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恶毒炮灰啊，我早就知道，我要履行恶毒炮灰的职责，我们早就说好的。”
　　“恶毒炮灰该做什么，还有人不知道吗？”
　　“你说得对，作为一个恶毒炮灰，怎么能和主角团关系那么好呢？”
　　“我得让他们见到我的‘真面目’，然后远离我讨厌我。”
　　“你好心提醒我，我为什么要跟你生气？”
　　系统、系统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霍云臻又道：“我就是在想怎么回答问题，这样的话，一开始我准备的答案就不大够用了。”
　　“你说，要怎么回答，才能表现出又冷酷又无情还恶毒的？恶毒还不能是太明显的那种，若有若无的那种恶意最好。”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儿，“你这要求还挺多的。”
　　“可不？难度还怪高的呢。”霍云臻揉揉额角，“所以统统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系统没说话，霍云臻又问道：“统统？”
　　“您的系统已下线，”系统一本正经道，“请稍后再呼唤，谢谢您的配合。”
　　霍云臻：“……”
　　系统它、它竟然跑路了！
　　钱导收到了霍云臻回复的那个“好”，神清气爽。
　　霍云臻应该挺满意的？
　　他这块投石的敲门砖，也算是投对地方了吧？
　　也不枉费他精挑细选了那么久。
　　感恩叶白华，好兄弟。
　　霍云臻还在纠结于怎么回答这些问题，他私心里不想回答得太过分，但又有系统的提醒在那里压着，愁的都开始拔头发。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铃就响了起来，光脑提示是否开启对话模式，霍云臻选择了“是”，但是也一下子就警觉起来，节目组不会来得这么快吧？
　　“谁？”霍云臻问道。
　　外面的人粗声粗气道：“您有新的快递订单已送达，请及时签收。”
　　霍云臻差点笑出声，祝长亮不会以为捏住鼻子就能改变声音吧？这家伙也太逗了吧！
　　霍云臻轻咳一声，“我没有快递。”
　　祝长亮鼻子都要气歪了，他刚刚都说了给寄快递，这才几分钟就不记得了？
　　“您朋友给您寄的同城快递。”祝长亮尽量压抑住自己的恼怒，平静回答，但是认真听一听，就能听到那股咬牙切齿。
　　“哦，我想起来了，”霍云臻漫不经心道，“是到付吧？”
　　“对。”祝长亮这才心气顺了些。
　　“我不要了，”霍云臻懒洋洋道，“没钱，出不起这个快递费。”
　　祝长亮：“……”
　　“快递费到付是平常的三倍，太贵了，”霍云臻好心建议道，“要不你送回去？”
　　祝长亮：“……”
　　沉默三秒后，祝长亮用力砸门，“霍云臻！霍云臻你个王八蛋你有本事给我出来！”
　　“我看我砸不砸烂你的狗头！”
　　霍云臻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
　　祝长亮听到笑声，气得简直要上天，“霍云臻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你这个狗东西你是人吗？”
　　“你特么还在笑！”
　　“你有本事笑你有本事开门啊！！”
　　“我告诉你你今天有本事开门我就有本事打爆你的狗头！”
　　这狠话放着放着，祝长亮也有点想笑。
　　然后，办公室的门就开了。
　　霍云臻斜倚着门，含笑望过来，“来。”
　　他对祝长亮张开了手，“揍。”
　　“给你揍。”
　　可能是刚才笑得太激烈了些，那双漂亮的黑眸里有着一层水雾，此时笑意满满地看过来，衬得那张脸柔和又肆意，祝长亮就是嘴上不饶人，怎么可能真的想揍人？
　　但、但霍云臻都这么挑衅了，他怎么能不动手？
　　“你你你——”祝长亮咬牙切齿，抬手一圈就往霍云臻肩膀上砸，但是一点力都没有，所以霍云臻顺势抓住了他的手，一把拉进了办公室。
　　祝长亮：“！！！”
　　霍云臻看着面前的祝长亮，心想，天选之人不就在这吗？
　　教科书般的毒舌，这才是真的能帮到他的人啊！
　　“兄弟，”霍云臻认真道，“帮个忙呗？”
　　作者有话要说：
　　祝长亮：怎么感觉这句话那么耳熟？
　　叶白华：感恩钱导，感恩系统，感恩感恩
　　今天所有小可爱都有小红包~


第52章
　　祝长亮和霍云臻之间的距离突然拉近，他看着霍云臻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喉结不由上下动了动。
　　“干、干什么？”
　　“谁是你兄弟？！”
　　“不帮，滚蛋！”
　　话虽这么说，但语气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反而有一种心虚气短的感觉。
　　霍云臻沉默片刻，语气幽幽，“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
　　“上次在你家，你还一口一个好兄弟，说什么不要走，决战到天亮，”霍云臻垂下了脑袋，“我们共处一室，同床共枕，伯父伯母都看到了，现在你却——”
　　祝长亮：“？？？”
　　怎么感觉他跟始乱终弃的渣男一个样？
　　“罢了罢了，”霍云臻长长叹息，“我明白，那些只是你的逢场作戏。”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放手，或许能给我们留下更多的体面。”
　　“放心吧，我……”
　　祝长亮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闭嘴。”祝长亮咬牙，心知霍云臻就是装的，但……
　　他要是再不出声，岂不是坐稳了渣男身份？
　　他才不是渣男。
　　他不能看着霍云臻这么败坏他的名声！
　　“说。”
　　简简单单一个字，竟然被祝长亮说出了气吞山河的气势。
　　“让我干什么？”
　　霍云臻抬头微笑，“就知道祝总不会见死不救。”
　　祝长亮不有蹙起了眉。
　　干什么叫他祝总？
　　祝长亮斜眼望过去，“祝总也是你叫的？”
　　霍云臻的眼睛当场就亮了。
　　瞧一瞧看一看，什么叫教科书般的毒舌！
　　哪怕是好心，都能被他说成会心一击的爆炸效果，这多么牛逼！
　　霍云臻本以为自己在毒舌的道路上一骑绝尘，但见识到真正的毒舌大拿之后，才恍然大悟，自己的段位还是不够看啊！
　　霍云臻的目光十分灼热，这让祝长亮还有点不大自在。
　　做、做什么用这种眼神看他？
　　祝长亮一开始还强撑着任霍云臻看，后来实在顶不住，侧开了头。
　　好热。
　　今天是不是穿太多了？
　　还是霍云臻办公室的温度调太高了？
　　就在祝长亮忍无可忍、即将炸毛的那一瞬间，霍云臻开口了。
　　“好，”他顿了顿，语带笑意，意味深长，“长亮。”
　　祝长亮：“！”
　　一时间，祝长亮感觉自己头皮发麻，真是羞耻到脚指头都蜷缩起来了。
　　“干、干什么？”
　　祝长亮有些底气不足。
　　“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霍云臻一脸严肃。
　　或许是感受到了霍云臻的郑重，祝长亮没再折腾些什么，只点了点头，“你说。”
　　“假如你决定参加一个真人秀，”霍云臻慢吞吞道，“会是什么原因？”
　　祝长亮缓缓打出来一个问号，“我不会参加什么真人秀。”
　　“我说的是假如。”
　　“假如也不可能！”
　　两人大眼瞪小眼，齐齐沉默。
　　好一会儿之后，祝长亮开口了，“想参加就参加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每天吃饭喝水也需要为什么吗？”
　　祝长亮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不爽。
　　参加真人秀的人不是他，是霍云臻。
　　而霍云臻为什么会参加真人秀呢？
　　……很久以前，在他和霍云臻还没有打过照面的时候，他曾经听说过。
　　霍云臻对一个小明星，热情得很。
　　艹。
　　祝长亮在心里骂了两句。
　　霍云臻参不参加真人秀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还能捆住霍云臻的手脚不成？人家想去就去呗，他凭什么不爽？
　　祝长亮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才没有不爽！
　　完美答案！
　　霍云臻心满意足，什么叫大树底下好乘凉，他今天算是明白了！
　　“第二个问题，依然是你参加了真人秀，那你和嘉宾A的关系怎么样？”
　　“嘉宾A是你参加真人秀之前就认识的朋友。”
　　祝长亮面无表情地望过来，“你没长眼睛吗？我和他关系怎么样，节目里还看不出来吗？”
　　优秀！
　　霍云臻恨不得拿个小本本将作业誊抄一遍。
　　“第三个问题，你和嘉宾B关系怎么样？”
　　祝长亮：“？”
　　“这个问题不是可以直接套用上个问题的答案吗？”
　　霍云臻想想也是，直接跨越到第五个问题，“节目里，除了你自己以外，你最喜欢哪个嘉宾？”
　　“都喜欢，”祝长亮冷冷勾唇，“我博爱。”
　　绝杀！
　　霍云臻顺手将桌上多买的那杯咖啡塞给祝长亮，“谢了兄弟。”
　　“少来，”祝长亮冷笑，“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就这么打发我？”
　　霍云臻：“？”
　　“拿我的答案去糊弄节目组，”祝长亮斜瞅他一眼，“信不信我给你曝光？”
　　霍云臻斩钉截铁道：“不信！”
　　祝长亮：“……”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良久，祝长亮幽幽道：“我都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了，你是不是也该回报回报我？”
　　霍云臻扬眉假笑，刚想说话，就听祝长亮开口了。
　　“提醒你一下，节目组真的只搞一次采访吗？”
　　霍云臻：“……”
　　沉默三秒钟后，霍云臻义无反顾道：“大家都是兄弟，有事说事就行，提什么帮不帮的？”
　　祝长亮：“……你是真狗。”
　　“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霍云臻唉声叹气，“小亮啊，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呢？”
　　祝长亮：“？”
　　“谁让你叫我小亮？”
　　“嘴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祝长亮都惊呆了，这才几分钟啊？就学会融会贯通了？
　　“小臻。”祝长亮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以牙还牙，霍云臻恶心他，他也要恶心回去！
　　“哎！”霍云臻笑眯眯地应了，拖着长音又喊了一遍，“小亮。”
　　祝长亮：“……小臻！”
　　如此反复即便之后，祝长亮感觉自己的脸都烧起来了。
　　这么个小破办公室，把温度开那么高干什么？霍云臻你是不是虚啊！
　　看着越叫越上口的霍云臻，想想越叫越气短的自己。
　　……这特么是在折/磨他自己吧？
　　两个小学生菜鸡互啄，直到霍云臻的光脑响起，秘书告诉他把节目组的人领来了，这两个菜鸡才告一段落。
　　“我要去会议室，你……”霍云臻上下看了看祝长亮，“从这待着？”
　　办公室的主人都走了，他在办公室干什么？招人嫌啊？
　　“我也去。”祝长亮斩钉截铁。
　　“也行，”霍云臻歪了歪头，“大概录个三五分钟，挺快的。”
　　祝长亮点了点头，不经意道：“怎么不在办公室录？”
　　霍云臻扬了扬眉，“你把我办公室当什么？”
　　“风景区吗？谁想进来就进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祝长亮语气上扬，“怎么，你的办公室还是不能进来的禁地不成？没几个人来过。”
　　霍云臻随意点了点头。
　　“不可能吧？”祝长亮又道，“光霍氏就那么多人。”
　　霍云臻无语道：“自己家的员工能一样吗？”
　　“而且大部分情况下，他们更愿意去找我的秘书，然后由秘书报给我。”
　　毕竟，他以前凶名在外，除非实在没办法了，否则没人愿意敲开他办公室的门。
　　秘书除非。
　　他们实在是没办法。
　　“哦，”祝长亮应了一声，嘲笑道，“那这也好意思叫禁地？”
　　“外人的禁地吧？”
　　霍云臻耸了耸肩，“你这么认为也行。”
　　祝长亮不说话了。
　　既然是外人的禁地，那么能进去的人，就是内人咯？
　　俩人一前一后到了会议室，钱导满脸笑容地过来迎，还没开口跟霍云臻打招呼呢，就看到了祝长亮，笑容当场僵立在脸上。
　　这……这怎么还带买一送一的？
　　他还有机会和霍云臻二人世界好好聊聊吗？
　　钱导哭了。
　　“钱导？”霍云臻奇怪地看了一眼钱导，怎么感觉钱导这表情这么怪呢？
　　“啊？”钱导挠了挠头，挤出个笑，“谢谢霍总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麻烦了麻烦了。”
　　“没事，”霍云臻摇了摇头，“开始吧。”
　　“好。”钱导应了下来，往祝长亮那边一扫，发现祝长亮没有离开的意思，心里更苦了。
　　祝氏旗下是有娱乐公司的，祝长亮本人也比较高调，钱导还真不至于不认识祝长亮。
　　就是认识祝长亮，所以心里才更苦啊。
　　祝长亮这明摆着是要等霍云臻，他哪里还有跟霍云臻单独说话的机会？
　　钱导先说了提前准备好的场面话，问候了观众，对霍云臻进行了简单的介绍，就切入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