,直接在城里最大的酒楼包了场子,现在有钱的人家都时兴在酒楼办喜宴。 崔老爷子满面红光,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连带着苏茹的头上也别着一朵红玫瑰,看起来比人家头婚的都热闹。 两人招呼着人进去,等着人差不多了,喜宴也开场了,项厉和钟柏好歹也收到了喜帖,两个人刚回来,就立马赶了过来,他们两个坐在靠门外的一桌。 钟柏倚着项厉的肩膀,小声的开口,“老爷子好有钱啊。” 这么气派,请了这么多人,他还看见崔凯黑着脸坐在主桌,也是,他都能给他爸生孙子了,突然出来个小后妈,这谁能接受的了,还有苏泊,脸色铁青,跟死了亲爹似的。 前头崔老爷子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拉着苏茹一起站了起来,举起酒杯,爽朗的开口,“今天欢迎各位来参加我的婚宴,我先敬大家一杯。” “哎呦,媳妇,你怎么和别人在一起了,媳妇,媳妇!”一声哭嚎声传来,直接打破了喜宴的热闹,大家纷纷看向门口。 孟三跌跌撞撞的从门口跑进来,竟然也没人拦他,让他径直走到了苏茹的旁边,他拽着苏茹的袖子,“媳妇,咱们两个连孩子都生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发红包,啾咪第65章 崔老爷子气死 “这…”酒席上, 不少人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孟三有些莫名其妙,三三两两的站了起来。 钟柏拉着项厉有些兴奋的挤上前去,孟三已经又扑到苏泊的身上, “儿啊,爸对不起你啊,让你跟着这女人吃这么多年的苦。” 一股口臭的气息喷上来, 苏泊厌恶的看着眼前的人, 狠狠地把他给推开, 这种人, 怎么可能成为他的父亲,怎么可能。 孟三当乞丐这么些年,别的不会, 怎么讹人可是学了个十成十, 他哎呦一下坐在地上,哭嚎的开口, “当儿子的打老子了,没天理了, 你个小兔崽子, 你们娘俩没一个好东西,断子绝孙的货,怎么不去死啊!” 他不过就是个地痞流氓, 骂人也没有顾忌, 反而崔老爷子被气的捂着胸口,苏茹还想要去扶,被崔凯没好脸色的打开。 苏茹眼泪汪汪的看着地上坐着的孟三, 像是受了多大侮辱似的, 指着孟三的鼻子开口, “你胡说,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明明就是你抢劫了我,你还敢这么污蔑!”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人群里的项厉的身上,她哀嘁的开口,“小厉,我知道,你因为苏泊的事一直都在记恨我,可是今天这是我结婚的日子啊,你怎么能…” 说罢她走到已经缓下来的老爷子的旁边,捏了捏他的手,接着开口,“小厉,当初我和你父亲,我们两个是有婚约的,要不是因为你的母亲…现在,苏泊也长大的,我连项都不让他姓,你还这么恨我吗?” 听着这话,不少人的目光在项厉和苏泊的身上转悠着,自从项厉拿了城里大半的制衣的单子以后,多多少少有人知道他,不过苏泊和他的关系倒是没那么多人知道,这会儿听着他们之间还有这出,人群里立马有倒吸气的声音。 项厉冷眼看着苏茹,这女人是想要拉着他转移视线了,钟柏迫不及待的开口,“这和我哥有什么关系?” “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哥的妈妈抢了你男人一样?更何况当初你们婚约都解除了,你还上赶着给人生孩子,谁知道你怎么回事。” “要我说啊,这不就她上赶着吗,人家都不要她了,她还非要生孩子。” “可不是说吗,要我是项阳我也不要这种婚前就敢干这种事情的女人,谁知道她怀的是谁的种啊!” 听着周围人形形色色的话,苏茹扭头,目光落在苏泊的身上,偏偏苏泊一直低着头,她只好一脸委屈的看着崔老爷子,“崔大哥,你知道我的,这个人…我凭什么受这种侮辱啊!” 崔老爷子看着柔弱的苏茹,旁边冷着脸,明显站着上风的钟柏项厉,还有低着头一直不说话的苏泊,他挥开崔凯的手,淡淡的站起来。 他抚着苏泊的肩头,轻轻的拍了两下,质问的开口,“项厉,是不是你让他来的?” 前段时间,他找人把孟三打了一顿,他想着这样的乞丐应该是没有这个胆量再出现的。 除非是有人故意让他来的,崔老爷子直接开口,“当初你不顾苏泊和你的关系,任由他被害的打断了一条腿,我就该知道,你根本就没有你爸那样的心胸。” “枉我当初还把你当我的亲儿子看,你简直,你太让我失望了。” 项厉冷笑着,亲儿子,把他当亲儿子看就是让他差点失去了钟柏,这种人怎么好意思说出来这样的话。 “他一个私生子,和我哥有什么关系?”钟柏理直气壮的开口。 苏泊猛地抬起头,怒视着他们两个,崔老爷子憋着一口气,他钟柏算个什么东西,祸害了项厉还不够,还敢这么和他儿子说话,他拉拔着苏泊站起来,朗声开口,“苏泊,他是我的亲生儿子,和你们家没关系。” 这话一出来,崔凯当即黑了脸,崔老爷子看着周围人惊讶的脸,更是饱含歉意的看着苏泊,“你这么些年吃苦了,以后有爸在,绝对不让别人欺负了你。” 说着他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钟柏,正好撞上项厉冰冷阴森的目光。 苏泊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崔老爷子,脸上顿时露出个笑容来,他竟然是崔老爷子的孩子,这么想着,他的目光冷厉下来,有了老爷子的帮助,薛同,等着被他报复吧。 崔老爷子指着地上的孟三,冷冷的开口,“来人,直接报警把这个地痞无赖给我抓进去。” “让他知道诬陷别人清白的后果。” 他说着目光压在钟柏的身上,他对钟柏的厌恶就从来没有减轻过。 苏茹立马站在崔老爷子的旁边,他们一家三口到显得浓情蜜意了,崔凯看着苏泊,他的年龄比自己小不了几岁,他妈当时还活着呢。 崔老爷子打量着周围,接着开口,“我儿子苏泊,这些年一直不在我身边,我对他也多有愧疚,以后他要是碰上什么事,希望大家能给我个面子,帮帮他。” 周围人立马附和着,嘴里还一叠声的夸着,“不愧是虎父无犬子啊。” “以后怕是还得您儿子关照关照我们呢。” 苏泊听着满面红光,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人群里附和着,看着正好上来两个人拽着孟三要去派出所,钟柏的脸上堆满了笑意,“等等。” 他的声音高,人群里安静了一下,崔老爷子的目光冰冷,就看着钟柏歪了歪头,“既然他是出来抢劫的,怎么还可能这么正大光明的出现,不是给自己找事吗?还不如问清楚再说。” 孟三听着立马挥开了身后人的手,大咧咧的开口,“就是,什么抢劫,那是我媳妇心疼我,特意给我花的,你们知道个屁。” 他目光淫邪的打量着苏茹,赞叹的开口,“要不说我媳妇厉害呢,都给我生了孩子了,还能找到人接盘,不过凭着你床上的身段,哪个男人能不为你心动啊,啧啧,那可真是,刺激啊…” 他那次是真的差点被崔老爷子的人给打死,他这个人睚眦必报,现在自然是什么能恶心崔老爷子说什么话了。 崔老爷子脸色铁青,连带着旁边的人都变了脸色,这种话他们听着也太… 钟柏冷冷的欣赏着苏茹和苏泊的脸色,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你说她是你媳妇,总得有点什么证据吧,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平白污蔑别人吧。” 看着钟柏扬起的笑意,苏茹的心一紧,突然有了一种想要逃跑的心思,之前她从来没把钟柏放在眼里过,这会儿偏偏就是钟柏让她感到恐惧,好像让她问下去,她的圆满就要被破坏一样。 苏茹有些慌乱的拉着老爷子的胳膊,柔声道,“让他们出去吧,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别让他们给破坏了。” 崔老爷子这会儿已经平静了下来,他开口,“让他问,我到要看看,他能问出什么东西来。” 苏茹没办法,周围密密麻麻好奇的人群,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苏泊,站在崔老爷子的旁边,高高的昂着头,蔑视的看着项厉。 钟柏看着地上的孟三,“说吧,有什么就说什么,崔叔啊,可不是哪种抢别人老婆的人。” 孟三恶意的朝着苏茹笑了笑,“那是十来年前了,我在外边讨饭呢,附近有个驻扎的军营吧,我刚准备睡觉呢,就看着她大晚上一个人在外边,看着我求我上她,这你说那个男人能忍的住。” 崔老爷子听着他这么侮辱苏茹,目光就想刀锋一样,还没说出口,就听着孟三接着开口,“她屁股上还有块疤呢。” “这可是我见过最带劲儿的女人了。” 人群里安静了一下,本来谁也不相信这话,可是这么详细的都给说出来了,那可就… 崔老爷子猛得回头,盯着苏茹,他记得苏茹屁股上是有块疤,苏茹脸色惨白,摇摇欲坠,几乎要跌坐在地上,这么些年了,孟三竟然还记的。 “你说,怎么回事!”崔老爷子的声音带着怒气,脸色都气的涨红,苏茹刚凑上前去一步,就被一个耳光甩到了地上。 “你给我好好说!” 苏茹上下牙打着颤,苏泊不敢相信的靠近崔老爷子,“爸…” 刚喊了一声,一拐杖被崔老爷子打在了地上,他也顾不得,拉着苏茹的胳膊,“你说,妈,你解释啊!” 他苏泊怎么可能是这种乞丐的儿子,这种人下人的儿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项厉眼看着崔老爷子动手,忙把钟柏拉在身后,苏茹还开口解释着,“崔大哥,他们串通起来害我,崔大哥,当年是他侮辱了我,我…” 她刚呜咽着,就听着一声戏谑的声音,“今儿不是结婚吗,怎么闹成这样了?” 六叔背着手,踱着步子走了进来,看着旁边冷着脸的崔凯,淡淡的开口,“你妈是李爱英吧?” 看着崔凯点了点头,他接着开口,“前段时间邮政局打扫卫生,发现了你妈给项阳写的信,给我们送来了,喏,这会儿刚好你们家里的也在,就给你们吧。” 崔老爷子一听,立马抢过信来,仔细的看了一遍,苏茹跌坐在地上,听着李爱英的名字,浑身颤了颤,这个老女人,死都死了,还能隔应她。 崔老爷子把信看完,他双眼通红,脸上的青筋暴起,一双手直接掐上苏茹的脖子,“你个贱人,你敢骗我,要不是这封信,老子就要养别人的种了。” 信纸飘飘扬扬的落在地上,有些好事不要脸面的直接凑上去了看,信上写的清清楚楚,苏茹是趁着人家媳妇做饭去了,这才溜到了人家屋里,什么都没做成,崔老爷子就醒了,这崔老爷子还真差点给自己带上一顶绿帽子。 崔老爷子手掐在苏茹的脖子上,脸上全是恨意,苏茹努力的挣扎着,旁边苏泊想上来帮忙,崔老爷子想着他给了苏泊的那二十万,当即一口气上不来,颓然的倒在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崔凯忙跑过来扶着他,怒吼着让人叫救护车,崔老爷子视线下滑,落在了淡然站在了人群里的项厉身上。 他有些挣扎的伸出手,他都做了些什么,为了这个骗子,竟然辜负了他兄弟的嘱托,他… 项厉目光冷淡的看着地上的崔老爷子,还有颓然的苏茹,上辈子,就是这样的女人把几个男人哄的团团转,一起造成了他的悲惨人生,现在这样,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想着他拉着钟柏的手径直走了出去,孟三瞅着没人,偷偷的溜了出来,崔老爷子看着项厉冷漠的背影,几乎差点过去,旁边还有人小声说着话,什么绿帽子,骗子,接盘,崔老爷子猛地呼吸了一下,眼睛顿时黯淡下来。 崔凯高呼了一声,项厉拉着钟柏往前走,听着声音,钟柏忍不住回了头,他的脚步一顿,酒店里边似乎更慌乱了。 很快,救护车过来把崔老爷子拉上车,苏茹像只鹌鹑似的被提着一起上了车。 一阵人仰马翻,酒店里的人这才涌出来,主家都出事了,他们留着也没意思,不过在自己结婚的时候才发现新娘子不仅和别人生过儿子,还给人家贴钱,够这城里聊一阵子了。 项厉和钟柏一起站在马路对面,孟三嬉皮笑脸的跑过来,讨赏似的开口,“我刚才说的好吧,看那老头子都给气死了。” 他有些得意的笑着,项厉的目光冰冷,六叔背着手乐呵呵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察,孟三觉得不对,立马想跑,就被按在了地上。 钟柏气哼哼的看着孟三被带走的背影,凭着苏茹的性格,怎么可能和孟三搅和在一起,果然警察一查,就知道孟三还欺负过其他女生,正好这种渣滓抓了也好。 项厉淡然的松了口气,拍了拍钟柏的脑袋,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上辈子,他竟然真的被李鬼代替了他的身份,“好了,回家吧。” 等着他们回了家,六叔乐呵呵的把项厉推回屋里,“你自己呆着啊,我有事和小白说。” 钟柏愣了一下,有些犹豫的看着项厉,虽然崔老爷子很讨厌,但是以前对他哥是真的好,现在人出了事,他哥… 项厉刚准备拉钟柏的手,六叔看他那样子,立马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钟柏的眼睛一亮,立马挥了挥手,跟着六叔一起出去了。 项厉微微眯起眼,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钟柏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钟柏和六叔一进厨房,立马着急的开口,“东西呢东西呢,快让我看看。” 六叔乐呵呵的掏出个户口本递了过去,钟柏忙打开,第一页是六叔,钟怀安,第二页是钟柏,明明确确的写着长子两个字。 上一次他在医院里和他哥在一起之后就求着六叔能不能收养他,既然是在一起,他们两个也不能顶着个兄弟的名字啊。 钟柏有些感激的看着六叔,没想到就他们不在的时候,六叔就把这事给办好了,“叔,谢谢你,你…” 六叔打趣着,“还叫叔?” 钟柏忙改口,“爸。” “哎。”六叔爽快的应了一声,他也没想到这个年纪了,还能有个儿子,以后他也有个伴了,他们老钟家,也算是有后了。 钟柏感激不尽,“六叔,我没想到,你为了我,还能跟我姓,我…” 六叔抽出他手里的户口本,直接在他脑壳上敲了一下,“滚犊子,小兔崽子,你爸我本来就姓钟!” 项厉还想着一会儿怎么逼问一下钟柏的秘密,就听着电话铃响。 崔凯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开,带着浓浓的哽咽,“小厉,我爸去世了。” 项厉沉默着,刚才在酒店里,他就猜到这个结局了,崔凯的声音有些发狠,“小厉,苏泊的事我希望你别插手,他和他那个妈气死了我爸,我要亲自收拾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崔老爷子:男人七十一枝花到此结束,转为妻子的谎言! 小恶龙忍不住叹了口气,人鱼厉厉公主这两天早出晚归的,一回来还倒头就睡,他们两个都几天没有说话了。 他有些郁闷的飞出窗户,跑到人鱼岛唯一一片花海,一朵朵揪着小花的花瓣。 刚自娱自乐了没一会儿,两个人鱼一起走了过来,人鱼族都有能化双腿的本领,小恶龙懒得挪位置,直直的躺了下来。 “哎,听说了吗,咱们厉厉公主,要和来咱们这里游玩的王子结婚了!” 另一个人鱼惊讶的开口,“不可能吧,厉厉公主不是喜欢那条龙吗?” “那条龙怎么能比的上王子,王子的尾巴多漂亮啊,还都是人鱼,那条龙算什么!” 听着人鱼的话,小恶龙有些气鼓鼓的鼓起脸,准备喷火把他们都赶走。 那条人鱼接着开口,“再说了,今天早上好多人看着厉厉公主和王子来花海了,多半是已经求爱成功了。” 小恶龙的脸瘪了下来,求爱,成功了吗? 两条人鱼对视了一眼,这才一起走了。 等着夜幕降临,厉厉公主刚回了家,看着小恶龙一本正经的坐在沙发上,有些惊讶的开口,“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恶龙严肃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王子了。” 他的眼皮还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哭过,不等厉厉公主说话,小恶龙嗷呜一声扑了上去,重重的咬在公主的锁骨上。 “你完了,我要让你精尽鱼亡!” 他想了一下午,还是舍不得厉厉公主,他想好了,等着今晚过后,他就一个人走,再也不要他了。 厉厉公主这两天忙着收拾那个来当间谍的王子,好不容易抓着他的把柄,把人给抓了起来,就看着小恶龙这么热情,毫不客气的扑了上去。 等着第二天一早,小恶龙腰酸背痛的在床上听完了公主的解释,并表示要把那两个间谍人鱼扔到海里才行!!!第66章 床吱呀响了一夜 崔老爷子倒下的太突然了, 苏泊趁着场子里混乱的厉害,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连他的拐杖都没有拿上。 苏泊茫然的看着街道, 他吞了口唾沫,他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明明刚才还那么多人簇拥着他, 说他们虎父无犬子, 怎么就这么短短的一点时间, 他就变成了一个乞丐的儿子。 看着前边涌出来的人群, 他立马朝着墙角的阴暗处躲了躲,听着来人兴致勃勃的开口,“今天真是好大一场戏, 那个女人, 胆子真大啊,这都敢冒充啊, 啧啧…” 旁边人附和着,“可不是说呢, 我早就听说老爷子的大儿子他们都不满意, 这才只有小儿子跟着回来了,这会儿闹成了这样,那女的, 还有她那儿子, 绝对完蛋了,他们家的大儿子,可不是好惹的。” 苏泊听着浑身打着颤, 他得走, 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想着他一瘸一拐的朝着项招娣住的小院子走过去。 钟柏捂着被六叔打了一下的脑壳,痛呼的开口,“怎么可以打我的头,我要变笨了。” “你想怎么样?” 听着六叔无奈的语气,钟柏脸上扬起笑意,蹭着六叔的胳膊,“爸,你今晚给我炖糖梨水好不好?” 六叔揉了把他的脑袋,这句爸他是怎么听怎么觉得舒心,“行了,给你煮。” 钟柏脸上忍不住笑着,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那个小茶壶来,外边被他裹了一层棉花。 他小心翼翼的开口,“爸,你帮我看看,这个东西值多少钱啊,能卖掉吗?” 六叔停下手里的活,把手擦了擦这才接过茶壶,仔细的打量了一眼,点了点头,“还行,是个好东西,卖个两三万应该还行。” 钟柏的眼睛亮了亮,拿着这个茶壶的动作都变得轻柔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能这么贵。 六叔看着他那没出息的样,轻笑着,“这东西哪来的?你哥朋友的?东西挺好的,不急着出手的话,就先留着,以后肯定能涨价。” 钟柏叹了口气,捧着这个茶壶,把他们在寺庙后边遇到那个女人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六叔冷笑了一声,“寺庙后头,肯定就是看好了东西,准备交易,那女的受了伤,这一看就是有哪种不规矩的,想要抢人家的东西,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年月了。” “你以后遇上这种事,别拉着你哥傻冲,万一坏人还没走呢,就你这小身板,人家立马就把人给送走了。” 钟柏听着六叔语气里的关心,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对了爸,这个茶壶你还是帮我卖掉吧。” 他说着语气低落下来,“我哥不是准备买城西那块地吗,钱不太够,能凑一点凑一点吧。” 六叔切菜的手一顿,过了一会儿接着开口,“还差多少啊?” 钟柏有些愁的摇了摇头,“说是地好像是拍卖的,应该越多越好吧,我也不知道。” 六叔听了记在心里,重重的点了点头。 等着一桌子菜上齐,六叔红光满面的不知道又从哪里掏出一瓶酒来,给钟柏和项厉一人倒了一满杯。 看着菜吃的差不多了,他乐呵呵的拉着钟柏喝了好几杯,项厉本来还想拦一拦,想着上次钟柏喝醉以后的样子,想要拦着的手,又立马顿了下来。 钟柏也不说话,就这么笑呵呵的和六叔喝了好几杯,以前班上的同学说,他们成年以后,他们的爸爸喝酒的时候也会给他倒上几杯,现在他也有爸爸了。 六叔过了一会儿,看着清醒的项厉,这才举着杯子,“我一个人活了小半辈子了,没想到,今天还能有自己的儿子。” 六叔有些眼热,他家里当年一朝落败,项阳两口子给了他第一口吃的,他就觉得人生也不算太差,没想到还能有这么好的一天。 项厉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想着那会儿六叔和钟柏说的悄悄话,自己在心里就有了猜测。 六叔两杯酒下肚,脸上浮现起酒意,他兴冲冲的把户口本按在桌面上,“小厉啊,从今天开始,小白就是我家孩子了,你可得好好对他啊!” 钟柏脸色已经变的红扑扑的,他揽着项厉的胳膊,头枕在项厉的肩膀上,晕乎乎的指着六叔开口,“哥哥,听见没有,我可是有人给我撑腰的,你以后别想看别的小姑娘。” 六叔听着小姑娘几个字,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项厉忙扶着他的胳膊,任由六叔拍着他的脑壳,“小姑娘,什么小姑娘,只能喜欢我们白白,知不知道!” “对,知不知道!”钟柏跟着吆喝,连带着发财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趴在地上跟着,“嗷呜!”的喊了一声。 项厉脸上盛着满满的笑意,立马应了一声,“六叔,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对白白的。” 六叔这才满意的晃着酒瓶,看着他走都走不稳了,项厉一边搂着钟柏,一边扶着六叔,“六叔,我先送你回去睡会儿…” “不行!”六叔一只胳膊高高的抬起,“先送我儿子!” “对,先送他儿子!”钟柏跟着喊着,两边闹腾的没办法,项厉只能扶着钟柏先回了屋,这才把六叔送回屋里。 看着躺在床上立马就睡着的六叔,项厉轻笑了一声,明明是刚成为父子的两个人,酒量偏偏这么像。 等他回屋的时候,钟柏好像清醒了,端坐在床上,被子披在他身上,只露出个脑袋来。 钟柏一看有人进来,立马抬高眉眼,挥了挥手,“你快过来,我有个惊喜给你。” 项厉边往前走边轻笑着开口,“你酒醒了,比上次出息…” 他刚走到床边,话都没说完,就见钟柏一把把身上的被子扔开,“当当当当,哥哥,这是我给你生的宝宝!” 发财一脸生无可奈的趴在钟柏的腿上,嘴还被钟柏一只手捏着,不让它叫。 项厉愣了一愣,钟柏立马委屈的瘪着嘴就要从床上下来,“你不喜欢我的宝宝,你不爱我了!” 项厉忙上前,抹掉他脸上的泪珠,“没有,我最爱你了。” 钟柏一手指着发财,项厉接着开口,“我也喜欢它。” 钟柏这才满意的把发财放开,黏黏糊糊的趴到项厉的怀里,发财趁机立马跑了出去。 项厉帮他把外衣脱了,搂着人塞进被子里,钟柏的手偷偷的就钻进了项厉的衣摆,项厉的心脏突的跳了一下,就听着钟柏傻笑了一声,“你的腹肌没有我哥的好!” 项厉的声音沙哑,“你怎么知道的!” “我上一次喝醉酒看见了,我哥的身材好好啊,我悄悄告诉你,我哥他是我的男朋友了!” 钟柏说着捂着嘴偷笑着,像是他发现了什么神秘的宝藏一样。 项厉看着他眼底的光,忍不住吻了吻他的眼睛,“你很喜欢你哥吗?” 钟柏呜咽的点了点头,小声开口,“我最喜欢我哥了。” 他的语气低落,拽着项厉的衣服,“不过我哥不喜欢我。” “怎么会,他最喜欢你了。”项厉忙开口解释着,怎么可能不喜欢,是太喜欢了,所以恨不得时时刻刻踹在兜里,一眼也不要错开才好。 “就是不喜欢,他…” 钟柏说着语气哽咽了一下,项厉揽着他的腰背,皱着眉头开口,“哪里不好,你说,我改正好不好?” 他是真的害怕钟柏有什么事不告诉他,最后悄悄的离开他。 项厉的脑子里飞速旋转着,“是因为我管你管的太严了,还是我喜欢吃醋,还是我对你不够好…” 钟柏摸着他的喉结,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哥他都不和我生孩子,人家互相喜欢的都要生孩子的。” 项厉被他这个理由震了一下,有些艰涩的开口,“孩子…” 自从他们两个在一起之后,最出格的事就是亲亲捏捏,更深入的事他们一直都没有做。 他害怕钟柏会突然不喜欢他,毕竟他们两个都是男孩子,他占着和钟柏一起长大这才能有机会和他在一起,万一钟柏突然发现他不喜欢男孩子呢。 项厉正犹豫着,钟柏已经推着他,项厉平躺在床上,钟柏坐在他的大腿上他也不敢动弹。 钟柏嘿嘿一笑,伸手就解项厉身上衬衫的扣子,项厉刚要伸手挡,钟柏就吧嗒吧嗒掉下了眼泪。 他喝多了酒,靠下的几个扣子怎么也解不开,钟柏索性直接趴了下来,把扣子给咬掉了。 温热的气息喷在项厉的腹肌上,项厉忍不住粗喘了一声,翻身把钟柏压在了身下。 钟柏还没有反应过来,密密匝匝的吻已经落在了他眼睛,鼻子,嘴巴,直亲的他整个人晕头转向的,项厉这才撑着床,两个人的嘴唇摩擦着。 项厉开口,“白白,你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喝醉了的钟小白最不能让别人质疑,他自己两下把裤子蹬开,握着项厉的手一路向后探索,他以前可是看过片子的。 项厉的瞳孔发出兴奋的光芒,他重重的舔吻下来,顺着脖颈,锁骨,一路吻到腰窝。 床上像是被打翻了牛奶,到处是白色,最后进到钟柏的肚子里,床也吱吱呀呀的响了半宿,这才不堪重负的停了下来。 苏泊一脸土灰的跑回项招娣的院门外,他左右打量着,这才匆匆的敲着门。 崔凯的报复心太重了,他才刚跑出去没多远,崔凯就散了人手要找他,他躲在垃圾堆里,天黑透了才敢过来。 项招娣立马开了门,看着门外的苏泊立马惊呼了一声,项厉飞速的挤进门内,忙把门关上。 “苏泊哥,你这是…”项招娣给他倒了热茶,看着他这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苏泊恍恍惚惚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焦急的开口,“崔老爷子没了,咱们得快点走,你去收拾东西,快点。” 项招娣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锋芒,温柔道,“苏泊哥,我们现在不能走。” 看着苏泊茫然的脸,项招娣开口解释,“崔凯肯定知道你要走,现在火车站肯定有他们的人,你在我这儿躲着,他们肯定发现不了。” 苏泊听着她有条理的话,就像是抓住了主心骨一忙,重重的点了点头,“行,那听你的。” 项招娣唇角一弯,露出个笑容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相爱,有人夜里看海,只有苏泊一个人垃圾堆躲一天。 宝贝们,520快乐,评论发红包呀!第67章 他要给他哥一个正式告白 钟柏睁眼的时候, 外边的天色还昏暗着,他轻咳了一声,只觉得嗓子里干哑的不像话, 他刚坐起身,腰酸的浑身软了一下。 项厉推开门进来,手里正好端着一碗热粥, 看着钟柏痛苦的表情, 忙走上前来, “白白, 腰疼吗,我帮你揉一揉。” 钟柏哼哼唧唧的靠在项厉的怀里,昨天的记忆扑面而来, 他有些逞强的开口, “我还以为我睡了很久呢,现在也才天没亮呢。” 项厉淡淡的笑着, 手顺着钟柏腰间的肌肉帮他揉着,掀起的衣角下边全是点点的红痕, 钟柏自己端着碗, 看着项厉没反驳,这才松了口气。 昨天晚上,项厉第一遍结束, 拉着他又亲又捏, 还问他还能接受的了吗,钟柏这能忍?他一个大好青年怎么能被质疑,当即他腿勾着项厉的腰, 不怕死的开口, “哥哥, 我还不够呢。” 项厉听着这话,整个人理智全无,恨不得把钟柏给拆骨入腹了。 等着钟柏把一碗粥吃的一干二净,整个人才像是活过来一样,他还没来及开口,六叔就推了门进来,“小白,你可算醒了,你都睡了一个白天了,以后爸肯定不拉着你喝酒了,你看看你,再不醒,我都得带你去医院了。” 钟柏听着一愣,喃喃道,“一个白天,我睡了一个白天了?” “可不是吗?”六叔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他,“怎么,你不是真喝傻了吧。” 钟柏回忆着昨天晚上项厉那恨不得把他弄死的样子,顿时红了脸,“没有,我以后不喝酒了。” 明明项厉就已经准备手下留情了,可他喝醉了简直是狗胆包天,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六叔自己也宿醉了一场,正头晕眼花呢,也没多说,自己出去补觉去了。 等着人一走,钟柏有些气鼓鼓的把项厉推了一把,他昨晚被亲了太多下,嘴唇红润,像是开透了的玫瑰,“你昨晚,你太过分了!” 项厉揽着他的肩膀,心情颇好的调笑着,“昨晚是你自己说怀不上孩子不许停的,我是看你最后实在吃不下了,这才…” 钟柏脸红透了,脑子里立马自动播放着昨天晚上他说过的话里,咬着牙的开口,“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夜色微沉,周围几家家长都喊着孩子回来吃饭了,苏泊有些紧张的望着窗外,连门都不敢出去,听着推门声,他浑身颤了颤,看着是项招娣这才松了口气。 等着项招娣走到门口,推了推门,没推开,她有些讶异的望着门内,“苏泊哥,是我,我回来了。” 苏泊这才颤颤巍巍的开了门,拉出个门缝,拽着项招娣回来就又立马闭上。 屋子里暗的连灯都没有开,就点了根蜡烛,明明暗暗的闪烁着,项招娣的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讥笑。 “外边怎么样了?”苏泊紧张的开口,期盼的看着项招娣。 项招娣拍了拍他的手,叹了口气,在苏泊越来越紧张的视线下摇了摇头,“我在街上看见好多人在找你,我没敢买菜,溜了一大圈才回来。” 苏泊忙开口,“没被人跟着吧。” 项招娣摇了摇头,“没,就是今晚家里的吃的就剩下一点糕点了,咱们留给小归吧。” 苏泊没意见的点了点头,项招娣直起身子,走向旁边的屋子。 苏归看着她回来,脸上咧开个笑容,吭哧吭哧的从墙角的箱子里拿出一大包核桃酥来,“我们吃,不给他。” 项招娣摸了摸他的脑袋,“真乖。” 等着第二天天一亮,六叔抽着烟坐在椅子上,眼前的桌面上板板正正的摆着一对儿小花瓶,釉色清透,钟柏这种完全不懂得人都觉得好看。 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六叔,“爸,你怎么突然拿这个过来啊,不过这个是比那个茶壶好看。” 一大早的六叔就回了趟家,趁着天色还没亮透,拿着黑布裹着花瓶就过来了。 六叔哼了一声,不屑的开口,“那个茶壶哪能和这个比。” 他瞥了一眼钟柏,“拿着卖钱去吧,少于三十万别出手啊。” 钟柏有些呆愣的看着六叔,又扭过头看着花瓶,“这这这,三十万?” 项厉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压低了声音,认真的开口,“六叔,这个花瓶我们不能要。” 钟柏想着他那天刚说家里钱不够,他爸就拿了这个花瓶过来,显然是为了给他们凑钱的,他立马摆了摆手,“爸,这东西我不能要。” 六叔轻轻的敲了敲桌面,“行了你们两个,也就是现在,要是放在早几年,这东西我都不放在眼里。” “再说了,这东西也不白给你们,你们拿着卖了钱,要是做生意,可得给我股份啊!” 看着钟柏还要拒绝,六叔一摆手,“行了,你们两个免得到时候钱不称手,生意做不过人家,还得我来养活你们。” 项厉沉默着,重重的点了点头,“六叔,你放心吧,我肯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股份的。” 六叔唇角一弯,看着感动的眼泪花花的钟柏,手里拿着的食盒往前推了推,“喏,糖梨水,刚炖好的。” 钟柏一下扑到六叔的旁边,蹭着他的胳膊,“爸,你太好了吧。” 小时候他住在孤儿院,孤儿院孩子多,老师少,只有生病的时候老师才会给煮一碗糖梨水,还会哄着睡觉。 六叔摸了摸他的脑袋,没说话。 项厉没花几天的时间就把这对小花瓶给出了出去,恰好,政府又重新宣布,拍卖会一周后就要进行。 项厉立马忙了起来,要把所有能调动的资金全都调动起来,钟柏也没闲着,趁着项厉去上班,他把王欢向里几个全都叫到了家里。 看着眼前排排坐的四个人,钟柏清了清嗓子,严肃的开口,“除了赵鑫和小辣椒去外地了,咱们也算是全员到齐了,今天我找你们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想要你们帮忙!” 孟宇打了个哈欠,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喏,刚发的零花钱!” 钟柏接着开口,“不是跟你们借钱,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话一出,他们四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珠,要知道之前在学校里,也不是没有喜欢钟柏的,钟柏拒绝的比谁都快,这才放假几天啊,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个喜欢的人了。 钟柏接着开口,“我打算下周三跟他告白。” 明明他和他哥已经在一起了,可他哥还总是没有安全感,时时刻刻害怕他会离开,就之前他们闹腾的那个晚上,迷迷糊糊他快要晕的时候,还听到他哥祈求的声音问他,“能不能一辈子在一起。” 所以,他准备给他哥一个正式的表白,让他哥彻底放宽心。 “谁啊谁啊,我们认识吗?”孟宇坐直了身子,有些兴奋的开口,其他三个人跟着看向钟柏。 钟柏咬了咬牙,犹豫了一会儿,这个时候,两个男的在一起,多少人都认为这是病,他当初敢给六叔说也是因为六叔本来就把他们当自己的亲生孩子看。 可是万一王欢他们不能接受呢。 王欢作为唯一的一个女孩子,像是看出了钟柏的为难,体贴的开口,“行了行了,你快想想怎么给人家告白吧,问这个有什么意思。” 孟宇也顺势岔开话题,“也是,要我看,小姑娘最喜欢花了,到时候咱们准备一大束花吧。” “还得找个漂亮的地方,容易让人答应。” “那小白那□□服也得穿漂亮点…” 听着他们几个认真的讨论,钟柏心里沉沉的接着开口,“我喜欢的人,是我哥。” 讨论声戛然而止,钟柏低垂着头,只能听见孟宇猛然站起来的声音。 高新还想劝一句,就被孟宇掏走了兜里所有的钱,孟宇朝着向里开口,“你身上带多少钱啊!” 钟柏有些茫然的看着孟宇拿着他们几个身上的钱,高新挑了挑眉,“你要干什么?” 孟宇理所应当的回答,“追个小姑娘都得花钱了,更何况是他哥,不得更加好好准备一下啊。” 钟柏猝然瞪大了眼睛,磕绊的开口,“你们,你不觉的…” 孟宇蹭的一声拽着高新的胳膊,“这又没什么,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再说了,你看我和高新,我们两个…” 他顿了顿,嫌弃的瞥了一眼高新,接着开口,“我们关系多好啊,你别觉得这奇怪,喜欢谁都不奇怪的。” 王欢几个也立马附和着,“对对对,喜欢谁都挺正常的。”钟柏既然鼓起勇气把这话给说了出来,他们怎么也得支持一下啊。 “对了,我想起来,后山那块顶上好像花开了,特别漂亮,你到时候可以约你哥去!”向里开口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我和小欢前两天去过了,挺适合告白的。” “不过山上蚊子多,到时候带点驱蚊的。” “还要拿水,帕子,衣服得挑一件好看的…” 钟柏拿了个小本,仔细记着,等着下午,他们才讨论出一个方案,“当时候小白你就穿上一身漂亮的衣服,我们藏在附近给你送花,还有拉横幅,给你们起哄。” 五个人郑重的点了点头。 等着晚上,项厉刚回来,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项厉拉开门,项招娣手里抱着一沓文件,急匆匆的开口,“喏,这是苏泊手里的薛同这些年的证据。” “之前他们在省城的时候,薛同为了发展生意,把人家一个老板给逼死了,人家家里孤儿寡母的,直接回了农村,苏泊当时多留了点心眼,留了尾巴。” 这些天苏泊被她吓的连卧室都不敢出,整个人瘦了一圈,上一次苏泊给了她两个文件袋,她都拆开看过了,两份文件袋完全不一样,她也是才问出来那份是真的。 项厉接过东西点了点头,这才注意到项招娣身后还跟着个小孩,项招娣直接开口,“他还留下来一点钱,我拿了,我也已经给崔凯报了信了。” 苏泊之前骗得她怀孕,让她差点死在手术台上,现在她怎么报复也都是理所应当。 “这个孩子他…” 项招娣听着他的话笑了一下,“这个孩子是我们邻居的,被我租过来演戏。” “对了,我想知道,到时候崔凯会怎么对他?” 项厉也不纠结,直接开口,“苏茹已经被他送到乡下,找人看着她,逼她给老爷子守墓,她还得自己下地干农活,说是第一天就哭天喊地的想要跑,被村里的人给拦着,几个女人上去揍了她一顿,项厉应该也差不多。” 听着这话,项招娣几乎就已经想起了以后苏泊拖着他那条瘸腿干活的样子了,她忍不住笑了一下,“这样就行,我买了今天晚上的票,立马就走,以后不回来了。” 她说完也不等项厉说什么,拉着孩子转身也就走了。 等着项厉回了屋,钟柏刚挂了和向里他们的电话,他黏黏糊糊的看着项厉,“哥,你周三拍卖会完了,还有其他的事吗?” 看着钟柏眼底的期盼,项厉立马摇了摇头,“没有,拍卖会结束就什么事都没了。” 钟柏立马雀跃起来,“我听说后山上的花开的可好看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看吧。” 白白竟然约他去约会,项厉的脸上浮现起笑意,重重的点了点头。 等着深夜,薛同的房门被敲响,手下人着急的走进来,“薛哥,苏泊被姓崔的给带走了。” 薛同的眉目一凝,翻身坐起来,这些天他也在找苏泊,当初老爷子可是给了他二十万啊,要是能拿到手他们的拍卖会也更有把握,结果现在让崔凯他们给抢先了。 手下人接着报告,“还有这两天,王老板手里突然多了一对花瓶,听说花了三十万,有人说看见项厉去找过他。” 薛同眉头紧锁,“什么花瓶?” “不太清楚,倒是王老板好像很宝贝。” 薛同的眉眼冷下来,三十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要是项厉真拿到了这三十万,到时候说不准真让他们给拿了这个块地,那他们再发展也比项厉慢一步。 他想了想,冷静的开口,“这样,你去把那个钟柏他爸给我带过来。” 手下人应着立马出了门,薛同倚着床头,他倒要看看,一个拐卖儿童的人,有什么资格跟他抢这块地。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发红包,啾咪!第68章 钟柏坠崖 等着拍卖会一大早, 街道上卖早饭的叫卖声响成一片,钟柏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上上下下都裹好了, 项厉仔细打量了一圈都没能找到突破口。 他只好拽了拽被子,笑着开口,“别生气了, 我错了好不好?” 看着里边还没动静, 项厉接着开口, “我帮你洗澡, 留在里边不好…” 听着这话,钟柏没忍住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脚踹了他一下,项厉顺着这张开的缝隙把钟柏剥出来, 抱在怀里, 心肝宝贝的哄着,好一会儿, 钟柏才哼哼唧唧的被项厉抱着去洗澡。 看着时间不早,项厉换了衣服开口, “白白, 我出去了,你在家里等我啊。” 钟柏想着他们今天下午的约会,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知道了, 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过来找我。” 项厉点了点头,仔细的吻着他, 都快有点不想走了, 钟柏摸着自己发酸发沉的腰, 忙把他推出去,“快去快去。” 等着项厉走了没多久,钟柏也准备出门,他刚走到门口,家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钟柏接起,开口,“谁啊?” 向里他们几个有些欢快的声音传来,“小白啊,你起了吗?” “准备出门呢,怎么了?” 王欢兴奋的开口,“小白,我们这里已经完全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钟柏脸色红扑扑的,“我还有个礼物要准备,下午才过来,你们这是在哪呢?” “在山下的花店呢,等你啊。” 钟柏应承着,这才出了门,他打了车坐到一条幽深的巷子门口,钟柏顺着之前打听的话,仔细打量着走到最里边,里边是个做银饰的铺子。 钟柏敲了敲门,里头一个年轻人笑着开门,迎着人进来,“你就是昨天打电话过来的人是吧。” “对,我想要做一套银戒。” 钟柏脸上全是幸福的笑意,他对项厉的喜欢已经完全遮掩不住,恨不得朝着全世界宣告。 年轻人笑着点了点头,给钟柏指挥着。 项厉刚下了车,王义跟在他的旁边,两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他们来的也不算迟,但是人已经坐的满满当当的。 薛同看着项厉,两个人的位置还仅仅只隔着一个过道,他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直视着项厉,目光闪过一丝幽深,场子里立马充满了火药味。 王老板对那对花瓶可是爱不释手,见着人就要显摆一下,现在没谁不知道项厉这里额外凑出了三十万,怕是十拿九稳,至于薛同,他在省城立住了脚跟,这次回来,怕是存了压何云一头的心,那就更不可能相让。 这可不仅仅是块地,这里发展起来,以后就是这城里的风向标,大家过来,都得看看这最后是哪家能压过另一家。 项厉和王义刚坐下,主持人这才上了台,还是上一次的那个,隔着人群看着项厉就露出了个笑容。 “今天咱们拍卖的那块地想必大家都有一定的了解了,那…” “等等。”薛同慢悠悠的站起来,打断了主持人的话,他环视了一圈,目光盯在项厉的身上,充满恶意的开口,“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大家都是讲规矩的,可是,我昨天知道了一件事,咱们这里边,有人实在是道德败坏,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我不能不说出来。” 他的语速快,话音刚落,立马有向着他的人开口,“薛老板,谁啊,说出来让我们大家知道一下。” 这话一说出来,其他人目光停留在项厉的身上,不少人遗憾的想着,还以为今天没能看见两边砸钱呢,没想到这就开始了。 薛同目光愤慨,“这两天我才知道,咱们在坐的诸位当中,竟然有一个拐卖儿童的人贩子,他拐走了人家的小孩,害的人家父子分离,连面都见不上,甚至于那个孩子也都已经被他养的是非不分,忘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了!” 他的话掷地有声,大家顿时安静了一瞬,没人想到薛同说的竟然会是这种罪名,项厉这年轻有为的,怎么看也不像是… 众人犹疑着,不过做生意的不少都有孩子了,薛同的人起了个头,大家立马一起开口,“薛老板,你就快说是谁吧,这种害群之马,不能让他风生水起的活着。” “人贩子就得千刀万剐!” 这话说出来比之前更加义愤填膺,也更加真情实感。 薛同手指直直的指着项厉,冷笑着暴呵了一声,“项厉,你现在还能这么安稳的坐在这里吗?” “那位丢了孩子的父亲,现在可是哭的眼睛都快要瞎了。” “我的天,项厉,怎么可能是他?他不是就一个弟弟吗?” “这可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吗,薛老板说的这么信誓旦旦绝对是真的。” 周围短暂的震惊了一下,立马议论纷纷起来,项厉毫不畏惧的对视着,“薛老板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我拐了谁家的孩子啊?” “你弟弟钟柏,才七八岁的时候就到你身边了,我想不通,人家一个有父有母的,怎么就由你来照顾了?” 项厉的目光冰冷下来,他们之间的争斗输输赢赢都是他们之间的事,现在牵连到他的白白,他第一次有点后悔,当初没有再劝着何云,直接趁他病要他命。 “我的弟弟是被他的父母遗弃的…” 薛同咄咄逼人道,“一个几岁的孩子,他说自己被遗弃了就是真的被遗弃了吗?还是你给他灌输了这种想法,让他以为自己被父母遗弃了?” “然后你就能堂而皇之的取代他父母的位置,把这样的小孩子养在身边,谁知道你是何居心啊!”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暧昧,显然是在暗示项厉把钟柏养在身边的目的不纯。 项厉冷着脸,陡然上去攥近薛同的衣领,一拳挥了上去。 立马有人发出惊呼,王义忙拽着项厉往后退了两步,薛同右脸高高的肿起,他手下的几个人立马上前一步。 主持人和何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种时候肯定不可能让薛同站了上风,他立马招手让安保把两个人分开,“别打架别打架,各位老板,和气生财啊。” 薛同目光凌厉的看着台上的主持人,安保把他的人都给隔开了,他几乎是生挨了这一下。 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脸,饶是薛同也好半晌深呼了一口气,这才接着开口,“项厉,你这么打我一下也没用啊,你敢和钟柏的生父对峙吗?” 项厉听着这话,心里的怒气一点也没消减下来,他淡然的看着薛同,嘲讽的开口,“这有什么不敢的。” 钟爸爸这样的小人物,本来他也没多记在心上,现在薛同竟然能把这样的人找出来… 项厉的目光变的淡定,薛同要是之前把这人找出来可能还有一点用,现在,钟柏是被六叔合法收养的,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更何况,项厉眸光闪动,今天他可是打定了主意,要解决了薛同啊。 听着项厉的话,薛同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狐疑,项厉这么胸有成竹,会不会有问题… “你还我儿子!”薛同还正想着,一阵惊天的哭嚎声传来,钟爸爸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进来,以前薛同就嘱咐了他,里边一闹起来,他就冲进来。 他直直的冲向项厉,眼底泛着红,到真是一副眼睛都快哭瞎的样子。 钟爸爸浑身穿着补丁的衣服,一股寒酸气,他望着项厉,几乎是哀求的表情,“项厉,项老板,你有钱有势,你要什么都行,可是我就这一个儿子啊。” “我老婆为了儿子,着急上火,病死了,我大儿子也没了,女儿不管我了,我只有钟柏了。” 他哀求的望着项厉,这几天薛同自见到他之后,就嫌他哭的不够真,为了让他表演的真一点,他现在身上还有被揍出来的乌青。 项厉望着眼前的人,几乎能回忆起当初差点失去钟柏的恐慌,要不是医院的那个主任细心,他甚至怀疑这一家人会杀了钟柏给他们的大儿子陪葬。 他声音冷冽,几乎是怒吼道,“你们一家坏事做绝,报应罢了,谁死了都不可怜!” 这话一出,顿时安静了一下,“这话可就不对了吧,项老板,你抢了人家的儿子,还说这种话,不厚道吧。”旁边站着的马老板开口,眼底全是愤懑的光。 听着马老板说话,大家也不稀奇,他小女儿前段时间差点就被人贩子给抓了,现在正是恨这些恨的牙痒痒的时候。 马老板接着看向大家,“诸位,我马某人是绝对不能接受和这种抢了别人孩子的人一起参加拍卖会的。” “刚才,我已经招呼着人去报警了,大家要是不急,就等警察来,把这事了了,咱们再继续。” 周围几个没说同意,但也都是一副看戏的样子。 项厉被马老板拉着,看不清表情,薛同看着他旁边的王义准备出去,立马找人拦着,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主持人刚准备开口,被项厉使了个眼色,立马安静下来。 他们这里离派出所近,没几分钟,几个警察就赶了过来。 钟爸爸几乎是第一个开口,“警察同志,快把他抓起来,他拐了我儿子,他是人贩子!” 他喊的激烈,看着警察越走越近,他整个人眼底泛着狂热的光,恨不得自己上去把项厉抓起来,这事做成了,他能拿到一万块啊,那可是一万啊,够他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子了。 正想着,两个警察走到他面前,字正腔圆的开口,“你好,你涉嫌遗弃儿童,麻烦和我们走一趟。” 钟爸爸牙齿打着颤,几乎是不敢相信的开口,“你们,你们弄错了吧,是他抢了我儿子。” “我儿子叫钟柏,他…” “什么你儿子,那是我儿子!”六叔背着手走进来,掷地有声的说着,他站在项厉的旁边,“那是我合理合法收养的儿子,以后传我们家的香火…” 六叔说着拿着手里已经准备好的户口本,举起来给大家展示了一圈。 “当初,他钟周假冒未婚,欺骗了钟柏的母亲,在得知他已婚之后,钟柏的妈妈就和他断了联系,后来钟柏妈妈病逝,钟柏被他接到家里,活了没几天就赶了出来,被我们家小厉捡到,然后被我收养了。” “就是这样的一家冷血遗弃自己儿子的人,他们大儿子生病需要换肾的时候,就过来想要强迫钟柏,被警察给抓了,这都在警察哪里有存档的。” 六叔的话掷地有声,马老板有些讪讪的笑了一下,这话他也听清楚了,忙开口,“项老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儿,我冤枉你了,我给你赔个不是。” 项厉缓缓的摇了摇头,看着对面浑身瘫软,完全走不动路的钟爸爸,眼底浮现出一丝厌恶。 薛同的心脏跳的飞快,他心里不安的预感到达了顶峰,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好像迟一秒就会发生什么一样。 果然,立马几个警察走到他的面前,“薛同,你和一起命案有关,希望你能和我们回去调查一下。” 警察的话一说完,薛同脸色反倒平静下来,他甚至淡淡的点了点头,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意,他冲着项厉笑着。 项厉自拿到那份文件之后就和六叔商量好了,一定要在今天的拍卖会上给薛同一个重击,索性六叔果然和警察及时赶到,刚才他让王义出去,也是给薛同一颗定心丸罢了,毕竟什么动作也没有的话,还不能让薛同放松警惕。 等着他们一行人出去了,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不是项厉拐了人家的孩子要被抓走吗,怎么变成薛同了。 还是主持人反应过来,立马开口继续流程,项厉越想刚才薛同那个笑容心里越瘆得慌,就像是有什么事快要发生一样。 他实在坐不住,拽了拽六叔的衣服,小声告诉了六叔他们手里的钱的总数,让他无论如何把地拍下来,然后立马出了门。 幽暗的巷子里,薛同脸上溅着血光,穿着警服的人倒在血泊里。 他旁边站着几个肌肉虬结的大汉,脸上全是狠光,其中一个开口劝着,“薛哥,咱们快走吧,不然…” 这个警察没多久就会被发现,到时候他们可就走不了了。 “走?”薛同嘲讽的笑了一下,他自己干的事情他自己清楚,崔老爷子没了,在这里,他们一点自己的关系都搭不上,他那点勾当,判他个枪毙绰绰有余了。 可是他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死了呢,当初他被何云整进精神病院,就是项厉突然出现在何云身边,现在他又栽在了项厉的手里,这让他怎么甘心。 薛同目光冰冷,“这两天让你们盯着钟柏,他现在在哪?” 钟柏弄了一下午,终于打出了一对素戒,内环他拜托师傅给他刻了他和他哥的首字母。 钟柏双手捧着戒指,满意的傻笑着,他哥收到这个戒指肯定会超级感动的,他拿着戒指出了门,正还想着怎么把戒指给他哥,突然后脑传来一阵剧痛,他整个人瘫软下去。 薛同坐在车里,招呼着手下把人给抬上来,他望着钟柏的脸,不知道项厉这个弟弟,在他心里的份量怎么样啊! 项厉刚回到家,看着空空荡荡的卧室,他心里不安的感觉简直被放大到了极点。 直到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项厉接起电话,薛同轻笑着,“哦,项厉,你还真的在家啊?” “薛同,你没被警察抓走?”项厉几乎准备立马挂断电话。 薛同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想法,“怎么,你弟弟不在家,你不关心一下?” 项厉握着电话筒的手立马攥紧,“你抓了我弟弟?” “不信?”薛同轻笑着,一个眼色,一瓶水直接冰冷的泼在钟柏的脸上。 钟柏晕乎乎的醒过来,看着周围,“你们是谁?” 听着钟柏的声音,项厉的心立马被捏住,他飞快的开口,“你想要什么?” 薛同的声音不紧不慢,“我还没想好呢,这样,后山山顶见吧,一个人来,别报警,不然,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弟弟了。” “好,我答应你。” … 等着项厉登上后山山顶,就看着薛同周围三四个亡命之徒陪着就站在悬崖边上,钟柏手脚都被捆住了,一把刀横在他的脖颈之间,只要动一下,都会见血。 “哥…”钟柏见到项厉几乎忍不住开口。 山上的风大,项厉几乎害怕钟柏被这股风给吹下去,他安抚的开口,“白白别怕,哥哥来了,别怕啊。” 他盯着人群中正间的薛同,“薛同,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了我弟弟?我过来给你当人质,或者你要钱,我去筹钱,你要多少都行…” 薛同手里的刀尖打转,要什么,当然是要人陪葬了,钟柏浑身紧绷,项厉紧盯着薛同,生怕他动手。 好半晌,薛同开口,“这样,你先跪下给我磕个头。” 钟柏错愕的愣了一下,立马开口,“去你大爷的,哥你别跪。” 当初项绪还在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用下跪来折辱他哥,好不容易他们过上好日子了,现在凭什么… 薛同也不客气,直接在钟柏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项厉瞳孔猛得放大,毫不犹豫跪了下去。 粗粝的石头直接穿过衣服,嵌入他的皮肉,血色弥漫出来,对项厉来说,这种事甚至算不上屈辱,只要能让钟柏平安,他什么都愿意做。 钟柏眼底泪水滑落,哽咽的说不出话,而单是看项厉跪的那么干脆,薛同又有些索然无味起来,他抽出手下的刀扔了过去,“我还从来没有看过有谁能亲手把自己的手给剁下来呢,要不,你给我们表演的看看?” “别,哥,你别听他的,他不会放人的,哥…”钟柏声音都喊的劈了叉,项厉跪在地上,脊背挺直,有一种无人能比的气势。 他坚定的握着刀,连犹豫都没有,甚至在他看来,能用一只手换钟柏平安,还是一件划算的事,他冷静的开口,“哪只?” 薛同犹豫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更浓“那就,右手吧。” 项厉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举起刀,刀锋在日光下都泛着寒光。 钟柏瞳孔紧缩,凭什么,他们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了,为什么有人非要来打扰他们,一股蓬勃的勇气激荡在他的胸膛,薛同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浑身一愣,钟柏瞅准机会,调动起全身的力量,直直的朝着后边撞去。 风呼啸着卷着钟柏的声音落入项厉的耳朵,“哥,我超喜欢你。” 向里他们跟着警察上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他们本来在花店里等着,突然看着外边上山的车,孟宇透过车窗看见了里边被挟制住的钟柏,他们想都没想就报了警。 “薛哥,警察来了。”手下人慌乱的开口,薛同似乎才注意到,下一秒他就被钟柏给带着掉下了山崖。 “小白…”向里几个疯狂呼喊着。 山顶上的时间都变得缓慢,项厉清晰的看清楚了钟柏脸上的眼泪。 他连滚带爬的站起来,猛得扑了上去,一个警察上来拦着他的后腰,险险的拽住了差点掉下去的项厉,其他薛同的同伙也都被控制住了,向里几个也跟着冲了过来。 项厉傻愣愣的看着山崖见的浓重雾气,不知道怎么,他忽然想起以前他和钟柏一起遇到的那个算命的,那人说,“一切皆为幻梦。” 这就是他的命吗?幻梦,所以他不能得到钟柏吗?得到了也会失去,项厉猛得呕出一口血来,白白不在了,他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哥…”钟柏声音微弱的喊着,一阵风吹散了雾,他仰躺在横斜长出来的一颗树的树枝上,望着上边模模糊糊的人影。 刚才他差点就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他心里想着,他还没活够呢,他要和他哥在一起一辈子的呀,好像神明真的听到了他的心里话,让他活下来。 钟柏的眼皮越来越沉,仿佛想起以前好像有个算命的说,他会花好月圆,心想事成。 “人在哪呢,快救人,快!”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发红包,啾咪第69章 钟柏醒了 “哎, 这么年轻就成了植物人,多可怜啊。”检查的小护士怜悯的开口。 “是啊,都几个月了, 你是不知道,他哥哥那天都吐血了。” 小护士惊讶的开口,“是吗, 啧啧, 我家里人要出这事, 我肯定也接受不了啊。” 两个小护士检查完, 摇了摇头出了门。 钟柏的睫羽颤颤,好吵啊,他眼前一片荒芜的黑暗, 像是永远没有尽头, 他还是不断的走着,他依稀记得, 好像有个人在等他,外边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没停。 钟柏不得已的微微动了动眼睛, 眼前的光芒逐渐变亮, 雪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好半晌他才适应过来,眼睛四处打量着, 花香弥漫, 嫣红的玫瑰摆在床头,招展的散发着花香,突然, 他的余光瞥见项厉的侧脸。 项厉似乎很久没睡了, 眼窝深陷, 泛着青色,整个人瘦的可怕,胡子拉碴的,一点都不像是他以前的样子了。 他还没来得及心疼,很快钟柏又疲倦的睡了过去。 项厉睡得一点都不安稳,他的脸被风割伤,望着站在山崖前边哭嚎的钟柏,“哥哥,哥哥救我。” “我马上过来,白白…” 项厉瞳孔放大,焦急的开口,他刚往前走了两步,话还没有说完,钟柏就像是一只蝴蝶,翩然从崖边坠落。 项厉握着钟柏的手收紧,他猛的开口,“白白!” 梦境被撕裂,他发愣的看着眼前明亮的阳光,才像是从那个噩梦里醒过来,钟柏的手被他握的发红,他抱歉的帮着钟柏揉着,开口道歉,“对不起白白,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回应他的只有安静的沉默,项厉也浑不在意,直到敲门声响起,一个陌生面孔的男人微微低着头,“项哥,人找到了。” 项厉温和的看着钟柏,在他的眉心轻轻的吻了一下,“白白,我去给你报仇,你一个人别害怕,这里会有很多人保护你,我很快就回来啊。” 他细细的叮嘱着,这才跟着出了门,外边三四个保镖守在门口。 苏泊缩在墙角,不过下了几天地,他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黑瘦黑瘦的,他拖着自己的瘸腿,看着眼前的木门被踹开。 他一脸惊恐的看项厉他们淡然的走进来,明暗的阳光在他的脸上割裂出恐怖的光影,钟柏这段时间因为薛同受伤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凡是和这件事有关系的都被项厉给收拾了。 大家都说,项厉可能是疯了,他什么也不在乎,人狠,手段硬,连秘密站在他们这边的商户都被他给清算了,横的都怕不要命的,项厉几乎敢以命搏命,谁能斗得过他,连他手下都换了一批心狠手辣的人,再加上当初何云的事情被查清楚了,何家简直成了项厉最有力的后盾。 之前跟着他们的朱老板,直接被翻出了以前的旧账,浑身瘫软的被警察带走,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项厉指尖轻轻敲击着,苏泊心里的恐慌几乎到达了顶峰,他终于忍不住求饶着,“项厉,我错了,后边薛同做了什么,我真的没有参与啊!” “嘘!”项厉淡然的开口,诡谲的气息弥漫在他的周身,他有些遗憾的开口,“本来我是准备当你们一马的,可惜了…” 可惜这些人不安分,当初就是他没有斩草除根,这才给了薛同伤害白白的机会,现在他必须给白白打造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这样他的白白才能不害怕的醒过来。 苏泊当初做的事情,不少都是靠崔老爷子给压下去的,这会儿项厉想要重新翻出来,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项厉看着手下人把一脸绝望的苏泊送进警察局,这才转身去了庙里。 等着项厉再回到钟柏身边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月亮挂在树梢,项厉一个人进了病房,窗帘被拉开,清亮的月光透进来。他语气温和的开口,“白白,今天十六月亮又圆了。” “白白,那些坏人我已经全都收拾了,你别害怕了,醒来好不好?” 钟柏的手被他轻轻摩挲着,他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平安符来,放在钟柏的枕头边,哪里零零散散的已经放了好几个,还有些意味不明的符纸,项厉害怕钟柏的灵魂消失,甚至于愿意相信那些江湖骗子的话,买了大把的符纸来困住钟柏的灵魂。 “白白,我过得很不好。”项厉语气淡漠,像是在说着别人,“我的身体很差劲,我吃不进去饭,睡也睡不好,医生说再这样下去,我应该会早死。” “白白,我上辈子也过的很差,重病,家里的钱也全被原本的那个钟柏卷走了,没有人爱我,没有人对我好,我自己孤零零的死在了床上,可能最后不知道那一天,才会被人给发现。” 项厉的语气轻快,钟柏越听越心疼,他的眼前像是蕴着一层薄雾,他拼命的想要把这股雾气吹散,想要拽着项厉的手,去安慰,去亲吻他。 项厉的声音几乎带着祈求,“白白,我过的不好,所以你能不能心软一点,回到我的身边。” 他是真的怀疑,是老天看他过的太好了,重新拥有了生命还不够,还渴求别的东西,所以一生气,把他的白白给带走了。 所以他一边害怕那些人会伤害钟柏,把他们都料理的一干二净,一边又疯狂的捐钱,做好事,他有时候都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是不是他做足够多的好事,他过的足够不好,他的太阳才有可能重新回来。 “白白,你答应我的,实现我一个愿望的,别离开我,永远陪着我。” 项厉手心里,绿色的卡片已经被汗水打湿,他紧紧攥着,就像是握着最后的希望。 好半晌,房间里的安静蔓延,项厉哽咽着,泪水划过他的下颌,滴落在钟柏的手背上。 钟柏手指微不可及的一动,月亮透过窗户,照着这一室的静谧,突然钟柏像是冲破了黑暗,他几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呼喊着他哥的名字。 他躺了太久,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微小,还意味不明,可在项厉的耳朵里,这声音就恍如天籁,他忙抬起头,激动的看着钟柏的手,“白白,你醒了是不是,是不是?” 好半晌,都在他快绝望的时候,钟柏终于睁开眼睛,项厉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这是梦?” 钟柏的眼底滚落出眼泪,项厉条件反射般轻轻的伸手帮他擦去,看着钟柏水亮的眼睛,项厉这才回过神来,他迫不及待的揽着钟柏的腰背,把人紧紧的搂在怀中,他的太阳终于重新回到了人间。 月光浮动,花香四溢,钟柏嗓音沙哑粗粝,“哥哥,我醒了。” 第二天一早,六叔他们收到消息全都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看着清醒着的钟柏,六叔眼底泛红,他的儿子,终于醒了,向里他们局促的站在床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项厉的目光也有些闪躲。 项厉自顾的握着钟柏的手,连头都不抬,似乎也不在意是谁来了。 钟柏微微垂着头,他刚醒,声音干涩的吓人,脸上却还是明亮的笑意,他看着项厉,“哥,我饿了,你去给我煮粥好不好?” 项厉捏着钟柏的手,皱了皱眉,“我让人去给你买…”他现在一刻都不想离开白白, 钟柏握着他的手轻晃了晃,撒娇似的开口,“我只想喝你煮的…” 项厉看着他脸上的依赖,这才点了点头,“好,那我很快就煮好,马上就过来。” 钟柏目送着项厉出了门,这才看着六叔他们,王欢已经满脸的泪水,他安慰的开口,“我这不是醒了吗,别哭了。” 王欢哽咽了一下,“王八蛋,你昏迷了三个月了,还好意思说!” 钟柏等着她眼泪擦干了,这才追问的开口,“我怎么感觉你们好像很怕我哥一样?” 病房里顿时安静了一下,赵鑫欲言又止,摸了摸脑袋还是低了头,还是孟宇左右看着,忍不住开口,“当初医生说你是植物人,有可能一辈子醒不过来,项厉哥当时差点活不下去。” 他尽量简短的开口,“当时,薛同直接掉了下去,找到的时候人都凉了,项厉哥醒来之后,就换了个性子,把这件事有关的人全都收拾了一遍。” “尤其是当初参与的那几个人,全都…” 向里忙碰了碰孟宇,使了个眼色,孟宇接着开口,“没什么不能说的,小白准备和他一直在一起,总得知道的。” 他接着开口,“现在项厉哥戾气很重,他手段又狠,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还要和他在一起吗?”孟宇小心的开口,虽然项厉很喜欢钟柏,可到底钟柏才是他的朋友,以前项厉表现出来的温和可能全都是面具,这样善于伪装的人,不是钟柏可以掌握的了的。 项厉站在门外,手里的粥还在冒着热气,他有些恶意的想着,钟柏要是说要离开他的话,他就可以毫无负担的把人锁在家里,时时刻刻留在眼皮底下。 钟柏的声音接着响起,他语气轻快,“你知道我掉下山崖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病房里安静了一瞬,钟柏的脸上带着笑意,“我当时就想,我是真的想和我哥在一起一辈子。”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会和他在一起的,我是为他而来。” 因为项厉,他才来到这个世界的,他想要永永远远的和他哥在一起。 他以前就说过的,他喜欢项厉,是坏人也喜欢,怎么样都喜欢。 项厉浑身僵硬,他的心脏飞快跳动着,为了他的白白亲口说的,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 长久以来压在他心头的恐慌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了,他总是害怕钟柏觉得这里不好,像他来的时候那样,突然出现,又突然就回到他原本的世界了,可钟柏说,他不会走。 钟柏脸上的笑意太明亮,几乎压下去了满屋子的阳光,孟宇轻轻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耸了耸肩,这才调笑的开口,“那我可要好好想想,你们结婚的时候,我要随多少份子了。” “那当然是越多越好。” 赵鑫跟着附和着,“那到时候我和我们小辣椒可只出一份儿啊!” 向里拉着王欢的手,“我们也算一份啊!” 孟宇左右看了看,不甘示弱的拉着高新的手,“谁还不能算一份了。” 等着他们又笑闹的说了两句,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瓷器摔碎的声音。 赵鑫靠着门,立马把门打开,惊呼道,“项厉哥…” 看着项厉躺倒在地上的身影,钟柏挣扎着就要下床,六叔忙把他按住,招呼着其他几个人忙把项厉扶到床上,喊医生过来。 索性钟柏住的就是最好的病房,旁边还有一张空病床,他着急的看着医生给项厉检查,开口询问着,“医生,我哥他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太久没睡,一下心神放松下来,睡着了而已。”医生脸上带着笑意。 听着医生的话,一屋子提起的心都纷纷落下,似乎钟柏的事情之后,大家都太敏感了,这会儿看项厉只是睡着了,都有点不真实感。 钟柏望着项厉熟睡的侧脸,眼底更是心疼,心神放松,是因为,一直害怕他会离开吗?所以听见他说不走,才会这么轻易的睡着。 六叔手脚麻利的重新做了碗粥进来,看着钟柏目不转睛的眼神,笑着开口,“先填填肚子吧。” 钟柏接过粥点了点头,还是没忍住开口,“爸,我哥这三个月是不是…” 六叔轻叹了口气,他看着项厉,目光幽深的回忆着,“自从你出事之后,项厉就一直陪在你身边,只有每天中午才出去一趟,每次回来,他的心情都会好一点。 “我那会儿怕他有个什么意外,跟着去了一次,才发现他去的是那颗姻缘树。”六叔说着,“他每次去都买个牌子,写希望你们能永远在一起。” “后来树上实在挂不下了,就换成了求平安符,一个殿一个殿的拜,求了不知道多少,还有这些符,说是能保佑你的灵魂一直在这里。” “当时他跪在蒲团上,表情虔诚,我就知道,你要是出事了,他也就差不多了。” 钟柏的眼底滑落泪水,在他昏迷的时候,他哥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去求生拜佛。 求他生,或是一起死吗? 他求着六叔把他和他哥的床并在了一起,等着人走了,他控制不住的把自己塞到了项厉的怀里。 钟柏吮着项厉苍白的唇瓣,呢喃道,“哥,你不用害怕,我永远会在你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发红包,明天正文完结,啾咪第70章 正文完结 夜色朦胧, 项厉刚清醒了点,病房里没有开灯,只有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 他刚动了动胳膊, 就听着一声嘤咛,蜷缩在他怀里的钟柏朝着他的颈窝蹭了蹭,迷糊的开口, “哥, 你醒了?” 微热的气息烫着他锁骨上的皮肉, 他全身的神经好像都聚集到了这一小块地方, 任由钟柏一吸一呼之间控制的。 钟柏眼睛都没睁开,摆着项厉的手把自己搂的更紧,黏黏糊糊的撒娇, “再陪我睡会儿。” 项厉仰躺着, 感受着怀里钟柏的温度,就像是他这三个月只是做了场噩梦罢了, 他终于有些回到人间的感觉。 等着周末,王欢他们几个坐在床边争论着, “到时候就用彩色的布条好了。” “那还是红的好看吧…” 钟柏在纸上记下, “行了行了,这个先放下,看看还要什么…” 赵鑫几个站在门口放风, 远远的看着项厉过来, 立马开口,“警报警报,小白, 你哥来了啊。” 听着这话, 钟柏立马把本子藏到了被子底下, 王欢几个也把凳子往后挪,赵鑫立马三两步跑过来,假装看着床边的那盆假花。 项厉一进来,看着脸上带着笑意的钟柏,左右打量了一圈,望着赵鑫开口,“赵鑫,你在看什么呢?” 赵鑫一本正经的开口,“我是看小白床头的这草开的真好,特别漂亮,一看就是好好浇水了。” 项厉挑了挑眉,“是吗,这不是你那天送过来的假花吗,确实挺鲜嫩的。” “说吧,你们干什么呢?” 赵鑫有些焦急的朝着钟柏使着眼色,钟柏立马坐起,拽着项厉的手,水亮的眼睛看着他,“哥,我想出院了。” 听着钟柏这话,项厉也懒得计较他们在聊什么,皱着眉头开口,“你还没好呢,现在…” “我好了,真的好了。”钟柏说着从床上蹦哒起来,他摔下山崖受的伤这三个月都养的好透了,他才不想呆着医院了。 项厉忙把人给护住,眼看着钟柏撒娇,孟宇非常有眼色的一把拽着赵鑫,招呼着向里几个出了门,“小白,我们有事先走了啊。” 说着他挑了挑眉,站在项厉身后比着口型,“放心吧。” 钟柏立马点了点头,等着人出了门,项厉拉着钟柏就准备让他好好躺着,钟柏自己骨头都快躺酥了,项厉刚一伸手,他立马搂着项厉的脖子,把自己挂在他的身上。 “哥哥,我想出院。”一共四个字,他恨不得转出来十八个弯。 项厉刚准备开口说话,被钟柏立马吻住,唇瓣亲昵厮磨,“出院出院,好不好。” 钟柏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他的唇,项厉的眼底腾的升起一股火,钟柏还不知情的撒着娇。 就在他又舔了一下的时候,项厉按着他的后脑重重的吻了下去。 呜咽被压抑,钟柏脸色绯红,还是揽着项厉,明显是默许的意思。 “可以吗?”项厉的声音喑哑,似是有些担忧的打量着钟柏的脸色。 钟柏脸色通红的把自己紧贴在项厉的身上,让他感受自己的变化,“我都这样了,你说可不可以?” 项厉的呼吸一重,搂着钟柏的腰背就要把他放到床上,钟柏意乱情迷之间想着他刚才塞到被子里的本子,立马恢复了两分清醒,他立马开口,“等等…” 项厉的动作一滞,钟柏咬了咬牙,把自己埋进了项厉怀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呜咽着,“哥哥,我们去沙发上吧。” 听着他的话,项厉的心都停跳了一拍,转而吻着钟柏的唇舌,拉着他和自己一起沉沦,把人放在了沙发上。 等着夕阳西下,项厉拉着帘子帮着钟柏遮着外边的阳光,在对方的呜咽声中又来了一次,这才抱着困倦的睡着的钟柏进了浴室清洗。 等着给他换好干净的睡衣,项厉这才抱着人出来,他走到床边,钟柏用的记事本的一角就在外边露着。 他把本子朝里边塞了塞,刚才他就看见了,就钟柏那个紧张的样子,还能主动提出去沙发上,看样子又打算准备什么惊喜。 他把钟柏塞到被子里裹好,坐在床边吻着他的鼻尖,一副怎么看都看不够的样子。 等着第二天一早,钟柏刚醒就看着已经被收拾好放在床边的行李,他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意识到什么之后立马窜到了项厉的怀里。 项厉抱着自己的太阳,一步步的下了楼,等着坐到车上,钟柏有些惊奇的开口,“哥,你买车了?” 他整个人趴在车窗上,有些稀奇的看着。 阳光描绘着他的腰背,淡淡的金边直顺着尾椎骨而下,项厉轻咳了一声,掩住眼底的欲念,笑着开口,“等你有了驾照,哥哥也给你买一辆。” 钟柏扭过头来,一手撑着项厉的大腿,直直的吻了上来。 等着他们两个回家的时候,六叔炖好一锅糖梨水,看着钟柏唇瓣的红肿,他调笑着开口,“小厉啊,你弟弟可才出院啊,你悠着点。” 钟柏被亲的晕晕乎乎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六叔要训项厉,忙开口,“爸,不是的,是我要亲他的。” 这句话一说完,六叔自己也愣了下,随即忍不住大笑起来,钟柏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一脸笑意的项厉,顿时飞快的跑回屋里。 钟柏坐在桌前舀着糖梨水,强迫自己忘记刚才的事,他偷偷摸摸的给六叔使着眼色。 偏偏六叔还没看明白,担忧的开口,“小白,你眼睛进东西了?让你哥给你吹吹。” 钟柏听着他的话,有些尴尬的躲在碗里吐泡泡。 项厉轻笑了一声,摸了摸钟柏的脑袋,扭头看向六叔,“爸,我厂子里还有事,你陪着白白吧。” 等着项厉出了门,钟柏才开口,“爸,我的戒指盒在哪啊!” 六叔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钟柏使眼色是这个意思,立马站起身,“我去给你找找去。” 他边说着边进了里屋,嘴里还念叨着,“应该就在这儿了,幸好那个地方偏,去的人少,人家银铺子的老板这才能捡着给咱们送过来。” “当初你哥那样,这东西才给了我这儿了。”六叔说着拿着东西出来,还是钟柏刚醒没两天,就偷偷问他这事,不然时间再长一点,他怕是就想不起来了。 钟柏接过戒指盒仔细打开看了看,六叔笑着,“怎么,你还打算和你哥求婚啊?” “不行啊,我给你娶回来个又漂亮又会赚钱,还对我好的,多好啊。” 六叔轻轻的在他的额头上点了一下,“人都直接叫爸了,你还傻愣愣的,我看是要把你给嫁出去了。” 钟柏吐了吐舌头,抱着戒指盒欢欢喜喜的进了屋,六叔乐呵呵的倚着靠背,“你要的什么五颜六色的纸都给你放桌上了。” “知道了,谢谢爸!” 项厉知道这两天钟柏在忙着准备惊喜,所以白天尽量不回去,在厂子里忙他刚买下来的地皮。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在上边盖商场,施工队,各路的文件,也算是忙的很。 终于等着周五他回家的时候,钟柏殷勤的上来帮他脱外套,“哥,明天我们去姻缘树哪里逛逛好不好?” 钟柏的眼睛里就写满了我给你准备了惊喜这几个字,项厉温和的笑着点了点头,“好。” 等着第二天天一亮,钟柏早早的起了床,穿好衣服,把自己该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这才跑回来喊项厉。 项厉刚一睁眼就看着眼前穿着一身西装的钟柏,黑色的西装夸张的展现着他的腰线,配上一个黑色的领结,项厉控制不住的滚动了下喉头。 很快又压抑下他内心的情绪,他今天有大把的时间来把这身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 钟柏轻咳了一声,解释道,“我忘了今天寺庙里有活动,所以让穿正装…” 他的解释丝毫没有说服力,可项厉也不追究,点了点头,接过他手里的衣服换上。 两个穿着同款西装的人站在镜子面前,钟柏眼底带着满意的笑意,帮着项厉把领结摆正,这才拉着人出了门。 寺庙门口今天都没有人,冷冷清清,钟柏心里提着一口气,直到他们跨过大门项厉还没有开口问他这才松了口气。 去姻缘树的路上被挡着红色的帷幕,钟柏的脚步一顿,项厉明显感觉到钟柏在紧张。 他安抚的捏着钟柏的手心,不知道他的白白给他准备的镜子是什么,满姻缘树的木牌还是… 他还想完,钟柏拉着他一兜头闯了进去。 里边四处都是喜庆的红色,几张八仙桌摆着,孟宇看着他们的第一眼就招呼着赵鑫和他女朋友一起扔着鲜花。 项厉定睛一看,他的呼吸一怔,窗框上,门框上,连姻缘树上都贴着大红的喜字,这是一场喜宴。 六叔,彭婶,蒋来,王义,王欢,向里,还有巷子里的于梅,孟宇,高新,赵鑫小辣椒,高堂亲朋都聚集在这里了。 钟柏的手都湿着,孟宇站在姻缘树底下的台子上,脸上全是笑意,“今天是钟柏先生和项厉先生的婚礼,让我们欢迎两位新郎登场。” 地上铺着耀眼的红地毯,项厉紧握着钟柏的手,这是他从来没想到过的惊喜。 两个人一起走上前,孟宇脸上带着笑意,直接开口,“小白,你愿意和项厉一辈子在…” 钟柏望着项厉的眼睛,匆忙的点了点头,几乎要望进项厉的心里。 “那项厉…”孟宇刚开口,立马又被项厉打断,“我愿意。” 怎么会不愿意,这是他渴求了这么久的事情,一辈子在一起,永永远远的不分开。 “有请两位新郎交换戒指。” 项厉一愣,钟柏已经颤抖着手把戒指拿了出来,他望着项厉,“哥,戴上我做的戒指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项厉心怀激荡,他揉捏着钟柏的手,迫不及待的看着那枚素色的银环套在他的指节。 钟柏笑着看项厉给他带上戒指,他忍不住开口,“这个姻缘树可是有灵性的,你答应了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可是不能反悔。” 项厉开口,“不反悔,你答应了我一个愿望,要和我在一起,你也不能反悔。” 钟柏点了点下巴,“那可不行啊,这个愿望不作数。”不等项厉开口,他就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因为这也是我的愿望!” 他说着从手里重新掏出一张绿色的卡片,项厉接到手里,“钟柏从即日起会答应项厉所有的要求!” 项厉低声开口,“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之前项厉手里的那个愿望他小心翼翼,现在,他的太阳愿意为他落入凡间,实现他所有想要的一切。 孟宇看着他们两个之间浓的化不来的情意,高声开口,“现在新郎可以接吻了!” 周围都是亲朋好友的和善笑意,王欢几个敲着桌子起着哄,项厉按着钟柏的后颈,无所顾忌的吻了上去。 一吻分开,钟柏歪着头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压得住这时间所有的美好,一阵清风吹过,青棕色的木牌从树枝上滑脱,砸了下来,就在快砸到钟柏的时候,项厉手疾眼快的接住。 上边是他熟悉的字迹,项厉一怔,钟柏凑上来,这才惊讶的发现竟然是他的字迹,他的木牌被苏泊拿走过一次,后来又被他自己悄悄挂回了树上。 钟柏手里捏着木牌,笑容明媚,“我的愿望也实现了!” 一年以后,柏厉大厦彻底落成开业,这次开业大典邀请了不少老板。 人群穿梭中,终于有人发现今天的主角剪了个彩就没了影。 大厦最高层的办公室里,钟柏脸色通红平躺在办公桌上,外边的阳光直射进来。 他声音都带着呜咽,祈求的开口,“这里,不行,会被发现的…” 话语被项厉全部吻住,他咬着钟柏的舌尖,强势的开口,“这可不行,你说过的,你会实现我所有的愿望的。” “你上次在车里用过这个理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宝贝们,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接下来会更新番外,感谢各位宝贝一路以来的支持,我相信白白和厉厉在他们的世界里会永永远远幸福的在一起的,啾咪!第71章 竹马竹马 项厉六岁那年, 他爸终于忍不了自己好吃懒做的弟弟,把他们一家子都给赶了出去。 恰好院子里空了一间房子,项阳和媳妇想了想, 贴了告示,准备把屋子给租出去。 等着第二天,项厉妈妈有些生气的看着项厉, “你说说你, 欺负人家小朋友干什么?” 项厉淡然的坐在桌前, 冷静的开口, “他不是小朋友,他只比我小三个月。” 项妈妈叉着腰,“比你小三个月也是小, 知不知道!不能随便欺负人。” 她揉了揉项厉的脑袋, 小声嘀咕着,“你这样怎么能交到好朋友啊!” 正说着话, 外边突然传来敲门声,项妈妈拉着项厉一起出了门。 钟玉牵着钟柏的手站在门口, 阳光正热, 她擦了擦钟柏头上的汗,有些心疼的看着他,“宝贝累不累啊, 妈妈抱你一会儿, 好不好?” 钟柏摇了摇头,甜甜的笑着,“不累, 妈妈累, 我自己走。” 正说着, 门被打开,钟玉看着来人,立马开口,“听说您这里租房子是吗?” 项妈妈立马点了头,“是,进来说吧。” 钟柏微微仰着头,看着项妈妈立马露出笑容,“谢谢姨姨。” 他这么一笑,眼睛都眯在了一起,像个乖巧的年画娃娃,项妈妈那点慈母之心全都被激发出来,她蹲下身摸了摸钟柏的脑袋,“好乖啊。” 说着她从兜里掏出颗糖递给他,“姨姨和你妈妈谈事,让哥哥陪你玩好不好?” 钟柏歪了歪头,看着钟玉点了点头,这才接过糖,看着站在旁边比他高出一个头的项厉,这个哥哥好漂亮啊,这么想着他立马乖乖的点了点头。 两个大人自顾的进了屋,项厉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像百货大楼里卖的洋娃娃一样的小孩,他穿着一条白色的背带裤,眼睛大大的,鼻尖白的像是奶油一样。 不等项厉开口,钟柏甜甜的走上前,拿着刚才项妈妈给他的糖,“哥哥,我把糖分给你一半,我们做好朋友好不好?” 他一笑,脸上的酒窝更显得乖,项厉忍不住捏了一下,钟柏也不生气,反而在他手上蹭了蹭。 项厉的眼睛突然瞪大,钟柏的脸比他想象的要更加软,让他想要咬一口。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出来,钟柏的脸立马皱巴下来,他啊了一声,随即小心翼翼的打商量,“哥哥,我把糖都给你吃,可不可以不吃我啊。” 项厉还没来的及说话,项妈妈和钟玉一起走了出来,看着钟柏缩成包子的脸,项妈妈立马狮子吼,“项厉,你是不是欺负弟弟了?” 钟柏扑通一声撞到项厉的怀里,他笑着开口,“姨姨,我在和哥哥玩呢!” 项厉有些手足无措的感受着怀里这团比棉花还软的人,连话都不会说了。 项妈妈看着他们两个这样,立马笑着看向钟玉,“看这两个孩子还挺投缘的,妹子,你就放心住下,我是个闲人,白天你去上班了,孩子我也能替你照顾着。” 钟玉有些感激的点了点头,交了半年的房租,又道了谢,这才招呼着钟柏一起回屋。 钟柏甜甜的喊着妈妈,还不忘把糖塞到项厉的口袋里。 他们的东西简单,钟玉洒扫干净,把衣服都放好,这才摸着钟柏的脑袋,“妈妈去给你做饭,乖乖坐在这里好不好?” 正好下午,项妈妈正在厨房里做饭,听着钟玉问能不能借个小锅,她爽朗的挥了挥手,“别做了,今天也算是乔迁之喜了,咱们一起吃吧。” 钟玉妈妈推辞了好几次,这才不好意思的应承下来。 等着下午项阳下班回来,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捞起院子里的项厉亲了一下,看着自己儿子嫌弃的眼神,他这才笑呵呵的进了厨房。 刚踏进门口,他的脚步一顿,看着里边小小的钟柏怀里抱着筷桶,正挣扎着往凳子上爬,他有些惊讶的看着项厉,“小厉,你不能因为妈妈说你没有朋友,就偷别人家的小孩过来啊。” 项妈妈翻了个白眼,忙把端着的菜放到桌上,抱着钟柏坐好,“咱们院子里的房子租出去了,这是人家的孩子。” 钟柏乖乖的喊人,“叔叔好!” 项妈妈挑了挑眉,炫耀的开口,“看人家的小孩乖吧,比你儿子可爱多了。” 项阳跟着点了点头,思索的开口,“确实,小厉这么严肃,一看就是随了咱爸了。” 项厉不理这两个大人幼稚的甩锅,自己爬下来,刚要往桌边走,就听着钟柏甜滋滋的声音,“哥哥,坐我的边边呀。” 项厉听着他的话,安静的坐在他的旁边。 菜摆了小半桌,项厉偏着头,看着钟柏吃饭,他吃饭的时候腮帮子鼓鼓的,像是他以前养过的一只小仓鼠。 钟柏人小手短,够不到的菜只能拽着项厉的袖子,水汪汪的看着他,哥哥长哥哥短,夹个菜都要说一句哥哥最厉害,最喜欢哥哥了,项厉红着脸,就像是做成了什么大事情一样。 钟柏看着项厉只顾着给自己加菜,他拿着勺子舀起一勺递到项厉的嘴边,“哥哥也吃。” 项厉自己能拿筷子之后就没被别人喂过,这会儿他紧抿着唇,“只有小孩子才要别人喂…” 看着他不吃,钟柏立马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眼泪立马就要聚起来,项厉只好一口咽下,钟柏高兴的晃着腿,“我们都是小孩子了。” 项厉嗯了一声,接着给钟柏夹菜,钟柏拿着勺子喂他,三个大人自顾聊着天,倒是没关心这两个黏黏糊糊,关系突飞猛进的小朋友。 突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项厉立马偏头看着钟柏,看着对方吃的正香,他不由得松下来一口气。 钟柏这样的团子,看起来就会是很怕打雷闪电,什么都怕的样子。 钟柏吃着正香,看着项厉的动作,他微微抬起头,有些恍然的拍着项厉的手,开口安慰着,“哥哥你别害怕,打雷不可怕的,我保护你。” 看着钟柏陡然坐直的样子,项厉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他点头,“好,那麻烦你保护我了。” 等着吃完饭都没有下雨,月亮也挂在了天上,钟玉拉着钟柏回了屋,给钟柏洗的香喷喷以后这才把他放到了床上。 钟柏站直了亲在了钟玉的右脸上,“妈妈辛苦了。” 钟玉也亲了他一下,她目光柔和的看着钟柏,自从把钟柏生下来之后,她就没有后悔过。 等着他们快要睡下的时候,积聚了一下午的云雨终于落下,钟柏的耳朵一颤一颤的,想着今天项厉害怕打雷的样子。 他抱着枕头开口,“妈妈,我可以去找哥哥睡吗?哥哥害怕打雷,我去保护他。” 钟玉看着他和项厉的关系处的这么好,不由得脸上带了点笑意,“这么喜欢哥哥啊?” “嗯嗯!”钟柏重重的点了点头,项厉哥哥可好了,不仅给他夹菜,还长的可好看了。 钟玉坐起身给他披了件小外套,摸了摸他的脑袋,“好了,你去乖乖找哥哥睡觉吧。” 她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总会有些风言风语,连带着小孩子也不带着钟柏玩,好不容易他有个好朋友了,她这个当妈妈的也高兴。 钟柏站在床前,耐心的嘱咐着,“妈妈一个人在家也要乖乖的,妈妈乖的话,我就把明天的糖给妈妈吃。” “好,你去吧。” 外边的雨水噼里啪啦的,项厉一个人平躺在床上,突然听到了一声微弱的敲门声。 “哥哥,项厉哥哥。” 听着钟柏的声音,项厉飞快的下了床,门打开,钟柏穿着一身嫩黄色的睡衣,连手里抱的小枕头都是嫩黄色的,看起来就跟一只小鸭子一样。 “哥哥,你别怕,我过来陪你睡,我保护你。” 项厉听着这话,这才想起来今天吃饭的时候,钟柏以为他害怕打雷声,他忙拉着钟柏进了屋。 他卧室靠墙的地方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排玩具,还有一个专门的书架用来放书。 项厉拉着他走到床边,急忙把人塞到被子里,下雨的夜晚总是很冷,他怕钟柏给着凉了。 等着项厉上了床,钟柏自顾的滚到他的怀里,眨巴着眼睛看着项厉,“哥哥抱着我睡就不害怕了,妈妈说每次抱着我睡都很安心的。” 说着他拉着项厉的手,捏着自己的小肚子,“我的肚子也可以给你捏。” 项厉顺着他得话捏了捏他的肚子,这样的雨夜,怀里抱着这么个暖和和的钟柏,好像确实安心了好多。 项厉不喜欢和别的小孩子玩,钟柏就天天跟着他一起,巷子里的小孩他们一个也不认识,一个假期就这么过去了,项厉该要念一年级了。 项厉在学校里就心神不宁的,什么课也听不进去,可他也知道,钟柏还不能念书,他在学校里就想着钟柏,好不容易等着放学,他飞速的跑回家里。 钟柏就站在家门口等着他,看着项厉回来,他立马扑到项厉的怀里,撒娇的开口,“哥哥,我好想你啊,我都一天没有看见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啊?” “想了。” 项厉刚蹭了蹭钟柏的脸,就看着一个小胖子从巷子里跑出来,惊奇的看着钟柏发出邀请,“你好可爱啊,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放风筝。” 他手里的风筝五颜六色的,钟柏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项厉不高兴的皱着脸,就听着钟柏已经答应了下来。 他有些生气的瘪着嘴,刚才钟柏还说想他了,现在就要和别人去玩了,钟柏是个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