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一声雷。
这下,连警察都没有再说话。他们意识到,这件事的复杂程度超乎寻常。
“畜牲。”顾成耀总算是动了真怒。
他两步上前,抬手就往时钰脸上一拳。时钰闷声受了,嘴边却依旧笑得骇人,“怎么,没办法接受?”
时钰如同卯足了力量的毒蛇,只要对方露出一丝软肋,就会亮出自己森冷的毒牙。
“小洲的过去并不重要。现在,他已经是我的人——”
时钰的话未说完,就被顾成耀揪住了衣领。
“你这个畜牲!”
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期间混杂着拳拳到肉的打斗声。
打起来,打起来...凌洲看热闹不嫌事大,恨不得再加把火。
忽地,门被人狠狠一撞。
凌洲反应迅速。他飞快地跑回床上,盖好自己的小被子,佯装成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看见门口衣衫凌乱却依旧英俊帅气的顾总后,凌洲眼睛一亮。
“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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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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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本开【金丝雀重生后跑路了】
#追攻火葬场#
风鹤是翱翔在秦岭高原上的小鹰。
十七岁的风鹤天不怕地不怕,哪怕裤兜里穷得只剩一块钱也照旧在荒漠上横着走。
直到白朝辞出现在了他的世界。
成天吹风吃沙的少年,第一次跑到河边将自己脸上的沙子洗了个干干净净。
风鹤戴上红色小毡帽,骑着他的小骆驼追在大明星身后,“我是风鹤,你叫啥名儿?”
那个漂亮得像神仙一样的大明星只是轻轻扫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大明星嫌弃的目光如有实质,轻轻地戳了戳少年的自尊心。
随后的几个月,风鹤领略到了世界的参差:
他骑小骆驼,大明星开豪车;
他穿的衣服又破又旧,大明星从头到脚都光鲜华丽;
他餐餐窝窝头,大明星一顿饭钱够他吃一年。
风鹤:“好有钱。”他也好想变得有钱QAQ
节目录制结束的那天,大明星终于朝风鹤伸出手,“跟我走么?”
荒漠的小鹰被带离了家乡。
再也没能飞回家。
***
多年后,获奖无数、名利双收的乐坛第一人白朝辞接受采访。
主持人:“听说您获得金曲的那首歌是特意为一个人写的?”
白朝辞:“是的。”
“方便透露,那个人是谁吗?”
白朝辞捧着冷冰冰的奖杯,眼底却一丝光亮都无,“是我爱人。”
是起初的惊鸿一瞥,是后来的白月光、朱砂痣。
是背着他从风沙中死里逃生的人;
也是黄沙埋骨,此后经年,都再不愿入他梦的人。
***
风鹤离开他的那个清晨,平静得跟无数个早晨一样。
半生纠葛,风鹤留给他的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我是荒漠的鹰,不是你的笼中雀。”
——
重生后的风鹤:谁是你爱人,老子是你爹:)
#论重生后如何带领父老乡亲们脱贫致富,走上人生巅峰#
第23章
摆在凌洲眼前的有两条路, 一条是继续在豪门当富贵小少爷。但随时要面对时钰这个觊觎自己身子的阴鸷变。态大反派。
另一条,是跟着顾成耀回家当豪门少夫...豪门未婚夫。
鉴于顾成耀比较方便哄骗忽悠,凌洲机灵地选择站在了顾总的身后。
他躲在顾成耀身后, 单薄的身躯像一朵迎风摇曳的小白花。
他看着时钰,像是累极了,“时钰,你别再逼我。”
“凌洲...”时钰眼睁睁看着凌洲靠在了那个男人身上。看着他对另一个男人流露出纯良无害、甚至是依恋的神色。
从前是时庆年,现在是顾成耀...时钰苦笑一声, 凌洲留给他的总是这么残忍的现实。
分明,是凌洲自己先莽莽撞撞地闯进他的世界。是凌洲先在他昏暗的世界里点起一束光。
是凌洲用天真单纯的眼神,用最纯情的感情一步步将时钰攻陷。
可当时钰企图伸手去触摸那束光的时候, 凌洲又残忍地收回了所有的爱意。
凌洲告诉他:“我曾经爱的哥哥没有了,我也不喜欢你了。”
他爱他伪装出来的虚幻,却不接受他的真实。
“小洲,你不是亲口说过喜欢大哥的么?你分明说过, 最喜欢跟大哥在一起。”
时钰深吸一口气,才按捺住想要将人抢过来的冲动。
“小洲,你不能让我爱上你, 又将我推开。”
凌洲无辜地看着时钰, 杀人诛心, “你知道的,我喜欢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你啊。”
是啊...良善温和,斯文有礼——这些都不过是时钰伪装出来,用来迷惑对手的假象。
真正的时钰是偏执的、阴暗的、森冷无情的。
“时钰, 我好歹也差点为你丢了性命。你要是真的还有一点良知, 就放我走。”
凌洲转过身,没有再看他。
又一次, 凌洲留给时钰的,是决绝离开的背影。
半晌,才传来男人低哑绝望的声音。
“好...”
时钰垂眸,没人能看见他眼底可怖的黑暗。
凌洲终究是离开了他。时钰甚至没有抬眸去看两人离开的背影。
没关系...没关系的,很快,他亲爱的弟弟就会再次回到他身边——时钰这样告诉自己,才能稍稍缓解心中翻腾的杀意。
他缓缓坐在凌洲躺过的病床前,伸手抚摸枕头上残存的温度。
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只要顾成耀不在了,他的弟弟就会回来的。
“顾成耀...”时钰轻笑着,眼底却是风雨欲来。杀了顾成耀的念头在男人脑子里疯狂叫嚣。
——
原以为顾成耀会叫司机开车,可男人却坐在了主驾驶位。
凌洲一边打开车上的音响找自己喜欢的音乐,一边不经意地说:“司机呢,怎么不叫他开。”
顾成耀是个工作狂魔,就算是在车上也是文件不离手。宽阔舒适度的保姆车算是顾成耀的第二个办公场所。
凌洲还是第一次看见男人握方向盘。不得不说,这男人认真开车的模样还有点小帅。
“不放心别人开。”顾成耀目视前方,神情比在工作时还要专注。
凌洲一笑,“这有什么不放心...”话未说完,他意识到顾成耀为什么不放心。
看来当初的那场车祸给顾总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顾成耀:“以后出门,我送你。”
“好啊。”凌洲躺在椅背上,懒洋洋地回答。
一句不经意的回答,却让男人终于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以后...还好,他们俩还有以后,还有未来。
对于那场惊心动魄的车祸,两人都出于各自的目的避而不谈。一个不忍提起,一个神游天外被路边的馄饨摊吸引了注意力。
“哥,我要吃那个。”凌洲抬指点了点车窗,指着对面马路的馄饨摊,眼睛亮晶晶的。
热乎乎的小馄饨在铁锅里翻滚,白色的蒸汽飘啊飘,凌洲的脸都变得热热的。
他端着小馄饨,呼呼吹了两口气。在尝到熟悉的味道后,凌洲才有种回家了的真实感。
手里热腾腾的馄饨,空气里漂浮着的着的各种食物的香味。因为插队吵起来的大爷大妈,还有在地上打滚闹着要吃冰激凌的倒霉孩子。
回家了回家了...凌洲吸吸鼻子,几乎喜极而泣。终于,他身边的人不再是冷冰冰的数据,是活生生的,会喘气的活人。
就连那个哭得惊天动地的熊孩子看起来都那么可爱。
“想吃雪糕?”顾成耀顺着凌洲的视线看去,看见那个撒泼打滚小孩儿身后的冰激凌店。
凌洲摇摇头,“冬天吃雪糕肠子会断的。”
熊孩子的哭声瞬间消失。
“吃饱了。”凌洲回头看了看小吃摊的老板,朝他一笑,“很好吃,谢谢老板。”
“常来啊。”老板也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叫上你的同学一起来吃。”
“好...”凌洲的笑僵在了嘴边。
是了,他现在是顾成耀养在家里的废物金丝雀。他该怎么解释,其实自己还在上大学?
可男人却没有一丝异常,他牵着凌洲的手慢慢地走在人声鼎沸的街头。
“哥,你尝尝这个。”凌洲举起一串烧烤递到男人嘴边。
顾成耀吃了。凌洲又递过来一串五花肉串。
顾成耀接着吃。
凌洲心虚地看着男人面不改色地吃着,寻思对方的注意力应该已经被转移了。
“还想逛逛哪里?”两人已经在小吃街走了一圈。
凌洲想了想,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娃娃机,“我想要那个。”
而后,众人就看见一个穿着正装的男人站在了粉红色的娃娃机前,身边围绕着几个好奇的小朋友。
顾成耀仿佛没看见旁人异样的眼光,一本正经地开始操控着机器。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只要开口的是凌洲,顾成耀几乎是毫无底线可言。
可惜,顾总研发出来的高科技产品开创了一个时代,可今天却败在了眼前粉红色的娃娃机前。
“那个哥哥好菜啊...”一个小朋友捂着嘴,跟自己的同伴说。同伴也点点头,“一个都没夹到。”
“对啊。”凌洲也蹲在小朋友身后,捧着脸,笑着说,“真菜啊——”
凌洲:“可是那个哥哥很有钱的。”他眨眨眼,“人也长得特别帅,做饭也很好吃。”
“所以啊,”凌洲望着男人的背影,意味深长,“我暂时就跟着他吧。”
本以为很快就又能见到顾成耀的豪宅,可车子却没有往家的方向开。
“不回去么?”
顾成耀:“家里太久没人住,让阿姨打扫了再回去。”
“嗯?”凌洲有些疑惑,“你不回家住了?”这男人不会是忙着工作,直接在公司住下了吧?
“在医院。”顾成耀留意着路面的状况。自从凌洲出事以后,他几乎就没有回过家。凌洲在医院躺了多久,男人就在医院守了多久。
凌洲闭上了嘴,没有再说话。
他忽地想,要是位面没有融合,要是他真的永远都不会醒来。
顾成耀怕是就要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守着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人一辈子。
真惨啊。凌洲想,所以说智者不入爱河嘛。
顾成耀将凌洲带回了公司。从前,凌洲就爱在顾成耀的公司瞎玩儿,所以公司里还额外开辟出来一层给凌洲住。
“呼——”凌洲伸了个懒腰,医院的病床再舒服都比不过家里的。他熟练地从衣柜里找出自己的睡衣。
凌洲一边往浴室走,一边看了看房间,发现这里跟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显然是有人刻意保持着这儿原来的样子。
他正想洗个澡好好休息,余光却瞥见男人坐在沙发上,目光深深地看着他。
凌洲顿了顿,迎上顾成耀幽深的目光,“怎么这么看着我。”
“那年,你伤得很重。”顾成耀坐的地方只有一盏昏暗的氛围灯,男人半个身子都隐匿在黑暗中,看着无端孤寂。
顾成耀:“还疼么?”
伸懒腰伸到一半的凌洲总算意识到了什么。啊对哦,他是个大病初愈的患者。
出车祸在病床上躺了很久的病人,一出院,就沿着小吃街从街头吃到结尾。
凌洲:“...”大意了。他不该被回家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没事儿,我年轻恢复得快。”凌洲若无其事地将浴巾甩在肩上,想了想,还是勉强装出有点虚弱的样子,缓步朝浴室走去。
没等进门,身后就传来男人熟悉的温度。
顾成耀从背后抱住了他,轻轻地,小心地贴近了凌洲。
“别动,让我抱抱。”夜深人静,男人才终于流露出劫后余生的后怕。
他抱着凌洲,长久地沉默着。
“顾总。”凌洲偏头,唇不经意地扫过男人的脸侧。
“我也想你。”善意的谎言会让人心情愉悦,所以凌洲从不吝啬甜言蜜语。
顾成耀沉默着,就在凌洲以为男人要这样抱着他到天亮的时候,男人的手却忽然往下滑了滑。
顾成耀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思念。
凌洲忍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顾成耀,你...你什么时候...”
变得这么如狼似虎?
“我想你。”男人抱紧了他。
凌洲仰头吸了口气,颤微微地说:“现在不太方便吧。”
他的人设,还是个病人呢。
“嗯。我让你舒服。”顾成耀偏头,吻在了凌洲眉心。
他不奢求更多,只要能碰到他,就已经足够。
只有真切地触碰到凌洲,顾成耀才能告诉自己这并不是梦。他的凌洲终于回来了,真真实实地被他抱在怀里。
“凌洲,以后不要再挡在我身前。”顾成耀不愿意回忆那个痛苦的夜晚。
可凌洲鲜血淋漓的模样却一次又一次进入他的梦里。
生死关头,凌洲不顾一切扑过来的模样;凌洲最后一次笑着说爱他的模样。
一幕一幕,在男人的脑海里反复上演。无数个夜晚,顾成耀就在那一帧一帧慢放的回忆中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