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钟彦不顾宗冉的反抗,冷冷撒完了整包粉末,混着他指尖不断滴落的血,宗冉脸上此时一片狼藉,被粉末呛得直咳嗽。
丢开地上的人,萧钟彦站起身慢慢地往沙发边走去,脱下自己的外套将人盖住。
宴绥脸颊绯红,目光涣散,听到熟悉的声音,伸手紧紧拉住萧钟彦的衣角。
“没事了,我们回家。”
萧钟彦摸了摸宴绥汗湿的额发,在衣服上尽可能擦干净手,低低道了声抱歉。
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萧钟彦踹开门,掠过赶过来,现在一脸震惊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谢乐乐,坐着电梯直接到负一层避开别人的视线,护着怀里人从后门出去。
小心地将人放在副驾上扣上安全带方便自己照顾,萧钟彦踩下油门飞驰在深夜的宽阔马路上。
“你是谁啊?”
披着萧钟彦的外套,宴绥坐在座位上昏昏沉沉的,像是喝醉了酒,但又燥热非常。
丢掉外套,宴绥歪着头看向驾驶座上的人,弯着嘴角傻笑几声,眼神聚焦了好一会,忽然露出一个笑来,歪头笑道。
“原来是我的萧秘书呀!”
“宴绥?”
听到身边人的话,萧钟彦有点惊喜地去看他,没想到宴绥还能认出自己。
“是我是我,嘿嘿你真好看。”
用手撑着红扑扑的脸颊,像是在增强自己的可信性似的,他还认真地点点头。
“……你坐好。”
萧钟彦愣了愣,随后忍不住无奈地挑唇笑起来,把衣服捡起来又要给人披上。
“笑起来更好看!”
虽然很热不想穿衣服,但是看到美人秘书不赞同地看着自己要掀衣服的动作,宴绥还是乖乖地停住了手,不过倒也没忘夸上一句。
“……”
车里唯一清醒的人也红了脸。
*
好不容易把人带回了家,萧钟彦第一时间把人带进了卫生间,但是却卡在了下一步。
“你,你能自己脱吗?”
萧钟彦颤着手,停在宴绥的皮带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不能!”
像是喝醉了醉醺醺的宴绥敞着衬衫,此时靠在墙壁上,拽着萧钟彦的领带像是在研究上面的花纹。
“听话,你自己脱。”
听着自己的话,萧钟彦感觉自己的脸颊就要沸腾了,他别开眼,不去看面前衣衫不整的人。
“哎,你脸红了?”
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宴绥凑得更近,眨着水润的眼睛,温热的呼吸拂过萧钟彦的下巴。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被萧钟彦受伤的手吸引过去。
“怎么又伤到了?痛不痛?”
宴绥皱起眉头,双手捧着萧钟彦的手,虽然不解为什么自己的秘书总是受伤,但他还是低头轻轻吹着,试图缓解萧钟彦的疼痛。
“吹一下,乖乖就不痛了!”
温热的风蹭过敏感的伤口,宴绥仰头望着萧钟彦笑了,仿佛在问他是不是好很多。
萧钟彦控制不住咽了下口水,心上人就这样毫无防备的靠在自己怀里,他们呼吸交缠,狭窄的淋浴间里气氛逐渐升温。
心里的恶魔占据理智高地,良久,萧钟彦哑声问。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的秘书啊。”
不安分的人用迷惑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的名字?”
“萧钟彦?”
像是彻底迷惑了,宴绥在面前人紧实的胸膛上点了点。
喉结滚动、萧钟彦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作者有话要说:
sorry啊作者今天有考试所以就迟到了
是我不对啦抱歉啊所有的小天使们!
弯腰鞠躬对不起!
第18章 遣派出国
第二天早上宴绥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整个脑袋像是要炸裂般得疼痛,所以明明意识已经清醒,但他只是翻了个身,继续赖在床上。
“很难受吗?”
早晨男性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揉捏。
“!”
谁!!?
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宴绥惊恐地看着出现在自己床上躺在自己旁边的人。
“你怎么在我床上!”
想到上次萧钟彦喝醉的经历,宴绥快速环顾了一圈,确定这是他自己的房间。
“你鼻子怎么回事?”
床边的萧钟彦也撑着身子起来,虽然衣服皱巴巴的,但好歹还算整齐地穿在身上。
听到宴绥的话,萧钟彦本来担忧的视线闪躲起来,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又红了脸颊。
“嗯,不小心撞墙上了。”
看着他红肿鼻尖明显的牙印,宴绥的表情有点复杂,他膝行过去凑近仔细看了眼,讪讪开口。
“这是我咬的?”
昨天晚上那杯酒之后的事宴绥都是模模糊糊的,只记得人面兽心的宗冉把自己压在沙发上然后萧钟彦来救自己。
车上他们好像聊了几句但具体的他记不清了,反正到家后宴绥最后的印象就是在淋浴间里,萧钟彦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不断靠近,眼里的赤忱让他有点不敢直视。
至于之后的事,他彻底断片。
萧钟彦听到宴绥这么问,看着面前这人复杂纠结的神色,想了想还是放下手,揪着盖在身上的被子沉默。
默认了宴绥的猜测,脑子里闪现过昨晚浴室里的画面。
“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问出声的人喉结紧张得上下滑动,他看着心上人水润丰满的唇瓣,微微俯身靠近。
咚,咚,咚。
心脏在不安分的跳动着。
宴绥认得他,宴绥夸他好看,宴绥一直对他很好。所以自己喜欢上他也不算什么意外,顶多算是水到渠成,那现在的一切,就是最完美的结果。
怀里人温热的呼吸拂过鼻尖,还差一点他们的唇瓣就会印在一起,但此时宴绥眨着迷茫的眼睛突然露出一个笑来,两片唇瓣微启,在萧钟彦紧张期待的眼神中———一口咬在了他的鼻子上!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两秒钟,但意识不清醒的人显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的,萧钟彦退开时,挺翘的鼻尖泛红,一圈整齐的牙印浮现在他的鼻尖头上。
“哈哈哈阿瓦达除你鼻子!”
看着捂着鼻子眼睛里泛出生理盐水的人,本来还在唉嘿嘿笑着的人收敛一点,在萧钟彦不得不防备的眼神中移开他的手。
本来精致的鼻尖此时完全红肿,宴绥好像也没想到自己的一个玩笑会这么严重,摸了摸吹了吹,又踮起脚尖。
一个软软的稳落在了灼热的皮肤上。
“对不起亲一下痛痛就飞走啦!”
可能是药效还在发挥作用,宴绥大着舌头一边笑着一边说,声音渐渐变小,最后靠着愣愣站着的萧钟彦胸膛,打了个哈气搂着人的腰就睡了过去。
宴绥皱眉看着面前缩在床脚,小媳妇般得高大男人,明明自己受了委屈,却还是这样温顺地守了自己一整晚。
看来原剧情彻底崩溃了。
萧钟彦看着宴绥皱眉思考的样子,心里泛甜,以为自己的示弱和委屈终于让宴绥开始认真思考他们的关系了。
一张床上,两人心思却南辕北辙。
*
“宴总你的资料。”
助理敲敲门进开,抱着一叠资料好奇地看着办公桌后面眉头紧锁的人。
要知道自从萧钟彦来了以后,她可是很少踏进总裁办公室了。
但今天,宴绥竟然点名让自己给他送文件!还要避开萧秘书!
宴绥翻开助理找来的文件,圈画对比了好几处,点着钢笔问一旁的助理。
“你觉得国外分公司怎么样?”
“南非!?”
听到国外分公司,助理立刻联想到上次的不愉快经历。
天呐,恋情不快的上司不会心血来潮还要把自己给遣派到南非吧?
宴绥抬起头奇怪地看了大惊小怪的助理一眼,把手上最新一份欧洲的市场报表递给她。
“欧洲市场的潜力很大,竞争也少,我们公司可以快速抢占。”
简明扼要的A4报表上,显眼的红笔痕迹密密麻麻的分布在角角落落里。
宴绥挑拣了一个上午,最后在法国上方打了个勾。
“宴氏可以先从法国开始,然后逐渐打通欧盟国。”
“为了保证项目的快速有序进行,我需要从总部派点人过去。”
助理仔细翻看一遍,虽然平时她总喜欢看上司八卦,但此时还是拿出了百分百的专业精神。
“嗯,这边确实市场行情不错,要是规划得早绝对赚翻。”
“不过,”助理看着宴绥不像是因为要赚大钱的开心,反而带着点焦躁的表情疑惑问。
“你想让谁去?”
不能怪她好奇,毕竟做好这一趟,回来至少可以直升高管。
转椅上的人向着落地窗喜欢了半个圈,放在扶手上的手蜷了蜷,良久后开口。
“你,还有萧秘书。”
“我俩?”
自己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在宴氏也算是个老人了,当然了她也乐意去。但是萧钟彦刚来还是个新人,又刚和宴绥好上,就这么放出国不怕感情破裂人跑了?
毕竟一个是远在国内摸不着的年上男,一边是近在迟尺的金发碧眼帅哥。
想到每天萧钟彦对着宴绥含情脉脉的眼神,又想到萧钟彦那强烈的占有欲和醋劲,她真的是大为不解。
难道说其实是自家上司玩腻了准备把人赶到国外换换新口味?
虽然助理不是很懂,但她也没资格去过问上司的事,所以只是简单地点了点。
“这国外一去可是有的忙了,也不知道多久才能看见我们总裁一次了。”
坐在椅子里的人偏过脸,不解地看她一眼,语气是真实的疑惑。
“你见我干什么?怕工作不会做?“
“别担心,到时候我会安排那边的人手把手带你们。”
助理:……
我这都瞎操的什么心!
助理强忍住翻白眼的欲望,保持着职场微笑退了出去,恰巧到在门口碰到看见她从办公室出来,所以一脸疑惑的萧钟彦。
“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助理看着即将被抛弃的小可怜,好心提醒。
本来经过她已经手握上门把的人站住,回头防备地看着她。
“你和宴总说什么了!”
我*,老娘不管了,爱谁谁吧!
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助理冷哼一声,高跟鞋踩得震天响,浑身散发着不爽的气息黑着脸走远。
“她怎么了?”
虽然隔着一层隔音玻璃,但宴绥还是听到了外面泄愤的高跟鞋声。
“不清楚。”
萧钟彦端来了宴绥平时喝的黑咖啡,一眼就看到办公桌上摊开的国外分公司资料。
“宴氏要在海外扩展了吗,宴总很厉害呢!”
看到眼都不眨就开始吹自己彩虹屁的秘书,宴绥挂在嘴边就要说出来的话顿住,捏了捏手指,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斟酌开口。
“我打算派你和田助理去那边。”
本来还想着再夸几句的人顿住,他下意识就要拒绝,但想到这也许是宴绥对自己的看重,话又咽回肚子里。
“要去多久?”
宴绥看着面前明显有点不愿意的人,敲敲自己的手背,唇瓣开合蹦出来两个字。
“一年。”
“我不去。”
接着宴绥的话音没有任何迟钝,萧钟彦开口直接拒绝。
“这是公司的安排,你必须去。”
“是公司的安排还是你的安排?”
不给宴绥狡辩反驳的机会,萧钟彦立刻反问。
“……当然是公司的了,这么好的机会我才不会徇私念人情塞给你呢。”
萧钟彦看着宴绥躲避的眼神,嘴角拉平胸腔里的温度像是渐渐降低,原本还在期待着的希望之火慢慢熄灭。
办公室里寂静良久,气氛有点僵硬。
“所以你的答案就是这个吗?”
办公桌前的萧钟彦低低开口。
虽然他说过会给宴绥时间好好考虑,但真的等来答案的这一刻,他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平静地接受。
“为什么,你明明不排斥我的接近,明明我们在一起很舒服很合拍。”
萧钟彦紧盯着坐着的人的眼睛,想要从里面找出哪怕一丝的不舍难过,但最后还是失败告终。
“还是说我没有资格追求你,你觉得我不配觉得我丢人?”
“不是的。”
宴绥打断萧钟彦越来越离谱的话,虽然他们一开始住在一起是因为他帮萧钟彦赎身,这人也一直仔细照顾着他的生活起居,但自己确实没有低看过他一眼。
“只是,只是我们不合适罢了。”
第一次拒绝别人的告白,宴绥忍不住挠了挠手背。
“人不能总想着情情爱爱,事业上的成功也很重要。”
“你是宴氏的员工,你还年轻你应该抓住这次机会。”
宴绥没话找话,看着萧钟彦垂在身边的手,脑子下意识地还在劝说着萧钟彦。
视线飘忽,就是不抬头去看那人的眼。
“那如果我去了,一年后你还能等着我吗?”
本来站着不动的人几步绕过办公桌来到宴绥的身边,转过座椅拉着宴绥的手蹲下身,抬头仰视着椅子上的人,放轻声音,带着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