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听度闻言跑了过去扶起萧危,濑由衣不怀好意的看着李听度和萧危,微微侧头对身后用剑威胁着他的方炎生:“小子你。。又。是。。。哪个。好像没见过。。”
方炎生看出濑由衣已经跟萧危打得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和内力了,而且刚才也一定受到冲击:“我想你现在也已经没什么力气打下去了,把解药交出来吧。”
“你。。。以为。。你又。。是哪个。。现在的我。。对付。。你绰绰有余。。。别找死。。”
一阵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的红花。方炎生抽出剑,一时剑气袭人,天地间仿佛充满了凌厉的杀意,濑由衣有些惊讶,想不到这个不动声色的小子也是个狠角色,看来相懿山这次可是动了大手笔,并非那人说的一般,这些候选人只是帝王的无聊之作。
方炎生无视她的惊讶反手握剑,平举在胸口,目光始终无别样情绪。
濑由衣看着这还未褪去青涩的青年一时涌起些奇怪的惧意!
方炎生此时此刻确实已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就像是一柄被藏在剑鞘中的剑,像韬光养晦了许久锋芒不露,又没有人能看到它逼人的锋芒的剑,此时这剑出鞘了。
濑由衣冷静下来她的手伸出,扯出一条细线迎风直上,反着寒光的银线直取方炎生咽喉。
方炎生反应不紧不慢濑由衣的线还未到,他凌利的剑气就破开了线,濑由衣大惊眼见方炎生的剑就要逼近,连忙脚步一滑,后退几尺,背嵴贴上了后面的一棵凤凰树干上。
方炎生不给她喘息的机会随着变招,直直的刺出。
濑由衣无路可退,翻身沿着树干跑了上去。
方炎生人剑合一也,脚点地跟着直上,逼人的剑气,摧得凤凰枝头上的的红花跟着飘飘落下划过方炎生的剑,又点过他的脸,这等景象有些绝艳的血腥。
濑由衣原本就跟萧危打了一战,现在难免有些吃力她双臂一展,连忙掠过那剑气,随着红红绿叶飞落。
方炎生跟着凌空翻飞,一掌张开落下的红花绿叶化作他的武器,向濑由衣当头洒射了下去,这招满天杀器,足以震住了濑由衣的魂魄!这招不就是卿烟亦的散花飞拂!这小子怎么可能会!他到底是谁?
“你。。。。”濑由衣周围方圆一丈之内,却已在方炎生的杀意笼罩,无论任何地方都让人无处躲避,不远处的李听度庆幸他们打到那方去了,不然他和萧危都会被伤及。
濑由衣手中像蜘蛛喷丝一般散射出无数的丝线,全数迎上了了那些如剑锋的花叶。
只是这一瞬间,满天杀气突然消失无影,如血雨般的红花绿叶落下,方炎生落地木立在被花叶浸红的大地,他的剑继续横在胸前。
“虽。。。然。。。。是卿烟亦。的招数,可是。。。你却没能。。。。发挥到极致,你。。。还是。。。。太嫩了,不过。。。。不可否认。。。。你是个。。。好。。。苗子。。。”濑由衣的丝线还在手中,只是却已被那些花叶折断了个尽。
濑由衣静静地望着方炎生,方炎生也静静地看着她,两个人面上都全无丝毫表情死一般的静寂蔓延。
一阵大风刮过,红色的凤凰花如落雨般飘然而落,似乎要将方圆几里的大地都要尽数笼罩,方炎生与濑由衣的身影也在这花雨中若隐若现。
濑由衣沉不住气了,她先是左挥出一掌,右手突然咋现点点银光,那是一道道的丝线,丝线像有灵魂一般直射方炎生,双重狭击。
两人相隔两丈,方炎生依旧只是默默看着她,突然竟笑了起来,濑由衣看他缓缓执起剑,红色的花依旧洒下,似乎与他和剑要容为一体。
杀招已经祭出,两人足尖点地,急退!濑由衣也许是着几年杀戮了太多的缘故,她对于方炎生还是小看了,若是她有尸体傀儡在,这小子绝对只是个小货色。
两招相撞,如风般化解了,方炎生举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如蛇吐音一般,噼向濑由衣的眉心。
濑由衣避开,两人对了几招,又各自分开,过了一顺濑由衣和方炎生同时出招,方炎生挥剑,剑光如霹雳般噼向濑由衣所在的方向,濑由衣目光有些惊讶,寒光闪过濑由衣打了一掌,化解了这招,方炎生看着她喘息粗气又用内力一顶剑端,濑由衣抵住身躯却一震,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鲜血,方炎生冷漠地看着她。
“这是。。你。竟然学得那么快。。。”濑由衣震惊不已,方炎生这招明明是她刚才对萧危用过的一式。
方炎生看着濑由衣,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还要继续吗?”
濑由衣确实不能再打了,她看了看在晕厥在李听度身上的萧危,阴森的看了下方炎生闪身离去。
方炎生看着濑由衣没了身影,走到李听度身旁:“他怎么回事?”
李听度把萧危两袖也扯开那三个原本看不见的细孔已经发红发黑了。“那些侵入他体内的提线有毒有些入得太深,幸好只是普通的尸毒,你看着他我知道解毒的方法。”
李听度放下萧危,转身往长满小灌木的那方去,弯身拨弄了一番找到几株五六厘米茎挺拔直立的甘草,甘草解百毒。
方炎生抱胸看着李听度拿着几株草放在地上扯下一小截就直接塞进萧危的嘴里,若是萧危醒着肯定会跳脚,李听度又去找了两块巴掌大平扁的石块把那些揉成一团草砸碎后敷在伤口处,现在天色更加的昏暗了,夜幕已至,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找到终点。
萧危昏迷,方炎生本来就话不多,现在与李听度一块更是无话可说。
是夜,无边的浓墨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红的发亮的凤凰花像一条悬在空中风平浪静的长河,星星点点的红在浓密的树影里,树叶随风沙沙作响,远处响着各种哀嚎声,既然方炎生他们能遇到诡异的阵法和判官想必其他人也不会轻松,此时透着诡异的气氛蔓延,夜色也越来越浓了,让人觉得好像一下子掉进了神秘的沉寂里,李听度掏出火折子用脚把地上的枯叶集中起来,点燃,其实这种做法有点蠢,轻易就能暴露了他们。
李听度透着过关不露声色的打量方炎生,萧危以他的力量往后肯定是动不了,虽然此人如今中了毒未醒过来,他也不能动手因为还有一个方炎生在,就更别说萧危的身份了,而且他看的出方炎生是有些防备他的,萧危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来到九重劫难塔,从这短短的相处他看得出萧危是个讲究江湖意气的人,如今他帮了个大忙相信之后他就能有借口跟着他们,只要找机会解决方炎生就好了。
李听度听到身边传来声动,他看到悠悠转醒的萧危,开口道:“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萧危昏昏沉沉的起来,感觉嘴里有些东西,他下意识嚼了嚼,顿时口中一阵甘甜,这是什么?他正准备把残渣吐出来时,被眼疾手快的李听度用手堵上。
李听度解释:“咽下去吧,你中毒了,这个就是解药,吃了就好了。”
萧危想起来了,他乖乖的把难以下咽的甘草残渣再嚼了几下吞了下去,李听度的手触到一片温热,眼里带了些不明意味,萧危吞完后一把将他的手打下来:“你这脏手!”
李听度收回手,萧危看向方炎生,撇了撇嘴:“够意气啊,居然没自个走了。”
“我倒是想走,可是想着多个挡箭牌也不错。”方炎生瞅了一眼李听度,他只是怕萧危这小子被人害了,虽然他跟萧危也不是很熟,只是他觉得若是他走了,这个看着温润无害的人绝对会做出什么。
萧危凌厉又单纯的眼眸瞪着方炎生,伸手直指“口是心非。”
方炎生抱胸:“是你自来熟。”
李听度被两人忽略了,忍不住打断他们想着融入进去:“大家都没事了,现在一起想想怎么办?那个操控尸体的濑由衣会不会还在某处蓄意待发?”
萧危眉毛一挑终于看向李听度,想到一个时辰时发生的事,要不是他中毒了绝对不会放过濑由衣,他忍不住咬牙切齿:“那个老巫婆?怕什么!她还敢出来么,我要了她的命,居然那么阴险给我下毒,我们快走吧,这一重也浪费太多时间了。”
三人不知在黑夜之中走了多久,一路也没碰见别的候选人和判官,但却看到满地的形态各异尸体,萧危走着走着一不小心就踩裂了一个头颅,他嫌恶的看着沾了红白色脑浆的黑靴,他本来就已经狼狈不堪了,被划破的裤脚有风灌入,手臂也拔凉拔凉的,他狠狠的想,要是让他再看到濑由衣那个老妖婆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
前面不远处突然有显眼的火光,李听度拍了拍萧危开口:“前面好像有烽火,那会不会就是终点!?”
方炎生理都不理会他,兀自向前走了过去。
萧危抬眼看了看又用脚在那具尸身蹭了蹭,蹭到干净了才回:“我没瞎!走过去瞧瞧。”
李听度这人本来就非常谨慎,他拉住萧危提醒:“万一是别的人了,还是小心为妙吧。。”
“你怕什么?我和那小子加在一起基本无敌。”萧危伸手拍掉他,不屑的瞅了李听度一眼就跟上方炎生。
李听度看着他的背影,感受着手上微微的刺辣,不入眼底的笑了笑。
覃常听到魏文群派来通信的人说,于成之确实死于候选人之手,并无外人介入,至于于之成至今也未找到,说是失了踪影其实他们心中皆知是有去无回了,听到这等消息他有些恍惚说是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于成之两兄弟还是他招来的,可惜了,但正如魏文群所说的一样,这是规矩,判官在这里是允许被候选人杀死的,这次之所以造成这样,覃常想大概是轻敌了。
“覃长老,我听说那个濑由衣也来,怎么回事?”
覃常被一旁的吴竹打断所思,吴竹也是相懿山的一员,是掌管外派的使君,他听到吴竹所问的,摸了摸光滑的头说道:“濑由衣是自行向新暨帝请命的,大概帝王不知她的那些恶迹便允了。”
吴竹想到濑由衣的手法,忍不住啐了一口,皱着眉道:“啧!乌烟瘴气,这不男不女的家伙竟然一出手就直接打死候选人拿来当傀儡了,这根本就是考核官而是在挑货物。”
覃常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也不是你我可以管辖的了,濑由衣想如何就如何罢,反正他只是考核官不是我们相懿山的人,很多事情我们还是可以把控的,至于那些候选人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
吴竹突然一个激灵:“我们都在这等了许久了,怎么还没有候选人来,你说该不会是全被濑由衣给杀了吧?”
作者闲话: 啊啊啊啊李听白才对来着,把金相玉骨的小王爷李听度借过来了哎为什么今天才发现啊啊啊啊,李听度你是个成熟的小说人物了,自己回去吧。
第一百零三章 一见喜
覃常摸了摸光头,心想不还有萧危那个小杀神,想必现在肯定已经和方炎生那小子搅和在一起,以他的那种恋斗恋武的心性,必然会看上方炎生的天赋,名副其实就是想培养一个对手,况且濑由衣对萧危那小子来说只是小意思,怕就怕在萧危轻敌了让濑由衣有机可乘。
“覃常长老,要不直接宣布进入第二重,反正上刀山下火海但是在这地儿了。”
“现在还早着呢,你且耐心等等吧。”
吴竹心想自己还是过于浮躁了,有些涩然:“好吧。”
覃常只他常管外派之事,作事方式也是雷厉风行的,让他等那么久确实有些不耐烦了,突然听到脚步声,两人寻声转头,便看到若隐若现的人影,在近些:“喏,来人了,还是熟人。”
吴竹一看,讶然:却又觉得本该这样“原来是萧危和方炎生这两人,还有个人倒是不知道哪个。”
“那个人是谁,我也不知既然能攀上他两大概也是个货色,好了,他们过来了。”覃常端正姿态。
方炎生抱剑走过烽火处,看到他们两人就知道已经到终点了,别处也没见着什么人,看来他们是第一批。
覃常还没端个正形就原型毕露了,伸手大拍高他两头的方炎生,虽然蒙着脸看不到他的相貌,但从语气和眼里能看出他的赞赏:“小子不错!”他在看到萧危时,又出口:“萧危你这小子也不濑!哈哈哈哈,你这什么造型,笑死人了。”
跟在萧危身后的李听度算是被无视了个透彻,他脸上看着不恼还带着和熙的笑,至于心里怎么想的无人可知了。
萧危冷漠的把他的手拍掉,眼中满是不屑:“你给我滚!现在才第一重也不知道你在高兴个什么劲。”
“滚什么滚!臭小子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长!,说说呗你怎么搞成这样子,哈哈哈。”
萧危感觉到脚上生风,原本他都忘了,这老家伙可真不要脸:“你还笑!老王八!秃毛驴!”
“你这小子找抽是不,等出了九重劫难塔来打一场?”
萧危再次不屑:“你打不过我的!”
能把萧危打成这样的,不难猜出来,正如他之前所说的,萧危这小子肯定是轻敌了:“哈哈哈。。你这样子肯定是遇到濑由衣了吧。”
萧危脸色涨红:“关你屁事,不要转移话题手下败将。”
覃常知道怎么激怒萧危这小毛孩:“臭小子,信不信我把你小时候的事情全都暴出来!”
萧危果然跳脚:“秃毛驴!你敢!”
“略略略!你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