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反派[快穿][穿越重生]——BY:寒星孤月
寒星孤月  发于:2022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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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主找我?”乔舒亚身穿金色甲胄,带着一队骑士,从远方奔驰而来。不见当初恭敬模样,意气风发到近乎放肆。
  希尔愤怒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自问对乔舒亚已是仁至义尽,实在不解对方有什么原因做出这种选择。
  乔舒亚摘下头盔,漫不经心地说:“我也想当殿主,这个理由够不够?”
  他平静地看向希尔:“殿主,你这个位置坐得也够久了,是时候换人了。”
  “你觉得你能成功?乔舒亚,你未免太过没有自知之明了。”希尔被誉为大陆第一人,乔舒亚甚至连唐彦都打不过,如何是他的对手?
  乔舒亚遗憾地说:“那也没办法,殿主的天赋太过吓人了,我越拖只会越没把握。”
  他表情不甘又惋惜,“殿主回来得太早了,原本在我的计划里,我是能全身而退的。”
  希尔是圣殿的主人,他既然回来了,乔舒亚就肯定逃不掉了。与其苟延残喘,被他猫捉老鼠似地戏弄,不如坦坦荡荡站出来。
  “别这么快放弃嘛,小兄弟。”唐彦笑眯眯,“我别的不能保证,带你离开还是可以的。啊对了,圣殿殿主这个位置,我支持你哦!”
  希尔闻言冷哼一声,他甚至不屑将武器拿出:“你们两人加起来,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三人缠斗起来,不过试探性的两个回合,唐彦与乔舒亚已落了下风。然而这时,希尔手指上带着的魔法纳戒忽而闪烁震颤起来。
  希尔原本不想理会,这种情况无非就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处理,可是当务之急,他得先解决眼前这两个人。
  没有别的情况会比现在这件事更紧急了。
  可纳戒的震动越来越激烈,连唐彦和乔舒亚都注意到了。
  “我说希尔,你还是看看吧,说不定又是一个弃暗投明的在向你宣战呢。”唐彦气喘吁吁地笑着说。
  希尔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右手轻拂过左手手指上带着的纳戒,默念咒语,将其中闪烁着的传音牌取出。
  没想到他咒语刚落下,周围瞬间多了十几个疯狂震动闪烁的令牌,希尔被这数量惊了一瞬。
  “哦豁。”唐彦幸灾乐祸地说:“看来你没时间对付我们了呢,希尔,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放你去处理事情。”
  希尔不理他,随手轻点其中一个令牌,令牌像是活了过来,中间的部位突兀幻化出一张嘴,正迅速开合:“殿主,殿主,大事不好了。”
  话语不停,令牌也围着他转着圈飞来飞去,以行动表明自己的着急:“刀塔城堡发生□□,堡主的第三个儿子的私生子和他弟弟的妻子的情人分别带着一波人打起来了!”
  “……贵圈真乱。”唐彦咂舌,赞叹地说。
  难为希尔还能保持冷静,准确地从这段混乱的关系中找到重点:“那堡主呢?”
  “堡主、堡主……不知道啊,一直都没看见他。殿主,我们该怎么办?刀塔城堡可是我们对地精的防线。”
  希尔深吸一口气,望着周围闪烁不断的令牌,直觉告诉他,也许这些人要说的,都是类似这种的坏消息。
  该死,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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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存稿箱替我发的文~存稿箱太蠢了不会感谢~下一篇再来感谢小天使们!


第102章 神祇(27)
  沈明泽的到来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沉默地看完了全程。
  而后他轻轻迈出一步,身影从原地消失。
  人迹罕至的角落鸦默雀静, 忽然轻缓地落下一声余韵悠长的叹息, 像是带着要凝成实质的浓重无奈,在哀叹世上所有的苦难。
  圣殿的守卫拦不住沈明泽,他进出地牢,就像是进出自己家一样。
  ……不过, 他在地牢里住了这么久, 说是他的家也未尝不可。
  叮叮当当的声音清脆, 那是锁链碰撞间发出的泠泠乐音。
  昏暗的灯光忽然亮起, 如果此刻有人在现场,便会很清楚地看见, 相对而站的这两个人, 赫然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地牢内的沈明泽微微抬头,眼上系着的黑布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晃动。他的声音温润,带着几分欣喜:“主魂,你回来了。”
  “是,我找到办法了。”沈明泽亦是含笑说。
  地牢里关着的,是沈明泽的一缕分魂,和他的无上神体。
  而主魂魄则随着系统001穿梭三千小世界, 寻找彻彻底底地拯救则鸣大陆的方法。
  灯光晦暗,两个完全一样的少年隔着铁栏轻声细语地交谈。
  缠着黑布的人问:“此行顺利么?”
  目光温柔的人回答:“一切都好。还有小一, 如果你见过,也会喜欢它的。”
  “我就是你,你喜欢的, 我当然也会喜欢。”
  主魂凝神之下,能够感受到分魂的经历, 那些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漫漫独守。
  分魂却感受不到主魂,也就看不到那个古灵精怪、人小鬼大的系统小一,看不到那片壮丽锦绣的如画山河,看不到那些极尽浪漫的人和事。
  好像是有一些可惜,但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
  “我们死了之后,则鸣是不是就不会有隐患了?”分魂问他。
  沈明泽想了想,认真地回:“不一定,也许还会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问题,但是希尔他们都会解决的。则鸣有隐患,也有未来。”
  沈明泽确实对这个世界的生灵都怀抱着愧疚,分魂是他这种情绪最鼎盛时分割出来的,完完整整承袭了这份内疚。
  如何能不引咎自责呢?是他身为天道,没能恪尽职守,致使则鸣受了这场无妄之灾。
  如果不是他,或许当初黄昏战役时会死更多人,或许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还会持续更长的时间。
  可黑夜总是会过去的,黎明总会到来。
  ——不论有没有沈明泽,天都会亮。
  可惜,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天道沈明泽不忍苍生受此疾苦,他生了怜悯,妄图干涉世间运转。
  他成功了。
  战争在他的插手下迅速结束,废墟飞快被清理干净,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
  所有人安居乐业,误把这些幸福当做是劫后重生,满心憧憬未来,连沈明泽也把这当成一个全新起点。
  殊不知,欣欣向荣的假象背后,潜藏着更大的危机。
  不,那甚至不算危机,那是一条绝路。
  沈明泽救了很多人,却也为这个世界带来了一场阴云——是无可挽回的必死之局。
  怎么能不悲愧交集呢?如果真的能做到不在意,那他就不是沈明泽了。
  “希尔。”分魂叹了口气,提醒道:“你别怪他。”
  沈明泽笑着说:“我当然不会,我就是你,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沈明泽其实也执拗得很。
  按理来说,天道只是按照既定的规则冷眼观察着天地的运转,星空之下,所有生灵的决定都是自己的选择。
  可他偏要把这一切都要当做是自己的责任,固执地将所有的悲惨与厄运都担到肩上。
  从前也就罢了,自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便连光明神与黑暗神的大战,以及希尔父母的死,全都怪责到了自己身上。
  他对希尔,有疼爱、有愧疚,有怜悯。
  沈明泽悠悠地说:“你知道,希尔最让我最骄傲的一点是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分魂轻声笑起来。
  沈明泽灵魂是天道,身体是不死不灭的神体,对于凡人而言,可谓浑身是宝。
  他的一滴血,是生死人肉白骨的灵药,他的一块肉,是延年益寿增长魔力的灵宝。
  这些事情希尔都知道,可希尔再难再苦的时候,也没动过这个念头。
  一点血肉而已,沈明泽不会死,希尔却能收买人心,被众人拥护。他所面对的很多难题,都将迎刃而解。
  “沈明泽”身上永远新伤添旧伤,可希尔分的很清楚,这是为了大陆不得已而为之。
  可他如果迈出了这条底线,哪怕只是收集那人受伤时流的血,那也与恶魔无异了。
  分魂怅然说:“希尔是个好孩子,他不过是太想证明自己了,是我们当年……没有做好。”
  曾经的沈明泽最相信自己的能力,也不愿为难别人,于是恨不得凡事都亲力亲为。他的实力才能、他的人格魅力被充分展现,压得所有天骄黯淡无光。
  沈明泽轻轻“嗯”了一声。
  希尔敏感又要强,最是希冀被认可、被关注。可沈明泽那人眼睛长在头顶上,高高在上地施舍关怀,哪里注意到小少年未曾宣之于口的别扭?
  分魂温和地笑起来:“我还不知道,你找到的办法是什么样的。”
  沈明泽也笑,他伸出手,手心光芒流转,出现了一个手掌大小的透明水晶球,球体内漂浮着五彩斑斓的光点——是他花光了所有积分向系统兑换的宝物。
  沈明泽手心微微用力,水晶球破碎消散,光点欢快地从破碎的球体缝隙中钻出来,闪烁着排列成一把剑的形状。
  这些光点虽美,可每一粒的杀伤力都极大。
  它们的名字也很好听,叫做“星陨”。
  沈明泽坚定地伸手把剑握住,“这把剑可以做到。”
  “啊,”分魂真心实意地说:“挺好的。”
  沈明泽又“嗯”了一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问:“你要不要出去看看?现在天应该快亮了,日出很好看。”
  “不了。”分魂没有迟疑,他摇摇头:“我要是看到,就更加舍不得了。”
  沈明泽点点头,反应过来他的分魂看不见,于是开口补充:“好。”
  他分明没什么动作,但下一秒人就穿过了栏杆,出现在了地牢内部。
  沈明泽目光平静,提剑的手也未曾颤抖,直直地抵上分魂的心口处。
  “你动手可要干脆一点,其实我挺怕疼的。”分魂一本正经地说。
  地牢外,天光已破晓。
  *
  希尔最终还是没有抓到唐彦和乔舒亚,他们逃走了,而他忙碌半夜,大陆的局势仍是一团乱麻。
  遍地起硝烟,许多人在睡梦中被惊醒,发觉外面火光冲天、亮如白昼。
  年纪大的人都不由地回忆起了数十年前的惨状,瑟瑟发抖地躲在屋里。
  希尔裹挟满身月辉露水,怒气冲冲地踹开了江洗秋的房门。
  希尔掌控整个圣殿大大小小的阵法,江洗秋回来的那一刻他就得到了消息。到底是于心不忍,他只是让人把这个房间包围看管了起来。
  虽然软禁,可各种生活物资江洗秋都是样样不缺的。
  江洗秋的伤还没好全,他甚至没把这幅病体残躯放在心上。
  夜晚的风带着几分凛冽,从大门处畅通无阻地涌入,江洗秋被寒意冲撞,忍不住弯腰咳嗽起来。
  “江洗秋!”希尔揪着他的衣领,逼他直视自己,大声吼道:“是不是你干的?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江洗秋忍住咳意,露出一个挑衅般的笑容:“殿主在说什么?气大伤身,殿主还是冷静些好。”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希尔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天底下能有这种翻云覆雨手段的人实在不多,除了江洗秋,希尔实在想不到别人。
  江洗秋任由他抓着自己,笑着说:“什么为什么?殿主不是都已经猜到了,何必再问呢?”
  希尔难以置信,这人做了这些事情,竟然还能这样毫无愧疚地笑着,他怒吼道:“你真是疯了,你要毁了整个则鸣吗?”
  他们曾经陪着这个世界跋涉过最艰难最黑暗的岁月,见证过它最狼狈最不堪的模样。
  同样也是他们,付出莫大的艰辛将则鸣从泥沼中托举起来,极尽细致与耐心地将污渍和尘埃擦洗干净。
  这是他们共同的过往、共同的热爱和梦想,江洗秋凭什么毁去?
  他又怎么忍心?!
  希尔目眦欲裂,将人用力地甩开。
  江洗秋重重地砸到地上,他难受地躬成一团,很快又强逼着自己站起来,不肯在希尔面前露出脆弱痛苦的模样。
  他一边咳嗽着,嘴角也溢出了血丝,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是啊,我就是故意的,希尔,当初我找你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你就该发现了,我就是个疯子。”
  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希尔再度将他按到,死死地卡住他的脖子。
  他咬牙切齿地说:“江洗秋,你对我有怨,大可冲我来,为什么要动则鸣?!”
  “你来杀我啊,你杀我就是,为什么要毁了这个世界……”希尔无力地松开手,瘫坐在一边。
  他口中喃喃地说着,几乎便要落泪。


第103章 神祇(28)
  在沈明泽去过的某个小世界里, 曾经听闻过一种极度浪漫与梦幻的现象,连名字都美得不可思议。
  ——“鲸落”。
  鲸死后沉于海底, 其尸反哺深海万灵, 漫长过程带着残忍的温柔。
  分魂轻轻闭上了眼睛。
  他的身体寸寸破碎,与扎在心口的剑一起,化作粼粼的光点。
  地牢从未如此明亮过,五光十色的微小光点交相辉映, 将此地衬得如同一场幻境。
  可没过多久, 光点便渐次消融, 化在了茫茫天地间, 一切又重归于黑暗和寂静。
  沈明泽独自站在地牢中,微微仰头望向虚空, 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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