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被HE了[穿书][穿越重生]——BY:千里落花风
千里落花风  发于:2022年0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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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你有关系吗?”顾流风低眉看他一眼,不虞道。“命千机阁化神期以上的修者尽快赶来,我有用。”
  “没关系便不能问吗?你什么时候这么刻薄了?”孤影丝毫不怵,迤逦着眼角,坦荡道。
  “有钱,砸着玩。”顾流风耷拉着眼角,半倚在贵妃榻上捧着茶杯,明显兴致不高地乖戾答道。
  "那您可真任性呢。”孤影撇撇嘴,翻着白眼和他相互敷衍。
  只觉得,自从来了这浮雪山之后,顾流风的心情和这天气一样低沉。以往怎么着也会稍稍假以辞色,哪怕知道他是在虚与委蛇、逢场作戏,可也总比而今阴沉着脸,一看就没安好心的要好。
  这样的主子让他有些烦恼,也让他不由得想起被顾流风处处纵容着的容霜至。容霜至在的时候,这人也没有这般不耐烦啊,看来还是看人下碟,捡着自己这个软柿子捏。
  意会到自己不过是个软柿子的孤影只能认命地叹口气,还是耐心开解道:“您向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么些时日了,怎就未见你牵挂那位容道友,找他来给你解解闷?再不济,不说日日担心想念,总也要时不时地打探些他的消息,要不然,青昭宗那么多俊秀又贴心善良的弟子?连容道友都移情别恋了怎么办?”
  总之,去想想容霜至吧,也好熄了你那没由来的怒气,免得殃及了他人。
  “我不告诉你便意味着我没有做吗?谁告诉你我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的?“顾流风没有看他,听到他讽刺自己只凉凉一笑。向来说话喜欢戳人痛处,索性直接道:“我知道,他不仅去了醉花峰,找无济仙尊叙旧,他还去了掬月峰。”
  “孤影,你猜,他在掬月峰里看到了什么?”顾流风勾着杯子的手一顿,狭长的眼眸朝着孤影斜了斜,那一个眼神极轻极淡,像是不经意地着落在孤影脸上,又堪堪因为礼貌而收走。
  “他能看见什么?掬月峰的无名仙尊已经上百年未曾出现过了。”孤影未动,只那给老者续着灵气的手却是一顿,依旧背对着顾流风,故作淡定道:“峰上有什么东西是跟我有半分关系的?”
  “哦。”顾流风嗤笑一声,毫不理会孤影撤开话题,言语像是刀锋一般锋利,静静道。“他在掬月峰的石壁上看到了圣手小仙君的画像。”
  “当年圣手小仙君凭空消失,不过几十年间,这世间便没了关于他的记忆,可那石壁上的画像却是有人日日对着。怎么样呀?听到顾云庭对你余情未了,你心里作何反应?”顾流风面上皮笑肉不笑,朝着孤影刻薄地抬了抬自己本就瘦削的下巴。
  “虚情假意,黄鼠狼给鸡拜年!他留恋圣手小仙君,关我什么事?圣手小仙君已经死了,死在三十年前的夜里,被他一剑捅破丹田,亲手夺走修为。”孤影深吸口气,故意别过头来,瞪着顾流风那欠打的脸,毫不留情道:“不过你们姓顾的也就顾二为人纯善,其他的可真不是东西呀。‘害人性命即豺狼,为何钩爪锯牙食人肉?’一个杀了人,还要诛心,给人立画像,日日对着记仇;另一个紧着别人的伤疤猛戳,恨不得天天撒盐。怎么,真不怕别人死不瞑目吗?非要这么缺德?”
  “是呀,真不是个东西。”顾流风哼哼道,对骂自己的话充耳未闻,勾着嘴角继续笑看他恼羞成怒。
  孤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连带着自己主子骂了一回,奈何顾流风却不回他,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不管这气怎么起来的,火儿是再也发不出来了,只能拉下脸,硬生生转了话题问道:“只不过,容霜至此刻不应该忙着怎么解毒保命吗?为何跑东跑西,又是醉花峰又是掬月峰。这么些前尘旧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呢?青昭宗还有人想要杀他呢,还冒着风险听篱察壁,他这么闲的吗?”
  顾流风这才不笑了,眯着眼睛,思忖了一会儿,才喃喃道:“他在青昭宗做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却是跟我有些关系。”
  “哦。”
  “只这么想,又怕自作多情了。”顾流风轻叹了口气,把玩着手里装茶的玉盏,那双冷漠的眼睛里罕见地透着股笨拙的迷茫。“倒也不是怕自作多情。万一自作多情被发现了,该如何?”
  “大不了就闭上你的臭嘴,别羞辱人家呗。这又有什么要紧的?”孤影第一次看到顾流风婆婆妈妈的,没好气道:“你要是放不下就放不下,做甚要为了那点自尊心去磕碜别人?让别人觉得自己做的一切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
  顾流风却是笑了笑,没有接话了,并不反驳孤影错会了自己的意思。
  心想着他和容霜至,到底哪个是自作多情的一个呢?
  容霜至回青昭宗的做的事情一概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这些事情看似无头无脑,可将他们连起来,这其中的意义,只怕只有自己看得清楚。甘愿天下大不韪,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去试图帮人伸张正义,看得让人不免动了心神。
  他知道自己自作多情的可能不大。
  可自己前面并不是什么康庄大道,能拥有的也不是什么锦绣人间。自己又有什么资格邀人一起,提起那复仇的铡刀,在生死悬崖边上游走,一个不慎,就是粉身碎骨呢?
  顾流风想到这里,脸上的笑意突然僵在脸上,像是一瞬间被冰封住一般,没了神采。
  屋子里仍然宁静,孤影向来刀子嘴豆腐心,发泄了一通,到底是没了怨气,这才好奇问道:“不过我有一件事情好奇。当日分别,他说好的与你分道扬镳。你是怎么知道他在青昭宗的一举一动的?”
  “这件事情却不能怪我,我送给顾云庭的书信,是他自己要塞在怀里的。”
  “我说的果然没错,你真的就是个欲擒故纵,骗人身心的坏东西!”
  “是吧。”顾流风低沉应一声,紧紧捏着手里的杯子,恍惚道:“我这人不择手段,睚眦必报,实在是个穷凶极恶之徒........”
  “倒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孤影讪笑一声,礼貌地安慰他。心里却是腹诽着,顾流风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孤影。”沉思着的顾流风突然叫了他一声。
  “什么?”
  “我,有一个秘密。”
  “您的秘密还少吗?”
  “这个秘密,若是容霜至能猜到..........”顾流风敲了敲自己手里的杯子,边斟酌着慢慢道:“我就……”
  “哄”地一声,整个玉舟猛地一晃,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在耳边,顾流风一个踉跄,眼神如刀后退着稳住自己的身形,这才带着披风,抓着一旁的魔尸笼子飞起,森然叫了一声:“孤影!”
  话未落音,耳边的风声裹挟着剑气而来,带着磅礴灵气的风月剑闪着光从自己面前划过 ,“叮”地一声,利刃猛地戳破了玉舟的一面,在顾流风身前一晃,直插进这屋子的墙上,发出极为刺耳的鸣颤声。
  随之其后的,是舟外两个人气急败坏的聒噪叫喊声。
  “顾二,你没脑子吗?我让你把它拦住!拦住!拦住!”
  “你有脑子你怎么不上?无济仙尊心头血里的灵力,是我能挡住的吗?谁让你不抓住自己的本命剑的?”
  “我抓住它,咱们还能来这里吗?你别无理取闹!”
  “到底是谁无理取闹?你抓不住,你让我抓住?”
  “你不是日日吹嘘,你比我厉害?”
  “…………”
  “你方才说什么主子?”孤影的反应也不慢,在玉舟晃荡前就躲到了角落。拖着老者的身体,也丝毫不费力。到了现在还有闲心八卦,选择性忽视了舟外不怎么聪明的喊骂,兴味问着自家主子没说完的话。
  “没什么,是我多虑了。容霜至的脑子只怕够不上答案。”顾流风面上却已经凝了霜,压抑着怒气,对着舟外两个人道:“擅闯我的玉舟,你们两个再不进来,我就直接绞杀了。”


第36章 相信你
  “艹!真的是他。”舟外的吵架声戛然而止, 顾云舟深吸一口气,莫名心里有些怵,拧着眉毛望着容霜至, 凝重道:“他的脾气怎么成这样的了?”
  “不知道,心情不好吧。”容霜至倒是松了口气,心道自己没猜错,这人果然在这里。迫不及待地拉着顾云舟的袖子欲往里进,喜滋滋地安慰顾云舟道:“是他不好吗?否则这看着都价值不菲的玉舟,你给谁赔得起?”
  “是他我们才赔不起好吗?若是旁人,谁不卖咱们青昭宗的面子?若是他,……”顾云舟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拖着步子死活不往里走, 对着容霜至欲言又止。
  心道容霜至还是太嫩了,怕是从来都没有认清过顾流风的本质。顾流风能在修真界众多投机倒把的商人中中拔得头筹, 声名远播,难道靠的是被人毁了东西,还大手一挥不让赔的纯善吗?
  是无奸不商的狡猾啊啊啊!
  只顾云舟不想进去,却耐不住容霜至心切,眼看着顾云舟不动, 索性硬生生地揪住顾云舟的胳膊, 示意他往上飞。
  “你别拽我, 我想起来我还有急事, 我,我,我......我先送你到这里, 要先走了, 就不上去了。”顾云舟半倾着身子, 哪怕被容霜至快把衣服扯破了也岿然不动,脚步都没移动一点。
  只他还没说完,自己的身体便半就着容霜至飘了起来。就着挣扎的身姿,狼狈落在方才被他们戳破的舟上。
  这才看到顾流风已经缓步走了出来,先是瞥了眼他俩挽着的手臂,才淡淡道:“你不能妄动灵气,还是我出来请吧。”
  “多谢。”容霜至的脸皮饶是不薄也有些发红,月余不见,不知道顾流风为什么这么客气。
  忙松了顾云舟的胳膊,咳了一声,掸了掸袖子,巴巴地跟上顾流风。
  留下被故意忽视的顾云舟,复杂地望着容霜至那欢快的背影,想着死道友不死贫道,心里默念了句,“霜至你保重吧!”转眼就要溜之大吉。
  只刚抬起脚,便听到身后传来慢条斯理的声音,幽远又意味深长,像是鬼魅一般可怖。
  “我让你走了吗?你有种,就现在跑呀。”
  顾云舟:“........”果然!!!!不会放过我!
  顾云舟欲哭无泪,只能转身,叹了一口气,随后视死如归地跟在他们身后一道进去。
  顾流风的玉舟内布置得非常雅致,各种法器灵宝低调又妥帖地被摆放在合适的位置,丝毫显示不出过多的价值。它们只在容霜至尝试拿神识探查的时候,从容地闪着从未想象过的灵光,让容霜至不断在心里大声感叹“卧槽!有钱真好!”。若不是主人的脸色实在算不上美好,容霜至恨不得一寸一寸地好好观赏。
  直到逡巡到墙角,发现自己的风月剑还插在人家墙上,蓦地脸上僵住,朝着风月剑勾着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快速且利落地收起来。引得墙角处儿刚安顿好的孤影连连咳嗽。
  “怎么?看好我的这个玉舟价值几何,要赔多少了吗?”顾流风淡淡笑着,拿手掸了掸自己披风上零落的雪花,笑得比外边的飞雪还要凉。“亲兄弟明算账,咱们在商言商,这用一大块天山灵玉,请玉石盟的天心大师雕出来的玉舟,要赔多少,你们看着办吧?”
  “既然看着办,那便不赔了吧?”顾云舟脸上掬着尴尬又礼貌的笑,话里却没有一点尴尬的觉悟。涎着一张脸,就指望着他这位亲二叔,拥有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涵养。
  “可以,左右咱们是亲叔侄,你赔不起,我不跟你一般见识。”顾流风也确实有这个涵养,莫说不打他,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只专注望着容霜至,含着笑,全然没有方才对着孤影的乖戾。
  只那笑容实在和善可掬,让容霜至莫名有些不寒而栗。
  “啊?哦!侄儿谢过二叔。这太不好意思了,侄儿无以回报,我给您磕几个头意思意思吧!”顾云舟从善如流,跪下来“咣咣”地,利索磕几个头,只怕自己磕晚了顾流风反悔。
  容霜至:“……”你的节操呢?
  “那,我也赔不起,要不.......”容霜至眨眨眼,对自己的请求着实有些难为情,可想到自己那一贫如洗的状态,还是被迫向现实低头。
  在金钱面前,脸算什么,不要就不要吧!
  “容道友,顾二与我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身为他的二叔,他的过失我认了。倒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
  “我自然和您泾渭分明,不奢求您能够不让我赔。再是要不,我也不能给你磕头抵债!”容霜至反应快极了,心里暗骂顾流风不做人,露出一个假笑,客气道:“是这个意思吧?顾先生?”
  顾先生还没说话,刚磕完头站起来的顾云舟却是信服地点点头,给容霜至敏捷的反应在心里偷偷点了个赞。刚才那话可不兴顺着往下说呀!
  “你要是这么想,那也没什么问题。”顾流风温雅笑笑,望着飘进来的风雪,披风展了展,挡在容霜至的背后,沉吟道:“既然认账,那容道友,有没有想好,怎么赔我?”
  “这个简单!”容霜至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落了雪,洒脱拍了拍衣服,才朝着顾流风摊了摊手,自信道:“不过是个天心大师雕出来的白玉舟罢了!您也知道,反正我赔不起。”
  “嗯,所以?” 顾流风被他自信的语气惹得只想笑,到底是有涵养地憋了憋,施施然道:“你这语气可真不像是赔不起的样子。”
  “你没受过穷,你不知道。当贵到一定程度,自己无论如何也难以望其项背的时候,富贵就成了过眼云烟,便也无所谓了。”容霜至大手一挥,似有深重道:“可我也不是会耍赖的人,又不是顾二他有亲人,他既能有亲人替他解围。不患寡而患不均,想必先生也不会在意我的亲人替我解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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