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炮灰与心机男主的纠缠[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陆夷
陆夷  发于:2022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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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他的来历,管家心知肚明,一个说起来很可怜的故事,闻者无不落泪。
  穷苦书生被郁家帮助了,偶然让办事的郁云阁看见,一见钟情,再也没撒手过。
  管家闻言便明白他知道许多不得了的事,话没说得太明白:“我替我家老爷愿帮公子脱离苦海。”
  “你想知道什么?”景玉危又喝了一杯,压下嗓子眼里的咳嗽。
  这具身子骨欠缺许多的身子,照旧不能碰凉的东西啊。
  可惜,余怠命管家在这准备的只有凉酒,不喝便有大问题。
  管家视线落在他端着酒盏的细白指尖上,略苍老的脸上露出个不太友善的笑容:“你是谁?”
  -
  暖亭内。
  余怠先放下架子,笑呵呵道:“郁公子意下如何?”
  “这是违法的事啊。”郁云阁佯装很有良心,表演着大为气愤道,“城里老百姓苦苦哀求许久,余大人也不肯松口开粮仓救人。”
  “没收到朝廷密令,我确实不敢擅作主张,郁公子不用这么真情实感,在我面前袒露真我就好。”余怠半点没被虎到,反而露出副淡然神色。
  郁云阁脸色微变,又笑了,他一笑,这明亮的暖亭里更亮堂,惹得余怠多看他好几眼,忍不住感叹,这样的样貌属实不俗。
  “余大人果真愿意让我加入这赚钱的队伍里?”郁云阁问。
  态度谦逊了许多,弄得余怠心里直笑:“实不相瞒,我目前就缺郁公子这样的人才。”
  “我私以为余大人的队伍很壮大。”郁云阁意有所指,今晚来了不少人,各个身着华服,油光满面,同外面被护卫军拦在远处,眼巴巴看着的老百姓们形成鲜明对比。
  这两类人仿佛生活在平行时空里,一类饱受旱灾折磨,随时随地都有闭上眼就死的可能。
  一类则衣食无忧,还嫌弃肉太肥吃太好,每日歌舞升平,只剩下如何扒老百姓们皮的忧愁。
  这世道论谁看了都要直呼离谱。
  郁云阁想到这垂眸盖住眼中冷意,今夜无论如何他都要套出更多有用的东西,东平城不能再任由这等畜生当家做主胡闹了。
  “壮大是一码事,有郁公子加入那又是另一码事。”余怠眼中浮现出喜色,这位和郁家关系匪浅的旁支少爷要是能拉拢过来,那在燕国被搞倒塌的小馆就有机会重新再建,到时候金银珠宝恢复以往,何苦他在这里挖老百姓的三两银子?
  郁云阁笑了:“余大人没要求吗?这么轻易就能加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是个喘气的,都是余大人的伙伴?”
  这就有点儿侮辱人了。
  余怠稍显不悦,又道:“郁公子背后站着郁家商铺,这是个地位深厚的象征。”
  这是个坑,他个人行为直接被定为家族买单。
  郁云阁弯了弯唇角,笑意不达眼底,余怠很会捆绑手段,不过他来者不拒:“那我在这谢过余大人。”
  “只是我没有要求,他人有没有,得他们说的算。”
  余怠这会儿的笑容很狡诈,单方面卖个人情给他,指不定又从别的地方讨回属于自己的好处。
  郁云阁轻挑眉,所以这就是为何沾上余怠便甩不掉的原因?
  “原来余大人不能代表整个队伍。”
  “大家想赚更多的钱,为了长久发展,肯定不能一人手握大权。”余怠说着起身,朝他笑了下,“郁公子,随我这边来。”
  这时郁云阁也反应过来了,兜兜转转那么大个圈子,余怠不过是个敲门砖。
  敲开了他的门,博得他同意,拉拢他入队伍,再见见这个队伍里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人。
  得那些人也同意他进来,才能有一席地位。
  失算了,郁云阁抿了抿唇,不该不做任何遮掩,余怠不认识他,不代表他们队伍里的人都不认识。
  毕竟他在苍莱山那片名扬万里,稍微留点儿心眼,便能知道他是谁。
  后悔。
  他为这张脸背负太多了,这会儿也没机会做手脚,只好祈祷那些人逐年数月的缩在东平城,没去过燕国。
  府内比方才还要热闹,依稀能看见不少孩童在到处追逐着玩乐,郁云阁若有似无地看了几眼余怠。
  余怠路过那群孩子的时候,眼睛里总难免有着想念和喜爱。
  “余大人很喜欢孩子?”他不经意地问。
  余怠脸上飞快闪过丝不自在,干笑了几声:“还好,年轻时候也想过儿孙满堂,后来我夫人生头胎伤到了身子,孩子还…夭折了,自那后我也没想过要孩子,可能是儿孙福不够,命中无有莫强求。”
  “我要有余大人这份心境就好了。”郁云阁诚心道,话里满是放不开手的窘迫,“也就不会抓着个男人好几年不放手,明明他从来不对我有好脸色。”
  余怠看他一眼:“郁公子太痴情了。”
  “哪里。不过是舍不得放手,想着都为他豁出去到这地步,他还无动于衷,就想看看他心有多硬。”郁云阁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看向别处,耳朵尖红彤彤的,“没碰上过这种事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番近乎谈心的话,关系不够亲近的话,根本听不着。
  余怠没自作多情以为这就和郁云阁混成朋友了,年轻人看着好亲近,眼里藏着的东西太多,不好琢磨。
  余怠只当这是被情所困太久,找到个能倾诉的对象,一时倾诉欲兴起多说几句话,也乐得指点他几下。
  万一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郁公子有没有想过是你将人逼得太紧?”
  郁云阁迷茫地摇摇头:“我不觉得,醒来看不见他在身边,我会很慌。”
  “瞧,这就是那位公子有恃无恐的原因,他知道无论如何你都离不开他。”余怠青年时候也对风花雪月一事颇有见解,现如今力不从心,该有的经验还在,“你越是这样,他越是不耐烦,心里有变化也感觉不出来,你要让他意识到他不是唯一。”
  郁云阁心想,这招不能用,用了景玉危准发疯。
  表面备受教导的模样:“余大人说的是,依大人看,我该如何破解此局?”
  余怠突然想到钱海传来的消息,对上郁云阁真心求教的神色,心里生出一计。
  “郁公子何不找旁人试试?也许一试能知道原来不是非他不可。”
  郁云阁为难道:“我身边人都是旧相识,不好下手,陌生人又不放心,余大人这法子太难为人了。”
  余怠淡笑不语。
  郁云阁虚心道:“不知余大人能不能帮个忙?”
  余怠等得就是这句话:“不必着急,也许等会儿郁公子便会有合适人选呢?”
  郁云阁先是微怔,接着明白过来,这不是巧儿他妈接巧儿——巧到家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郁云阁日记。
  哟,哟哟。


第41章 人选.
  余怠带他去的地方人越走越少, 这不是个寻常人随意进的。
  走到最后他记起来了,这是书房。
  余怠见他淡然处之,心里称赞不已,将书房门口推开:“请。”
  郁云阁躬身谢过, 先一步走进去。
  里面或站或坐十来个人, 听见有人进来,不约而同抬头看过来。
  郁云阁一一扫过, 挺好, 没看见眼熟的人, 应当没人认识他。
  房门被关上, 余怠走到那群人身旁, 朝他伸出手:“郁公子, 欢迎。”
  那十来个人看着他, 满色并无多大变化, 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角落里待着的贾应则动了动嘴。
  郁云阁浅笑:“诸位有礼, 我是郁今铮,来自燕国苍莱山郁家。”
  他的自我介绍简短, 却很有威慑力。
  他们这些人虽说是南川本国人, 但拜消息灵通的福,对响彻天下的郁家商铺耳熟能详, 曾几何时也想过去苍莱山登门拜访,可惜始终没机会。
  后来郁家商铺在东平城开设商铺, 派来的是个老掌柜,没有太多话语权,也就和余怠说上几句话,对旁人都是客客气气, 没有搭理的意思。
  他们也就没了巴结的心思,再到后来他们自行结成队赚钱到如今接纳郁家。
  这期间的心理历程很难描述,以余怠为首,想邀人进来,又不想让人进来的那么容易。
  郁云阁见半天没人说话,知道这是想给他下马威,那又如何?
  他不爱吃这套,挑着眉姿态稍有嚣张:“余大人果然在逗我。”
  余怠直觉不好。
  “说什么他们很想我加入,瞧这冷场情况,他们更想见我出丑吧?”郁云阁有话直说,看过那些个神色多有变化的人,“我这人什么都能输得起,就是丢不起面子。各位不欢迎我,我自己走。”
  他话音刚落,毫不留情转身要走。
  余怠没想到他说到做到,真要开门走人,瞪了那几个拿乔的老东西,赶紧去留人:“郁公子,他们和你开玩笑呢,你别往心里去。”
  “对,郁公子你别走。”贾应不知何时冒出来了,比余怠站得离郁云阁还要近,伸手便能拉到他,看他的眼神很热情,“我代表我个人欢迎你。”
  郁云阁错手躲开他的拉扯,回头皮笑肉不笑:“贾掌柜的大可不必为他们打圆场,这是排外吧?一听说我是郁家商铺的人,就想着我不是真心实意想入队,因为我够有钱。”
  不得不说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不仅如此,郁家商铺够强势,野心够大,背地里打着旗号搞到的钱不比他们赚的少。
  他们这事儿容易招人惦记,搞不好就是杀头大罪,他们不懂郁云阁为何放着安稳的聚宝盆不碰,来趟这浑水。
  “我理解,你是不屑于用郁家商铺的钱,想证明自己,是不是?”贾应说。
  郁云阁冷笑:“就算我姓郁,也不代表我能无条件花他们家的钱。”
  这话一出,那些人脸色又有变化。
  余怠总觉得自己再不说两句,该让郁云阁记得的都是贾应的好了。
  他邀功似的说:“怪我,没提前将郁公子的情况和他们说清楚。”
  见郁云阁脸上冷笑更甚,知道人不太痛快,也不墨迹了,转身对那些人说:“他是旁支,充其量是个跑腿的,如今加入我们是想赚钱,也想以此得到更多支持,想要哪天能当上郁家主管事。”
  这是硬生生赶鸭子上架了,这时郁云阁也不能跳出来说他没这个意思,单纯想加入吧?
  真是好有城府一老头,郁云阁算是见识到了余怠的阴险。
  有余怠在中间做介绍,那些人脸色好起来,其中一位看着年纪偏大,话语权很重的老头子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便坐下来听一听。余怠说你没问题,就没问题。”
  如此,郁云阁顺利留下来,被贾应拉到角落里坐下。
  贾应见郁云阁看看这个又看那个,低声和他说:“这里的座位是按照能力大小排的,坐在中间的是最有话语权的人,越往两边去,话语权越小。”
  郁云阁看了眼他俩的座位,几乎等于没有。
  “你不用伤心。”贾应怕他心里不舒服,安慰道,“他们都在这里好多年了,像你我这种刚加入没多久的,是该坐在这里。”
  郁云阁心里好笑他哪里因为这个,问:“你来这多久了?”
  耳边听着那些所谓话语权极高的人讨论这次开粮仓放出多少米来糊弄老百姓,以此挖出更多的钱,这边又听贾应说:“三年,我没拿什么钱,是想借他们的手扩展人脉。”
  在一堆老鼠屎里强装自己是清白的,多少有点儿假。
  郁云阁别有深意看他一眼:“照你这么说,每个人分到的钱也不一样。”
  “自然,做决定的人拿的最多,因为他承担的风险大,像我这种只参与不吭声的,往往只能拿个小红包,不多,够吃几顿饭吧。”贾应说。
  郁云阁这时已经选定好了等会儿离开这里要下手的对象,有闲心和贾应聊起来:“你没想过赚更多?想加入这个队伍的人,没几个不想赚钱的吧?”
  贾应脸颊微红,支支吾吾道:“不怕你笑话,我来这里是想活着。”
  郁云阁缄默,是啊,活着。
  在东平城这等富人抱团取暖,穷人备受压迫的环境下,想要独善其身无疑痴人说梦,可即便如此,他也没觉得贾应哪里无辜,大势所趋不可悲,没有同情心也不算可怜,只是有朝一日落到自己身上,也不必怪旁人不善待自己。
  “我也想过离开,太难了,家就在这里,往哪里逃都不安心。”贾应嘀咕着偷偷看他脸色,从没见过比他还好看的人,“郁公子,你成婚了吗?”
  郁云阁没忘记这位在茶楼看他的眼神,神色疏离不少:“有心上人了。”
  这句话不知怎么落到了几步远的余怠耳里,对方朝他投来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往身旁的贾应身上带了下。
  这等暗示瞎子都能看得懂,郁云阁勾起唇角,没给个正经眼神。
  贾应有点失落,很快打起精神:“那是两情相悦吗?”
  “贾掌柜想说什么?”郁云阁浅笑着往贾应面前倾了倾身,那晃眼的笑容让贾应哑巴了好一会儿。
  无人能抵抗住美貌攻击,贾应这等心有所想的人更是。
  半晌心跳终于恢复如常,贾应才能好好说话:“我总觉得有些话说出来了,郁公子会从此避我如蛇蝎。”
  郁云阁皱了下眉,有一道带着钩子的眼神时不时扫过他脸上,他看眼脸颊绯红的贾应,假装又靠近,等着那道眼神再来,就是这刻,他倏然抬眸,同正中央老者身旁的年轻人来了个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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