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呢个，其实我。。。。”
　　“你怎么了？”
　　“您过来些，我小声和你说。”
　　书记跟着梁乐到了边上，梁乐才假意为难的说出了口。
　　“其实我，我，我从小就有毛病，就哪方面。家里带我看了好多医生，都没用的。也都是长大些才发现的，父母再想生也生不出了。我家也到处在找合适的孩子过继，一直没找到。我今天看着这个孩子倒是有缘。他没了爹妈，我这辈子也没有孩子。索性就给我做儿子了。”
　　“你？当真？”
　　“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啊！”
　　“那倒也是。不过你好像还没有二十岁吧？手续什么的还不好办。要不这样，孩子你先养着，等你到岁数了，我再去给你们办手续。行吧？”
　　“嗯！谢谢您了，书记！”
　　“我平时瞧着你也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可养孩子不是件简单的事儿。我也给你反悔的机会了，你先养着，要是不行，我还是可以送去镇上的。”
　　“好！谢谢您。谢谢您了。”
　　孩子抱回家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好一会儿梁乐才想起来这孩子该是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身上也脏兮兮的。孩子梁乐是带过的，自己的那一对儿女都是自己带大的。照顾起他来倒是没什么害怕的。
　　锅里蒸着白米饭，梁乐打了盆水将孩子放在里面洗了个干干净净。在一起这几天梁乐早就看了个仔细，这孩子长得好看，浓眉大眼的，一双眼睛干净明亮，鼻子又高又挺，小小年纪就已经看得出来是个大帅哥了。
　　一想到自己这辈子的老公是自己养大的，想想就觉得刺激。孩子和梁乐在一起呆了几天，而且还是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窝在梁乐怀里，早就已经吧梁乐当成唯一的依靠了。对着梁乐也是亲近的。
　　望着乖乖坐在木盆里的小老公，梁乐顿时起了坏心思。从前自己总是在被欺负得紧的时候被逼着叫爸爸。这辈子自己好像也可以体验一下了。
　　望着这好看的小娃娃，从衣兜里拿出了一颗麦芽糖在孩子面前晃了晃。
　　“叫爸爸，叫了，这个给你。”
　　小孩儿看见糖两只眼睛都在放光，肯定是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了。
　　“爸爸。”一声爸爸，甜甜的喊到了梁乐的心坎里。一瞬间当真还有了自己做爹哪辈子的感觉。
　　“大栓还真不好听，我给你换个名字吧，总归你以后都是我儿子了，给你取个名字总该可以吧？”
　　孩子小，也听不大懂他在说什么，只是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梁乐温柔的抚了下孩子的头。
　　“就叫故渊吧？怎么样？”梁乐有些小心思的，池鱼思故渊，为的就是要让他念旧。早在遇到这孩子的时候他就触发了相应的线索，好巧不巧，原本的剧情也是司向阳收养了他，只是是真的当自己儿子养的，就在孩子12岁的时候孩子的亲生父亲找了回来，强行要把人带走，司向阳不肯，可这孩子作为李家的唯一继承人，怎么可能留在一个小知青的身边啊。
　　于是原本的司向阳被李全有打断了双腿，后来自杀而亡的。
　　梁乐可不会，他巴不得到时候孩子被接走，这样自己才有机会做父亲以外的角色。这也是梁乐为什么要收养这孩子的原因，为的就是要在这孩子离开之前，留下一个无法磨灭的印象，要让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愿意全心全意不求回抱的对他好的那个人。这样在这孩子以后有出息的时候才会想着回来找自己。
　　日子有了这个小累赘倒是过得有些拮据了。无论做什么都得那个布条把人给背在背上。耽误干活不说，就连工分也挣得少了。从前自己一个人每个月还能有些剩下的。现在多了个孩子，还是自己将来的爱人。就怕他发育不好，什么好吃好喝的都得想办法弄上。
　　每次做饭都在蒸格的中间蒸上一碗白米饭给孩子吃，自己就吃些红薯，土豆。每天天不见亮就背着熟睡的娃娃走上七八里地到镇上的养牛场去买上一碗牛奶给孩子喝，夜里趁着孩子睡着了还要在院子里点着煤油灯编竹席。为的就是一个月能买上两只鸡，让孩子吃上几口肉。
　　梁乐对于故渊可谓是倾尽心血了，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梁乐对于故渊那是疼爱到骨子里的。什么好的都得紧着这个养子先。
　　渐渐的，故渊越长越好，梁乐倒是瘦了一大圈。当才四岁的孩子偷偷的吧鸡腿往自己碗里塞的时候，梁乐算是成功了。
　　“爸爸，你也吃。”
　　“爸爸不喜欢吃这个。爸爸喜欢吃脖子。”
　　“爸爸骗人，大家都喜欢吃鸡腿！”
　　“不骗宝贝的。”
　　“那我也喜欢吃脖子！”
　　“你这孩子！好了好了，我们一起吃好不好？宝贝一口，爸爸一口。”
　　“嗯！”瞧着孩子笑了，梁乐顺手吧孩子抱在了怀里，两个人一人一口吃着同一个鸡腿。以至于很多年以后，故渊想起自己同司向阳一起吃鸡腿的时候，心里都是暖洋洋的。


第72章 生产队的小驴2
　　一晃眼，孩子一口一个爸爸的叫着，慢慢的也长大了，六七岁的孩子还算是懂事了，会背着个小背篓跟在梁乐背后学着摘些野菜，梁乐干活的时候也会乖乖的桌在田坎边上等着。从来不和其他的孩子一起瞎胡闹，身上总是干干净净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爸爸爱干净，如果自己弄脏了，爸爸又要多洗几次了。
　　冬天的夜里故渊总是会冻醒，被子里没了爸爸就觉得冷。望着小堂屋还亮着灯火，透过门缝总是会
　　瞧见爸爸低着头，一双手不停的忙碌着，糊着纸灯笼。他知道，爸爸总是在夜里干活，可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都已经很困了。爸爸不累吗？
　　小故渊撇着嘴望着灯火前的爸爸，他觉得自己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也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最爱他，对他最好的人。这一看就看入了神。
　　“啊切！”许是冻着了，故渊跟着就打了个喷嚏。
　　梁乐这才抬头，发现故渊赤着脚站在卧房的门口。
　　“哎呀！我的小祖宗啊！这么冷，你下来干什么！”说着快步走了过去把人抱在了身上塞进了被子里。一摸小脚冰凉。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小脚板，二话不说掀开了自己的衣服，把孩子的脚放在了自己衣服里暖着。
　　“爸爸，我不冷。”
　　“听话。别生病了。难受的。”
　　“嗯。爸爸你为什么还要糊灯笼啊？”
　　“这不快过年了吗？想着得给你做身新衣服了。瞧瞧你，个子张这么快，去年做的衣服都快遮不住你的小肚子了。”梁乐笑了笑捏了捏故渊的脸。
　　“爸爸，我睡不着。我也想和你糊灯笼。”
　　“嗯？小孩子乖乖睡觉，不然怎么长高。”
　　“我不要！我不要长高，我要帮爸爸！”
　　“乖！爸爸马上就好了。你不长高，不长大，以后怎么有出息？难道要爸爸养你一辈子啊？我还等着你孝顺我呢！”梁乐有些好笑的揪了一下故渊的耳朵。
　　“可是爸爸，我真的睡不着。”
　　“那，我给你讲故事吧？”
　　“好好好！”故渊瞬间就开心了，他最喜欢爸爸抱着他，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了。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大一小两头大象。小象总是会依偎在大象的怀里问大象。‘爸爸，我到底能在你身边呆多久？’
　　爸爸回答说‘一直到你长大了。’
　　‘那是什么时候？’
　　‘很久很久以后。’
　　小象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问道‘但是很久是多久呢？’
　　‘很久就是我们吧湖里的水都喝光了那么久。’
　　‘啊？这用不了多少时间，还有比这更久的吗？’
　　‘很久啊，就是蜗牛绕着地球爬一圈这么久。’
　　‘爸爸，再说一个更久的。’
　　‘你可以一直呆在我身边，直到蚂蚁们堆的小山顶到月亮为止。’
　　‘爸爸，还有更久的吗？’
　　‘直到沙漠里下雪为止，直到一颗种子慢慢长大变成森林那么久。’
　　小象这才满意的说‘嗯，这个时间够长了。
　　爸爸接着问小象‘你知道最长的时间有多长吗？’
　　小象摇了摇头。
　　故渊知道吗？”
　　故渊望着梁乐也懵懂的摇了摇头。
　　“最长的时间，就是你想在我身边待多久就待多久。”听到这里，故渊的眼睛已经很难再睁开了，可还是迷迷糊糊的说道。
　　“我想待多久就待多久。那这真是很长很长的时间呢。”
　　梁乐的声音也停了，再一低头，故渊已经睡着了。
　　梁乐养着故渊这些年，可谓是吃尽了苦头，即使条件再怎么艰苦，也想尽办法从牙缝里挤出钱来送故渊去镇上读书，为了供故渊读书，本来就消瘦的梁乐还去了村里的炭窖里做苦工。没日没夜的操劳，这些都是故渊不知道的。
　　可村里的人都清楚，梁乐为了这个养子可谓是掏心掏肺了。眼瞧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了，不过十二岁的年纪都已经高过梁乐的肩膀了。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瞧着爸爸这么辛苦，一到休学的时候就往家里跑，帮着梁乐干这干哪儿。
　　偶然间看见爸爸的双手，那是故渊第一次躲起来偷偷的哭，一双纤细的手布满了老茧，还有许多的划痕，他小时候的记忆里爸爸都是十分好看的，就连一双手都好看得不得了，可现在除了那张脸依然俊俏，身子骨也消瘦了，一双手也全是痕迹，衣衫虽然干净，可故渊知道，这一身衣服爸爸已经穿了八年了。
　　这一年，国家给了政策，梁乐终于可以回家了。原本的司向阳因为爱上了村子里的女老师而选择留在这个村子里的，做了个不大不小的村官，可梁乐不这么打算，他记忆里自己的父母是教师。而且就在这一年的夏天就会恢复高考。
　　日后故渊会成为一个十分有本事有出息的人，自己如果继续留在村子里，难保不会和故渊产生巨大的差距，知识改变命运，现如今自己想要有一份稳定的，体面的，且能够让自己好好保养的工作，只能靠这一次的高考。
　　梁乐带着故渊打好报告回到了县城里。父母姐姐都是老师，故渊也很快被安排到了学校里。
　　起初梁乐收养故渊之后就书信给了父母，父母也是善良人，感叹这孩子可怜，倒也没反对，现在也只当家里多了口人，算不上什么大事。
　　回到家里，日子总算是好起来了，有了父母的帮衬，梁乐也能安安心心的读书了，重拾了久违了几百年的书本，梁乐那是万般感叹啊，可有了003的帮助，各种资料齐全，还有网课可以购买，倒也不那么的费劲。
　　日子这么一天天的过，眼瞧着就要到故渊父亲来接他的日子了，故渊在家的时候人就跟着留在村里的地址找上门了。当着孩子的面，梁乐那肯定是拒绝的。虽然拒绝了，可还是认真的问了故渊自己的想法。得到的答案当然是不愿意离开的。
　　“爸爸，你说过的，我想在你身边待多久就待多久，我想一直和爸爸在一起。”
　　抱着快和自己一样高的儿子，梁乐笑着。始终没有打开院子里的大门。他本以为自己的出现会改变一些事情，可没想到的是，在孩子去上学的某一天早上，自己的还是被李全有带着人威胁了，并且被打断了一双腿。
　　还好自己花了些积分，让路过的的人绕进来发现了自己，及时送去了医院。不然这双腿也算是废了。赶到医院的父亲瞧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自己，气的晕了过去，直接一个脑血栓住进了重症监护室，这一查，才发现脑子里有个肿瘤。不取出来随时都会死。
　　梁乐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母亲不要告诉故渊，就怕孩子脾气倔，干出些傻事来。故渊连着两天回家都没见着爸爸，只有姑妈照顾他。问什么姑妈也都是敷衍着不说。
　　直到有一天，梁乐的父亲下了病危通知书，梁乐就知道机会来了。李全有的人一直守在医院等着梁乐松口。五十万的费用，一分不少，直接交到了梁乐的手里。
　　梁乐抱着一箱子钱放声大哭。他没有去见故渊最后一面，让母亲回去拿出了自己和故渊的证件，交给了李全有，并且写下了一封信。无非就是自己收了李全有的钱，把故渊还给李全有了。以后和他没有瓜葛了，让故渊离开他。
　　不过十二岁的孩子，他能明白什么啊。只是不愿意相信那么爱自己的爸爸，就这么不要自己了，他一时间根本接受不了。可看着爸爸亲手写的信他又不得不信。被李全有半托半拽的带上了车。
　　买了机票也的是两天后的飞机了，这两天梁乐的腿恢复的不错也就出院了。刚到家的那天晚上，外面下起了暴风雨。雨大到令人害怕。故渊在酒店里望着窗外的大雨。不由得想起了有一年村里闹灾，吃喝缺的不行。自己实在是饿的不行了。爸爸趁着暴雨的掩盖，一个人背着个小背搂翻了一座山去偷偷摘了一背篓的豌豆。
　　回来煮了一锅子的豌豆让自己吃，自己饿的不行，愣是将一小锅的豌豆吃了个干干净净，吃完了才发现爸爸一口都没吃，还说自己在路上吃过了。说完肚子咕噜咕噜叫的比谁都厉害。也就是那天暴雨淋的，爸爸第一次生病了。发着高烧还要去地里干活。挣着那一两分的工分，想尽一切办法给自己弄吃的。
　　一想到这里，他就越不相信自己的爸爸会不要自己。于是趁着这大雨跑了出去。还好李全有发现得快，拦住了人，故渊便用头去壮玻璃门，大有一副你不让我去我就死在你面前的架势。没办法，李全有带着人将故渊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