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总被我拒绝[穿越重生]——BY:百户千灯
百户千灯  发于:2022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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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薄溪云是被人捏着手腕拉进来的,但易钟深用的力度并不算重,至少薄溪云一点没感觉到疼。
  只是少年的皮肤实在有些嫩薄,饶是如此,薄溪云纤细的腕间仍然浮现出了一圈浅淡的指痕。
  看着那些红痕,易钟深更沉默了。
  他眼帘低垂,将早已放松的掌间力度变得更轻了些,随即,还用微糙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那白皙皮肤上泛起的薄红。
  薄溪云是真的没觉到痛,反而被磨得有些痒,不由失笑。
  “没事的。”
  他颇觉得有些奇妙,刚才见到冷脸的学长时,还以为对方醉酒后会很凶。
  没想到即使现在,学长还记得不想伤到自己。
  薄溪云一笑,易钟深就转而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之后,男生才收回了视线,重新去看自己掌间的手腕。
  借着对方沉默的机会,薄溪云索性也伸手过去,把学长的手腕好好查看了一下。
  红痕的确不严重,似乎并没有大碍,即使在红痕被碰触到时,易钟深也什么反应。
  或许就是酒后毛细血管舒张,让这片的皮肤显得红了些。
  薄溪云思忖。
  等学长休息好了再看看吧。
  “学长早点休息吧。”
  薄溪云劝了一句,又往床边看了看。
  他还记着自己过来的目的。
  “我把枕头拿走,就也回去睡了。”
  圈扣在少年手腕上的力度并不重,似乎因为刚刚被捏出的薄红,薄溪云在抽回手时,对方的手指明显收紧了一下,却没有再强行捉握住他。
  只是薄溪云转身去拿枕头,并没有看见,掌间空掉时,易钟深的眉心一瞬便拧紧了。
  薄溪云走到床边,才刚拿起枕头,手里忽然一空。
  回头才发现,枕头已经被易钟深拿走了。
  醉后的男生似乎比平时还要敏捷,又或者是被放开了平日的限制。
  至少薄溪云刚刚就根本没有听见对方的脚步声。
  他有些不解:“怎么了?”
  易钟深没有说话,直接收走了他的枕头,转身走到了门边。
  “咔哒”一声轻响。
  门被反锁了。
  薄溪云微愣。
  他想了想,试探着问:“你不想让我走吗?想让我在这儿睡?”
  易钟深还沉默着,态度却很明显。
  “那我就在这儿睡好了。”
  薄溪云倒没觉得有什么。
  本身今天回去睡的事,就是易钟深提起的。薄溪云睡在哪里都不介意。
  至于现在男生的态度,薄溪云估计是对方酒后还是有些不舒服,才想要自己留下。
  那他在这儿多睡一晚也无妨,正好能照料一下对方。
  薄溪云说得很坦然,易钟深却似乎没有轻易听信。
  男生微微眯起眼睛,略带审视地看着他。
  薄溪云举起一只手,保证似的说。
  “我今晚就睡在这个床上。”
  他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表情很是正经严肃。
  易钟深又看了他一会儿,确认人似乎真的不想走之后,才一言不发地把枕头放回了床上,转身去了浴室。
  事实上,即使是喝醉了的学长,他也依旧是那个有轻度洁癖的人。
  等易钟深从浴室出来,薄溪云就发现他身上已经没有残存的酒味了,只有很淡的一点皂香,和他本人的霜雪似的冷淡气息。
  时间已经不早,薄溪云便直接监督人上了床,一并躺了下来。
  床灯在易钟深的那一侧,关灯前,男生还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身侧的薄溪云。
  薄溪云已经很乖地躺好了,还朝人弯起眼睛笑了笑。
  “晚安。”
  易钟深却又单手撑床,俯下身过来,盯着少年纤瘦的脸,很是认真地看了一遍。
  感觉简直像是……
  在确认是不是本人。
  虽然易钟深的表情依旧很冷淡,落在旁人眼里,可能还会觉得颇为凶戾。但薄溪云看着他,却莫名觉得有一些……
  可爱。
  醉酒后的学长,虽然话少,却意外地行事直接,很好读懂。
  薄溪云忍下了笑意,看着对方终于检查完毕,才伸手去关了灯。
  室内瞬间陷入一片安然的黑暗中。
  薄溪云原本已经打算闭眼睡了,但他心里还在惦记着易钟深手腕上的红痕。
  虽然看着不严重,但那正好是易钟深之前应激过的一侧手臂。
  “学长。”
  薄溪云轻轻叫了他一声,问。
  “你的手还会疼吗?”
  知道易钟深酒后话少,薄溪云还主动伸手,轻轻探了过去,想要摸一摸对方的手臂,看看肌肉放松情况,顺便也试试对方有没有发热。
  不过他的手才刚伸过去,就忽然被一只大出一圈的温热手掌直接包握住了,动弹不得。
  是不是学长的手臂没事,只想休息,所以抗拒他的碰触?
  薄溪云想着,便想要将自己的手收回来,不再打扰对方。
  结果易钟深却牢牢捉握了他的手指,一直没有放开。
  薄溪云争不过他,也不想再打扰对方,便顺着人的动作,就这么先睡下了。
  之前同眠时,薄溪云也有过用手帮人按摩,没按完就睡着了的时候。
  因此,他对贴碰着对方入睡的感觉,也没有觉得不适。
  结果半夜里,已经睡着的薄溪云却忽然被异样的热度所惊醒。
  他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易钟深的手竟是热得烫人。
  “学长?”
  薄溪云顿时发觉不好。
  学长似乎真的是对酒精过敏,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易钟深的身上一片滚烫,薄溪云起身便想要去仔细查看。
  但他的手还蜷在对方掌间,手指一动,就被对方握紧了,钳制一般,不许他离开。
  薄溪云只能任人握着一只手,半哄半劝:“你发烧了,我们得去医院。”
  然而已经烧起来的易钟深根本不听,他甚至还伸手把,已经半坐起来的薄溪云按回了床上,又给人掖好了被角。
  像是要继续和他一起睡。
  薄溪云皱眉:“学长不想动吗?”
  是不是太难受了?
  对方烧成这样,薄溪云自然不可能继续躺着,虽然才刚刚被易钟深按回去,他还是尝试着挣动了一下,试图起身。
  “不然我去把门外的大哥叫——”
  薄溪云的话没说完,就被更重的力度按在了床铺中。
  随即,他的身上忽然一重。
  “……唔?!”
  薄溪云猛地睁大了眼睛。
  有什么滚淌的东西,直接堵上了他半启的唇。
  黑暗里,骤然明显的薄香四散冷溢。
  他被自己最熟悉的雪似气息侵入了唇齿和全数鼻息。
  易钟深的高热已然完全烧了起来,之前薄溪云摸着他的手都被异样的热度所惊醒,此刻却是以更为柔嫩的唇,承接了似乎甚于此百倍的滚灼气息。
  他所感觉到,甚至已经不再像是从身体直接传递来的燥然热度。
  而是更为纯粹的灼灼烧烫。
  似有寒冰汹汹烈烈,烧燃起了滚焰。平日里最为冷淡的物什,爆裂时才最能烧焚一切。
  就像青蓝色的冷调火焰,远比明灿的红焰更猛烈百倍。
  唇齿间全然被冷雪的香气所侵占,薄溪云最开始意识到不对时,就立即想要将对方推开,然而他的一只手还被对方钳握着,身体更是被高烧的人完全压覆住了。
  薄溪云的手才刚一使力去推,就被对方用一只手直接掐握住了两个纤瘦的手腕,轻而易举地被举高到头顶,禁锢在了掌间,再无法动弹分毫。
  直到被这太过灼烈的气息烧到意识近于昏沉,几乎要窒息昏厥时,薄溪云才终于被放开了齿列。
  那烧燃的热度覆在了他的唇畔,仍旧未挪太远。
  所以即使薄溪云被新鲜微凉的空气激得有些呛咳,低促地大口呼吸着,耳中嗡嗡作响的时候。
  他还是听到了那沙涩至极的低声。
  “小云。”
  高烧又酒醉的易钟深在叫他。
  声线是薄溪云从没听过的低哑。
  明明易钟深才是贸然侵控的人,他的声音里,却无端透着一种莫名的酸涩。
  “……别走。”
  就像当真是在虔卑祈求。
  对着一朵飘渺的流云。
  竭心却又如此无望地挽留。


第28章 拒绝告白
  028
  凌晨三点,医院夜间急诊。
  匆匆从护士站回来的顾笙忙得连口水都没得及喝,就遇到了刚查看完情况出来的医生。
  顾笙忙问:“钟深怎么样?”
  医生是顾家熟识的朋友,本身她的声音就很和缓,此刻更是温柔地安抚道。
  “不用急,没什么大碍,就是体温看着有点吓人,输完液退了烧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顾笙这才松了口气,问。
  “他是因为酒精过敏吗?”
  医生却说:“过敏的话,不太像。应该是压力大,休息不够引起的,刚刚看他扁桃体有点肿,上火挺明显的,再加上酒精一催,就烧起来了。”
  顾笙问:“那是不是等烧退了,就没什么问题了?”
  医生点头:“送来的挺及时的,没耽误事。等输完三天液,体温平稳正常后就没大事了。”
  但她又劝诫道:“但最好多养养身体。你们年轻人啊,还是要把健康放在第一位,身体熬坏了,以后后悔也来不及。”
  顾笙连连点头应了。
  他又问了几句注意事项,才送医生离开。
  等医生走后,顾笙喘了口气,这才感觉到周身涌上来的疲惫。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走出几步,就看到了病房外长椅上那个单薄清瘦的身形。
  顾笙声音不由得缓了下来:“辛苦你了,溪云。”
  大半夜突然得知易钟深高烧昏迷的消息,顾笙赶忙把人送到医院,背后已经是一层薄汗。
  但真要说起来,最辛苦的却是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件事的薄溪云。
  少年正低头沉默地坐在长椅上,一张漂亮的小脸煞白,在走廊的灯光下显得毫无血色。他的薄唇也紧抿着,指尖在长裤的膝盖上捏出了一道褶痕。
  顾笙知道薄溪云受的惊吓也肯定不会小,便把刚刚医生的话重复了一遍,安慰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薄溪云轻轻点了点头,视线还落在自己的膝盖上,好一会儿才移开,问。
  “学长,你的机票是几点的?”
  “我回家的票吗?”顾笙说,“那个我退了。”
  毕竟好友发烧到体温这么高,顾笙还是打算缓两天再走。
  “过两天有个朋友也要回B城,我正好让他载我一程。”
  薄溪云又点了点头,重新看回了自己的膝盖。
  “今晚幸好有你,及时发现了钟深发烧的事,”顾笙说,“医生说送来得很及时,不然烧这么一夜肯定会出事。”
  好在小学弟细心,又冷静地通知了他们。
  顾笙想。
  其实现在小孩也很冷静,还记得提醒他机票的事。
  只是顾笙并不知道。
  少年此刻平静的神色之下,掩饰的却是何等茫然的思绪。
  顾笙说着,又发现了一点不对:“哎溪云,你的嘴怎么了?”
  之前少年一直紧抿着唇,现在离得近了说话,顾笙才发现,薄溪云的唇瓣明显有些异样,不复平日的淡色,反而染上了过于明艳的红。
  “破了吗?”顾笙皱眉,“我看好像还在流血。”
  薄溪云草草抿了一下,低声说:“之前不小心磕到,可能咬破了。”
  少年的面容依旧苍白如纸,更衬得仅露出的一点唇色如此明艳。
  顾笙看得心疼:“咬得厉不厉害?要不找护士帮忙处理一下吧。”
  薄溪云摇了摇头:“没事,不用。”
  顾笙便找来了张纸巾,让他自己擦一擦。
  薄溪云也是擦过之后,才知道自己唇上真的出了不少血。
  他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纸巾心里己却很清楚。
  尽管纸巾上晕染开的血痕看着的确有些吓人。
  但其实不算疼。
  因为薄溪云并没有被伤到。
  唇上这些伤口是被他自己一直抿着唇才咬破的,而在一个多小时之前,在那黑暗掩映中的滚灼相缠里,强势而不容推拒的压破感让人分毫动弹不得,而钳控着薄溪云的男生俯低下来,却只是落吻,没有伤他。
  少年坐在灯光彻亮的走廊里,无声地闭了闭眼睛。
  医院的走廊里暖气并不充足,只匆忙裹了一件外套出来的薄溪云坐在这儿,本该会觉得冷。
  但那种当时缠溺了太久的烧滚热焰却仿佛仍然没有消失,直到此刻依旧灼灼如此,如影随形。
  又或是根本就早已在他身上,烙下了无可磨灭的独属印痕。
  薄溪云不懂。
  不懂自己现在这一秒的反应,也不懂易钟深。
  如果对方真是施蛮力发酒疯,那也好能处理。薄溪云到底也晨练了多日,即使他对上那人可能连万分之一的胜算都不会有,但也有殊死一搏的心劲。
  可是易钟深没有。
  他只是单纯在触吻,落下时一轻再轻。
  那滚热触过薄溪云的唇,又去吻少年的鼻尖,亲着那颤抖的长睫和眼睛。
  易钟深的动作再珍视不过,像在对一个本能想护住的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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