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重生后我成了国家的外挂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戏余朝
戏余朝  发于:2022年0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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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辅从马腹上带着的包裹里抽出舆图,摊开后递给胤礽道:“此地算是黄河最宽阔之处,每年黄河水又从此地卷走大量泥沙,若是不能在上游建大坝挡住水势,只怕不几年下游便是一片滩涂。”
  他担任河道总督多年,治河和观测都有丰富经验。
  胤礽接过舆图认真看了一会儿才问:“大人的意思是,要在这舆图上的位置修建大坝?”预期位置已经在图上标注了,距离延安府向北至少几百里。
  “正是”靳辅道,“臣已经派人去查过,此处位于两处高原之间,地势相对又平坦,最适宜修建。”他怕主子不了解其中缘,解释的倒也尽心。
  “大人可算过工期?”
  “以往修筑河堤也要半年,如此大的工事,总要两年之久。”
  “那银钱上是怎么说的?”胤礽追问道。
  他总要知道靳辅大概的计划方案,才好插嘴说自己所想与他不同。但是靳辅会不会听,就得看他舍得磨多少嘴皮子了。毕竟有才能之人,大约都很讨厌外行人插手自己的内行事。
  靳辅不慌不忙道:“臣只是算了个大概,两年耗下来,总得要八十万里才能供的上。”
  这还只粗略的算了工匠薪酬,和大坝用料以及征用劳力民夫的钱,还没有算意外之下后备方案要用的钱。
  胤礽对这个银钱范围倒没多少惊讶,不仅不觉得多,甚至还觉得如果按照自己所想,说不定这八十万两白银都不够用。
  要知道以往修筑河堤,只是油布,蜃土等混合材料,就已经花费不小。若是按照他想的,全部用石灰水泥来打地基,这用度说不定还有再翻上一倍。
  当然,前期找人做水泥肯定要占据大半。现在压根没有后世那种大型机器可用,人工靠蛮力来做,肯定耗费不少功夫。
  所以胤礽只把自己的当做后背选项,不敢以自己的图纸为主。来之前他是看过户部账本的,知道现在的国库已经被商税的利润,和俄国上缴的岁供填满了不少,足以支撑的住靳辅设计的工事。
  胤礽收起舆图,没有再多发表意见,而是对靳辅建议:“再往前走一段。”
  靳辅点头附和道,“这里是最宽处,前面五十里就比这里窄多了。”黄河河道就是这样,一贯的宽窄不成比例。
  一行人再次上马,走了小半个时辰。胤礽边走边问:“关于这大坝如何修建,大人可有其他设想?”
  “臣已和工匠们商量出来,样式和图纸都在书房内,殿下若是有兴趣一观,臣自会奉上。”
  胤礽对他的图纸确实十分感兴趣,便毫不客气的说:“孤便等着了。”
虽然自己的是备用,但他真的很想看看靳辅设计的,和他自己的设计的差别在哪里。
  这话音多少有点挑衅的意思,靳辅诧异的多看了他几眼,才恭敬道:“是,回去后臣立刻拿给殿下。”
  这类似于东游的活动没进行多久,在看过靳辅标注之地后,一行人便打道回府了。
  回到临时办公室,靳辅毫不吝啬的拿出了他画了很久的图纸。只是他这图纸跟胤礽从系统那里学到的画法不同,所以胤礽看的时候还得在心里默默换算一下,才能知道数值和设计究竟是什么。
  其实靳辅这图纸比胤礽自己设计的,相对来说难度要高一点,不仅底座和大坝主体,他还另外利用机关之术,另外设计了需要人力推动的闸门,用于泄洪和存放。
  而胤礽手里的那份,是按照系统提供的蓄水建议来的,忽略了后世的机器之力,只有另外设计的专用蓄水池。
  两边设计不同,胤礽看的愈加着迷。
  直到靳辅出声提醒:“殿下,可是哪里不妥?”胤礽才反应过来,追着问道:“大人这些设计十分精妙,可是从哪里学的?”他知道靳辅治河是有经验的,但不知道他于设计大坝也如此精通。
  靳辅日常被人恭维习惯了,倒也没露出什么骄傲之色,只是淡淡的说:“臣日常爱看些杂书,偶有所得。”
  见他不愿深入探讨,胤礽多少有些遗憾。不过想到等自己把图纸拿出靳辅或许也会惊讶,便又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把自己感兴趣的几处机关反复看了又看,忍不住夸赞道:“有大人如此能人,实在是我大清之福。”
  靳辅喜怒不行于色习惯了,听了夸奖也只是淡淡的说:“不敢当。”
  “这些可否借孤仔细看看?”胤礽盯着他的眼睛不放,“大人放心,孤会小心保存的,今日看完,明日便还你如何?”
  靳辅不是小气之人,更何况借东西的还是自己的主子,便很痛快的答应了。
  他的小厮见状,还有些替他心疼,生怕自家大人的心血被太子殿下一个不小,毁于一旦。
  借到想要的东西,胤礽心满意足的回房间了。
  靳辅看着他的背影捋须,自言自语的说:“这位太子殿下跟我想象中,真是有不小的差别。”
  胤礽自己看的专注,怀庆几个不敢打扰,便纷纷退出门外,正好听到了这句。怀庆腹诽道:“等着吧,殿下震惊你的地方在后头呢?”


第83章
  胤礽最近特别忙,但又不同于在紫禁城中守着那点琐事那样忙。他现在是忙于规划和设计大坝的图纸,整日不是和靳辅在书房里打擂台交换意见,就是让靳辅陪着跑河道旁去查看土质。
  不过他看的时间越长越发现,靳辅选择的位置实在不适合。不说这施工难度,就说这建成之后的使用年限,就很成问题。他有心想劝靳辅改,但也明白不能操之过急,必须还是要拿出让靳辅信服的理由。
  这样的忙碌又过了半个月,天时和地里都侦查清楚了,胤礽决定找个时间跟靳辅好好谈一谈。
  已经腊月,靳辅掐指算起,发现太子殿下来了快一个月了。太子是不可能再外过年的,他猜测左不过这几日,主子就该动身回京了。
  他猜的不错,但是现在对于胤礽来说,回京不是大事,回京之前把靳辅的方案给改好了,才是大事。
  腊月初三,延安府下了好大一场雪。河道口今日是去不了了,胤礽便只能窝在房间里看书。因条件简陋,上好的银丝碳是不要想了,即使是他房里,也只能用木柴和普通的碳搀着烧火以供取暖。
  胤礽裹了厚厚的被子缩在炕上,好似大通铺的炕上除了几床棉被,就是一个梨木的炕桌了。屋子的一角添置了一张新的书柜。因屋子大,这一点炭火仅仅够床上取暖的。出了被窝三尺,就能冷的人直打哆嗦。
  怀庆守着一个小火盆发呆,怀疑自己即使冻死了,他主子也不舍烧那个书柜取暖。
  好在天色还算透亮,明纸糊窗虽不够保暖,但外头的雪正好折射出足够的光亮,这才能保证胤礽看东西时不费眼睛。
  他一连改了几日,终于把自己和靳辅两边的方案结合起来,改出了个最终方案。
  胤礽搓了搓手,吩咐在一旁看着炭火的怀庆,“去请靳辅大人来。”
  怀庆应了声“嗻”,跺了跺已经僵硬的脚,便出了房门。雪天路滑,他不敢走的太快。
  好在靳辅的书房离胤礽的房间也近,不大会儿功夫,两个披着一身雪的人就进了房门。
  “殿下,靳辅大人到了。”虽然是在外头,怀庆公公却没有因为屋子小而忘了规矩,自己先通传了一声,才闪过身让靳辅上前。
  胤礽抬起头,直接招呼道,“大人快请过来,孤这里有些问题要与你说。”
  靳辅偷偷叹了口气,这一下雪,他自己这样的身板都冻得哆嗦,可真是苦了殿下了。
  虽然一早就对这位主子的印象不好看,但是朝夕相处下来,靳辅察觉传说中的太子殿下与自己知道的,还是天差地别。至少他眼里看到的太子,并无半点骄奢淫逸,是一心想为百姓办事的。
  他只楞了一小会儿,便上前问道:“殿下可是觉得有哪里不妥?”太子自从把他画的草图要走之后,工作热情比以前大大提高,隔三差五便找他聊修筑大坝如何施工。
  靳辅刚开始还觉得要为太子讲解十分困难,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心里满心的不愿意。聊了几次后就发现,这位殿下的聪明才智远远超过他的预料。因为太过惊讶,还换来怀庆公公嗤笑他好几回。
  “孤把自己设想的,跟你所画的图纸综合了一下”胤礽把炕桌上的宣纸归拢好,一齐递给靳辅后说,“大人请看,这是孤修改后的图纸。”
  靳辅将信将疑的接了过来,皱着眉头翻看手中的图纸。虽然知道殿下有大才,于河工水利之事上一点就通,但他还是不相信殿下仅仅学了几天就能自己做出方案的。
  有的纸上墨迹未干,靳辅也不着急,边翻看边吹墨迹。图纸不比其他,若是被墨迹渲染了,一张图就全浪费了。不过他越看眉头皱的越近,因为如果按照他的标准来评判,这些设计实在很不错,比自己的初稿要好上太多。
  不仅有阻挡上游水流之功,还有蓄水缓解干旱时之用。比他原来想的,要周全多了。
  靳辅又反复了几眼新添加上的东西,对比了一下印象里此处的规划,心道虽然这新的方案十分完美,如果是修建在他选定的地址上,这些设计就不大合理了。
  因为这里地势太过平坦,若要另备蓄水的水库,必须得耗费人力另外挖出一个来才行。
  他仔细翻来了两次,才斟酌着开口道,“殿下为百姓之心臣可以理解,但是这图上所画,似乎不太合理。”
  胤礽笑眯眯的看着他,“孤知道你想说,此图并不能照搬下来建在黄河上。”他不等靳辅插话,又道,“孤也正想告诉你,依你先前所算,这河坝修筑之地选在此处并不十分合适。”
  “殿下何出此言?”靳辅急道,“臣与工匠们探查了许久,此处位于中上游,若在这里阻拦,来年下游必不会再有河道堵塞之灾。”
  胤礽扯了下身上的被子,不慌不忙道,“大人先别急,孤与大人同探查了多日,自然知道这里耗费了大人不少心血。可是于位置上说,这里是平原多于河谷,于地质上说,砂石松软不适于打地基。若是建在这里,或许这工事最多用五年就要荒废了。”
  虽然认可他的聪明,但毕竟涉及到了自己的专业,靳辅对此话犹自不服,“若是依殿下若言,这大坝要修建在哪里合适?”
  “取舆图来。”胤礽对着怀庆道。
  怀庆在屋内的书架上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张羊皮的舆图递给胤礽。这书架也是后来胤礽命人造的,他这屋子几十书房又是卧室,也算是物尽其用不浪费地方了。
  胤礽接过舆图,招呼靳辅坐在他旁边。靳辅想了一下,还是撩起衣袍坐下,看他这样不分尊卑,怀庆在一旁直皱眉。
  胤礽却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在舆图上指出河南孟津那一处,跟靳辅说道:“大人,此处地形正合适,虽有山坳,但山坳处岩石坚硬,正适合就着山势修筑,山坳处出口窄,下处腹地也广,正适合用来修建水利工事。”
  靳辅仍旧带着怀疑,却碍于主子的吩咐,不得不把舆图接过来,他看来一阵才疑惑道:“殿下怎么知道,这里正合适?”怪了,他们来的时候虽也过河南,但是一直走的是官道,也没走过孟津那里啊。
  胤礽不疾不徐道,“自从汗阿玛看了大人上奏的请修河坝的折子,孤也跟着看了不少水利方面的古书,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里还有孤不知道之处。”
  他这话半真半假的,靳辅一时也听不出什么。只是看着图纸又想了一阵才纠结着说:“殿下的主意虽好,但是臣报上去的折子一直说的此处,若要临时更改,恐怕要皇上同意才可。”
  胤礽早料到他不会这么痛快同意,伸了个懒腰后说:“大人肯定不信,觉得孤是为了挣功劳忽悠你。”
  “臣不敢。”靳辅耿直道。他确实没有这么想,只是觉得这位殿下的想法与他的差别太大,一时不能接受罢了。
  胤礽歪头托腮,盯着他笑道:“大人只考虑了要堵上游,保下游江南一带不被洪灾波及,却没想过这里其实不是最佳位置,也没有想过我们也正可以借黄河之势,将河水存放起来,以备干旱时浇灌汉中良田。”
  他意有所指道,“汉中的耕田也是当地百姓辛苦耕作来的,比起南方自也不差什么。”
  靳辅被他说的脸色僵硬,好半天才道,“臣不如殿下多矣。”
  胤礽摆手,“大人说的哪里话,孤年幼要有大人的成就,还要在学许多年才是。”
  随即又道:“算起来孤离宫的日子也不短了,眼下又近除夕,正该要回宫去给汗阿玛请安才是。若是大人不嫌弃,孤就替大人跑一次,将这河坝改址之事顺道回禀汗阿玛一声。”
  靳辅听完,脸色比刚才更加纠结。若是不改地址,他的方案用起来就很好。若是改地址,他总觉得自己的心血被白白浪费了。
  见他迟疑,胤礽挑眉道,“莫非大人是觉得,孤画的图纸不对?”
  靳辅的脸色瞬间就想干吞了黄连一般,苦的只剩干巴巴的黑。
  不得不承认,以他的眼光来看,太子在他的方案上修改后的草图,设想更周全也更便利。但是,心血总归是心血啊。
  靳辅挣扎了好半晌,才拱手回道:“全凭殿下做主便是。”
  胤礽虚扶了他一把,笑着说:“那明日孤便启程回宫。”见他脸色没有缓和,又道:“大人不必如此,你我目的相同,终归是为天下百姓才如此费工夫,且孤的人品绝对有保证,绝对不会侵吞大人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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