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被HE了[穿书][穿越重生]——BY:千里落花风
千里落花风  发于:2022年0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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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流风叹了口气,只能应道:“是。”
  “既然是为救他的命,我自然不会不愿意。”江雪寒低头,将那腰间的杯子接下,扬着下巴的脸上有如朝霞映雪,多了些生动。
  “只我与他素来不对盘。这般救了他的命,只怕他也心里不好过吧。”江雪寒哼一声,嘲讽道。
  。。。。。。
  “他不会是觉得给个功德杯就得让我当牛做马,折辱于我吧?”容霜至面不改色,对着偷摸来告密的顾云舟坦然道。“那也太单纯了。”
  “你便一点都不怕他吗?”顾云舟紧紧跟在他身后,替他唉声叹气的。“可悲的是,别人却不会这么想。二叔已然答应了他的要求。”
  “什么要求?”
  “这能是我知道的吗?”
  “你是不是故意的?”容霜至突然转过头来,犹疑地望着他道:“什么都知道却偏偏最重要的不知道?”
  “咱俩谁跟谁?我会卖友求荣吗?”顾云舟瞪他一眼,虎着脸道:“你别侮辱我!”
  “我并不是侮辱你,我只是嫌弃你没用。”容霜至叹了口气,边推门进去道。
  顾云舟:“.......”
  屋里并没遇到讨厌的江雪寒,唯只顾流风一人正襟危坐着,看到容霜至进来了,端着茶杯,一口将它饮尽。
  容霜至一看就知道他又在把茶当酒喝了。
  过去一把夺过来,随手放下问道:“好全了吗?”
  “灵酒无妨。”
  “第一次喝酒的时候,你在无忧谷威胁我;第二次喝酒,你在风情阁利用我以身涉险,第三次喝酒后,你带我去和无济仙尊硬碰硬。”容霜至施施然坐下道:“您可别喝了。我命只有一条,管不住你,又不能不管你。再让你吓一吓,是不是,连着命都要搭给你?”
  “倒也不是想吓你,只是这事情不太好做。”顾流风叹了口气道。兀自从袖子里捞了捞,直捞出个千机盒出来,掂了掂放在了桌子上,慎重跟他道:“这里是一个誓心咒。”
  “让我拿着功德杯发誓滚蛋?再也不接近你?”容霜至挑挑眉,心想顾流风似是对曾经筚路蓝缕自己的补偿,江雪寒现在被他养得实在太好了。矜贵、幼稚且不谙世事,真的像个老父亲一般,给了江雪寒所有的宠爱。除了爱情。
  顾流风:“.......”“我一时分不清,他提的要求,与你说的那个更难一些。”
  “他提的什么?”容霜至眨眨眼,满不在乎道:“有要求他尽管提,反正若是我不同意。他不会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有明抢这件事情吧?”
  “发誓,永远和我在一起。”
  容霜至:“.......”“你为什么要把他养得这么天真?”
  “誓心咒这种毒誓,是陪他玩闹的吗?我一个不小心因为说错了,日后咒发而死怎么办?”容霜至气得胸口都起伏了,一把拧在他的胳膊上,恶狠狠笑道:“他倒真是一个孝子。”
  “这个是我提的。”顾流风沉沉望着他,眼里写满了认真。“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可你是一阵风,我困不了锁不住,如今我得之一切,皆是你自愿给我的。我不能再要求你什么,无论你是否在有一天会悄悄离开。”
  顾流风紧紧捏着容霜至的手,像是要融进去一样认真。垂首郑重道:“所以,这个誓言是我发的。”
  “你便权当给我个机会和理由,让我,能够抓住你的手,共看日后的春与秋。”
  “倒也不是不可以。”容霜至垂着眼眸,看着自己有些微痛的手,扁了扁嘴,慢悠悠道:“可我还缺玄冰玉。”
  “无妨”顾流风愣了愣,还是好心道:“其实,我.......”
  “我知道你有。”容霜至抬着眉,摊着手浅浅道:“可我没有。”
  “所以身无长物,只能肉偿。”容霜至高抬着头,望着他,骄矜道:“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这个理由够不够?”
  “够了,够了。”顾流风噙着笑,一把将他拢在怀里,轻叹一口气。“只是这毒实在难解,你不若多肉偿几年吧?”
  。。。。。。。
  青昭宗,掬月峰上的云雾从没散过,门外的雨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叶子上,为这寂静的夜里添了些声响。
  伏在案上的顾云庭蓦地抬了眼,手划过刚书写好的纸上,淡然道:“仙尊既然来了,自然是有话想要问云庭。即便现在身陷囹圄,可云庭三十年前便没了修为,废人一个,仙尊也不放心吗?”
  “若是不放心,也不会来了。”无慈仙尊随着涌进的清风坐在椅子上,冷眸一转,道:“浮雪山一事,是你告诉无相的?”
  “是。”顾云庭坦然道:“容师弟有日前来问我,坚信文澜仙君是含冤而死。特来向弟子请教,如何招魂。”
  “弟子惶恐,却又觉得,此事不该擅专,便告知了无相仙尊。倒不知,此事出了什么纰漏,能让仙尊亲临询问?”
  “你不知道,本尊为什么来这里?”无慈仙尊瞥了他一眼,将眼神停留在他额间发丝上,幽幽道:“云庭,三十年了,你竟是看起来比本尊还要老了。”
  “云庭一介凡人,若是按人间的岁数,早已过了知命之年,又为何不会老?哪里比得上仙尊,一身修为,无尽尊容?”
  “当年是你自己自毁丹田,灌满他的功德杯的?”无慈仙尊却是不理会他的话里有话,眼眸里寒光一闪,淡漠问道。
  “这件事情,仙尊该早在三十年前问的。”顾云庭直对着无慈仙尊笑了笑,坦率道。“是。宗门之令,要拿圣手小仙君的修为灌满整个功德杯,云庭不敢不为。”
  “宗门之令,是让你杀了他,将他的修为带回来。”
  “仙尊,弟子当年入宗门便以青昭宗为信仰。为天下苍生济世立德,伸张正义。青昭宗之兴立,离不开诸位仙尊。因此,即便发现这信仰并不总是正义的,也知道顾全大局的道理。仙尊修为不稳,取别人修为续命,也无不可。到底是为了宗门,弟子愿去做。”顾云庭那清俊的脸上波澜不惊,对着无慈仙尊道:“可,仙尊,害人性命即豺狼,何必钩爪锯牙食人肉?我愿替你们去取圣手小仙君的修为,亦愿意为宗门献出自己的修为。你们却连小仙君的性命都要夺去,是不是太过贪心了?”
  “你知道我们在夺取别人修为?”无慈皱了皱眉,垂首愕然问道:“你何时知道的?”
  “三十年前,和小仙君无意间发现了文澜仙君的魔尸身体,偷偷埋在无忧谷的时候。”顾云庭笑了笑,安抚无慈仙尊道:“仙尊不必害怕。毕竟三十年已经过去了,若是想做点什么,早做了不是吗?”
  “你为什么不做?”无慈仙尊愣了愣,道:“他有一天欢天喜地来告诉本尊,说你告诉他,你心慕他。问我可不可以做主,让你们结为道侣。”
  无慈仙尊突然阖起那满是精明的眸,疲累问他道:“你既然知道,他是无辜的。所有一切,皆是因为我们要夺取修为,又为何对他下得了手?”
  “那我也想问问仙尊,小仙君可是您曾经一手护着的亲传弟子,又怎么忍心赶尽杀绝?拿他修为灌功德杯还不够,连命都不愿意让他留下?”顾云庭在袖子里紧握着拳头,望着他道。
  “那是我没有办法!”无慈声音里含着怒气,凌厉的眼睛如刀般刮向他。“无济日日盼着他在掬月峰上习得泽被天下,好带他去救文澜!”
  “文澜仙君却早已作古,你们自然不能容无济仙尊将他带过去。为了保守这个秘密。所以,才对小仙君痛下杀手。”顾云庭深吸一口气,轻轻道:“既然宗门里不能有八字纯阴的弟子,你们不收便罢了。可你们却也舍不得八字纯阴炉鼎的修炼速度。毕竟,贪过一时之功,懂得如何去窃取别人修为,你们便再也受不了自己日日苦心修行了。所以青昭宗,八字纯阴的弟子们,势必活不过习得泽被天下的时候。”
  “仙尊,你问我为何下得了手。你说我为什么下得了手?还不是你们逼的吗?”顾云庭突然喘着粗气,一手拍在桌子上,目眦尽裂道:“若不是我狠下心来亲自动手,他还能留住命吗?”
  “你们对他的修为知根知底,能灌多少功德杯自是知道。我留了他性命,只能将缺了的补全,回来告诉你们我修为皆被废是和他鏖战所致。”
  “可是你们不知道,我伤他的时候,又何需要与他鏖战?他在我怀里哆嗦到意识不清的时候,叫得都是我的名字........”
  “你们走了弯路,却让别人的命来抵。”顾云庭突然抬起头望着他,凄惨笑道:“仙尊,您觉得这说得过去吗?”
  “那又如何?你即便知道一切,我又如何是你能拿捏的?”无慈仙尊眼皮一抬,泛着银针的寒光便被他轻轻握在手里。“不过,你既然知道这么多,我便也不能留你了。”
  “是吗仙尊?”顾云庭聊聊站了起来,眼里带着十足的怨恨与快意。“文澜仙君当年在浮雪山被你们痛下杀手,定然是无相仙尊的主意。浮雪山终日下雪,灵气斡旋,四时流转本就异常。在这里行大型阵法,即便灵气有了变化,也不会被察觉。”
  “这掬月峰刚好也终年下雨。”
  顾云庭突然敛了眉间的笑意,一手将个千机盒摔在地上。冲天的紫色灵光突然从掬月峰下涌起,青昭宗的护山阵法突然震颤起来,转而一道禁制直罩住了掬月峰。
  顾云庭冷眼看着那泛起的紫色灵光,像是地狱烈火一般,直烧在无慈仙尊身上。
  “紫薇星阵!你什么时候布下的这无上大乘阵法?”无慈仙尊这才变了脸色,霍地站了起来,刚想抬脚,却察觉到周身被加了禁制。“好本事,青昭宗的护山阵法,你都能偷偷换了。”
  顾云庭轻轻道:“你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是,这天地昭昭,报应这么久才来,是因为,太快了对不起你们的恶行!”
  “我以凡人之躯在这掬月峰布了三十年的紫微星阵。仙尊,你猜,这紫薇阵法,是谁能在三十年前就早早给我?”
  。。。。。。
  夜里,震震雷声从掬月峰响起,铅色的云拢罩在山头上,泛起的紫光掀山倒海,直直劈向掬月峰,那飞散的灵气却被护山阵法牢牢拢住,引得整个青昭宗都不停震颤。
  “节哀。”顾流风披着披风站在登春台上,面无表情地叹一声,在那浑芒的夜里拍了拍孤影的肩膀。
  “紫微星阵阵法是你给他的?”孤影落魄地站在那里,直看到掬月峰的雷声渐熄,随后瓢泼的夜雨“唰”地下来,带着无涯的冷意,渗透进人的五脏六腑。
  “是。”
  “什么时候?”
  “三十年前,他求我救你的时候。”
  顾流风拢了拢披风,将袖中一个存着生魂的灵器递给了他,跟他道:“他当年告诉我,你曾经质问过他,宗门与你之间,他到底选什么。”
  “他选的一直是你,在三十年前,亲手把你藏起来的时候,就背弃了他的信仰。”
  “青昭宗有那么多弟子,可你却永远是他一个人的小仙君。”
  “他回来之前,我替他抽了些生魂出来。你若是原谅他了,就亲自为他招魂吧。”顾流风轻轻道:“若他知道,想必也会欣然回来的。”
  这一年青昭宗的承天之试格外尴尬,谁不知道坐镇的四大仙尊连殒两位,剩余的一位无名仙尊神龙见首不见尾,还有一位,早已遥坐云端,成了赫赫威名一怒冲冠,连灭两位大乘期仇敌的杀神。
  青昭宗从万众瞩目的修真第一大宗门变成了到人人忌惮的丢命宗。可千机阁为承天之试的帖子早已发遍了修真界的角落。不少收了帖子的悔不当初,只能硬着头皮,带着自家的弟子去走一趟。
  自打青昭宗臭名昭著后便日常唉声叹气的古景,也不得不强打起精神主持这一盛会。
  直到最后的一场比试,一位叫容霜至的年少修者,力败那常年占据风华榜榜首的江雪寒。两位同样绝色的美人站在一起,却是个个剑气凛凛,让人不敢妄动。这才让不少人想起,堂堂青昭宗,可不是只靠着某些大乘期的大能们支立门户的垃圾宗门。而是曾在苍生受难时候,一步一步济世立德,从而走上云端的修道者。
  “容师弟一剑风姿颇有无济仙尊风采,力压众人,拔得头筹实至名归,恭喜了。”台下角落里,失落了许久的古景,朝着一位披着披风的清俊男子含笑道。
  “修者求道,是问心。他能有如此风姿,是比旁人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并不是因为受无济仙尊衣钵。你青昭宗凡用剑的,哪个不是用无济仙尊写的心法?看看,底下那两个动不动就打架的,不也是使的是无济仙尊所传剑招?”千机阁阁主和人虚与委蛇惯了,并不轻易接受彩虹屁。面色不改,眼神却是牢牢追着台上人的身影。
  “先生说得是。”古景麻木地望了眼,一旁又去招惹江雪寒,逼得江雪寒和他拔剑的顾二,眼不见心不烦地赶紧扭头。朝着顾流风假装信服地点点头,还是顺坡识趣问道:“倒不知道,容师弟想要的是什么?才能成就如此道心?”
  正准备内心麻木,装作惊讶地接受一波狗粮的古景表示,要是你说容师弟一直想要的是你,我虽然觉得又土又俗,也已经做好捧场的姿势了。
  “他自己。”
  “啊?”古景一愣,转头望着他,颇有些不解。哽了半天,还是没听到向来闷骚的顾流风再多憋出些字来,只能多嘴问道:“晚辈以为,容师弟出生入死之英姿,皆是因为对先生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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