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少年嘟囔道:“开业都不跟我说,哼!”
公子拍着他的肩膀道:“冤枉啊,我的小王爷,我可是好几天前跟您说了,是您忘了还怪我。”
少年揪着小嘴,“哼,反正你说的太早了,忘了,不怪我。”
公子拉着他的手腕,“好啦,走吧,咱们去里面看看,下次你买药来这里买哈!”
“啊?你咒我生病呢!才不要。”少年道。
“哈哈,我的意思是买养生的药,你想哪里去了。而且哥哥我这里的药很多都是男人用的大补药!”俊公子在他耳边悄悄道。
少年听了面红耳赤,“不要,人家才不要。”
转而打趣道:“倒是哥哥……才需要那种要,毕竟哥哥不举……”
俊公子忙捂住他的嘴巴,“好啦,好啦,走吧莫提了,莫再提了。走走带你去二楼看看。”
第17章 奶王爷:开业
二人打闹来至二楼,少年方才摘下帷帽。楼上位置不宽,但是光线甚是好,四面有围廊。
地上铺的毛毯,一张大纱屏将房间隔成两间,里间有一张矮床,靠墙的槅子上放着许多书。
外间放着一张矮楠木方桌,四个毛垫子,两盏落地灯放在窗廊边。
里面还有许多精美的装饰品,一看就知道是花了时间装饰的。
“这是?”少年问道。
白恩赐滚在地毯上,“这些可都是为你准备的。”
“为我?”少年不可置信地问。
白恩赐点头,“对呀,你可是我后面的大老板,还不得供起来。这些都是按着你卧室装修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原来白恩赐盘下的这家店铺,并不是真正意义属于他的,他得到的只是这家店铺的使用权,
而这块地所有权是安亲王,也就是说安亲王才是这块地的主人。
他们要想开业,必须先拿着一张写满几千字的文书去求安亲王签字盖章,然后再上交给官府签字存档。否则属于非法经营,官府会来砸店。
而他们还需要每个月给安亲王交税,按店铺面积来交。
说来也奇怪,为什么会给安亲王交税,而不是给国家交税。这其中还是有一定的渊源的。
原是说:长盛帝因为替代了老安亲王成为了皇帝,为了补偿老安亲王,长盛帝给了他的很多的荣耀。
就例如御都商铺就划分了一片最繁华的地带给他管辖。
说是管辖,其实就是享受着这些店铺上交的税,虽然不多,但是也是皇帝的一片心意。
白恩赐道:“你都把地契给我了,我还不得把你供着。”
夏玥把店铺所有权送给了白恩赐,也不收他税。
“不,这是我们的店。”少年把睡在地上的人压了。
白恩赐抬眼,就见一张放大的脸,身体也被少年桎梏住了。
这个体位怎么感觉怪怪的?
忙推开少年,“娘兮兮的,好好说话。可别弯了,虽然本公子确实很帅!”
少年不懂白恩赐在说什么,一脸好奇,满脸求知欲。白恩赐才不解释呢!
其实白恩赐会在药铺二楼精修,主要是考虑到他自己。因为他想将来金屋藏娇,毕竟如果谈女朋友了,总不能带回家吧!
这里就蛮合适的。
那为什么装修风格会跟夏玥卧室雷同呢?
主要是他觉得夏玥的卧室确实好看,今天夏玥来,那恰好做个顺水人情呗。
反正话说得确实蛮好听的,夏玥这个金贵的王爷也不会经常来这里。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少年听了白恩赐的话后,心情确实不错,瞅,这会人家正双臂支头躺在地上呢!
嘴巴还挂着笑,说明心情是真的不错的。
“嗯,白哥哥确实很英俊!”
安安静静的房间忽然飘来这么一句话,白恩赐抬起头来,“啊?”
夏玥翻身过来,一双黑水般的眸子看着白恩赐,“我说,白哥哥真的很英俊,也很温柔。”
???
白恩赐忽勐地一脚踢在少年身上,“才知道你哥我帅!”
少年被踢了一脚,突然蜷起身子来,白恩赐以为碰到他伤口了,吓得爬了起来,惊慌失措地问:“玥儿,我是不是伤着你了,对不起,对不起。让我看看哪受伤了?”
“嗯,疼!”少年小声道。
“那里疼,让我看看。”白恩赐小心问。
“胸口疼!”少年蹙眉道。
闻言,白恩赐一双眼睛在少年胸口上打转,手摸来摸去,“是这里疼吗?”
少年蹙眉摇头,“不是!”
白恩赐又摸在他心脏部位上,“是这里吗?”
少年点头,“嗯,是这里。哥哥你再摸摸,你摸摸就好了。”
白恩赐并不知道自己的手有这种功效,但是还是很认真,很细心的摸了。
少年睁开一只眼睛,见他表情认真极了,忽然忍不住大笑。
白恩赐这会儿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气得一个大脚怼在他的脸上,横眉竖眼,“敢骗我,毁了你这张妖孽脸。”
少年抱着他的脚,“哥哥是在夸我好看吗?”
“噫!”白恩赐脚用力怼,“别说话了,看到你就烦。”
就是这张脸害的他追不到女人。
有一次白恩赐和夏玥一起出去吃饭,在那里白恩赐看上对桌的一个妹子,留意了好久。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要芳名,但是人家女孩鸟都不鸟他。反而舔狗式地问夏玥家庭住址,贵庚,娶妻否。
白恩赐气得饭都吃不下了。
所以说,不要和比自己好看的人去泡妞。
“呜呜,哥哥不喜欢玥儿了,玥儿要被抛弃了。”少年好看的嘴被踩成嘟嘟嘴,说的话“巴扎巴扎”的。
白恩赐见了,登时笑出泪来。
二人在楼上打打闹闹,楼下却是忙里忙外。
柳茗一双怨妇般的眼睛瞧着二楼,小声嘀咕道:“你们动静能不能小点,天花板都被你们震的嗡嗡响,还做不做生意了!”
第18章 初识:归元寺
白恩赐刚穿过来的时候,被逃婚,成了“不举公子”。新娘逃婚倒没什么,就是不举公子让他十分不开心。
他也因此成名了,好些人打着慰问的幌子来嘲笑他。白老娘见儿子整日闷闷不乐,便带他来归元寺祈福,散心。
去归元寺之日,晴空万里,湛蓝天空纤尘不染,仿佛上天特意打扫过。
白恩赐换了一件杏色交领长袖服,衣左肩上绣着几朵淡黄色的雏菊,袖子皆用黄线勾纹勒丝。腰系细细一条淡杏色宫绦,垂下玉雕而成的菊花坠子,流苏穿坠而出。
他一出门就钻进了马车里,好似见不光,白老爷看了摇头笑了笑。一边又嘱咐白夫人路上注意安全,说些体己话。
老夫妻二人捧手交代,好像说的是长久离家的饯别之言,明明去半日就回。白恩赐拉过帘,看着二老这般恩爱,心里也觉得舒坦。
归元寺建在偏远的山上,从京城过去,坐车要花三四个时辰,白恩赐见那乡野孤村觉得兴奋不已,柳茗看了不知悄悄翻了多少白眼。
好像少爷没见过似的,净瞎激动!
白夫人独自坐另一辆马车,她也许久没出门,看了一路的自然风光,也颇觉疲惫,便迷迷煳煳打了个盹儿。
醒来时,早已到归元寺山下,只是未有人唤她,便沉睡了下去。待她下车才发现下人们散散坐着聊天;儿子独自坐在大石头上,对望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她走过去,“小宝,到了都不把娘叫醒,害你们等!”
“怕娘太累了,就想着让您多休息会儿,反正时间还早,不打紧的。”白恩赐笑道。
白夫人见儿子这般会关心人,心里觉得十分暖。儿子果真变懂事了,希望菩萨保佑他这辈子平平安安,高高兴兴才好。
她心里想着,便携着儿子一同上山祈福,每上一个石阶就在心里祈祷菩萨保佑儿子平平安安。
因归元寺在山上,祈福之人为体现诚心,便都弃车步行。白夫人如今已有五十来岁,早已白发斑白,至半山腰,早已手足酸软,累得喘息不已。
白恩赐说要背她上山,她都婉拒了。最后白家一行人皆放慢步子,慢慢上山。待至归元寺门外,已经是申时。
来祈福之人都已三两结伴归家去,白夫人对着门外扫地僧赧然道:“小师傅打扰您了,老身想请问一下,这个时辰可还许进去参拜?”
扫地僧行了个单手礼,“施主,只要心为诚,无论何时皆可参拜。”
白夫人又对扫地僧行了个礼,便领着白家一行人进去了。白恩赐跟随在白夫人身边一路学她做礼,烧香磕头,一个流程下来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参拜完毕后,已经日落西斜。白夫人正在佛堂听教,白恩赐觉得无聊,便退了下来。
他孤身一人来至香火旺盛的小庙旁,但却是无人。或许这个时辰香客都回家去了,白恩赐看了庙宇高堂上供奉之人,才知是月老。
他自来情路坎坷,月老的红线从来没帮他拉过,骗人的!他才不信这些。
正要抬步走,就有个小和尚喊住他。
“丝主锅锅!”
白恩赐回头:嗯?还有这样称唿的?
他看到个约莫三四岁岁的小和尚,怀里抱着一匝红线编成的姻缘绳,绳子下坠着一颗彩石,话都说去不清的。
“怎么了?”
“丝主锅锅,侬要求姻缘吗?”小和尚怯怯说。
“……不求了吧~”
求了也没用。
“丝主锅锅求一个吧!”小和尚拿出一根粗粗的姻缘绳递给白恩赐。
白恩赐不明所以,摇头道:“我不求姻缘,不靠谱。你要是信就给自己求一个吧!”
小和尚:“……”
人家是和尚!
白恩赐话说出口,才知自己说错话,嘿嘿笑,“你是想叫我买姻缘绳吧?”
闻言,小和尚退了几步,脸红红的,摇着头,“没没没有的事!”
白恩赐严肃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小和尚听了,糯糯点头,抬起一双泪汪汪的眼睛。
“丝主锅锅不要告诉丝兄,丝兄会打我的。丝兄叫我卖姻缘绳,卖不完今晚就不给我吃饭。”
还有这样厚颜无耻之人!白恩赐看了看小和尚怀里一大捆姻缘绳,叹了口气。
“来,把你的姻缘绳全部给我!”
小和尚:???
“我全部买了,这样你晚上就有饭吃了!”白恩赐道。
那小和尚听了,一双清澈的眼睛弯弯的,他从怀里拿出一根递给白恩赐,“丝主锅锅你买一根就行,拿多了就不灵了!”
白恩赐笑道:“怎么会不灵?越多越灵,一根不灵,另一个灵。一根姻缘绳就是一个姻缘。你怀里至少也有一百多根,我全部买了相当于我要娶一百多个老婆,挺好的。”
小和尚听了这话,竟然没挑出毛病来,他歪着圆圆光光的脑袋,“那丝主锅锅要好好对她们喔,不要欺负她们,要好好对你们的孩子,不要抛弃他,好不好?”
白恩赐见小和尚说这话时,眼睛泪汪汪的,心想小和尚可能是被家人抛弃儿童,又想到自己以前也是个孤儿,心里不禁泛起了同情。
他蹲下身来,摸着他的头,温柔道“我会好好待她们的,我把钱给你,你把红线给我,赶紧回去交差吧!”
二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完毕小和尚拉着白恩赐来到一棵挂满姻缘绳的参天大树下。
“丝主锅锅,你要把姻缘绳扔在上面,你的姻缘才会灵。”小和尚指着树道。
白恩赐看了怀里的红线!嗯,要扔的蛮多!于是开始一根根扔上去,投了三次,都没挂树。小和尚则在一边鼓励他,白恩赐觉得好笑。
买红线原本是为了哄小和尚开心的,想不到还真来投红线了。
投了十多分钟,白恩赐手中的姻缘绳还有一大半,小和尚已经被大和尚带走了。白恩赐见小和尚走,自己也没有继续投的必要了。
正想着扔掉手中的红绳,白夫人被人搀扶着过来了,她见儿子拿了那么多姻缘绳,心里也开心。
便叫儿子慢慢投,儿子只好丧丧投去。没多久,月老树下围观了好些人,他们在旁边为白少爷鼓掌。
白恩赐:“……”
好羞耻!
终于在这些灼热目光下,剩下最后一根姻缘绳,这跟姻缘绳跟其他姻缘绳还不同,它下坠的是一颗蓝色曜石,曜石里有一颗更深的小曜石,看着格外好看。而其他姻缘绳都是杂色的,唯有这个最为独特。
白茶手里拿着这根姻缘绳,看了半晌,他心里默念:娶一个善良贤惠的妻子!
完毕,向上一抛,那根姻缘绳“哔”一下,直冲树枝头,正此时,有一只栖息于枝头的喜鹊。那姻缘绳恰挂在喜鹊脖子上,那喜鹊以为是被人偷袭,被吓的勐地拍翅膀飞跑了。
白恩赐见自己的姻缘绳被鸟带走了,目瞪口呆。连月老都不愿意管他的姻缘了!白夫人见此,过来安慰了儿子一番,白恩赐其实也不当回事,顺着白老夫人的话,说了好些讨长辈开心的体己话。
要整装离开归元寺之际,白恩赐独自站在望峰台上,望着烟雾缭绕的绿水青山,忽觉心情畅然,并不想回去。
回去依旧要吃那些壮阳之药,再吃几天,怕是要废了。于是便跟白夫人说自己想留在归元寺小住几日。
一来静静心,二来避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