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能不能攻一次[穿越重生]——BY:青色羽翼
青色羽翼  发于:2022年0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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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何等美丽的生灵啊!应无愁心中暗暗感慨,视线贪婪地扫过螣蛟身上那足有手掌大小的鳞片。
  这还只是一条幼生螣蛟,若是成年,他又会变得多么漂亮。
  应无愁一只手搭在腰间,这才发现腰间挂着的那片透明鳞片正在微微发热,似乎在告诉应无愁,它正来自于眼前这条螣蛟。
  是你啊,你长这么大了。应无愁嘴角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表面还能保持镇定,心中却已经掀起狂澜。
  一个让他感兴趣的少年,一个扮成他的徒弟接近他、讨好的人,一个让他的鳞甲跟着跑了的人,一个他五十年前抱回藏今谷,想要将他养大的螣蛟。
  他们竟是同一人,竟是同一条蛟!
  这怎能不让应无愁兴奋,怎能不让他快活!
  应无愁只觉得体内冷寂已久的血液忽然热了起来,他身体发烫,心中无声呐喊这一句话——
  我要养他!养他!他!
  把他带回藏今谷,找来最好的竹笋照料。他喜欢吃什么就给他什么,喜欢做什么就带他做。把天下间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将他宠到大。
  他要是想找父母,就带他去螣蛟一族的领地。族人若是不认他,便用拳头以理说服螣蛟们认他。
  他若是想化龙,就找来天地间所有灵物,助他修炼!
  只要他能陪着应无愁,让应无愁用手指细细抚摸感受他银白色的鳞片……
  想到这里,应无愁只觉得鼻子一热,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应无愁抬起手,按在鼻子上面,心中疑惑:“我,我流鼻血了?”
  他修炼有成多年,不管受多重的伤,遇到多少凶险,都没有让体内真气气血翻涌到流鼻血的程度。
  如今只是看到这条月下的幼生螣蛟,他竟流了鼻血。
  应无愁捂住口鼻,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袖子内藏着的玉简不断颤动,似乎在战栗。
  应无愁单手甩了一下袖子,手掌捏住袖口,按住玉简。
  他知道玉简想说什么,那句话,玉简想说很多次,却始终没能写出来。
  是啊,他是个变态。
  应无愁坦然地面对自己的性格,他不过是对喜好事物比较执着,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幼生螣蛟似乎十分慌乱,他也在害怕,他是被我吓到了吗?应无愁暗暗想道。
  那可不行,他要冷静,要控制住自己,要稳住,绝不能把螣蛟吓跑了。
  应无愁历经那么多世界,应变能力、伪装能力当世无敌。
  只是一个照面,他便看出岑霜落竟不知道自己的螣蛟真身,这一次化形把岑霜落自己也吓个半死,只在草丛里露出一下,就立刻藏了回去,趴在草丛内,银色竖瞳通过草丛的缝隙,警惕地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应无愁此时只要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个举动,岑霜落就会逃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我要让他心甘情愿地留下来,陪在我身边,照顾我。应无愁暗暗想道。
  于是他身体一软,无力地倒了下去,并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将鲜血蹭到嘴角一部分,让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无比。
  只是跳起来一瞬就立刻躲在草丛中想要逃跑的岑霜落忽然嗅到血腥味,转眼便见应无愁倒在地上,口鼻满是鲜血,不知生死。
  慌乱中的岑霜落停下逃跑的脚步,小心地探出头,望着应无愁。
  应无愁动了一下,伸手在空中抓了两下,虚弱地说:“承影,你在哪儿?”
  岑霜落没说话,他怕自己无法发出人声,张口就是异类的吟啸声。
  应无愁轻轻地唤了两声,单臂撑起身体,努力地向草丛的位置挪动:“承影,你是中毒太深昏迷了吗?别怕,为师这就来帮你疗伤。”
  岑霜落见他这副样子心中发急,他动了动嗓子,忽然发现了发出人声的方法。他试着开口道:“师父,我没事,只是看到草丛里有条蛇,已经打走了。”
  应无愁道:“你的毒怎么样?”
  岑霜落想了想说:“徒儿方才试着逼毒,已经把毒逼出体外了,师父请放心。”
  “那就好,咳咳。”应无愁重新躺了回去,像交代遗言一般道,“这样我就放心了,承影,你是我最小的弟子,功力最弱,也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弟子。你日后一定要……”
  “师父,你怎么了?”岑霜落急得甩了一下尾巴,关切道。
  “没什么,只是……身体大概撑不住了,咳咳。”应无愁用袖子拭去口鼻处的鲜血,故意把袖子上的血迹展示给岑霜落。
  “怎会如此?”岑霜落的脑袋又从草丛里探出来一点。
  “我本就是靠着功力压制伤势,方才动了真气,伤势加重了。”应无愁轻咳两声,“承影,你在哪里,过来扶为师起来。”
  怎么扶啊!岑霜落望着自己的两个小爪子,急得直甩尾巴。
  应无愁见岑霜落不肯过来,用力咳了几下,倒头闭上眼。
  岑霜落见他面色潮红,闭眼躺在地上,似是昏迷了。
  他开口叫了几声师父,应无愁没有任何反应。
  岑霜落想到应无愁是为了救他,才强行施展功力,导致身体状况恶化,心里更加内疚。
  他见应无愁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只觉得心里难受,也想上前确认应无愁的生死。
  岑霜落一时间忘了自己竟然是个怪物的事情,想着反正应无愁已经晕倒了,不如靠近看看。
  于是他轻轻地飞到应无愁身边,探出尾巴尖搭在应无愁手腕上,见他脉搏微弱,但还活着,微微放下心来。
  他正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时,应无愁的手忽然动了一下,反手搭在他的尾巴上,指尖轻轻在鳞片上摩挲。
  岑霜落吓了一跳,本能地想收回尾巴,这时听到应无愁喃喃道:“好凉,好舒服。”
  他这才发现,应无愁的手心出奇的烫。
  他的鳞片很凉,难怪应无愁会抓住不放。
  见应无愁没有清醒过来,只是无意识地碰触冰冷的东西,岑霜落大着胆子凑到应无愁身边,弯下脑袋,贴了贴应无愁的脸。
  应无愁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他好像需要降温,岑霜落想道。
  应无愁透过布条见到小螣蛟已经悟到自己需要冰冷的鳞片降温了,心中十分期待,忍着伸手一把将螣蛟抱在怀里的冲动,只等着小螣蛟自己投怀送抱。
  这时,岑霜落低声念了几句什么,发出似龙吟般的声音。
  应无愁方才用来当手杖的白骨上霎时结满冰霜。
  岑霜落尾巴轻轻动了下,将那冰霜白骨手杖推进应无愁怀里。
  这样是不是能好一点?岑霜落暗暗想道。
  应无愁:“……”
  作者有话要说:
  应无愁:到底是哪里不对?这个时候女主不应该用身体为男主降温吗?
  岑霜落:我有法力,我是正常人,谢谢。


第11章 归还
  施展术法后,岑霜落又被自己吓到了。
  他方才只是想到应无愁需要降温,脑海中便本能地浮现出施展水系术法的方法,他试着念了念连他自己都听不懂的咒文,那截白骨表面便结满冰霜。
  没有谁教导他,他好像生来便会,就像人出生便会进食,到年纪便会走路一样,是一种本能。
  岑霜落十分混乱,他晃了晃脑袋,想要逃离这里,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冷静冷静。
  可应无愁还昏迷着,岑霜落不敢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虽然村子里的活尸已经被消灭,村内的瘴气也清空了。可谁知道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活尸,而且瘴气并非固定在一个位置不动的。村子内的瘴气消失,远处的瘴气便会自然涌入此处,等到天亮,瘴气又会布满整个村庄,只是会比之前稀薄一些。
  应无愁若是清醒着,岑霜落定然逃了。可他此时不省人事,留他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岂不就是放他在这里等死?
  岑霜落望着应无愁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残留着一丝血迹的嘴角,因倒下有些敞开的衣襟,不经意间露出的精致锁骨,总觉得没办法狠下心来。
  再、再等一等吧,等他要醒了,我就走。岑霜落暗暗想道。
  应无愁的体温并非作伪,而是见到岑霜落真身后的自然反应。既然不是刻意为之,有冰霜白骨降温,他的体温很快恢复正常。
  岑霜落担心太冷反倒会冻坏应无愁,当他感受到握着自己尾巴尖的手掌温度恢复正常后,便低声默念咒语,发出龙吟般的声音。
  白骨上的冰霜飞向岑霜落,螣蛟鳞片上被冰霜覆盖,在月华之下折射出幽蓝色的光芒。
  没过一会,冰霜便消失不见,似乎被岑霜落收回体内。
  而在这个过程中,岑霜落察觉到自己的伤势不知何时痊愈了,体内的毒气也早就消失了。
  他歪了歪脑袋,想到自己受伤昏睡后便会自然恢复的事情,有些明白了。
  原来他不是忽然变成怪物,而是每次受伤后,都会变成这样似蛇非蛇、似龙非龙的生灵,变成这种生灵后,他的恢复力惊人,伤势自然痊愈。
  会睡着或许是因为变形需要很庞大的能量,在身上有伤的情况下,身体会本能地选择沉睡的方式来避免消耗更多的真气。
  今天因为应无愁在场,岑霜落强撑着不睡觉。
  但身上有伤,毒性也在不断侵蚀身体,为了保护自己,身体变化不可避免,即便岑霜落不睡着,也会变幻形态疗伤。
  这才让他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
  岑霜落吐了吐舌头,喉咙里发出“呦呦~”的低鸣,像人类一样在低声叹气。
  被岑家丢回寺庙,知道自己并非岑家的孩子时,岑霜落一直在想,他的父母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把他丢在寺庙外面。
  是太穷养不起,还是遭逢大难自身难保,只得把孩子藏到寺庙外,求神佛保佑。
  那时岑霜落总是往好的地方想,他觉得父母一定是很爱他的,会抛弃一定是不得已的原因。
  离开小镇的四年里,岑霜落也在努力寻找父母,四处打探消息,询问有没有人看到是谁把年幼的他放在枫树下的。
  难怪我没有查到任何消息,原来我根本就不是人,哪里来的人类父母。
  岑霜落垂下头,看到那一身白色的近乎透明的鳞片,两只和人类截然不同的小爪爪,无声落泪。
  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在应无愁散落的黑发上,应无愁动了一下,似乎要醒来,岑霜落吓得立刻缩回尾巴,躲进附近的草丛中,唯有一双银色的眼睛在看着应无愁,只要他一醒来,岑霜落就走。
  操之过急,吓到他了。应无愁心中暗恼。
  他胸中满是不可对外诉说的想法,随便一个付诸行动都会吓坏岑霜落。
  幸好有个尾巴尖搭在他手掌上,指尖碰到尾巴上虽然细但坚硬的鳞片,这些许的满足让应无愁克制住了内心的澎湃。
  但在感觉到岑霜落落泪时,应无愁不能忍。
  他想抬起手摸摸小螣蛟颈部的鳞片,告诉岑霜落不要伤心,他会好好照顾他。
  可才稍稍动了一下,岑霜落就逃到草丛中了,这让应无愁愈发不敢轻举妄动。
  岑霜落观察了一会儿,见应无愁没动,这才试探地一点点爬出草丛,来到应无愁身边。
  只是离开这么一会儿,应无愁面上的血色就消失了。
  他脸色灰白,好像方才面对活尸时睥睨天下的气质幻影一般,此刻的应无愁只是个病入膏肓的人。
  岑霜落望着应无愁走到街上会吸引无数人的优秀容颜,想到他出尘的气质,温和的语气,心中不由有些难过。
  他想起了枫树下的那个梦。
  既然他真的是个怪物,再回想那个梦,岑霜落便有些明白了。
  那并不是前世的梦,而是今生。
  原来他真的是藏今谷内的一条小蛇,曾在那里快乐地生活过,幼年时见过沉睡的应无愁。
  如果那时他没有被宁承影发现,丢出藏今谷,他会不会也成为应无愁的徒弟?
  想到这一路上应无愁对假宁承影的温柔呵护、细心教导,岑霜落便无可控制地嫉妒起应无愁的弟子们来。
  但他也有些理解应无愁的弟子们了。
  在他的梦中,应无愁的弟子们为了治疗师父、复活师父、实现师父的理想,或痴或狂,四处作乱,闹得整个修真界天翻地覆。
  没有与应无愁接触时,岑霜落只觉得那些人无可理喻。
  每一个要杀他的弟子,对他喊的都是“为了师父报仇”一类的话,这让岑霜落不由开始怀疑自己。
  是不是在梦中的未来里,应无愁真的因他而死?
  如果有人害死应无愁……
  仅是想到这个可能性,岑霜落银色的眼瞳便缩成一条细线,眼中是藏不住的危险。
  他只是和应无愁相处这不过一个日夜,便有些受不了这个想象,想将伤害应无愁的人碎尸万段。
  岑霜落晃了晃脑袋,甩开这个想法。
  不管怎样,应无愁的弟子都要杀死他。为求自保,他一定要先除掉这些人。
  他不能心慈手软!
  他的身体盘成几个圈,尾巴尖搭在身体上,刚好摆在应无愁眼前。
  岑霜落摇头时,尾巴尖也跟着散开落在地上,晃动了两下。
  应无愁是装瞎,不是真瞎,隔着几百米厚的布条他都能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眼见岑霜落的尾巴尖在他面前晃动,应无愁怎么忍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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