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炮灰与心机男主的纠缠[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陆夷
陆夷  发于:2022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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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景玉危垂眸翻着画册,手指微顿,想起些事。
  东平城的县官消失,偌大的地方不能一日无主,他派人加急送信回梁溪,请示景江陵。
  许是梁溪的龙争虎斗扰乱了景江陵的野心,那位握着权势死活不肯撒手的老狐狸居然松口让他做主。
  景玉危怕这是个陷阱,没敢放自己的人过去,而是提拔了景江陵与景昭曾经很想要的第二人选。那人有余怠的前车之鉴,又有他的提拔之恩在,当即回头是岸,愿意为他潜伏在敌方阵营里,当个透露消息的眼。
  这等善变之人并不能得到景玉危的百分百信任,象征性给了些好处。
  解决掉东平城的事,他满载而归,等着看景江陵的反应。
  此时看着膝盖上摊开的画册,难免想起某个招呼不打明白偷溜走的人,加上某人每日情书轰炸,想忘记都难。
  “他在燕国如何?”
  折柳赶紧说:“碰上百年难遇的大雪被困在了离盛歌百余里的偏僻客栈里。”
  景玉危意味不明道:“让人继续跟着。”
  “是。”折柳犹豫了片刻,“殿下若真的想他,便回封信吧。据传消息的人说太子妃这几日心情低落,每日都围着客栈走走停停,像是在想该如何早些离开。”
  景玉危猛地合上画册,冷笑:“孤才不想他。”
  是他自己要走的,又没人赶他,无人规定他来信,他就得回。
  折柳太了解他的嘴硬:“他很想殿下呢。”
  “我看你也挺想他的。”景玉危冷漠道,“不如孤送你去燕国陪陪他?”
  折柳惊得往后退,险些快要跌出马车,双手摆得像摇花手:“不不不,我没这个意思。殿下不要误会,我只是、只是觉得……”
  “孤太小气了?”景玉危直截了当地问,“孤就是这么小气的人。”
  折柳:“……”
  这话是真没法接。
  “不用替他说话。”景玉危又翻开了那本画册,指腹摩挲着纸上血脉贲张的暧昧画面,“孤只听他自己说。”
  折柳听出他话音里的冷漠,心想或许太子妃真当面说,还不知你会作何反应呢。
  马车外寒风呼啸,吹得折柳心头也哇哇凉,又纠结要不要给郁云阁送口信,让人有个心理准备呢。
  有所预料但仍然准备不够充分的郁云阁在被困在客栈第六日,终于有机会离开。
  他真拼起命来,让江开刮目相看,原来他们家楼主也有拼命三郎的一面。
  比原计划更早两日抵达盛歌,这时的燕国国都正张灯结彩,准备着腊八节。
  郁云阁站在挂有红灯笼的私宅门口跺了跺脚,这一趟盛歌之行将他的贵公子坏习惯改得差不多,端得起放得下,最让江开在意的是他真不好美人那口。
  仿佛真让南川的那位病娇太子治住了,这是好事。
  “官银运来不会直接进国库。”郁云阁低声说着事儿,过于出色的容貌总引得人多看几眼,“户部能进?”
  江开听见开门的声音,往他身后挪几步,稍稍挡住:“有户部地图。”
  怎么进户部,得看他的心情。
  到底是玄云楼的老家,能利用的多不胜数,若是将南川消息铺设到这地步……
  还用得着他以身犯险,从这个坑踩到那个坑里。
  “送过来。”郁云阁在引起更多人注视前,先一步挤进打开的木门里。
  守在木门旁的玄云楼楼众甚至没能看清他是何模样,察觉到一阵带着不知名香味的风吹过,人便消失在楼梯尽头。
  江开知道他烦了,厌倦被无知事情拖住脚步。
  “不要让人打扰楼主。”
  关上门的玄云楼楼众低头表示知道了。
  盛歌的天气比南川好上许多,纵然有凉意,不至于刺骨,不受大雪影响,晚间还能听见不少老百姓的热闹议论声。
  伏在案前的郁云阁抬头:“今年腊八节有何特殊之处?”
  “据说皇帝要与民同庆,一起感受难得丰收之年。”江开回道。
  “燕国没受到任何灾害影响?”郁云阁不解,同一片天空下,燕国与南川的粮食产地相隔也不算远,为何一处惨遭旱灾,而一处丰收连连?
  江开知道他这么问的意思,便道:“燕国的水渠建设完整,还有巨大的蓄水池塘。”
  这对旱灾来说是很好的应对措施,倒不能说南川没想到这一步。
  是景江陵拨下来用作修缮水渠的银两被层层剥削,最后剩下的不足以支撑如此庞大工程,导致水渠修不成,无法达到理想效果。
  身为王上的景江陵是否知情,无法得知,坑害老百姓倒是事实。
  “虽然小皇帝无用,但他有个好爹,还有个靠得住的好帮手。”郁云阁铺开了张崭新的宣纸,“燕国老百姓比南川的幸运。”
  现如今梁溪局势诡谲,几方势力互相摩擦,俨然有火花,再来个外界因素添把火,指不定烧得十八里一片焦黑。
  骤时遭罪的还是老百姓,说来说去,倒霉的永远是底层。
  江开闻言宽慰他心:“曲闲在梁溪,能保住他。”
  “走一步看一步。”郁云阁说完,凝神将一路所见所闻详细写下来,描绘成图。
  既然南川没有本事自己创建出一套适用于老百姓的生存环境,不如直接剽窃隔壁的。
  这趟盛歌之行给郁云阁最深刻的感受便是燕国老百姓有没有这个皇帝都能活得好好的。
  没办法,先皇给奠定的基础太好了。
  太过容易吃饱喝足,老百姓一旦生活有所满足,很难生出别的心思来。
  自然而然形成天下太平的盛世画面,南川缺得就是这个。
  他希望这次送去的信能得到景玉危的回应,因为这不单是儿女私情,还有天下大事。
  景玉危再怎么样,也是南川太子,总不能连这都不看吧?
  山不来就我,只能我去就山了。
  郁云阁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这地步,又暗下决定,若是这回再没回信,他便不再给景玉危送了。
  凡事等他这边事结束再说,省得多牵挂。
  而景玉危仿佛听见了他的心声,知晓对方收到信又让他的人两手空空回来,他满心无奈。
  “算了,别管他。”郁云阁系好黑面纱,“按原计划行事。”
  户部内外把守森严,郁云阁蹲在远方屋顶看了好一会儿,发现想趁护卫换班猫进去,难度过高。
  “宁逾白挺看重这里。”
  “他每晚出宫归家会先来这走一趟。”江开听他的指令观察好一阵子宁逾白了,对那位对自己近乎苛刻要求的摄政王多有了解,“每日早朝前也会先来看库房。”
  这么魔鬼的作息规律让郁云阁想到原世界设定好的机器人,没有自己的想法,每日按照行程生活。
  一个无情无义的掌权人。
  “燕云殊欠宁逾白挺多。”郁云阁调侃了句,“小皇子怕是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江开简直想将这话原封不动送给他,说的忒好了。
  “从密道进吧。”郁云阁说着从屋顶撤下去,转身进了看似无人居住的灰层密布的房间里,江开紧随其后,片刻后房间里恢复安静。
  密道黑且窄,郁云阁边走边估算还要多远,脚下的路不平,渐渐往上攀升。
  “官银多久入城?”他问。
  “三日后。”
  “饶江肯开口了吗?”郁云阁没那么多耐心,“他不会以为在左右护法手里熬过大半个月,我就会放过他吧?”
  江开瘫着脸,竖起耳朵听八方:“他是这么以为的。”
  “那他还真是天真。”郁云阁脚步微缓,抬手示意江开停下,侧耳倾听,沙沙沙,鞋底摩擦地面发出的轻微声响。
  人在不远处,除了他们,还有谁会在此时此刻从这条密道去往户部?
  前有来人,后无退路。
  郁云阁手落在软剑上,打算情况稍有不对立即出手,能知晓密道的除了玄云楼的人,只剩下当初提供图纸的人了。
  是谁?


第57章 想念.
  然而那脚步声很快又消失不见, 内外静默一片,仿佛刚才的脚步声是他们的错觉。
  即便如此,警惕如郁云阁,不会再贸然前进, 给江开打了个手势, 两人脚步轻缓往外退。
  待回到似久无人居住的脏房间里,郁云阁轻声道:“回去命左右护法好好查。”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 楼内诸多秘密皆让外人摸去了。
  怕是除开饶江, 还有别的不该有得脏东西暗藏其中。
  “这次将玄云楼内部清洗干净再走。”郁云阁又说。
  这趟回来本想速战速决, 早些回梁溪陪景玉危, 结果闹这么一出, 加上景玉危生气不回信, 让他生出些该让两人冷静冷静, 好好考虑下两人身份差异带来的相处差距, 再想该如何处理。
  男人不能那么惯着, 惯多了容易出毛病。
  郁云阁清醒起来也是冷酷无情, 能忍得住对景玉危的思念,像面子这种东西, 他在景玉危面前确实没有, 却不代表他没自尊。
  他这番表率直接让江开面露诧异,大抵是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做出这种决策。
  “我再不管, 玄云楼该被脏东西沾满了。”
  “公子,还有一条去户部的密道。”江开说。
  郁云阁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条:“太冒险了。”
  在天子脚下, 用皇室专用密道去往户部,明晃晃往刀口上撞。
  即便小皇帝不计较,站在皇位旁边的摄政王宁逾白不可能不计较。
  那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郁云阁没被人盯上的喜好。
  “回去再说。”郁云阁先往阁楼方向走, 回去路上专挑偏僻无人街巷,一路无话。
  这晚郁云阁没睡,一条条指令由玄云楼特殊送信方式传递到各个能发号施令的暗桩们手里,清洗从这刻开始。
  不但如此,郁云阁还让江开给左右护法送去信,彻查起手下各个部门的领头人。
  势必做到用人无疑点,对玄云楼忠心无二。
  倘若没有这次的事,郁云阁不会突然对楼众起了疑心,现如今这种情况,能信之人不多了。
  待暖阳跳出地平线,照射在热闹依旧的盛歌地面上,郁云阁揉了揉一夜没合的眼,大大松了口气。
  江开端着刚从厨房做好的早膳进来:“公子。”
  “先放着,我洗把脸。”折腾一整夜,郁云阁确实饿了,但多年养成的习惯不允许他邋里邋遢的吃东西。
  待郁云阁回到桌边,江开早将一切准备好。
  “户部那边有动静吗?”
  他咬着花卷喝了口粥,昨夜从户部回来,他便调人从四面八方监督那,包括撞见人的密道,他倒要看看是谁敢在他眼皮底下动手脚。
  宵小鼠辈,不足挂齿。
  只是不能在这里翻车,太丢脸。
  “暂时没有。”江开回答,“与往常出现的人别无二致。”
  郁云阁不急:“盯着,总会抓到妄想动手脚的小贼。”
  江开记下了,转身走向书桌旁,从暗格取出早间楼内人整理好装有四方各路的消息水晶罐,再一一放到他面前。
  郁云阁吃完花卷净了净手,在江开见了鬼的眼神注视下,先伸向装着盛歌消息的罐子,慢条斯理展开细看。
  并无太大动静,一点儿也不像有人要劫走户部官银的样子。
  真有趣。
  毫无波动只有两种说法,一是早有准备,二是察觉事情不对劲放弃了。
  从收到消息的日期来看,对方不可能放弃,那就是在等合适时机。
  “公子,饶江开口了。”江开按下奇奇怪怪的心理活动,开口道。
  郁云阁又看第二个消息,是和当今小皇帝有关的:“说了些什么?”
  挺好,小皇帝突然知道努力,想要伸手碰科举了。
  “说是有人主动找到他,给了个他没法拒绝的价钱,让他支两个楼内人打掩护,一起盗走官银。”
  “然后大头归他们,那两打掩护得小头,再反手将锅扣在玄云楼身上。”
  江开又道:“他说找他的人没有表明身份,只说做成这票有重谢,将来改朝换代也有玄云楼的功劳。”
  “这么能吹?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郁云阁嘲讽道,就算朝内局势不太平,小皇帝是个软脚虾,也不会到改朝换代的时候,真将看似被困在盛歌的宁逾白当吉祥物了?
  郁云阁笑着摇摇头:“我估摸着那是长公主的人,打着装神弄鬼的旗号搞事情罢了。”
  长公主燕穆清乃是一代传奇之人,可惜是个女流之辈。
  倘若换到他那个时代,这等奇女子必能自成一段佳话。
  可惜,生不逢时。
  “那要查长公主吗?”江开问。
  郁云阁不按常理出牌:“查查她那个儿子。”
  长公主深谋远虑,知道出手有了偏差,必定不会留有把柄,等着他们去查。她那个儿子就不一样了,据说是个自以为怀才不遇的愤青,曾想过要掌控燕云殊,被宁逾白识破后茶里茶气好几回。
  这样一个容易露出破绽的人,不抓紧时机挖挖看,岂不对不起自己?
  江开当即着手安排下去,见他看完燕国消息,并不去碰南川的,唇角几不可见扬了下。
  “曲闲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进展顺利,梁溪表面风平浪静,背地里各方势力摩擦不断。”
  “景江陵呢?”郁云阁始终觉得那老狐狸一动不动是个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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