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付坤也不是个什么好的…听说玩的乱,也他妈的不怕得病……”
“人家都不操心你瞎担心个屁…怕不是就喜欢这样式儿的小宝贝……”
“你们不许说!!”时烊从地上爬起来,四下看着,一把拎起比自己还高的扫把。
“不许讲…你们三八婆,羞羞脸!!”
对方一阵大笑,一把拽住他的头发狠狠把人往地上摔。
“你觉得你很可爱?”
话还没吐完,突然被一个篮球砸在后边,接着就是一声冷哼。
少年的嗓音低沉的传来。
“妈的…闭嘴,吵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个世界:阴鸷帝王×清冷状元郎
“臣誓死效忠于陛下。”
第4卷 五月海棠花开时
第101章 五月海棠花开时(一)
黑漆漆的屋子里什么也看不见, 甚至说睁开眼睛也只能看见接连着来的一阵黑茫茫。
付坤浑身被撕开重组在一块一样,他眯着眼睛,自己身上开始慢慢地渗出细密的血珠。
找不到受伤的原因。
他低低喘了一口气。
周遭都是浓郁的血腥味。
“…由于先前更改员任务完成的很完美, 所以, 可以免除任务失败后被抹杀的处罚…但是很遗憾…上个世界更改员任务失败……”
半空中响起尖尖的笑声, 接着就是一阵阵电流音。
熟悉地响起来。
“擅自操控剧情走向…哼…你这是在怕什么?”付坤冷哼。
汗水从他的额角滚下来, 眼神狼一样的凶狠, 付坤眼前有一口黑洞,要把他吞噬掉……
晕倒前隐隐约约听见711的哭声:“…付坤……”
被千百万只手拖拽到泥潭里,不断在身体上进行一轮接着一轮的折磨。
付坤眼睛合上的那刻, 透过黑漆漆的天花板,似乎看见了少年的模样。
弯着眉眼在笑……
*
五月,海棠花开满街,京城四处都弥漫着清雅的香味。
商贩叫卖的声音, 蹿过大街小巷, 四处都散着一股市井之气。
“听常花楼的说书声谈到了那时家小公子…近来回京了……前去面见皇太后, 恰好和当今圣上打了个照面,你说巧不巧……”
“他两个间有什么必然联系?”
“你莫不是孤陋寡闻了些…那时小公子和当今圣上可有着那不可明说的暧昧关系…楼里的那首《勿念君》可就是在唱他两个……”
“缠绵悱恻地紧呐……”
楼里恰好响起那平日里最是引人面红耳赤的曲儿, 咿咿呀呀的……
“…烛红摇曳……只恨不得圆满……”
“君勿念…泪满流…只叫不得长长久久, 莫分离……”
海棠花的香气愈发的浓郁……
“…你真瞧见那时小公子往这头来了?”
角落里一个面白如纸, 眼尾狭长的文弱太监被提溜着, 悻悻地笑。
“千真万确…小的不敢哄骗了公公才是……”
头上掉下来细密的汗珠。
那提溜人的大太监, 眯着眼睛笑,眼睛来回转一圈,似乎想到什么, 勾唇, 手里的浮尘往后拍。
“皇上可就在里头…可别冲撞了才是……”
转身小碎步着离开, 突然顿一下,侧头。
“别让人揪着小辫子了……”
“唉好好好!”那太监点头哈腰,连滚带爬着跑开。
金碧辉煌的屋里,飘荡着似有若无的檀香,坐在主座的女人脸上已经爬上些许细纹,闭紧眼。
手里的佛珠串飞速地转着。
突然顿住,叹一口气。
“皇上日理万机…怎么想着来额娘这里?”
一侧的男人坐姿随意,手上在轻轻拂去茶杯上飘荡的茶沫。
眼尾往上抬,润玉一般都面上带着一丝邪气。
张扬外露着。
“不过是来讨两杯茶喝罢了…近来周家可是一家独大啊…搅得朕甚是头疼。”
抿一口茶:“额娘的茶有静心的好处……”
“…那皇上可以带些回去。”手攥紧佛珠。
付坤抬一下眉角,抿着唇笑几声,便不在说什么。
屋子里安静的只有佛珠碰撞在一起的闷响。
突然从外头跑进来一个太监,手里的浮尘一摇一晃的。
靠到皇太后耳边低低说了些什么,对方缓缓睁开眼。
“哦?”
带着一丝笑意。
“时候不早了…朕就不多留了。额娘得紧要着自己的身子。”
起身,接着就是一群人拥护着。
“不如再留着些…额娘给你个惊喜……”
话落下,恰好响起门外通传太监的声音:“国公府世子求见——”
“传。”女人开口唤道。
手中的佛珠串也不再拨动,抬着眸,双手交叠着搭在膝上,抿着唇。
室内陷入了死寂,只见门口通传太监往后退,接着就是掀袍迈入室内的翩翩少年郎。
面若冠玉,眉目温润,腰间挂着一副成色极佳的玉佩,随着掀袍入内的动作来回摇晃,平添贵气。
“拜见皇太后,皇太后吉祥…”抬手作揖,低垂着眉目,话语顿在此时,突然往旁侧挪了一下步子。
对着当今圣上,态度谦卑语调透着冷漠疏远:“臣等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腰板挺的笔直,头微微下垂,付坤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对方颤抖的飞快的睫毛,彰显出与外表不平静完全不相符的动荡不安。
嘴角微微往上提了提。
“平身…”
“听着你前两日便到京了,怎么今天才来?可是有怪哀家?”
女人站起身来,手搭在旁边太监的手里,慢慢的踱到时烊面前,歪着头睨着他。
“臣不敢…”
时烊后退一步,拱手作揖。
“当年你金榜高中可是顶顶有名的状元郎,可偏偏在任职的时候被哀家发配去了那最偏远的蕲州,你当真没有异意?”
在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时烊没去正视对方的眼睛,静了好久:“若是真要算生太后的气,便是前两日没来拜访气在了那上头,现在气消了,自然还是赶来了…”
“毕竟太后和额娘可是闺中蜜友…臣若不来拜访,额娘得说……”
时烊吐字清晰,不卑不亢,完全没有当年毛头小子那般的冲动镜,此刻沉静下来浑身散发出一股竹子一样的清高。
倒要叫人刮目相看的几分去。
但要道此刻是谁觉得不舒服的,得说是当今圣上了。
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位摩拳擦掌,可硬是没有挥出一拳,瞧着那位松竹一般的少年郎,话语里委婉地转了好几个弯,最终还只是伸出猫一样的爪子,轻轻拍回去,便觉得想笑。
“额娘要说是冷落,那朕还要在这里叫苦呢,这时小世子千里迢迢从蕲州赶回来,第一个来拜访的可就是额娘了!连朕也得不到他的独一份…”
笑着上去打圆场,“就不打扰额娘休息了…我带他去书房里谈谈话……”
笑着转身,人群呼啦啦的从屋子里撤去,时烊一动没动,安静了片刻,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朝皇太后作揖,随即跟着转身。
突然身后响起女人轻飘飘的声音:“年轻人前途无量,有些小心思,还是收着点好……”
门“嘭”一声合上。
这宫里的道最是九曲十八弯,绕来绕去,四通发达,院落见得最多,偏道道都通往皇城最中心。
拐角便是养心殿。
书房门和上的时刻,屋子里安静了许久,淡淡的龙涎香味飘散在四周,闻着身心舒畅。
“前日便到了…今日来拜访额娘…”付坤开口,他一项一项帮身后的人数着,在屋子里来回踱着,背对着那人。
“嗯,世子的行程当真是挺满的…若是今日没在额娘屋里撞见,世子是不是不打算来拜见朕这个陛下了?”
冷哼一声。
身后安静了好久,才缓缓响起男人清冽的声音:“臣不敢。”
“你是不敢,但你这么做了!”付坤回头,抬起眼皮,突然凑近,手指捏着对方搭在肩头的发,轻轻揉搓几下。
靠得突然很近,呼吸都喷洒在对方脸上。
“你在怪朕?”
“从昨日便想着来拜见陛下…可是陛下日理万机,面见的大臣爱卿数不胜数,臣等一个无名小卒怎配得陛下抽出宝贵的时间来见一面……”
“别打什么官腔!!”
付坤打断对方的话,声音倒不似平日里的端庄优雅淡定从容而又漫不经心,带着一丝怒火,明显有些情绪失控。
或者是刚刚看见那人从外迈进来的那个就有些情绪上的波动了一直被压抑着,直到现在才爆发。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陛下不是三岁孩童…自然是知道人是会变的。”
“时烊!!”
“陛下!!!”
忽然就对是视上,眼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压抑着许久许久从未诉说过的怨气外加一丝的不理解,一丝的茫然,还有藏在最深处的期许。
屋子里可以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两个人不知为何就凑的极近,付坤步步紧逼,把人逼到了书桌前。
时烊手撑在桌面上,死死的盯着他。
“当初陛下对臣可是避之不及,怎么现在回来陛下就急不可耐了?”
“闭嘴。”付坤不知道为何突然就被对方刺激起来的怒火,情绪被对方带着走,完全把主动权交在了对方手里,牵引着步步紧逼。
那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完全是没有由头的,可就是从内心里爬上来的躁动,与深深的不满。
或许位于高位久了,感觉事实不能逃离于自己的掌控之内,一旦有超脱出的现象,便要拉回来,扼死在掌心间。
付坤俯下身子,眼睛危险地眯起:“你现在嘴巴可比以前利索多了,总爱说些朕不爱听的话…”
“朕还是喜欢从前的你…”
“那陛下就去喜欢吧。”时烊伸手欲要推开面前的人。
手刚抵在对方的胸口,偏被一把攥住,自己的手腕被对方捏的生疼,仿佛要将它捏碎一般。
“我说过我不喜欢你这样。”
一字一顿声音在屋子里徘徊,尊称也没带上。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设定全部都是瞎写的,如果精益求精的话就很抱歉啦~
第102章 五月海棠花开时(二)
“陛下请自重。”
时烊的声音加大不少, 他看着面前青年帝王的脸,与记忆中那个眉目清朗的少年郎模样慢慢的分离开来。
面前的男人不怒自威,眉目中带着帝王的意气风发, 周身散发着常人无法去亵渎的贵气。
此刻脸上染上了几抹怒气, 对方步步紧逼, 没有丝毫要放他走的意思。
把它一整个圈在怀里, 抵在书桌前, 微微弯下腰,脸凑近。
“ 梦舟…对朕怎的就这般疏离了?”
时烊突然猛地闭上眼睛,似乎想到某些不堪的回忆, 眉毛紧紧皱着按在书桌上的手慢慢收紧,紧紧的攥在一块儿,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别叫。”
咬紧牙齿开口。
安静了好久,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眼前盖了一层雾, 突然叹了一口气:“…放过我吧。”
这句话一出口付坤的眼瞳不受控制的收紧几分, 随即他突然大笑起来,往后撤开几步。
“当初可是梦舟口口声声说着一心只向着朕的, 怎么?在蕲州呆了区区三年, 就改变了你对朕的心意?”
一旦坐上的帝王之位被吹捧惯了, 渐渐开始唯我独尊, 一切得围着自己转。
“两年前端王向朕请旨说要去蕲州镇守, 可他到了后,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这端王在蕲州天天寻花问柳和这时小世子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折子一本一本往朕跟前送…怎么?你是要坐实这件事?”
时烊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死死地掐进自己的手心里, 他忍了好几番, 才忍下浑身的颤抖,嘴唇开合几次:“这又与陛下有何关系?”
“你闭嘴。”付坤开口斥。
时烊嘴合上,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面前高大的男人。
屋子里的龙涎香味四处飘散着,浮动在鼻端,围着两个人周身转圈圈,把人熏得神志不清。
付坤狠狠地盯着把自己包裹在坚硬外壳里的那人,明明瘦的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跑,偏偏把腰板挺得笔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
“你故意气朕。”
安静的许久才开口,付坤声音带上了一丝无奈。
“没必要气陛下。当初既然选择把臣送去蕲州,陛下定是很恶心臣的,现在又何必在臣死心之后又来招惹臣…”
抿了抿唇:“无非是陛下身边突然少了那个一直围着你转的人罢了,突然发现那个曾经眼巴巴望着陛下的人开始远离你,脱离了陛下的掌控,就开始不适应了……”
声音幽幽地响起来,伴着书桌上摇晃着的烛台,窗外的光从窗户期期艾艾地投进来,把气氛烘托的悲凉。
时烊低头,自嘲地笑:“陛下身边从来不缺追捧着你的人,少我一个又何妨……”
这句话一出来,站在一边的付坤心口突然抽动一下,接着他被巨大的落差感包裹住。
最主要的是害怕,害怕失去某一个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