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急促,藏在耳根的粉色迅速蔓延到细长的脖颈,迷蒙的眼睛里蕴含着的雾气倏的散开,莫名其妙的滚了滴眼泪出来。
陆廷鹤没有帮他擦,甚至变态似的想他多流两滴出来,最好边哭边闭着眼睛抽噎。
omega 的信息素里裹挟着越发温驯的臣服,陆廷鹤以为他终于乖了,想趁着最后几秒注射抑制剂,结果刚有动作就被祝挽星拉住了手。
“哥哥,” 被结合热烧到神志不清的小O仰起头,晕晕乎乎的晃了晃,眼神迷蒙又羞赧,“我刚刚算了一下,吃完一板胶囊,就是 27 个小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可以坚持一下。”
陆廷鹤怔住,有些哑然:“你刚才就是在算这个?”
“对啊,” 祝挽星点点头,吐息如雾,带着甜腻的酒香:“就是如果我后面累晕了,那哥能不能稍等一下,把我叫醒再做,不然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那岂不是亏死啦。”
陆廷鹤小腹倏的收紧,没有立刻作声,用了点力气捏住他两片娇嫩的唇:“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吃亏?”
祝挽星不满的躲开他的手,半眯起眼睛看着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突然笑眯眯的说:“如果哥实在等不及的话,就帮我录一下音吧,这样我醒过来就可以听。”
陆廷鹤被这只小笨狗气笑了,两根手指擒住他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对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和你说过多少次别惯着我,你不害怕吗?”
“有一点怕啊,但是我想惯着你。” 祝挽星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身体软的撑不住了,被他掐着一侧腰肢勉强撑住,笑着说:“哥是最特殊的,我永远偏向陆廷鹤,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后面跟着一句很小声的:“把我做晕也没关系,那是哥有本事。”
陆廷鹤沉默了,盯着他说话时分分合合的薄唇,不自觉舔了下干燥的唇,说:“这并不是值得骄傲的事。”
“不可以骄傲吗?” 祝挽星遗憾的扁了扁嘴,被结合热烧的傻呆呆的:“那我偷偷骄傲,不告诉你了行吗?”
“不行,” 他实在维持不住表面的正经了,顺着脑袋里的欲念命令:“如果我真的让你骄傲了,你要说出来,还要夸夸我。”
“夸夸你?” 祝挽星不太懂应该怎么夸,哼哼着贴上他的手背,指腹上的小针口流出的血沾到了陆廷鹤手上,他想都没想就舔了上去,温热柔软的舌尖轻轻滑过,留下一条濡湿的水渍。
低头看过去时祝挽星正双手合十蹭着他的腰胯:“易感期也一起过吧,好不好呀?”
几乎发出了一声清晰的轻叹,陆廷鹤终于放弃抵抗,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念头近乎炸开。
他呼吸一滞,用力推了人一把,祝挽星直接陷进了床里,刚想抬起头就被强势的压住了下巴,“这么想要就乖一点。”
修长的手指伸到他唇边,还未干涸的抑制剂沾满Omega柔软的唇。
“帮我舔了,”alpha语气恶劣道:“舔干净就操你。”
第60章 终身标记(下)
祝挽星从懂事起就深知一个道理,口渴到极致时喝到的水最甘冽,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只要把期待值拉满,那等它实现时成就感也会随之翻倍,但这个道理绝对不适用于终身标记。
即便已经期待了两辈子,准备了一个多月,真正等到它时,剥掉甜蜜外壳下的残忍结合也依旧让祝挽星崩溃。
那是像野兽一样的剥夺,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精神和体力压制,是Alpha对Omega的绝对占有和支配,是在清醒状态下,把自己从身到心毫无保留的敞开,完完全全的交给另一个人,即便他爱陆廷鹤深至骨髓,也无法控制想要逃离的冲动。
这是祝挽星五年来第一次对陆廷鹤明确提出拒绝,却没有得到Alpha的回应,但不是因为他在易感期的影响下失控,实际上陆廷鹤同样压抑的十分痛苦。
他在意识到自己完全无法自控时就抓过了抑制剂强行推进皮下,当时祝挽星已经没有任何精力注意他了。
omega 神志不清,浑身滚烫像发了高烧,嘴唇被自己咬的殷红,开开合合间满是委屈又无措的哀求。
“我不要…… 真的不要了…… 哥,好难受,唔!疼……”
陆廷鹤心疼的无以复加,吻着他的额头轻哄:“乖,乖宝宝我都知道,哥都知道,就快好了,再忍一下好不好,我再轻一点。”
祝挽星闭着眼睛摇头,一颗颗晶莹的小泪珠挂在细密的睫毛上,串成一条链子推搡着涌下来,“不好…… 求求你…… 我真的不要了…… 我不要标记了……”
陆廷鹤知道他是真的很痛苦,盼了两辈子的标记都不想要了,除了喊疼就是求饶,眼泪一成串的往下滚,哭的眼尾都透红。
陆廷鹤也因为不忍心放过他一次,可祝挽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硬是推开他跑下了床,踉踉跄跄着冲向门口,竟是要直接跑出去。
Alpha的占有欲在那一刻被激发个彻底,眼底的晦暗一闪而过,抓着人就压到了床尾。
饱胀感炸开那一刻,祝挽星就知道自己再也逃不掉了,他呜咽一声咬住了人的手背,崩溃的大哭起来。
对陆廷鹤的爱意和Omega的本能无时无刻不在撕扯着他,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像是被雨水淋湿的小猫,陆廷鹤做了数不清的承诺来安抚他,大到会一辈子对他好,小到做完这次就歇五分钟,硬是哄到祝挽星慢慢安静下来,像是认命似的努力包容。
陆廷鹤第一时间感受到了,那些深埋心底的,粗鲁又恶劣的东西忍不住又开始叫嚣,他吻着祝挽星滚烫的的耳尖小声夸:“小口小口的,宝宝很乖。”
祝挽星有气无力的看他一眼,重新瞥开视线,说不上委屈和茫然哪个更多。
他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思考,甚至有两三分钟的空当里都忘了自己在干什么,连陆廷鹤的话都听不懂。
终于在后颈的腺体被咬破那一刻,随着Alpha信息素的迅猛注入,强势的乌木香不容抗拒的冲进榛子威士忌里,交杂缠绕融合,盘根错节的生长在一起。
祝挽星在陆廷鹤一声声爱意中短暂的找回了理智,呜咽着含住了他的指尖,“哥……”
陆廷鹤揉揉他,问:“醒了?”
祝挽星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眨眼间一道道眼泪留下来,他噙着泪笑开了,像对全世界宣告:“哥,真的好疼…… 但我好爱你…… 两辈子都爱你……”
Alpha同样闭上潮湿的眼,埋头在他颈间,压抑着无法言说的欣喜喟叹:“宝宝,我的小囡囡……”
汹涌的乌木猛地冲破酒香,孑然三十年的鹤鸟展开羽翼,奔向自己的心爱。
自此,倦鸟归林,得偿所愿,他愿一生浸在烈酒中,衔枝往返于星斗。
*
再次恢复意识是凌晨三点,第一波发情热已经过去,祝挽星迷迷糊糊的在陆廷鹤怀里醒过来时,累到连眼睛都只能睁开一条小缝,清凌凌的水光立刻就涌了出来。
陆廷鹤轻柔的吻掉那些水痕,揉着他的手亲吻过每一个圆润泛红的指尖,又慢慢的蹭了蹭他的额头,像是高大的犬科动物在欢好后舔舐自己的小猫,每一个动作都是喜欢到骨子里的疼惜。
“还疼吗?” 陆廷鹤问他。
祝挽星慢半拍的眨了眨眼,开口时嗓音哑的厉害:“不疼了…… 好舒服……”
“再也不会疼了,” 陆廷鹤碰着他的唇角说:“只要忍过第一次终身标记,之后都会让你舒服。”
那种要被撕裂的绝望和痛苦会彻底消失,只剩下从身到心的愉悦和满足,终身标记就像一个无形的烙印,从 AO 的信息素融合开始,时刻昭示彼此的归属。
“哥哥是我的了……” 祝挽星闻着他的味道,断断续续的说道。
陆廷鹤笑了笑,吻上他水红的唇,急切的裹吸着舌尖,用一个短暂又软绵的亲吻回应他的话。
又晕晕乎乎的在人怀里窝了好一会儿,祝挽星才感觉到身体在晃动,睁开眼时四周都是昏暗的,看不真切。
“我们在车上吗?”
“嗯,” 陆廷鹤从手腕上解下白蕾丝给他戴上,暂时阻隔Omega的信息素,“后面是全部密闭的,也装了挡板,但以防万一还是戴着吧。”
祝挽星乖乖点头,问:“要回家吗?”
“不回家,去玻璃房子。” 他恶劣的把手探进绒毯里,抚上那片滑腻:“把你偷走,关进去。”
闻到空气中骤然浓郁的乌木香,祝挽星有气无力的看了他一眼,“哥别了…… 我快要死了……”
修长的手指动了一下,好像陷进熟透的蜜桃里,陆廷鹤的手指碾上他唇瓣,“真不想要就乖一点,别背着我偷偷做坏事儿。”
祝挽星呜咽一声,狠狠咬上他下巴:“你好过分……”
一路开到南山雪场花了三个多小时,祝挽星全程睡睡醒醒,意识不清,摇晃的比车还厉害。
等到了目的地他早就睡熟了,被陆廷鹤抱着进了玻璃房子,塞进暖融融的羽绒被。
地暖开到最大档,壁炉里的火噼里啪啦烧的很旺,温暖的火光照在祝挽星脸上,长长的羽睫在他眼下投射一片倒影。
他强撑着睁开眼,慢慢打量了一圈,玻璃房子三面都是落地的单向玻璃,打眼望过去能看到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和高大无言的冷杉,另一面直接嵌在山体上,下面接着红砖堆砌的壁炉。
“这里好漂亮……” 祝挽星望着窗外喃喃,亲昵的用脸蛋蹭他手心,“那个跑来跑去的是什么?不会有狼吧?”
陆廷鹤被他大睁着眼睛的表情逗笑了,“你这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那是滑雪场老板养的雪橇犬,你看到的那只是阿拉斯加。”
祝挽星慢吞吞的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担心的看着他:“那它们会跑到我们的房子外面吗?”
陆廷鹤沉吟一声,故意逗他:“按理来说不会,玻璃是单向的,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但它们能感觉到这里很温暖,没准会跑过来挠门。”
“哦……” 祝挽星拉了个酸溜溜的长音,“我怎么感觉哥还挺期待啊。”
陆廷鹤挑了下眉,俯身吻上他颈侧,“所以宝宝要乖一点,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出去陪别的小狗玩了。”
祝挽星 “哼” 一声,凶巴巴的把他扯进被子里,“那我现在就把你吸光了,看你还敢不敢背着我在外面有其他小狗。”
*
第二波发情热来的很快,祝挽星感觉自己只睡了三四个小时就再次被体内的躁热唤醒。
陆廷鹤比他先清醒过来,开夜灯,喂胶囊,掀被子,动作一气呵成熟练得很,祝挽星怎么都不配合,哼哼唧唧的推他,“哥…… 等一等……”
之前打的那只抑制剂逐渐失效,易感期的狂热又翻涌上来,陆廷鹤被他推的难耐:“老实点儿,是不是又想绑?”
“唔…… 我没有……” 祝挽星委屈巴巴的甩头,伸手指向壁炉,“我要去那儿…,哥答应我的……”
陆廷鹤倏的笑开了,咬他的后颈和耳朵,声音含混又低哑:“小馋猫,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温暖的长毛地毯上,手掌按下去都能被软毛包裹,所有汗水和泪珠都被温柔的承接住,祝挽星抬起手抓住坑坑洼洼的墙壁,仿佛能听到山峦的回响。
第一次的温和褪去,Alpha骨子里的强势和凶狠慢慢浮现,不管是亲吻还是拥抱,都像要把人生吞活剥,壁炉里噼啪作响的火光照过来,两人的身影被投射到玻璃墙面,随着祝挽星一声哼叫又倏的散成雾气。
易感期的来临变成一个汹涌开放的闸口,陆廷鹤像是突然解了禁,抱着怀里迷乱的人随心所欲的大肆挞伐,一整晚都没有放过他。
终身标记的烙印让Alpha的占有欲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他恨不得服从最原始的冲动变成野兽,把自己的配偶咬碎,摧毁,拆吃入腹,一点骨头渣子都不剩。
忽然听到两声指甲滑过玻璃的声音,祝挽星迷迷糊糊的侧过头,猛然看到那只阿拉斯加正趴在他们身旁的玻璃上不停的抓。
“唔!哥!……” 祝挽星吓得浑身一紧,手指在他肩上脱力划了一条白印。
“小狗在挠墙……” 他抽噎着说,像淋了一夜雪的山茶被炉火烤化,每一片花瓣都湿漉漉的。
陆廷鹤紧紧闭上眼,恶劣到极致,祝挽星贴着玻璃被迫和阿拉斯加面对面时,听见他说:“小狗不是在挠我嘛。”
对祝挽星来说暗无天日的发情期整整持续了七天,他在玻璃房子里送走了两场雪,却始终没有机会走出去看一看。
不论清醒还是昏睡,他始终被陆廷鹤锁在怀里,昏过去是因为他,醒过来还是因为他,极致的愉悦几次登到顶峰,体力透支下崩溃的次数也不少。
他在陆廷鹤说一不二的强势和温柔小意的体贴里来回穿梭,最后实在忍无可忍狠狠咬上他的喉结,“王八蛋…… 你该去打抑制剂了……”
陆廷鹤听到他连哥都不叫了,挑了挑眉:“叫我什么呢,这几天白教了?”
祝挽星委屈至极却又根本拒绝不了,只能溢出一声声破碎的抽噎:“老公…… 我想出去看雪……”
陆廷鹤:“可我不想出去。”
祝挽星没了办法,崩溃似的哭出来:“求求你,求求主人…… 小狗想出去看雪…… 汪汪……”
*
等到最后一波结合热过去,发了七天疯的Alpha终于做了次人,他给自己打了支抑制剂,抱着湿透的小O泡了个热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