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隔壁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白恩赐,仿佛要把人吃了。这帮喝醉酒的人,大多数丧失警惕意识了,完全沉浸在酒肉欢乐中。
白恩赐划拳输得只剩一件中衣了,忍不甘心,砸着着酒碗,大喊:“老子不服,再来!”
满脸胡渣的大汉,哈哈大笑:“白兄弟,你要是这局输了可要光身子了!”
白恩赐醉醺醺的,眼睛直打转,身子歪来歪去,但是人家认为自己很行。“放屁,老子肯定赢你,来!”
这里最清醒的恐怕只有黎放一个人了,他见白恩赐喝醉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倒是像个流氓了。
忍不住摇头笑了几声,旁边兄弟见了,拉着他喝酒,就这样,喝酒的场面过于混乱。满香楼当下聒噪无比。
另一边,白恩赐猜拳输了,胡渣大汉吆喝着他脱衣服,“脱,脱。”
旁边的人也来起哄,拍手道:“脱,脱。”
白恩赐两颊晕红,神志早就飞到天边去了,那管什么羞耻,听到这么多兄弟叫他脱衣服。
那……肯定得脱,愿赌服输嘛!江湖义气,怎能不讲?
于是他嘿嘿傻笑,解开了交领带子。在衣服正要散开之际,“嘭!”
门被人一脚踢开了,众人齐齐回头看向来人,只见是一个黑衣少年。他一双气鼓鼓的眼睛,眼神太凶恶了,有人被吓得喊缩在别人怀里哭。
第52章 惩罚
白恩赐抬眼,见到来人,嘿嘿笑道:“咦?小美人怎么来了?”
夏玥大步走进来,眼如寒冰利剑,到白恩赐跟前,弯腰将人扛走了。
众人:???
有人大喊:“诶,你把白兄弟还回来,他还没脱衣服呢!”
话音一落,“嘭”,门炸了。
声音太大,白恩赐被吓得打嗝。夏玥把人扛出满香楼,直径把他扔进马车里。
白恩赐勐地撞在车壁上,太疼了,捂着脑袋“呜呜”喊疼。
夏玥进来,睨了他眼,吐出两个字:“活该!”
人家都被撞出小包包了,这人怎么还说这么没良心的话呀!白恩赐手摸着后脑勺的包包,委屈极了。越想越觉得气愤,人就哭了。眼眶里泪水“咕噜咕噜”打转,鼻子一抽一抽的,眼尾都红了。
“我要回家!”
夏玥冷冷回:“不准!”
“你这人怎么这样,把我拐过来,还打我,还凶我,还不准我回家。你……,你是坏人。”
白恩赐哭诉着,语气里尽是委屈,好像车上这个蛮人是拐卖大龄儿童的人贩子。他塞在角落,离夏玥远远的。
夏玥本来就因为白恩赐这段时间冷落自己很不开心。今天听说了皇宫里发生的事。心中觉得长盛帝言行过于异常,十分担忧这家伙。想着在宫门口接他回家,也帮他缕缕思路。
但想不到这家伙一从皇宫出来,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得劲狂奔,使劲造。尾随他一路来至满香楼,原来是跟一群狐朋狗友喝酒来了。
这种情况了还跟他们喝酒!
不应该是来找他吗?不应该飞奔来安亲王府跟他说说今天发生的事吗?为什么是去找这群大老粗喝酒!为什么!为什么还玩那么粗俗的游戏?
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恐怕这个家伙已经被人看光光了。
夏玥满腔怒火正没处撒呢!就见白恩赐吐了,吐在车上。他差点没把人扔出去。
夏玥掀开车帘咬牙切齿道。“本王限你在半刻钟内赶到安亲王府!否则本王杀了你。”
那车夫听了,背后流着冷汗,结结巴巴道:“小…小的知道了……”
赶车的速度快了,白恩赐感觉胃里的东西在翻滚。胃里尽是酒水和大鱼大肉,随着马车的颠簸,搅浑在一起。
一时间……“呕!”
白恩赐吐了,这次吐得蛮多,肚子都吐瘪了。车厢都是他的呕吐物,一阵阵酸味遛进夏玥的鼻子里。
看着无处下脚的车厢,夏玥差点就把白恩赐扔出去了,还好在他要动手那一刻,到安亲王府了。
夏玥像扛麻袋一样,把白恩赐扛在肩膀上,拧着眉头,大步流星地往人间仙境去了。
钱管家见小王爷周身散发着寒气,又见他肩膀上扛的人。心里默默为白公子担忧,害,年轻人呀!
踢开人间仙境大门,小王爷就把白恩赐扔进前院的鱼塘里,鱼塘水冷,又是暮春天气,寒气没散尽。
白恩赐勐地被扔在里面,本能的求生反应,双手打水,“啪啪”喊救命。夏玥打了一桶凉水,直接往他头顶灌。
水“哗哗”而下,白恩赐吃了好多冷水,酒醒了一大半,但是心里委屈的很,竟然嗷嗷大哭起来。
“你是哪里的小畜生啊,敢这么欺负我,我打死你,哇哇……”
嘴里说着打死人,可是人使劲在鱼塘里哭。或许酒还没醒吧!
夏玥又打了一桶冷水,依旧往他头顶里灌,水声哭声齐齐下。
一时间,人间仙境像是家暴现场,闹哄哄的。半夜就树而栖的小鸟,被吓得飞走了。
白恩赐想爬上岸,夏玥用脚把他怼了回去,“好好反省再上来!”
Q~Q
“人家又没做错什么!呜呜……”白恩赐哭得梨花带雨的,叫人看了都心疼了。
但是夏玥不,就是要他哭,越大声越好。夏玥当即提起两桶凉水,一桶接着一桶地往白恩赐头上灌。
“知道错了吗?”
“呜呜……我错在哪了?”
喝醉的白恩赐一根筋,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不就是跟朋友喝酒嘛!哪里就错了?
“犟嘴!再来一桶!”夏玥又灌了一桶水。
“俄就没错,没错。哇哇……”
或许水太冷了,白恩赐话都说不清了。可是他话刚说完,一桶水又从头顶上灌下来了。白恩赐生气了。揪嘴,气鼓鼓的样子。勐地蹲进水里,头也埋进去了。
夏玥揪起他后领,“你还想躲?”
白恩赐吐水在他脸上,“哼!你是坏银,俄讨厌你。”
当即,夏玥吃了他一口水,脸挂水丝。
白恩赐看了,忽哈哈大笑,“笨蛋!”
夏玥嘴角噙诡异的笑,大晚上的,看着好诡异喔!他捏白恩赐下巴往池子北角看。
“来,你看看那里。”
白恩赐看过去,“看什么呀?”
“有没有看到两条蛇?”
白恩赐眼睛迷迷煳煳的,看是看不清的,但是却听清小王爷的话了。
“蛇诶!”
他忙不迭地想爬上岸,夏玥手压他脑袋,“知道错没?”
白恩赐犟了几次嘴后,终于昧着良心说:“俄知道错了,呜呜…嗝…好冷,俄要冻死了,呜呜……嗝……”
“哪里错了?”夏玥问。
白恩赐委委屈屈地说:“错在不该顶嘴,应该乖乖的。”
夏玥看他瘪嘴说话,眼睛红红的,脑袋垂得低低的,倒是像个小狗了。见他这么可怜,只好把他捞出来,又是扛在肩上。
白恩赐在他肩膀上呜呜哭着,“硌死我了。”
夏玥太瘦了,肩膀硌疼他了。夏玥一巴掌拍他屁股,“聒噪!”
一巴掌太疼了,白恩赐只敢呜呜哭了,话都不敢说了。
第53章 缺朝
白恩赐怕被夏玥发现,忙翻身过去,一双腿夹得紧紧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又带着红晕。
夏玥早就发现了,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时不时撩拨对方,要说小白白抬头是他的锅。
因为,他的腿“不经意间”碰到了小白白。
还处在休眠期间的小白白,被人碰醒,醒来了。
精神抖擞。
但是白恩赐因没穿衣服,不好找地方解决,就占时委屈小白白亢奋了。
夏玥领口故意拉的极低,露出雪白的胸膛,胸口紧贴于白恩赐后背,手扶人肩,在人耳畔轻轻道:“哥哥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惹哥哥不开心了。”
他声线压低,而又软绵绵。唿出的气微微弱弱的,身上的体香绕在白恩赐鼻尖上。
登时,白恩赐觉得小白白更小白白了。
竟然对一个男人也会有反应!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他心中的圣洁月光,他怎么能亵渎这么美好的人呢?
白恩赐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那个……玥儿啊,你离我远一点,我觉得有点热。”白恩赐咬牙道。
夏玥唇角一勾,想继续挑逗他,正要把人掰过来时,外面响起了声音。
“王爷,白府来人了。”钱管家的声音。
白恩赐登时觉得救星来了,马上问:“快叫过来。”
管家听了话,马上去叫人了。夏玥却因好事被人打搅,心里有气,一张脸鳏鳏的。
白恩赐可没注意到他,因为他现在只关心小白白!
没一会儿,柳茗来了,在门口道:“少爷,我奉老爷之命给你送朝服来了。少爷你不上朝的吗?”
闻言,白恩赐勐地跳起来。
“啊!上朝!忘了,忘了。”转过脸来问:“玥儿,现在上朝还来得及吗?”
夏玥为配合他,露出一双惊慌的眼神,“啊,哥哥来不及了,卯时上朝,这会已经辰时了。已经下朝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却在心里偷笑,第一天上任就缺朝呀!后果恐怕不是打板子那么简单咯!
登时,白恩赐脸煞白,小白白也蔫头耷脑了。夏玥目光落在哪里,见蔫的小白白,忍不住捂嘴笑。
白恩赐差点没滚下来,眼神无神,“完了,完了,死定了。缺朝会死吗?”转过脸来问夏玥。
夏玥做出一副悲戚戚的表情,“听闻有个官员因为迟到,被打了二十大板。缺朝这种事,至今还未碰到过。不过夏法却有记载,凡缺朝者,一律判两年牢刑。”
他这话确实是真的,没有任何恐吓。但是白恩赐缺朝是他故意的,故意拖延时间,故意不提醒他。因为他要试,他要玩一场游戏。
白恩赐就是他手中的白子,他把这颗白子抛出去了。就等着对方吃了。
当即,白恩赐坐在床畔上,复又横躺在床上,“完了~”
怪不得《庶子》就出现他一段话,原来后面坐牢去了。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毕竟他属于边缘人物,走完剧情就自我发挥了。
皇宫,养心殿
长盛帝正在批阅题本、奏本等,秉笔太监正站在一旁,四喜齐下而立。
长盛帝忽见锁定在一本奏本上,见其中有一个人的名字,特别显眼。
他挑出来瞧了瞧,只是看了一下,那眉头却皱深了。四喜最会察言观色,他发现长盛帝表情严峻,心中猜出了事,却是垂手不语。
长盛帝看完后,朝龙案南角一扔,四喜心领神会,双手捧起奏本。
稍稍一看,垂首道:“皇上,老奴这就去处理。”
长盛帝没有言语,四喜将奏本藏在束袖中,朝长盛帝行了个跪头礼,完后从养心殿退了出来。
第54章 四喜公公
他疾步来至太医院,没有叫小太监去通报,而是直径去了内房。太医院的人基本没瞧见他,各自在忙手头事。
此时,张院使正在案桌上查阅医书,见四喜来了,忙弯腰行礼。
“四喜公公远道而来,恕下官有失远迎。”
四喜睨了他一眼,并未回话。
“四喜公公远来可是有何要事?”
张院使见四喜公公一张脸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张院使看了反到心慌起来。
许久,四喜从袖中拿出了一本奏本,张院使双手捧过,细细一看,吭哧道:“啊……这……是下官管束不严,竟然出了这等大事,可是有辱我太医院声望啊,下官一定严加管束。”
说着,正要喊人过来,话刚到嘴边,就听四喜公公说:“不必了!咱家也不是责问张院使的。”
张院使不知四喜公公所言何意,哈着腰看着他。
四喜道:“白守仁白太医不知张院史可还记得?”
“下官记得。”
“新封的白医官就是他的儿子,皇上牢记当年白太医的救命之恩,对他一家则是庇护有加。但今日竟然有人密告白医官,惹得龙颜大怒。”四喜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凝视他。
闻言,张院使面露焦色。奏本写的白医官今日缺朝,恳求皇上依律处置。
这种事本来就是白医官做错了,可现在变成了写奏本的人多舌了。关键告状之人还是他们太医院的人。
这些人做事不过脑子的,人的底细都不调查,就乱来,这下惹麻烦了吧!
四喜公公仿佛知道张院使的想法,铿锵有力道:“白医官今日并未缺朝,而是皇上特令他今日于家中整点,明日方才正式上朝,这点请张院使心中有数,勿要冤枉了好人。”
听了这话,张院使方才放下心来,这么说的话,那就好说了。
他跪在地上,“是下官管束不严,让手下无理告密,冤枉了白医官。下官这就去惩治这些多舌之人。”
“惩治就不必了,他们也是出于礼法考虑,若是人人违法,那就不好管理了,有人监督,有人揭发,方能有序管理。张院使只需要告知属下,白医官今日属于予告即可。”四喜公公道。
“下官晓得!”张院使道。
“另外,白医官治好了宸妃娘娘恶疾,正深得宸妃娘娘信任,皇上对他也颇为喜爱。只是年轻人会顽劣些,所以白医官就有劳张院使多照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