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羽笙随便翻了翻，看到设置中有几条系统通知，大概就是问他要不要更改好友设定什么的，楼羽笙并没有在意，就全部都点了“同意更改”。
　　没过多久，终端上便突然跳出来了一条陌生人信息——
　　【B浪：嗨~隔壁街的帅哥~想感受一下信息素压倒你的体验吗？（媚眼）（媚眼）】
　　楼羽笙：“……”
　　【楼YS正在输入中……】
　　【B浪：哎呀帅哥你的默认头像好帅啊！天呀，你怎么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近了，难道你住我们这条街？】
　　【楼YS：信息素压倒？我是Alpha。】打完这行字，楼羽笙才发现自己个人信息的性别一栏现在是默认的“未设置”，于是顺手就把性别给改成了“Alpha”。
　　再回到聊天界面的时候，楼羽笙不禁感到虎躯一震。他手腕上的终端就像是感染了病毒似的，信息疯狂地弹出。
　　【B浪：Alpha？！！！！！！！！！】
　　【B浪：天啊！！！！！！！！！！！！！！】
　　【B浪：总攻大人艹哭我！！！！！！！！快点不要停啊啊啊！！！！！！！你喜欢什么姿势啊都可以！！！！！！】
　　【B浪：求被信息素放倒！！！！我是个Beta呀快来快来！！！！！！！！！】
　　楼羽笙看到满屏满屏的感叹号，果断关上了这个陌生人的聊天页面。他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世风日下……
　　反正马上就要到家了，就当是今日奇谈吧。
　　这样想着，楼羽笙已经走到了家门口，却没想到那里停了一艘占着私用空间的飞行器。
　　虽然看起来很像民用飞行器，但是这个型号他却从没有见过，仔细看，很多外观的细节设计比现在常见的民用飞行器款式要硬朗很多。
　　难道是哪个富家公子哥买的新款？
　　楼羽笙皱了皱眉，就算是个炫富的新款，停在他家门口也太过分了吧？
　　他走上前敲了敲深色的舱门：“不好意思，这里是我的私人地域，如果是要等人的话麻烦挪个地方——”
　　话正说了一半，舱门就缓缓降了下来，露出坐在飞行器里那个男人的面容。那身合体的上将的军装制服被解开了几个扣子，被拨乱的额发令他眉眼间的冷厉削弱了几分，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优美的侧脸让他看上去少了些距离感，反而多了些兵痞子的闲适气质。
　　他就这样支着下巴，翻着自己的终端，眼睛看向楼羽笙：“我确实在等人。不过，托你的福，现在已经等到了。”
　　“上将大人……一直在这里等我？”楼羽笙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自家门口看到祁以南，而如果没有记错，今天明明应该是没有特别休假的上将大人竟然特意在这里等着？
　　“嗯，你为什么这幅表情看着我？”
　　楼羽笙尽量让自己心如止水：“因为……还没有到预约复诊的时间不是么？”
　　祁以南还是坐在飞行器里面，但是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却格外自然地握住了“人形止痛剂”的手，完全把那些口服的止痛药片抛在了脑后。
　　他的眼睛舒服地微微眯起：果然，还是这样止疼的效果最好！
　　“嗯，牙疼了嘛。就先过来找你一趟。”上将大人浑不在意地说着，“其实原本我的主要目的只是来取个‘药’，因为今天牙疼想要缓解一下。不过……我刚才改变主意了。”
　　“改变主意？”
　　楼羽笙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楼羽笙手腕上的终端毫无预兆地突然跳出一条魔力软件陌生人信息：
　　【卖小yellow片的：激♂情小视频，身娇体软俊美Omega小哥哥制$服$诱$惑$$$】
　　而更可怕的是，楼羽笙用他实际上2.0以上的优秀视力，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上将大人的终端上也显示出了同样的信息。
　　祁以南瞥了终端屏幕一眼，似乎早就知道了这是什么软件的信息，只是别有深意地“哦”了一声：“看不出来，原来楼教授喜欢制.服.诱.惑这一款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发现这个Omega的名字里的奥妙吗？
　　四川话读的话，陆不念lu，而是念liu~ liu mang~
　　所以他推荐的这个魔力软件嘛……其实谐音ML
　　在ABO世界的终端软件中，大概就相当于异性恋的momo同性恋的grinder（斜眼笑）


第81章 上将大人今天牙疼了吗？
　　楼羽笙心里“咯噔”了一声, 原来祁以南今天都在窥探着他的终端，那也就是说……之前他下载魔力聊天软件的过程、和陆芒还有陌生人的对话, 岂不是都同步传输到了祁以南那边去了？！
　　他用自己引以为豪的记忆力飞快地回想了一下今天的那些聊天对话，顿时感觉一阵不妙。
　　原来这个魔力软件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交友的, 而是个专门交“不正经”朋友的！
　　——说白了, 就是个聊骚打pao的地方, 难怪那些陌生人不管是Beta还是Omega一看到他的性别都像是喝了一缸春.药似的主动, 原来是因为这个给大龄单身饥渴青年取♂暖的平台。
　　他稍微回想了一二就想起来陆芒劝说自己的时候，江祐和陆芒这两个Omega之间当时古怪的目光交流。看来自己的小助手压根儿也很清楚这个魔力软件是干什么用的……
　　这要不赶紧和祁以南解释清楚，自己可就冤枉大发了。
　　“等等，你听我解释……”
　　“嗯, 我听着呢。”上将大人还坐在飞行器里，看着自己手腕终端上那还一直刷存在感弹出来的【卖小Yellow片的】对话框, 脸上的笑容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
　　这样嘴角衔着微妙笑意的表情，怎么看都有一种从未在这张脸上见过的痞气。
　　他只消一抬眼，就让楼羽笙心跳一滞。
　　楼羽笙算是清楚知道今天上将大人那古怪的“好奇心”算是彻底被这些交友♂信息勾起来了, 如果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是不行了。叹了口气，楼羽笙便把被陆芒这个名副其实的流氓忽悠了一通的事情和他讲了。
　　末了, 还不忘暗搓搓地表达一下自己的一片红心：“……所以我这是防不胜防啊！如果一早就知道现在的小年轻用的都是这么些不正经的软件，我是肯定不会下载的。”
　　“不愧是楼教授，果然立场很坚定。”祁以南还握着他的手, 一边儿听着楼羽笙的解释，顺势不知怎地就又摸到了他手腕上，“不过……如果真的是需要和病人交流, 下载这个软件也没什么的。”
　　他的后半句话让楼羽笙一下子就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难道说上将大人也用这个交友♂软件……？”
　　深受其害的楼羽笙此时不忘在“交友”二字上用重音强调读了一遍。
　　一想到祁以南也使用这个软件的可能性，楼羽笙顿时感觉自己的脾气都快要克制不住了。
　　对啊，刚才他的反应就很可疑了。表现得好像对这个聊天软件很熟悉不说，竟然还能这么精准地看到制.服.诱.惑这个信息，然后让自己心虚一回。
　　偏偏在楼羽笙胡思乱想的这时候，祁以南还无比自然地拉着他的手腕，把软件上那些允许陌生人随便聊天的设置都取消掉：“嗯，我说了，只是和病人进行必要的交流，用这个软件也没什么的，毕竟这个软件只要使用方法恰当，也没什么。你只需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设置都取消掉就可以了。”
　　这句话还没什么，但是紧接着楼羽笙就看到祁以南点开了添加好友的页面。
　　他呼吸一滞：这样的操作……该不会……
　　紧接着，楼羽笙就看到上将大人一脸坦然地直接输入了一串字符，擅做主张帮楼教授又加了一个新的好友号。
　　虽然是个没有头像的用户，但是楼羽笙光凭直觉就知道那根本是祁以南的账号！
　　——他果然有自己下载这个狗屁交友软件！
　　——祁以南这个大骗子！！！
　　自己是根本就不清楚这个魔力软件是干什么用的，才会在陆芒的忽悠下糊里糊涂地下载了下来。那祁以南也有魔力号这件事要怎么说？难道他也被人忽悠了？
　　楼羽笙赶紧自己马上就要被气爆炸了，在情绪波动的边界，他一把将上将大人的手甩开，直接黑着脸往家门口走。
　　结果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就被身后的男人撑住了门框。
　　“怎么了？”祁以南原本轻松的声音在看到楼羽笙表情的时候，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
　　楼羽笙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上将大人多虑了，我这个人一向都是这种表情。”
　　祁以南挑眉，这是……闹情绪了啊？
　　他看了眼自己的终端屏幕，终于舍得切断对于楼羽笙终端界面的窥探，在自己的终端上进入魔力软件，但是却没有急着通过这个好友申请，而是若有所思道：“脸色这么难看，难道说是因为这个好友申请？”见楼羽笙不说话，大概是被猜中了，他继续分析，“所以楼教授宁可和陌生人聊天，就因为他们是Beta和Omega，而不愿意加我？因为我的性别——”
　　楼羽笙皱起眉头打断他：“这什么和什么？我对那些Beta和Omega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再说了，你又不是真正的无性人，上将大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只是在很久之前遭受了一些不测……”
　　“楼教授果然是见多识广。”祁以南微微眯起眼睛，但是看上去却并没有多生气，语气反而像是在诱哄着他继续说下去，“那么楼教授觉得我‘本来’应该是什么性别呢？”
　　Alpha、Beta和Omega三种性别都可以通过信息素准确地被分辨出来，除非打了短效的抑制剂，最多能够混淆A和B、B和O，但是现在非法制造抑制剂的黑色产链早已经被大力打击了，市面上合法的抑制剂大多只是为了平稳度过发.情.期，并不会有什么O装成A混进军营的魔幻情节。
　　虽说完全的“无性人”理论上是存在的，但是楼羽笙上次就一眼看出来祁以南并不是那样特殊的群体。
　　楼羽笙手臂攀上他被军装衣领遮盖上的后颈，那里的皮肤一片光滑，没有肉块凸起也没有疤痕，根本不像是有性腺的存在，更不像是性腺被破坏过的样子。
　　他指尖在那里逡巡片刻：“这还用说吗？你是个Alpha，或者更准确来说……原本你会是一个Alpha，但是现在，性腺埋在皮肤下很深的地方，但是不知为何，完全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逐渐和皮下组织融为一体。很奇怪的创伤后医学现象，但是从古医学的角度来看，并不是不可能。”
　　祁以南没想到他真的能推测出来，不禁对自己的这个“人形止痛剂”越来越刮目相看了。
　　“确实如你所说，但是我需要补充一点。”祁以南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在和一个牙医谈论着军部的顶级秘密情报，“我并没有丧失作为Alpha的能力，有意思的是，只有信息素的释放和感知这部分缺失了，其他衡量Alpha强悍程度的方面，比如体能、果敢以及判断力却远超普通的Alpha。”
　　楼羽笙认同地点头，这也就难怪祁以南会能够成为兰洛帝国最得力的年轻上将了。
　　“所以，上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楼羽笙现在离得近了，才发现祁以南的衬衫上弥散着一股浓烈的虫族味道。
　　这人……该不会是刚从战场上下来吧？？
　　“今天杀了虫子之后不知怎地有点牙疼。原本只是想来取个药的，不过刚才我也说了，我现在改主意了。”祁以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身后的大门，“我想我今天需要在楼教授这里借宿一天了。不知道楼教授介不介意？”
　　借宿？！
　　楼羽笙刚要说“介意”，上将大人就自己不请自入地走进了他家里。
　　楼羽笙：“……”
　　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向陆芒道歉，跟上将大人相比，陆芒只能勉强算是个小流氓，真正的流氓头子根本就是他眼前这个军痞子！
　　被人打上“流氓头子”标签的男人在楼羽笙略显狭小的房间里转了一圈，便坐在了沙发上。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又不会吃了你。”
　　楼羽笙坚持要把自己老古板的人设表演到底：“不好意思，我家只有一张床，而且我晚上会梦游打人。”
　　“我看到了。”祁以南坐在沙发上，明明是散漫的姿势竟然也能被他坐出居高临下的气势，“今晚我会睡沙发的。”
　　两个人正拌着嘴，祁以南的终端上就“滴”的一声跳出来一份提醒。那是一份最新的加密的报告文件，楼羽笙自觉地避开了视线。
　　祁以南看着这份报告，原本脸上的那份漫不经心收回去，随着视线不断下移，逐渐变成了凝重的表情。
　　这份报告的发件人是吴非，查询发送地址，也的确是他在柯老的实验室发过来的。
　　柯老原本是一名Alpha上尉，但是与其他Alpha不一样的是，这位柯老在很早的时候就申请退伍了，上面一直没有批准，在经过一番调查之后，才知道原来柯老的志愿其实一直就不是上前线，而是在实验室生化技术研发方向。
　　至于为什么一个理化天才最后会上前线还硬着头皮混到了上尉的级别，这就是他家上一辈强加施与的压力了。
　　“喂，柯叔叔，我是阿南。嗯……对的，我在医院附近看牙，您怎么知道？”
　　祁以南方才明明是冷着一张凝重脸拨通的电话，结果接通之后，聊着聊着就很快便带上了笑盈盈的语气。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和这个柯老关系一定很亲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