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明明是本替身虐文[穿书][穿越重生]——BY:月亮菜菜
月亮菜菜  发于:2022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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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宵缓了半拍,才从计分板上收回视线,微微弯起眼角:“嗯,希望自由滑能反超。”
  9.6分而已,他一个二连跳就能追回来。
  到了第三天,自由滑比赛中,阮宵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上,站上冰场中央。
  在一片茫茫的冰面上,他准备好,等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音乐一奏响,他左脚踩刃,绕过一个范围极大的弧线,抬起浮足正要进入旋转。
  身形猛一倾斜,整个摔在冰面上。
  开局。
  一个低级的不能再低级,却十分致命的错误。
  阮宵脑袋还是空白的,不过在经过无数次的训练后,他身体快于思想,几乎是立即爬了起来,继续下一个跳跃动作。
  九名裁判员的积分表上,清一色给出“-5”的判定。
  作者有话要说:


第63章 周先生探望
  那天芬兰杯结束后, 没在国内扑出一点水花。
  华夏国的花滑官媒没有大幅报道,只列了一条简报通讯:
  “在过去三天的芬兰杯挑战赛中,德小将安乔短节目第一, 自由滑第一, 总分第一。我国选手最佳成绩位列第四。”
  某几个网页新闻里敷衍地描述了这场芬兰杯的状况,就再无其他评议。
  相较而言,体育论坛和微博的网民对这事更有看法。
  【元宵如果不是一开始摔的那一跤,导致开头节奏有些乱, 成绩还能再提提的吧。[委屈]】
  【安乔绝对是接下来大奖赛的黑马,听说他到时候会选择华夏国站,期待德国花滑小王子!】
  【阮宵这次彻底崩盘, 才拿第八名, 太可惜了, 短节目看得出, 实力其实不弱, 跳跃能力可以说跟那些一线男单一样稳, 再练练吧, 还是得多积累点赛事经验。】
  【前段时间那什么国民奶团子也太打脸吧, 上来就摔,也是没谁了, 才拿了个第八名,德国小将跟他年龄相仿, 大家都是第一次参加芬兰杯, 那谁还多积累了一场挑战赛的经验, 结果就这?华夏国新生代也是真完蛋了。】
  【某些选手有时间搞营销, 不如平时多练练, 上次加拿大赛, 吹得跟他一个人撑起本国整个花滑圈一样,这次一遇到德国人就跪,尴不尴尬?如果想凭颜值圈粉,建议直接签经纪公司出道,别来祸祸体育圈。】
  【笑死,现在国内男单就这水平?果真是劣币驱逐良币,想念有羽帝的国内男单时代,阮宵实力一直不行,搞拉踩第一名,记得当初他还买热搜造谣,羽帝离开都是因为他。】
  【大奖赛还是换选手吧,这怎么玩?玩不过人家德国人啊,阮宵别占着别人的名额了,提前退出赛季,回家再练个两年吧。】
  【占着最好的资源,不干一点实事,阮选手背景牛哇。】
  【……】
  此时,位于芬兰一座南方城市的体育中心早已散场,明亮的探照灯依旧大亮,愈发显得场馆内空荡冷寂。
  在冰场旁的教练区,伶仃地坐着一道身影。
  阮宵已经换了鞋,不过表演服还没换下,他外面穿着外套,正在翻手机上的评论消息。
  鬓角和额发还残留汗湿过的痕迹,一张净白的小脸没有表情,偶或抿抿唇角,可平静的外表之下,又能通过他拿手机时悄悄泛白的手指尖,隐约看出他仿佛压抑着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
  一通越洋电话打来。
  阮宵接通。
  是阮曼玲。
  “宵宵,你那边结束了?”
  听到妈妈与平常无异的,有些沙哑的嗓音,阮宵眨了眨眼,终于放松身体,微微弯下脊背接电话:“嗯,刚结束。”
  阮曼玲问:“什么时候回来?”
  阮宵垂着脑袋看地面,道:“明天吧。”
  “好,你明天出发前发个消息给我,看大概什么时候能到,我给你准备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阮曼玲一直没提比赛的事,就这么照常地寻问阮宵的行程安排。
  那边还能听到火锅店的嘈杂声,都是阮宵熟悉的环境。
  阮宵听了,鼻子莫名发酸,咬了咬牙,道:“都可以,妈妈做的饭都好吃。”
  阮曼玲笑出声:“行行行,那我还是做你最爱吃的那几道。”
  两人一来一往地聊了一会儿,阮曼玲那边说要去忙了。
  挂电话前,她叮嘱阮宵:“宵宵晚上早点睡,明天还得坐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要累的。”
  阮宵抬手按了把眼睛,低低“嗯”了一声,温宁的嗓音有些哑:“妈,你也好好休息,店里要是没什么事,让服务生多看着点就好。”
  “好了,小操心鬼。”阮曼玲笑道,“等你回来。”
  挂了电话后,空荡荡的场馆内再次恢复安静。
  阮宵又在原处坐了一会儿,收拾一旁的东西,离开比赛现场。
  那天晚上,阮宵有些失眠,一直到凌晨还没睡。
  好在住的酒店房间是单间,不用担心打扰到别人。
  阮宵没玩手机,也没看电视剧,就是抱着枕头发呆。
  他中途拿起手机,想看周牧野在做什么,但算算时差,时间不合时宜,就算了。
  而且真联系上,阮宵也不知道说什么。
  那些遗憾和失落的情绪,终究只能一个人消化和释怀。
  反正他们明天就能见到了,等见面再说好了。
  那时,相信自己心里也能放下不少,不至于叫人担心。
  周牧野那边一直没消息。
  秦双琪倒是半夜里发来慰问。
  秦双琪:【宝,不会在哭吧?】
  阮宵捧着手机哭笑不得:【哭什么?】
  秦双琪:【这不是怕你想不开?没事就好。】
  阮宵:【没有想不开。】
  阮宵:【起起伏伏很正常,这次确实是失误,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摔的[笑哭],下场后,教练都被我气笑了。】
  秦双琪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发来消息:
  【宝,真好,长大了。】
  阮宵捏了捏手机,对着消息茫然了一阵,最后发去一个万能的敷衍用表情包。
  后来实在是太晚了,阮宵也渐渐产生困意,便把手机扔一旁,掀过被子盖住脑袋。
  睡前,还在模模糊糊地想。
  阿野在干什么呢……
  -
  第二天,阮宵错过闹铃,醒来时,早就过了原定的集合时间。
  “肖教练不叫我……”
  阮宵一边嘀咕,一边急急忙忙进卫生间洗漱。
  出来后,阮宵脸上还挂着水珠,他正要换下睡衣,门铃响了。
  以为是肖开阳来催人。
  阮宵受不了地朝门外提高音量:“等我一下,马上好!”
  可门铃又接着响了一下。
  阮宵只好先去跑去开门。
  一手扶着门框,拉开门往外探头一看:“我起晚了……”
  声音一下子突兀地卡住。
  周牧野只身站在门外,旁边放着一个轻便的小行李箱。
  他低着睫,唇瓣间抿着一张机票,正往钱包里放证件。
  阮宵多少有些怀疑自己还没睡醒,讷讷道:“阿野……”
  周牧野撩起眼皮,漆黑眼眸略显倦怠,脸色透出苍白,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他放好钱包,取下机票,拖过行李箱进门:“刚起?”
  阮宵点头。
  直到周牧野关上房门。
  他猛然回神:“你……”
  周牧野脱下外套,动作自然地拉过阮宵,朝床边走,有些气虚:“正好,再陪我睡一会儿……”
  阮宵呆呆地被拉到床边。
  周牧野回头,问:“你要先吃早饭吗?”
  阮宵摇摇头。
  “那醒来一起去。”
  周牧野上了床,在还算宽敞的大床上给阮宵留个位置。
  房间里拉着厚重的窗帘,将窗外的晨光阻隔在外,关了灯,就像黑夜一样另人安心。
  阮宵没再多说什么,跟着爬上床,温顺地钻进周牧野怀里,紧贴着他,脸埋在他衣领间,暗中深吸了一口气。
  阿野的气味很好闻,淡雅又沉静。
  阮宵一直很平静的内心里,终于起了波动。
  看得出周牧野很困。
  他跟阮宵调整个舒适的位置,就闭上眼不动了。
  阮宵用鼻尖蹭了蹭周牧野领口间露出的皮肤,小声道:“你怎么来了?”
  周牧野声音懒散:“我要是不来,你还得过十几小时见到我,怕你难熬相思之苦。”
  阮宵仰起脸:“……大可不必,我熬得住。”
  周牧野一手扣在阮宵的脑后,重新将阮宵的小脸按压进他怀里:“不,你熬不住。”
  “……”
  阮宵忍耐地叹一声气。
  他近距离盯着周牧野衬衫的第二粒纽扣,问:“你在飞机上没睡吗?”
  周牧野低低“嗯”了一声,道:“干了一路的论文,差不多写完了。”
  虽然周牧野现在才大一,可在所有人都在上基础课的时候,他已经被学院里的知名教授纳入项目组了,除了学习专业课,他还得搞学术和实验。
  所以周牧野比寻常医学院的学生都要忙。
  阮宵没忍住,伸出手,上下抚了抚周牧野的耳朵和颈侧。
  细白的手指因为沾过水,所以还有些冰凉。
  阮宵细声道:“你其实不用这样……我没事的……”
  周牧野慵懒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没说你有事。”
  阮宵垂下睫,想了想,道:“你睡吧,我也没休息好,你醒了叫我。”
  周牧野声音很低了,透出昏昏欲睡之感:“嗯……”
  昏暗的房间里变得安静,只剩两道浅浅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床铺间传来轻微窸窸窣窣的声响。
  阮宵抓着周牧野的衬衫,脸往他的前襟又埋了埋,贴得很紧。
  周牧野缓缓睁开眼,扣住阮宵后脑勺的大手轻揉了揉。
  阮宵肩膀在几不可见地颤动,哭得隐忍又压抑。
  在妈妈面前,怕她担心,没敢哭。
  在好朋友面前,不知道从何说起,嘻嘻哈哈蒙混过关。
  只有在面对周牧野时,才会想忍都忍不住,即便知道这样会给周牧野造成负担,但就是忍不住。
  阮宵都已经说服自己了,是失误,每个运动员的职业生涯中,都会在赛场上产生重大失误,人无完人,不可以一直保持极佳的状态。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好了,但现在才知道,他深深介怀着比赛开场的失利,最后的名次,以及铺天盖地的嘲讽和谩骂。
  阮宵像寻求避风港一样,又往周牧野怀里钻了钻,终于发出了一声哭腔。
  周牧野揉弄阮宵柔软的发丝,低头在他额上吻了一下:“疼吗?”
  阮宵摇头。
  其实当时在冰上摔倒的时候,他只觉得恐慌,并没有感到任何疼痛,是在后来回房间的时候,才发现手肘和膝盖都摔青了。
  “下次小心点。”周牧野声音很低,“我看了很疼。”
  ***
  阮宵没有跟随团队一起回国,是后来周牧野又带他在芬兰玩了两天,吃了不少当地美食,散完心才回去的。
  等到了俱乐部后,阮宵就被教练组拉去开会。
  肖开阳不想给阮宵压力,但还是不得不说:“宵宵,这次结果确实不尽人意,但大奖赛的名额,陆老大还是给你保下来了。”
  阮宵抿了抿唇,一方面觉得自己很废物,一方面又强迫自己不要露怯,不要软弱。
  于是低着头坐在那儿,不声不响,像个做错事又不知如何开口道歉的内向小孩。
  姚老师笑了笑,安慰道:“再接再厉,这次短节目得分比上次高,说明宵宵一直在进步,下次只要拿出在加拿大比赛的水平,自由滑也不是问题。”
  阮宵沉默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放在桌面上,道:“教练,我想换节目……”
  肖开阳和姚老师同时一愣,两人对视一眼。
  肖开阳道:“这不行,没时间让你换节目了,宵宵,你不要丧失信心,将天鹅湖拿稳了,依旧是有希望逆袭的。”
  阮宵一向乖巧听话,这次,却坚定地摇头。
  他抬头时,一向黑亮的眼睛有些暗淡,道:“如果继续这样,我比不过安乔的。”
  那天芬兰杯挑战赛结束后,阮宵很低落。
  其实不单单是因为他自己失误造成的,更是因为他看到了安乔的自由滑节目。
  阮宵道:“我看过那个节目的小分表,包括三个四周跳,一个阿克塞尔三周,两个二连跳,一个三连跳,BV比我高了8.28分。”
  “因为安乔在比赛时情绪演绎得很贴切,节目内容分几乎拉满,如果在看过他的表现,再看我的天鹅湖,多少让人索然无味,从这次打分就可以看出,国际上的裁判更喜欢外放的表现力。”
  “按照我在加拿大赛中拿到的最好分数,176.52,再跟安乔这次接近190的分数相比,就算我在大奖赛中稳扎稳打,也不会超过安乔的。”
  听了一连串的分析,肖开阳和姚老师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在他们看来,阮宵就是那种你说什么,他就会照着去做,不喜欢自己做决定的性格,很少能见他独立做判断。
  但这次,他不仅将自己和对手的状况分析得干净有条理,还透露出了自己强烈的意愿……
  肖开阳摸了摸鼻尖,看向推过来的那张表。
  他知道,这是著名芭蕾舞演员云燕为阮宵所做的保留编舞,叫《黑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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