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可爱在性感面前,让人性冷淡。
大家还是爱看色点的。
陈兮凉表情不是很愉快,阮宵傻不愣登直男木眼,他可不是,知道自己被阮宵艳压了,大家时间都紧张,陈兮凉稍微找找状态,不多说什么,直接开始拍戏。
*
狐妖和艳鬼在庙前结伴而过,狐妖害羞腼腆,全由艳鬼带路引着他,一看就是个妖艳贱……不,一个直男气满满的小坏蛋。
导演没叫停,因为阮宵这满脸男人影响我拔剑速度的样子,你别说,挺适合这个只拿男人当工具人的艳鬼的,不仅适合,新颖还不出戏。
不出戏就是入戏,没必要叫停。
艳鬼拉着小狐妖,衣摆跟着步伐飞舞得像燃烧的火浪一样,脸上又傲气又得意:“最近几个月,不多不少,也就榨干了两百个男人,修为提升还不错,再榨干千八百个,应该就能脱离勾栏,做个散妖去别的地方榨男人。”
翘起嘴角:“勾栏数我业绩最好,恐怕这里的男人已经不够我榨了。”
狐妖红透了脸。
艳鬼嘲笑他:“你这样怎么行?做了勾栏的妖,至今一个男人都没勾到过,你这样,越来越弱,别的妖怪可没我这么好心,我只吃男人,他们什么都吃,你是不是等着他们到时候把你吃了?”
狐妖嗫嚅着:“……我,我不想害人性命。”
艳鬼大笑:“离谱,人食畜,妖食人,仙斩妖,人修仙,这是法则,你说的话就好像人在可怜自己饭碗里的鸡腿。”
阮宵演得有水到渠成的丝滑感,台词有一点点即兴发挥,原版比较无脑妖艳贱货玛丽苏。
他修仙的时候可不是什么仙侠古偶剧,弱肉强食到一种极端。
陈兮凉觉得有点接不住阮宵的戏,阮宵炮灰的日子加起来是个千年老王八,加上表演课集训,是阅历上堆出来的丝滑感。
也算有天赋,但阮宵属于是水滴石穿型,不是老天给饭吃——色图除外。
陈兮凉才多大年龄,学历不高,早早进公司当练习生,出道即转型拍剧,整个阅历一目了然,并没有努力到拼天赋的程度,属于浮躁快钱型。
依然,阮宵艳压。
导演从业多年,戏能不能成其实拍的时候心里已经有数。
阮宵这个角色选角最效率,剧组刚放出风声,裴梓徉那边就把阮宵资料投过来。
一看是裴梓徉,不得不重视,如果要主角就很棘手,裴梓徉公司的艺人可不便宜,而且两个主演都暂时内定了,一个陈兮凉,另外一个某金主——有点丑,但不要紧,有钱。
后期滤镜拉满就行。
这剧很直白,就是捧陈兮凉的塑料剧,导演已经预想到等剧播了,金主大哥被全网拉踩的惨状了。
结果发现裴梓徉推荐的是个小新人,要的是男配角,还附上阮宵《诱惑》色图n张。
闭着眼睛定角了好吧。
再后来。
顾梵带资进组了。
不是不怕得罪金主大哥,实在是,顾梵给得太多了。
怎么能给这么多?
直到现在导演制片都在监视器后面偷笑,妈的,这漏捡的。
一分钱没掏捡了个大帅逼影帝敢信吗。
虽然是过气影帝,但影帝在这儿属于稀罕物种,拍古偶剧的一般没那个排面合作过。
导演不知道顾梵这是吃错了什么药,可能是发财了想过过拍戏的瘾,谁知道呢,花钱就是大爷。
导演看着监视器里的阮宵,又暗想,陈兮凉是真要凉,这剧一播,可能陈兮凉要继金主大哥的后尘,这哪里是捧他的塑料剧,陈兮凉碰上“封神榜”了。
就他一个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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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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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鬼拉扯小狐妖,非要他跟着自己下山吸男人去,一道流星砸入庙宇,登时连庙带着整座山都变得仙云缭绕。
一鬼一狐愣了愣。
艳鬼眼中立刻发光,那是见了男人才会发出的精光。
他扯下右肩的衣衫,把雪白雪白的肩膀都露出来,还把腰上束带系紧点,腰线隐约可见,撩起一侧衣摆,露出条纤秾得中的细腿,这红衣真是红到心坎里,露的肩啊、腿啊,本来就雪花花的,有火红的料子衬着,就和红梅落的雪一样,红的更红,白得更白。
古装福利姬被他玩明白了。
片场大家态度专业,面上都很认真严谨,但是阮家军团心中已经同步“嘶哈嘶哈”了,声音几乎从脑子里嘶吼出来。
艳鬼撩着衣摆,露着大腿肩膀,闻见男人味,早都把狐友抛在脑后。
何况这还是个下凡的仙人!
艳鬼咬着红唇,喃喃道:“好哥哥,我来了!”
阮宵演得可以说一点也不妖艳,身子自然妖艳,但是展现出的性格却是两回事,一股莽气,用男人练功发自真心。
意外又合理又带感。
阮家军团:卧槽又带感又可爱!
艳鬼丢下小狐妖,浪得不行地往庙里冲去了,里面供奉着三世佛,金身上染满尘埃。
其实这剧情就有点bug,庙里有三尊大佛金光普照,艳鬼这种害人的邪物怎么敢跑这儿来?
不重要,他不进来,怎么引狐妖进来,狐妖设定胆小善良,没有一个作死的朋友,庙里出现这种异象早吓跑了,吓跑了就没法跟仙尊认识了。
那还怎么谈恋爱。
感情要大于剧情,可以理解。
只见山一般庞大的佛像下果然有个俊美无俦的白衣仙人,身上受的重伤连小鬼怪都可以察觉,艳鬼自然起了觊觎之心。
艳鬼盯着打坐的仙人,将衣摆撩得更上去,衣襟拉得更下去,衣袂飘摇着,软软地栽进仙尊怀里去。
仙尊淡淡睁开眼,眸子和夜一样,里面包揽无数星辰。
艳鬼拉扯他的发丝,轻声道:“天好凉,暖暖我。”
顾梵一把搂住阮宵,吻住阮宵的脖子,鲁莽地吻到肩膀上。
背后三世佛三双眼,对下面这对玷污佛门的荒唐人怒目而视。
*
顾梵向剧组道歉:“对不起,剧本记错了,下条不会了。”
被众人从顾梵魔爪救出来的阮宵垂着头,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襟,眼眶又气得通红。
顾梵要是他妈的记错剧本,他当场把剧本吃掉!
化妆老师纷纷围上来,将阮宵的衣襟再度拉扯开,顾梵又进入状态,每个人的眼神都在催促阮宵:
阮阮,快点去发烧啊?
没办法,阮宵再ptsd也不能拖后腿,硬着头皮上了。
*
第二条一次过。
但阮宵的清白,彻底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警察小哥问我:你当时难道没有什么想法吗?
我真的没有
警察小哥:骗子真是一逮一个准
我:是我蠢得太表象化了
第38章 艳鬼4
拍摄到中午, 剧组终于解甲休兵,全部领盒饭休息。
陈兮凉做流量待遇明显不同,身边总是众星捧月的, 一旦离了戏里的角色, 地位立刻高出周围演员一截, 片场工作人员对待他也更加小心, 没交情的并不敢和他攀谈。
和顾梵有点异曲同工, 不过顾梵是死妈脸使然, 陈兮凉是咖位使然。
陈兮凉既然算角儿, 和他相处态度必须舔,多舔都不为过。
但阮宵学不来当舔狗, 裴梓徉让他跟陈兮凉搞好关系就只能作罢,阮宵对陈兮凉谈不上喜欢讨厌,维持一个工作关系就好。
午饭陈兮凉并不和剧组一起吃, 像个食草动物,咀嚼着助理准备的一盒绿油油的菜, 上面只点缀几个圣女果,难怪消瘦成这样, 还成天拍戏, 阮宵都不知道他怎么活下来。
不仅是陈兮凉,很多女演员连饭都不吃,阮宵有点为他们担心,咬着红烧肉, 大口干饭, 作为一个吃不胖、肤白貌美屁股翘的凡尔赛人, 阮宵如是想:人是铁饭是钢, 要追求健康!
相较起来, 顾梵吃饭才是大问题,顾梵当然没有身材焦虑,很纯粹的挑食不沾荤腥,而且蹭阮宵的饭蹭多了,挑剔到蹬鼻子上脸,居然跟阮宵要求“我要花哨的清淡”“粗茶淡饭但不可以寡淡”,跟要五彩斑斓的黑不相上下了,阮宵回复他:“不吃滚蛋。”
出来拍戏条件有限,阮宵虽然摸清顾梵的口味,现在也没那功夫给他做饭。
顾梵一掷千金买下男主位,对自己却抠门,同为主演,陈兮凉前呼后拥,顾梵生活习惯恐怕比陈兮凉事儿妈得多,这么有钱也不知道雇个助理保姆,阮宵觉得按照顾梵的尿性,他很可能拍戏拍到把自己饿死。
所以阮宵除了演戏还得兼职顾梵的白嫖小保姆,早上起得比别人更早,去早餐店让店家把白粥豆浆咸菜打进他带的保温饭盒里,再打包几个大白馒头有备无患。
天冷好存放,现在全派上用场。
阮宵看顾梵啃冷冰冰的白馒头也很怡然的样子,白眼都翻出来了,在家顾梵绝对是故意作精,现在没得挑,不是啥都能吃么,在家哪惯出来的事儿妈毛病?
你啊。
一起吃饭的人不理解,剧组管的饭一点也不苛待,大鱼大肉全都有,他们可以理解演员为了保持身材自己准备减肥餐,也有大牌女星自带小厨房顿顿做美容养生餐,这都是往高级走,顾梵就很离谱了,他默默地干了三个馒头加白开水,你这也不是减肥吧。
宁愿吃阮宵带的冷馒头也不吃红彤彤油汪汪的红烧肉,顾梵是有多爱阮宵啊?
大家太疑惑太好奇,阮宵只能扯个谎糊弄过去:“他肠胃不好,碰不了油腻。”
总不能说顾梵真是仙尊下凡,你见过谁家仙尊吃红烧肉?
这个现编的答案就很合情合理。
于是大家了然了,挤眉弄眼:“看来传言是真的,小阮你果然特别了♂解顾梵。”
阮宵:?
挤眉弄眼×10
阮宵:……
算了,反正已经跟顾梵不清白了,阮宵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锁骨肩膀,上面一溜都是被顾梵啃出的印子。
都这样了,他还能辩解什么?
接下来发生一件趣事,有三三两两的狐狸突然跑进片场,到处转悠,一点也不怕人,但不可撸,伸手就呲牙。
丢了些红烧肉才打发走,原来是群要饭的狐狸。
他们拍的就有狐妖志怪的剧情,这么巧合,细想来难免有些毛毛的。
玄乎的事看从哪个角度想,可以往好处想可以往坏处想,狐妖也并非全是坏东西,有祸国妲己,也有大禹之妻。
神棍的事顾梵最拿手了,没等导演想出什么好听话安抚一下大家的情绪,顾梵放下白开水,侃侃道:
“狐妖有三家,青丘,涂山,轩辕坟。”
听到顾梵说出“妖”一字,大家连表面假笑都没了,面色难看起来。
“其实狐狸有祥瑞之意,比如天降白狐涂山氏,做了人皇大禹正妻,诞下帝启,已经不能算妖,得叫狐神,东北五仙家,狐狸做魁首,出马仙保家仙,立牌坊供奉狐神,祈求祥瑞。”
然后大家就被顾梵说懵了,因为顾梵日常除了演戏什么闲话都不讲,突然这么善谈,说的话倒是其次,顾梵的性格真有点叫人难以捉摸。
副导演会来事,立刻眉开眼笑,附和道:“是啊是啊,没想到顾梵老师不仅演戏好,还这么见多识广。”
老师一词只是剧组的习惯,化妆老师摄影老师群演老师,加“老师”两字显得不生分,类似于重庆人也爱亲切地管人叫“老师”,剧组事务繁多,用人时不加点尊称,使唤起来吆五喝六、颐指气使的,不太好听。
和学校老师是不相关的。
导演笑道:“看来这些狐狸是吉兆,大家都别多想,顾梵引经据典,有理有据,我们好好拍戏,后面一定会有好成绩。”
陈兮凉腼腆道:“顾哥哥知道得很多,好厉害。”
阮宵一口红烧肉差点噎死。
他不可置信地侧目去看陈兮凉,不是,陈兮凉不是去自己车上休息了么?他什么时候坐在顾梵另一边的?
直男癌阮宵,依然还是个看不出绿茶白莲的木眼呢。
顾梵也与希杜嘉。缓缓地低头侧目看向陈兮凉,沾着馒头渣的手却跑去桌底下,摸阮宵的大腿。
阮宵差点把红烧肉吐在顾梵脸上,但是不想被其他人看出端倪,他已经和顾梵说不明白了,难道还让大家知道顾梵随时随地都能对他色批吗?
阮宵恨恨地压着嗓音:“你是不是有毒?这么多人你还开这种玩笑?”
顾梵:“我没开玩笑,我在擦手。”
众人:他们又在打情骂俏。
阮宵冷笑:“行,你擦手,你擦手撩我衣摆干什么?”
顾梵:“你没听服装组怎么说的?要保护戏服,不能在戏服上擦手。”
言外之意:美腿给我拿来吧你。
说罢又看去另一边的陈兮凉,手却胆大包天,让阮宵又怒又羞地并拢腿,恨不得能把顾梵的手夹断。
这回不知怎么,阮宵居然没有踩顾梵的脚,或者掐顾梵犯色批症的地方,阮宵也这么自我解释:我在保护戏服,顾梵的戏服也是戏服。
可余光却情不自禁地注意着顾梵和陈兮凉。
陈兮凉本来红着脸跟顾梵害羞来着,但是他坐这么近的地方,其他人看不见顾梵在桌底下发什么情,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红着的脸渐渐黑了起来。
很难说阮宵不是故意纵容顾梵,对陈白莲实施色图王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