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成了皇帝的情敌[穿越重生]——BY:林不欢
林不欢  发于:2022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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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角门刚一出来,便看到自家马车正停在不远处等着。
  不待他走近,马车的车帘被人从里头掀开,他这才发觉马车里竟还坐着个人,正是余承闻。
  “爹。”余舟走到马车旁,朝着里头先行了个礼。
  余承闻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像是在确认他安然无恙。
  “上来吧。”余承闻道。
  “是。”余舟这才扶着车夫的手臂,上了马车。
  他原以为余承闻刻意在此处等着自己,是有话要说,毕竟依着平时的时间,余承闻应该在小半个时辰前就回家了。但不知为何,余承闻见了他之后,却什么都没说,好像真的只是来接他回家似的。
  余舟进宫当值与在衙门里时不同,收工的时间要根据皇帝的心情而定。若是皇帝早早就办完了公事,余舟就可以早些回家,若是皇帝要加班熬夜,余舟就得跟着加班,以防漏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记。
  依着庄舍人那意思,他最好连皇帝晚膳吃了什么,夜里见过什么人都记着才好。
  不过皇帝说了让他不必跟着去寝宫,余舟可没那么大的胆子非要跟着。
  况且,在御书房里他“承受”的也不少……
  想到今日屏风后那动静,余舟不由又有些尴尬。
  余家的马车缓缓驶离。
  街对面的某个角落里,一个人影一闪而过,隐入了巷口。
  “如何?”
  京城某处宅子的书房里,一个略带沧桑的声音问道。
  “回大人,余舟从宫里出来时看着一切如常,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既不像是受过责难,也不像是挨过训斥。”探子道。
  “也就是说,裴斯远调了他去御前,竟当真只是做起居郎?”那人又道。
  “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探子又道:“不过今日余承闻出了户部衙门之后,一直没有回家,在角门外等了小半个时辰,一直接到余舟才打道回府。”
  那人冷哼一声,道:“余舟那小子没什么心眼,余承闻又不是傻子,他那儿子平平无奇,一夜之间官升数级去了御前伺候,他但凡有点脑子也该知道这里头不大对劲。”
  言外之意,余承闻放心不下过去等着余舟,也算是人之常情。
  “余承闻会不会已经知道了那晚的事情?”探子问道。
  “不会。”那人道:“余承闻在官场这么多年,以他惯会趋利避害的作风,若是知道自家儿子沾上了裴斯远,就算是打断了腿将人留在家里,也不会再让他进宫的。”
  显然余舟并未将那晚的事情告诉余承闻。
  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换了谁都不会乐意声张。
  “还有别的吗?”那人又问道。
  “还有一事,今日余舟曾在御书房偷偷出来过一次,看上去似乎挺着急。”探子又道:“但不知为何,他火急火燎跑到了宫门口,竟又折返了回去。”
  那人一怔,问道:“可是见了什么人?”
  “没有,只有他一个人。”探子道。
  那人闻言顿时一脸疑惑,显然猜不透余舟这一遭是在做什么。
  “要不,干脆将他绑了来问问。”探子道。
  “蠢.货。”那人骂了一句,道:“那日你们刚给他下了药塞到裴斯远房里,转天裴斯远就挑了他做起居郎,你觉得这是偶然吗?还把人绑了,也不知道动动你的脑子!”
  探子忙道:“大人的意思是裴斯远是故意的?若他知道那晚的人是余舟,为何不直接将人绑了审问,反倒把他调到御前伺候?”
  “因为裴斯远有脑子,不像你这么蠢。”那人瞪了一眼探子,道:“余舟既是被送到了他房里,摆明了就是个随手拉来的倒霉鬼,不可能是咱们的人。裴斯远审问他能问出个什么?”
  “那他……这么大费周折的将人调到御前又是为何?”探子不解道。
  “打咱们的脸呗。”那人道:“他就差指着鼻子骂咱们是蠢.货了。”
  他们找来算计裴斯远的人,不仅没算计成,还成了裴斯远手里的人。而他们此举本想借此让裴斯远在陛下面前受挫,可对方不仅没有受挫,反倒越发受陛下器重。
  那日裴斯远去中书省挑人时,可谓大张旗鼓。
  挑起居郎这种事怎么说也轮不到他一个禁军副统领去插手吧?
  可他不仅去了,还将中书省的人指挥得团团转,可是好大的面子。
  “他既想拿那个起居郎羞辱咱们,咱们何不将那起居郎弄.死,给他个教训!”探子又道。
  “让你们弄.死他的时候你们弄不死,让人跳窗户跑了,这会儿人到了陛下面前你哪来的狗胆动手?真当京城是你家后院了?”那人气得恨不得一脚踹死眼前这探子。
  不过他最后还是忍住了怒气,摆了摆手将人打发了。
  御书房。
  路知南打发走了余舟后,并未急着回寝宫,而是吩咐人传了膳。
  “也难怪人都喜欢春天,没有狂风骤雨,比别的季节舒服多了。”路知南立在窗边看着外头的夜色道。
  “陛下喜欢春天啊?”裴斯远坐在小几前看着余舟写的起居注,道:“臣不喜欢风平浪静,太无趣。”
  “那你觉得什么有趣?”路知南问道。
  “臣觉得有趣的东西可多了。”裴斯远眼底带着笑意,将起居注合上,笑道:“比如,喝花酒就很有趣。”
  路知南转头看向他,问道:“你今夜又要去寻欢楼?”
  “陛下知道的,臣性子执拗,越是有人不想让臣去,臣越是想去。”裴斯远道。
  “朕倒是一直想去寻欢楼看看。”路知南揶揄道:“看看你相好的翻过的窗子长什么样。”
  裴斯远听他提起此事,表情登时变得十分复杂,一只手无意识在面前摆着的起居注上摩.挲了半晌。
  当晚,余舟吃过晚饭早早就歇下了。
  大概是第一天当值太紧张了,导致他疲惫不堪,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
  不过这一夜他睡得并不踏实,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
  他一会儿梦到御书房的屏风倒了,屏风后被裴斯远搂着的人不是路知南,竟是他自己。
  一会儿又梦到路知南将他和裴斯远捉了个现形,要砍了他们的脑袋。
  但最后路知南对裴斯远狠不下心,只砍了他一个人。
  反正不管是什么样的梦,结局都是余舟一个人受伤……
  次日,余舟照例去御书房当值。
  不过今天他运气还不错,裴斯远大半日都没出现。
  眼看着路知南面前的折子就快批完了,余舟已经收拾笔墨准备下班了,这时外头却传来了来喜的通报声,说裴副统领求见。
  余舟一颗心不由一沉,又开始莫名紧张起来。
  裴斯远一进门,先是朝路知南行了礼,转头看到余舟时,当即露出了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道:“太好了,余舍人还没走,正好一会儿陪着我和陛下出宫一趟。”
  “去……去哪儿?”余舟开口问道。
  “寻欢楼。”裴斯远道。
  余舟在听到“寻欢楼”这三个字时,心口重重一窒,险些没喘上来气。
  这几日他好不容易催眠自己将那个地方暂时忘了,没想到今日却被裴斯远亲口提了起来。
  “余舍人,你没事吧?”裴斯远凑上去关切地问道。
  “没……我没事,我很好。”余舟忙道。
  裴斯远目光落在他苍白的面上,眼底依旧带着一抹笑意,道:“陛下昨日朝我说,想去花楼喝酒,我心想一国之君逛花楼,这么重要的事情合该在起居注上记一笔,余舍人说是吧?”
  余舟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最后他索性没吱声。
  说话间,路知南已经去屏风后换好了衣裳。
  今日裴斯远身上穿的也是便服,余舟这会儿才留意到。
  “真想知道一会儿寻欢楼里的人见着我是什么表情,哈哈。”裴斯远笑道。
  “你这人太记仇。”路知南失笑道:“人家得罪你一回,你不回击个三五回不罢休。”
  “那还不是陛下愿意纵容臣吗?”裴斯远笑道:“臣这属于是……”
  他想了想,目光往余舟的方向一瞥,继续道:“恃宠而骄,对吧余舍人?”
  余舟:……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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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此番皇帝出宫,竟然只带了裴斯远一个人,这令余舟颇为意外。
  他原以为,皇帝出宫,怎么也得安排几十个护卫前后左右都守着。
  就这么出去,不怕遇到刺客吗?
  可惜这会儿的余舟并不知道什么是暗卫,若是知道的话,他也不必为了皇帝的安危瞎操心了。
  余舟出了宫门之后,先坐自家的马车回了余府,他既然要跟着裴斯远他们去寻欢楼,总不好穿着官服去,所以要换一身便服。
  “公子,跟您一块从宫门口出来的人是谁啊?”小寒今日亲自去接的余舟,自然也看到了裴斯远和路知南,不过他此前并未见过两人,所以不知两人身份。
  “裴副统领。”余舟不敢耽搁,快步回房找了身便服出来就开始换。
  裴斯远和路知南的马车就在余府外头候着呢,他可不敢让两人久等。
  小寒一听到裴副统领,面色当即变了。
  先前余舟的遭遇虽未朝小寒说破,可小寒早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公子,他这是……要带您去哪儿?”小寒忙问道。
  “寻欢楼。”余舟一边示意小寒帮他系上腰带,一边道:“别朝我爹说,若是他问起,就说我宫里的差事还没做完。”
  小寒帮他系好了腰带,问道:“他带您去寻欢楼想干什么?”
  “对啊……”余舟一怔,先前他太过震惊,竟然都没想过这个问题,现下被小寒一提醒不由开始害怕起来,喃喃道:“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公子,跟着裴副统领的另外一个人是谁?”小寒很快抓住了重点。
  余舟这才想起来,忙道:“对,我是起居郎,他叫我去只是为了当值!”
  余舟那忐忑来得快去得也快,甚至安慰起了小寒,道:“放心,应该没事的。”
  小寒听他这么说,当即也明白了过来,他家公子做起居郎需要记录的只有皇帝的言行,所以同行的另一个一身贵气的公子,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了。
  余舟换好了衣服,便匆匆出了余府。
  宫里的马车就等在街边,他见状忙三步并作两步凑了过去。
  里头坐着皇帝,余舟没打算进去,便自觉地坐在了车夫旁边。
  没想到车里的路知南却开口道:“余舍人进来坐吧,马车很宽敞。”
  余舟不敢推辞,只能起身钻进了马车。
  这马车的确挺宽敞,坐着裴斯远这么挺拔的武人,都不显拥挤。
  他进去之后,下意识看了一眼裴斯远,见对方抬手状似随意地抹了一下唇角。
  余舟目光在对方唇上逗留了一瞬,骤然脑补出了一些不大和谐的画面。
  光天化日,两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躲在马车里,能干的事情可太多了。
  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路知南,又看了一眼裴斯远,而后便默默垂下了脑袋。
  后来这一路上,裴斯远就没看到过他的正脸,只能看到他那两只红透了的耳尖。
  “对了。”马车到了寻欢楼之后,裴斯远突然朝余舟问道:“到了花楼我总不好再称呼你余舍人吧?该称呼你什么合适呢?”
  余舟此前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骤然便被他问住了。
  “有了,我就叫你余贤弟吧。”裴斯远笑道。
  “那我……”余舟小声问道:“怎么称呼你们呢?”
  余舟平生还是第一次活着的时候逛花楼,而且逛的还是他和裴斯远那什么过的地方,所以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你称呼陛下黄公子。”裴斯远道:“管我叫裴哥哥。”
  余舟闻言不疑有他,忙老老实实点了点头道:“好。”
  一旁的路知南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抬脚在裴斯远身上踹了一下。
  三人一道进了寻欢楼,裴斯远的出现登时便引起了一波不小的“轰动”,很快,管事的霜姐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众人在经过短暂地惊讶之后,也都散了,只拿眼偷偷往裴斯远身上瞟,大概他们也没想到,裴斯远前不久刚经历了那么丢人的事儿,今日竟然又能跟没事儿人一样来逛花楼了。
  “裴公子今日有空过来啦?”霜姐亲热地道。
  “今晚不过夜,弄点好酒来。”裴斯远随口道。
  霜姐闻言忙招呼人去准备酒菜,而后亲自带着三人上了二楼。
  这寻欢楼是京城最大的花楼,共分了东西两院,东院伺候的人都是清一色的少年,西院伺候的人则都是女子。
  花楼共有三层,一层是大厅,许多不舍得花钱的散客和来看热闹的,大都在一楼活动。有钱的客人则在二楼的雅间,雅间后头甚至还有专供休息的客房,且这些客房只供客人休息,并不从事其他活动。至于三楼就是楼里的少年和姑娘们住的地方了,与他们有关的其他活动也在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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