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关系的?陈瀚闻对他们有点懵逼。
见他终于有反应了,何屹伟颇为快意地道:
“哼,谁不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他天天往我们寝室跑——”
他话还没说完,温斐然突然飞起一脚踢翻了他的椅子。让何屹伟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下来,话头也戛然而止。
那一脚极狠,把另外两个人都踢懵了。
陈瀚闻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那么大反应。
听出他话里有话,温斐然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骆绎书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感觉都是亵渎!打他都是脏了自己的手,他面目扭曲道:
“再让我听见你说他名字,你他妈就等死吧。我弄死你!”
他话语气森寒,让人意识到他是来真的。
何屹伟哼哼了两声,不服气,但到底是没敢说什么。
好好的一晚上,被何屹伟搞得鸡飞狗跳的。
温斐然半夜躺在床上,开始睡不着觉。何屹伟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只是想挖个坑就地把人给活埋了!心中有股暴戾无处发泄。
温斐然翻了个身,问小零:【我他妈能鲨人吗?!】
系统被他吓一跳,干笑道:【宿主,淡定淡定,现在是和平年代了。】
【咱不兴那一套了啊。】
说的也是,温斐然把手搁额头上。他刚庆幸骆绎书没有过来,他不想把事情闹大。
否则他早把人打得亲妈都不认识了!
角角落落的恶意远比他想的要多,甚至他身边就有。
接下来几天何屹伟都没啥大动静。
陈瀚闻天天在他耳边叨叨叨能不能换寝室,他都快被恶心死了!
温斐然置之不理,但能感觉到何屹伟处处都在针对他,天天都在他杀人底线上跳舞。
这天他在阳台上洗衣服,就听陈瀚闻走过来悄悄道:“诶,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他碰你电脑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电脑算私密的东西,里面有啥都不奇怪。
温斐然甩了甩手进去,何屹伟在自己位子上看书。
他打开电脑,默默地设置了个密码。
看到他的小动作后,何屹伟啥都没说,像个焖头罐子。
他这电脑平常除了炒股以外没什么用处,就是偶尔骆绎书会用他的电脑玩游戏。那年头国外各种游戏刚传进来,骆绎书花钱玩得上头就喜欢大杀四方。
从这以后,何屹伟就时时刻刻盯着温斐然的动向。
不管他走到哪儿,都能感到背后有一道黏着的视线,阴冷又恶心,像条毒蛇。
温斐然就当他是只死苍蝇。
......
这天上午温斐然上完课,居然在楼下久违地看到了李文莉!
秋风中,李文莉穿了件格子呢大衣,站在梧桐树下面,围一条巴宝莉围巾,很好看。几个路过的人都扭头看她,她头发又黑又直,别了一根小红发卡。
温斐然一开始都没认出她来,太久没见了,倒是李文莉先向他打了声招呼。
两人沿着梧桐树的羊肠小道走了走。温斐然将一只手背在身后,觉得有点儿尴尬。
他和李文莉老同学了,但是李文莉一直都进退有度。
她平常在人文学院,离他们都有点远。
温斐然这还是头一回看到她。
李文莉抱着书,笑了笑邀请道:“温斐然同学,咱周末去郊游吧?”
“啊?!”,温斐然猝不及防。
见他那傻样儿,李文莉掩着唇“扑哧!”一声笑了。
“别误会,不是我和你!”
“还有童佳,和骆绎书。我们四人小组考上同一所大学,应该聚一聚不过分吧!”
李文莉从小就很有组织力和号召力。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感觉特别有说服力。
温斐然乍然听到童佳和骆绎书的名字,心情不知怎么的有些微妙。
以为他还是在和童佳闹别扭,李文莉苦口婆心道:“有什么误会就该解开,我们四个考上同一所大学是缘分,以后也要多互相帮衬的。”
她说得像个小大人一样,温斐然不由得笑了笑。
他一笑,李文莉一怔,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骆绎书突然迎面过来了。
他直接勾住温斐然肩,“你去哪儿了,我等你好久。”
温斐然:“......”,他心想我不就站这儿吗?!
李文莉主动跟班长大人打了个招呼,然后说了去郊游的事儿。骆绎书很干脆地道:
“行啊!”
然后四个人约好周末一起去爬山。
很顺利。
回去的路上,他本以为骆绎书会生气,但大少爷什么都没有说。
回寝室后,骆绎书打开他电脑,本来想玩游戏,但发现竟然设了密码锁。
他直接问:“你设密码干嘛?”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话一出口寝室里气氛微妙。何屹伟坐在位子上连头也没回。
陈瀚闻直接转过来道:“当然是怕有人偷看喽!”
偷看?
骆绎书下意识瞥了何屹伟一眼。
他第一个就想到是他。
怕陈瀚闻再多废话一句,温斐然赶紧打断,“密码是你生日!”
骆绎书试了试八位数,居然还真的成功了!
但从此陈瀚闻的话在他心里留了个疙瘩。
......
周末去郊游,一进门,骆绎书穿了件纯白的薄羊绒毛衣,柔软贴身,背只棕色双肩包,打扮得跟天仙儿似的。陈瀚闻“啧啧!”两声,非吵着要一起去。
而且有美女可以看!温斐然没办法,只好捎上他。
三人出门,留何屹伟一个人在寝室里。
路上,十一月里骆绎书嘴唇有点红,像是干枯的玫瑰花瓣的颜色,他随口问道:“你擦口红了?”
昨天李文莉也擦了,不知怎的他突然脑抽想到就问了。
卧槽?骆绎书笑得不行,骂道:“你哪儿学的啊温斐然?!”
“不要好!”
温斐然简直想抽死自己!大男人擦什么口红,骆绎书那可能就是天生丽质!
见他懊恼的神色,骆绎书身体突然就有反、应了。笑容一僵——要不是陈瀚闻在这儿,他肯定找个没人的地方、亲、热了。
陈瀚闻还在叨、逼、叨丝毫没察觉自己已经被记恨上了。
到的时候李文莉已经在那儿了,童佳却是最后一个到的。
小姑娘仍旧是万年不变的短发,波波头,还一不小心和骆绎书撞衫了,都是白毛衣,容颜清爽。陈瀚闻都看愣了。
她红着脸,和温斐然打个招呼,温斐然朝她善意地一笑。
童佳也是个不记仇的,过了一会就又玩得很好了。
女生们走在前面,两人走在后面。童佳和骆绎书熟,时不时地回过头来和他说说话。发丝微动,脸蛋在十一月的寒风里都是红扑扑的。但陈瀚闻不懂眼色,一个劲儿地去闹她。
童佳天真活泼,勾起了他的兴趣;李文莉端庄大气,他就不是很感冒。
闹着闹着,爬到一半儿,骆绎书突然带着温斐然消失了。
童佳回过头,发现他们没有人。
怎么找他们都找不到。
温斐然此时正被骆绎书抵在岩壁上,一脸懵逼。
这是一个偏僻的山坳,平时没人会经过。温斐然还以为他有事儿,推了他一把:“怎么了?”
骆绎书将头抵在他肩上,“我受不了了!”
温斐然一脸懵逼,“什么你就受不了了?”
他直接解开他衬衫领子,“我说我这个受不了了”,骆绎书去亲他脖子,刚在路上他就憋了一路,爬山爬到现在他实在忍不了了。随机找了个人迹罕至的山坳就把他拉进来了。
“卧槽?!”,温斐然揪住自己领子,没想到他随时随地都能发、情,“别闹了你!”,上头人声鼎沸,随时都有人可能会下来。
温斐然觉得骆绎书实在太大胆了。
骆绎书不管不顾地去吻他嘴唇。
最近总是这样,骆绎书一亲他,就能让他来感、觉。
温斐然甚至怀疑自己都被传染变成一个禽、兽了。
山风吹来,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不少。他咬了咬牙,用力推开他,“你别发疯!”
骆绎书抓住他的手,直接往他、身、下拉。温斐然感觉手狠狠被烫了一下,骆绎书还去蹭、他,他想缩回手,但是被紧紧拽着,温斐然震惊地看他一眼。
骆绎书咬着他脖子,难、耐道:“你帮我!”
看他样子好像今天不帮他就要死了一样。温斐然的心理防线再度被击溃,他看了眼四周,没有人。
就在他咬着牙帮骆绎书、解、决的时候,山坳另一侧突然传来清脆的“呀!”的一声。
居然是童佳?!
不管她有没有看到什么,温斐然想也没想直接把骆绎书推开了。
童佳从山坳另一侧现身的时候,两人刚好分开。
骆绎书拉好拉链,察觉到这边气氛诡异,童佳红着脸不好意思地问:“你们在这干什么呢?怎么找你们都找不到。”
她的模样纯洁,温斐然想到刚才他们做的事简直是在亵渎。
骆绎书这时才转过身来,笑了笑道:“尿尿啊。”
“怎么男生尿尿你也要看吗?”
“啊?!”,童佳的整张脸突然“蹭!”地一下红了,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谦谦君子很有礼貌的骆绎书居然也会说这样粗俗的话,童佳的一张脸简直涨红得不像样子。
“对,对不起啊!”,她马上道歉。不过听到他们其实是在尿尿,童佳居然松了口气。
第七十三章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童佳满腹心事的样子。
李文莉带了点吃食,大家坐在一块儿。陈瀚闻是彻底被童佳迷住了,连她喝水的时候都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又是毛巾又是筷子端茶递水的。
李文莉见状提议以后大家每个星期都出来玩儿,结果也就只有陈瀚闻一个人兴致勃勃地同意了。
回去的路上,温斐然心不在焉好像在想事情。
他很少这个样子,公交车上,两人坐在一块儿,骆绎书悄悄握紧了他的手。
温斐然一惊下意识想挣,但没挣开。
他这才意识到是骆绎书。
骆绎书凑过去问他,“你怎么了?”
温斐然想了想,下通牒:“你以后别那样了!”,骆绎书想说什么,他紧接着道:“你他妈别装傻,知道我说的什么。”
他今天头都快被吓飞了。
骆绎书无奈地一笑,本来就没想装傻,直接道:“好。”
突然他又凑过去问温斐然:“李文莉怎么样?”
温斐然正烦着,“李文莉?谁啊?”
随后他懊恼地反应过来。
见目的达成,骆绎书轻笑三声。
温斐然:“......”
原来他肯答应郊游的目的是这个。
骆绎书悄悄握紧他的手,这个角度没人能看到:“我要你每次一想起这次郊游,满脑子都是我。”
温斐然咬牙,他目的达到了!
现在他一想起这次爬山,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惊险一幕。
他用力回掐了一下骆绎书,“骆绎书,你有病!”
见他们两个头凑在一起讲悄悄话,童佳坐在最后一排,若有所思地看了一路。连陈瀚闻在讲什么她都没注意听。
下车后,几个人告别。
回寝室的一路上,陈瀚闻满嘴都是童佳,还主动交换了联系方式。一个劲儿地问温斐然童佳这人怎么样。
温斐然暗笑他的暗恋注定要落空,刚打开寝室门,他的笑容随即僵在了脸上。
他一把关上门,然后推了推骆绎书:
“你先回去吧。”
骆绎书一脸懵逼。
但是陈瀚闻好死不死地挤开他,又主动打开了寝室门,随后他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叫,把其他寝室的人都招得探出头来。
“蛇蛇蛇!有蛇啊——!!!”
“救命啊!有蛇——!”,他边嚎边扑到了温斐然身上。
骆绎书脸色一变把他扒拉了下来,他又躲到骆绎书身后,跟着他们手软脚软地进了门。
温斐然一看瞒不住了,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骆绎书沉着脸一走到温斐然床边,突然瞪大眼睛——床上竟然有一条死蛇!
死蛇软软地一条盘踞着,怕蛇的人怕不是要当场吓死!“是何屹伟!肯定是他!!!”,陈瀚闻神情激动。
他吓得快要晕过去了,死死地扒着温斐然:“下午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寝室!不是他是谁?!”
温斐然脸色难看,宿舍里何屹伟不在。
也真是难为他了,这是城里面还特地跑野外去找一条死蛇来吓唬他。
只可惜温斐然从小就是吓大的。
他直接用床铺包着死蛇一卷,本来想扔了,但不知道想到什么直接手一甩扔到了何屹伟床上。
陈瀚闻被他的动作吓得像坐过山车一样刺激!
晚上的时候何屹伟进门,看到温斐然又和骆绎书坐在一起,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仿佛看到了什么腌臜东西。见他进来,陈瀚闻直接骂道:
“何屹伟,你个王八蛋!”
他骂人的词汇有限,被骂了,何屹伟竟然十分得意。
但紧接着等他走到床边,整个人就笑不出来了。那条死蛇竟然原封不动到了他的床上,散发着阵阵恶臭。回头,他神色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