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说太过分了！”苏刃喝道，“你在诋毁我们两个人的人格！”
　　孟冬鄙夷道：“过分？在我看来，你们两个根本不配做主神和副主神！系统不是你们两个理想主义者的玩物！”
　　作者有话说：
　　——社畜主神和副主神的日常2333——


第109章 前情（2）
　　“不跟NPC谈恋爱，要跟我谈吗？”
　　丢下这句话，孟冬转身摔门离开。
　　苏刃气得脸通红，小声嘟囔：“怎么这么不讲理，摔门就厉害了？！”
　　屋里只有他和方自虚，他就有点情不自禁想撒娇。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呃，或许知道，但是不好意思承认。
　　“好了，别跟那混球一般见识。”方自虚看他委屈，心疼得要命，什么都没想，下意识地将人抱进了怀里，轻拍他的后背。
　　夜枭在他脑海里“嘿嘿”乐了两声：“虚哥，干得漂亮！”
　　方自虚额角抽了抽：“此时倒也不必喝彩。”
　　“老板，他抱你了，他抱你了！”沉鸢的声音也突然出现在了苏刃的脑海里。
　　苏刃：“……”
　　“你怎么出来的？”他有些难为情。
　　沉鸢得意道：“区区一个开关能关住我吗？我早就破解了，一直没吭声，只是不想当电灯泡而已。”
　　“那你怎么这又出来了？”苏刃咬牙切齿。
　　沉鸢坏笑道：“闺女这就退下，两位爸爸慢慢谈哈！”
　　拥抱超过十秒钟，方自虚觉得不太合适，显得过于亲昵，连忙松开了苏刃：“不好意思，方才有些激动了。”
　　“没事没事。”苏刃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生怕被对方看出来，赶忙端起杯子喝剩下的咖啡。
　　说来也怪，他什么都能应付自如，唯有感情之事，一想到就脸红，何况喜欢的人就在跟前。
　　他不喜欢这么手足无措的自己，既想躲着方自虚，可是内心又很期待见到对方，怎一个“纠结”了得！
　　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吗？还是只有自己这么没用？
　　“我回去工作了，还有很多事没做完。”苏刃忙不迭地往门口走。
　　方自虚下意识地跟他到门口：“孟冬说的话别往心里去，他就是个眼里只有利益的小人，你是系统主神，怎么建设这个系统由你说了算。”
　　“嗯，放心。”苏刃微笑道，“这方面我有自信。”
　　目送他开门离去，方自虚抄着口袋，心想：“是啊，我最喜欢的，也是这样自信的你。”
　　接着又是每天忙碌至死的工作，可能在别人看起来，主神实在是太辛苦了，办公室的灯都是彻夜亮着的，但其实对苏刃来说，审核每一本书，看穿越者们发挥自己的能力，修改出更加完美的情节，也是一种享受。
　　累自然是累的，但是苏刃觉得累并快乐着。
　　而且他觉得，身为主神，自然要以身作则，不然怎么能服众。
　　看多了小说，自己摸鱼写两本也挺爽，尤其这本关于帝国暴君写的时候夹带私货，他一边写一边姨母笑，每回看到“埃苏”这个名字，就心里偷乐。
　　就当是方自虚给自己的回应吧。
　　也许感情不必说出口，天天这样也挺开心的。
　　不过苏刃写着写着，就很想恶作剧，既然“埃苏”是方自虚命名的，就按照他来写吧。
　　人自然是帅的，方自虚被人称做“意难平”穿书系统一枝花，长得这么帅，优点必须保持，而且他工作能力很强，要不然苏刃也不会这么倚重他。
　　不过这人感情上确实迟钝了些，那就让“埃苏”不会谈恋爱吧，反正这本是小甜文，咱们走沙雕甜宠风！
　　对面的办公室里，方自虚偷偷追苏刃的连载，看到他把“埃苏”写成那样，哭笑不得。
　　苏苏，你这是比着自己写的吗？
　　系统网络里偷偷“视奸”两个主人的沉鸢和夜枭，在某个问题上空前达成了一致。
　　你俩在感情上都是小学鸡，谁也别笑话谁！
　　这可怎么办啊！怎么推才能把他俩推到一起？
　　方自虚忙完了一天的工作，疲惫地伸了个懒腰，就见夜枭从个人终端里出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桌面上：“虚哥，主神还在忙活，你要不要送个温暖去啊？”
　　“打扰人家工作，不好吧？”方自虚有些迟疑，但心里确实很想去。
　　夜枭无奈道：“是不是打扰，不得主神大人来判断吗？上回你表白的话都在嘴边了，被那个孟混蛋给打断了，这都过了好些天，就不想着续上？”
　　方自虚：“……”
　　“你倒是挺闲哈，还帮我琢磨这个。”他说，“要不给你安排当系统助手体验生活去？”
　　夜枭瘪了瘪嘴：“我是为你好，你还不领情。”
　　方自虚想了想，站起身：“确实该去看看他，免得这个工作狂又把自己给累趴下。”
　　苏刃聚精会神地盯着桌上的半透明电脑屏幕，十指打字打得飞起，便听外边有人“笃笃笃”地敲门。
　　“请进。”
　　方自虚一进来，果然看到自家主神大人正伏案打字，无奈道：“又要加班吗？”
　　“总得把活儿干完啊。”苏刃笑道，“在写审核意见呢，越早审完，越能尽快把故事放进系统里。这才是创造收益的正经途径。”
　　方自虚靠在他的桌边，这次大着胆子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你也太拼命了，这样下去会有人心疼的。”
　　“这是我的责任，做不好的话，连累大家就不好了。”苏刃还没从聚精会神的状态里抽身出来，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被喜欢的人摸头杀，很正经地说，“我总不能对不起大家的信任。”
　　方自虚见自己撩了个寂寞，无声地笑了，他收回手，轻轻摇了摇头：“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大家才那么喜欢你吧。但你这样不得把自己累死。”
　　“没办法，谁叫我的偶像包袱太重，就喜欢别人喜欢我呢？”苏刃冲他做了个笑脸。
　　方自虚心想，是啊，全系统上下的人，除了孟冬，都喜欢你。
　　而我，比所有人加起来都还要喜欢你。
　　“你去沙发上躺会儿，剩下的我来做。”他拉着苏刃的手腕，示意对方起来。
　　苏刃推推他：“算啦，你也有自己的工作，要是做完了就去休息。”
　　“好吧，那你加把劲儿。”方自虚无奈道，“我去买点好吃的过来，给你补脑。”
　　“嗯！”
　　苏刃目送方自虚离开，心里无比失落。
　　真是的，霸道一点嘛，强迫我休息该多好，我一定听你的。
　　算了，也不能怪他，要是我主动一点，撒个娇，问他要个鼓励的拥抱，是不是能像上回那样，而且还能争取多抱几秒钟。
　　唉……还是不好，大男人撒娇什么的，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也不需要他去买什么好吃的，在旁边陪着我就好了。
　　苏刃轻轻捶了捶自己的脑壳，自言自语道：“还是好好工作吧！”
　　接着门又被敲响了，这回来的是孟冬。
　　“孟总长有什么事？”苏刃礼貌道。
　　他是系统服务总长，职位仅次于苏刃和方自虚，确实是第三把手。
　　孟冬这次的态度变得友善许多，他脸上挂着微笑，坐在苏刃办公桌前：“上次我情绪过激了，说话不太好听，这次特意来向你道歉。”
　　“没关系，只是工作理念不同罢了。说到底，你也是为系统好。”苏刃温声道，“系统也是要赚取收益才能正常运转的，坚持收益并不是错。”
　　孟冬脸上的笑意更深：“我就知道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其实我觉得，咱们之所以有很多争执，不光是立场不同，更重要的还是我们没有亲自进系统体验过。”
　　“哦？”苏刃来了兴趣，“如何体验？”
　　“我们各自选一本小说，穿书进去，体验一遍穿书者的流程不就行了？”孟冬认真道，“这样的话，所有的感受都是非常直观的，之后该调整哪些地方心里就有数了。”
　　这个建议令苏刃有些兴奋：“想法不错，可是我不太方便离开那么久……”
　　“我们系统里的时间跟书里时间不一样，以你的聪明才智，可能只需要系统时间一天，就完成任务回来了。”
　　见苏刃还在迟疑，孟冬又补上一句：“你可以和副主神一同穿越，两个人力量比一个人强，或许更能节省时间。”
　　“两人穿？”苏刃其实很喜欢这个建议，“可我们系统没有这个先例。”
　　孟冬无奈地笑：“你们是主神和副主神，没必要一定按照普通穿书者的规则。两个人共同经历，回来总结的时候想法会更全面。”
　　“也对，那我考虑考虑。”苏刃高兴地说，“穿什么类型的书，你有建议吗？”
　　孟冬想了想：“我只是建议哈，那些无脑甜爽文就算了，还是得情节跌宕一些的才能对系统支持进行检测，像权谋文，还有西方奇幻，有魔怪的那种，或者是末世文，都不错。”
　　“确实，太简单的也没什么意思。”此刻的苏刃已经展开了丰富的联想。
　　不管怎么样，得穿进一本有CP的吧？
　　这样就可以偷偷和他谈恋爱了。
　　看到苏刃明显开始走神，孟冬轻轻笑了笑：“那你慢慢考虑，我先走了。”
　　他离开之后，苏刃等不及方自虚回来，立刻用个人终端联系他：“你在哪儿？我想过去找你。”
　　“我还在外边，你来吧，就咱楼下附近这边的茶座。”方自虚的声音温柔，“出来晒晒夕阳，你也该歇会儿了。”
　　苏刃立刻拔腿就跑，着急地忍过了电梯里的五分钟，出了大楼往茶座飞奔，快到的时候又放缓了脚步，抄着裤袋慢悠悠地走过去，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方自虚把苏刃喜欢喝的咖啡点好，小吃摆好，抬头就看见喜欢的青年正向自己走来。
　　那人向来爱穿简单的白衬衫和西裤，这一身显得他身形挺拔修长，火红的夕阳就在他身后，给他涂上一层淡粉，从方自虚的角度看去，就像是一副最漂亮的风景画。
　　那日抱他，觉得他还是太瘦了，方自虚心想，但是腰好细，很想抱得更紧些。
　　他冲苏刃招了招手：“苏苏，这边。”
　　苏刃其实早就看见他了，忍到此刻才加快脚步跑到他面前坐下，唇角情不自禁地翘起：“虚虚！我有件好事想跟你说。”
　　“边喝边说。”方自虚笑着把咖啡推到他面前。
　　“你刚走，孟冬就来找我了，给了我一个好提议。”苏刃狠狠吸了一大口咖啡，把方才的事情跟方自虚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他还说咱俩能一起穿，节省时间，方便总结。”
　　本来方自虚还在犹豫，但听到这最后一句话，也非常动心：“好啊，我觉得可行，顶多耽误两天功夫。”
　　“嗯！”苏刃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同意。”
　　“那我们……穿什么类型的文？”
　　苏刃说：“方才我想了想，不如穿权谋文，比起其他文来，不用特效什么的，比较省资源。咱们体验为主，还是尽量节俭吧。”
　　“没问题。”方自虚点点头，抿唇笑笑，“选言情还是……”
　　苏刃连连摆手：“不能言情，我要常跟你商量，你得陪在我身边。再说我穿越过去，也不能和NPC谈恋爱啊，多浪费时间。”
　　“那就无CP？”方自虚笑得意味深长。
　　苏刃感觉自己耳朵和脸颊又开始发烫：“无CP太、太小众了，恐怕体验不会特别全面。”
　　“那就剩下纯爱了。”方自虚轻笑，“不跟NPC谈恋爱，要跟我谈吗？”
　　“假、假装一下就可以了，咱俩自己人，心里有、有分寸。”苏刃不由自主地结巴。
　　看他害羞得厉害，方自虚既喜欢又心疼，便不打算再逗他了：“好，故事你来选，我配合。”
　　“成，我选几个出来，最后再给你筛选。”
　　方自虚看他低头抱着咖啡杯狂喝，又问：“你的小甜文写得怎么样了？abo这么热的题材，应该成绩比之前两本好吧。”
　　“并没有，可能这次太放飞自我了，读者都在吐槽我。”苏刃感伤地说，“我打算弃坑了。”
　　“不用吧，你哪里有这么玻璃心，之前两篇不都坚持下来了吗？”
　　苏刃摇头：“那不一样。前两篇只是凉，没怎么挨骂，这本又凉又挨骂，好心痛。”
　　“哈哈哈！那就改改呗，埃苏的恋商确实太低了，不够苏——”
　　苏刃瞪圆了眼睛：“你在追我连载？！不是说好先不看的吗？”
　　方自虚：“……”
　　“我想跟你学习恋爱技巧来着。”他强行拍马屁，“毕竟我不太懂。”
　　连表白都说不出口。
　　苏刃心里卧槽卧槽的，这个坏人！
　　“那等我们穿书完了我再改吧。”他尴尬地说，“说不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能学点经验。”
　　方自虚促狭道：“哦，在我身上学经验呢？”
　　“不行吗？！”苏刃有些恼羞成怒。
　　“行行行，是你的话，怎样都行。”
　　苏刃埋头干小吃，心里叮咣乱跳，这话说得太暧昧了，真要命！
　　他的左手放在桌面上，方自虚见了，突然很想伸手过去牵住。
　　可是他贴着桌面缓缓向对方移动，苏刃并没有留意，抬手去端咖啡杯。
　　方自虚尴尬地攥了攥拳头，来掩饰自己的心存不轨。
　　还是等穿书以后吧，可以正大光明地与他谈恋爱。