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立刻装死。娴熟的下线,熟悉的艹蛋感觉。
等了许久,宋溪之依旧没有听到熟悉的机械萌萌音。
冷酷的资本家。这点线索让他很难乖乖办事呀。
宋溪之漫不经心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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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已修,放心食用~~~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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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雪,青的墙,红的墙,构成了一副绝顶精妙的画卷。
风未停,雪将住。“嘎嘎”,鞋底踩破雪粒子,迸溅。
宋溪之目中露出笑意,道:“她来了。”
可是这院子冷清得只有风拜访。
她虽算不上武艺上乘,可是自小五感超于常人,刚才也没听到半分动静。难不成宋溪之竟能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不成?
秋桐半信半疑,静立原地,竖起耳朵凝神听外面的动静,唯有雪花簌簌落下。夹杂着暴烈的狂风。
无客。秋桐面色舒展。
然而片刻之后,那雪、那风竟起了变化。
“嘎,嘎!”
雪珠破!
有客来。宋溪之和秋桐都看向门口。
只见那方帘子一角被掀开,上方的手指纤长匀称,一青衣女子微微低着头,收伞缓缓走进来。
待她抬头露出真容,只让人觉得空气都清新起来。
若幽兰依依,若杨柳飘飘,若清水潺潺。
温雅柔顺,大家风度。
这绝妙的女子将伞放在门边,款款走了过来,道:“姐姐。”
这称呼,女子的身份不言自明了。正是与秋桐有过一面之缘的相府二小姐宋夏澜。
秋桐离开后,宋溪之咳了一声,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目光似水柔软起来,温声道:“下这么大的雪,妹妹怎么不多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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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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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秋桐还在这里,看见宋溪之这样的神情,肯定会大大地吃上一惊。
毕竟一个阴恻恻冷飕飕的红衣女鬼突然化作温柔大姐姐的样子实在太美,太不可思议。
宋溪之拉着宋夏澜,靠着火炉坐下。
外面大雪飘飘,狂风嚎嚎。屋子里却燃着数不尽的上好炭火,暖意融融。
宋溪之半倚在软榻上,青丝如泼墨,双颊因咳嗽染上些许嫣红。
不仅没有因为病色而使容颜有丝毫折损,反而更添几分让人怜惜的心情。
西子捧心,莫过如是。
宋夏澜伸手为宋溪之斟了一杯茶。“姐姐素来身体不好,父亲怜惜,特意安置了这碧落院给姐姐养病。又嘱咐了下人不准来打扰。这一片心意虽然好,但是却也使得这院子太冷清了。”
她目光含笑:“澜儿想着姐姐,怕姐姐无聊,所以特意过来陪姐姐说说话。”
宋溪之沉默,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这院子确实冷清。”
他抿了一口茶:“如果不是有你经常来看我,我都以为自己快要被遗忘了。”
宋夏澜掩嘴轻笑道:“你说这话,就是妄自菲薄了。你睁开眼瞧瞧,你这屋里的哪一样不是稀世珍宝。随便拿一样东西出去,都够别人稀罕半天了。”
“就算不提这些奇珍异宝,光是你每日的生活开支就不小呢。”因府内没有主母,宋溪之又身体不好,所以宋夏澜自及笄之后,就接受了府里的内务。
这碧落院的账本,她心里门清儿。吃的穿的用的,无一不好,无一不妙。
外人只道相爷最宠的是她宋夏澜,殊不知宋溪之的待遇可比她好多了。
在这大冬天里,要想维持室内温暖如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连她的房里,都没有这么充足的炭火供给呢。
“父亲每每得了好东西,哪一次不是先紧着你的。哪怕是我都没有这个福分呢。”宋夏澜眉头轻皱,扮做哀怨状。
宋溪之沉默:“父亲——”斟酌半晌,最后只摇头道:“他的心思……太深。”
两人一时无声。直盯着暖炉的袅袅烟雾出神。
宋溪之忽然道:“你这次来,可是又带了什么好东西?”
宋夏澜从袖中拿出一物,回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姐姐。最近澜儿新得了一样东西,特意带过来和姐姐共赏。”
宋溪之接过,定睛一看,盒身是上好的铁梨木所制,这种木头材质坚硬无比,贵比千金,要想在上面留下一道痕都很难。
偏生这盒子边缘竟然都雕刻着精妙花纹,中间的镂空锦鲤雕艺更是活灵活现,让人拍案叫绝。可见是花了大心思的。
光这一个外盒便已是价值连城,不禁令人好奇这里面装着的东西又该有何等风采。
宋溪之正想打开盒盖,一双纤长温暖的手附在他的手上:“姐姐莫心急,这礼物得等晚上才能看。”
纤长的手指碰上温凉细腻的肌肤,两人皆是神情一顿,选择性忽视那瞬间的微妙。
宋溪之不动声色地抽回手:“那就听你的,晚上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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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被自己最近的勤奋感动到了。今年有望完结这本书吗?想种一颗大大绿绿的树!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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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
暮色四合,隐隐有梅花的幽香浮动。
宋夏澜在一片梅花芬芳中停住脚步,天上的星星一不留神儿就掉进了她的眼睛里,发出水亮亮的光:“姐姐就在这儿拆吧。”
她好似已经预见到宋溪之的惊喜,眼睛笑得弯成两个月牙,带点狐狸般的狡黠。
自从宋夏澜被当作皇后教养之后,宋溪之已经很少看到她这样活泼生动的笑容了。他不觉晃了神,心也跟着软了一分。
在宋夏澜期待的目光下,宋溪之打开盒子。“咔”,金属扣随声而开。
“咻!咻!咻!”
是烟花。
无数的光束从盒中腾飞直冲云霄,在空中爆裂混合,发出剧烈的声响,宛若一条巨龙盘踞嘶吼,压倒性的力量之美盖过了想象的苍白无力。
爆烈到极致却都陡然安静,声音已经回荡到最后阶段,天空中的绝世之作却才刚刚开始。
宋溪之仰头,暗中感叹,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见着这么美丽的烟花。
只见无数散落漂浮的颗粒重组成璀璨的银河,玉带清扬,梦落银川之上,九天银河流动、绽放、再飘散开来。中间的颜色开始深起来,交融流动,那是一个“之”字!
银河为“溪”,玉带为“之”。这是独属于他一人的浪漫。
宋溪之看得正出神,那精美的画又动了!只见大大的“之”字玉带直直坠落,好似五指山一样从天而降要将人碾碎!
近在眼前时,它却陡然破碎,轻飘飘地化作光点散落在梅花上。
动与静,刚与柔的对峙碰撞在这里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尽管宋溪之已经看过无数次烟火盛宴,仍然感到震撼不已。
“果真精妙!”
宋夏澜眉色轻扬,得意地笑了:“这东西可不多见。我花了好大功夫才弄到手。这不,刚到手,就想着给姐姐见一见。”
她的神色纯真而狡黠,期待着宋溪之的夸奖。
宋溪之心下一动,咳了一声,笑说:“果真是我的好妹妹,凡事都念着我。”
眼瞧着宋夏澜仍然巴巴地看着他,宋溪之心知她想要什么,但是避开不提,只笑道:“今儿多谢妹妹的礼物。只是现在天色已晚,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听罢,宋夏澜难掩失落,半真半假地抱怨道:“澜儿天性惫懒,原先想着碧落院和玉宁院相距甚远,若是天色晚了,就厚颜叨扰姐姐一晚。哪知姐姐如此不体恤人心呐。”
宋溪之笑而不语。
虽然宋夏澜不知道他的真实性别,但是宋溪之自己心里是清楚的。
幼时两人都年纪尚小,有时候留她住一晚勉强还行。但是如今两人都已经长大,再留着宋夏澜住,明显已经不妥当了。
看着宋溪之不达眼底的笑意,宋夏澜心知此事是不成了。
她这姐姐就就像风一样的捉摸不定。明明两人常伴左右,可有时候她总觉得他们中间隔了很远。忽远忽近,让人摸不着心里的想法。
宋夏澜虽然有心亲近宋溪之,但是也怕难堪。
与其被人拒绝,不如先给自己找个梯子下。
宋夏澜收起小女儿的娇态,勾勒出一个大方得体的笑容,道:“我只是开个玩笑,姐姐别放心看着宋夏澜逐渐远去的身影,宋溪之眼底的温情一点点褪去,流露出冰冷的杀意。
雪还在飘,天地茫茫。那一抹青色妙影消失于重门。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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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璀璨盛大,几乎是全京城的人都看到了。
百姓相聚熙嚷,欢呼雀跃。
但是落在某些人眼中,这烟花就又多了别的意味。
“盛极必衰。宋家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在这天子脚下,行事也未免太高调了。”有些人喃喃道。
身在太子府的景简华自然也看见了天空中的盛景。
玄色的衣服往往显得人深沉稳重,但是穿在他身上却显出孤高飘逸的感觉。连那凶恶的蟒纹都沾了几分宁静,变成了仙山里的祥瑞。
这样的气质不像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太子,倒更像是整日烹茶弹琴的名士。
景简华静静看着璀璨的烟火在天边不断炸裂爆破,眼底宛若古井深潭般纹丝未动,让人摸不着他到底在想什么。
小何子小心翼翼地瞥了景简华一眼,斟酌许久,似是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良久才道:“宋家好一派华贵气象。”
这话放在别家身上本也没什么,但是天下谁人不知道宋辞是泥腿子出身。祖上三代都是农户。
实打实的寒门!
虽然宋辞后面当上了宰相,但是终归是没有家族底蕴做支撑的。
光凭借朝廷俸禄,怎么可能供养地起宋家这样的华贵气象。
然而没人敢去质疑这个问题,因为那些人都已经被宋辞送上了断头台。
清晨那些大臣刚刚弹劾完。夜半时分,宋辞带着玄甲军,连夜围了那些大臣的府邸,连只苍蝇都没放走。将政敌的整个家族悍然连根拔起。
罪名:通敌叛国,诋毁圣尊。遂诛九族。
延续了数十年数百年的荣光瞬息覆灭。
断头台,魂销地,血流三月不止。那一段时间,整个京城都被冲天的血腥味给包围了。
连地缝都被染成了红色。
自那之后,宋辞就得了一个外号“血衣相”。他的上位史简直是用无数的鲜血白骨铺就的。
这样的奸臣,这样的荣华,岂不让人愤恨?
然而谁人敢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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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凌晨还在码字~~想吃夜宵*-*好饿好饿好饿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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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辞背后有一个庞大的情报网和刺客组织——暗夜。
夜幕降临之际,就是暗夜的屠宰场。
据说暗夜无孔不入,无所不在。连某个大臣半夜说的梦话、床榻间偶尔的一两句戏言都一清二楚。
很可能自家府邸里某个不起眼的小厮、婢女,街道上的乞丐、擦肩而过的路人就是暗夜的人。
如果说玄甲军是宋辞明面上的杀器,那么暗夜就是为虎作伥的双翼。
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暗夜的手底下。
小何子朝四周望了一圈,好似生怕有人暗中偷听似的。
景简华静静地盯着小何子,见他神色惊惧,自然明白小何子害怕什么。
他慢条斯理地拣起桌上的棋子,放入琉璃棋娄中,冷笑道:“宋相威名远扬。你怕了倒也不稀奇。”
何青心中顿时一凛,明白主子素来忌惮宋辞。他刚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行为怕是惹恼了太子。
血衣相虽然恐怖,但毕竟远在耳边。
喜怒无常的太子才是掌握他生死荣辱的真正主子。
小何子忙不迭跪伏在地,竭力挤出一个笑容,颤声道:“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情报呢?”景简华问道。
小何子眼睛一亮,心知此事是翻篇了,倒豆子一样说道:“按照主子的吩咐,陈将军派人暗中调查郑州巡抚死亡一案。这是陈将军得到的消息。如主子所料,这背后果然又有暗夜的影子。”
说着,小何子从袖中拿出情报,递给景简华。
景简华接了折子,看过之后丢入炭盆中。直到看着折子的最后一角也被烧成灰烬后,他才收回目光示意何青继续说。
小何子弯着腰,低头说道:“虽然背后的人把事情抹得很干净,没有留下确凿证据。但是通过线子的情报,大致范围可以定在并州。”
说到这里,他的头低得更厉害,“是奴等无用,追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查出个究竟来。”
景简华拾起棋盘上最后一颗白棋,掷进棋娄里:“对方老奸巨猾,行事谨慎。也怪你们不得。但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办事不利的,明日去刑堂领罚吧。”
棋子被掷到篓子里,打了个旋儿,“蹦蹬蹦蹬”响。
小何子冒出一身冷汗,听见景简华说明日再去领罚,不觉松了一口气。用刑里面的学问深了去了。明日再去领罚,那就代表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